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国人来说,西方神话体系是以希腊神话为主体的一系列故事。不过,除了希腊神话,其实中欧和北欧自古就流传着另一段神话传说,比如奥丁、托尔、洛基、彩虹桥、巨人族、米德加德巨蛇、世界末日、众神的覆灭等故事。
中欧和北欧的神话流传,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德国文化。古老传说里体现的几点特别令人印象深刻,即:尚武精神、契约精神、工匠精神。比如他们的骑士文化就体现了尚武精神,尚武精神让德国发起了两次世界大战;决斗中即使国王面临失败时也无法动用权力获胜,这就是严格的契约精神,契约精神让德国社会运转良好;神话世界和古老传说中,处处体现了对能工巧匠的推崇,第三篇《工匠维兰德》便是高峰,工匠精神让德国制造享誉世界。
《德国神话与传说》由莱纳·特茨纳著,读一点神话,触摸德国人的精神内核!
中欧和北欧早期的神话和英雄传说,是德国文学中十分重要且影响深远的题材。以古北欧和中世纪蓝本为依托,这本由莱纳·特茨纳著的《德国神话与传说》用当今青少年和成人都能够接受的语言,重新讲述了关于奥丁、托尔和芙蕾雅,西格弗里德和克里姆希尔德,贡特和布伦希尔德,哈根、迪特里希、希尔德布兰特和维兰德的古老传说。
北欧神话没有流传下来一个统一的思想建构,或者完整的封闭性文本。大多数文本都有多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流传下来,其中一些忠实于原型,另一些则经过了后世文人的加工润色。因此,还原人物形象尤为困难。本书主要依据冰岛学者S.诺达尔(S.Nordal)在文章《巫女的预言》中对北欧神话做出的阐释,同时还兼顾了一些现代的研究成果。
这部改编作品包含了北欧地区流传下来的所有神话及其人物形象,还穿插了一些北欧英雄传说,它们发生在诸神插手人世事务时。内容尽可能忠实于最初的蓝本,尽量还原诗歌的一些德译本中丢失的原始特点,追求将古北欧文本的古朴风格与现代审美相结合。
译者黄河清教授用浅显易懂的语言为大众读者做出了最恰当的翻译,使之原汁原味地呈现出了日耳曼民族在早期历史中的神话与传说。
阿萨神族诞生,创造人神各界
万物初始,北方一片寒冷与黑暗,南方则是赤炎与光明,南北之间横亘着金伦加鸿沟(Ginnungagap)——一条裂开的深沟。在太古时代,天地混沌不开,清浊不分,既没有诸神,也没有哪怕一根草。
金伦加的北边是终年冰封之地尼福尔海姆(Niflheim),这里笼罩着浓重的迷雾。尼福尔海姆中央有一眼泉,名为赫瓦格密尔(Hvergelmir,意为沸腾的大锅),有11条河(河水含有盐和剧毒)从这口“沸腾的大锅”中奔流而出,涌入金伦加鸿沟。这股洪流蜿蜒流淌了千万里,最终停止,凝结成冰,如石块一般坚硬。浪花飞溅到冰岩上,这些流淌的毒汁也冻结起来。于是,冰霜充斥金伦加鸿沟,也让北方弥漫着大雪与狂风。
但在被称作穆斯帕尔海姆(Muspellsheim)的南部,却燃烧着熊熊火焰,而且似乎无人能阻止这里的冲天大火。穆斯帕尔海姆迸发出的火花也落入金伦加鸿沟,带去了温暖。热风融化了金伦加鸿沟的冰霜,水丝丝流淌、滴落、飞溅。由于火焰散发的力量,这些掉落的水滴有了生命,诞生了所有巨人的祖先—雌雄同体的伊密尔(Ymir)。
当这位人形的巨人入睡后,他便开始流汗。在他的左臂下生长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只脚生出了另一个儿子。伊密尔的后代又繁衍出其他所有巨人,包括霜巨人和力大无穷的山巨人。
在穆斯帕尔海姆的热浪中,冰岩继续融化,冰雪融水中诞生了名为奥德姆拉(Audumla)的大母牛。奥德姆拉没有角,乳汁丰盈,它的乳房喷出四股极粗的乳汁,伊密尔便以这乳汁为生,身材长得硕大无比。
由于四周寸草不生,奥德姆拉便靠舔舐冰块中的盐分为生。在它舔舐冰岩的第一个夜晚,冰块中就出现了男子的头发,第二天是头颅,第三天便出现了祖神勃利(Buri)的整个身躯。勃利外貌俊美,高大而孔武有力,孕育了儿子勃尔(Burr)。勃尔以巨人之女贝丝特拉(Bestla)为妻。
女巨人贝丝特拉生育了最初的诸神—长子奥丁(Odin)和他的两个弟弟维利(Vili)、伟(Vé)。
年轻的诸神们健壮有力,想有所建树,巨人的荒芜之地已不能满足他们。但霜巨人冻结了从赫瓦格密尔流出来的河水,把冰块推向奥丁三兄弟坚守之地。伊密尔也喧闹咆哮,他庞大的身躯不断生长,占据了愈来愈多的土地—诸神因此杀掉了伊密尔。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形成了一道洪流,年轻的诸神把整个巨人一族溺死其中,只有狡猾的巨人勃尔格密尔(Bergelmir)同妻子和家人攀上一株坚韧的空树干,逃过此劫。之后所有新一族的巨人都是勃尔格密尔的后代,他们对诸神的仇恨也源于此。
下面要讲的便是诸神的善举与恶行,以及他们同敌人的斗争。
奥丁和兄弟们把伊密尔庞大的身躯拖入金伦加鸿沟,用他创造世界。他的肉被做成了土地,他的血液成为水和海洋。诸神把伊密尔的头颅悬于大地之上,成为天空。在头颅天顶的四隅,矮人诺德里(Nordri,北)、苏德里(Sudri,南)、奥斯特里(Austri,东)、威斯特里(Vestri,西)如梁柱般以肩承天。诸神将大地从海洋中抬起,对其加固,这样,第一丛青草便开始萌芽。海洋四周环绕着大地。
诸神以伊密尔的骨骼为山脉,以两颚、牙齿和零碎骨片为石。伊密尔的头发化为树木,脑子成为天上的云朵。这样,诸神便创造了米德加德(Midgard)—宏大的中土世界,也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居住者—人类,后面还要讲到人类的故事。诸神用伊密尔的睫毛围绕米德加德建造了一道壁垒,称为乌特加德(Utgard),无论人和神都无法居住。乌特加德群山寸草不生,为冰霜所覆盖,冰柱林立之地根本无法穿行,沼泽也会贪婪地吞噬一切。诸神把乌特加德指派给勃尔格密尔的后代—巨人,妖魔和其他恶鬼也栖身于萧瑟的岸滩、荒凉的山冈。
在为人类世界堆砌起这道围墙之后,诸神才开始在米德加德的中央创造自己的世界,他们在一座山峰上建起高耸入云的圣地,并修筑了道道防御工事。以奥丁为祖先的神族便是阿萨神族(Asen),因而他们的居所被称为阿斯加德(Asgard)。阿萨神族中还有奥丁的长子雷神托尔[Thor,与大地女神娇德(J?rd)所生]及其他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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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述
最初,日耳曼文学主要是口头传播。如尼文字无法用于诗歌等文学创作,主要供祭祀、占卜、巫术之用,而且诗歌这种文学体裁或许在哥特人的《圣经》翻译时期还没有出现。古高地德语的《希尔德布兰特之歌》(Hildebrantslied)和古英语的《贝奥武夫》(Beoowulf)是最古老的手抄版日耳曼英雄史诗。这一时期并没有神话传说流传下来。因为随着基督教化的进程,在德语语言区域,这些都以最极端的方式被剔除了。日耳曼一些部族中基督教的传播是和平进行的,例如哥特人(他们原本的阿里乌教派被斥为异教)和之后的南德意志各部落,但卡尔大帝(Karl der GroBe)发动了多次战争才征服了萨克森人。公元772年,卡尔大帝摧毁了萨克森人信仰中支撑世界的神柱伊尔明苏尔(Irminsul),据传说,10年后他又在阿勒尔河(Aller,位于德国北部,是威悉河的支流)畔处决了4500名萨克森人,同样因为他们拒不放弃对原本诸神的信仰。
而冰岛由于其历史、社会和地理的特殊性,最长久地保留了日耳曼诗歌。只有在岛上,才有日耳曼神话诗流传了下来。《埃达》(Edda)中有“尼伯龙根传说”“维兰德传说”和“迪特里希传说”等英雄史诗的雏形。本书的神话和英雄传说也以此为蓝本。
丹麦和挪威都是通过王权实现了基督教化。冰岛虽然地处偏远,但同邻国截然不同,仍保留了古日耳曼人的集体决策机制:议会(Althing)决定一切重要事务,缺少中央制的国家集权。挪威国王奥拉夫·特里格瓦松(OlafTryggvason)在世纪之交的前期扣留了许多在挪威登岸的冰岛人作为人质,强迫这个自由的岛屿国家接受基督教。也有许多冰岛人在同基督教国家的商贸交易中摒弃了原有的信仰,或者对其产生了怀疑。公元1000年,冰岛议会上传统信仰和基督教的支持者之间发生了武装冲突。但根据法律发言人(Gesetzessprecher)的建议,为了保持国家的和平统一,双方达成和解。冰岛人虽然接受了基督教,但仍可以私下供奉传统的诸神,遗弃新生儿和食用马肉也仍然被允许。
在德国,除了古高地德语和古萨克森语之外,拉丁语长期以来是文学语言。相反,冰岛古北欧语诗歌的潮流却从未中断。在基督教时期,人们仍然继续讲述着诸神和其他神话人物——精灵、矮人、巨人等——的故事。无论是作为教会语言的拉丁语,还是哥特人出身的主教们的禁欲原则,都没有贯彻始终。因此,尤其在13世纪,许多民族语言中的神话和传说被记载了下来。这是欧洲文化的繁荣时期,《尼伯龙根之歌》(Nibelungenlied)写于此时,诗人福格威德的瓦尔特(Walther von der Vogelweide)也生活在这个时期。冰岛人有一种活跃的诗歌传统,而且不断发展至今日。关于创世诸神
日耳曼各部族虽然没有形成固定的联系(各部族宗教和神话呈现出时间和地域上的不同),但经过比较研究,直至基督教传入,北日耳曼人和大陆部族的某些共同性都十分突出。根据比特克(Beatke)的观点——即使今日反对意见不断增长,我们可以认为,某些日耳曼人精神思想上(以及语言上的)的内在一致性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实,诸神崇拜的核心和如尼文字的使用亦是如此。因此,北欧和中欧日耳曼人的神话具有亲缘性。
北欧的奥丁在古高地德语中被称为沃坦,北欧的雷神托尔被称为多纳尔(Donar),芙莉格和芙蕾雅的名字则保持了一致。与后期的北欧神话相比,德意志地区日耳曼部族的神话或许粗糙一些,因为前者在我们的理解中是对日耳曼神话最成熟的展现。
北欧神话有两个最重要的源头,其一是《散文埃达》(Snorra Edda),约于1220年由冰岛诗人斯诺里·斯图鲁松(Snorri sturluson)所作,主要有4个版本的手抄本流传下来。《散文埃达》的第一部分是《欺骗古鲁菲国王》(Konig Gvlfs Blendung,古北欧语为:Gvlfaginning),描写了诸神的诞生直至毁灭。散文中引用了诗歌的某些章节,这些诗歌的手抄本1643年才被首次发现,如今被称为《诗体埃达》(LiederEdda),是一部拜神歌和英雄歌的集子,写于13世纪下半叶。诗歌内容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前,经过了口头传播和更改。某些章节或片段或许出自公元9世纪,甚至公元8世纪。神话传说在斯诺里的另一篇著作《海姆斯克林拉》(Heimskringla)中也有体现,这是一部讲述挪威早期历史的作品。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源头还有:施卡尔德的诗歌;古北欧传说;讲述丹麦早期历史的《丹麦人的业绩》(Gesta Danorum),由萨克索·格拉马提库思(Saxo Grammaticus,约1140年至1220年)用拉丁语所作;罗马时期的文献记录,例如塔西佗[Tacitus,全名普布里乌斯·克奈里乌斯·塔西佗(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约公元55—120年,古罗马历史学家]的《日耳曼尼亚志》(Germania,全称《日耳曼尼亚的起源、地理位置和部落群》);基督教化时期的著作,例如不莱梅的阿达姆斯(Adams yon Bremen)写的拉丁语《汉堡教会的历史》(Geschichte der Hamburgischen Kirche,1072—76年)。愈发重要的还有一些考古发现,例如墓地、文物画作、黄金布莱克梯特垂饰(斯堪迪纳维亚文明特有的黄金垂饰)、刻有如尼文的石块、岩画和沼泽尸体(利用高沼的酸性环境、对氧气的完全隔绝和腐殖酸的作用对尸体进行保存,俗称为“沼泽地木乃伊”或“沼泽人干尸”),地名等其他原始资料也应考虑在内。
我们要感谢斯诺里·斯图鲁松,虽然存在漏洞,但他较为系统地整理了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从世界创立之初直至日耳曼诸神的灭亡,至少对13世纪的冰岛来说是这样的。
华纳神族或许是最古老的神族,他们司掌繁育。除此之外,还生活着一支更强大的阿萨神族,被认为是司掌战争与权力之神。阿萨神族的居住地阿斯加德,起初被认为是高山之巅,之后又被构想为天庭。他们类似于一个大家族:芙莉格是阿萨众神之父奥丁的妻子,是妇女和情侣的守护神;奥丁与芙莉格生有儿子巴德尔,是春与光之神,阿萨神族中最美、最高贵的神祗;巴德尔和人神各界受到破坏力的威胁,尤其受到巨人族的威胁。洛基是一名内心矛盾的巨人之子,他的3个子女是摧毁世界的怪物,他们分别是芬里斯狼、米德加德巨蛇和冥王海拉。洛基被神族接纳,却最终策划了巴德尔之死。奥丁知道危机四伏,但不知敌人们何时会进攻,因为命运女神拒不透露。虽然阿萨神族做出了伟大的业绩,但仍无法阻止世界的毁灭。
……
本书还引入了一些具有童话色彩的迪特里希文学,例如《埃克之歌》(Eckenlied)和《劳林》(Laurin,13世纪末)。此外,还参考了《希尔德布兰特之歌》(Hildebrantslied,约810年)。在这部唯一保存下来的古高地德语英雄诗歌中,希尔德布兰特和哈杜布兰特在拉本战役时期相遇。诗歌缺少的结局在《诗体埃达》希尔德布兰特哀歌的第4节有所体现,希尔德布兰特被迫杀了亲生儿子。但迪特里希历史上真实的敌人是奥多塞克。
据传说,公元500年前后,茹给夷人(Rugier,东哥特人的一支,定居在维斯瓦河和奥得河之间)的一位王后囚禁了两名工匠为之制作首饰。她的小儿子来到锻工场,被两名工匠捉住,工匠威胁王后,要么释放他们,要么杀死王子。王后屈服,放二人离开。希腊神话中则说是著名工匠代达罗斯(Dadalus)自己制作了一对翅膀,飞离了国王米洛斯(Miros)的迷宫。上述两个故事相互结合,产生了维兰德传说。
《维兰德之歌》(Wielandlied)最古老的记载是《诗体埃达》英雄诗的篇首。根据《诗体埃达》中的相关内容,故事讲述了被囚禁的残疾工匠报复贪恋黄金的国王,他杀死了国王的两个王子,让公主怀孕,最后利用亲手制作的羽衣永远地飞走了。但在后来散文作品《提特里克传说》中,维兰德又在国王死后回到了宫廷,投奔王子、公主和自己的儿子维特格。最终实现了和解,维兰德与公主举行了婚礼,在王宫居住了许久,后携妻子返回故乡。
过往历史时期(例如封建宫廷时期)的文本是否能够用后市民时期的语言转写,这曾遭到过赫尔穆特·布拉克尔特的全面质疑。一部改编文学作品必须要接受某些瑕疵,追求忠实于历史。
同迪特里希文学相比,《尼伯龙根之歌》即使杂乱情节不多,但仍有众多不同内容的版本,就算手抄本B也以不明和矛盾之处太多而著称。诗人尊重传说内容,想保留某些事实,没有深入研究素材,仅仅对其进行了搜集和整理。传说的古朴特征和众多文献层次的嵌套导致了文本的“粗笨”。
精细平顺的加工虽然会剔除这种“粗笨”,但也会剥夺神话的内核。神话——严格意义上来讲(自由创作和讽刺文学除外)——需要一种与之相适应的叙事态度和语言,跳跃式的、看似没有理性动机的情节必须自立成章。因此,西格弗里德欺骗了他曾经的情人布伦希尔德,强行让她嫁给了她不喜欢的软弱的贡特。而哈根砍下了埃策尔儿子奥特利普的头,彻底葬送了与匈奴王和解的机会。对此,不可能有逻辑合理甚至心理分析上合理的解释,即使有,也会让文本的含义更加匪夷所思。
本书对勃艮第传说的改编以《尼伯龙根之歌》为故事最丰富、最诗意的蓝本,同时也兼顾了更早期的一些记载。《尼伯龙根之歌》中的叙事者会讲述一些相互矛盾、相互排斥的事件,这一特点也被本书采纳。埃策尔向克里姆希尔德求婚是为了宝藏,他鼓励克里姆希尔德邀请兄弟们前来赴宴,希望由此得到宝藏。两人利益相互关联,因此,结尾除了尽人皆知的版本(贡特被杀,哈根被砍头,克里姆希尔德也被希尔德布兰特所杀)外,还有前文中提到的古北欧版本。这一版本的叙事者也无意进行任何评价。哈根谋杀西格弗里德既没有被斥责,也没有被辩护为保卫勃艮第王国的必要行动。
本书尝试保持神话与各类文献记载的多义性。在语言上,在一些词汇和套语上保留了一些古语,一部分称谓按照当时叙事文的特点,没有使用“你(du)”,而是换成了“您(Ihr)”。同时也追求古文和现代的结合,例如没有使用当代具有戏谑意味的“minne”(爱慕,尤指骑士对贵族妇女的),改用了“Liebe”(爱情);“Recke”(骑士,强调骑马的战士)如今仍在使用,因为文本讲述的应该是中世纪之前的历史时期,所以还没有出现“Ritter”(骑士,可以指一个社会阶级)的概念。某一些改编可能不仅质朴,还稍显粗糙,保留这些是为了不让古老(maren)传说的声音沉寂。
莱纳·特茨纳(Reiner retz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