《永远的珍藏》是一个专门针对少年儿童读者的名家选集书系。作为该书系之一的这本《受戒》为汪曾祺卷。全书分为两辑,以散文和小说分类。汪曾祺的散文,善于以平淡细微琐碎之语,营造舒缓从容之意境,在对草木虫鱼、人生琐事的述说中,表达人生平淡中的欢乐。其小说不事情节的冲突激荡,而是在对保存于民间的平凡却精彩的种种事迹的述说中,以一种淡然喜悦的姿态,品味精彩与平淡相交错的人生的况味。该书所收篇目经汪曾祺后人过目首肯并据手稿亲自修订,质量较高,很具出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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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受戒(中国儿童文学百年精华名家选集)/永远的珍藏 |
分类 | |
作者 | 汪曾祺 |
出版社 | 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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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永远的珍藏》是一个专门针对少年儿童读者的名家选集书系。作为该书系之一的这本《受戒》为汪曾祺卷。全书分为两辑,以散文和小说分类。汪曾祺的散文,善于以平淡细微琐碎之语,营造舒缓从容之意境,在对草木虫鱼、人生琐事的述说中,表达人生平淡中的欢乐。其小说不事情节的冲突激荡,而是在对保存于民间的平凡却精彩的种种事迹的述说中,以一种淡然喜悦的姿态,品味精彩与平淡相交错的人生的况味。该书所收篇目经汪曾祺后人过目首肯并据手稿亲自修订,质量较高,很具出版价值。 内容推荐 汪曾祺编著的这本《受戒》是中国儿童文学百年精华名家选集《永远的珍藏》系列之一。全书共分三辑,分散文和小说两类,包括《端午的鸭蛋》、《胡同文化》、《黄油烙饼》、《仓老鼠和老鹰借粮》等文章。 《受戒》由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发行。 目录 第一辑 端午的鸭蛋 故乡的野菜 故乡的元宵 夏天的昆虫 人间草本 葡萄月令 翠湖心影 昆明的雨 胡同文化 老舍先生 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 金岳霖先生 师恩母爱 多年父子成兄弟 下水道和孩子 第二辑 受戒(节选) 职业 故里三陈(节选) 侯银匠 求雨 黄油烙饼 羊舍一夕 安乐居 蛐蛐 仓老鼠和老鹰借粮 第三辑 影记 试读章节 从庵赵庄到县城,当中要经过一片很大的芦花荡子。芦苇长得密密的,当中一条水路,四边不见人。划到这里,明子总是无端端地觉得心里很紧张,他就使劲地划桨。 小英子喊起来: “明子!明子!你怎么啦?你发疯啦?为什么划得这么快?” 明海到善因寺去受戒。 “你真的要去烧戒疤呀?” “真的。” “好好的头皮上烧十二个洞,那不疼死啦?” “咬咬牙。舅舅说这是当和尚的一大关,总要过的。” “不受戒不行吗?” “不受戒的是野和尚。” “受了戒有啥好处?” “受了戒就可以到处云游,逢寺挂褡。” “什么叫‘挂褡’?” “就是在庙里住。有斋就吃。” “不把钱?” “不把钱。有法事,还得先尽外来的师父。” “怪不得都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就凭头上这几个戒疤?” “还要有一份戒牒。” “闹半天,受戒就是领一张和尚的合格文凭呀!” “就是!” “我划船送你去。” “好。” 小英子早早就把船划到荸荠庵门前。不知是什么道理,她兴奋得很。她充满了好奇心,想去看看善因寺这座大庙,看看受戒是个啥样子。 善因寺是全县第一大庙,在东门外,面临一条水很深的护城河,三面都是大树,寺在树林子里,远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金碧辉煌的屋顶,不知道有多大。树上到处挂着“馑防恶犬”的牌子。这寺里的狗出名地厉害。平常不大有人进去。放戒期间,任人游看,恶狗都锁起来了。 好大一座庙!庙门的门坎比小英子的胞膝都高。迎门矗着两块大牌,一边一块,一块写着斗大两个大字:放戒,一块是:禁止喧哗。这庙里果然是气象庄严,到了这里谁也不敢大声咳嗽。明海自去报名办事,小英子就到处看看。好家伙,这哼哈二将、四大天王,有三丈多高,都是簇新的,才装修了不久。天井有二亩地大,铺着青石,种着苍松翠柏。“大雄宝殿”,这才真是个“大殿”!一进去,凉嗖嗖的。到处都是金光耀眼。释迦牟尼佛坐在一个莲花座上,单是莲座,就比小英子还高。抬起头来也看不全他的脸,只看到一个微微闭着的嘴唇和胖敦敦的下巴。两边的两根大红蜡烛,一搂多粗。佛像前的大供桌上供着鲜花、绒花、绢花,还有珊瑚树,玉如意、整根的大象牙。香炉里烧着檀香。小英子出了庙,闻着自己的衣服都是香的。挂了好些幡。这些幡不知是什么缎子的,那么厚重,绣的花真细。这么大一口磬,里头能装五担水!这么大一个木鱼,有一头牛大,漆得通红的。她又去转了转罗汉堂,爬到千佛楼上看了看。真有一千个小佛!她还跟着一些人去看了看藏经楼。藏经楼没有什么看头,都是经书!妈Ⅱ也!逛了这么一圈,腿都酸了。小英子想起还要给家里打油,替姐姐配丝线,给娘买鞋面布,给自己买两个坠围裙飘带的银蝴蝶,给爹买旱烟,就出庙了。 等把事情办齐,晌午了。她又到庙里看了看,和尚正在吃粥。好大一个‘膳堂’,坐得下八百个和尚。吃粥也有这样多讲究:正面法座上摆着两个锡胆瓶,里面插着红绒花,后面盘膝坐着一个穿了大红满金绣袈裟的和尚,手里拿了戒尺。这戒尺是要打人的。哪个和尚吃粥吃出了声音,他下来就是一戒尺。不过他并不真的打人,只是做个样子。真稀奇,那么多的和尚吃粥,竟然不出一点声音!他看见明子也坐在里面,想跟他打个招呼又不好打。想了想,管他禁止不禁止喧哗,就大声喊了一句:“我走啦!”她看见明子目不斜视地微微点了点头,就不管很多人都朝自己看,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四天一大清早小英子就去看明子。她知道明子受戒是第三天半夜——烧戒疤是不许人看的。她知道要请老剃头师傅剃头,要剃得横摸顺摸都摸不出头发茬子,要不然一烧,就会“走”了戒,烧成了一片。她知道是用枣泥子先点在头皮上,然后用香头子点着。她知道烧了戒疤就喝一碗蘑菇汤,让它“发”,还不能躺下,要不停地走动,叫做“散戒”。这些都是明子告诉她的。明子是听舅舅说的。 她一看,和尚真在那里“散戒”,在城墙根底下的荒地里。一个一个,穿了新海青,光光的头皮上都有十二个黑点子——这黑疤掉了,才会露出白白的、圆圆的“戒疤”。和尚都笑嘻嘻的,好像很高兴。她一眼就看见了明子。隔着一条护城河,就喊他: “明子!” “小英子!” “你受了戒啦?” “受了。” “疼吗?” “疼。” “现在还疼吗?” “现在疼过去了。” “你哪天回去?” “后天。” “上午?下午?” “下午。” “我来接你!” “好!” 小英子把明海接上船。 小英子这天穿了一件细白夏布上衣,下边是黑洋纱的裤子,赤脚穿了一双龙须草的细草鞋,头上一边插着一朵栀子花,一边插着一朵石榴花。她看见明子穿了新海青,里面露出短褂子的白领子,就说:“把你那外面的一件脱了,你不热呀!” 他们一人一把桨。小英子在中舱,明子扳艄,在船尾。 她一路问了明子很多话,好像一年没有看见了。 她问,烧戒疤的时候,有人哭吗?喊吗? 明子说,没有人哭,只是不住地念拂。有个山东和尚骂人: “俺日你奶奶!俺不烧了!” 她问善因寺的方丈石桥是相貌和声音都很出众吗? “是的。” “说他的方丈比小姐的绣房还讲究?” “讲究。什么东西都是绣花的。” “他屋里很香?” “很香。他烧的是伽楠香,贵得很。” “听说他会做诗,会画画,会写字?” “会。庙里走廊两头的砖额上,都刻着他写的大字。” “他是有个小老婆吗?” “有一个。” “才十九岁?” “听说。” “好看吗?” “都说好看。” “你没看见?” “我怎么会看见?我关在庙里。” 明子告诉她,善因寺一个老和尚告诉他,寺里有意选他当沙弥尾,不过还没有定,要等主事的和尚商议。 “什么叫‘沙弥尾’?” “放一堂戒,要选出一个沙弥头,一个沙弥尾。沙弥头要老成,要会念很多经。沙弥尾要年轻,聪明,相貌好。” “当了沙弥尾跟别的和尚有什么不同?” P91-94 序言 我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的世界很平常。 我的家乡是一个水乡,到处是河。可是我既不会游泳,也不会使船,走在乡下的架得很高的狭窄的木桥上,心里都很害怕。于此可见,我是个没出息的人。高邮湖就在城西,抬脚就到,可是我竟然没有在湖上泛过一次舟,我不大爱动。华南人把到外面创一番事业,叫做“闯世界”,我不是个闯世界的人。我不能设计自己的命运,只能由着命运摆布。 从出生到初中毕业,我是在本城度过的。这一段生活已经写在《逝水》里。除了家、学校,我最熟悉的是由科甲巷至新巷口的一条叫做“东大街”的街。我熟习沿街的店铺、作坊、摊子。到现在我还能清清楚楚地描绘出这些店铺、作坊、摊子的样子。我每天要去玩一会的地方是我祖父所开的“保全堂”药店。我认识不少药,会搓蜜丸,摊膏药。我熟习中药的气味,熟习由前面店堂到后面堆放草药的栈房之间的腰门上的一副蓝漆字对联:“春暖带云锄芍药,秋高和露种芙蓉”。我熟习大小店铺的老板、店伙、工匠。我熟习这些属于市民阶层的各色人物的待人接物,言谈话语,他们身上的美德和俗气。这些不仅影响了我的为人,也影响了我的文风。 我的高中一二年级是在江阴读的,南菁中学。江阴是一个江边的城市,每天江里涨潮,城里的河水也随之上涨。潮退,河水又归平静。行过虹桥,看河水涨落,有一种无端的伤感。难忘微(san)墩看梅花遇雨,携手泥涂;君山偶遇,遂成离别。几年前我曾往江阴寻梦,缘悭(qian)未值。我这辈子大概不会有机会再到江阴了。 高三时江阴失陷了,我在淮安、盐城辗转“借读”。来去匆匆,未留只字。 我在昆明住过七年,1939年至1946年。前四年在西南联大。初到昆明时,身上还有一点带去的钱,可以吃馆子,骑马到黑龙潭、金殿。后来就穷得丁当响了,真是“囚首垢面,而读诗书”。后三年在中学教书,在黄土坡观音寺、白马庙都住过。 1946年夏至1947年冬,在上海,教中学。上海无风景,法国公园、兆丰公园都只有一点点大。 1948年我在午门历史博物馆工作,我住的地方很特别,在右掖门下,据说原是锦衣卫值宿的所在。 1949年3月,参加四野南下工作团。5月,至汉口,在斫口二女中任副教导主任。 1950年夏,回北京。在东单三条、河泊厂都住过一阵。 1958年被打成右派,下放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我和农业工人——也就是农民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对农村、农民有了比较切近的认识。 1961年底回北京后住甘家口。不远就是玉渊潭,我几乎每天要围着玉渊潭散步,和菜农、遛鸟的人闲聊,得到不少知识。 我在一个京剧院当了十几年编剧。认识了一些名角,也认识了一些值得同情但也很可笑的小人物,增加了我对“人生’’的一分理解。 我到过不少地方,到过西藏、新疆、内蒙、湖南、江西、四川、广东、福建,登过泰山,在武夷山和永嘉的楠溪江上坐过竹筏……但我于这些地方都只是一个过客,虽然这些地方的山水人情也曾流入我的思想,毕竟只是过眼烟云。 我在这个世界走来走去,已经走了七十三年,我还能走得多远,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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