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思通过魔幻的笔法，用精美的短篇小说将自己的人生感悟表现出来。《耳鸣私语》收录了作者多年来创作的短篇小说10余篇，诸如《没有脸的声音》、《瑞典故事》、《上海的达利》、《机器为什么不是人》、《绍兴路的鲨鱼》、《莫生与莫说》、《动物园的星期六》、《出差路上》……等，读来令人或哭，或笑，或啼笑皆非。

《海上志异》、《剪彩日》、《总统的宴会》、《灯光师札记》、《没有脸的声音》、《瑞典故事》、《上海的达利》、《机器为什么不是人》、《绍兴路的鲨鱼》、《莫生与莫说》、《动物园的星期六》、《出差路上》……《耳鸣私语》收集了作者客思近年来在各类期刊发表的短篇小说。

引言迷思手迹一一巨头鲸为何上岸搁浅

海上志异

剪彩日

总统的宴会

灯光师札记

没有脸的声音

瑞典故事

上海的达利

机器为什么不是人

绍兴路的鲨鱼

莫生与莫说

动物园的星期六

出差路上

后记：作者自解

第一批巨头鲸上岸时，瞬间回忆的片段影像往往是少年时期，面朝一个巨大发光体直剌自己的双眼，胸膛燃烧起无名的火。闭上眼睛，那种发光体可能还在灵魂深处燃烧。

洋面曾经是一层柔软的保护液，隔开燃烧的火和流动的光芒，不让它们刺伤巨头鲸厚厚的皮肤。那种异样的深蓝、金黄、阴紫、墨绿和血红相间的光焰，在大洋中时而辉煌交错地流动，时而云集在水中央，冻积成大片彩色云块，坚硬得像金属块。

巨头鲸曾好奇那些躲在洋面下的云块，反衬着巨大优雅的极光弧线，钢晶般的射线，让成年的巨头鲸们学会不用眼睛直视或仰视它。因为它不可直视、不可接近、不可触及，渐渐地，巨头鲸们游弋着离它而去……

不过，巨大光体的纯粹性，它的光在水中云块般地闪现，让鲸鱼们推测到发光体无限的魅力和难言的温馨。在第一批登陆的巨头鲸中，它们最后的记忆是那些被洋面巨浪或洋流撕裂的云块，这些云块正虔诚地、战战兢兢地聚拢在水上，或从珊瑚礁或从熔岩石洞中，缓缓游淌，小心地连成汪洋一片，以便承受巨大光体的映现。鲸鱼悟到云块的行动含义，纷纷主动出游拖带或驱赶远处飘浮的云块碎片。

巨头鲸们集体意识到，启动某种行动的理由在行动中获得光耀一般的认可和理解。行为方式的丰富含义与存在的纯粹性不证自明，这是巨头鲸们的哲学。

巨头鲸们越努力地聚拢云块，它们虔诚的心犹如被聚拢的云块那样，承受到巨大光体更大的光辉与温馨……

某个清晨，巨头鲸们似乎不顾一切、耿直地追寻到那个发光体的源头。它东升自水中，但又不在水中。唯一的光源体，最高的荣耀之地，接近它，凝视它，投身它，即便它在陆地上、地平线上、岸上另一个水外的疆域，即便它会燃烧掉巨头鲸的小眼睛，即便它把巨头鲸的身躯熔化存官的火焰中……

大洋中的生物都依族群而居。具有压迫性优越感的巨头鲸通体漆黑，但它们在世纪前曾遭到同类白鲸的隔离!表面上，在海洋不同区域生活可以避免互相仇杀，种族可得以保存。这个隔离逻辑的另一面恰恰是种族间天然的仇视和轻蔑，这种同类异族互为仇敌的理由简单到不可理喻，那就是一头白鲸迎面相遇一头黑鲸时，互相嗅到对方的气味异常刺鼻!白鲸吐出的水泡在黑鲸看来，其图像就如蘑菇云，具有核威慑力!白鲸一旦张口尖叫着说话，对黑鲸低分贝发音习惯而言，无疑是某种暴烈的噪声，无疑是外语!

它们各自以为自己的侧身弧线最具神秘感的完美。但正面相向，双方都发现对方的大脸盘小眼睛简直与魔王可比，凶煞狰狞!黑鲸侧游过去，望见白鲸头角处的小眼珠，视网膜明显有无数个小孔。而且，自以为高贵的白鲸的白皮肤上，其实粗糙不堪，斑迹点点。黑鲸冲动起来竞想把白鲸的皮肤彻底撕裂，不管它们的皮肤有多厚!

可是，白鲸们始终否认自己是黑鲸的主子。黑鲸难道不是一帮天生的黑鬼，一群野生动物，没有教化，更没有信仰可言，永远有罪?而且，它们还霸占着白鲸的地盘。坠，星空在旋转，飞鱼、海鸟、水单、汗胝削生工个的光线交叉在一起。黑白之间灭绝性的厮杀曾搅动一位掌底深悬洞中孤愤苦行的僧侣巨龟，龟壳上的花瓣显示了它无与伦比的功力，它的双眼凝练了圣洁的凝视力。一旦它伸出头，凝视双方的格斗，双方的血盆大口就会乖乖地闭

巨龟缓缓地移动开它的身躯，让巨头鲸们看出它长久伏地不为所知的体积。巨龟一旦移动地盘，才显示原来它所占领土之广大，与黑白巨鲸双方所争地盘之小，形成如此鲜明而可笑的对比。最终巨龟移开的身底下，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悬洞，如同倒立的喜马拉雅山脉，山脉底座是悬洞的巨大洞口，而山尖则向洋底伸展下去，形成深不可测的水洞。黑白双方在洞口沿岸不寒而栗双方都对巨粤的权威和神秘的隐含力崇敬不已。黑白巨头鲸们深感各自不过是鄙陋有罪的动物，海洋霸权的懦夫而已……P2-5

这是一场进入异境的迷思。

它的入口处是一则关于奥它利也巨头鲸集体搁浅的报道。2005年10月27日星期四《xx日报》称：“据新华社电，奥它利也官员26日透露，大批巨头鲸在24小时内先后两次在塔斯马尼亚岛海滩集体搁浅，约130头鲸鱼死亡。”

作者在自我询问中，假设了异境中导致巨头鲸死亡的各种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止于心智上人与动物共通性的探索。这种探索与居高临下的所谓“科学研究”无关。而对心智上人与动物共通性的领悟，却总是一场迷失，能够记录下的只是一些迷思的碎片而己。

之一“独自式"叙述作解药

“是的”，“不，不可能”!

内心独自外化时，有一种装扮的坦诚!作文正好在文字性的装扮中大显身手。一切小说手段，归根结底，难道不是“独自式”的活动吗?

化身公鹿，名叫客思之前，作者本人2○○7年起就已是个入流的写作者。他用一种现代读者较为陌生的文言体，．一种意外典雅的方式写成《海上志异》，将他多年海外经历，组合消化而揉捏成一组文体家自作“他者”的魔幻思虑，扮作他人又自说白话。他还用白话文炮制了《灯光师札记》《没有脸的声音》《绍兴路的鲨鱼》《瑞典故事》 《机器为什么不是人》等小说作品。这个从构思涂写，改稿到完稿的工作程序，耗掉他很多不值钱的时间。以此，他深度疗伤，自我超度。他的方法与途径无非是“独自式，，地制作和揭露人生危机的真相!就算典雅的文体也能还原成直白的幻灭。

写干二○一三年九月十二曰中午

之二回归符合本性的华丽散文

化身公鹿，名叫客思之前，作者本来就写得一手华丽散文。他有文采自然而生的倾向，落笔窥视《内部电影》；用钱大方地进出高档《友谊商店》；偶尔受邀赴《总统的宴会》或《上海的达利》。可他一辈子也不过是个《海归律师》，不时奔波于《出差路上》。在无人理会的周末时间，他曾略有感伤地告诉《戴安娜，自从您去世后……》；他自我营造了一幢《少年宫殿》；一心构思了《干童》那样的极品童话。他睡在《迷思手迹》的枕头上相信，总有一天后人会因为他的那本举世无双的《右传》，记住他的文名。

《右传》还未出版，但已孕育在身，推迟和晚生必造就后世人期盼世纪之久!

写于二○一三年九月十二日中午

之三诗词为邻来作客

化身公鹿，名叫客思之前，作者发现他自己作词的语汇早就居住在自己小说和散文构筑的农舍近处的山上。一旦受到邀请和款待，词客就会下山向主人表演才艺。

多年来，作者只管动笔记录大量来作客的诗句，共成十大本诗词集。受山顶词客的回访邀请，作者有幸无数次访问山顶俊秀处而得《美人鱼》音乐剧歌词。可惜，他仅受惠于无声的诗意闪光，而并未听见乐谱雷鸣轰响。故而，他从山上带下来一部无声的音乐哑剧。他自我怜悯，一条大鱼只得在陆地上游行!

作者连续几个年度，挣扎于艳词与乐惑的复杂关系中。他苦苦探求解惑的定力。该崇高的定力，培养他拥有一种苦行僧般的秉性，而拒绝一切陈词滥调或言辞高富白式的贿赂。他若某个夏季的蝉，蜕壳身外身，追喊天外天!

……

之六折身反思物心核  化身公鹿之后，客思摆脱呆想好思的习性，像个修炼者或冷眼旁观者检阅一些译成中文的印度佛书、欧洲哲人的回忆录或谈话录、私人书信等文件。一种不知方式方法、盲目自发性过度探求或怀疑事物的核心而不计后果的蛮横，似乎引起了他应有的小心和戒备。

他假设本心就是物的核心。一旦物我思虑，相会相惜，便自然会有思果，它发芽成长，一俟成熟，亦会芬芳四溢!

有些关于宇宙尺度的“新说教”“新思量”，让他受到伤害。在虚无中克服虚无，他做不到。“宇宙尺度”可能成立的条件至今还不需要他探究和澄明。他情愿说服自己折身倾听或反思物之为物，性向所驱，而使物我获得照明。有些瞬间的折身反思被他记录照亮在案，成了固化的浮云。他的无数手稿是个浮动的栖息地。在该等无色、无味、无状的浮云之间，拥挤的事物内在逻辑，不成体统的洞见被呈现、被扭曲再塑或粉碎成沫而嵌入浮云。这是他瘾君子式折身反思物性的乐趣所在。

原思的情感向度和美艳诱导他融身物界。意念在物中闪现无异于诗意的闪电!假如末世存在于豪华轮船下沉的警笛声中，那么，哲思只能出于对于绝望的物性的某种关怀。

一切记录在案的思索性片言只语，要在作者六十岁生日或他子女的婚礼期间，才可能集中整理成不朽的《客思报告》。那时，意与识相助，物与性相嵌，人与兽相邻，诗与画争辉!

写于二○一三年九月十七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