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与光绪(中国宫廷中的生存游戏)》作者何德兰亲眼目睹了清朝的全部最后岁月。他留华既久,又与上层社会多接触,依据自己的见闻写作的此书够对我们了解那个真实的年代提供了许多珍贵的史料。比如对于光绪的喜欢看书和慈禧的书画曾有不少材料提及,但书中披露的那些详尽细节却是前所未闻。何德兰对当时的一般社会情况也有生动的描述,比如满汉妇女的不相往来,贞节思想的流毒,办学热潮的轰轰烈烈等。这些内容在当时只是写给外国人看的,但时至今日,我们对当时那段历史情况还是了解得不够详尽和具体的。透过这本书我们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晚清宫廷内的皇室生活情况,看到实实在在的民间百姓生活的景象,作者文笔流畅,描写恰到好处,会给读者带来全新的阅读历史体验。
《慈禧与光绪(中国宫廷中的生存游戏)》作者是美国人依查克·泰勒·黑德兰(1859~1942),中文名字何德兰。他是美国以美会教士,1888年来华,任北京汇文书院文科和神科教习,亲眼目睹了清朝的全部最后岁月。他留华既久,又与上层社会多接触,依据自己的见闻的写的此书颇能幸我们对那个时代的了解,也提供了许多珍贵的史料。比如对于光绪的喜欢看书和慈禧的书画曾有不少材料提及,但书中披露的那些详尽细节却是前所未闻。
1861年以来的晚清历史应称为慈禧统治时期,这段时间的起伏跌宕比之前的244年来总和还要多。这段时期始于一支侵略军在她的首都签订了和约,始于太平天国的全面胜利……
曾瞻仰过慈禧的人们形容她身材高大挺直,容貌端庄,举止威严有气度,面容带有典型的满族人特征,一双鹰眼,语气透露出不容置辩的权威和绝对的掌控。
——伊莱扎·鲁哈马·西德摩《中国,长寿帝国》
一天,有位福晋来我们北京的家中做客,我向她问起慈禧太后是在哪里出生的。她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望了我半晌,才最终带着一丝最不易察觉的微笑说:“我们从不说起太后早先的那些个事。”我也笑着,接着问道:“我听说她是在一座小房子里出生的,在元故都东门一条小街上。元故都东门就是1900年日本人进北京时炸毁的城门。”福晋点点头。“我还听说,她生父姓赵,是名小军官,(这时她又点点头)后来因为玩忽职守被砍了头。”听闻此言,我们的客人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没多少日子,几位教养良好的中国年轻女性,都是京城最出名的大学者的女儿们来拜访我妻子。我再次向她们提出了这些问题。“你们知道太后早年的事情吗?”我问最年长的那位姑娘。她脸上现出上次那位福晋相同的茫然表情,犹豫了一刻,最后直截了当地答道:“知道。人人都知道,但是从没人说起这些。”显然,这就是这位最伟大的满族女性和19世纪最杰出的女性(最了解她的人都会这么认为)早年生活仍笼罩在谜团之中的原因。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太后力图消除童年生活的所有记忆,因此不愿意人们谈论此事,但是我告诉自己说:“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也应该能知道。”于是我紧接着去寻找真相了。
我发现,太后出生于1835年11月,有几个兄弟姐妹。由于家境窘迫,不得不从童年时起就担负起了照看弟弟妹妹的任务,像中国普通女孩那样,把他们背在背上,用街上兜售的一两个铜板能买来的简陋玩具逗弄他们。她和弟弟妹妹们喜欢和邻居家孩子们一起玩游戏,有捉迷藏,抓俘虏,踢石子,放风筝等。她还喜欢看木偶戏,老鼠表演,熊表演,还有后来她在宫里给宾客们看的手偶表演。她还必须帮母亲上街跑腿,不时也去商店买日常用的油、洋葱、大蒜和其他日常饮食中的蔬菜。我还发现,她孩提时曾被卖作丫鬟并被带到南方的说法没有丝毫根据。
她所过的户外生活,她玩的游戏和她在缺少仆人的情况下所做的家务,都给了这个小女孩一个发育良好的身体、健康的体格和在其他条件下无法获得的经验与信息。她是庞大的中产阶级的一员。她知道穷人的疾苦,尝过饥饿的滋味,深深同情那些成千上万和她一样,努力出人头地,竭力想摆脱无知和传统束缚的女孩——这是场无声的战斗,正因为其无声,才更显真实。谁能说不是因为她早年的挣扎与贫困,才使得她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表达了这样的心愿:“我希望我们国家的女孩子们都能接受教育。”
当赵小姐慈禧生父姓赵,所以简称“赵小姐”。长到14岁的时候,她被父母带到了北京城北部的一个衙门里,在那里登记上她的姓名、年龄、长相和大致的文化程度与潜在能力。每个满族家的女孩都必须走这个程序。这是为选后妃和选宫女的时候做准备,届时负责的官员就可以知道去哪里找合适的女孩。
满族人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纯粹值得高兴的事。许多人如果有胆量,是不想把自己家的女儿登记上去的。但规定是强制性的,八旗子弟中的每一家都必须登记。满族人对此事很反感,下面一件事可以得到充分体现:
北京的一所女子学校里有一位漂亮的女孩,是一位满族寡妇的女儿。一天,这位寡妇来到学校找到校长说:“宫里下令说,让我们族的女孩儿去见官,等着选一些进去做宫女呢。”“什么时候见官?”校长问。“十六那天。”母亲回答说。“我想你肯定很盼望女儿幸运入选吧!”校长说,“虽然对于她不能继续上学,我感到非常遗憾。”“才不是呢,”母亲回答说,“如果她入选了我肯定会伤心死了,所以才来这儿向您讨个主意,要不要出钱找个替身。”校长大吃一惊,连忙问为什么。“如果我们家孩子进了宫,”母亲回答说,“那对我们来说就相当于死了一样,到25岁以后才放她们回家。如果她们不够机灵,不会办事,那就少不了时不时地挨毒打。她们还很有可能病了,死了,就是死了也不告诉家里。要是能干,让上面给看上了的话,就会一辈子呆在宫里,我们就再也听不到她们的消息了。”
一开始,校长也同意花钱雇替身的做法。但转念一想,这样做违反法律,还是就建议让女儿去。母亲十分不想让孩子被选中,于是让孩子蓬头垢面,穿着破旧衣服去了,好尽量让她显得难看点。
较于普通宫女,嫔妃的命运更为悲惨,因为一旦入宫,出来的机会就非常渺茫了。她既不是女主人,也不是仆人,既不是妻子,也不是奴隶,只不过是玫瑰园中的一朵小花骨朵,却没有什么盛开的或者被采摘做花束用的机会。咸丰帝朝服像于是,一踏进宫门,这些作为候选嫔妃的年轻姑娘便与外面那个美丽、诱人、喧闹,满是男男女女,丰富多彩的世界隔离开来,禁锢在一平方英里见方的砖石铺就的地面上,四面围绕着高二十五英尺1英尺=12英寸=0?3048米。,厚三十英尺的宫墙,这宫里只住着孤零零一个男人,与她们非亲非故,亦非丈夫或友人,而且有的人也许一辈子也不能见上他一面。难怪到了咸丰皇帝选妃的时候,我们的赵小姐赵小姐意指慈禧。入选,她的父母像天下其他的许多父母一样认为这是一桩不幸事。未来对他们来说还不确定。紫禁城铜墙铁壁,对他们来说更像是监狱而非皇宫。当然,他们还有其他孩子。她虽然仅仅是个女孩,可俗话说,女儿也是福。而且她也长大成人了,足够帮衬家事了,他们无疑对她抱有期望,希望她能嫁给一位官员或者商人的儿子,以光耀门庭或增加家中财力。父母兄弟姐妹中,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女孩日后身上的权力,荣誉甚至荣耀,会带给这个家庭和家庭成员多么大的恩惠。他们再异想天开,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承恩公与亲王福晋,女儿们能当上皇后与福晋,或宫中的侍从女官。但事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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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年之前,我们对中国的宫廷生活研究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光绪皇帝、慈禧太后还有嫔妃们都是深居紫禁城内,与世隔绝,尽管他们也是急切地想看到世界,同时世界也是急切地想了解他们。随后光绪皇帝实行了改革,慈禧太后也从幕后走了出来,这样,宫廷与欧洲人开始了社交关系。
二十多年来何德兰太太一直是慈禧太后的母亲、隆裕皇后的妹妹以及北京许多格格福晋和贵妇的家庭医生。除了行医之外她也去他们家里作客,有时候还会带她的朋友们同去,而这些格格福晋对这些朋友们也是非常客气的,偶尔他们也会来我们家里作客。所以这本书中许多材料的取得都受惠于我的妻子。
有许多人认为慈禧太后被歪曲了,人们是在她加入义和拳运动这一最大错误的基础上对她加以评判的,这似乎有欠公平,也没有把那场大规模改革考虑进去。中国的高管们一致承认任何情况下她都是主宰,与她接触密切的外国人都对她表示好感,而对她怀有敌意的批评者大部分都是那些从来都不认识她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她的生活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
同样,人们也认为光绪皇帝被世人误解了。因为他那特殊的想法和特殊的性格,有的人高估了他,有的人低估了他。说他不同寻常,没有人会否认;说他是中国许多伟大改革举措的创始人,也同样正确;但缺乏实施他的设想的权力和挑选杰出政治家来辅佐他的能力,这些似乎才是他最主要的缺点。
对我妻子在这本书的过程中所给予的帮助以及我的岳父威廉·辛克莱先生的建议,我表示极大地感激。
何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