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是法国杰出昆虫学家法布尔的传世佳作,也是一部跨越文学与科学领域的不朽经典,百余年来一直誉满全球。它是“对昆虫本能及其习俗的研究”,法布尔以高超的文学造诣将—个个小生命描绘得惟妙惟肖,揭示了它们的习性、婚恋、繁衍和死亡等方面的知识。在探究昆虫的同时,也渗透着作者对社会人生的思考,以及对生命的敬畏和对自然万物的热爱。
本书为《昆虫记》第四卷,在本卷中,法布尔通过反复地观察和试验,为我们展示了长腹蜂、切叶蜂、采脂蜂、天牛等昆虫在本能的驱使下所展现出的捕食和筑巢等方面的特性,并破解出隐藏在昆虫本能背后的秘密。
《昆虫记》是一部涵跨文学与科学领域的经典巨著,百余年来一直誉满全球。本套全译插图珍藏本在最大限度重现《昆虫记》原著全貌的同时兼顾原著的文学性、可读性,特别插入了近1800幅细致的手绘图以及精准的图说,力求将一部完整美妙的《昆虫记》奉献给读者。相信这一切精心的编辑将带给您无与伦比的阅读体验。
《昆虫记》卷四中法布尔通过反复地观察和试验,为我们展示了长腹蜂、切叶蜂、采脂蜂、天牛等昆虫在本能的驱使下所展现出的捕食和筑巢等方面的特性,并破解出隐藏在昆虫本能背后的秘密。
在我们住所周围的那些和我们朝夕相处的昆虫中,长腹蜂可以算得上是最有趣的一种。它们体态优雅,习性怪异,建筑的蜂巢结构也与众不同。它们经常光临人们的寓所,窥探人类的一举一动,而寓所的主人们却很少有人认识它们。长腹蜂就像一个天生的抑郁症患者,性格比较孤僻,总是那么默默无闻地独守一处,正是它们这种独有的习惯才总是让人忽略它们的存在。这或许正是长腹蜂的高明之处吧,因为它们可以永远不引起它们寄居的主人家的注意。那些爱出风头、闹哄哄、纠缠不休、危害人类的昆虫常常会声名显赫,但是对于这些“谦者”,也请我们不要把它们遗忘在角落中。
长腹蜂害怕寒冷,它们最喜欢蛰居在那种能使橄榄成熟、让知了歌唱的烈日下;有时,为了使家人更温暖,它们还会到我们人类的寓所中摄取一丝热量。它们选中了农家孤零零的小屋,屋前有一棵老树,树荫遮蔽着一泓清池。它们选择这样一间小屋,就是希望在夏日里能享受似火的骄阳。屋中要有宽大的壁炉,圣诞节时节能不停地有柴火添加到壁炉中去。因为在冬日的夜晚里,炉膛里燃烧着的美丽火焰就是吸引它们的理由。长腹蜂很聪明,它们能从烟囱黝黑的程度辨认出哪些地方适合它们。一间没有被烟熏黑的房屋是得不到它们的青睐的,因为当寒冷的冬季到来时,它们一定会被冻僵在那样的屋子里。
只要环境中意,每到酷热的7、8月的时候,长腹蜂就会不期而至,寻找合适的筑巢地点。选到了中意的家,它们会快乐地一颠一跳巡视着四周,用触角顶端探测被熏黑了的天花板四角、托梁的每个小角落和壁炉台,重点探测的是炉膛内壁和烟囱。在视察一遭以后,要是觉得地方还不错,它们就展翅离开,不一会儿,会带着一小团泥巴归来,筑巢的工作由此展开。屋内嘈杂的人声、来来往往的人群,都不会干扰它们打理自己的家。人们也不在意它,它也不在意人,虽在同一间小屋,却像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让人感到很奇特的是,长腹蜂选择筑巢的地点不会一成不变,只有一个条件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环境要温暖,而且温度还要恒定。因为温暖的环境很适宜长腹蜂幼虫的生长,所以它们比较偏爱的地点是烟囱的入口处。在烟囱的管壁上,在大约0.5米多的高处是它们最佳的筑巢地点,但这个热乎乎的庇护所也有它的不足之处,那就是让它们饱受烟熏火燎。尤其是在冬天,生炉火的时间较长,它们的窝上会积一层黑色或栗色的烟灰,就像抹在砖墙上的灰浆一样。人们也往往将它们的巢穴误认为是抹刀没有抹匀的灰浆,因为这看起来与砖墙的其余部分是十分相似的。这种深色的灰浆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不让火苗舔到它们的蜂房就可以了,如果不幸被火苗舔到,它们的幼虫就会像在砂锅里被焖熟了一样,悲惨地夭折。但聪明的长腹蜂似乎能预见到火苗给它们带来的危险,所以它们会将自己的子孙安置在那些管口仅容一股股浓烟通过的烟囱壁上。对于狭窄的、火苗可以侵占的地方,长腹蜂只要觉得有一丝危险,它们都会敬而远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尽管长腹蜂万分谨慎,但仍然有一个隐患无法排除,那就是在它们迫于产卵期的日益临近而无法停止筑巢工作时,它们在回家的路上常常遭到阻塞,甚至有时一堵就是一天。阻塞它们的,有时是一股从锅中冒出的蒸气,有时是潮湿的柴火在燃烧不尽时而带来的滚滚浓烟。最糟糕的就是主人洗衣服的日子,那一天,女主人会从早到晚都忙着烧水,为了让大锅里的水一直保持沸腾,她会不停地往锅子底下添加各种木屑、树枝、树皮、树叶和一些难以充分燃烧的燃料。顿时,屋里的浓烟、锅里冒出的蒸气和壁炉上的水汽一起朝它们袭来,这些废气会在炉膛前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乌云。长腹蜂常常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中。
在我们这儿,有一种生活在水边的乌鸦,有的地方称它们为河乌。磨坊出水口排出的水形成了一片瀑布,它们的巢就在瀑布的那边。此时,河乌要回家就得拿出十足的勇气穿越瀑布。与河乌相比,长腹蜂更大胆,它们时常牙咬泥团,轻盈地穿越这片烟云,消失在云层后面。因为那烟云形成的屏障遮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只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唧呷声,那是长腹蜂的筑巢小调,看来这个高超的工匠正在工作。当蜂巢在云幕后秘密地落成了,歌声也会戛然而止,这时长腹蜂又从一团团的水蒸气中飞出。它们行动敏捷,精力充沛,仿佛是来自一个纯净明澈国度的精灵。可有谁知道这个小精灵刚刚搏击了炙热的烈火和令人咋舌的棕红色蒸气?只要蜂巢还没有筑成,食物还没有储存,巢门还没有封闭,它们就要不断地与烈火和蒸气抗争。
事实上,长腹蜂与烈火和蒸气抗争的情形一般很少有,对于那些充满好奇心的观察者来说,往往难以看到这种场面。我也很想亲手布置一些烈火和蒸气来为难它们,看看长腹蜂充满艰险的越火过程,然而作为一个观察者来说,我只好去找寻一些有利时机和空余时间来做这件事。假如我搞一些烈火和蒸气去对付一只黄蜂,那么,那家的女主人会认为我是一个头脑有毛病的人。“多么可怜的人啊!”她一定会这样自己对自己说。在女人的眼里,喜欢留意小虫子的人通常都是不太正常的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个天赐良机。那天正好是一个大扫除的日子,事情就发生在我家的壁炉里。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那是我刚进阿维尼翁师范学校不久的一天,肘间是快到2点钟的时候,再过几分钟,我就要去参加一个毫无趣味的莱顿瓶展示会了。可是,就在我准备前往的时候,一只飞虫飞进了洗衣桶冒出的腾腾雾气之中。这只奇异的飞虫身姿矫捷,体态轻盈,在它修长的身形下,还悬着一个蒸馏釜似的肚子,我一眼就辨认出它是一只长腹蜂,一下子被它深深吸引了。那时我对昆虫的认识还不是太深,但对于飞进我家的这位不速之客,我非常渴望能更加深入地了解它。于是,我兴高采烈地向家人提议,在我去参加展示会的时间里,由他们负责密切观察长腹蜂的一举一动,尽量不要去惊扰它,同时要看住火焰,千万别给这位喜欢与火苗毗邻而居的勇敢建筑师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全都认真地照做了。P20-24
1915年9月,91岁高龄的法布尔在家人的扶持下,坐在轮椅上最后一次巡视了他毕生钟爱的“荒石园”,在这块“矢车菊与昆虫”钟爱的土地上,法布尔用30年的时间,完成了十卷横,跨科学与文学领域、史无前例的伟大经典——《昆虫记》。
法布尔全名让·亨利·卡西米尔·法布尔,1823年出生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的一户农家,好奇心重的法布尔从小就表现出对自然异乎寻常的热爱和出众的观察力。15岁时,他以公费生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亚威农师范学校。毕业后,18岁的法布尔在卡本特拉开始了他的教师生涯,所教授的课程便是自然科学史。在随后的几年内他继续努力自修,陆续获得文学、数学、物理学和其他自然科学的学士学位,并在1855年拿到科学博士学位。在取得博士学位后,他就决定终生致力于昆虫学的研究。
1857年,他发表了《节腹泥蜂习性观察记》,这篇论文修正了当时昆虫学祖师莱昂·杜福尔的错误观点,赢得了法兰西研究院的赞誉,法布尔被授予实验生理学奖。其间,他曾写作出版了各种科普书籍,将科学新知与各类自然科学知识介绍给大众。执教期间,法布尔的授课方式灵活、自由,深受学生们的喜爱,但保守派与教会人士却因他在公开场合向妇女讲述花的生殖功能而抨击他,甚至中止了他的课程。各种流言蜚语的中伤,使法布尔心灰意冷,他辞去了学校的教职,也不得不放弃了到大学任教的愿望,举家迁往奥朗日定居,一住就是10余年。在这10余年里,法布尔完成了《昆虫记》第一卷的写作。也是在这段期间里,他遭遇了丧子之痛,《昆虫记》第一卷末就有他怀念爱子的文句。
《昆虫记》法文原名为Souvenirs entomologiques,意为“关于昆虫学的回忆”。法布尔并不局限于传统的昆虫解剖和分类,而是直接在野地里进行实地观察,或将昆虫带回自己家中进行培养研究,生动详尽地记录了这些小生命的体貌特征、习性、喜好、生存技巧、蜕变、繁衍和死亡。细致的观察、形象的描绘,正是《昆虫记》的最大特色。《昆虫记》十卷中有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段落,比如对昆虫倒挂姿势的描述:
如在金属笼子里,椎头螳螂的幼虫停在一个地方后姿势始终如一,毫不改变。它用四只后爪的爪尖钩住网子,后背朝下,纹丝不动,高高挂在笼顶,四个悬点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倒挂栖驻姿势是如此艰难,然而苍蝇的倒挂姿势却截然不同。苍蝇虽然也抓挂在天花板上,但它总要抽出时间松弛一下,随便飞一飞,操起正常姿势走一走,肚皮贴地,肢体舒展开晒晒太阳。
正是如此细致入微的描写才会让每一个读到《昆虫记》的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撼,那一个个小虫子,清晰地在我们眼前活跃着,那充满活力的自然和生命之美几乎触手可及。为了更好地对昆虫进行实地观察和研究,在第一卷《昆虫记》出版后,法布尔买下了塞利尼昂乡下的一栋房屋和一公顷的荒地,并将这块荒地命名为“荒石园”,从此他全身心投入到了对昆虫的观察与实验中去,直至逝世。就是在这里,他一边进行观察和实验,一边整理前半生研究昆虫的观察笔记、实验记录和科学札记,完成了《昆虫记》后九卷的写作。
《昆虫记》被人们称为“昆虫的荷马史诗”,与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一起被认为是人们必读的科普经典。不同于一般的科普书籍或百科全书,《昆虫记》散发着浓郁的文学气息,是一种如孩子般天真的入文品格。《昆虫记》中没有种属科目的严格分类,而是由那些或美丽或丑陋的昆虫自己出场,展示出一幅幅生动旖旎的昆虫生活风俗画。书中充满了像孩子一样对未知的渴求、对自然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也充满了法布尔本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命状态。他会,为发现昆虫天赋本能的不同,而高兴、为圣甲虫成功推起粪球而激动,在他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描述下隐藏着睿智的思考,让我们这些现代人又亲切地找回了丧失已久的内心的纯净与静谧,唤起了我们对自然万物的热爱。自始至终,法布尔的《昆虫记》都是谦逊的、平和的,没有对生命的随意摆布、没有可笑的妄自尊大,他孜孜不倦地在“荒石园”中观察、记录了30多年,平和地向我们传达着那些关于昆虫们最朴素也最深刻的知识,也让我们在这种平和、温暖的心态下,重新思考生命的含义与价值。
《昆虫记》传入中国,始于上世纪20年代,首倡者就是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和周作人二兄弟。周作人在1923年发表短文《法布耳昆虫记》说:
法布耳的书中所讲的是昆虫的生活,但我们读了却觉得比看那些无聊的小说戏剧更有趣味,更有意义。他不去做解剖和分类的工作(普通的昆虫学里已经说的够了),却用了观察与试验的方法,实地地纪录昆虫的生活现象,本能和习性之不可思议的神妙与愚蒙。我们看了小说戏剧中所描写的同类的运命,受得深切的铭感,现在见了昆虫界的这些悲喜剧,仿佛是听说远亲——的确是很远的远亲——的消息,正是一样迫切的动心,令人想起种种事情来。他的叙述,又特别有文艺的趣味,更使他不愧有昆虫的史诗之称。戏剧家罗斯丹批评他说,“这个大科学家像哲学者一般的想,美术家一般的看,文学家一般的感受而且抒写”,实在可以说是最确切的评语。默忒林克称他为“昆虫的荷马”,也是极简明的一个别号。
周作人还曾感慨地说:“羡慕有这样好书看的别国少年,也希望中国人来做这翻译编纂的事业,即使在现在的混乱秽恶之中”。鲁迅自1924年起就在收集《昆虫记》的日本译文,多次在他的文章中强调《昆虫记》的重要意义,并对《昆虫记》的翻译寄予厚望。正是周氏兄弟的这般推崇、介绍,国人开始知道并翻译法布尔的《昆虫记》。
从世界范围内讲,《昆虫记》的翻译都是一项十分巨大的工程,最早开始翻译《昆虫记》的英、美两国都没有出版过严格意义上的全译本。而追踪欧美文化最快最多的日本倒是从一开始就尽量求全,第一套全日文译本的《昆虫记》由大杉荣在上世纪20年代翻译完成。自上世纪30年代到现在,在我国面世的《昆虫记》译本越来越多,但大多以选译或节译本为主,真正意义上的全译本寥寥可数。而各版本由于编译初衷不同,虽然各有特点但也留下了不少遗憾,或为单册内容完成而删改原文、或为其文学阅读性而忽略科学严谨性、或为其全而文字不宜阅读,为此我们特别推出了这套十卷全译插图版的《昆虫记》。
本套书在最大限度重现《昆虫记》原著全貌的同时兼顾原著的文学阅读性,是一套真正适合阅读的全译本《昆虫记》。本书根据法文版十卷本原著为底本进行分卷、翻译,同时参照对比了美国入的分专题多卷选译本、日本大杉荣版《昆虫记》的内容,力求全尽,将一个完整的《昆虫记》奉献给读者。同时,我们的翻译工作在坚持“反映原著原貌”的原则上,特别强调了译文文字的文学性和可读性,希望通过我们的翻译,能够让读者充分感受到原著中朴实清新、生动活泼的语言,以及充满了盎然生机的情趣和诗意。对于原著中穿插的大量希腊神话、历史事件、《圣经》典故、拉丁文诗歌我们也加入大量针对性的注释,帮助读者更加方便流畅地阅读。
《昆虫记》一书中提及了上千种昆虫,并提及了很多动物、植物等,内容繁多,为了让读者对书中所涉及昆虫和动植物有一个直观的认识,我们在编辑过程中特别加入了大量精确、细致的手绘插图,全十卷共计约1800幅。这些图片有近200幅来自于《昆虫记》法文原著中的原始配图,其余近1600幅则是我们根据文中法布尔的记述,参考实际昆虫形态设计并重新绘制的。书中的全部插图均由手工绘制,既精美又准确地描绘出昆虫的真实形状。同时,每幅图片均配有简洁、专业的图说,与法布尔的文字意境可谓相得益彰。希望这些通过我们精心编辑的插图和图说能够帮助读者亲身融入19世纪法国南部普罗旺斯迷人的田园风光中去,轻松地感受自然与生命带给我们的惊喜与感动。
最后,在本书的翻译、编辑工作中,得到了国内众多昆虫学家的帮助和指导,在这里特别对专家群致以由衷的感谢。
编者谨识
2010年11月
法布尔是一位无与伦比的观察家。
——达尔文
《昆虫记》不愧为“昆虫的史诗”,法布尔则不愧为“昆虫的荷马”。
——(法)雨果
法布尔的书中所讲的是昆虫的生活,但我们读了却觉得比看那些无聊的小说、戏剧更有趣味、更有意义。
——周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