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科普名著精选》兼顾历史与当代名著，沟通科学与人文，纵观历史与未来，关注世界科普事业的发展趋势。精选的范围：一是在科技发展史上起过重要作用的科普名著；二是被译成多国文字，在国际上有较大影响或获得过国际性奖励的科普名著；三是世界著名科普作家、科学家的代表作；四是对传播普及科学技术的新进展、新成就、新观念、新学说起过重大作用的科普名著或畅销书。《人们为什么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其中分册，从科学角度揭露了流传于当今社会的一些荒诞邪说。由迈克儿·舍默博士著，卢明君译，林磊校。

在世界各国，一些广为流传、被世人公认的科普名著，如爱因斯坦的《物理学的进化》、法拉第的《蜡烛的故事》、别莱利曼的《趣味物理学》等等在国外几乎是家喻户晓，影响了几代人的成长。这些经典之作是科普创作的典范，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值得认真学习和继承。为此，我们组织了科学界和科普界的专家学者，一方面对在我国出版过的数千种国外科普作品进行认真梳理、研究和筛选，另一方面，我们也在世界范围内挑选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发挥过和正在发挥着重要作用的优秀科普著作，把它们翻译过来，分批出版，这就是《世界科普名著精选》。《人们为什么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其中分册。

《人们为什么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怀疑主义的宣言，它吹想了反对伪科学、弘扬理性的号角。本书由迈克儿·舍默博士著，卢明君译，林磊校。

中文版序

前言 怀疑论的积极意义

序言 奥普拉访谈现场

第一部分 科学和怀疑论

 1.我在，故我思

怀疑论者的宣言

何为怀疑论者

科学和怀疑主义

怀疑主义和轻信态度间的紧张状态

思想的工具

 2.我们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科学和伪科学之同的区别

皮尔西格的矛盾

伪科学和伪历史

科学是如何发展变化的

科学的胜利

 3.人的思维方式是如何出错的

诱导我们相信稀奇古怪事物的25种谬论

休谟的格言

科学思维过程中出现的阿题

伪科学思维中存在的问题

思维方式中出现的逻辑问题

思维过程中出现的心理问题

斯宾诺莎的格言

第二部分 伪科学和迷信

 4.背离常规

正常、超正常和埃德加凯斯

 5.穿越隐形之物

临死前的经历和对永恒的探索

何为改变了的意识状态

监死之前的生命体验

探求永生

科学和永生

超越历史——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吗

 6.身遭绑架

遭遇外星人

我自己遭绑架的经历

解剖外星人

与遭到外星人绑架的人相遇

 7.指控风尚、中古和现代巫术热

迷巫狂反馈环

魔鬼大恐慌、迷巫狂

作为迷巫狂之一的恢复记忆运动

 8.最不可能的时尚

艾恩·兰德，客观主义和个性崇拜

第三部分 进化论和创世论

 9.发展之始

与杜安·吉什度过的一夜

 10.与创世论者对抗

25种创世论观点，25种进化论者的答复

何为进化论

根植于哲理的观点和回答

基于科学的观点和回答

辩论和真理

 11.为科学辩护，为科学定义

进化论和创世论在高级法庭上针锋相对

相同的时问还是所有的时间

取缔进化论

《创世纪》和达尔文应该得到同样的机会

创世科学和进化论科学应得到同样的机会

提交到最高法庭为科学辩护

为科学定义刨世论者的回应

美国高级法院的回应

统一科学

第四部分 历史和伪历史

 12.多纳布访谈

历史、审查机构和言论自由

 13.谁说大屠杀从来都没发生过，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大屠杀否定运动综观

历史回顾机构

马克·韦伯

大伟·欧文

罗伯特·福瑞森厄内斯特·曾德尔大伟·科尔

大屠杀否定运动中的犹太人议程

否定大屠杀运动中阴谋的一面

大屠杀否定运动的核心及其疯狂的边缘

 14.我们怎么知道大屠杀确有其事

揭露大屠杀否定者的观点

大屠杀否定观点的方法论

证据的集中意图阿道夫·希特勒

纳粹精英中的灭绝

纳粹占领区警察署

意图——功用主义论战

毒气室和火葬场

共死了多少犹太人

阴谋

道德等同观

 15.分类和连续非洲——希腊——德国——美国种族面面观

种族的结束

种族主义的结束

第五部分 希望之树长青

 16.蒂普勒博士会见潘洛斯博士

在所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理论中科学能找到最好的解释吗

 17.人们为什么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后记

1974年，罗伯特·皮尔西格发表了他的经典之作《自行车维修的禅宗和艺术》。该书讲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冒险故事。故事发生在环美自行车大赛的路途中，故事中很多人在深更半夜时聊天。其中一对父子间的对话最有意义。父亲对儿子说，他不信鬼，因为“那根本没什么科学道理。鬼神没有质量和能量，从科学的角度看，只是人们凭空想像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世界中存在。同样，科学规律本身也是没血没肉的东西，也只能存在于人们的想像之中。既然这样，最好鬼神和科学都不要去信。”听父亲这么一说，做儿子的给搞糊涂了，他感到纳闷，父亲是不是陷入了虚无主义的泥沼？

“不，我确实相信有鬼。”

“你说什么？”

“物理扣逻辑规律、数字体系、代数替换规则，这些都可以称作鬼神。我们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所以它们看起来像真的一样。比如说，我们似乎完全可以假定，地球引力及其规律在牛顿没发现之前就已存在了。以为只有在十七世纪牛顿发现后，地球才有万有引力，有这种想法的人简直是疯了。”

“那当然。”

“所以，在地球、人类甚至是其他万物存在之前，万有引力的规律就存在了，它本身没有质量和能量，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想像中。”

“不错。”

“这么说你既不信鬼也不信科学？”

“晓然这样，事物怎样才能达到虚无的境界呢？虚无境界所具有的一切品质都囊括在万有引力规律之内，但这规律却不包括客观科学属性。我敢预言，如果你细细地琢磨这其中的道理，想来想去你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儿，在牛顿之前不存在万有引力。如此说来，万有引力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人们凭空想像出来的。”

这就是我所谓的皮尔西格的矛盾。科学发展到底是一个不断进步、脱离文化背景独立存在、旨在探索真理的客观过程，还是毫无进步可言、与社会文化传统紧密相关的主观创造过程，这两种观点之间的微妙关系是过去30多年来科学史学家和哲学家所面临的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科学哲学家把这两种观点分别称为：内在主义者和外在主义者。内在主义者倾向于研究科学的内在运行规律，而不考虑其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如各种不同观念的发展变化、种种假设、理论体系和规律以及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科学史创建人之一、比利时籍美国人乔治·萨顿首先提出了这种内在主义的观点。萨顿对内在主义的阐述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1.科学史的研究只能在参照目前及将来科学发展的前提下进行。因此，科学史学家只有深入了解目前科学技术的发展状况，才能知道过去的科学对目前科学所产生的深远影响。

2.科学知识是“系统化的真理”，“系统地去获取真理是人类真正具有进步意义的知识积累活动”。科学史学家应该从进步与后退的角度来评价科学的发展。

3.虽然科学置身于文化背景之中，可一个社会的文化传统并不能对科学产生任何深远的影响。科学史学家没有必要去了解科学的外在文化背景，而只需专心研究其内在的运行规律即可。

4.科学可以对人类产生积极的进步影响，因而成为人类史上最为重要的贡献，所以也应成为科学史学家研究的最重要的内容。

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战争，而且还可沟通各个民族和文化之间的联系。

相比较而言，外在主义者是在宗教、政治、经济和意识领域等的大文化背景下研究科学的发展；着重考虑这些因素对科学观点、假设、理论和规律等内在因素所产生的影响。1962年，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发表《科学变革的结构》一书，这标志着外在主义传统的开始。托马斯·库恩在该书里介绍了科学范例及范例变迁的概念。对外在主义传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库恩总结道：“科学史学家能从事于科学史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已故的乔治·萨顿，虽然萨顿所倡导的科学史学家的特殊形象已遭摈弃，但它的危害却继续存在。”科学史学家理查德·奥尔森原来从事物理研究，后来转向科学史，他在内在主义和外在主义之间达成了某种平衡。奥尔森在其1991年所著的《神化科学与藐视科学》一书的开头引用了心理学家斯金纳的一句话，这句话简要地概括了内在主义者所处的立场：“没有哪一种理论能改变其他理论所涉及的内容。”接着奥尔森否定了绝对内在主义观点：“某一理论所研究的对象是无生命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能找到一种正确的方式来解释上述观点，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但毫无疑问，当用来研究人类和其他有生命的东西时，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奥尔森认为，较为折衷的态度是持有下面这种观点：科学既是文化的产物，又是文化的缔造者。“那些古老过时的神话被更多的现代神话所代替，这就是我们了解世界的基础，在很多情况下，科学仅仅是用来为这种现象做辩护的。科学理论本身也来源于社会和文化并受其影响：也就是说，科学不仅决定文化的发展变化，而且还是文化的产物。”内在和外在主义之间之所以需要达成这种平衡，是因为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内在主义。可是如果所有的知识都是社会及文化的产物，外在主义便会受其自身的约束，这样一来，这种观点不攻自破。认为所有的知识都受制于文化传统，因而知识都是不确定的，这种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不确定的文化环境造成的。

极端的外在主义(有时又称强硬的相对主义)不可能正确。然而受过奥尔森那代历史学家熏陶的人非常清楚，科学理论确实受社会现象和文化传统的影响；但相应地，理论又会反过来解释社会文化现象；对客观事实的解释又巩固了理论本身，这样周而复始不断重复便会形成范例变迁的模式。如果文化传统决定科学理论——如果鬼神和自然规律并不存在，而知识是人们凭空想像出来的——那么，科学并不比伪科学好多少？鬼神和自然规律之间并没有什么分别？P23-26

在世界文明的发展史中，不同民族间的文化借鉴和交流，对于相互促进民族文化的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遣唐使把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带到了日本，丝绸之路向中东乃至欧洲输送了中国的纺织技术。至于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对于促进西方近代工业技术革命的诞生所产生的重大推动作用，更是举世公认。

随着近代工业技术革命在西方的诞生和发展，近现代的科学技术呈现出了越来越快的发展势头，特别是在人类社会将进入一个新的世纪的今天，科学技术以人们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力度深刻地影响并改变着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和未来走向。人们日渐清醒地认识到，科学技术的发展水平，已经成为决定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和国际政治地位的最主要因素。一个国家，要摆脱贫困、走向富强，不受强国的遏制，出路在于把经济建设真正转移到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的轨道上来。为此，中共中央及时颁发了《关于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见》，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决策。我们引进、翻译和出版优秀科普图书就是落实中央精神的一项措施。

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她善于接受和吸收其他民族文化之所长。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孔子就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正是有这种虚怀若谷的精神，才使得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能够绵延数千年而不断，饱经沧桑而巍然屹立。

20世纪以来，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西文化的交流日益广泛，在这种文化的接触、融和及碰撞过程中，科普读物的引进，作为文化传播的一种重要的方式，对于民族文化的交流和深入了解，对于向国人宣传科学精神、科学思想、科学作风和科学方法，对于提高我们民族的科技意识和科学文化素质，都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面向新世纪的今天，我国改革开放的步伐雄浑而稳健，“科教兴国”的伟大战略深入人心，历经磨难的中华民族，抓住机遇，迎头赶上，在全世界范围内，认真总结文化遗产，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是非常必要和十分迫切的。基于这种想法，新闻出版署在制定国家“九五”重点图书规划时，把科普读物的出版作为规划中的一个重要方面，专门设立了科普读物出版的子规划，以推动科普读物的写作与出版。

在世界各国，一些广为流传、被世人公认的科普名著，如爱因斯坦的《物理学的进化》、法拉第的《蜡烛的故事》、别莱利曼的《趣味物理学》等等在国外几乎是家喻户晓，影响了几代人的成长。这些经典之作是科普创作的典范，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值得认真学习和继承。为此，我们组织了科学界和科普界的专家学者，一方面对在我国出版过的数千种国外科普作品进行认真梳理、研究和筛选，另一方面，我们也在世界范围内挑选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发挥过和正在发挥着重要作用的优秀科普著作，把它们翻译过来，分批出版，这就是我们这套《世界科普名著精选》。第一批推出的有法拉第、法布尔、伊林、房龙、别莱利曼、费尔斯曼、比安基、伽莫夫、爱因斯坦等世界一流的科学家和科普作家的代表作品。相信今后还会有一批一批的优秀科普名著陆续出版。

在即将告别20世纪和迎接建国50周年的时刻：我们做了这样一项工作，希望这一作品集的出版，对于推动中外文化交流，推动我国科普事业的发展，提高国民科学文化素质，都发挥应有的作用。

1999年3月1日

人们一眼便能识别出虚伪的言行，这并不是虚伪本身的危害所在。虚伪的害处在于它是伪君子本人所产生的欺骗性。耶稣在高山上宣读他的教义时，不仅指出了这个问题，而且还提供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的目光中就能暴露出你虚假的本质，你兄弟的目光中

也清清楚楚地映射出你伪善的言行。

1997年夏天，为本书硬装本的出版巡回游说时，我亲眼目睹了这样一个事件。我计划参加由艾恩·兰德一手提拔的继承人伦纳德·派考夫主持的一个电台节目。伦纳德-派考夫是一个客观主义哲学家，恰如中世纪的那些僧侣，他继承了艾恩·兰德的衣钵，在其书籍和著作中传播着师傅的真理之焰。现在他又在通过无线电弘扬其客观主义精神。有人告诉我，派考夫希望我出席这个节目，因为我曾写过一本颂扬理性的书，而理性正是客观主义哲学的最高理念。我在自己的书中批驳了艾恩·兰德的某些思想(第8章)，而且我也知道派考夫不会对此熟视无睹。坦率地讲，虽然我对兰德的哲学思想了如指掌(我几乎看过她所有的著作)，可在派考夫的节目中露面，我还是有些紧张。派考夫为人尖酸刻薄，脑瓜灵活，不仅熟谙兰德的著作，还能大段大段地背诵。他过人独到的才智和冷酷无情的逻辑推理往往使对手溃不成军，我曾亲眼目睹过这种状况。然而，我写了自己认为应该写的东西，应该理直气壮，坦然迎接即来的挑战。

后来，我的出版商通知我说，派考夫取消了对我的采访。因为我对兰德的性格、客观主义运动和信徒的批判令他们不悦，我把客观主义运动归结为邪教的范畴也遭到了他们的反对，他们不能容忍一本包含“诽谤兰德”言论的书。你可以想像出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震惊程度。很明显，参加节目的人最后还是放下架子，仔仔细细看了看我的书。他们说他们很乐意就绝对道德的形而上学问题同我辩论一番(他们相信存在着绝对的道德标准，而且这个标准是兰德发现的)。但他们不会在讨论会上和我辩论，因为那样做就等于承认了我的中伤和诽谤。真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在书中竭力想表明客观主义运动的邪教性质，即邪教团体的成员不能或者不愿对领袖本人或她的思想提出任何疑问。因此，在否定自己是邪教徒的同时，派考夫和兰德协会的做法恰恰是邪教团体惯有的行径，即尽力压制那些批驳本团体的言行。

人们对如此虚伪的言行都能等闲视之，这不免令人惊奇。我自己和节目制作人通了电话，向他指出自己关于客观主义运动两个非常重要的观点：“第一，对某一种哲学观念的创始人和信徒的批驳并不能否定该观念本身；第二，部分地否定某一思想并不意味着对该思想的全盘否定。”我还解释说，对于兰德哲学的很多方面，我还是怀有极大的敬意的。毕竟，兰德代表了丰富多彩的个性和纯洁无瑕的理性。对于她大部分的经济思想，我也持赞同态度。在一个寻找非传统英雄的夫权时代，兰德以其杰出的功绩傲然屹立。我还告诉制片人，我的墙上还贴着一张兰德的照片呢。这一细节倒引起了制作人的注意，我便趁机让他举出我对兰德进行诽谤中伤的例子，有意诽谤这个罪名我可有些承受不起。“你书中关于客观主义运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诋毁兰德。”制作人断言说。“举个例子说明。”我毫不退让。难道她没有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难道她没有把那些违背绝对道德标准的信徒赶出教门，即使为了音乐癖好这样的芝麻小事？制作人回答说他要再仔细看看那个章节。可后来他再也没有给我回过电话。凭良心说，在大伟·凯利带领下的“客观主义研究协会”是一个富于理性的团体，他们乐于接受人们对兰德的批判意见，也不迷信兰德。在他们眼里，兰德没有她早期的继承人纳撒尼尔·布兰登所吹捧的那样，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物”。

……

在其所著的《思维的运行方式》一书中，史蒂文·品克把专门的计算设施描写成“智力模块”。“模块”是一个比喻的说法，在大脑中并没有固定的位置。也没有这个必要。19世纪的颅相学认为，大脑是有某些特定的块状物组成的，每一块都有属于自己的特定功能，不要把“模块”之说和这种观念混为一谈。品克认为，一个模块“可以分解为由纤维连接在一起的不同区域，彼此相连的纤维使这些区域以单元的形式运行”。这里，一束束不同的神经元交错相连，“乱七八糟地散乱在大脑的凸出和裂缝处”，这样便形成了模块。理解模块学说的关键是神经元之问的相连关系，而不是它们所在的位置。

虽然我们认为大多数智力模块都有特定的功能，但那些进化心理学家却坚持认为智力模块是大脑的“一般”而不是“特别”功能。譬如说，图比、科斯米德和品克就拒绝接受一般领域加工过程的观点，而许多心理学家则相信“g”的“大范围智力”的说法。考古学家史蒂文·米森表现得更为过分，他在《思维的前历史》一书中指出，现代人是那种一般领域加工过程的产物。“现代大脑演化过程中的关键一步是，瑞士军刀状的大脑向一个认智流动大脑的转变，由专门到一般智力的过渡。也就是因为这个转变，人们才能设计出复杂的工具、创造出艺术作品、皈依各不同的宗教。不仅如此，流动性的认知能力可以挖掘大脑其他方面的潜力，这些潜力在现代世界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不想在模块比喻问题上逗留太久。我想建议的是，我们演化出一个更为笼统的信仰机器。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这种信仰机器会导致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思维方法——一个神奇的信仰机器；在其他不同的环境中，它会诱发科学的思维方法。或许我们会把这种信仰机器看成是位于那些功能更为特定的模块之下的中央处理器。请允许我解释一下。

在不断的演化发展过程中，人类掌握了某些技巧，形成了利用模式进行思维、寻找事物间因果关系的习惯。狩猎时，站在猎物的上风头不利于捕捉猎物。寻找事物间所共有的模式可以使我们清楚地了解哪些模式意义重大，哪些显得元足轻重。不幸的是，我们的大脑不总是善于辨别其中的差别。因为即使是那些毫无意义的模式(狩猎前看见岩洞的墙壁上画着一些动物)也不会带来任何害处。甚至在有些情况下，这种发现会减轻我们的焦虑。我们从祖先那里继承了两种错误的思维方式：类型1，相信一些虚假的东西；类型2，拒绝接受真理。这些错误并不总是让我们身陷困境，所以它们也不会得到及时的纠正。信仰机器在演化的过程中形成了某种特殊的机制，这种机制可以帮我们存活下来。除了犯类型1和类型2的错误，我们还从祖先那里遗传了两种品质：品质1，不相信虚假错误的东西；品质2，相信真理。

大脑中既包括特定的又含有一般的模块，信仰机器是一般领域内的加工系统，这种观点似乎更为合理。实际上，信仰机器是大脑模块中最为普通的一种。因为，从本质上来说，它是所有学习行为赖以存在的基础。不管怎样，我们总得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寄予某种程度的信任，而这种信任是在实践中慢慢形成的。然而，从遗传的角度来说，信仰的形成过程不是一瞬间形成的。信仰机器可能使我们犯类型1和类型2两种错误，但还可以使我们拥有两种品质。为了说明这个事实，我们得考虑一下信仰机器得以进化的两个条件：

1.自然选择：信仰机器是一个有益于人类生存的机制。它不仅可以帮我们了解环境中潜在的危险和危害(品质1和品质2能帮我们从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来，而且他们还能以神奇的思维方式帮我们减少环境所造成的忧虑)。心理学证明，神奇的思维方式可以减少不定环境中的焦虑因素；医学证明：祈祷、冥想以及膜拜的精神活动对身心健康大有益处；人类学证明：拥有信仰机器的魔术师和国王会掌握更大的权力，控制更多的臣民，从而播下更多有利于神奇思维的种子。  2.拱问：信仰机器中有关神奇思维模式的那部分也是一个拱间，这是史蒂芬·杰伊·古尔德和理查德·莱温顿用来形容演化机制所产生的副产品的比喻。在1979年发表的一篇极有影响力的文章《圣玛克和潘洛斯范例的拱间：适应主义章程之批判》中，古尔德和莱温顿解释到，在建筑学中，拱间指的是“由成直角的两个圆柱状弓体相互交错而形成的逐渐上尖的三角形区域。在中世纪的教堂里，这个三角形区域内的设计别具匠心，里面充满了一些美丽的图案。那些图案设计得如此精细，人们不由自主地为它们所吸引，好像它就是整个建筑的起点，是周围建筑所以构成的原因所在。拱间产生的这种印象会}昆淆问题分析中的正常途径”。我们不能这样来问，“拱间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因为这个问题好像是在问“男人为什么也长乳头？”正确的提问方式应该是，“女人为什么有乳头？”答案是：女人需要用乳头来哺乳婴儿。男人和女人拥有相似的生理结构，对自然界来说，比起重新塑造基因结构，让男人长着乳头倒更省事。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信仰机器中神奇的思维方式那部分内容就是一个拱问。我们的思维方式带有某种神奇的色彩，那时因为我们必须按一定的因果关系进行思维。人们之所以会犯类型1和类型2的错误，就是为了拥有1和2两种品质。我们需要批判精神，需要用寻找模式的方法进行思维，这是思维中具有神奇和迷信色彩的原因所在。因果思维机制一定会进化出神奇的思维方式，这两种思维方式密不可分。在我的下一本《人们为什么相信上帝》的书中，我将通过丰富的历史和人类学资料对这个问题进行更为详尽的阐述。在本书中，我则宁愿用“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描写现代人所拥有的这种神奇的思维习惯。相信不明飞行物、遭遇外星人绑架、超感觉的知觉等现象的人在思维方式上犯了类型1的错误：他们在相信一些虚假的东西；坚持创世论和大屠杀否定论的人则犯了类型2的错误：他们拒绝接受真理。不是这些人愚昧或资讯不足，他们都是极富才智的人，只是得到了错误的资讯，从而导致了错误的思维方式。类型1和类型2的错误会剥夺1和2两种品质。幸运的是，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信仰机器有一定的伸缩性。批判性的思维方式可以通过学习而获得，批判精神也可以靠后天的学习而获得。类型1和类型2的错误是可以改正的。我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我自己也是在经历了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后才成为怀疑论者的。实际上，我是一个再生的怀疑论者。

对“为什么”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更深层次的探讨之后，请允许我以与《底特律自由论坛》的记者乔治娅·考瓦尼斯的谈话来作为本章的结束语。考瓦尼斯问：“我们为什么应该相信你说的那些东西？”我的回答是：“你不应该相信。”这个回答使她对怀疑论有了更为客观的看法。

用用脑子，自己作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