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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兰波彩图集(手迹注释本)/中法文化之旅丛书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法)阿尔图尔·兰波
出版社 吉林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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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阿尔图尔·兰波,法国天才诗人,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之一。少年时期便显露出非凡的天赋,极具叛逆和历险精神,流浪与诗歌是他一生的写照。19岁时就已完成大部分诗作,包括《元音》、《醉舟》、《永恒》等,他的散文诗集《地狱一季》则是一部精神自传。此后,兰波在欧洲各地游荡数年,又到西亚、东非一带经商,历尽艰辛,1891年因患重病回到法国,不久在马赛医院里去世,年仅37岁。《彩图集》是兰波最重要的一部作品,这位“通灵诗人”以其可怖的精神历炼和绝对自由的诗风,深刻地影响了整个现代诗的历史进程。

内容推荐

这本手迹注释本,含有全部珍贵的兰波手稿,属于国内首次披露。由著名翻译家叶汝琏遗译,青年诗人何家炜补遗,凝聚了两代译者的心血,历经周折,终于问世。

目录

译序

洪水过后

童年一

童年二

童年三

童年四

童年五

寓言

滑稽表演

古代

美之存在

生命

生命

生命

出行

王权

献给理智

醉之晨

辞句

无题

工人

城市

车辙

城市

浪子

城市

长夜一

长夜二

长夜三

神秘

晨曦

群芳

通俗小夜曲

海岸

冬之节日

焦虑

都市

野蛮

倾售

仙境

战争

青春一 星期天

青春二 商籁

青春三 二十岁

青春

海岬

场景

历史性夜晚

布托姆

H

震撼

虔祷

民主

守护神

附录一 《彩图集》写作年代

附录二 兰波移译与研究方法小议

编者后记

试读章节

童年

这偶像,黑眼睛黄鬃毛,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园,比神话更高贵,这墨西哥人,这佛莱芒人。他的领域,傲慢的蔚蓝和苍翠,奔跑在被没有航船的波浪命名了的海滩上,那是凶残的希腊名,斯拉夫名,凯尔特名。

在森林边缘——梦之花在鸣响,在爆炸,发出电光,——那橘唇的少女,双膝交叉在喷涌出小草场的明亮的暴雨中,她的裸身被彩虹、植物、大海笼上阴影,渗透,并穿上衣裙。

那些在临近海水的露台上旋来转去的妇人:女童和女巨人在灰绿的泡沫中格外黝黑,如同在解冻的小花园和小树丛肥沃的泥土上直立的珍宝,——年轻的母亲和大姐们满含朝圣的目光,迈着苏丹女王或公主们的步姿,衣着有如暴君,这些小小的异乡女子,这些悄悄不幸着的人们。

怎样的恼恨,“爱躯”和“甜心”的时分。

童年

是她,小小的女尸,在玫瑰花丛后面。死去的年轻妈妈走下台阶。——堂兄的敞篷马车在沙滩上喊叫。——那个弟弟(他在印度),面对落日,站在石竹花小牧场上。——那些被直直地埋葬在桂竹香残墙里的老人。

一簇簇金色的树叶围绕着将军的房屋。正是中午。——我们沿红色大道走向空空的客栈。城堡待售:百叶窗已经散解。本堂神甫定是带走了小教堂的钥匙。——在公园四周,看园人的门房空无人住。栅栏是如此之高,以致只能看到簌簌作响的树梢。另外,里面什么也见不到了。

小牧场延伸到没有鸡鸣,没有铁砧的小村庄。闸门拉起。哦!骷髅地和沙漠中的磨坊,岛屿和草垛!

神奇的花嗡嗡叫着。斜坡把他轻轻摇晃。美得惊人的野兽逡巡徘徊。乌云密布于海之高处,这由热泪之永恒汇聚的海。

童年

树林里有一只鸟儿,它的歌声让你停下并把你染红。

有一口没有鸣响的钟。

有一片沼泽地里一个白色野兽做的窝。

有一座下沉的教堂和一面上升的湖。

有一辆弃置在矮树林里的小车,或身披缎带正沿着小径飞奔而下。

有一队穿着戏服的矮小的喜剧演员,在穿过树林边界的路上被瞥见。

最后,当你又饥又渴,有一个人在身后驱赶。

童年

我是圣徒,跪在露台上祈祷,——就像那些太平洋野兽吃着草直到巴勒斯坦海。

我是学究,坐在阴暗的椅子里。树枝和雨水拍打着图书馆的窗棂。

我是步行者,走在穿过矮树林的大道上:闸门的嘈杂声掩盖了我的步音。我久久看着落日浸洗于忧郁的金色中。

我也将是那个被弃在大海高处的防波堤上的孩子,那个沿着小径走去、额头触天的仆童。

路途艰涩。小山冈染木覆荫。空气凝滞。鸟群和水源竟如此之远!前行,只可能是世界的尽头。

  童年

我终于租成了这座坟墓,被石灰刷得雪白,并留有水泥浮雕的线条——离地面很远。

我肘撑桌面,灯光极其明亮,照着这些我白痴般看了又看的报纸,这些毫无趣味的书。

在我这地下客厅高高之上,房屋建起,浓雾汇聚。泥浆或红或黑。魔怪城市,无尽的夜!

在其之下,是阴沟。四下里只有地球的厚壁。也许是苍天的深渊,火之深井。也许在这一平面,月亮和彗星相遇,沼泽和神话相亲。

苦楚之时我想像自己是蓝宝石球,是金属球。我是寂静之主。为什么气窗的表面使拱顶的一角微微发白?

寓言

一位王子为从未致力于追求俗世恩惠之完美而气恼。他预见到惊人的爱情革命,并怀疑他的妻妾能否比天花乱坠的肆意讨好做得更好。他想看看实情,基本欲求和满足的时刻。不管这是不是一个虔诚的谬误,他只想看看。他至少拥有相当大的世俗权力。

所有认识他的女人被统统谋杀。美人之花园,怎样一场洗劫!在马刀下,她们称颂他。他不再要新的。——女人又出现了。

他杀死了所有尾随他狩猎和祭酒的人。——所有尾随他的人。

他割喉宰杀华美之兽,以此取乐。他命人烧了王宫。他冲向人群,把他们砍成碎片。——人群,金屋顶,美兽依然存在。

在摧毁中可以心醉神迷,残酷使人年轻!人民一声不吭。所有人支持他的观点。

一晚他傲慢地骑马奔驰。天神出现了,美得不可言说,甚至不可示人。他的表情和举止流露出万千种复杂的情爱!不可言表,甚至不可忍受的幸福!王子和天神可能是在必要的健康中互相销毁。他们怎么不会死去呢?于是他们一起死了。

这王子辞世了,在他的宫中,平常年纪。王子就是天神。天神就是王子。

我们的欲望中缺少精深的乐章。

滑稽表演

特别强壮的几个怪家伙。好些人已经开发了你们的世界。不紧不慢地他们利用着你们的意识作为他们的光辉才能和经验,却并无此需。多么成熟的人哪!夏夜般迟钝的眼睛,红色与黑色,三色,为金色的星辰上变质的钢所铸就;面容变形,包铅,发灰,被烧过;发笑的沙哑声,铜箔般残酷的步容!——有几个年轻人,——他们怎么看着谢鲁班?——伴以惊恐的喊声和危险的手势。他们被派去城里背东西,穿戴奢华,恶心而可笑。

哦,发疯似的鬼脸,最粗野的乐园!可不要同你们的苦行僧和其它的舞台滑稽戏作比较。穿着即兴制作的戏服,带有噩梦的口味,他们唱着悲歌,演着匪兵和神的悲剧,就像历史或宗教从未有过似的。中国人,霍屯督人,波希米亚人,矮人,鬣狗,刺蜥,老癫狂,恶魔,他们混淆了大众的、母性的表达方式与兽性的姿态和柔情。他们将演绎新的段子和“好姑娘”等歌曲。杂技团领队们,他们变换了场地和人物,并排演引人人胜的喜剧。眼睛在燃烧,血在歌唱,骨骼在膨张,泪水和红色的细流涓涓流淌。他们的嘲笑或恐惧只持续了一分钟,或整整几个月。

打开这野蛮的滑稽戏的钥匙,只有我一人拥有。

P5-18

序言

兰波的诗歌是一个谜,《彩图集》(Illuminations)更是一个谜。

首先,创作年份无法确定。有些研究者认为应该在1972—1973年间,这是兰波的“通灵时期”。持这一观点的研究者同样认为,《彩图集》的创作先于《地狱一季》(Une Saison en enfer),后者的创作时间是1873年4月至8月。1973年7月10日发生了布鲁塞尔的悲剧,魏尔伦在酒醉状态下向兰波开了两枪,致使兰波受了轻伤后返回家乡小城夏尔维尔,迅速完成了他原本以“黑人之书”为题的《地狱一季》。

根据魏尔伦的说法,《彩图集》的创作时间应该在1973—1975年,当时兰波在比利时、英国、德国的流浪途中。这也是魏尔伦被判入狱的两年。1975年2月底,魏尔伦出狱后,在斯图加特见到他的朋友,兰波可能是在那里将《彩图集》的手稿交给魏尔伦的。

还有的研究者认为,或许《彩图集》的写作时间更迟一点。

兰波研究者拉科斯特(H. de Bouillane de Lacoste)在其论著《兰波与<彩图集>的问题》中表明,他发现手稿是1874年的笔迹,而有些则是热尔曼?努沃(Germain Nouveau) 誊写的。另一方面,德拉艾(Ernest Delahyae) 证明,兰波在1872年已经创作了《彩图集》。德拉艾甚至宣称,他听兰波朗诵过其中的一些篇章,“就是在1872年,这些篇章的作者称之为散文诗(poèmes en prose)”。

还有书名,也是一个谜。在法语中,illumination有“照亮”的意思,在宗教上有“启示”、“启迪”之意,可理解为“灵感”、“感悟”。所以,这部散文诗集被认为是兰波受到“灵启”而写就的,这也符合兰波作为一位“通灵诗人”的诗风。此外,有些中译者将它翻译为《灵光集》,根据也在这里。

但魏尔伦在象征派诗歌杂志《风行》(La Vogue)1886年初次发表《彩图集》的题记里说,illuminations是一个英语词,就是“coloured plates”,他还加了一句,“这是兰波先生在他的手稿上加的副标题”。而在1878年,他对西夫里(Charles de Sivry) 说到《彩图集》的时候,用的是“painted plates”。这个名称被拉科斯特沿用,虽然手稿上既没有标题也没有副标题。

而根据兰波研究者安德伍德(V. P. Underwood)的说法,illuminations在英语中一般是指“彩色插图”;painted plates的意思则是“上了画的盘子”(兰波的英语并不好,这会不会是兰波的一个错误呢?);而coloured plates实际上是指彩版画。如果是这样的话,兰波丝毫没有在暗示这些篇章是由一个“通灵人”写的,而仅仅呈现一些画面而已。

对于兰波研究者来说,魏尔伦的论述十分可疑。最主要的原因是,魏尔伦认为《彩图集》的写作在《地狱一季》之前,并将《地狱一季》的最后一篇《永别》当作是兰波向诗歌和文学作的告别。这显然与众多研究者的观点想去甚远,因为《永别》显然是兰波在与他自身的“地狱”告别,“必须绝对地现代”,从而走向新的生命。所以,《彩图集》从主题上应当作为《地狱一季》之后诗人的新生之作,这反过来又契合了部分研究者关于兰波受到“灵启”而写下《彩图集》的论点,从而将之称作“灵光集”也是恰当的。

出现这些互相矛盾的观点和论证并不奇怪,如果我们查究一下《彩图集》手稿的来历以及这些手稿本身的话。

1875年5月1日,魏尔伦寄给当时在布鲁塞尔的热尔曼·努沃一个厚厚的邮包,邮资就花了2.75法郎。这是兰波让魏尔伦寄给热尔曼?努沃的,为的是在布鲁塞尔印刷出来,但热尔曼?努沃没有能找到印刷商。直到1877年,他才将这些手稿还给魏尔伦。而后,魏尔伦又将这些来自斯图加特的手稿托付给了西夫里。1878年,魏尔伦写信给夏尔?德?西夫里:“你在10月份将手稿带回给我。”到了1883年,魏尔伦在他的《受咒的诗人》里写道:“《彩图集》的一系列精彩的残篇,一直没有丢失,我们一度十分为之担心。”

所以,直到1886年之前,一直是西夫里拥有这些手稿,尽管魏尔伦多次反复要他交还。他会不会忘了放在哪个抽屉里了?事实上,是魏尔伦的妻子玛蒂尔德不让魏尔伦取回这些手稿。玛蒂尔德十分痛恨兰波,并将这种恨转移到了这些手稿上。她在1886年终于与魏尔伦离婚,并禁止西夫里将手稿还给魏尔伦。

最后,西夫里将手稿托付给了勒卡杜奈尔(Louis Le Cardonnel),又由他交给《风行》杂志的执行主编卡恩(Gustave Kahn)。是卡恩在1886年让《彩图集》得以面世,起先是在《风行》杂志上,之后又印成了单行本。根据编辑费南翁(Félix Fénéon)的回忆,手稿以散页的形式保存在一个笔记本封面里,其顺序在遭受多次流离后已有所改变。但费南翁是在多年之后作的回忆,其态度可谓真诚,而所述事实未必确切。很有可能,他只是像洗纸牌一般随意编排了这些手稿的顺序。之后,西夫里又提供了其他五首诗,《仙境》、《战争》、《神灵》、《青春》和《倾售》,这些诗收录在1895年的《作品全集》里。

此后,这些珍贵的手稿四处散落:最大的一部分落到了卡昂(Gustave Cahen)手里,而后被吕西安·格鲁医生(Lucien Graux) 购得。直到1957年,法国国家图书馆以总价1142万法郎的巨额收购。这些手稿包括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包括第一到第二十九篇(以《风行》杂志发表的顺序),第二部分包括西夫里重新找到的那几篇,除了《青春》第二、三、四节和《神灵》。《青春》的这三节后来被发现,它们曾一度被茨威格(Stefan Zweig)收藏;而《神灵》连同《场景》、《历史性夜晚》、《Bottom》、《H》和《运动》为贝雷斯(M. P. Berès)拥有。另外一篇《海岬》,为盖利奥(Guelliot)拥有,后来为夏尔维尔市立图书馆收藏。《虔祷》和《民主》这两篇的手稿至今下落不明。

这些手稿用了不同的纸,字迹也各异。比如,《洪水之后》字体较圆,比较紧密,墨水更淡些,而《战争》和《青春》第一段写在纸质不一样的纸片上,字体较小,《仙境》则相反,字体较圆,墨水较淡。所以很难笼统地判断,《彩图集》究竟写于什么时间。

我们只能大体上说,兰波在1875年完成了前29篇散文诗,然后一起交给了魏尔伦。这些诗篇中,有些是在1872年就开始写了,比如梦幻般的《通俗小夜曲》、《长夜》,还有《仙境》,以及两首“自由诗”《海滨》和《运动》,这都是“通灵时期”的作品。《醉之晨》是1874年重抄的,这首诗显然跟吸大麻的经验有关,似乎是1872年间写的。《神灵》也有“通灵时期”的特征,并且在内容上具有某种“进步”思想。《大都市》则很可能是1874年写的,手迹是热尔曼?努沃的,当时他和兰波一起在伦敦。

至于其他的诗篇,所有的猜测都是允许的。我们可以认为,《战争》和《青春》第一节是稍后一段时期写的,因为字迹相对小些。但谁又能说出《Bottom》和《H》这两首又是什么时候写的?至于《虔祷》和《民主》可能更迟一些:也许是在爪哇之旅(1876年)之后写了《民主》,在北欧之旅(1877年)之后写了《虔祷》。

《彩图集》中所有的诗篇,其灵感来源各异,但每一页都闪耀着兰波的诗歌特征,那就是他完全个人化的“看”的方式,以及他的让人去“看”的方式。散文诗这一新的诗歌形式,给了兰波的诗歌创作以更大的自由度,更丰富的可能性。他以句法的革新和紧凑的节奏感,发现了“和谐的不连贯”(瓦雷里语),更重要的是,他的视觉上的清新和奇异,让我们的眼睛得以摆脱日常习惯和陈旧观念,以一颗敏感的心去观看这个世界,去发现不可知(l'Inconnu)。毋庸置疑,《彩图集》是兰波所有诗作中的代表作。

兰波是法国诗歌史乃至整个现代诗歌史上一位极其重要的诗人,虽然他在短短数年间就走完了自己的诗歌道路,但留下的作品却值得人们永久品读。在法国,自1891年兰波离世以来的一个多世纪里,研究、阐释兰波其人其诗的专著层出不穷,译者也只是稍稍涉猎过其中一些较为重要的论著。

一直以来,国内诗歌读者误将兰波的早期诗作《醉舟》和自传性质的《地狱一季》当作其代表作,而对《彩图集》则比较陌生。有鉴于此,本次单行出版《彩图集》译文和译者的注释,并附有兰波的手稿影印件以供读者参照。

本书是叶汝琏老先生和我的一个合译集。叶老于2007年8月28日凌晨仙逝,他在生前翻译了兰波、圣-琼?佩斯等多位法国诗人的诗作。除了翻译兰波的许多诗作,叶老还撰写了多篇研究兰波诗歌的文章,并得到法国兰波研究者的推崇。我在大学时代就开始经常读他的译诗,遗憾的是,一直没有机缘当面聆听他的译诗之道。“中法文化之旅”网主胥弋先生与叶老相熟多年,得知叶老临走前一个巨大的遗憾,就是《彩图集》没有顺利出版,并且译稿丢失了一大部分,个中原因曲折而复杂(请参看本书“编辑后记”)。他在整理叶老手稿之际,得知我也翻译了《彩图集》且加了注释,便与我商量,一起来为叶老完成这个夙愿。因缘际会,却是在叶老身后,于是不禁多了一份感慨,也为胥弋先生的奔走搭桥心存一份特殊的感激。

本书为兰波《彩图集》的首个中文注疏译本,主要以叶老的译作和集注为主,未有译文和集注的篇目,由我做一些补遗。谨以我笨拙的译笔和对兰波诗歌的一点浅见,应和这位我崇敬的诗人翻译家的诗魂。

后记

遥远的珞珈山下,

那盏抑郁的灯火摇曳着,

它局促地燃烧着,

最终隐没于漫漫长夜……

此刻,在这本书即将付梓之际,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旅居法国的女作家郑碧贤女士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每本书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这或许就是天意。果真如此,这本书的命运也的确太不寻常了。它历时将近二十余载,可谓一波三折,如今终于得以面世。只是时过境迁,许多的人与事都已逝去,唯独留下这册诗卷,这些鲜活的文字……

我与叶汝琏先生的交往,算起来有七年之久。他译介的法国诗人很多,不过据我所知,兰波是他一生挚爱的法国诗人,他为此倾注了许多感情。同时,我不得不提及另一位诗人翻译家王道乾先生,多数读者只知道他翻译过杜拉斯的《情人》。这两位翻译家乃是大学同窗,也是一生的挚友,除此之外,他们还都对法国诗人兰波情有独钟。

上世纪40年代,他们毕业于昆明的中法大学,在那个动荡的变革时代,他们同时接触到了兰波的诗,在青春的迷惘和徘徊中,他们都喜欢上了诗歌。不久,叶汝琏选择留校任教,王道乾则走上一条去国之路。1949年1O月,负笈法国的王道乾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毅然选择了放弃学业,回到祖国。他留下一句话:生活根本不需要艺术。为此,他舍弃了自己喜欢的艺术和诗歌。

而叶汝琏身在北京大学,在一场席卷而来的革命浪潮中,同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此后,两人各自经历了一段不同的洪荒岁月。80年代初,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重新找回兰波,这种选择并非偶然,它意味深长。两位诗人翻译家通过兰波,又捡拾起青年时代的旧梦……

1980年,叶汝琏毅然选择了南下,应聘到武汉大学法语系。在那里他亲手创建了法国研究所和《法国研究》杂志,并培养了一大批法语优秀人才。1983年,他发表了《关于兰波“元音”的研究》,并开始译介兰波的诗。1988年,叶汝琏在《法国研究》杂志发表了《彩图集》十余首译文;同年,王道乾在《外国文艺》杂志发表了《彩画集》译文。

1988年,法国汉学家、兰波研究专家安田朴(Ren6 Etiemlble)发表一篇题为《兰波,散文诗与诗歌的翻译》的论文,详细解析了叶汝琏的《元音》译文。他选取两个不同的翻译版本,然后请汉学家再翻译回法文,并请他们做了一些评注。通过与兰波的原文进行对照,叶先生的翻译最符合原文的精神,而且在形式上保持了十四行诗的严格要求,无论在音步还是押韵上。这种研究方式别出心裁,而研究所取得的结果更令人瞩目。

叶汝琏对兰波的翻译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使他进入了兰波研究的更高领域。1988年,他在武汉大学成功地主持了兰波国际学术研讨会。那些聆听过他在讲台上解读兰波作品的人,至今记忆犹新。他不仅成为法国兰波之友协会的通讯会员,还结识了阿兰·博莱尔等一批著名的兰波专家。

上世纪90年代初,在著名诗人、出版家彭燕郊的约请之下,他将《彩图集》全部翻译完毕,然后交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之后,这本译稿又从花城出版社辗转到广州出版社,不料却因种种人事变故最终被遗失了。不幸的是,叶汝琏当初并未保存底稿,于是,这本倾注了不少心血的译著从此销声匿迹,仅留下发表在刊物上的部分篇章。每次提及此事,叶先生都会耿耿于怀,这成为他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但是,对于兰波,他始终不曾忘却。2000年秋,我从上海乘船逆行抵达武汉,第一次拜访这位诗人,在他指引下翻阅了兰波的这本诗集,那些手迹令我感到心驰神往,获悉译稿被遗失的经过,也深深地为之惋惜。我曾鼓励他重新翻译,但是他年事已高,要重新启动这桩艰苦的译事谈何容易。  记得初学法语时,我就曾试译过兰波的《奥菲丽娅》,并能够背诵其中的很多片断,可以说我是读着兰波的诗开始学习法语的。所以,能够认识一位兰波的译者和专家,自然感到无比的荣幸。2001年,在王道乾先生去世八年后,他翻译的《彩画集》终于出版了。不久,通过叶先生引荐,我又与王道乾先生的夫人取得联系。在她的协助下,在“中法文化之旅网”开辟了王道乾先生的纪念专栏。

时隔六年之后,叶汝琏先生也驾鹤西去。就在他去世前夕,我还在思考如何出版兰波的《彩图集》手迹对照本,这显然是一件“不可为之”的工程,因为叶老的遗稿已不完整,而且配以手迹增加了编排的难度。所幸遇到了另一位“兰波同好”何家炜,他慷慨地表示,愿意将叶老遗失的那部分译稿补齐。其实他早已将诗集全部译完,只是出于对前辈的敬仰和缅怀,甘愿充当补遗的角色,并且给予我很多启发和建议。

然而,进入实际的编辑阶段,却困难重重。由于译者彼此观点不一,很多地方面临取舍的两难,这一度令我感到迷茫。经过反复思考、多次商榷,我们终于找到了最佳解决途径,采取了尊重各自翻译的原则,并在注释中尽量保持统一。

这本诗集不仅在文学研究上有史料价值,而且汇集了两代译者的不同翻译理念。更重要的是,它谱写了一段文学翻译的佳话,让一本行将被人遗忘的译著起死回生,为众多的兰波读者提供了弥足珍贵的中文版本。

在这里,我要向为此书出版给予过支持和帮助的朋友们表示感谢,他们是:党祺生、张君佐、钱翰、赵四、周瓒、树才等,还有郑迪蔚女士,她的耐心与才智为这本书增添了光彩。

叶汝琏与王道乾,这对昔日同窗好友如今均已作古。他们一生热爱着兰波,各自翻译了兰波的《彩图集》(王道乾译《彩画集》),却未能在生前看到自己的译著出版。如今,他们可以在天堂里举杯共饮,诚如叶汝琏在《赠道乾》一诗中所写:

至高壮美的建筑各自擎托夺目的光环

你我凭依蓝空?星辰?灯塔?行云?

此刻,我仿佛隐隐地听到,从珞珈山下那盏彻夜不熄的灯下传来的吟诵声……

胥弋

2007年岁末于北京

书评(媒体评论)

这是一位大诗人显而易见的欢乐,幻境般的风景,勾勒出令人艳羡的漂泊之恋,并追求风格之超绝,而他的野心在这些诗篇中已然达到。

——法国诗人魏尔伦

耀眼如同一颗流星,他除了照亮自身的存在之外别无动机,而后悄然殒灭。

——法国诗人马拉美

我们自由地屈从于这些诗篇的力量,我们又迫使自己去热爱这些诗篇。这种二元性使我们获得了不安、骄傲和欢乐。

——法国诗人勒内·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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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5:0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