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两手空空也要看见生命的璀璨》为游记作品,一名美国妇人在澳洲沙漠的心灵之旅。由于受到“真人部落”的召唤,马洛·摩根收拾了自己在美国的财产,加入了原住民徒步穿越澳洲大陆的旷野漫游。从第一天惊险的旅程开始,马洛·摩根无可避免地,必须持续接受来自生理、心理不同的测试与考验,在接近四个月不凡的旅程经验中,她惊讶地发现原住民是如何在与外界隔绝的荒原——一个如此恶劣的地理环境下生存,并与大自然维持一种特殊且和谐的生态关系。另外她也成了“真人部落”沿袭自然、原始本能生存方式以及传统五万年古老文化深具哲学智慧的有力见证。与此同时,她也完成了自己的“内心之旅”。
《哪怕两手空空也要看见生命的璀璨》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旅行。
刚踏入沙漠,马洛·摩根的钱包以及酒店房卡、照相机、护照就全部被同行9 的原住民付诸一炬,后者只给了她一块破布裹身,并强迫她与部落一起过最原生态的生活。
从最初的不愿,到无可奈何跟随原住民一起在滚烫的沙漠中行走,渐渐地,马洛的“烦恼”死了,心灵活了——讨厌的苍蝇在帮她清洁身体,带走污垢;沙子能带走身体上的臭味;食物和水也总会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原住民也变得可爱起来:他们对着伤口说话;他们用树枝在树叶中去挑、去掏吃的;他们用唱歌的方式测量距离和时间……
这场意外的冒险之旅,让马洛经受了身体承受力、毅力和心灵的洗礼。《哪怕两手空空也要看见生命的璀璨》作者马洛·摩根说:只有在沙漠里,才能明白“人竟然可以这样一无所有地活,而且活得这么的满足”!
第三章 天然的鞋子
只走了短短一段路,我就感觉脚上一阵刺痛,一低头就看见有好几根芒刺扎在我的皮肤上。我把那些芒刺拔出,可是每向前走一步,就有更多的芒刺扎进去。我试着用一只脚向前跳跃,同时拔除另一只脚上的芒刺。这在不时回头看我的那些人眼中肯定很可笑。他们的笑从微笑变成了大笑。乌达停下来等我,他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有同情心,他说:“忘记疼痛。等我们扎营的时候再拔脚上的刺。学会忍耐,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我们等会儿会帮你治脚上的伤,现在什么都别做。”
他那句“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对我来说意义深重。作为一个针灸医生,近十五年来我治疗过几百个疼痛的病患。在病危的时候,病人往往要在服用药物使知觉丧失和针灸治疗中选择。在我的预防医学教育计划中,我也一直对病人说那句话。从前,我期待我的病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现在,别人期望我做到这一点。这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但是我做到了。
走了一会儿,我们停下来稍作休息,我发现脚上的芒刺大部分都断了。伤口还在流血,残留的芒刺深深地嵌进我的皮肤里面。我们赤脚行走在芒刺上。植物学家称这种芒刺为沙滩草,依靠沙滩生长出卷曲的叶片,像切牛排的刀一样锋利,得以在极度缺水的环境中生存。“草”这个词容易引起误解,这东西根本不像我所知道的任何草。不仅是它的叶片非常锋利,叶片上的芒刺也尖锐得像仙人掌刺。当它刺入我的皮肤后,留下了红肿、刺痛的伤口。幸好我还算热爱户外活动,喜欢晒晒日光浴,有时也会赤脚走路,可是我还不能承受这样的伤痛。尽管我已经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可是疼痛依然在继续,各种颜色的血,从鲜红到深褐,出现在我的脚上。低头看看我的脚,我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我残缺的趾甲油,哪里是我的鲜血了。最后,我的脚变得麻木了。
我们安安静静地走着。这感觉很奇怪,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沙地很温暖,不是很烫。太阳很大,但没有热到不能忍受。偶尔老天爷会大发善心,吹来一丝凉风。我眺望队伍的前方,似乎天地已连成一片。四面八方都是这样的景象,就像一幅水彩画,天空也融进了沙地里。我那颗受过科学教育的脑袋,不免想要拿个指南针来在这苍茫大地上找出方向。一团云朵飘荡在几千尺高空上,和云堆下端的一棵孤零零的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英文字母“i”。我只能听见脚踩在沙地上的嘎吱嘎吱声,就像两片胶带一直被撕开又粘在一起的声音。偶尔会有沙漠中的动物从树丛中穿过,打破这种单调。一只棕色大鹰不知从哪儿飞来,在我的头顶俯冲、盘旋。我感觉它这是在检测我的步行速度。它并没有俯冲向别人。不过,我和别人长得是不太一样,所以我想,它大概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我吧。
毫无预警地,整个队伍停止向前,转了个方向。这让我十分惊讶,我没有听到任何指示转向的言语。似乎除了我,每个人都预感到了这点。我想,也许他们常走这条路,可是,我们显然不是在这片沙地和荆棘之中沿着某条路径行走啊。我们是在沙漠里游荡。
我的脑中思绪万千。在一片寂静中,我很容易静下心来仔细梳理那些东奔西突的思绪。
梦幻之旅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也许这只是一个梦。他们说要徒步穿越澳大利亚,这是不可能的!要走好几个月呢!这也不合理。他们听见了我的呼救声,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开什么玩笑?我的人生目标可不是受苦受难,在澳洲大陆探险。我也担心,我的失踪会让孩子们,尤其是我女儿焦虑,我们感情很好。我也想念我的房东,那是一个仪态雍容的老太太。如果我没有按时交房租,她会帮我向房主说情。上个礼拜,我刚租了一台电视机和一台录像机。这些东西被收回,将会是一次多么惨痛的经验。
那时,我根本不相信这次出门会超过一天。毕竟眼前没有任何可吃可喝的东西。
我哈哈大笑,想到以前说过好多次希望赢得一次免费的异域之旅的玩笑话。今天愿望成真了。所有的必需品都准备好了,我连牙刷和换洗衣物都不用带。这不是我向往过的旅行,但这确实是我一次次开玩笑说过的。
天逐渐暗下来,我的脚底和两侧布满伤痕,伤口、凝固的血块和肿疱使我的脚看上去丑陋、麻木、污秽。我的腿已经僵硬了,肩膀被阳光灼伤了,很痛,脸和手臂晒得红肿。我们那天走了大概三个小时,早就超过了我能忍受的限度。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再不赶快坐下来,整个人就会垮掉。紧要关头,总会发生一些事情,吸引我的注意力。有时是大鹰出现,在我头顶发出尖利的叫声;有时某个人会走到我旁边,脖子或是腰间绑着一个形状奇特、非陶质的容器,他们会从里面倒些水给我喝。奇迹似地,这些事情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让我恢复了元气,仿佛能御风而行。终于到了停下来准备过夜的时候了。
大家马上忙了起来。他们生了一堆火,没有用火柴,而是一种我记得在《女童子军野外生存手册》中看到过的方法,我从来没试过用一根棍子在沟槽中摩擦取火。我们的童子军队长也做不到。她们最多能用棍子摩擦出小火花,然后在上面吹气,这样做只会让火熄灭,而不是蔓延。这些澳洲原住民则是这方面的专家。一些人拾柴火,一些人采集草木。其中两个男人下午轮流扛一个重担。他们把一块没有染色的布放在两根长矛上,做成一个袋子,里面塞得鼓鼓的,像是大块的大理石。现在他们把袋子放下,拿出一些东西。
一个年纪很大的妇人向我走来。她看起来和我的奶奶一样大,90岁左右。她的头发雪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是看起来非常和善。她的身体看起来精瘦但很健康,动作灵活,但两只脚却又干又硬,和动物的蹄没什么差别。她就是我之前看到的戴着画工精细的项链和脚链的老太太。现在她从腰间掏出一个蛇皮袋,倒了一些看似变色的凡士林在手上。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种叶油混合物。她指了指我的脚,我点点头,表示接受她的帮助。她坐到我面前,把我的脚放到她的膝盖上,一边在我的肿疱上抹药膏,一边唱起了歌。那首歌语调轻柔,就像是妈妈唱给孩子的摇篮曲。我问乌达歌词是什么意思。
“她向你的两只脚道歉。她告诉它们你非常感激它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感激你的脚。她请求你的脚康复并且变得更强壮。她在治疗伤口时会发出特别的声音。她还发出一种声音,可以吸出你肿块里的脓。她祈求你的脚变得又粗又壮。”
这不是我的想象。脚上的刺痛、灼热,还有红肿真的开始缓解,我渐渐松了口气。
我坐在这里,脚放在这个像奶奶般的人的膝盖上,心中不禁开始怀疑今天这些经历的真实性。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P24-30
十周年纪念版序——十年之后
受在澳大利亚的真实经历启发,我写下了这本书。书中的事情可以发生在非洲,也可以发生在南美洲或其他任何文明的真正意义依然存在的地方。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
从书中获得不同的讯息。
本书出版这么多年来,已经被译成二十多种语言传遍世界。这段时间里,作为本书的作者,我也各处走访。我的好朋友,“乌兰者里”部落的长老,伯纳姆·伯纳姆,与我一
起在欧洲和美国做过演讲和签售。
由于这本书,我在2001年时再次来到澳洲。我被澳大利亚大陆上最有权力的女性原住民领袖--艾丽斯·凯莉召唤。她是“马蒂马蒂”族掌管法律和知识的长老,其领地在
新南威尔士州的东南部和威兰德拉湖区。她认同我的工作,带我去参观她出生时的分娩树,请我帮忙从博物馆收回一具名叫“芒戈湖”的女士--古代公主的遗骸。我坐在这个充满智慧的领导者旁边,听她与旁人分享女人的智慧,并在自己被称赞是一个优秀的、可靠的神圣事物的保护者时感到十分荣幸。
我还记得在回答一个她提出的问题时,她用具有强大洞察力的黑眼睛热切地看着我的情景。“这本书对于读者的生活有多重要?世人是不是真的已经被那些只说自己的语言、
从不离开他们的土地的沙漠人感动了呢?”我告诉她一对加拿大夫妻的故事。他们都依靠轮椅生活,阅读完这本书以后,被游戏中没有竞争的观念深深触动--游戏中没有输家,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成功。他们受此启发,发明、制造了一个没有输赢的儿童电子棋盘游戏。这个游戏很成功,他们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为数千的年轻人提供了学习双赢价值理念的机会。
当我被邀作为主发言人参加联邦监狱的“毕业典礼”时,我认识了莱尔·W。这个典礼是为庆祝囚犯完成了积极改过自新的项目,这个项目也引入了我书中的理念。莱尔一个人帮助了上百个被我们的社会所放弃的人。又一次,我像书中开头所题的那首诗中说的一样,见证了一个事实:我们两手空空来到这个世界,也将两手空空地离去。而我,终于两手空空地、完整地体验了一次生活。
在一次签售会上,一个单亲爸爸告诉我他与两个女儿中的一个有些疏远。全家都去做了心理辅导,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疏离。后来女孩子们读了这本书,告诉了她们的爸爸这个概念:每个人一出生就有了名字,但是后来随着自身的成长,原先的名字就不适合了,自己可以选择一个更适合他们当下对自己看法的称呼。
尽管这件事对这个大男子气概的男士来说就像个愚蠢的游戏,但他接受了这个异国的习俗。因为他是一名警长,他就给自己重新起名为“精准的射手”。他较宠爱的女儿,也是他射击场中的伙伴,给自己起名为“正中靶心”。他觉得比较疏远、也较缺乏照顾的女儿,叫自己“阳光美梦”。他说,那是一个无价之宝,让他迅速地理解了女儿并解决了他们的关系问题。当他了解到女儿从未说出口的心里话后,他和疏远的女儿得以和好。
另一位女性告诉我,她与濒死的母亲一起第三遍听本书磁带的事情。她十分感谢我,因为她母亲似乎在人生中第一次找到了内心的平静,而母亲的遗言也是书中的一句话:“永远,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我的心灵是永恒的。”
我把很多这样的小事告诉艾丽斯。事虽琐细却无损其意义重大。我告诉她学校的学生给我寄来的信和图画,描述他们对不同文化的感知。还有一个残疾人学校寄来的一本小集子,里面呈现了每个孩子的内心旅程。有一些人换了工作,因为这本书鼓舞着他们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上,而是要找到一个既对社会有所贡献、同时也是他们自己所爱的谋生方法。通常,读者们都将此形容为把生活中的糖霜刮掉,找到对他们来说真正重要的事物。
在我们的世界,1994年至2004年之间发生了很多事。3个我深爱的人离开了我们,他们进入了天堂,回到了永恒的世界。他们是伯纳姆·伯纳姆,艾丽斯·凯莉和我的儿子--史蒂文。但是在1996年,仿佛天赐的礼物一般,一个小外孙女降生了,她的名字是卡莉。
我们作为个体,世界作为一个整体,会继续遇到许多挑战和机会,借以学习、丰富我们的精神世界。我不能肯定15年后的人类会变得更加爱好和平、更有责任感,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我们重新开始关注环境保护,不同的文化之间更加包容,也正在为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努力。许多居住在西方世界的人,正在学习着在生活中践行古老民族的精神理想,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希望你们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不论是第一次或是第几次,都可以从“真人部落”的故事中得到新的启发。
写给我亲爱的读者们
这本书是在事实和亲身经历的基础上,受启发而写的。你们会发现,写作过程中,我并未依赖笔记。本书作为一本小说出售,是为了保护一个原住民的小部落免受法律的困扰。我已经删掉了不希望被认出的朋友的细节,也确定我们的圣地的方位还是个秘密。
我把重要的历史信息也在书中注明,这样你们就不用去公共图书馆查阅资料了。我也帮你们省了去澳大利亚走一趟的麻烦。现在澳大利亚原住民的生活状况在美国就看得到,皮肤黝黑的人们,住在城镇的一块,一半以上都靠领救济金度日。有工作的人都在做卑微的工作,他们的文化似乎已经消亡了。就像美国的印第安原住民一样,他们被赶到选定的土地中,世代被禁止从事任何神圣的职业。
我不能帮你们省下的是阅读这本书!
美国、非洲、澳大利亚似乎都在试图缓和种族关系。但是在澳洲内陆干燥的中心地带,还有一个缓慢、稳定、古老的心跳声,有一群独特的、不关心种族主义、只关心别的人和环境的人。理解了那个心跳,你就更好地理解了人类的处境和人类的本性。
本书的原稿是一本我自费出版的书,引出了很多争议。读这本书的时候,你们可能会有几个结论。有可能读者会觉得,充当我翻译的那个原住民,过去几年没有遵守政府规定:人口普查、交税、投票、土地使用、采矿许可证、告知政府出生和死亡等。他也可能煽动其他原住民不遵守政府的规定。我被要求把这个人介绍给公众,并带着一群人进入沙漠,沿着我们徒步的路线再走一遍。我拒绝了!所以,有的人可能会断定,我帮助了这些不遵守法律的原住民,或是我并没有真的遇到过这些原住民,我在说谎,这些人并不存在。
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我并不是澳大利亚原住民的发言人。我只代表一个澳洲内陆的小部落说话,他们被称为“野人”或是“原始人”。我又拜访了他们一次,在1994年1月前刚回到美国。我再一次得到了他们的祝福,他们对我在这项工作的处理方式感到满意。
对你们,我的读者们,我想要说:有些人读本书可能只是为了娱乐。所以如果你是其中之一,那么请读书、享受,然后像你看完任何演出一样走开。对你们来说,这只是虚拟的小说,你就不会失望,也会觉得你的钱花得很值。
不过,如果你听到了这个心灵的信息,其中的信息就会强烈、大声地穿过一切来到你身边。你会在全身都感受到,肠子、心、头、骨髓都会感受到。你看,很可能就是你被选中参与这次的徒步之旅,相信我,有很多次我也希望是这样。
我们都有帮助自己成长的“内陆之旅”,只是我的碰巧真的发生在了澳大利亚的内陆罢了。但是也许我做了你们也曾做过的事情,不管我有没有穿鞋。
当你的手指翻过这些书页时,希望这些原住民可以走进你的心灵。我是用英文写作,但是他们的真理却是无声的。
我建议仔细咀嚼这些信息,细细品味对你来说是最适合的,吐掉渣滓。毕竟,剩下的才是生活的道理。
依照原住民的传统,我也为自己新增的才能起了二个名字。
您真诚的:旅人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