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是雨果引晚年的重要作品,这是他的最后一部小说。以三个小孩的遭遇为核心,以三个主要人物的思想交锋为冲突,写得紧张而动人心弦。这部小说虽然篇幅不大,却堪与卷帙浩繁的历史小说相媲美,成为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巴黎志愿兵红帽子营在搜索叛军时,发现逃难的农妇和她所带的三个孩子,出于同情收留了他们。前贵族布列塔尼亲王朗德纳克侯爵,潜回旺代统帅遭到挫折、群龙无首的叛军,袭击了红帽子营,凶残地枪毙伤兵、俘虏和妇女,劫走三个孩子作为人质。郭文领导的共和军,彻底粉碎了朗德纳克煽动五十万农名叛乱并让英国军队登陆的计划,最后把朗德纳克及其残匪围困在他祖传的城堡中。朗德纳克以三个孩子的生命为筹码负隅顽抗。城堡被攻破,他从暗道逃走,其副官欲放火烧死三个孩子。这时幸存的农妇赶到,痛哭哀号,使已逃出的朗德纳克动了恻隐之心,折返救出三个孩子,自己也被共和军逮捕。在他就要被送上断头台的前夕,郭文经过思想斗争私自放走了他。而郭文自己也被铁面无私的特派员,也是自己的老师西穆尔登判处死刑。之后西穆尔登开枪自尽。
《九三年》是雨果引晚年的重要作品,这是他的最后一部小说。以三个小孩的遭遇为核心,以三个主要人物的思想交锋为冲突,写得紧张而动人心弦。《九三年》虽然篇幅不大,却堪与卷帙浩繁的历史小说相媲美,成为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巴黎志愿兵红帽子营在搜索叛军时,发现逃难的农妇和她所带的三个孩子,出于同情收留了他们。前贵族布列塔尼亲王朗德纳克侯爵,潜回旺代统帅遭到挫折、群龙无首的叛军,袭击了红帽子营,凶残地枪毙伤兵、俘虏和妇女,劫走三个孩子作为人质。郭文领导的共和军,彻底粉碎了朗德纳克煽动五十万农名叛乱并让英国军队登陆的计划,最后把朗德纳克及其残匪围困在他祖传的城堡中。朗德纳克以三个孩子的生命为筹码负隅顽抗。城堡被攻破,他从暗道逃走,其副官欲放火烧死三个孩子。这时幸存的农妇赶到,痛哭哀号,使已逃出的朗德纳克动了恻隐之心,折返救出三个孩子,自己也被共和军逮捕。在他就要被送上断头台的前夕,郭文经过思想斗争私自放走了他。而郭文自己也被铁面无私的特派员,也是自己的老师西穆尔登判处死刑。之后西穆尔登开枪自尽。
第一卷索德雷树林
一七九三年五月的月末,桑泰尔,当时任巴黎国民自卫军的总司令。其部队中的一支分队开进了位于阿斯蒂耶法国玛耶讷省的一个城镇上,此时他们正在对这片令人害怕的索德雷丛林里进行搜索。这支分队是在桑泰尔统领下从巴黎来到布列塔尼地区的几个联队中的一支,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损失惨重,现在只剩下三百余人。经过了艾尔戈恩、雅玛普、瓦米尔战役之后,巴黎志愿军第一个战斗力很强的联队死伤惨重,从原来的六百人减少到现在的二十七人。第二联队稍微好一些,可怜的是也仅存三十三人。第三联队所剩的五十七人竟然是剩下来最多的。这次战斗绝对惊天泣地,令人恐惧。
巴黎又向旺代地区增派了一支九百一十二人组成的军队,并向每个联队配备三尊凶猛的大炮。这些士兵是从全国各地紧急招募来的,很快组成了联队,看来巴黎军队抱有决一死战的决心。四月二十五日,戈义野时任司法部长,布索特担任陆军部长,忠告区有代表建议向旺代地区派遣志愿军联队。公社社员鲁宾指出:五月一日,桑泰尔将军就已经备好了一切,他派了由一万两千名士兵组成的军队,另外还有三十尊野战炮和一个炮兵联队出发。这支为了应急而组建的军队虽然组建得很仓促,但在士兵和下级军官比例上作了明显的调整后,组织得很完善,所以直到现在还被认为是法国军队的典范。现在法国组织战斗兵团,仍然是仿照这种模式展开的。
四月二十八日,巴黎公社对桑泰尔将军麾下的志愿军发布了一个命令:“绝不饶恕,绝不宽大。”到五月底,从巴黎派遣而来的一万两千人中,已经牺牲了八千多人。
进行搜索的联队进入了索德雷树林,他们非常警戒地观察着四周,并不慌忙,慢慢地搜寻。科莱贝尔曾说过:“士兵的背后都长看一双眼睛。”他们显然已经走了很久。没有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早上还是晚上呢?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很模糊的问题,因为在这么错综复杂的树林中,到处都是阴森森的,而且一直也只有昏暗,从来就不是十分明亮。
索德雷树林是个黑暗不祥的地方。一七九二年十一月起,内战就从这片罪恶的树林中向外蔓延。残暴的跛子穆森科也是从这可怕的树林里走出去的。在这片罪恶的树林中,曾发生过无数起令人头皮发麻的谋杀案,在整个巴黎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加恐怖的森林了。士兵们还是十分谨慎地前行着,这里四处开满了野花。森林的四周是张牙舞爪的桠枝叠成的墙,树枝上的绿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阳光透过绿叶间的空隙射进来,忽明忽暗。地上长着菖兰花、水仙花、鸢尾花、迎春的黄花、春日里的藏红花,它们都是这厚厚的绿茵地毯的装饰品;地毯上丛生了各式各样的苔藓,有毛虫形、星形等等。士兵们谨慎地撩开枝条,在沉默中一步步前进。小鸟却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欢快地呜叫着。
和平时期的索德雷树林,是人们在夜间玩“乌伊什巴”这种令人开心而又古老的游戏的丛林之一,即在晚上追逐着小鸟。不过现在人们玩的却是人追逐人的危险游戏。
丛林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桦树、山毛榉和橡树,地面很平坦而且很舒服,士兵走在布满苔藓的厚草上一点声音也不会有。丛林中没有小径,虽然也有那么几条小道,走一阵也就走不通了,周围长满了拘骨叶冬春、野黑刺李树、羊齿草、一簇簇的针苜蓿、直耸云霄的荆棘这些植物对这支部队形成了掩护。在林外的人是绝对看不到丛林里面的人在干些什么的。
丛林里偶尔会掠过一两只鹭鸶或水鸥,说明在丛林的附近可能有沼泽。
士兵依旧漫无目的地往前行走着,心里忐忑不安,都很害怕发现他们所要搜寻的目标。
扎过营的痕迹会不时地出现,烧焦的地面、被踩踏过的草地,另外还有用木棒扎成的十字架和血迹斑斑的桠枝条。从这些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断,有人在这边煮过汤,有些人在那边做过弥撒,还有些人在另一地方抢救过伤员等等。只是,曾经到过这里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又在哪儿呢?已经走了很远还是很近?这个我们已经不清楚,也许还正手拿着短枪躲在丛林里呢!丛林感觉仿佛空无一人,但士兵们却更加小心翼翼,空寂更能使人产生疑虑。越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反,感觉最安全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危险的。越是寂静荒凉,就应该更加小心谨慎。因为士兵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祥和之地,而是一片匪徒经常出没的可怕的丛林。
敌人很有可能在这里埋下伏兵。由一位中尉率领的几十名战士走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他们去执行侦察任务。大部队随军的女伙夫和他们在一起。这些女伙夫们很愿意跟随这些先行部队,虽然要冒生命危险,可是能够及时获得最新的消息——对于女性来说,或许好奇心是一种勇敢的表现。本来貌似很平和寂静的丛林,却散发出紧张的气氛,走在前面的士兵绷紧了弦。这就像守猎人常常会有的那种状态,狩猎人的紧张说明他要接近野兽的巢穴了。矮矮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人的呼吸声,树叶也跟着动了起来,仿佛有人在灌木丛中晃动。战士们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当侦察兵们进行这种侦查和搜寻任务时,并不需要军官们的指挥,要做的事士兵们自然就做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有声响的地方已经被侦察兵团团包围了。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那个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从四面八方瞄准这阴暗的丛林,他们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扳机,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可疑的地方,只等中尉的一声令下,就立刻进行射击。
这时那个女伙夫却大着胆子往那个危险的丛林中张望。中尉正要喊“开火”的一刹那,她却大声喊道:“快住手!” 随即她转身对身后的士兵说:“战友们,请先不要开枪。”然后她便急匆匆地向丛林的深处跑去,战士们都紧跟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灌木丛里确实有人。灌木丛的繁茂之处有一块小小的空地,圆形的,应该是炭窑烧树根时留下的,旁边还有用桠枝筑成的房间式洞穴,它半开着门,像一间凹进去的卧室,那里面隐约还有一个女人,她正安静地坐在一块长满苔藓的地上给一个小婴儿哺乳。两个金发蓬松的孩子枕在她的膝盖上熟睡着,这两个孩子稍微大一点。
这就是隐藏在丛林中的动静,被差点误杀的“伏兵”。
“你在这儿做什么?”女伙夫对这个正在哺乳的母亲叫嚷道。
那女人抬起头,一言不发。
女伙夫又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又愤怒地加上一句:“你知道吗,刚才你差点被打死了”
女伙夫回过头对士兵们说:“一个女人。”
“当然了,我们也看到了!”一名小战士回应。
女伙夫接着对洞穴里的女人说:“你不想活了么?你知道你在干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吗?”
听了这些话后,女人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办,呆若木鸡,仿佛在梦游一般,她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全是那些拿着机枪、马刀、刺刀的一个个凶恶的面孔。
这个时候,两个大一点的孩子被吵醒了,大声地哭了起来。
“妈妈,我饿了。”一个孩子说道。
“妈妈,我怕。”另一个孩子说道。
只有那个最小的婴儿不理会周围发生的事情,继续吃着妈妈的奶。
女伙夫对着吃奶的孩子说:“宝贝,只有你最听话。”
那位母亲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中尉朝这位母亲喊道:“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红色无檐帽联队的。”
女人全身都在不停地哆嗦,她抬头看了看中尉,仔细打量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但只能看见中尉的眉毛、胡子和依旧明亮的双眼。P1-4
《九三年》作者是维克多·雨果,法国浪漫主义作家,人道主义的代表人物,十九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代表作家,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资产阶级民主作家,被人们称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雨果的一生几乎跨越了整个十九世纪,经历了十九世纪法国的所有重大的政治变革。在漫长的创作岁月里,雨果写了大量的诗歌、小说、剧本、各种散文和文艺评论及政论文章,他的作品极大地影响了法国和世界,是世界文坛的一份瑰宝。
《九三年》是雨果的重要作品,也是他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他在芒什海峡的泽西岛和盖尔内西岛度过了漫长的十九年,一八七。年法国革命推翻拿破仑三世,他才返回巴黎。回国后,他要面对普法战争的悲惨现状和巴黎公社社员的浴血斗争,眼前的现实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再一次激发了他的人道主义思想。他回顾历史,法国大革命的史实给了他启发,他萌发了通过大革命时期旺代地区保王党人的叛乱,阐发自己的思想。这个念头早在一八六二年底至一八六三年初已经出现,如今写作时机成熟了。在雨果的心目中,《九三年》分量很重,他轻易不肯动笔,因而酝酿的时间有十多年之久。
雨果在写作之前阅读了尽可能多的材料,充分地了解了历史背景,尤其是关于大革命时期布列塔尼地区的叛乱,但雨果并没有被这一大堆材料所左右,而是巧妙地利用这些素材,创作出一部生动而撼动人心的历史小说。
他生于一八○二年,雨果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经历了大革命的变迁。对于这场人类历史上翻天覆地的社会变革,他有切身的感受。不过在他对波旁王朝和七月王朝都感到失望后,他早已改变了早年的保王派观点,他从四十年代末开始已成为共和派,他是以资产阶级共和派的眼光去看待这场革命的。雨果不想写作一部通俗的历史小说,他不满足于描写法国大革命的一般进程,而是想总结出某些历史经验。
《九三年》这部历史小说的切入角度是独具慧眼的。雨果选取了大革命斗争最激烈的年代作为小说的背景。《九三年》是一七九三年的简称。一七九三年是大革命处于生死存亡的一年,是法国大革命的恐怖时期,纷繁复杂的阶级搏斗极为激烈,这段历史在《九三年》中得到了生动再现,使我们触摸到法国大革命的脉搏:在巴黎,雅各宾派取代了吉伦特党,登上了历史舞台;面对着得到国外反法联盟支持的保王党发动的叛乱,以及蠢蠢欲动的各种敌人,雅各宾党实行革命的专政和恐怖政策,毫不留情地镇压敢于反抗的敌对分子;派出共和军前往旺代等地平定叛乱,终于使共和国转危为安,巩固了大革命的成果。但恐怖的政治又引起了人们对于道德的反思。雨果在小说中指出:“九三年是欧洲对法兰西的战争,又是法兰西对巴黎的战争。革命怎样呢?那是法兰西战胜欧洲,巴黎战胜法兰西。这就是九三年这个恐怖的时刻之所以伟大的原因,它比本世纪的其余时刻更伟大。”他又说:“九三年是一个紧张的年头。风暴在这时期达到了最猛烈、最壮观的程度。”以这一年发生的事件来描写大革命,确实能充分反映人类历史中最彻底的一次革命。
小说以旺代叛乱与平定叛乱的斗争为背景,以三个小孩的遭遇为核心,以三个主要人物的思想交锋为冲突,写得紧张而动人心弦。西穆尔丹、戈7)-和朗特纳克是小说中的三个主要人物,他们之间的纠葛从政治观点的敌对,转化为是否实施人道主义的冲突。雨果认为:“慈悲心是人类共同生活的残余,一切人心里都有,连心肠最硬的人也有。”朗特纳克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冷酷、残暴,是共和国最凶恶的敌人,然而“那个母亲的悲号声唤醒他内心的过时的慈悲心,”“他已经走入黑暗之中,再退回到光明里来。在造成罪行之后,他又自动破坏了那罪行。”对此,戈7)-在沉思时发现,“一个英雄从这个恶魔身上跳了出来”,朗特纳克不再是杀人者,而是救人者;不再是恶魔,这个拿着屠刀的人变成了“光明的天使”;他赎回了种种野蛮行为,救了自己的灵魂,变成无罪的人。
至于戈万,他在打仗时很坚强,可是过后很软弱;他待人慈悲为怀,宽恕敌人,保护修女,营救贵族的妻女,释放俘虏,给教士自由。他的宽.大不是无原则的,他曾对西穆尔丹说,他赦免了战败后被俘获的三百个农民,因为这些农民是无知的,但他不会赦免朗特纳克,因为朗特纳克罪大恶极,即使是他的叔祖也罢。法兰西才是他的兄长,而朗特纳克是祖国的叛徒。他和朗特纳克势不两立,只能你死我活。然而,他又有一些想法,与他的司令官身份很不相称。例如,他认为路易十六是一只被投到狮子堆里的羊,他想逃命和防卫是很自然的,虽然他一有可能便会咬人。最主要的是,他认为“恐怖政治会损害革命的名誉”,推翻帝制不是要用断头台来代替它,“打掉王冠,但是要保护人头。革命是和谐,不是恐怖……‘恕’字在我看来是人类语言中最美的一个字……在打仗的时候,我们必须做我们的敌人的敌人,胜利以后,我们就要做他们的兄弟。”这些话为他后来的行动埋下了伏笔,虽然是雨果的观点,但与人物的思想是融合在一起的。
西穆尔丹是有代表意义的、相当真实的一个形象。西穆尔丹是作为戈万的对立面出现的,虽然他也是一个革命者。小说中,他是革命政府的化身。尽管早先他是教士,但他爱憎分明,他能用嘴去吸一个病人喉部的脓疮,可他决“不会给国王干这件事”。他说:“革命有一个敌人就是旧社会,革命对这个敌人是毫不仁慈的”。然而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有人看见他流过眼泪,他自认为不会犯错误,别人无可指摘。他既正直又可怕。他虽然崇高,“可是这种崇高和人是隔绝的,是在悬崖峭壁上的崇高,是灰色的、不亲近人的崇高;他的崇高的周围被悬崖峭壁包围着。”他忠于雅各宾党的信条和各项恐怖政策,他向委任于他的国民公会保证:“假如那委托给我的共和党首领犯了过错,我就把他处死。”他屡次警告戈万:“在我们所处的时代,仁慈可能成为卖国的一种形式。”他的誓言和警告都成了事实。
作为浪漫派的领袖,雨果的浪漫手法在《九三年》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雨果的一个重要的浪漫手法是将无生命或非人的事物,描绘得如同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神奇、动人心魄、令人惊叹。小说开篇对战舰上大炮的描写是一个很好的例证。雨果认为这种浪漫手法同样能达到真实,他在小说中说:“历史有真实性,传奇也有真实性。传奇的真实和历史的真实在性质上是不同的。传奇的真实是在虚构中去反映现实。”浪漫手法与写实手法是殊途同归。
众所周知,雨果也是运用对照手法的大师。他在《克伦威尔·序》中曾经指出:“丑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粗俗藏在崇高背后,善与恶共存,光明与黑暗相伴。”这条准则始终指导着雨果的创作。《九三年》同样运用对照手法,不过,这部小说不像《巴黎圣母院》那样运用人物形体的对照或形体与心灵的对照。小说三个主要人物的对照表现在思想上:朗特纳克性格残酷无情,顽固不化,具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也具有成为领袖的威严和果敢。他心中并无一丝人道感情,只是在最后才人性复现。西穆尔丹同样坚定不移,朗特纳克坚信保王主义,他则坚信共和主义,特别是坚信恐怖政治。他反对实施仁慈,不相信人道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则。应该说,他比朗特纳克的心肠更硬,对维护自己的信念更加一丝不苟。这两个人物都受到雨果的批判。戈万既有实行革命的坚定性,又有面对复杂现实的灵活性。他是雨果心目中人道主义的化身:他为了人道主义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三个人物思想上的对照与矛盾,有力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
对法国大革命和九三年的阶级生死搏斗的正确描写,是这部小说的基本价值所在。雨果捍卫法国大革命,包括雅各宾派一系列正确政策的立场,鲜明地表现了他的民主主义思想,体现出真知灼见。
《九三年》是雨果引晚年的重要作品,这是他的最后一部小说。以三个小孩的遭遇为核心,以三个主要人物的思想交锋为冲突,写得紧张而动人心弦。这部小说虽然篇幅不大,却堪与卷帙浩繁的历史小说相媲美,成为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巴黎志愿兵红帽子营在搜索叛军时,发现逃难的农妇和她所带的三个孩子,出于同情收留了他们。前贵族布列塔尼亲王朗德纳克侯爵,潜回旺代统帅遭到挫折、群龙无首的叛军,袭击了红帽子营,凶残地枪毙伤兵、俘虏和妇女,劫走三个孩子作为人质。郭文领导的共和军,彻底粉碎了朗德纳克煽动五十万农名叛乱并让英国军队登陆的计划,最后把朗德纳克及其残匪围困在他祖传的城堡中。朗德纳克以三个孩子的生命为筹码负隅顽抗。城堡被攻破,他从暗道逃走,其副官欲放火烧死三个孩子。这时幸存的农妇赶到,痛哭哀号,使已逃出的朗德纳克动了恻隐之心,折返救出三个孩子,自己也被共和军逮捕。在他就要被送上断头台的前夕,郭文经过思想斗争私自放走了他。而郭文自己也被铁面无私的特派员,也是自己的老师西穆尔登判处死刑。之后西穆尔登开枪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