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富兰克林·罗斯福当选总统时,美国还处在大萧条的水深火热之中。罗斯福的“新政”挽救了美国的资本主义。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恰恰给美国政府干预经济,促进大规模生产,保证充分就业机会,提供了近乎完美的历史机遇和国际环境。
本书是美国亚马逊网上书店排行榜上“五星级”图书——《光荣与梦想》之一,着重描述了1932年-1941年间,罗斯福新政为美国大萧条时期带来的转机。书中描绘的这样一个焦躁不安、丑闻不断、个人至上、族群分裂、党派松散的社会,居然支撑起一个至今仍未衰败、在世界上咄咄逼人的国家,这不能不提醒我们,观察美国要透过表层,看到深处。而今天的中国,更像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
20世纪30年代,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下,新兴的资本主义美国进入了空前的大萧条时期。企业纷纷倒闭,工人大规模失业,甚至连农民都陷入破产的境地,面对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没有一个人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当时的胡佛政府甚至都不承认大萧条的来临,虽然社会矛盾日益增多,但政府却仍然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对待。
危机意味着毁灭,同时也蕴涵着新生,美国社会到了痛定思痛,面临抉择的时刻。罗斯福,这一注定要载入美国辉煌史册的人物走到了前台。当时,美国社会形势之混乱,超出想象,各种政治力量蠢蠢欲动,各种社会思潮泛滥成灾,更有成千上万失去生活保障的下层民众在街头聚集,整个美国命悬一线,正如书中所描绘的那样,仅仅需要一个火星,美国社会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罗斯福力挽狂澜,赌博似的出台了一系列法案,开始了他的百日新政。百日新政,万般激荡,但罗斯福政府终于顶住压力,稳定了大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得美国国内矛盾缓和下来,也由此把美国带入了战时经济,大生产运动的开展,不但促使了美国经济的复苏,更让美国走上了富强之路。
“远征军”的惨况
1932年那个山穷水尽的夏天,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活像一座深陷敌围的欧洲小国京城似的。自从5月以来,大约有2.5万名世界大战的退伍军人,携家带口,身无分文,纷纷在市内的公园,垃圾堆积处,没主的货栈,歇业的铺子,拣个地方住下。他们时而上军操,时而唱战歌,有一回还由一位获得荣誉勋章的老兵率领,扛着褪色的布缝的国旗沿着宾夕法尼亚大道游行,10万市民默默在两旁看着。不过,他们大部分时间只是在等待,在发愁。经济萧条已经几乎整整三年了,这些退伍军人是来请求政府救济的,具体地说,就是要求立即发给“退伍军人补偿金”。这笔钱是1924年的《重订补偿法》规定要发的,但是得到1945年才到期;假如现在发,他们每人就可以拿到大约五百元。这些人,报刊的编辑在标题中叫做“补偿金大军”、“补偿金游行队”,他们自称为“补偿金远征军”。
“远征军”里边的人原是希望国会采取措施的,可是希望落空了。于是他们便向胡佛总统呼吁,恳求他接见由他们的领导人组成的代表团。不料总统传下话来,说太忙了,不能见,接着便把自己跟市区隔绝。总统原定要去参议院的,现在改变了计划;白宫的周围加派了警察日夜巡逻;自从停战以来,总统府的大门头一回用铁链锁上了。《纽约每日新闻》报上有一条标题说:“胡佛深锁白宫中。”可是他还不止这样。街上设置了路障;总统府四周一条马路以外就封锁了交通。有一位独臂退伍军人,因为执行纠察任务,想穿过警戒线,结果被痛打一顿,捉进监狱里去。
回想起来,当年政府这样如临大敌,似乎是由于心慌意乱,穷于应付,这才小题大做的。这些退伍军人手无寸铁,队伍里也不让过激分子参加;尽管明明在挨饿,也没有公开行乞。他们力量薄弱,似乎不能成为什么威胁。《巴尔的摩太阳报》有一位34岁的记者,名叫德鲁·皮尔逊,他描写那些退伍军人,说是“衣衫褴褛,筋疲力尽,神情木然,满脸愁容”。他们困守多日,越来越难以坚持了。卫生部门有一位检查员认为退伍军人住地的卫生情况“极端糟糕”。他们的临时食品供应大都靠捐助:得梅因市和新泽西州坎登市的支持者用卡车给他们运来了食物;一个同情他们的面包商每天用船运来100个面包,另一个面包商送来了1,000个馅饼;对外战争退伍军人协会捐了500元;他们自己在格里菲思体育场举行拳击比赛,又筹得2,500元。所有这些来源都是很靠不住的,政府实际上一点忙也没帮过。(华盛顿警察局每天给这些不速之客送了些面包、咖啡、炖菜,一天收费六分,胡佛因之大发雷霆。)到了8月中旬,酷暑气温达到了全年的顶点,水源日枯,苦况更甚。
那时,英国外交部是把华盛顿市划归“亚热带气候地区”的。各国使节因为华盛顿气温高,湿气重,都讨厌这地方。这里,除了闹市里有少数几家戏院在广告上说有“冷气”外,别的房子都没有空气调节设备。一到夏天,华盛顿到处是凉篷、遮阳走廊、卖冰的手推车、乘凉用的躺椅和地席,而且,用官方游览指南的话来说,这里还是“一个研究昆虫的绝妙处所呢”。“远征军”一无凉篷、二无帘幕,饱尝酷暑之苦。先前他们的先头部队进入市区时,正是鲜花盛开、春色满园时节,而今到了7月,木兰花和杜鹃花都早已凋谢,樱桃树也只剩下秃枝了,连大地似乎也变得毫无同情之心。退伍军人们的样子,活像沙漠中的流浪者。闹市的店铺老板们抱怨说:“来了这么多穷小子,生意都受影响了。”说实在的,要说他们对国家有什么威胁,充其量不过如此而已。
说“远征军”危险,这是无中生有;可是说华盛顿长期以来在国际上默默无闻,一味依赖欧洲,这倒是有根据的。当时在全世界65个独立国家中,只有一个是超级大国:英国。那米字旗昂昂然飘扬在地球1/4的可耕地上——在欧洲、亚洲、非洲,在北美、中美、南美,在澳大利亚、大洋洲、西印度群岛。凡有日照之处,就有英国国旗在,这话是不假的。大英帝国统治着4.85亿臣民。人们谈到什么东西很稳固,就说“坚固如直布罗陀”,或者“牢靠如英格兰银行”。当时一英镑兑换美元四元八角六分,所以英格兰银行在金融界信用最高。那时只有少数几个不甚出名的飞行员和一个撤了职的名叫米切尔的美国将军才梦想要发挥空军的威力;至于一般人重视的还是海军,而实际上没有一条重要国际航道不在伦敦政府的控制之下。直布罗陀海峡、苏伊士运河、亚丁湾、马六甲海峡和好望角,都直接由英国海军部控制。马尔维纳斯群岛的英国海军站掌握了麦哲伦海峡,甚至巴拿马运河也是在皇家加勒比海舰队的监视之下。结果是,美国就像英国的直辖殖民地一样,完全在皇家海军的保护之下。伦敦劳埃德保险公司表示,他们愿以500:1的赔偿率担保美国不受侵犯。《财富》月刊向读者保证:“不管军舰开得有多快,飞机飞得有多快,大西洋和太平洋永远是可靠的屏障,过去如此,将来亦复如此。”该刊认为,自美国有史以来,英国海军一直称霸海上,将来还要称霸下去。
华盛顿政府的想法也是一样。美国没有大国的地位,大国的抱负,大国应有的庞大的机构。夏天,首都沉沉欲睡恰如村野;至于其他季节,更没有人记得它了。论城市的规模,华盛顿在全国居第14位。纽约是金融中心,国内多数重大问题都得在那里做出决定。每当要求联邦政府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曼哈顿区那些大企业的律师如查尔斯·埃文斯·休斯、亨利·L.史汀生、伊莱休·鲁特之流就都到京城来,给在他们卵翼之下的共和党出谋划策。柯立芝总统通常到吃午餐时就办完了一天的公事。胡佛是第一位在办公桌上安起电话机的总统,因而轰动一时。他还用了五个秘书(以前历届总统谁都没有需要一个以上的秘书的),并有一套复杂的按钮系统来唤他们。
P3-5
我们在这场金融危机中遇到的问题,与其说与美国的次贷危机相近,不如说与1930年代大萧条时美国遇到的问题更相近。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孙立平
大萧条时期的美国和当下中国的情形何其相似,社会矛盾重重,利益群体众多。罗斯福新政完全是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铁腕推行,历史证明他走对了。那时候美国是真的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而我们似乎知道改革的大方向却在现实中难以推行。
——读者 yiran51
迷人的细节和宏大的叙事,本书自然会吸引住许多年轻人。
——《经济观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