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寒的小说《寂寞年生人》讲述的是:相爱多年男友的背叛,让处于幸福幻想中的梅衣突然清醒了。她作出一个坚决而冒险的选择,即生下自己和许亦文的孩子青青,独自带往北方抚养。从此山高路远,自负起生活的盈亏。
一个未婚单亲妈妈的日子艰难而缓慢地流过。随着和姐妹念秋在吉宁公司的日子流水般过去,梅衣渐渐卷入同李沐然、柳静臣及方念秋的情爱纠葛之中。而最令人始料不及的则是当李沐然留学多年的女儿碧君随丈夫新婚归来,梅衣才发现那个幸运的新郎,现今李沐然的女婿,正是自己女儿的生父,背叛自己的爱人许亦文。
在每个人都经历了一段复杂的感情变化之后,梅衣带着女儿返同故乡,并决定嫁给一直对自己痴心一片的柳静臣。
婚礼前夕,当李沐然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来到梅衣面前的时候,为责任与道德约束的梅衣选择了错过。梅衣同李沐然无法偕老,却在后知后觉中等来了自己久违的灵魂伴侣——石韬。
这是一个感情空前贫瘠也就空前饥饿的年代,而在梅衣的一生里,寂寞的情绪已经过去,永不再来。
在杨知寒的小说《寂寞年生人》中,因相爱多年男友许亦文的背叛,涉世未深的梅衣决定北上哈尔滨,独自生下孩子抚养,从此山高路远,自负起生活的盈亏。随着和姐妹念秋在吉宁公司的日子流水般过去,梅衣渐渐卷入同李沐然、柳静臣及方念秋的情爱纠葛之中。而令人始料不及的则是当李沐然留学多年的女儿碧君随丈夫新婚归来,梅衣才发觉那个幸运的新郎,现今李沐然的女婿,正是自己女儿的生父,背叛自己的爱人许亦文……梅衣决定带着女儿嫁给一直对自己痴心一片的柳静臣。婚礼前夕,当李沐然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来到梅衣面前的时候,为责任与道德约束的梅衣选择了错过。梅衣同李沐然无法偕老,却在后知后觉中等来了自己久违的灵魂伴侣——石韬。
气味犹在,只是人呢?又有多久,气味还可保留?
轻轻抚着肚子,不知道小家伙是否因为体会到我的伤心失意,才不甘被忽视的临门一脚?正想着,手机终于震动。我先瞥一眼挂钟,快午夜十二点。心里想着,这么晚了,难道是亦文么?
真的是他。我长呼一口气,不愿自己还带有一丝自怨自艾的语气。犹豫片刻,按下通话键。
“喂?”
“梅衣,是我。”
“我知道是你。”我的语气仍然有些’惨淡。
“你今天打了电话?”
“是的。十三通。”
他略带歉意的语气还是压低声音。我猜得出,他仍然不方便。
“那个时候也许我在和客户谈判。你知道的……最近,有些忙。”
我一记苦笑:“你总是很忙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只有普通朋友抑或客户有要紧事才会打来。怎么,我们已经生疏到这地步了么?然而他说得对,也是了解我。不是要紧事,我并不想打扰他,叫他为难。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有了孩子。”
我眼光空洞地看着房间一角。话说出来,在这寂静夜里也就舒服些。听得见他在电话那头倒抽凉气,如果我也看得见的话,他的脸色一定会是青白的了。
就像我们分手那天我的脸色一样。那个时候一句“晴天霹雳”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意志的坍塌。从他讲出那句分手之后,有三十多个日夜,我都在精神的废墟中苟延残喘着。
直到发现自己怀孕了。
“你……你可以……可以确定么?”他结巴起来,声音低得不能更低。听着他语气的慌张,我在床上坐直身子,想挤出一个自立又淡然的笑容。他现在也慌张了,那么我不至于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果。他的表现竟还不如我。
“已经去过医院了。如果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化验单拿给你看。”我已经越来越清楚往下该说什么以及怎样表现得大方得体。夜晚此刻的安静,因为让我得以欣赏一个男人的脆弱而来得刚好。我在努力捕捉他声音里的痛苦情绪。
“我是说……你能确定……真的……你真的怀孕了?”
“所有事实都在证明这件事。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是为了挽留你?亦文,我没有低贱到那个地步。”
低贱。我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难道我又还有什么尊严在么。一手托着自己的脸,肌肤依旧年轻光洁,还是有点冷。无人呵护的年轻妈妈。以后的路,想想都觉得晕眩。
“梅衣……这是真的么……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你……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不会耍这种把戏……我想,你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个孩子来得并不应该……你……你或许已经定好了时间去医院……”
晕眩到他的话都有些听不清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曾爱过这样一个男人。我拿着电话走下床去,到落地窗前,窗帘拉开一些,就看见茫茫夜色,万家灯火。如果每盏灯下都有一个故事,那么我的故事,算不算今夜最凄凉的一个。
“我知道,我亏欠你。这件事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手术费方面你不必考虑。至于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陪你……可以电话再联络。现在……我得挂电话了。”
放下电话,灯火并没有少一盏,多一盏。对着窗子里自己的面孔,自言自语在心里,想着千万别流泪才好。忍了一会儿,发现果然脸上也就干干的,我哭不出来,就傻傻地站着,电话咣当一声从手里掉在地板上。
听见隔壁房间开灯的声音,接着有人走到我门口。脚步有些急,果然是妈妈。我连忙捡起手机,背着身两只手各自拉住窗帘一边,装作才打算休息。
“梅梅?刚才是你在讲话么?”妈妈睡眼惺忪地推门进来。
“一个朋友来电话,讲了几句。”
“这么晚了来什么电话呀?多打扰人休息!你怎么了?好像在哭?”
爸爸应声而来,和妈妈一同挤在我的房门口,也同样问:
“梅梅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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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四十二分,我写下“全文完”。结束这篇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写作到今年九月的故事。故事的发展早在每次提笔之前已经料想,却每一次都不能完全依照。尤其在午夜时候,她的感受已成你的感受,她的命运已是你的故事。
最初打发时间一般的,全凭心血来潮,写下几个字,开始这篇小说。因为是连载,自己对自己也没特别要求,情爱题材,更是满腹心得,所以总是日子困顿时才更上一篇,算作精神上的休息。对于长篇一向缺乏耐心的我,自己今日也诧异竟然最终完成。而更诧异的,竟是自己动了很深的感情。
关于梅衣,我总以为那是另一个自己。一个理想中的,坚强,果决,几分冷漠,更多是自尊的女子。人处都市之中,好似什么都买得到。唯有自尊,在形色人群之间,总被面目模糊着带过,谁也不愿讲。扪心自问,我只是做不到罢了。所以提笔纪念,把我喜欢的女子用文字勾勒出来,假装世间有。
但若真说相似,恐怕石韬性格才是我的写照。似乎怀疑一切,又一切乐此不疲。不知是在欺哄他人抑或自己?也许这样比较容易快乐。李沐然、柳静臣、方念秋之流,执着太过,于人于己都得不偿失,不符中庸之道。但我钦佩这样一些人的凛冽,如无他们,世间哪有精彩故事?人无爱恨,红尘便也如金山道场,《白蛇传》不见得有意思。
如今,这个寂寞年代如工厂中精密齿轮一样近于永恒运转。我们都不知何时终结,只各自身处轮回之中,似梦似幻生活。写完这个故事,我没有清醒一些。正如其中说的:
我写过许多爱情故事,却从不是爱情中的智者。
我只是如实记录下一些感受,仅此而已。如果这些故事无意中激起各位看官心中片微涟漪——我将感谢驻足,如同走在路上遇见和善面孔,相视一笑。在如今,我们都需要这样的片刻来取暖,毕竟真正的轰烈太难寻觅,彼此也未必经得起。恬静如一杯清茶,香气若隐,可以久存。
故事结束了,一辈子还没有完。
2015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