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叶芝有名的散文集之一,展现了爱尔兰人们生活风貌以及精灵传说。叶芝在书中将神话和幻视相结合,讲述亲身经历、冥想,以及爱尔兰日常生活。
与叶芝在1881年的《爱尔兰神话和民间传说》以及次年出版的《爱尔兰神话故事》相比,本书真正是诗人生活的体验和智慧的凝结,他将童年时代的回忆,以及后来专门搜集故事的所见、所闻、所感、都糅合进这部作品当中,故事的发生地大多在他童年成长的美丽乡土,康诺特区的斯莱戈郡,往南有诺科纳罗和巴利索代尔,北去则是本布尔本山和罗西斯。本书中采用的是1902年版本,包括了1893年初版中的大部分故事及1902年的增补篇章。与第一版相比,该版更为出色,离爱尔兰人民的生活更为紧密,也显示了作者在故事回忆、搜集和阐述方面的才华,最为重要的是,语言不再是单纯的英语,添加进了丰富的盖尔语民谚或词汇,使得书中语言就如从爱尔兰农民口中缓缓道出,淳朴天然。
本书是叶芝的代表作之一,是作者饱含着诗人的激情整理出的一部优美的爱尔兰神话传说集。诗人浸淫在爱尔兰文化中多年,对于爱尔兰传说中的仙女等魔幻力量的存在深信不疑,这种浪漫信仰给他的诗歌创作增添了特殊光彩。
本书集结了或绵延数页,或寥寥几句的乡人闲谈和神话传说,风格和形式有点类似我国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与之不同的是,本书更多的是强调诗人本人对于魔幻世界的思索与感激。
幻视者
有天晚上,一个年轻人跑到住处来看我,就人间和天堂的创造以及其他话题和我聊开了。我问了他的生活和工作近况。自上次我们见面后,他写了不少诗,画了许多神秘的图案,可最近却既没写诗也没画画。他把心思都放在让自己变得意志顽强,充满活力,且冷静沉着上了,担心情绪化的艺术家生活对自己不利。但他还是很乐意吟诵自己的诗篇,这些都刻在他的脑海中,实际上,有些诗还从未被记录下来。在我听来,这些诗有着狂野的韵律,如狂风吹过芦苇一般(很久前我就写下了这个句子。现在,我以为,这种悲伤似乎属于所有继承了世界上远古人类气质的民族。我不再像以往那样专注于种族神话,但还是原封不动地留下这句话,以及诸如此类的话。我们曾相信它们,也许并没有变得更聪明)。正如一种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倾诉着凯尔特的忧伤,倾诉着凯尔特人对在这个世界上从未见过的无数事物的向往。猛然间,我察觉他似乎正有些热切地盯着他的周围。“你看到什么了,X?”我问他。“一位闪闪发光的长着翅膀的女子,长发盖住她的身子,正站在门口附近,”他回答道,差不多是这样的话吧。“这是不是某些活着的人想到我们所带来的影响呢,他们的思想便以那种象征的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说道。因为我对通灵的方法以及通灵的交流方式都很了解。“不,”他回答说,“如果真是某个活人的思想,我鲜活的身体应该能感觉到那种生命的气息,我的心跳会加速,我也会屏住呼吸。这是一个灵魂,也许属于某个死去的人,也许属于从来就不曾活过的人。”
我问起他的工作,得知他在一家大商铺做店员。他的兴趣却在于山间漫步,与那些半疯狂、喜好幻想的农夫交谈,或者说服那些怪异的、受良心谴责的人向他敞开心扉,倾诉烦恼。又一个晚上,我去他家,来了几个人谈论他们所信仰的和疑惑的,而他则以自己敏锐的思想之光照耀他们。当他与他们交谈时,幻象有时会光顾他。谣传称,他能说出各人往日的真实经历及其远方的友人。面对这位古怪的老师,人们心怀畏惧,噤若寒蝉。他看似年少,却连最长者也不及他敏锐。
他给我吟诵的诗歌中充满了他的天性和梦幻。时而,讲述他前几世的生活(他相信自己有前世);时而,讲述那些与他交谈过的人,展现出他们的内心世界。我告诉他,我想就他和这首诗歌写一篇文章。他答复我说,可以这么做,只要不提他的名字,因为他希望自己永远都“无名,平凡,超然”。次日,我收到他寄来的一大捆诗,还有一张这样的便条:“这些都是你说过喜欢的诗篇。我想我将不再作诗或画画了,我准备去经历另一种人生的生命轮回。我将使自己的根须和枝条坚硬起来,而现在并非是我吐露新叶与繁花之时。”
那些诗歌都竭力通过种种朦胧的幻象来捕捉某种强烈而飘忽的情绪。整体说来,每一篇都有精彩的段落,但往往都植入了他的思想。这些思想显然都具有他独特的价值观念;而对他人而言,这些思想却像某种无名的铸币。在这些人眼中,这些仅仅是黄铜、紫铜,顶多是褪去光泽的银子。有时,思想之美却又被粗心的书写所遮掩,似乎他突然间怀疑书写不过是一种愚蠢的苦力。他不时在诗篇中画上插图,这些并不完美的注解丝毫也掩盖不了他情感的极致之美。他所信仰的精灵们给他提供了许多题材,特别是:厄尔塞尔多恩的托马斯静坐在暮霭之中,年轻而美丽的精灵从暗处轻柔地斜探出身来,朝他低声耳语。他最喜欢色彩带来的强烈效果:精灵们头上长的并非头发,而是孔雀的羽毛;幽灵从火焰旋涡中朝星星伸手;一个精灵手捧一个斑斓如虹的水晶球——灵魂的象征——经过。然而,在这绚烂色彩的慷慨背后,始终隐藏着他对人类脆弱希望的温柔布道。他这种精神上的热望吸引了那些像他一样寻求启示或悼念已逝欢乐的人们向他靠近。其中一个人给人印象尤其深刻。一两年前的冬天,他大半个晚上都在山中来来回回游荡,与一位老农进行对话。老人对大多人都保持沉默,却向他倾吐心声。两人都郁郁寡欢:X是因为开始那会儿刚发现美术和诗歌不适合自己;老农则因为年迈无所成,希望不复存在。他们都是如此典型的凯尔特人,都奋力追逐着某些言语或行为永远无法彻底表述的某种东西。老农带着深沉的忧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时而喟叹“上帝拥有天堂——上帝拥有天堂——但他还思慕着人间”,时而又哀悼自己的老邻居们都撒手人寰,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了他:过去每走进一户人家,邻居们都为他拉上一把椅子,而现在,人们说:“那边那个老头是谁啊?”“我的末日就要到了。”他重复着,接着又说起上帝和天堂。他不止~次朝大山挥舞手臂,说:“只有我自己知道40年前那颗荆棘树下所发生的事情。”每次说这句话时,他的泪珠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想起X时,我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这位老人的样子。他们都在追寻着——一个用散漫的语言,一个凭借具有象征意义的图画和敏感富有寓意的涛歌——来表达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他们——愿X能原谅我——都拥有凯尔特人心底那无边且艨胧的张狂。所有的主人公大抵都是这样:农夫幻想者们,地主决斗者们,所有纷纷扰扰的传说——库丘林与大海作战两日,直到海浪籽他淹没,吞噬掉他的生命;克伍特袭击众神宫邸;奥辛贪心不足,欲得精灵王国所有的欢乐,苦寻300年,徒劳无功;这两个神秘人物在群山间上下游走,以呓语般的词句吐露出灵魂深处最炙热的梦想;以及我这个认为他们如此有趣的人——如此种种,都属于包罗万象的伟大的凯尔特文化的一部分,其间深意无人发觉,也不曾有天使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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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书,这边厢波涛荡荡,那边厢涟漪漾漾。在英语的海洋里戏水,水性再好的人也难免精疲力竭,那就到汉语的礁岛上歇歇脚吧。
买了书是缘,翻开书,则是海边度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