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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烟毒秘档》(作者:文芳)讲述了烟毒,当今人们视如洪水猛兽者,在近代中国曾大行其道。烟馆多于饭馆茶肆,金号、米号、纱布庄、汇票庄,形形色色的招牌下所经营的都可能是鸦片。在有些地区,以鸦片烟敬客,竟如同今天的以纸烟敬客一般,成了必须的殷勤待客之道。更有甚者,在一些山川秀美的旅游胜地,竟有和尚手提烟灯、烟膏供人吸食。有人戏剥圣人之文称:“十室之邑,必有烟馆;三人行,必有瘾者。”真可谓烟毒遍地。……
《民国烟毒秘档》由文芳编著。
《民国烟毒秘档》简介:
烟毒,当今人们视如洪水猛兽者,在近代中国曾大行其道。烟馆多于饭馆茶肆,金号、米号、纱布庄、汇票庄,形形色色的招牌下所经营的都可能是鸦片。在有些地区,以鸦片烟敬客,竟如同今天的以纸烟敬客一般,成了必须的殷勤待客之道。更有甚者,在一些山川秀美的旅游胜地,竟有和尚手提烟灯、烟膏供人吸食。有人戏剥圣人之文称:“十室之邑,必有烟馆;三人行,必有瘾者。”真可谓烟毒遍地。
鸦片制销是利润高得惊人的行当。于是,一班逐利之徒趋之若鹜。更有甚者,不惜以生命为代价,铤而走险。从官僚政客、军警宪特、社会名流,到军阀、土匪、黑帮,以至英、法、日等外国势力,无不涉足其间;且彼此问黑吃黑,你争我夺,不择手段。阎锡山公开制售毒品,美其名日“镇静片”,贵州王家烈公然声称“以烟为纲”。滇桂战争、江浙之战则是中国军阀间因鸦片而起的另外两场“鸦片战争”。
1935年,国民党政府颁布法令限期禁绝鸦片,然后煞有介事地成立了一系列的禁烟机构,且将每年的6月3日定为“戒烟日”。然而,烟之毒非但没有稍减,反倒愈演愈烈,何也?知情者的回忆,揭开了个中黑幕。那可真是:禁者自禁,卖者自卖,吸者自吸,只是为贪官污吏另谋了一条生财之道。令人称奇的是,不少禁烟者自己就是“瘾君子”。就连蒋介石本人亲自授命的经办者,当他真的傻乎乎地查明了真相时,也被稀里糊涂地摘去了乌纱帽。
烟毒之祸,无以为甚。人一旦吸烟成瘾,人性尽失,惟烟惟大,夫卖妻,母鬻子,比比皆是,杀人越货亦不足为奇。有人为“瘾君子”画像:面黄肌瘦精神少,有病了,不论干湿就睡倒,瘾发了,妻室儿女哭嚎啕,不管了;父母无病故世早,气死了,不完钱粮不纳草,地卖了;赤身裸体到处跑,拆光了,日窃夜盗人人恼,不远了;走到野地尸难找,狗吃了。
近代上海从开埠到抗战以前,贩运和吸食鸦片的十分猖獗,本文就这一时期的上海鸦片业作一概述。
清代——鸦片兴盛时代
经过两次鸦片战争,吓破了胆的清政府对此毒品只得采取放任态度了。1858年更以洋药的名义对鸦片加以征税,鸦片贸易就此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上海也就成了鸦片交易中心。
(一)广东人与鸦片业
在上海经营鸦片生意最多的是广东人,这与广东人首先接触外国人和鸦片有关。传说把鸦片首先带到上海经营的是潮州人郭某,而且烟枪的始作俑者据说也是广东人。
煎膏的本领也要数广东人为最高。上海的烟膏店主要分为广州帮和潮州帮,最著名的广诚信、广诚发、广诚昌、广福和、广维新和赵南来等数十家均属广帮,至于潮帮也有林恒丰等数十家。广帮的烟膏以香浓味厚为上,更有所谓不知年的陈膏、宿膏。潮帮之烟以烧工著名,蘸烟发泡时,细沫白泡,层出不穷,冠以“六出角”、“七出角”、“狮子摇头”等美名。二者中又以广帮为最,素称第一。广帮烟膏价格昂贵,在清末每钱需130文至160文之间,每大洋一元挑烟一两,甚至只得七八钱的,烟中老手非此不能过瘾。而且当时只有广帮烟灰可以换烟,每两烟灰换烟四钱。
(二)烟窟林立
大量的土行和烟膏店开设于上海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着鸦片售买活动。除此,当时还遍地林立着烟馆。据《申报》记载,1872年单是上海城就有烟馆1700余家。就这一点而论,所谓“上海烟馆甲于天下”并非虚语。但就烟馆的分布,主要集中于租界,尤其是英租界。《老上海卅年见闻录》记载了清季英租界的一些重要烟馆,它们是:
大马路(今南京路)由抛球场(今福州路、宁波路之间河南路)起自东向西,有同信昌、龙园、北诚信、夏日长、恒益、中园、清园、同庆楼、协顺昌、沁芳园;石路(今福建路)北首有同信昌;盆汤弄(今南京东路北侧山西路)有老延龄、恒丰祥;铁大桥南堍(今河南路桥)有奇园;二马路(今九江路)有清芬堂、萃芳园;四马路(今福州路)自东起有乐也逍遥楼、留香园、沪江第一楼、万华楼、五层楼、留园、青莲阁、四海升平楼、馨芳园、协顺长、西园、群芳花萼楼、四海心平楼;望平街(今南京路、福州路间的山东路)有绮匿、寄园;石路南首有协顺长;宝善街有怡珍、同芳、万宝楼;正丰街有正延龄、丰园;棋盘街有芳园、宏园、明园、奇园、聚园、燧园;西棋盘街有风生一啸楼。
那时烟馆的数量远过于茶肆而遍布上海的每个角落。当时在富商大贾中形成了这么一种风气:在烟馆中边抽鸦片烟边谈生意。要是来了个外埠客商,有了巨额买卖,招待和洽谈生意的地方不外乎烟馆、赌场、妓院三处,而且还形成了妇女入烟馆吸烟的恶习。到了同治末年女堂倌被禁止后,上海县令便屡屡移文租界当局,要求一体禁止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在英租界还有不少出售烟土的土栈,即使到了租界当局已经开始分批禁烟的1906年,据《华商行名簿册》记载,法、美租界俱已不见土栈字样,而英租界尚有30个土栈。其中南京路、宁波路、松江路、江西路各1个,河南路2个,芜湖路3个,广东路9个,棋盘街12个。
(三)著名的烟馆
在这许多烟馆中,法租界的眠云阁最为有名,铺设精雅、茗碗灯盘精巧无比。馆主虽然是一个妇女,而算计的精明超过同行。她首先雇用女子为堂倌,以广招徕,一时间转辗仿效,女堂倌盛行于同行。可是她预料到女堂倌的做法必被禁止,她又先行停止雇佣。未过多久,当局果真颁布了禁令。能够与眠云阁相颉颃的只有南诚信,而且到了后来南诚信又超越眠云阁而首屈一指。南诚信是在1873年开设在法租界的,虽然装潢粉饰稍逊于眠云阁,然而辉煌绮丽也是同行中所罕见的。南诚信烟榻之多又居上海各烟馆之首。南诚信有东厅、西厅之别,每厅设榻20余只,还有雅座。每室置一榻或两榻,四壁书画均属名人手笔,有一联云:“重帘不卷留香久,短笛无腔信口吹。”那些“瘾君子”身临此境颇有乐不思蜀的情景,从开张之日起,便有应接不暇之势。
名闻遐迩的烟馆还有不少。如四马路的更上一层楼,一度与南诚信媲美。同样可以相匹敌的还有北清芬。诗日:“南诚信又北清芬,曲榭洞房位置分,万管玉箫吹不断,紫烟散作五花纹。”开设在麦家园(今福州路、广东路之间山东路一带统称)的绮园,烟枪考究素称第一,有虬角象牙的、有广竹湘妃竹的、有甘蔗枸杞藤的,各式皆备。一枪之值达百余金,还有种大罗枪更为名贵,以三千金易得,用它吸食,色、香、味俱全,非老主顾不能尝。还有英租界大马路的醉乐居,是以烟间兼营酒楼的,四马路的青莲阁,是以烟间兼营茶馆的,都是大名鼎鼎。另有广东烟间,所谓项旧公烟,创始极早,陈设虽然朴素无华,但烟膏考究。这是因为只有广东人最精于煎烟膏的技巧。他们制作的烟膏以香浓,泡细、性文著称,而且加工技术是秘不外传的。除此之外,较为著名的烟馆还有北诚信、五层楼、华众会、四海升平楼、四海论交楼、馨芳园、西园、绮云乐心园、南北清芳堂、登楼万里春、寄园等。这些烟馆的资本巨者盈万,少者亦有3000余金,每至三四点钟,无不烟客满榻,横陈取乐。
为了生意兴隆,各烟馆又展开了激烈的竞争。上面讲过,人们对于南诚信有那么多的人前往大惑不解,发出大概是毋须花钱的感慨。岂料有其说,竞有其事,就在南诚信相近的吉祥街有人开设公泰来烟膏馆,华丽的装饰、精致的器具固不待言,凡去吃烟者,所用之茶与水烟概不取分文,后来又砌搭菊花山,不时以鲜花时果堆置其上,以此引诱顾客。1873年11月27日在小东门外新开一家天盛昌烟馆,陈设华丽仿南城信,应酬圆滑仿天盛祥,烟茶奉送又仿公泰来,极尽竞争之能事。
烟馆的所在又是雉妓丛集之地,当时烟间的盛衰与雉妓的多寡是密切相关的。英租界公堂对此以为,烟间中一榻横陈,笑言戏谑,不成体统,风化攸关,便出示禁止。岂料禁令一出,英租界内烟馆生意便门庭寥落,而未加禁止的法租界烟馆生意则是蒸蒸日上,英租界无奈只得取消禁令。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