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里的散文可以说是古今中外的名篇。这些文章的题材五花八门，不少是谈草木虫鱼、风花雪月的，可即使如此，也具有丰富、生动的意义。原因何在？就在于这些草木虫鱼、风花雪月打上了作者的精神印记，成为这些名家人格的艺术象征了。从这样的文章可以读出作者独特的生命理解、人生态度和思想信仰。

文章的美不美，绝不仅仅是形式方面的因素决定的。关键是要内容新鲜，而且最好是从旁人习以为常的现象中捕捉到出人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的意思，让人惊喜。形式要别致，但别致不是做作，而是要在自然中见新颖。本书收录了此类中外名家的散文130篇，包括：蒙田的《尽情享受生活之乐趣》、卢梭的《圣皮埃尔岛上的欢乐》、川端康成的《日本的美与我》、季羡林的《马缨花》等。

尽情享受生活之乐趣

狮子

圣皮埃尔岛上的欢乐

别了，法兰西！

会唱歌的夜莺

悼念乔治·桑

水中女仙！(外一篇)

巴黎的忧郁(三篇)

诗意盎然的黎明

星辰

秋

我的几个梦

塔希堤岛的风景：法托纳的瀑布

箭手

返航

书卷长留伴一生

卖花女郎

怨歌

谈读书

美丽快活的挤奶女

蜘蛛的智慧

古瓷

大海

致芳妮·布劳恩

尼亚加拉大瀑布

夏日芳草

最后的吟游诗人

风车

文化的困境

夜行记

健康是一种去生活的力量

流沙

射象

名誉

两条路

我的人生信念

两个好的教训

忆罗丹

春天海堤

优哉游哉

你们不要忘记翠鸟的名字

乡村

火光

生活是美好的

托尔斯泰和自然

最温柔的一刻

山口

沼泽

珍贵的尘土

云中路

期待

燕子的目光

樱桃

笔记

铃兰花

黎明

世间最美的坟墓

致一位青年诗人的信

光荣的荆棘路

人生

萨勒玛

遥远的岛

坐在黄昏时的轻便马车里

黑玫瑰(三则)

海的坟墓

蜉蝣——人生的一个象征

妻子

爱(节选)

冬日漫步

海边幻想

登勃朗峰

尽善尽美

门

人类一定会胜利

郁金香

书

伐木抒怀

文鸟

断崖

一夕观

落叶

藤荚

牵牛花

大四水

日本的美与我

文明的年龄

岁暮

星离去

母亲架设的桥

赏红叶

日本人和水

前往喜马拉雅山

所有的小径都通向山顶

爱的生命·歌

秋夜

喝茶

我的母亲

春底林野

藕与莼菜

祝土匪

我所知道的康桥

钓台的春昼

作父亲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往事二(节选)

女人

爱尔克的灯光

山水

给傅聪

苏州拾梦记

九一八致弟弟书

马缨花

独语

老家

荔枝蜜

猛虎和蔷薇

三松堂断忆

阳关雪

编后记

[法] 雨果

悼念乔治·桑

我为一位死者哭泣，我向这位不朽者致敬。

昔日我曾爱慕过她，钦佩过她，崇敬过她，而今，在死神带来的庄严肃穆之中，我出神地凝视着她。

我祝贺她，因为她所做的是伟大的；我感激她，因为她所做的是美好的。我记得，曾经有一天，我给她写过这样的话： “感谢您，您的灵魂是如此伟大。”

难道说我们真的失去她了吗？

不。

那些高大的身影虽然与世长辞，然而他们并未真正消失。远非如此，人们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自我完成。他们在某种形式下消失了，但是在另一种形式中犹然可见。这真是崇高的变容。

人类的躯体乃是一种遮掩。它能将神化的真正面貌——思想——遮掩起来。乔治·桑就是一种思想，她从肉体中超脱出来，自由自在，虽死犹生，永垂不朽。啊，自由的女神！

乔治·桑在我们这个时代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其他的伟人都是男子，惟独她是伟大的女性。

在本世纪，法国革命的结束与人类革命的开始都是顺乎天理的，男女平等作为人与人之间平等的一部分。一个伟大的女性是必不可少的。妇女应该显示出，她们不仅保持天使般的禀性，而且还具有我们男子的才华。她们不仅应有强韧的力量，也要不失其温柔的禀性。乔治·桑就是这类女性的典范。

当法兰西遭到人们的凌辱时，完全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为她争光载誉。乔治·桑永远是本世纪的光荣，永远是我们法兰西的骄傲。这位荣誉等身的女性是完美无缺的。她像巴贝斯一样有着一颗伟大的心；她像巴尔扎克一样有着伟大的精神；她像拉马丁一样有着伟大的灵魂。在她身上不乏诗才。在加里波第曾创造过奇迹的时代里，乔治·桑留下了无数杰作佳品。

列举她的杰作显然是毫无必要的，重复大众的记忆又有何益？她的那些杰作的伟力概括起来就是“善良”二字。乔治·桑确实是善良的，当然她也招来某些人的仇视。崇敬总是有它的对立面的，这就是仇恨。有人狂热崇拜，也有人恶意辱骂。仇恨与辱骂正好表现人们的反对，或者不妨说它说明了人们的赞同——反对者的叫骂往往会被后人视为一种赞美之辞。谁戴桂冠谁就招打，这是一条规律，咒骂的低劣正衬出欢呼的高尚。

像乔治·桑这样的人物，可谓公开的行善者，他们离别了我们，而几乎是在离逝的同时，人们在他们留下的似乎空荡荡的位子上发现新的进步已经出现。

每当人间的伟人逝世之时，我们都听到强大的振翅搏击的响声。一种事物消失了，另一种事物降临了。

大地与苍穹都有阴晴圆缺。但是，这人间与那天上一样，消失之后就是再现。一个像火炬那样的男人或女子，在这种形式下熄灭了，在思想的形式下又复燃了。于是人们发现，曾经被认为是熄灭了的，其实是永远不会熄灭。这火炬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光彩夺目，从此它组成文明的一部分，从而屹立在人类无限的光明之列，并将增添文明的光芒。健康的革命之风吹动着这支火炬，并使它成为燎原之势，越烧越旺，那神秘的吹拂熄灭了虚假的光亮，却增添了真正的光明。

劳动者离去了，但他的劳动成果留了下来。

埃德加·基内逝世了，但是他的高深的哲学却越出了他的坟墓，居高临下劝告着人们。米谢莱去世了，可在他的身后，记载着未来的史册却在高高耸起。乔治·桑虽然与我们永别了，但她留给我们以女权，充分显示出妇女有着不可抹煞的天才。正由于这样，革命才得以完全。让我们为死者哭泣吧，但是我们在看到他们的业绩。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伟业，得益于颇可引以为豪的先驱者的英灵精神，必定会随之而来。一切真理、一切正义正在向我们走来。这就是我们听到的振翅搏击的响声。

让我们接受这些卓绝的死者在离别我们时所遗赠的一切！让我们去迎接未来，！让我们在静静的沉思中，向那些伟大的离别者为我们预言将要到来的伟大女性致敬！

姚远译

P22-24

去年长江文艺出版社约我编了一本《一世珍藏的美文130篇》。没想到，当我把一篇谈美文的内涵和编写指导思想的序先行发在《写作》杂志上不久，就由出版社方面转来了一位吉林读者的来信，打听这本书何时可以买到。不言而喻，《一世珍藏的美文130篇》之所以受到读者的关注，是我借了书中所选的中外美文名家的光了，是这些名家的文名和文章之美勾起了读者的向往与期待，因而后来听说书卖得很好。

今年出版社又约我编选一本散文选。我没有多想就接受下来，原因是我在选编《一世珍藏的美文130篇》时，发现有许多散文佳作没法收到美文选中，而这些文章都是文情并茂，平时放在手边可以随时翻阅，会开卷有益的，现在正可借此机会把它们收集起来，以飨读者。

美文是周作人在五四时期提出的一个文类概念，散文目前和它其实是一种相工包含的文类关系。如果说美文是以艺术性的记事或抒情为主而形式精致、篇幅较为短小的散文，那么好的散文就是形式自由活泼、方法更为多样的美文了。它可以是抒情的，状物的，也可以是说理的，篇幅往往稍长一些，以便作者把内心的感受更充分地写出来。当然，无论是抒情、状物、还是说理，都是以感情真挚者为上品，而文字则依我个人的偏爱以朴素为上，当然也不一概反对华丽，只要作者写出了个人的独特想法和内心真切的感受就好。

这本书中所选的散文便是依照这一原则取舍的。也即是说，不像编《一世珍藏的美文130篇》那样计较文章本身的简练，而在篇幅方面稍放宽标准，写得长一点而文章本身又很漂亮的多收了一些。

在当下后现代的语境中，人们容易为物欲所蔽，以图像为核心的新兴媒体正在展现其强大的影响力，因而要一个人坐下来用心去读文章也竟然成了一桩难事。当然，这并非说现在没有人要读这样的文章了，相反，当你为物俗所累，或被高科技支撑的媒体搞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心中期盼一份清净而又具备足够的文化素养，你反而会期望读到书中所选的这些文章了。这些文章不会帮助你解决实际问题，但它们都是从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诗，一点睿智，一份真情，或者一丝宽容的微笑，借着美的形式，定会使你享受到宁静的愉悦、激情的感动或者被理解的温暖，使你感觉到世界是美的，亲情是美的，人心是美的，从而怀着一颗湿润而感恩的心去面对生活，去创造未来。

我与我的研究生张健一起编选了这本集子，我们真诚地希望书中的文章能为朋友们带来欣喜和愉悦。

陈国恩记于武大区寓所

2007年6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