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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雪无痕(陆天明反腐4部曲4)(精)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陆天明
出版社 花山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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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著名作家陆天明老师的《陆天明反腐四部曲》由天舟文化天宁策划中心策划,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它集结《省委书记》《苍天在上》《大雪无痕》《高纬度战栗》四部陆老师的呕心反腐力作,邀万千读者共同品鉴!

作为一个极有社会责任感、民族使命感和人文情怀的作家,他的作品里表达更多的是他对国家命运、民族命运的关怀。因此而深受社会各阶层广大读者的喜爱。

内容推荐

反腐小说以介入社会生活为基本立场,这是文学选择的自由之一,无论持怎样的文学观念,都应当有着平等的表达权利。陆老师这几部作品里穿插了这些现实的、人民的、底层的社会现实描述--教育经费问题、校车事故、群众反腐败事件、各种不正常的人际关系、官员打压报复举报人等等,我们很容易从里面找到他们在现实中的原型,并与之产生共鸣。

陆天明的写作理想是高度公共化的、社会化的。他主张,真正的主旋律,是要把人民的需求写出来。他似乎不愿意把文学框定在个人、家族、私密的范畴内,他始终主张,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作家,一部有追求的文学作品,都不该只局限于表达“小我”,而要替时代说话,为人民代言。文学必须反映广阔的社会生活,一定要有益于世道人心。这些主张使他成为我们时代的忠实代言人。《大雪无痕(陆天明反腐4部曲4)(精)》也是如此。

试读章节

十四

市政府机关的门诊部一般来说工作量不大。除每周的星期一和每天八点到九点半这两个时间段里门诊量相对会大一些,大部分时间,值班大夫们还是比较清闲的。但也有例外。比如那天上午十点来钟,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周副市长的秘书打电话来,说周副市长晕倒了,让这边赶紧派个大夫去看一看。市长和市委的秦书记也很快得到了同样的报告。“没听说过他有晕倒的毛病。”市长一边匆匆向周副市长办公室走,一边回忆。“是啊,他以前身体挺好的。”秦书记也不无担心地说道。周副市长早先在省委党校学习时,秦书记当过他的班主任,对他的一些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刚才你跟周副市长唠叨了些什么?”周副市长的秘书在办公室的外间,压低了声音,在严厉地斥问着一个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叫廖红宇,四十来岁,小个子,黑皮肤,深眼窝,深眼窝里有一副特别灵动的眼珠子。穿一件羽绒长大衣,因为旧,所以大衣面的颜色灰黑难辨。但在敞开的大衣领子里,却实实在在裹着一条自家手打的加长毛线围巾,围巾的颜色却是怯兮兮的那种翠蓝。

“没有啊,你让我在这儿等着,我就等着。等了一个来小时,周副市长才露面,我刚跟他打了声招呼,啥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哩,他……他突然地就这么晃悠起来,吓我一大跳。”廖红宇说起话来节奏快,感情色彩鲜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办事利索,目标明确,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而且文化程度也不会太高的那种女人。

这时,机关里的一些同志也都闻讯赶了过来。周密学历高,能力强,在机关里人缘和口碑都不错。又加上一提起来就被定为主持常务的副市长,自然成r众目睽睽的焦点人物。于是乎,外间屋里很快就挤满了人。人们纷纷向周密的秘书打听情况。“诸位,周副市长需要安静,你们是否暂时撤离一下?”市长一走进门,就开始疏散人群。他认识廖红宇。“哎,你怎么来了?”他笑着问。“怎么,小老百姓就不能进你们大机关?我来看我们桦树县老乡。”廖红宇忙答话,但所用的语调,还是她那种特有的在谁面前都满不凛的语调。

“桦树县老乡?”市长一时没领会过来。

秦书记微笑着给解释道:“周密是桦树县人。”

市长立即笑道:“你廖红宇找周密,不会只是为了看看老乡吧?”

廖红宇故意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呢,我那点事儿,你们老也不给解决。”

一昕廖红宇又要提她“那点事儿”。书记、市长就借口要进里间去看周密,赶快脱身了。

正愁着进不了里间的廖红宇趁机也想跟两位领导一起进去瞧瞧,却被周密的秘书一下挡在了门外。

廖红宇说起来也是这一方“小有名气”的人物。父亲是当年四野留在东北的一个副科级干部。她自己出生在这片广袤而又寒冷的黑土地上,这些年兢兢业业地干着,历经各种坎坷,除了没当过兵,几乎各个行当都干过,现在正经也是个副科级干部了,跟南征北战流血流汗一生的父亲打了个平手。按说,像这样一个区区副科级干部,既没有重大发明,也不身怀绝技,更没那种调动种种媒体为自己张目的特殊能力和财力,长相和打扮也没那种必要的性感和甜蜜,中国的干部又那么多,多得让管发工资的财政部长和总理大人都受不了,也让纳税人找不着北。在这种情况下,小小的一个副科级算哪块地里的苗?还想出名?但廖红宇这个副科级就是有名。她的有名,就因为她“愣”。她敢说,敢顶,她满不凛。就凭“廖红宇”这三字,就能让某些人的脑瓤儿疼。这些人中间,平和宽容一点儿的,说她不懂事儿,事儿妈;苦大仇深的,简直觉得她就是个搅屎棍、丧门神、白虎星。“操,她是个女人吗?”他们恨恨道。但她不仅正经是个女人,而且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女儿长得比妈妈漂亮。因为她好说敢说,谁的事都说,单位的领导往往受不了她,所以她在一个单位总是干不长。前年她到了东钢,公司总部有人拿内部职工股给上头领导送礼的事,就是她给捅出去的。实际上她也没拿到什么证据。她也不可能拿到什么证据。公司里的人抓住这一点,找她的茬儿,使各种各样的阴招,整得她没法再在东钢待下去,她便几次三番地来市里省里找领导,请求他们帮着解决她的问题。你说,在股票案没搞清以前,她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而东钢股票案岂是个……

P55-56

序言

我的文学三十年祭(代序)

陆天明

三十年了。

我的文学创作叉走过了三十年的路。

是“一竿风月”,还是“一蓑烟雨”,抑或是“波涛万顷”?

上小学三年级时,写作文:《我的理想》。我说我要当“作家”。我上学早。写作文的那年我七岁。我那个被多年的肺痨病已经折磨得几乎要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父亲,看到我的那篇作文,非常欣慰地说:“好啊。我儿子也想当作家了。”他年轻时的理想就是要当作家。但不幸的是,他是巴金笔下“觉新”式的人物,一个大家族的长房长子,终归屈服于生活的压力,为了顾全家族的生活“大局”,无论哪方面,都“痛苦”而又“自觉”地放弃了他个人的理想。

三年后,他死了。还是死于肺痨。死的时候才三十岁。

在此之前和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并不知道他曾经想当一个作家,并不能体会那天晚上他站在写作文的我身后,所发出的那一声喟叹里所饱含的全部伤感意味。也许他活着时,觉得我太小,就没想到还有那个必要跟我细细地说说这些。

叉过了十年,我离开上海,离开母亲,要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战天斗地”。母亲为我准备行装。全部的行装就是一个旧帆布箱和一个旧铺盖卷。她却把父亲十九岁时发表的一些小说和诗歌,还有抗战时期他流亡昆明一路上写的日记当作唯一的“遗产”放进了我的行李里。

我这才知道自己和毕生经商的父亲在精神上一度是多么地接近。两代人的文学

梦,两个世纪的挣扎生涯,让我觉出许多的心酸和沉重。所幸我迅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社会变革的大洪流中去了。我可以活得和父亲不一样。虽然,我也曾得过肺结核(是父亲传染给我的?说不清),但我可以不再用一个“旧时日肺痨病人”和“只属于一个大家族”那样的苍白软弱和绝望去处置自己的一生,去处置自己的文学梦。

大西北农场难以想象的艰苦贫瘠,不仅让人同样难以想象地彻底治好了我的肺结核,还给我心底铸进了西北汉子常有的那种倔强和愚拙。大概就是因了这种“倔强和愚拙”,农场十二年,我一次叉一次主动放弃了种种充满另~类诱惑的人生选择,执著地在那戈壁荒漠上做着文学梦。

一九七三年,在到农场的第十个年头,我终于写出了平生第一部“大作品”,一个知青题材的四幕话剧《扬帆万里》。这部作品引起了方方面面的关注。西安电影制片厂要将它拍摄成电影,上海要发表它,兰州北京西安乌鲁木齐以及东北和别的一些地方的大大小小的剧团将它搬上舞台演出。其实那时候,我一共只看过三个国产的剧本:《槐树庄》、《第二个春天》和《年青的一代》。只看过一个话剧演出,还是那个永远激动我的《年青的一代》。那还是在离开上海前看的。后来在农场宣教组仓库里,翻捡到一本契诃夫的戏剧集,半本易卜生的剧本集。记得当时反反复复地读,一直到把它们读破。也就是像罗兰巴特说的那种“抬头阅读”,读一段,抬起头来默想细究,“将其切割,亦因迷恋,叉将其恢复,并从中汲取营养…’,我的倔强和愚拙,同时也体现在:我写作,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有话要说,要对这个世界表白什么。我要叫喊,要喊出属于我的那一声来。在底层的十多年生活,面对这个世界,我总觉得自己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声音要发出。总是直觉到,这个世界需要这样一种声音。这愿望,这直觉,这冲动和向往极其真诚而叉无比强烈,甚至强过初恋时的那种可以说无与伦比的冲动和向往。至于这样喊出的“声音”是否时下或教科书上界定的那种“文学”,我不管。也许正是因了这种愚拙的真诚,我的这第一部“大作品”在当时确实打动了不少的人。后来,也是因了这部作品,我才被北京一个专业文艺团体看上,把我全家调进北京。我也因此开始了自二三十 多年的专业创作生涯。

但我创作上真正的新生,却开始于“四人帮”倒台。“四人帮”倒台,让起步于“文革”期间的我,有可能开始一场彻底的“蜕变”。这对我个人,对我这一代人来说,在精神上,具有哈姆雷特式的“绝对意义”:“是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道必须跨过去的大坎。当文学艺术的春天重归人间,文学艺术创作将充满艺术个性地回归到它的本真意义上来。因为时代使然,我们这一代人曾经一度失去过,或者说忽略过自我和艺术个性,而要重新找回自我,谈何容易!要重新确定自己的艺术创作个性,同样“谈何容易”啊!我们必须要像幼蛇蜕变那样,从紧紧包裹束缚着自己的“旧壳”中蠕动挣脱出来,必须先用锋利的“手术刀”细细地解剖自己。需要认真地重新认识自己,认识“人”。而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恰恰是认识自己和认识“人”这样一种最复杂叉最完美的“东西”。是自己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切割自己的肌肤:舐食自己的血水,以此去重新获取新生的力量。

我用整整一年的时间彻彻底底地沉到一个钢厂里去生活。每天跟着工人三班倒,春夏秋冬、日日夜夜,以重新获得普通人的生存感觉,站在普通人的立场去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世界,借此来摆脱那个旧我。同时又大量阅读能找到的新小说、新理论著作。并且写了两部长篇小说,一部是《桑那高地的太阳》,用它来回顾自己这一代人是怎么失去自我的,以从容地告别过去;然后叉写了那个《泥日》,以确立自己新的创作定位。学会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只凭自己的心灵感觉和感悟去创作。寻找一种完全属于那个叫“陆天明”的男人的创作风格,力图发出一种只有那个叫 “陆天明”的男人才发得出的声音。迈出这沉重而又必需的一步,找回创作上的自我,我用了将近四年的时间。那时我已经快四十岁了……

不蜕变便会被阉割。“是活着,还是死去?”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能坚持着写下来,还是得归功于自己那个最原始的创作动机:要对这个世界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同时也要归功于一种最本真的生命动因:视天下为己任。我清楚地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是有许多东西可以总结和必须加以纠正的。但是,我们幸运地从时代那

儿获取了汇聚了又胶结了这样一种热源,把文学创作和民族命运、人民需求紧密地结合在一起。那样,就没有人能挡住一个男人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和每一代的年轻人一样,都做过一些错事,但许多事情我们是在自己心里的真实感受驱使下去做的。错了,也该由我们自己来负责。我们的灵魂是真实的,是完全可以面对历史的。我始终坚信,文学必须属于人民,是应该也是能够在历史的进程中发挥它可以发挥的那一点作用的。我们不能把文学创作所必需的个性化,扩大到,以至于极端化到私人化隐私化的地步,更不能因此极端地认为,文学只有在脱离现实脱离社会,完全不讲它的社会功用和大众阅读权利的情况下才能完成它的升华。这也是我在发觉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后中国当代文学不可避免地开始萎软苍白,决定实现我自己创作的第二次回归——向现实回归、向大众回归的主要原因。它让我在整个中国发生巨大社会变革的历史进程的关键时刻,下决心要用自己的文学创作去参与这场变革。即便这样的写作被一些先锋的“理论家”冷落过,也丝毫不能动摇我继续实现这二次回归的决心。这样的作品,最典型的就是《苍天在上》、《大雪无痕》和《省委书记》。这几部作品,严肃、沉重、朴实,没有任何时尚元素和花哨的个性玩弄,却在大众中引起极其强烈的反响,一版再版,印数已达几十万,至今还在不断地再版中,不仅被收到各种集子里,还被改编成电视剧、舞台剧。由它们而拍成的电视剧,播出时,最高收视率达到百分之三十九·…·即便如此,我并不认为,它们是完美的。我不认为它们是完美的,并不是因为它们曾经被那些“理论权威”冷落,而是以我的文学感觉和文学本真的意义去衡量,我始终认为,一个作家和一个民族的文学创作,真正成熟的标志应该是既被自己的人民认可,又在文学史的进程中有创造性的突破。中国的文学产生在中国这块土壤上,又要让它在中国的历史进程中发挥它能够发挥的应该发挥的那点作用,就不能回避我们大众的阅读接受程度。它应该是既深刻,叉好读;既文学,叉大众;既充满着深层次的形而上意味,叉洋溢着当代的生活气息;既有作家独特的个性魅力和独立思考的张力,叉具有涵盖时代和历史的广度和深度--我知道我离这个目标还很远,但我将继续努力。我的《木凸》、《黑雀群》、《高纬度战栗》,包括最近创作的《命运》,都属于在向这个目标靠拢的尝试之作。我在一点一点地积累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我一定要再向前跨那么一大步,使自己的创作真正接近这个目标……

这些年,我常常在深夜扪心自问:天明,你在变吗,你变了吗?是的,我在变。我变了。我不断地在变。一种不可推卸的使命感让我不能重复自己,不能在原地踏步。我必须在变。但我又没有变。我要求自己不变。不变的是,我希望自己永远能够以一个“热血青年”的面貌出现在中国文坛上,出现在自己的创作中,始终那样真切地关注着,并全身心地融入到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自己的人民为争取更加美好未来的奋斗中去,虽然老之将至,老已降至,我必将不可挽回地衰老……一天比一天地衰老……

去年,我回老家南通一次。到墓园去看望了父亲。一个六十岁的儿子去祭扫三十岁的父亲。看着极其简陋粗糙的水泥墓碑上他那个极年轻极清瘦极忧郁极聪慧叉极无奈的神情,我哽咽了。我该对他说些什么呢?“父亲,你儿子终于成了一个作家了。”这话好像三十年前就该说了。“我还会写下去的,直到把心里要说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为止。”这话好像也不准确,只要你关注人民的命运,心里的话有说得完的那一刻吗?。我知道自己还没写出最好的作品,为此,我将不懈努力。”几十年了,还用得着来对父亲表这个态吗7三十岁的父亲早就了解了自己这个六十岁的儿子:他一生的努力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为了写出一部更好的作品而不’借一切。两代人的文学梦。两个世纪的生存努力。我和我妹妹,我和我儿子,我和我的作家朋友们,我和我那些亲爱的读者们,我和所有还活着的中国人,中国的平民大众,我母亲,我弟弟,我亲戚和非亲戚们……我们不曾放弃,也不会就此止步,为了两代人的强国梦,为了那两个世纪的复兴之路……我将持续地用我固有的那种倔强和愚拙写下去,而不管别人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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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0:5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