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图尔·兰波,法国天才诗人,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之一。少年时期便显露出非凡的天赋,极具叛逆和历险精神,流浪与诗歌是他一生的写照。19岁时就已完成大部分诗作,包括《元音》、《醉舟》、《永恒》等,他的散文诗集《地狱一季》则是一部精神自传。此后,兰波在欧洲各地游荡数年,又到西亚、东非一带经商,历尽艰辛,1891年因患重病回到法国,不久在马赛医院里去世,年仅37岁。《彩图集》是兰波最重要的一部作品,这位“通灵诗人”以其可怖的精神历炼和绝对自由的诗风,深刻地影响了整个现代诗的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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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兰波彩图集(手迹注释本)/中法文化之旅丛书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法)阿尔图尔·兰波 |
出版社 | 吉林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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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阿尔图尔·兰波,法国天才诗人,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之一。少年时期便显露出非凡的天赋,极具叛逆和历险精神,流浪与诗歌是他一生的写照。19岁时就已完成大部分诗作,包括《元音》、《醉舟》、《永恒》等,他的散文诗集《地狱一季》则是一部精神自传。此后,兰波在欧洲各地游荡数年,又到西亚、东非一带经商,历尽艰辛,1891年因患重病回到法国,不久在马赛医院里去世,年仅37岁。《彩图集》是兰波最重要的一部作品,这位“通灵诗人”以其可怖的精神历炼和绝对自由的诗风,深刻地影响了整个现代诗的历史进程。 内容推荐 这本手迹注释本,含有全部珍贵的兰波手稿,属于国内首次披露。由著名翻译家叶汝琏遗译,青年诗人何家炜补遗,凝聚了两代译者的心血,历经周折,终于问世。 目录 译序 洪水过后 童年一 童年二 童年三 童年四 童年五 寓言 滑稽表演 古代 美之存在 生命 生命 生命 出行 王权 献给理智 醉之晨 辞句 无题 工人 桥 城市 车辙 城市 浪子 城市 长夜一 长夜二 长夜三 神秘 晨曦 群芳 通俗小夜曲 海岸 冬之节日 焦虑 都市 野蛮 倾售 仙境 战争 青春一 星期天 青春二 商籁 青春三 二十岁 青春 海岬 场景 历史性夜晚 布托姆 H 震撼 虔祷 民主 守护神 附录一 《彩图集》写作年代 附录二 兰波移译与研究方法小议 编者后记 试读章节 童年 一 这偶像,黑眼睛黄鬃毛,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园,比神话更高贵,这墨西哥人,这佛莱芒人。他的领域,傲慢的蔚蓝和苍翠,奔跑在被没有航船的波浪命名了的海滩上,那是凶残的希腊名,斯拉夫名,凯尔特名。 在森林边缘——梦之花在鸣响,在爆炸,发出电光,——那橘唇的少女,双膝交叉在喷涌出小草场的明亮的暴雨中,她的裸身被彩虹、植物、大海笼上阴影,渗透,并穿上衣裙。 那些在临近海水的露台上旋来转去的妇人:女童和女巨人在灰绿的泡沫中格外黝黑,如同在解冻的小花园和小树丛肥沃的泥土上直立的珍宝,——年轻的母亲和大姐们满含朝圣的目光,迈着苏丹女王或公主们的步姿,衣着有如暴君,这些小小的异乡女子,这些悄悄不幸着的人们。 怎样的恼恨,“爱躯”和“甜心”的时分。 童年 二 是她,小小的女尸,在玫瑰花丛后面。死去的年轻妈妈走下台阶。——堂兄的敞篷马车在沙滩上喊叫。——那个弟弟(他在印度),面对落日,站在石竹花小牧场上。——那些被直直地埋葬在桂竹香残墙里的老人。 一簇簇金色的树叶围绕着将军的房屋。正是中午。——我们沿红色大道走向空空的客栈。城堡待售:百叶窗已经散解。本堂神甫定是带走了小教堂的钥匙。——在公园四周,看园人的门房空无人住。栅栏是如此之高,以致只能看到簌簌作响的树梢。另外,里面什么也见不到了。 小牧场延伸到没有鸡鸣,没有铁砧的小村庄。闸门拉起。哦!骷髅地和沙漠中的磨坊,岛屿和草垛! 神奇的花嗡嗡叫着。斜坡把他轻轻摇晃。美得惊人的野兽逡巡徘徊。乌云密布于海之高处,这由热泪之永恒汇聚的海。 童年 三 树林里有一只鸟儿,它的歌声让你停下并把你染红。 有一口没有鸣响的钟。 有一片沼泽地里一个白色野兽做的窝。 有一座下沉的教堂和一面上升的湖。 有一辆弃置在矮树林里的小车,或身披缎带正沿着小径飞奔而下。 有一队穿着戏服的矮小的喜剧演员,在穿过树林边界的路上被瞥见。 最后,当你又饥又渴,有一个人在身后驱赶。 童年 四 我是圣徒,跪在露台上祈祷,——就像那些太平洋野兽吃着草直到巴勒斯坦海。 我是学究,坐在阴暗的椅子里。树枝和雨水拍打着图书馆的窗棂。 我是步行者,走在穿过矮树林的大道上:闸门的嘈杂声掩盖了我的步音。我久久看着落日浸洗于忧郁的金色中。 我也将是那个被弃在大海高处的防波堤上的孩子,那个沿着小径走去、额头触天的仆童。 路途艰涩。小山冈染木覆荫。空气凝滞。鸟群和水源竟如此之远!前行,只可能是世界的尽头。 童年 五 我终于租成了这座坟墓,被石灰刷得雪白,并留有水泥浮雕的线条——离地面很远。 我肘撑桌面,灯光极其明亮,照着这些我白痴般看了又看的报纸,这些毫无趣味的书。 在我这地下客厅高高之上,房屋建起,浓雾汇聚。泥浆或红或黑。魔怪城市,无尽的夜! 在其之下,是阴沟。四下里只有地球的厚壁。也许是苍天的深渊,火之深井。也许在这一平面,月亮和彗星相遇,沼泽和神话相亲。 苦楚之时我想像自己是蓝宝石球,是金属球。我是寂静之主。为什么气窗的表面使拱顶的一角微微发白? 寓言 一位王子为从未致力于追求俗世恩惠之完美而气恼。他预见到惊人的爱情革命,并怀疑他的妻妾能否比天花乱坠的肆意讨好做得更好。他想看看实情,基本欲求和满足的时刻。不管这是不是一个虔诚的谬误,他只想看看。他至少拥有相当大的世俗权力。 所有认识他的女人被统统谋杀。美人之花园,怎样一场洗劫!在马刀下,她们称颂他。他不再要新的。——女人又出现了。 他杀死了所有尾随他狩猎和祭酒的人。——所有尾随他的人。 他割喉宰杀华美之兽,以此取乐。他命人烧了王宫。他冲向人群,把他们砍成碎片。——人群,金屋顶,美兽依然存在。 在摧毁中可以心醉神迷,残酷使人年轻!人民一声不吭。所有人支持他的观点。 一晚他傲慢地骑马奔驰。天神出现了,美得不可言说,甚至不可示人。他的表情和举止流露出万千种复杂的情爱!不可言表,甚至不可忍受的幸福!王子和天神可能是在必要的健康中互相销毁。他们怎么不会死去呢?于是他们一起死了。 这王子辞世了,在他的宫中,平常年纪。王子就是天神。天神就是王子。 我们的欲望中缺少精深的乐章。 滑稽表演 特别强壮的几个怪家伙。好些人已经开发了你们的世界。不紧不慢地他们利用着你们的意识作为他们的光辉才能和经验,却并无此需。多么成熟的人哪!夏夜般迟钝的眼睛,红色与黑色,三色,为金色的星辰上变质的钢所铸就;面容变形,包铅,发灰,被烧过;发笑的沙哑声,铜箔般残酷的步容!——有几个年轻人,——他们怎么看着谢鲁班?——伴以惊恐的喊声和危险的手势。他们被派去城里背东西,穿戴奢华,恶心而可笑。 哦,发疯似的鬼脸,最粗野的乐园!可不要同你们的苦行僧和其它的舞台滑稽戏作比较。穿着即兴制作的戏服,带有噩梦的口味,他们唱着悲歌,演着匪兵和神的悲剧,就像历史或宗教从未有过似的。中国人,霍屯督人,波希米亚人,矮人,鬣狗,刺蜥,老癫狂,恶魔,他们混淆了大众的、母性的表达方式与兽性的姿态和柔情。他们将演绎新的段子和“好姑娘”等歌曲。杂技团领队们,他们变换了场地和人物,并排演引人人胜的喜剧。眼睛在燃烧,血在歌唱,骨骼在膨张,泪水和红色的细流涓涓流淌。他们的嘲笑或恐惧只持续了一分钟,或整整几个月。 打开这野蛮的滑稽戏的钥匙,只有我一人拥有。 P5-18 序言 兰波的诗歌是一个谜,《彩图集》(Illuminations)更是一个谜。 首先,创作年份无法确定。有些研究者认为应该在1972—1973年间,这是兰波的“通灵时期”。持这一观点的研究者同样认为,《彩图集》的创作先于《地狱一季》(Une Saison en enfer),后者的创作时间是1873年4月至8月。1973年7月10日发生了布鲁塞尔的悲剧,魏尔伦在酒醉状态下向兰波开了两枪,致使兰波受了轻伤后返回家乡小城夏尔维尔,迅速完成了他原本以“黑人之书”为题的《地狱一季》。 根据魏尔伦的说法,《彩图集》的创作时间应该在1973—1975年,当时兰波在比利时、英国、德国的流浪途中。这也是魏尔伦被判入狱的两年。1975年2月底,魏尔伦出狱后,在斯图加特见到他的朋友,兰波可能是在那里将《彩图集》的手稿交给魏尔伦的。 还有的研究者认为,或许《彩图集》的写作时间更迟一点。 兰波研究者拉科斯特(H. de Bouillane de Lacoste)在其论著《兰波与<彩图集>的问题》中表明,他发现手稿是1874年的笔迹,而有些则是热尔曼?努沃(Germain Nouveau) 誊写的。另一方面,德拉艾(Ernest Delahyae) 证明,兰波在1872年已经创作了《彩图集》。德拉艾甚至宣称,他听兰波朗诵过其中的一些篇章,“就是在1872年,这些篇章的作者称之为散文诗(poèmes en prose)”。 还有书名,也是一个谜。在法语中,illumination有“照亮”的意思,在宗教上有“启示”、“启迪”之意,可理解为“灵感”、“感悟”。所以,这部散文诗集被认为是兰波受到“灵启”而写就的,这也符合兰波作为一位“通灵诗人”的诗风。此外,有些中译者将它翻译为《灵光集》,根据也在这里。 但魏尔伦在象征派诗歌杂志《风行》(La Vogue)1886年初次发表《彩图集》的题记里说,illuminations是一个英语词,就是“coloured plates”,他还加了一句,“这是兰波先生在他的手稿上加的副标题”。而在1878年,他对西夫里(Charles de Sivry) 说到《彩图集》的时候,用的是“painted plates”。这个名称被拉科斯特沿用,虽然手稿上既没有标题也没有副标题。 而根据兰波研究者安德伍德(V. P. Underwood)的说法,illuminations在英语中一般是指“彩色插图”;painted plates的意思则是“上了画的盘子”(兰波的英语并不好,这会不会是兰波的一个错误呢?);而coloured plates实际上是指彩版画。如果是这样的话,兰波丝毫没有在暗示这些篇章是由一个“通灵人”写的,而仅仅呈现一些画面而已。 对于兰波研究者来说,魏尔伦的论述十分可疑。最主要的原因是,魏尔伦认为《彩图集》的写作在《地狱一季》之前,并将《地狱一季》的最后一篇《永别》当作是兰波向诗歌和文学作的告别。这显然与众多研究者的观点想去甚远,因为《永别》显然是兰波在与他自身的“地狱”告别,“必须绝对地现代”,从而走向新的生命。所以,《彩图集》从主题上应当作为《地狱一季》之后诗人的新生之作,这反过来又契合了部分研究者关于兰波受到“灵启”而写下《彩图集》的论点,从而将之称作“灵光集”也是恰当的。 出现这些互相矛盾的观点和论证并不奇怪,如果我们查究一下《彩图集》手稿的来历以及这些手稿本身的话。 1875年5月1日,魏尔伦寄给当时在布鲁塞尔的热尔曼·努沃一个厚厚的邮包,邮资就花了2.75法郎。这是兰波让魏尔伦寄给热尔曼?努沃的,为的是在布鲁塞尔印刷出来,但热尔曼?努沃没有能找到印刷商。直到1877年,他才将这些手稿还给魏尔伦。而后,魏尔伦又将这些来自斯图加特的手稿托付给了西夫里。1878年,魏尔伦写信给夏尔?德?西夫里:“你在10月份将手稿带回给我。”到了1883年,魏尔伦在他的《受咒的诗人》里写道:“《彩图集》的一系列精彩的残篇,一直没有丢失,我们一度十分为之担心。” 所以,直到1886年之前,一直是西夫里拥有这些手稿,尽管魏尔伦多次反复要他交还。他会不会忘了放在哪个抽屉里了?事实上,是魏尔伦的妻子玛蒂尔德不让魏尔伦取回这些手稿。玛蒂尔德十分痛恨兰波,并将这种恨转移到了这些手稿上。她在1886年终于与魏尔伦离婚,并禁止西夫里将手稿还给魏尔伦。 最后,西夫里将手稿托付给了勒卡杜奈尔(Louis Le Cardonnel),又由他交给《风行》杂志的执行主编卡恩(Gustave Kahn)。是卡恩在1886年让《彩图集》得以面世,起先是在《风行》杂志上,之后又印成了单行本。根据编辑费南翁(Félix Fénéon)的回忆,手稿以散页的形式保存在一个笔记本封面里,其顺序在遭受多次流离后已有所改变。但费南翁是在多年之后作的回忆,其态度可谓真诚,而所述事实未必确切。很有可能,他只是像洗纸牌一般随意编排了这些手稿的顺序。之后,西夫里又提供了其他五首诗,《仙境》、《战争》、《神灵》、《青春》和《倾售》,这些诗收录在1895年的《作品全集》里。 此后,这些珍贵的手稿四处散落:最大的一部分落到了卡昂(Gustave Cahen)手里,而后被吕西安·格鲁医生(Lucien Graux) 购得。直到1957年,法国国家图书馆以总价1142万法郎的巨额收购。这些手稿包括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包括第一到第二十九篇(以《风行》杂志发表的顺序),第二部分包括西夫里重新找到的那几篇,除了《青春》第二、三、四节和《神灵》。《青春》的这三节后来被发现,它们曾一度被茨威格(Stefan Zweig)收藏;而《神灵》连同《场景》、《历史性夜晚》、《Bottom》、《H》和《运动》为贝雷斯(M. P. Berès)拥有。另外一篇《海岬》,为盖利奥(Guelliot)拥有,后来为夏尔维尔市立图书馆收藏。《虔祷》和《民主》这两篇的手稿至今下落不明。 这些手稿用了不同的纸,字迹也各异。比如,《洪水之后》字体较圆,比较紧密,墨水更淡些,而《战争》和《青春》第一段写在纸质不一样的纸片上,字体较小,《仙境》则相反,字体较圆,墨水较淡。所以很难笼统地判断,《彩图集》究竟写于什么时间。 我们只能大体上说,兰波在1875年完成了前29篇散文诗,然后一起交给了魏尔伦。这些诗篇中,有些是在1872年就开始写了,比如梦幻般的《通俗小夜曲》、《长夜》,还有《仙境》,以及两首“自由诗”《海滨》和《运动》,这都是“通灵时期”的作品。《醉之晨》是1874年重抄的,这首诗显然跟吸大麻的经验有关,似乎是1872年间写的。《神灵》也有“通灵时期”的特征,并且在内容上具有某种“进步”思想。《大都市》则很可能是1874年写的,手迹是热尔曼?努沃的,当时他和兰波一起在伦敦。 至于其他的诗篇,所有的猜测都是允许的。我们可以认为,《战争》和《青春》第一节是稍后一段时期写的,因为字迹相对小些。但谁又能说出《Bottom》和《H》这两首又是什么时候写的?至于《虔祷》和《民主》可能更迟一些:也许是在爪哇之旅(1876年)之后写了《民主》,在北欧之旅(1877年)之后写了《虔祷》。 《彩图集》中所有的诗篇,其灵感来源各异,但每一页都闪耀着兰波的诗歌特征,那就是他完全个人化的“看”的方式,以及他的让人去“看”的方式。散文诗这一新的诗歌形式,给了兰波的诗歌创作以更大的自由度,更丰富的可能性。他以句法的革新和紧凑的节奏感,发现了“和谐的不连贯”(瓦雷里语),更重要的是,他的视觉上的清新和奇异,让我们的眼睛得以摆脱日常习惯和陈旧观念,以一颗敏感的心去观看这个世界,去发现不可知(l'Inconnu)。毋庸置疑,《彩图集》是兰波所有诗作中的代表作。 兰波是法国诗歌史乃至整个现代诗歌史上一位极其重要的诗人,虽然他在短短数年间就走完了自己的诗歌道路,但留下的作品却值得人们永久品读。在法国,自1891年兰波离世以来的一个多世纪里,研究、阐释兰波其人其诗的专著层出不穷,译者也只是稍稍涉猎过其中一些较为重要的论著。 一直以来,国内诗歌读者误将兰波的早期诗作《醉舟》和自传性质的《地狱一季》当作其代表作,而对《彩图集》则比较陌生。有鉴于此,本次单行出版《彩图集》译文和译者的注释,并附有兰波的手稿影印件以供读者参照。 本书是叶汝琏老先生和我的一个合译集。叶老于2007年8月28日凌晨仙逝,他在生前翻译了兰波、圣-琼?佩斯等多位法国诗人的诗作。除了翻译兰波的许多诗作,叶老还撰写了多篇研究兰波诗歌的文章,并得到法国兰波研究者的推崇。我在大学时代就开始经常读他的译诗,遗憾的是,一直没有机缘当面聆听他的译诗之道。“中法文化之旅”网主胥弋先生与叶老相熟多年,得知叶老临走前一个巨大的遗憾,就是《彩图集》没有顺利出版,并且译稿丢失了一大部分,个中原因曲折而复杂(请参看本书“编辑后记”)。他在整理叶老手稿之际,得知我也翻译了《彩图集》且加了注释,便与我商量,一起来为叶老完成这个夙愿。因缘际会,却是在叶老身后,于是不禁多了一份感慨,也为胥弋先生的奔走搭桥心存一份特殊的感激。 本书为兰波《彩图集》的首个中文注疏译本,主要以叶老的译作和集注为主,未有译文和集注的篇目,由我做一些补遗。谨以我笨拙的译笔和对兰波诗歌的一点浅见,应和这位我崇敬的诗人翻译家的诗魂。 后记 遥远的珞珈山下, 那盏抑郁的灯火摇曳着, 它局促地燃烧着, 最终隐没于漫漫长夜…… 此刻,在这本书即将付梓之际,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旅居法国的女作家郑碧贤女士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每本书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这或许就是天意。果真如此,这本书的命运也的确太不寻常了。它历时将近二十余载,可谓一波三折,如今终于得以面世。只是时过境迁,许多的人与事都已逝去,唯独留下这册诗卷,这些鲜活的文字…… 我与叶汝琏先生的交往,算起来有七年之久。他译介的法国诗人很多,不过据我所知,兰波是他一生挚爱的法国诗人,他为此倾注了许多感情。同时,我不得不提及另一位诗人翻译家王道乾先生,多数读者只知道他翻译过杜拉斯的《情人》。这两位翻译家乃是大学同窗,也是一生的挚友,除此之外,他们还都对法国诗人兰波情有独钟。 上世纪40年代,他们毕业于昆明的中法大学,在那个动荡的变革时代,他们同时接触到了兰波的诗,在青春的迷惘和徘徊中,他们都喜欢上了诗歌。不久,叶汝琏选择留校任教,王道乾则走上一条去国之路。1949年1O月,负笈法国的王道乾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毅然选择了放弃学业,回到祖国。他留下一句话:生活根本不需要艺术。为此,他舍弃了自己喜欢的艺术和诗歌。 而叶汝琏身在北京大学,在一场席卷而来的革命浪潮中,同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此后,两人各自经历了一段不同的洪荒岁月。80年代初,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重新找回兰波,这种选择并非偶然,它意味深长。两位诗人翻译家通过兰波,又捡拾起青年时代的旧梦…… 1980年,叶汝琏毅然选择了南下,应聘到武汉大学法语系。在那里他亲手创建了法国研究所和《法国研究》杂志,并培养了一大批法语优秀人才。1983年,他发表了《关于兰波“元音”的研究》,并开始译介兰波的诗。1988年,叶汝琏在《法国研究》杂志发表了《彩图集》十余首译文;同年,王道乾在《外国文艺》杂志发表了《彩画集》译文。 1988年,法国汉学家、兰波研究专家安田朴(Ren6 Etiemlble)发表一篇题为《兰波,散文诗与诗歌的翻译》的论文,详细解析了叶汝琏的《元音》译文。他选取两个不同的翻译版本,然后请汉学家再翻译回法文,并请他们做了一些评注。通过与兰波的原文进行对照,叶先生的翻译最符合原文的精神,而且在形式上保持了十四行诗的严格要求,无论在音步还是押韵上。这种研究方式别出心裁,而研究所取得的结果更令人瞩目。 叶汝琏对兰波的翻译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使他进入了兰波研究的更高领域。1988年,他在武汉大学成功地主持了兰波国际学术研讨会。那些聆听过他在讲台上解读兰波作品的人,至今记忆犹新。他不仅成为法国兰波之友协会的通讯会员,还结识了阿兰·博莱尔等一批著名的兰波专家。 上世纪90年代初,在著名诗人、出版家彭燕郊的约请之下,他将《彩图集》全部翻译完毕,然后交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之后,这本译稿又从花城出版社辗转到广州出版社,不料却因种种人事变故最终被遗失了。不幸的是,叶汝琏当初并未保存底稿,于是,这本倾注了不少心血的译著从此销声匿迹,仅留下发表在刊物上的部分篇章。每次提及此事,叶先生都会耿耿于怀,这成为他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但是,对于兰波,他始终不曾忘却。2000年秋,我从上海乘船逆行抵达武汉,第一次拜访这位诗人,在他指引下翻阅了兰波的这本诗集,那些手迹令我感到心驰神往,获悉译稿被遗失的经过,也深深地为之惋惜。我曾鼓励他重新翻译,但是他年事已高,要重新启动这桩艰苦的译事谈何容易。 记得初学法语时,我就曾试译过兰波的《奥菲丽娅》,并能够背诵其中的很多片断,可以说我是读着兰波的诗开始学习法语的。所以,能够认识一位兰波的译者和专家,自然感到无比的荣幸。2001年,在王道乾先生去世八年后,他翻译的《彩画集》终于出版了。不久,通过叶先生引荐,我又与王道乾先生的夫人取得联系。在她的协助下,在“中法文化之旅网”开辟了王道乾先生的纪念专栏。 时隔六年之后,叶汝琏先生也驾鹤西去。就在他去世前夕,我还在思考如何出版兰波的《彩图集》手迹对照本,这显然是一件“不可为之”的工程,因为叶老的遗稿已不完整,而且配以手迹增加了编排的难度。所幸遇到了另一位“兰波同好”何家炜,他慷慨地表示,愿意将叶老遗失的那部分译稿补齐。其实他早已将诗集全部译完,只是出于对前辈的敬仰和缅怀,甘愿充当补遗的角色,并且给予我很多启发和建议。 然而,进入实际的编辑阶段,却困难重重。由于译者彼此观点不一,很多地方面临取舍的两难,这一度令我感到迷茫。经过反复思考、多次商榷,我们终于找到了最佳解决途径,采取了尊重各自翻译的原则,并在注释中尽量保持统一。 这本诗集不仅在文学研究上有史料价值,而且汇集了两代译者的不同翻译理念。更重要的是,它谱写了一段文学翻译的佳话,让一本行将被人遗忘的译著起死回生,为众多的兰波读者提供了弥足珍贵的中文版本。 在这里,我要向为此书出版给予过支持和帮助的朋友们表示感谢,他们是:党祺生、张君佐、钱翰、赵四、周瓒、树才等,还有郑迪蔚女士,她的耐心与才智为这本书增添了光彩。 叶汝琏与王道乾,这对昔日同窗好友如今均已作古。他们一生热爱着兰波,各自翻译了兰波的《彩图集》(王道乾译《彩画集》),却未能在生前看到自己的译著出版。如今,他们可以在天堂里举杯共饮,诚如叶汝琏在《赠道乾》一诗中所写: 至高壮美的建筑各自擎托夺目的光环 你我凭依蓝空?星辰?灯塔?行云? 此刻,我仿佛隐隐地听到,从珞珈山下那盏彻夜不熄的灯下传来的吟诵声…… 胥弋 2007年岁末于北京 书评(媒体评论) 这是一位大诗人显而易见的欢乐,幻境般的风景,勾勒出令人艳羡的漂泊之恋,并追求风格之超绝,而他的野心在这些诗篇中已然达到。 ——法国诗人魏尔伦 耀眼如同一颗流星,他除了照亮自身的存在之外别无动机,而后悄然殒灭。 ——法国诗人马拉美 我们自由地屈从于这些诗篇的力量,我们又迫使自己去热爱这些诗篇。这种二元性使我们获得了不安、骄傲和欢乐。 ——法国诗人勒内·夏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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