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明显有了提升,叶凡靠在座位上,继续茫然若失……
忽然吱的一声,车子急刹,叶凡差点没从座位上飞出去。刚稳住身子,砰砰两声,左右车门已被打开,一左一右钻了两个人进来,两人亲热地把叶凡挟在中间之后,车又发动起来了。
叶凡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觉得腰间一痛。低头一瞅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它的主人笑嘻嘻地说:“小兄弟别害怕,哥几个最近手头紧,找你借点钱花。”
前排的司机朝窗口狠吐一口唾沫道:“哼,总算逮一肥羊,这家伙应该是去大学报到的,身上怎么也有个一万八千的。”
后面两个家伙惊喜地望向叶凡,如果不是腰间还抵着匕首,叶凡会以为他们是多么的仰慕自己。
“IP、IC、IQ卡都交出来,把密码统统告诉我!”左边的兄弟兴高采烈,台词张口就来。
叶凡微微一笑,左右手忽然齐翻起。
左右两人都清楚地看在眼里,一个正要张嘴喝骂,另一个想挥动刀子,但也就是刚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叶凡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两人脸上。
噗的一声,右边那人都没哼一声就已经晕过去了,左边那人则是喷着鼻血仰面而去,嘴里正在哼唧,叶凡毫不客气地跟上一掌切在了他颈边,于是也没了动静。
此时车已经停住,司机却没敢动。
司机语无伦次:“你……别乱来啊}你好好的一个有为青年,风华正茂,前程似锦,可别失手做下错事。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忍心让他们伤心吗?”
叶凡嘿嘿一笑,趴到前排椅背上,悠然道:“大哥你真有文化,不过还是要麻烦你送我去火车站。”
司机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发动了汽车,开得是又快又稳,与此同时还和叶凡亲切交谈:“小兄弟好身手啊!”
叶凡轻轻一笑说:“其实咱俩认识,你忘了?”
司机抬眼望了一下观后镜,迷惑道:“不会吧?我不认识你啊!”
叶凡伸手,轻轻一抵司机的右边腰间说:“大哥你这里这几年还疼吗?”
司机脸色一变,死盯着观后镜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鬼?”
叶凡笑嘻嘻地说:“我长大了你认不出来,可惜你还没变得太老,我还认得你。”
司机嘴里只是“你你你……”的嘀咕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他记得,那是在五年前,自己在一条经常有学生走的僻静巷子里,堵到了一个小男生。在自己极度凶恶地叫对方交出所有零花钱时,那男孩却大吼一声“降龙十八掌”朝自己;中了上来。
他喊的是掌,挥出的却是拳,在自己的大笑声中,砸到了自己的腰间。
那钻心的疼痛,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当时自己弯腰呕吐,跟着视线模糊,晕了过去。醒来时已在医院,医生说自己没什么大碍。的确,那一拳没有任何后遗症,有的只是记忆深处的恐惧,每当想起,就觉得腰间隐隐发痛。
观后镜里的叶凡,在他看来越来越像恶魔,为了尽早逃离“魔掌”,于是车开得更快了。
此事在叶凡眼中何尝不是历历在目。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到目前唯一的一次,全力施展了他所学的东西。
叶凡从五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习“星杀术”。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却一学就学了三年。但对叶凡来说那是他最快活的三年。从自己懂事起就经常外出的父亲,在那三年间留在家里的时间明显增多。叶凡没有母亲,当问起父亲原因时,他只会摸着自己的头笑而不答。
八岁的时候,父亲告诉自己已经学完了“星杀术”。“但学完并不等于学会,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这是父亲告诉自己的最后一句话。那天之后,父亲开始忙碌起来,又开始频繁地外出,直到他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叶凡才九岁。
叶凡不是那种从小饭来张口的孩子。相反的,父亲似乎一直有意锻炼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九岁的他独自一人生活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左邻右舍都很同情他这个可怜的孩子,时不时关照他。
于是叶凡继续生活,继续上学,继续修炼“星杀术”,继续长大。
就这样过去了九年,父亲一直没有回来。邻居们都猜测他的父亲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意外,已经不在人世,只有叶凡知道不是这样。
在父亲最后一次离开后不久,叶凡就收到了一封没有写发信人的信。信里只有一张卡,一张字条。那是一张本地的银行卡,里面存着一笔钱,叶凡九年的花销全部由它而来;而字条上只有一句话:“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
叶凡知道这是父亲给他留下的。
待叶凡长大了一些后,想通了——能做出这样的安排,说明父亲不是遇到什么突然而至的意外,应该是碰到了什么无法回避的事情。从那时起,他就萌生了要去找父亲的想法,他相信父亲还活着。
可是天大地大,茫茫人海,自己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早在父亲一去不返时,好心的邻居就替自己报了警,但叶凡实在无法给警方提供任何帮助——他不知道父亲是什么工作,也从来不知道父亲出门是做什么。问到最后,警方甚至对父亲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竟然拿出近几年来追查的通缉犯的照片让叶凡辨认。结果双方都是一无所获,此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后来,叶凡终于明白,用这么普通的办法是找不到父亲的。因为父亲绝不是普通人,这都是因为——“星杀术”。P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