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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厚土/中国当代作家李锐系列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李锐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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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从《厚土》到《银城故事》,李锐所有的叙述以及他对“中国问题”的思考,几乎都是“中国是一个成熟得太久了的秋天”这一判断句展开。

今天我们谈论李锐,这是一个不能轻易漏过去的话。李锐的写作不断改变着文学想象中国的方式,呈现了当代汉语写作的发展前景和当代汉语写作中尖锐的精神危机;李锐以他的写作力图回答“建立现代汉语主体性”这一关键的历史命题,这是他不停地追问汉语写作的厚土,也是李锐的文学意义所在。本书收录了他的小说代表作二十篇,有《厚土》、《古老峪》、《二龙戏珠》等。

内容推荐

本书为《中国当代作家李锐系列》之一。

从《厚土》到《银城故事》,李锐所有的叙述以及他对“中国问题”的思考,几乎都是“中国是一个成熟得太久了的秋天”这一判断句展开。

本书收录了李锐的小说代表作二十篇,有《厚土》、《古老峪》、《二龙戏珠》等。

目录

总序

自序

再版序

锄禾

古老峪

选贼

眼石

看山

合坟

假婚

秋语

送葬

同行

送家亲

驮炭

“喝水——!”

篝火

好汉

青石涧

二龙戏珠

天上有块云

生命的报偿

一种自觉

李锐作品年表

试读章节

锄禾

裤裆里真热!

裤裆不是裤裆,是地,窝在东山凹里,涧河在这儿一拐就拐出个裤裆来。现在,全村老少都憋在这儿锄玉茭。没风,没云,只有红楞楞的火盆当头悬着。还有汗,顺着脊梁沟一直流到屁股上。人受罪,可地是好地。老以前,裤裆是邸家的聚宝盆,邸家的祖坟就在山根下安着,有碑,有字;土改的时候,按户头分了十三股;后来又合在一起归了社——裤裆还是裤裆,地还是好地。

锄玉茭讲究锄到堆儿圆,土堆足了,玉茭的根才能坐住,根深苗壮才有好收成。老以前,锄玉茭邸家给吃压饸铬,山药蛋熬粉条子,管够。现在没有饸铬,也没有粉条子,只有队长豹子样的吼骂。工夫长了,骨头里总还有些没有榨干的汗水要找个去处,男人们退上几步,侧侧身,解开腰带,一股焦黄的水泛着白沫,在两腿之问刷刷地射进土里。听见响声,婆姨们不用回避,只要不抬头。锄板在坚实的土块上碰出些闷重的响声,汗珠落下来,在黄土上洇出个小小的圆印儿,接着,又被锄板翻起来的新土盖住。烈日下的男男女女们错落成一道长长的散兵线,每人一垅,一垅两行,各自管着各自的营生绝不会有错。没人说话,裤裆里只有十几片锄板和土地的碰撞声。好闷热。

冷丁,黑胡子老汉直起腰来,抹抹嘴角上结成痂的白沫。看见的人知道,老汉是要唱。果然,老树皮一样的脖子上,青筋鼓了起来:

上朝来王选我贤良方正,

又封我大理院位列九卿,

当殿上领旨意王命甚重,

理民事还要我垂询下情。

唱到半腰忽就打住,攥住拳心啐了一口,嘴里涩涩的,只有几个唾星挣扎到了手上。有人在背后鼓舞着:

“好戏文!再唱么!”

老人并不理会,管自弯下腰去,把众人和裤裆重又抛进闷热与沉寂中。

“我说,咱毛主席现在是住的金銮殿吧?”

学生娃抬起头,眉梢上挂着的汗珠滑进了眼眶,左眼被炙得火辣辣的。是黑胡子老汉在问。

“不住。金銮殿现在是博物馆,谁都能进。”

“不住金銮殿,打了天下为了甚?”

“为推翻三座大山。”

“三座山?……”

老汉疑惑地环视着眼前连绵的群山,又看看那正揉眼睛的北京城里来的后生,不问了。吩咐道:

“不用揉,挤住眼窝停一阵儿就不疼了。”

散兵线上,有人放下锄板向山根的隐蔽处走去,一前一后,是两个女人,前边红布衫,后边蓝布衫;眼看走到地边了,队长吼骂起来:

“活计苦重了就都耍开奸滑了!咋,没有饴铬吃就他娘不锄地啦?把你脸皮子薄的,把你那屁股值钱的,等着吧,队里给你在裤裆里盖茅房!”

红布衫摇摇摆摆隐没在山根下了。蓝布衫却捂着脸退了回来。沉闷的玉茭地里漾起一阵开心的笑声来——狗日的,真会骂。

“我说,你们在北京天天都能见着他吧?”

学生娃又抬起头来,眉梢上的汗珠又滑进了眼眶,这一次是右眼。他记着刚才的吩咐,没有揉,闭起眼睛,白炽的阳光消失了,眼前一片混沌的暗红色。

“谁?”

“毛主席呗。”  火辣辣的疼痛还没有过去,学生娃依旧闭着眼:

“根本见不着。”

“鬼说吧,他就能不上供销社买盒烟抽啦?这娃……”

待到睁开眼,黑胡子老汉已经调转过身子,扔过一个怒冲冲的背影。学生娃有些为难,他确实搞不清楚毛主席抽烟的来路。

山根底下,红布衫悠悠地晃了出来,看看走得近了,队长骂道:

“你个日的还知道出来?我还说扎个轿子抬你去哩,你那屁股底下绑上尿盔子多省事,老邸家少奶奶也不能比你会享福!”

一面骂着,锄杆一摆,把红布衫垅里的玉茭带上了一行。锃亮的锄板在黄土里鱼儿戏水般地翻飞着,草根在锋利的锄刃下咯咯地斩断开来,没说的,果然是锄到堆儿圆——队长如今是全村的人尖儿。

听到吼骂红布衫不恼,拢拢头发笑起来,笑又不出声,只把嘴角抿着,待走到人多处,昂脸回敬道:

“早晚叫你驴下的烂了嘴!”

众人又笑起来。队长为人凶悍,外号叫豹子。如今在全村能这么解气地骂队长的人只有她。不过队长骂惯了,听的人也听惯了,若隔了三五日听不见反倒闷气。听到回敬,队长不动气,锄板反倒挥舞得更快了、盯着红布衫入了垅,他便竖起锄杆来,等着红布衫挪到近处,队长朝她侧过身子解开了腰带,叉定双腿响响地干咳一声。红布衫不知有诈,猛抬头,冷丁地看见黑乎乎的一团在眼前一闪,忙不迭地低下头去,口中千祖宗万祖宗地咒起来。队长不发话,只管涎着脸嘿嘿地笑。

一只红嘴鸦飞进炎热中来,漆黑的翅膀一闪一闪,失魂落魄地“呀”出一声。

“我说,听过《封神演义》的书没?”

鉴于刚才的经验,学生娃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口中只“唔唔”了几下。

“那里头有个妲己,女人当朝坏天下。咋毛主席也叫他婆姨当了朝呢?忙得顾不上?”

学生娃有些慌乱:“您不能这么说,这可是政治问题。”

“毬!千年的朝政一个理,他咋就叫婆姨当了朝?没听过《封神演义》?”

学生娃把嘴和眼都朝着黄土低下去。

那只刚刚飞过的红嘴鸦忽然丧失了信心,复又折返来,几经盘旋,愤然朝那当头的火盆撞去,接着,又绝望地“呀”出一声。

骂着,笑着,锄着,锄一行的女人赶上了锄三行的男人——就等的是这一会儿。男人头也不回,面朝黄土朝身后甩过一句话:

“假门三道的,你看的回数还少。”

即刻,又招来一阵活驴野狗的咒骂,骂得男人心里熨熨帖帖的。骂够了,也笑够了,队长停下锄头正色道:

“哎,刚才下地来,我在河滩里看了你家的洋白菜苗,蔫蔫的,怕是不行了。”

“真个?”

“不信拉倒。”

红布衫摔下锄把咒道:“那死鬼,一天就知道在窑上挣那两个卖命钱,家里的事啥也是帮不上手!”

“淡话。那票子叫他白挣?”

红布衫不待多言,车身便走。队长在后边招呼:

“哎哎哎,慌的要咋?”

“哎你娘的脚!到秋后吃不上菜,队里给一斤给一两?”

看着红布衫隐没在地塄下边,队长又一阵笑,随即转回身把手一抡:  “抽一袋!”

接着又吩咐道:“年轻些儿的,都给我上东山根给马号薅青草去,不计多少,去就给一分工。老汉们就政治学习吧,半分工。学生娃,你还是给咱们‘天天读’。”P1-5

序言

这套丛书一共收入了我的八部作品。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厚土》开始,到最近的一些随笔为止,大致选了二十年以,内的文字。《厚土》是我的成名作。严格地说,我的文学创作也是从《厚土》开始的。在其之前的十二三年虽然也写了一些作品,但只能算是学习和准备。

我为自己的写作定下一个标准:用方块字滦刻地表达自己。但是,为什么在全球化的时代强调使用方块字?怎么才能算是深刻?用什么样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自己?这几个问题一问,就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标准,其实很苛刻。用这个标准衡量自己这八本书,我不能说真的做到了,只能说还算是一种自觉的追求。

本来文学创作是个人的事情。作家和好作家的分野就在于类似和独创的不同。但是我相信,无论多么独特、独创的写作者,他都无法使自己分身于历史和时代之外。从某种意义上说,写作常常是对历史和时代的反省与反抗,是独自一人对生命深情的抒发和挽留。讽刺的是,历史会让反抗和反省变得多余,生活会让抒发和挽留变成自作多情。因为,无动于衷是历史的基本属性,变幻无常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我是和“文革”以后的“新时期文学”一起成长起来的。当我们在一波又一波的主义和潮流中模仿和“创新”的时候,身边的这个世界早已翻天覆地:

从天安门广场上高举毛主席语录本狂呼万岁的红海洋,到灯光广场上挥动荧光棒泪流满面的追星族;从千百万城市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到亿万农民像潮水一样涌向城市去打工;从所谓的国家主人翁,到失去生活依靠的下岗工人、没了土地的农民;从排着长队用粮票、布票购买生活必需品,到琳琅满目的超级市场、名品专卖店;从“深挖洞,广积粮”的自我封闭,到高楼林立、汽车塞路的国际化流行病,这一切都是我们亲历亲见的历史和生活。眼前的这个世界变化之大,之剧烈,之深刻,说翻天覆地没有半点夸张。在所谓全球化的潮流下翻天覆地的中国,让所有的文字描述相形见绌。我们已经从狂热信仰的革命天堂或地狱,一步跨进了权力和金钱的狂欢节。在这个狂欢节上被权力剥夺的精神侏儒们,却又同时依靠金钱变成了消费巨人。有入宣称,这是一个历史终结于消费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经典被读物取代,独创被复制取代,欣赏被刺激取代。总之,在“作者死了”之后,文学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可是在我看来,文学是人记录自己生命体验和想像力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在没有文字之前被人们口口相传,在有了文字之后人们就用文字记录。就像食欲和性欲一样,这样的生命本能并非专属吁某一时代。真正的文学从来都是出’于内心的渴望和需要,权力的剥夺,金钱的驱使,或许可以得逞于一时,甚至得逞于一个时代,但它们从来也没有能得逞于永远。刻骨的生命体验,勃发的想像力总是会从岩石的缝隙中生长出来,总是会在大漠的腹地汇聚成茂盛的绿洲。真正的创作者从来用不着向历史撒娇,非要要求一个适合文学生长的“盛世”。生活本来就是泥沙俱下的,历史也从来就不可能干净。唯其如此,才滋养出了意想不到的文学。

在这翻天覆地的世界上,几十年来除了读书就是写作,很单纯也很单调。写的东西也简单,除了小说就是散文随笔。如此这般,在单纯和单调之中一晃三十载,眨眼间,曾经的热血青年忽然白发杂生。真快。快得来不及感叹。所谓的反省和反抗,在落到纸面的同时,也渐渐变成一个人的独白。到这时候才体味出什么叫“创作是个人的事情”。那情形很像是一个人把沙子扔进黑夜,也很像那只衔来石子填海的笨鸟。

牢记着历史无动于衷的基本属性。我不想给自己的选择涂上浪漫的色彩,更不想找一个道德的高台阶站上去。义无反顾的自生自灭是用不着宣言的。

二○○七年六月二十九日傍晚,于草莽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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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9 1:5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