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热尔图编著《萨满我们的萨满(短篇小说集)》由20个短篇组成。鄂温克民族独特的生活历史﹐具有独特民族心理素质的猎人和猎区大森林色彩绚丽的自然风景﹐构成乌热尔图短篇小说独有的世界。在艺术上﹐他善于选择最具典型意义﹑富于强烈冲突的细节﹐在生命攸关的关键时刻着力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和美好灵魂﹐有较强的情感色彩和艺术感染力。
网站首页 软件下载 游戏下载 翻译软件 电子书下载 电影下载 电视剧下载 教程攻略
书名 | 萨满我们的萨满(短篇小说集)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乌热尔图 |
出版社 | 青海人民出版社 |
下载 | ![]() |
简介 | 编辑推荐 乌热尔图编著《萨满我们的萨满(短篇小说集)》由20个短篇组成。鄂温克民族独特的生活历史﹐具有独特民族心理素质的猎人和猎区大森林色彩绚丽的自然风景﹐构成乌热尔图短篇小说独有的世界。在艺术上﹐他善于选择最具典型意义﹑富于强烈冲突的细节﹐在生命攸关的关键时刻着力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和美好灵魂﹐有较强的情感色彩和艺术感染力。 内容推荐 《萨满我们的萨满(短篇小说集)》由乌热尔图编著,讲述了在鄂温克人的古老观念中,有一条河,那是氏族的生命之河,在河流的中部生活着享受阳光的人们,河流的下游居住的是那些告别阳光投入月光的人。那高耸的风葬架象征着木排,载着告别阳光的灵魂,顺着氏族的河流而下,漂向最终的归宿地…… 目录 序言 猎犬 马的故事 老人和鹿 棕色的熊 越过克波河 七叉犄角的公鹿 琥珀色的篝火 最后一次出猎 雪 玛鲁呀,玛鲁 清晨点起一堆火 沃克和泌利格 在哪儿签上我的名儿 梦,还有猎营地捅刀子的事 灰色驯鹿皮的夜晚 萨满,我们的萨满 你让我顺水漂流 丛林幽幽 林中猎手的剪影 我在林中狩猎的日子 试读章节 在古纳河畔的鄂温克狩猎部落,猎人们互相转告着一个消息:“猎狗——额努,把它的女主人宾塔咬伤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亲友们三三两两地来到老猎手革讷的帐篷里,询问他的老伴宾塔的伤势。猎犬咬伤主人,这是少有的事情。 宾塔已经61岁了,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她那慈善的双眼被伤痛蒙上一层淡淡的忧愁。但她的神情仍然那么沉静,看不出多少怨恨。 “野鹿也有迷山的时候。我的额努准是认错人了。这是真的,要不它怎么会咬我?”说罢,她撸起袖口,让客人们看胳膊上红肿的部位。 “没事,会好的。” “狗牙是有毒的,小心一点儿吧。” “可真怪呀,额努这是怎么了?”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 革讷一家热情好客,宾塔伤了胳膊,革讷老汉只好自己动手。他笨拙地在客人面前放好地桌,递上茶水,在每人的茶杯里加上驯鹿奶,又从火堆上的吊锅里叉出几块肥嫩的野猪肉,随手还取出一瓶藏了很久的白酒。 在这个部落里,他是有名望的猎手,最拿手的本事是调教猎犬。他一生驯养了十几只猎犬,个个都是追踪和围捕野兽的能手。当然,他的枪法和狩猎技巧也是高于常人的。他年轻的时候,常常将猎取的肉食和皮张分发给五六户人家。如今他上了年岁,头顶好像沾了一团雪,眼角的皱纹也多了,只有那双不知疲倦的眼睛,仍闪烁着神采。 他用微微发颤的手端起盛满酒的桦木碗,按照鄂温克族猎人的习惯,把第一碗酒敬给了火堆。鄂温克人从来都是敬火神的,它是温暖和幸福的象征。然后,他邀客人们将斟满的酒一饮而尽。一碗酒喝下去,他的脸红了,话也多了,忘掉了猎犬额努带来的烦恼。 “……说起我的额努,告诉你们,它救过我的命,这可是真的。它可是少有的好帮手……” 在座的客人们交换着眼色,那神情分明在说:瞧,他又开始唠叨那老一套啦!他果真来了兴致,唠叨起那不知已讲过多少遍的老故事。 “……真的,它救过我两次。呵,说起来一那第一次是在春天,是打鹿茸的时节。那天我在林子里找野鹿,没走多远就看见山顶上有一头公鹿。别提我有多高兴了,我悄悄地摸了过去。额努,我的宝贝儿,它紧跟在我身边.那公鹿的气味也让它抖起精神来。我紧盯着那头公鹿,它的个头儿挺大.嗬,红彤彤的身段,立在那里,就像一匹大红马,它头上的茸角长出了五又.看上去就像圆鼓鼓的粗树枝。” 他呷了一口奶茶。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一头大熊从我背后撵上来,那傻乎乎的东西,一定是把我当成了什么,谁不知道发情的公熊最吓人呀。等我和额努发现它时,已经晚了一步,那家伙立起身子来比我还要高好多,那家伙伸开前掌就要搂我,谁知道它把我这老头儿当成了什么,呵呵……我转身就给了它一枪。不怕你们笑话,我放了空枪,只打穿了它的一只耳朵,就是说,我的子弹从它的头皮上滑过去了。它吼了一声,叫得真吓人,一巴掌就把我的猎枪打飞了,一下子就把我摁倒在地,像小山一样压在我身上。额努,我的宝贝儿,它可发怒了,发疯似的冲上来。我听见那大家伙怪叫一声.撇下我就去撵额努。那是额努第一次和这样的大家伙打交道,我没想到它竟有那么大的胆儿,根本就没把大熊放在眼里。瞧它那天的模样,它真把那大家伙看成了一头野猪。你们说怪不怪,前一天它闻着熊粪的味道还发抖呢……额努给了我机会,我一骨碌就从地上操起猎枪,对准了那大家伙的脑袋……” “来,再喝点儿,瓶里的酒见了底,才能说喝痛快了。”桦木碗里的酒又见了底。客人们听着老猎手的唠叨,他们对这个故事早已经没有了新鲜感.但对革讷还是那么敬重。 “……它第二次救我的命,是在那年冬天打野猪的时候。那年的野猪没有膘情,都挺瘦的,跑起来真叫快呀。那惹事的,是一头长着獠牙的大公猪。我打伤了它,把它撵进了树丛。那头大公猪可真凶,额努根本就圈不住它。它俩在林子里纠缠的时候,我摸了上去。你别看那头猪受了伤,它可精着呐,我刚端起枪,就被它发现了。它撇下额努直奔我冲了过来,那个猛劲儿呀,真是一溜烟,好像一道闪电!它几步就蹿到我跟前,让我看清了它那露出腮帮的大獠牙,谁都知道那獠牙能一下子挑断马尾巴……嗨,你根本就来不及开枪。它从我身边嗖地蹭过去了。天呐,多亏我躲了那么一下.要不就完蛋啦!让它那么一蹭,我的裤子一下子就开花了,像剪刀弄的那样齐刷刷的。来,吃肉吧,都凉了。”他用猎刀割了一块熟肉,放在嘴里嚼着,“那野猪跑了几步就停住了,它又扭头返了回来。这下我的枪该响了,可上了膛的子弹臭了。真见鬼呀,倒霉的事全摊上了,身旁又没有一棵粗树让我躲一躲,这下我要被野猪的獠牙挑着玩儿了……还得说额努,我的宝贝儿,它真豁出命了,直冲着野猪的大獠牙就扑了上去。要是换一个地方,它是绝不会靠近野猪脑袋的,可为了引开那发疯的大家伙,它一口咬住了野猪的脖子,结果被野猪摇头一甩,就给甩到了一边。我听见它尖叫了一声。我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心想额努这下可算倒霉了。那野猪还要奔我冲过来,我连抽出猎刀的时间都没有呀,真觉得自己这下要完啦!谁知额努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又爬了起来,咬住了野猪的一条后腿,把那家伙气得团团转,它把额努整个给抡起来了……我这才抽空儿给它补了一枪,把它撂倒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走过去一看,唉呀,我的心都碎了。额努它趴在地上还紧咬着野猪的一条后腿,它的肚皮被野猪的獠牙豁开了花,里面的肠子都流出来了,拖在了雪地上……我一看眼泪就哗哗地往外流。真是山神保佑,多亏它的肠子一根也没断,我用雪把那肠子洗了洗,给它塞了回去,再用针线缝好。” 虽然主人对猎犬一再赞扬,但客人们走出帐篷时,仍然怀着戒备的心理.怕它突然扑上来。这只猎犬个头儿挺大,脊背上的毛是灰褐色的,那颜色接近深秋的野狼。它有一对尖耳朵,嘴巴挺粗,眼珠上缠着血丝,面颊上已经长出了杂毛,虽说有了一把年岁,仍显得十分强悍。它就趴在那里,把脑袋放在平伸的前爪上,正用猜疑的目光打量着走出帐篷的人,从它胸腔里发出的低吼闷声闷气,令人胆寒。 “额努!不要这样!来的都是老朋友,你不认识了吗?”老猎手同猎犬打着招呼。 林子里静下来了,从帐篷外传来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动静,还有小河流水的响声。老两口围坐在火堆旁,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没看出来吗?”沉默了一会儿,宾塔说。P2-4 序言 乌热尔图的小说多写于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前几年,据今远的有三十年,近的也有二十多年了。他是重要的中国当代作家,也是第一位鄂温克族作家,但似乎并没有产生过轰动性的影响。他的写作与时代的文学主流总是若即若离,比如说80年代走马灯式的各种风潮,根子里往往都有着个人主义的理念,但乌热尔图从来没有强调过个人,而是更多地强调集体性质的部族;90年代,前卫的作家们的“新历史主义’’和“日常生活美学”,消解了之前现实主义式的写作手法,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主体性进入黄昏了,但乌热尔图反倒重新开始历史的“准学术’’写作和少数民族主体性的构建……如果不是仅仅把它们当作文学史材料,或者休闲消遣的产品(当然,它们因为题材的特异,完全可以满足追求“异族风情’’的功能),乌热尔图的这些作品在当下还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再读他的作品?他如果没有过时,原因何在? 乌热尔图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文学史地位,尽管有关他的经典化过程还在进行中,但任何一个致力于中国当代文学史或者批评的人,都无法忽略他的有关鄂温克人森林狩猎题材的作品:他为中国当代小说谱系输入了一个全新的意象一“猎人”和一个独特的现场——“森林”,其中渗透的带有“野陛的思维”色彩的生态与文化观念,无疑已经成为儿童文学、动物小说、寻根文学、生态文学、少数民族文学等各种界定中可以不断生发滋长的精神资源,仅此两点就足以让人记住,更何况他在1990年代之后转型为非虚构写作所表达出来的自觉的族群声音、文化记忆和少数者话语。所有这些话题,每一个都足以形成独立的论述空间。不过我认为,重新阅读乌热尔图的小说最核心的意义在于,可以使我们发现一种对集体性的再寻求,这种集体性以族群共同体文化的面目出现,从中可以发现新中国以来关于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起承转合的思想演变的痕迹。这种对于集体陛的重新张扬,有别于新中国初期那种社会主义人民的集体性主体,而是在后者解体之后寻找到族群文化的归宿,从而提供了一个精神的栖息之地。 时间给予了这些作品双重维度,即当初写作、发表它们时的历史语境,以及当下的社会生活现实语境。带着双重视角的自觉,观察乌热尔图步入文坛三十余年的写作,其主题和形式的变化有迹可循:最初以动物和猎人题材见长,作品的情节、结构都比较简单,疏于描写,长于氛围与心理的勾勒,更多的是以对话形式突出某些抽象的理念。这些小说多次获奖,为他赢得了声誉。1980年代中期以后,逐渐转入以写意笔触、象征手法书写鄂温克部族在遭逢现代性冲击时的生产、生活与精神的变化,因为“地方性知识”的熟稔和鲜明的情感态度,加之艺术技巧的娴熟,这些小说使他获得了更多批评者的解读和阐释;1993年以后,他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转入非虚构的散文体写作之中,尤其是近年来,更着力于对鄂温克历史的整理与重述。从这个发展轨迹可以看出一个少数民族出身的作家,在顺应外界环境和自身精神成长中如何塑造自我、寻求认同并最终获得了特定的形象。《萨满,我们的萨满》这部小说集基本囊括了他在各个阶段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这当然是最简略的概括,乌热尔图还有一些自己认为不重要或者不符合他后来的文学理念的作品,在再版的小说集中已经去除了。对他进行全面评价并不是本文的目的,并且已经有很多人在进行研究了。在这里,我只就他最重要的小说讨论一个少数民族作家通过他的写作能够给我们的当代文学提供什么样的经验与启示。这些经验与启示可能带有边缘文化的特质,但却又具有普遍性意义,它们显示了一个作家如何敏感地意识到某种社会变革会引发的后果,同时又以坚定的情感态度站稳立场,树立了别具一格的价值取向,并且尽自己的能力寻求某种救赎之道。在乌热尔图这里,就表现为他对鄂温克文化的认同和建立鄂温克文化主体的努力。他的作品无意充当社会与时代的镜子,却具有像萨满那样的预言神通;他的艺术手法与魔幻现实主义颇有相通之处,却可能是最本土的日常美学表现;他的伦理与道德皈依看似一意孤行,却是我们这个时代文化不可或缺的动力之一。如果要给重读乌热尔图的小说一个理由,我想,就是他在以全球化为代表的启蒙现代性语境中,执拗地背转身去,着力弘扬一种奄奄一息的传统,并且力图在弱势中重建另一种集体性,复活那些不同于主流的认识世界的方式。 代言与集体性的寻找 如果采用以赛亚·柏林的说法,乌热尔图无疑属于那种刺猬型的作者——一直以来,尽管题材、体裁略有变化,但都是在书写自己的原乡族群经验,一以贯之的小说主题是“变迁及伤痛”。他的作品带有浓厚的自传式的色彩,但是与纯粹的经历写作不同,他将他在大兴安岭丛林中的鄂温克部族那里获得的经历提炼为经验,并且上升为一种方法。 鄂温克族于1957年在新中国民族识别中获得命名,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特定的民族。有关它的族源的源流考证,说法不一,乌热尔图本人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这些说法暂时搁置一边,我想说的是,当鄂温克人从“索伦”“通古斯”“雅库特”“霍恩克尔”“喀木尼堪”“特格”等种种称谓中脱离出来,获得当代集体性命名后,这种身份就具有了能动性,成为凝聚族众的一种感召符号。乌热尔图在自传式的回忆《我在林中狩猎的日T-))(2011年)中,以后见的回溯勾勒了对于自己族群的认同,他写到十七岁时下乡插队,“鄂温克猎民定居点生活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说真的,那时我对自己的民族身份还很含糊”,但是后来在火车上巧遇父亲,听到父亲和一位鄂温克猎民用母语攀谈,“我觉得周围的声响消失了,只有那鄂温克母语平缓的音调带着一股甜味,在我耳边飘荡;父亲和我,也包括小八月,都罩在这声音编织的光环中,不再惧怕任何威吓与欺侮了。那一刻,有股暖流朝我涌来”。回归到语言编织的族群共同体中,母语及其所代表的传统给予了时代狂风中动荡的个体以子宫般的温暖和宁静。时隔多年之后的这个细节,在书写中带上了浓郁的主观化色彩,如果不追究细节本身的真实性,这种心理上的倾向无疑体现了作者本人的现时态度。而这段时间并不太长的狩猎生活,成了他此后有关丛林小说的基本素材。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次的插队经历是一个真正的“再教育”的过程,它所积蓄的能量直到数年后才逐渐挥发出来。……树,生一堆火,傻瓜说。你要用我,先找一块磨石来磨快我,斧头说。他来到磨石跟前,磨石对他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磨石问他。我要去找一块磨石,用它磨快一把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磨石说,你要用我,先找水来沾湿我。他来到小河跟前,小河对他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小河问他。傻瓜说,我要找点水,用水沾湿磨石,在磨石上磨快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你要用我,先找头鹿从我身上游过,小河说。他来到鹿的跟前,鹿对他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鹿问他。我要去找鹿,让鹿游过河,用水沾湿磨石,用磨石磨快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傻瓜说。你要用我先让我吃上绿草,鹿说。他走到绿草跟前,绿草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绿草问他。我来找绿草,让鹿来吃,鹿好游过河,用水沾湿磨石,用磨石磨快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傻瓜说。你要用我先找雨婆,下一场大雨,绿草说。他来到雨婆跟前,雨婆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雨婆问他。我来找你,请你下场大雨,让青草绿了,鹿来吃绿草,去游过小河,用水沾湿磨石,用磨石磨快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傻瓜说。你要用我,先去找风婆,刮来一阵大风,雨婆说。他来到风婆跟前,风婆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风婆问。我来找你,请你刮一场大风,让雨婆下一场大雨,让青草绿了,鹿去吃绿草,好游过小河,用水沾湿磨石,用磨石磨快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傻瓜说。你要用我,先让太阳晒干我的头发,风婆说。他来到太阳跟前,太阳说,你好哇。傻瓜说,你好。你这是去干什么?太阳问。我来找你,请你晒干风婆的头发,风婆刮起大风,雨婆送来雨,让青草绿了,鹿吃绿草,好游过小河,用水沾湿磨石,磨快斧头,用斧头砍倒松树,用松树生起火,傻瓜说。好吧,太阳说。太阳升起山顶,晒干了风婆的头发,风婆甩甩头发,刮起大风,雨婆乘风下起雨,青草绿了,鹿吃了绿草,游过小河,沾湿了磨石,磨石磨快了斧头,斧头砍倒了松树,松树架成一堆,傻瓜总算生起一堆火。 这个故事既是小说中对于年轻人要敬畏万物的教诲,同时也是讲述者本人在重温中对于传统的不断淬炼。最关键的是,它所表现出来的关系性的意识。民族与民间智慧的复活,使得乌热尔图的小说具有了一种从少数者的角度来看更加普遍的意义。从形态和观念来说,他的作品属于费孝通所说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的文化理念阶段,即少数者群体张扬自己的文化,同时将自身的文化理念置诸于广阔的社会关系之中,“和而不同”只有先有着如此多样性的“不同”,才能最终达到“天下大同”的“和”。 如同查尔斯·泰勒(ChadesTaylor)所说,在现代性的语境中,那种固有的宇宙秩序、“伟大的存在链条”发生了断裂,给定的秩序受到怀疑,这就是所谓的祛魅过程,现代自由因此而产生。但是自由也要付出代价,这是一种破碎的世界观,人的异化由此产生,因为在马克斯·韦伯式的“一个无神的没有预言者的时代”中,世界的神秘性荡然无存,就产生了海德格尔所谓的“世界”与“大地”之间的斗争。祛魅导致了自然神性的解构,工具理性大行其道冲击重组了原有秩序,自然和人之间也被重置为对象化和客体化的关系,亲密感丧失了,心灵也失去了依托。 乌热尔图意在通过对鄂温克族群与生活空间的恢复,重新连接起断裂的存在之链,修复支离破碎的亲密感,呈现出一个“不同”的文学世界,正是有着这样形形色色的“不同”的存在,才保持了文学生态的平衡与活力,没有窒息于强势话语,比如政治和商业的意识形态的专断。 重新解读乌热尔图,以及与他类似的诸多少数民族作家,也许能够在文学“共和”的意义上有更多的发现。是为序。 2n13年10月1日 |
随便看 |
|
霍普软件下载网电子书栏目提供海量电子书在线免费阅读及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