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盛的骑行故事,引起《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China Daily、Shanghai Daily、优酷网、哈萨克斯坦国家电视台、俄罗斯CTC电视台、英国广播公司BBC等近20家境内外媒体关注。
你现在是不是也张大嘴巴不敢相信?没错,当初刚听说一个23岁的年轻人要骑自行车从上海去伦敦,我感觉这个故事遥远得几乎不可能完成。然而手不释卷地读完所有文字,传奇中的主人公就像是邻家男孩,在我身边亲切地娓娓讲述,原来,让梦想落进现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很多人会问:他是怎么弄到签证的?要带多少东西?这一路会经历些什么?花了多长时间?多少钱?书中的描述,会一一告诉你这些细节。
每个人一生都该有为之冲动的梦想。也许《我的青春在路上:穿越欧亚大陆的单车骑士》这本书,能告诉你一段不一样的精彩人生,你不一定要拥有这种精彩,但至少你要学会勇敢地去梦去想。读罢,你或许也准备好为梦想上路了。
《我的青春在路上:穿越欧亚大陆的单车骑士》是一本历经凶险写下的青春传奇!它不仅仅是骑行和冒险,还事关善良、信任、勇气和执著。
23岁的大学生郑盛,在毕业之际,为了梦想,骑上单车,横跨欧亚大陆,从太平洋到大西洋,从上海去伦敦!一路经历暴雪烈日、孤独饥渴,翻山涉水走荒漠,遇狼遭劫被驱逐,136天之后,穿越11个国家,只花费13000元,到达伦敦大本钟下。《我的青春在路上:穿越欧亚大陆的单车骑士》讲述了作者一路的见闻和感受,并从8000多张照片中精选一部分配入《我的青春在路上:穿越欧亚大陆的单车骑士》中。
初入哈萨克斯坦
慢慢减速,然而却猛然看到地上有一条被碾碎的蛇,不禁汗毛竖起,下意识地把脚往上一缩。
哨卡外面停着很多卡车,一溜排出去大概有100多辆,估计是要过关去中国的。很多哈萨克斯坦司机在卡车下面抽烟聊天,看我过来,“哦——哦——”叫起来,有的还朝我挥手打招呼。他们长得和新疆人差不多,高高的鼻粱,略微卷曲的头发。相比口岸里女兵的冷漠,他们的这种主动却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国内骑车很少有人这么热情打招呼的,难道另有所图?没敢搭话,赶紧踩下脚踏赶路,尽快离开这一群人。
出了口岸范围,路边越来越荒凉。一条河沿着唯一的公路曲折延伸,深绿色的河水透着一股诡异。河边的茅草足足有半人高,在风中摇摆不定。茅草下面一处处的水洼,有时还可以见到一堆堆积雪,没有任何生机。
这里该不是沼泽地吧?正在疑感,水洼渐渐消失,小河也不知道蜿蜒到哪里去了,路边变成了结实的戈壁地带。几十公里外连绵起伏的群山上还残留着道道白雪,风从那边吹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冷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骑了十几公里,路边出现了第一块路牌,上面一行写着“BAXT bI”,下面一行是“BAKHTY”。拿出我的中文地图,对比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第二行字母挺像英文,尝试着拼了一下:“巴科特”。这里距离口岸不远,仔细地在地图上找到我所在的这条公路,从巴克图口岸往这里延伸定位,果然找到一个地方叫“巴赫特”。太好了,路标下面的这一行竟然是英文!
然而看到这个地方却让我很失落。我带的是哈萨克斯坦国家地图,上面标注的最小行政单位是县城,那巴赫特应该就是一个县。然而从这个县城的东边到西边不过500米,连一条像样的街道都没有。公路两边稀稀落落盖着十几处低矮的尖顶房子,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有很多乌鸦在路边的胡杨树上垒着窝,见我骑过来一点也不怕,呱呱哇哇叫个不停。
这是什么地方?太阳愈发刺眼,这里像是一个被蒸熟的世界,没有一丝生机。
忐忑不安地骑出巴赫特,看到路边有一个挂着公交车标志的铁皮棚子。感觉有点累,想进去休息—下,顺便吃点干粮。于是慢慢减速,然而却猛然看到地上有一段细长的殷红,再一看,是条被碾碎的蛇,不禁汗毛竖起,下意识地把脚往上一缩,车头猛地晃了一下,我的天啊,怎么现在就有蛇了!那边还有积雪,这边蛇都开始上公路了。不敢再停车,直接加速上公路,又走了几公里才停车吃干粮。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蛇,尤其是不经意间看到。
公路上几乎没有人,一两个小时才会过去一部车。哈萨克斯坦人开车速度特别快,刚听到发动机声音,车就掠过视线,晃一下消失了,时速肯定不低于150公里。车的样式很老,轿车基本都是上个世纪的方盒子。有的年久失修,甚至连后视镜都没有了,有时因为速度快,车轮上的护圈会一下飞出来,哐当一声落到几十米以外的地方,看得我心惊胆战。这对我也是安全威胁,所以后来一听到有车过来,我就偏着头把头盔朝向公路。
还好车非常少,空荡荡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悠悠地蹬着。荒草戈壁,路边的景致几乎没有变化。我不敢懈怠,努力地骑车,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骑着骑着发现前方路上好像有一堆毛,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条被撞死的狗。身体已经被碾平在路面上,连血迹都风干了,只剩下一撮撮黑毛。在路上见到死狗很正常,然而不过几公里又发现一条被撞死的狗。瞥了一眼,这条狗还好,没有被碾平,应该是刚撞死没两天,嘴角还有血迹。有点奇怪,这附近没有见到一个村庄,怎么会有那么多死狗呢? 停车看了看,愈发感觉不对劲,死尸的耳朵很尖,嘴巴也很长,空荡荡的眼睛仍透露一丝丝寒意,牙齿尚未失去光泽,有点疹人,灰黑色的毛发显得很刚硬,直愣愣地竖着,这是什么品种?努力地想了想,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我打了一个激灵:这是狼吧?心开始慌起来,不敢再研究,骑上车就走。这是什么鬼地方?恐惧的感觉从背部慢慢往上延伸,脑袋上开始渗出汗水。将书包里的军刀放到裤子口袋里,一路上没拿出来的警用喷雾剂也翻出来放到书包的侧兜里,可以一伸手拿得到。
又骑了30多公里,到了第二个县城马坎齐。这里比巴赫特好一些,村口有几个人在拖拉机上坐着聊天。然而悲剧的是整个县城竟然没有找到一家超市,房子都是一样的尖顶,刷着统一的白色或者蓝色油漆。有几个门上倒是挂着招牌,但是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而且大门紧闭。该不会这么落后吧?咽了咽口水,只好继续赶路。
越往里走,心里越感觉恐惧。哈萨克斯坦不是一般的荒凉,荒草之外就是荒漠,荒漠远处就是荒山。半人多高的茅草足能盖住奶牛,小心翼翼地踩着脚踏,竖起耳朵注意着旁边的一切声音。出了马坎齐,又看到了好几条被碾碎的蛇和一匹死狼。
难道这就是我要果一个月的哈萨克斯坦?走在无尽的戈壁滩上,我有点不知所措。
一路担心一路紧张,到了晚上8点钟,天已经慢慢变黑,我还没到达第一天预期的目的地——鸟尔贾尔。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喝完,嘴巴很千,肚子也很饿,馕倒是带的很多,但是没有水一点也不想啃。又骑了半个小时,路边的荒原渐渐消失,出现了两排黑压压的胡杨树,上面的乌鸦起劲地哇哇叫着。
看到远处的点点灯光,应该是快到村庄了,然而心中却泛起了犹豫,是进城还是不进城?天黑了会不会被人打劫?下午经过的两个县城都破成那样,这一个会有商店和旅馆吗?即使有,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啊!这里的旅馆要多少钱?我只带了22400坚戈,够睡旅馆吗?在城外扎帐篷?但是白天看到的死狼和蛇让我心里直犯怵,在这陌生的地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连求助电话都打不出去。黑夜中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和哇哇的乌鸦叫,愈发紧张和心烦,站在马路边,我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忽然背后一片灯光,一部小轿车慢慢停了下来。“小伙子,你从哪里骑过来?”一个大姐从车里探头出来。一下午没有说话,这声音让我欣喜若狂,碰到中国人了!“我是从上海骑过来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啊?”
“今天口岸上就你扎眼,那么多人和你照相,你还拿着国旗。我们排队排到现在才进来。我们是新疆人。”
“那太好了,有水吗?”我的喉咙已经快冒烟了。她拿起一大瓶矿泉水倒了一杯给我,我咕嘟喝下去,很是解渴。“你们这是去干嘛?”
“我是来看亲戚,这个是我的朋友,你叫他阿黑就好了。”开车的小伙子伸头冲我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晚还在骑车?”
“还没到乌尔贾尔呢,没法睡觉。这边的宾馆贵吗?”
“大概2000~3000坚戈一个晚上吧。”
“不会吧,那么贵!”我不由得叫了出来。算了一下,我就带了两万坚戈,不吃不喝只能住十晚。我沉默了一下,果然出国不容易啊!新疆大姐用我听不懂的话和阿黑聊了几句,又探头出来:“小伙子,要不你到阿黑家里睡吧,你出远门应该不在乎这个,也省得花钱。”
“真的吗?”一听到这个邀请我喜出望外,这样的话我不仅可以省下一晚上的住宿费,而且睡在中国人家里没什么语言障碍。
“真的啊,他家里很宽敞。到家里再慢慢聊。”于是,他们慢慢开着车亮着尾灯,我骑车跟在后面。温度越来越低,张口就是一股白气,然而却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能遇到同胞,感觉真好! 阿黑是新疆额敏人,在这边做生意,那位新疆大姐叫阿丽古孜,是新疆克拉玛依人,他们都是中国的哈萨克族。阿黑在这里开商店十多年了,这几天到中国进货,顺便接阿丽古孜过来,刚好被我遇到,真是幸运。
他们告诉了我很多东西:哈萨克斯坦比较落后,赶不上中国的新疆;千万不要赶夜路,这边人少,晚上会有狼出没;问路的时候要找老人,而且妇女最好,哈萨克斯坦人有点野蛮,青壮年会欺负外地人,而且会问你要钱;由于没有重工业污染,哈萨克斯坦的自来水是可以直接喝的,这个倒是不错,我不用再买水了。
阿黑建议我不要直接去阿斯塔纳,那条公路要穿过沙漠,改道塞米绕过去,沿途人要多一些。这样一绕,要多走300多公里,但是想想安全为主,还是听他的吧。
哈萨克斯坦的房子和中国的差别很大,大部分是用砖头垒的尖顶房,墙壁刷成洁白,窗户则刷成蓝色或绿色。可能由于气候关系,墙壁都很厚,门口有一个两平米左右的门廊,用来放鞋子和一些杂物,估计冬天还可以有保温作用。过了门廊,才是真正的客厅。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院子,围着蓝色的栅栏,停放自己家的轿车。
这个国家给我的感觉是破旧,乌尔贾尔是进入哈萨克斯坦以来遇到的最大城市,从东头到西头不到1公里,整个县城就一条街道。但路上的行人却都穿得整整齐齐,连上学的孩子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插座和国内的不一样,我不能充电,还好阿黑送了我一个转换插头,给我解了围。以后再出国,可要注意这个问题了。
P97-101
如果梦想可以选择
对于很多人,青春就像一方矮矮的坟墓,人在里头,梦想在外头。
海德格尔说,人是被抛入(这世界)的,意思是说生命的开始并非自主的选择,而是千万分之一的偶然。而这偶然开始的生命,却有着冷酷、必然、绝无逃避的统一结局。
在这个从“荒诞的偶然”到“悲剧的死亡”过程中,生命又处处受到限定:我们须在3岁的时候进幼儿园,7岁的时候进小学;少年时代必须每天顽强学习,因为这时的命运已被注定为“迎接高考”;我们在16岁时,被严禁恋爱,又会在26岁时被要求马上结婚早生贵子。再往后,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必须过朝九晚五的生活。郑盛说:“思考人生的时间,只有洗澡和坐地铁打盹的时候,忙忙碌碌的生活让我的身体一直在奔跑,而灵魂却不知在何处游荡。”
有时候,我们会遐想:我是唯一的、独特的、不可复制的!后来发现,自己四周有10亿位和我独特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们似乎在按照同一个模子生存。郑盛说:“进入这个嘈杂的社会,人们开始快速同质化,渐渐变成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他在书中描述说:早晨在闹铃声中惊醒,顶着一头乱发,对着镜子刷牙,奔跑着挤进地铁,在人群中站着瞌睡,这场景绝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生活。
如果生命的开始、过程和结局都已注定,如果人来人往,都是一样的生活模子,那么,“我”是谁?“我”有什么意义? 属于“我”的生命在哪里?想要真的寻找生活的意义,就要从自主的选择开始,而不是按照规定的样子,一日一日重复别人的生活。所以,郑盛万里骑行的意义,不是经历了什么学习了什么体悟了什么收获了什么,而是他独立地选择了自己的青春!骑行的意义,不需要别的什么收获来确认和证明,这选择本身就代表了属于他自己的梦想和勇气。他选择出发,他的青春在路上飞驰,他的生命便由此精彩丰富又与众不同,这就是意义。
郑盛把自己骑行欧亚大陆的想法发到网上,很多人惊叹赞赏,但也招来很多批评甚至嘲笑。有人说他是空想说大话,有人说他是富二代,跟在豪车后面做做样子而已,有人说他神经短路脑子抽掉了……看到这些评论,我不免冷笑: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拥有梦想并拥有实现梦想的勇气,而有的人,连相信这种梦想的能力都没有。那些嘲笑郑盛的人,当面临生活的选择时,只有一脸的茫然和呆滞,他们只是在随波逐流、庸庸碌碌、无所事事地消耗着自己的金色年华。对于这些人,青春就像一方矮矮的坟墓,人在里头,梦想在外头。
郑盛是个很普通的人,他不高大威猛,也不桀骜狂放,他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庞,黑黑的皮肤,笑容安静而腼腆,说话沉稳而节制,他思路清晰、礼貌谦让,让接触他的人感觉很舒服。见到郑盛,人们会想,原来实现梦想、单车穿越欧亚的孩子,并不是豪气干云的飙野狂客,而是文质彬彬的儒雅学子。虽然他万里独行,屡遭凶险,遇秦岭暴雪、天水严寒,曾夜宿墓地,路遭冰雹,跋山涉水走荒漠,遇狼遭劫被驱逐,可是在他的文字里,我们读到的却是这一路真诚的关爱、无私的帮助和陌生人的信任,我们能看见郑盛细腻的情怀和一颗温暖的心!
读完这本书,我在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人生精彩,但我们要学会勇敢地做出选择;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但我们要有勇气,去梦去想!郑盛的梦想也并没有结束,他说,到达伦敦,是这次骑行的结束,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在最新的一篇网络日志里,郑盛写下了今生想要追逐的另外11个梦想--这个志存高远的驭风少年,又开始了他壮丽的追梦之旅!
那么,你呢?
本书策划 刘长庚 2012年11月,北京
青春的幌子
在英国杲了一个礼拜,和在这边留学的谭兄弟、陶学姐以及艳子聚了聚。把伦敦最著名的景点逛了逛,又去了英国最美丽的城市爱丁堡。女友也飞过来陪我玩了几天。然而心中总是压着一个什么东西,不吐不快,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吐出来。
回国的日子很快到了,自行车没法带回来,经济舱只能带一个大包,而我的地图和留下来的纪念品已经占了一个大包,只好把自行车送给谭兄弟的朋友,悄然离去。
上了飞机,坐在椅子上,空乘人员开始给我们发放晚餐,每人一份盒饭,两瓶饮料,我要了两杯葡萄酒。吃过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女友躺在身边睡了,我却睡意全无,一边抿着葡萄酒,一边摆弄着座位前面的液晶显示器。
飞机上提供的娱乐节目只有电影和音乐,而且是一些老片子,早就看过很多遍了,百无聊赖地点击着,不小心竟然看到一个移动地图。我像是突然看到了熟悉的朋友,急切地点击开来:飞机被做成了一个小点,在地图上慢慢移动,阿姆斯特丹,柏林,华沙……都是自己走过的路,内心泛起汹涌波涛,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德国的墓地一夜,柏林城外的樱桃树,华沙的大美人鱼……路上的一切仿佛在眼前,清晰可见。
盯着地图,眼睛眨也不眨,不知何时,眼框里竟然涌起了泪水,14623.2公里,就这样骑到了,136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心中却一直翻腾,出发之前的煎熬,路上兄弟们的支持,胖子离开时候的倔强,在大风中眼泪吹得满天飞的无奈,躲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害怕,在烈日里被烤成腊肠的痛苦,听印第安舞曲时的流连,遇到同胞时候的激动……
电子显示器越来越模糊,一直到莫斯科,飞过西西伯利亚平原,进入中国,我才逐渐发现,这一切都是青春的幌子,不安的青春会让我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些事情足够疯狂,足够绚丽,足够另类,甚至足够可耻,然而,那又有什么呢?我最终会走向城市,成为芸芸众生的一份子,就像是滚滚波涛,最终会融人大海中。然而这并不可怜,反而有了曾在风口浪尖的记忆。
到达北京已是次日的上午,站在炽热的太阳下面,有点睁不开眼。伦敦的雾霭、巴黎的柔和已经远去。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原来我寻找的并不是某种意义,也不是一个终点,而是一个挣扎的过程,这挣扎将写满我的人生,这过程正通向我自己选择的梦。我的梦想还在,我的青春还在,我还依然年轻!
或许有一天,我老了,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嘴角会因为今天的痛苦而得意地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