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水,可以折射太阳的光辉;一本好书,可以滋养疲惫的心灵。
他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散文创作的巨匠。他爱读书,其阅读量之大、涉猎范围之广是前无古人的,同时,他也是一位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民主战士,虽然贫病交加,他仍旧拒绝美国人的施舍,表现了一位优秀知识分子的尊严和气节。
无论是作为现代作家,还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人,朱自清都值得我们去解读。他的思想与文采,他的作品与为人,都值得我们尊敬。
《永远的背影:朱自清读书与做人》主要是针对朱自清的系列著述选摘的有关读书与做人的名篇。立意独特,从读者最关注的读书和做人两个视角入手有助于读者从中增长知识,感悟成功名人的心路历程、人生智慧,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道德观。
细细品味朱自清先生的作品,点燃智慧的心灯;慢慢诵读朱自清的作品,开启人生的芳香之旅……
朱自清先生是五四新文学时代知识分子的典型人物,他对读书、对学问、对自我修养的追求从未间断过。他的文章充满着爱国主义的热情、人道主义的精神和正直诚实的性格,其散文以娴熟高超的技巧和缜密细致的风格,显示了新文学的艺术生命力,被公认为现代文学的优秀散文作家。
朱自清为人明辨是非,爱憎分明,他的一生始终昂首挺胸,他是中国人的“脊梁”。他的清廉爱国,赢得了毛泽东的高度评价。毛泽东在《别了,司徒雷登》一文中写到:“闻一多拍案而起,橫眉怒对国民党的手枪,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我们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他们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
《永远的背影(朱自清读书与做人)》精选朱自清先生关于读书、做人的佳作。《永远的背影(朱自清读书与做人)》为读者展现了一代知识分子的非凡人格魅力和文学成就。
古文学的欣赏
新文学运动开始的时候,胡适之先生宣布“古文”是“死文学”,给它撞丧钟,发讣闻。所谓“古文”,包括正宗的古文学。他是教人不必再做古文,却显然没有教人不必阅读和欣赏古文学。可是那时提倡新文化运动的人如吴稚晖、钱玄同两位先生,却教人将线装书丢在茅厕里。后来有过一回“骸骨的迷恋”的讨论也是反对做旧诗,不是反对读旧诗。但是两回反对读经运动却是反对“读”的。反对读经,其实是反对礼教,反对封建思想;因为主张读经的人是主张传道给青年人,而他们心目中的道大概不离乎礼教,不离乎封建思想。强迫中小学生读经没有成为事实,却改了选读古书,为的了解“固有文化”。为了解固有文化而选读古书,似乎是国民分内的事,所以大家没有说话。可是后来有了“本位文化”论,引起许多人的反感;本位文化论跟早年的保存国粹论同而不同,这不是残余的而是新兴的反动势力。这激起许多人,特別是青年人,反对读古书。
可是另一方面,在本位文化论之前有过一段关于“文学遗产”的讨论。讨论的主旨是如何接受文学遗产,倒不是扬弃它;自然讨论到“如何”接受,也不免有所分别扬弃的。讨论似乎没有多少具体的结果,但是“批判的接受”这个广泛的原则,大家好像都承认。接着还有一回范围较小,性质相近的讨论。那是关于《庄子》和《文选》的。说《庄子》和《文选》的词汇可以帮助语体文的写作,的确有些不切实际。接受文学遗产若从“做”的一面看,似乎只有写作的态度可以直接供我们参考,至于篇章字句,文言语体各有标准,我们尽可以比较研究,却不能直接学习。因此许多大中学生厌弃教本里的文言,认为无益于写作;他们反对读古书,这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但是流行的作文法,修辞学,文学概论这些书,举例说明,往往古今中外兼容并包;青年人对这些书里的“古文今解”倒是津津有味地读着,并不厌弃似的。从这里可以看出青年人虽然不愿信古,不愿学古,可是给予适当的帮助,他们却愿意也能够欣赏古文学,这也就是接受文学遗产了。
说到古今中外,我们自然想到翻译的外国文学。从新文学运动以来,语体翻译的外国作品数目不少,其中近代作品占多数;这几年更集中于现代作品,尤其是苏联的。但是希腊、罗马的古典,也有人译,有人读,直到最近都如此。莎士比亚至少也有两种译本。可见一般读者(自然是青年人多),对外国的古典也在爱好着。可见只要能够让他们接近,他们似乎是愿意接受文学遗产的,不论中外。而事实上外国的古典倒容易接近些。有些青年人以为古书古文学里的生活跟现代隔得太远,远得渺渺茫茫的,所以他们不能也不愿接受那些。但是外国古典该隔得更远了,怎么事实上倒反容易接受些呢?我想从头来说起,古人所谓“人情不相远”是有道理的。尽管社会组织不一样,尽管意识形态不一样,人情总还有不相远的地方。喜怒哀乐爱恶欲总还是喜怒哀乐爱恶欲,虽然对象不尽同,表现也不尽同。对象和表现的不同,由于风俗习惯的不同;风俗习惯的不同,由于地理环境和社会组织的不同。使我们跟古代跟外国隔得远的,就是这种种风俗习惯;而使我们跟古文学跟外国文学隔得远的尤其是可以算做风俗习惯的一环的语言文字。语体翻译的外国文学打通了这一关,所以倒比古文学容易接受些。
人情或人性不相远,而历史是连续的,这才说得上接受古文学。但是这是现代,我们有我们的立场。得弄清楚自己的立场,再弄清楚古文学的立场,所谓“知己知彼”,然后才能分别出那些是该扬弃的,那些是该保留的。弄清楚立场就是清算,也就是批判;“批判的接受”就是一面接受着,一面批判着。自己有立场,却并不妨碍了解或认识古文学,因为一面可以设身处地为古人着想,一面还是可以回到自己立场上批判的。这“设身处地”是欣赏的重要的关键,也就是所谓“感情移人”。个人生活在群体中,多少能够体会别人,多少能够为别人着想。关心朋友,关心大众,恕道和同情,都由于设身处地为別人着想;甚至“替古人担忧”也由于此。演戏,看戏,一是设身处地地演出,一是设身处地地看人。做人不要做坏人,做戏有时候却得做坏人。看戏恨坏人,有的人竟会丢石子甚至动手去打那戏台上的坏人。打起来确是过了分,然而不能不算是欣赏那坏人做得好,好得教这种看戏的忘了“我”。这种忘了“我”的人显然没有在批判着。有批判力的就不至如此,他们欣赏着,一面常常回到自己,自己的立场。欣赏跟行动分得开,欣赏有时可以影响行动,有时可以不影响,自己有分寸,做得主,就不至于糊涂了。读了武侠小说就结伴上峨眉山,的确是糊涂。所以培养欣赏力同时得培养批判力:不然,“有毒的”东西就太多了。然而青年人不愿意接受有些古书和古文学,倒不一定是怕那“毒”,他们的第一难关还是语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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