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领袖身边的高层警卫,担任过来华外国首脑卫士长,参与了抓捕“四人帮”行动,是周恩来临终前最后的见的人……
书中,中央警卫局原副局长邬吉成以他个人的亲身经历为线索,以几十年在中央警卫局工作的日记为蓝本,详实地记叙了他在中央警卫局保护领袖和国宾的日日夜夜:从延安的核心警卫到北京的中央警卫团;从外宾警卫创始到为金日成等外国首脑担任卫士长;“文革”期间,从中央警卫系统调整到兼管江青警卫工作;从与美国密勤局一起,为尼克松访华保驾到武装逮捕“四人帮”……本书文笔流畅,记叙真实深刻,突显了一个老警卫战士的耿耿衷心,同时记录下中国政坛的风风雨雨,读来让人回味无穷。
中南海高高的红墙阻断多少人探询的目光?钓鱼台国宾馆森严的警卫,令多少人倍感神秘?在本书中中央警卫局原副局长邬吉成以他个人的亲身经历为线索,以几十年在中央警卫局工作的日记为蓝本,详实地赢余了他在中央警卫局保护领袖和国宾的日日夜夜:从延安的核心警卫到北京的中央警卫团;从外宾警卫创始到为金日成等外国首脑担任卫士长;“文革”期间,从中央警卫系统调整到兼管江青警卫工作;从与美国密勤局一起,为尼克松访华保驾到琥装逮捕“四人帮”……所记叙之处,其中既有重大事件的内幕,又有领袖人物的音容笑貌,更有大量鲜为人知的细节刻画,使人们得以掀开神秘的面纱,一窥高层警卫工作的全貌。
全书文笔流畅,记叙真实深刻,突显了一个老警卫战士的耿耿忠心,同时纪录下中国政坛的风风雨雨,读来让人回味无穷。
1945年初春,几度延宕的中共第七届代表大会,终于召开在即,中央保卫部门决定从各部队抽调一批军事技能过硬、政治可靠的人员,以补充和加强会议的警卫力量。
当时我们晋绥六分区忻崞支队,刚刚打完宁武县东南的日军一个据点,正在做战斗后的调整,我突然接到去军分区学习的通知。支队里和我一起被抽调的,还有于旭伟同志,他来部队还不到一年,但表现很好。和我俩同往军分区司令部所在地岢岚县的,还有支队特务连的一个班长,他带了两名战士,将一名日本战俘押送到军分区司令部。到司令部后,我们又被告知还要转赴晋绥军区。
大约是3月20日前后,我们到了驻在兴县蔡家崖的晋绥军区,住进了政治部招待所。几天之内,陆陆续续又有许多晋绥军区其他部队的指战员汇聚到这里,有大青山的、有拱卫旅的、有暂一师的。此刻,真相大白,学习是幌子,是为了保密,真实的目的是要送我们到延安,保卫毛主席、党中央。“挑你们来,是因为你们条件好,政治上可靠,军事技术过硬。”上级这样对我们说。
过了几天,从延安中央警卫团来了一个干部,叫方仲实,曾是中央警备团二营五连的连长。他向我们描绘了一通未来情景:“调你们到延安,去保卫毛主席,保卫总司令,保卫党中央。到那里后,穿的衣服比现在好,穿呢料子衣服;武器也比现在好,用手枪;吃的也比现在好,有白面吃。”
我们当时对他的话有些将信将疑,延安和晋绥根据地就有那么大的差别?再说并不是因为他说得多好,我们才愿意跟他去延安;而是军人得服从命令,上级叫到哪里就到哪里,这是我们的心里话。
从兴县蔡家崖出发,经过米脂、绥德、青涧、延川一路辗转,我们终于到了延安。进延安时,已经是在晚上,看见巍峨的清凉山,宝塔在夜空的剪影,还看见山上的窑洞透过窗户的灯光,因山高低起伏,显得层叠错落。我当时还以为是高楼大厦,感觉延安真是与晋绥大不相同啊。
走过大、小砭沟,我们到了中央警备团团部所在的侯家沟。当时中央警备团的团长兼政委是吴烈,副团长是王金,参谋长是刘辉山,张廷祯是政治部主任。
在招待所住了两三天之后,时任政治部副主任的张耀祠来给大家讲话,说:“大家都从前方来,很辛苦。到这里从事保卫工作很光荣。”他还简介了一些中央警备团的情况和任务,希望大家适应新的环境和工作。
紧接着,就进行了分配,我和几个一同来的人被分配到一营一连,也就是手枪连。一连的驻地和营部在一起,都在杨家岭。杨家岭位于王家坪的西面,兰家坪的东面的延河北侧,北倚凤凰山麓。一连的营地,就在东西两山间的沟里,面对着延河。
毛主席曾在杨家岭后沟的凤凰山下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一些中央机关、中共中央办公厅及一部分中央负责同志也住过这里。一连东面山上是中央的通讯处、机要处,沟中段是中央大礼堂,中央大礼堂和中央办公厅的办公处挨得很近。
中央大礼堂的西面有一溜窑洞,第一个住着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凯丰,从重庆回来的周恩来住在他旁边,再过去依次是中共中央秘书长李富春、中央妇女运动委员会书记蔡畅夫妇,中央民运委员会书记邓发,负责中央宣传工作的张闻天,最后是王明。原来住杨家岭的毛主席,此刻已经搬去了枣园。
我到一连后,被分配在二排。我的第一班哨,就是站在周恩来院外当警卫,在他的门口站岗。在这儿站岗和在前方不一样,前方是流动的,可以走走,可在这里基本是守着一个地方不怎么动。
有人在朱德总司令家看过一张照片,朱老总站在当年居住的延安窑洞外,身后的窑洞门口有一位哨兵,站的笔挺,右手握着一把大片刀。我们当年都是那个样子。挎着盒子枪,握着大片刀。一个哨位三个人,24小时轮流,每班大约一两个小时。
延安时期称周恩来为周副主席,但我以前从没见过他,也居然没怎么听说过他。因为在前方基层,我们也就知道党中央有位毛主席和朱总司令。开始连他们长的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直到我立了功,得到一枚奖章,奖章上有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像,才知道了他们的模样。而周恩来副主席的画像就从来没见到过,也没有人向我形容过他的相貌特征,所以我不认识他。
周副主席院子的外面,有一口水井,井台上装有辘轳。我第一次到这里站岗时,站了一阵儿,感觉有些困意,就靠在了辘轳旁。就在这时候,周副主席回来了。
我记忆他当时并没有穿像其他根据地首长类似的粗布制服,而是穿了件根据地不多见的皮夹克。他步子走得很快,后面跟着两个挎手枪的卫士。我看他像个首长的样子,当时很犹豫,不知该不该挡住他。按规定不认识的人应该挡住,询问一下,可万一他就是住在这里的周副主席呢,我最终没有挡。
人放进院子了,可我的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下岗后,我立刻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班长石玉玺:“我站岗时进去了一个人,我看他像个首长,不像是坏人,就什么也没说放行了。”石玉玺说:“那就是周副主席,你怎么连周副主席都不认识?”
听班长这么一说,我才放心了:“啊,我没放错人啊。”我们在前方就知道中央的毛主席、朱总司令,我们根据地的贺龙贺老总,政委关向应。其他的中央首长根本不了解。刚来时团里倒是讲了一下警卫的一些常规,要保卫的首长的一些情况,但猛一听这简单的介绍,根本记不住,跟首长本人也对不上号。
见我对周恩来副主席一无所知,石玉玺就讲了一些关于周副主席的故事,例如和警卫工作相关的周副主席劳山遇险。从那以后,我就认识了周副主席。而且因为第一次站岗,就糊里糊涂放了个人,提心吊胆了半天,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此刻,我更没能想到,我一生中会有一段和周副主席很“密切”的关系,在他弥留之际,最后提出要见的一个人,竟然就是我邬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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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加入到革命队伍里来以后就接受了一种规矩,每一年都要对自己作一次回顾,这叫总结。新中国成立后,我担负起外宾警卫工作,给外国的元首当卫士长,总结就更多了,每执行一次大的警卫任务,每接待一次国宾就得总结一次。20年前,我办理了离休手续,没有人再要求我隔一段时间就要交一篇总结的作业了,再逢年终时节一下子变得清闲了。
然而,习惯已经养成了,虽说不用交文字作业了,隔一段时间仍会对自己度过的时光做一番梳理和审视。特别是过了“人活七十古来稀”的年纪,更感觉人生比之历史长河不过“白驹过隙”,我这一辈子是怎么过来的,大约是应该对自己的一生作一番总结的时候了。
我是一个出生在穷乡僻壤的苦孩子,参加革命以后就一直在部队,格斗射击才是我的老本行。因此,当我对自己的一生开始零零星星的回溯整理时,我觉得能像以往那样,写成个文字顺畅点的经历流水账,就不错了。当然,那时的总结是工作性质的,你个人的喜怒哀乐只能藏在肚子里;而此刻终于可以面对昔日的成功和坎坷,无拘无束地发点内心的感慨了。
由于我工作岗位的特殊,接触到了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人物,与闻了一些常人难以与闻的事情,算是一个特殊视角的历史目击者吧。因此我想我的这本流水账,或许恰巧有一二重大事件记述中被忽略的细节,能给中国现当代历史的书写做一点拾遗补阙的贡献呢。
为了作这个回顾,我把我记了几十年的笔记,收藏了几十年的资料,统统翻出来重新阅读。我的忘年朋友、曾在同一个五七干校劳动锻炼过的五七战友王凡,在协助我整理和撰写回忆的过程中,又对所追述事件的相关资料和背景,做了大量查阅与核对工作。但毕竟是跨越60余年的往事,而且许多事情我也只能做局部之瞻,书中的舛误和偏颇之论,再所难免,敬希有识的读者批评指教。
这部书是我个人经历的回忆,但在核实史料和形成文字的过程中,王凡同志始终和我在一起推敲切磋,付出长时间的辛劳,因此我视这部书为我们共同的劳动成果。
邬吉成
2001年岁暮
大约是十年前,经老熟人介绍,纪实作家顾保孜同志对我进行了采访,并撰写了《神秘的数字8341》、《周恩来总理要见的最后一个人》两文。特别是后一篇文章在《中华儿女》杂志发表后,使我这个默默的警卫工作者,一下子变成了受现当代史研究写作者关注的特殊历史目击者,并与政治人物和事件纪实刊物《中华儿女》杂志有了较密切的接触,进而和杂志社的几代领导和编辑等全体成员都成了好朋友。后来,王凡同志又写了我个人经历的几个回忆片段,在《中华儿女》杂志陆续发表。这也是促使我对自己的人生做一次总体回溯的重要起因,当我的这部人生流水账画上句号的时候,我最想表达的,就是对这些在我动笔写回忆录过程中给予过帮助和支持的朋友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邬吉成
2001年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