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君的《江南未雪(1990年代一个南方乡镇的日常生活江右新散文)》是一部关于1990年代乡土社会的长篇散文,也是一部在城市化和市场化夹击下,乡村“被变化”的精神之书,对赣西某镇的乡村伦理、底层人物、经济活动、民间信仰、传统习俗等,作了细腻深沉的描画,具有诗性品质和人文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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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江南未雪(1990年代一个南方乡镇的日常生活江右新散文)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李晓君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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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李晓君的《江南未雪(1990年代一个南方乡镇的日常生活江右新散文)》是一部关于1990年代乡土社会的长篇散文,也是一部在城市化和市场化夹击下,乡村“被变化”的精神之书,对赣西某镇的乡村伦理、底层人物、经济活动、民间信仰、传统习俗等,作了细腻深沉的描画,具有诗性品质和人文情怀。 内容推荐 李晓君的《江南未雪(1990年代一个南方乡镇的日常生活江右新散文)》以赣西某乡镇为对象,对转型期乡土社会进深入、细致的状写。期望从一个特殊的视角,对中国这个变化着的、充满活力而又复杂难言的巨大身影做出应答。本书是一部完整的长篇散文,各章节独立涉及某个主题。从一个乡土教师的视角,对乡村人物、经济活动、民间信仰、传统习俗、乡镇政治以及新生事物,都作了深刻的审视和精心的结构。 目录 一 暮色山冈 二 乡村爱情 三 饮食男女 四 神居何所 五 到致隐匿者 六 谁主浮沉 七 白昼之黑 八 街头怒汉 九 时间深处 十 镜中锈色 十一 风流云散 试读章节 三、饮食男女 他是个瘦小的老头,半寸长的灰白色的头发像一层草灰覆在脑壳上,因为曾经面瘫(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嘴巴老是歪着,露出几颗黑黄而丑陋的牙齿。因此说话的时候嘴里像是含了一块牛皮糖,词语在一张漏风的嘴里打转,被舌头弹出来的时候,并不很清晰地落在我们的耳膜上。军绿色的中山装、灰蓝色的裤子,是他惯常的打扮。在老师们眼中,这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他脾气暴而且倔,几乎每个人都领教过他发怒时,将菜刀剁向刀痕累累的案板上的恐怖——仿佛那有着青白色刃口的菜刀会突然从他手中飞夺过来,将他怒目而视的对象终结似的!因此每个人到了用膳的时辰,都变得既欢欣鼓舞又小心翼翼。 他姓胡,是中学食堂的师傅。虽然以坏脾气著称,但是我们不得不每日看他的脸色。教职工食堂只有两间,右边那间是厨房,烧菜的灶台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之一;左边那间是用餐室,摆着两张正方形木桌,下面分别圈着两组两头相连的条凳,一张布满油污的案几,一个橱柜。每餐固定用膳的教师,有十几人,多时也会达到二十余人,餐室坐不下,老师们就端着饭菜在宿舍门前吃,或站在梧桐树下,边看村道上的行人边聊天吃饭。这时是胡师傅闲下来的时候,他吸着烟卷,大口朝地面吐 着黄色的浓痰,和教师们说上几句话。他极少在学校食堂用膳,而是等教师们吃完,将厨房收拾停当,把门一锁,回到下面村子的家去。据说,他已鳏居多年,只带着一个个子和他相仿的儿子,年近六十的他,儿子却只有十五六岁,让人颇感意外。 每天上午十点来钟,胡师傅用长而黝黑的炉钩掏出积压的煤灰(炉膛的出灰口设在外墙,每次他将炉钩伸进去扒动时,腾起的煤灰就像一团喷出的不断扩大的球体将他包裹在里面)。扒好煤灰,将直径一米多宽的铁锅架在灶台上,汗流浃背地炒菜。菜炒好,用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饭碗装好,齐整整地摆放在条案上。无论荤素,好歹就是一个菜,而且就是那么一点点。我记得第一次来到乡镇报到,是在中心小学,开完大会,全乡上百号教师用餐,每人也是这么一小碗菜。清楚地记得是素炒豆角。 我们中学食堂每周大约有两餐吃肉,其他时间无非就是炒豆角、烧茄子、煮豆泡、腌萝卜之类,嘴里寡淡得很。 有两种人通常难得在学校吃饭:一种是家在本镇的老师,上完课,把作业、粉笔盒往宿舍一放,两手一拍回到家里去了,既教书,又兼带干农活,这是他们每日的生活状态;一种是家住县城已经成家的老师,往往下完课,匆匆赶到公路边上等去往县城的班车。因此,留下来在学校用膳的基本上都是单身汉。 餐室外面的墙上钉着块小黑板,上面挂着数十个两寸长的小竹片。每个竹片有一面写有名字,是毛笔字,不知出自谁的手笔,看上去和古代戏剧里行刑画押的木签差不多。竹片是用作统计的,需要用餐的老师,必须在某个时间点以前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翻过来,以便统计备菜。 这个带有几分公社痕迹的食堂,成为青年教师们生活中重要的部分,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部分——因为精神生活几乎等同于无,每日无非是备课上课、吃饭睡觉,恋爱遥遥无期(那是少部分老师的状态,大部分人还在等待对象的出现),吹牛扯淡固然是每日的节目,但既填不了肚子,反而更增加了精神上的空虚。 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某户人家在公社隔壁,食堂正对着这户人家后窗,每当公社开饭时,饭菜的香味让这家的孩子垂涎三尺。时令蔬菜走上餐桌,总是公社的干部最先吃到。干部们吃时新蔬菜,只吃好的部分,比如芹菜会把叶子择掉,蒜薹会把硬的蒜薹头去掉,然后当垃圾扔掉。这家的母亲常在炊事员倒完垃圾刚走,就疾步过去,将芹菜叶子、蒜薹头捡回家来,洗净一炒,成为孩子们的美味。大家争抢着吃,因为分量少,就总是不够吃。问母亲从哪里弄来这么好吃的菜,为什么不多炒点,母亲的脸上便露出又辛酸又惭愧的表情…… 我小时候父亲在异地工矿上班,母亲在家务农,抚养着我们三个孩子。家离县敬老院很近,里面生活的老人居然还有当年的红军。厨师是个独眼的难看的男人,说着一口与本地差别很大的话,每月他会回去乡下几天,让母亲顶替他在食堂做饭。在那类似公社食堂的地方,我第一次吃到钵仔饭,感觉同上面故事里的孩子一样觉得美味异常。这让我从小懂得,钵仔饭是给不干农活而拿工资的人吃的。 …… P49-51 序言 “冒着犯下时代错误(这一罪过虽然没有列入刑法却为概率学和常理所不容)的危险,我们现摘录将于二○七四年在智利的圣地亚哥出版的《南部美洲百科全书》的一个词条……”博尔赫斯在《虚构集》(代序)的开头(对“博尔赫斯”这个词条戏剧化的解释),一再被我引用,以至于将之放在本书《自序》的前头,是想说明,这本纪实的作品,里面不乏作者大胆的虚构和臆想。我更愿意把作者看作一个文学作品中的人,我们将随着他的视角,对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南方某个乡镇进行一次私人意义上的重返。 关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特别是初期,经历了整个八十年代社会的释放和狂欢后,仿佛一下子进入了清寂的风景中,时代的转向,对于身处其中的人们意味着什么,其实是有深味的。然而事实是,九十年代,另一种喧嚣和沸腾的生活开始渐渐迎面扑来(虽然心灵依然是克制和冷静的),那就是城镇化、工业化、市场化的氛围逐渐浓厚起来,尽管我当时扎根于一个僻远的乡村中学,还是能够感受到这种时代的气息。 我以一个年轻乡村教师的身份,熟悉了这个乡镇的方方面面。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里,我无非是在上课备课,业余写作,但是我其实是在乡镇的每条机耕路和村道上,在乡村的风俗、伦理和传统中漫游……当你以一个成年人(而不是带着童年成长的印记)的身份进入乡村,有些像当年的“知青”一样,活在乡村的内脏器官里,你会发现,乡村并不完全是具有抒情诗意义上的“心灵家园”“最后故土”,也不是城市学者所间接发现的“被侮辱者和被损害者”。每个乡村的活物(包括人本身),其细微的感知,有着非常丰富、细腻的层次。是一片漫长的过渡色,而不是黑白分明的木刻画。一个乡村教师在黑夜中的感受,一个在田野里躬耕劳作的农民的内心想法,一个理发店里的小姑娘茫然的目光,一个火力发电厂的工人灰蓝的工装,一个乡村收税人骑着摩托一驰而过的背影,甚至一片山冈,一条村道,一片田野,一条乡村公路,如果你没有亲历它,以一个见证人、目击者的身份,感知它的存在,可以说,乡村对你来说是无意义的。 我一直困惑于有关王阳明的一个公案: 先生游南镇,一友指岩中花树,问:“此花在山中自开自落,与我心体有何相干?”先生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你心同归于寂,你看此花时,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原不在你心外。” (《传习录》)当我意识到乡村对应我内心深处的感知才有意义时,我豁然明白了阳明先生“岩中花树”的深意。这也成为本书写作秉持的一个原则,即,作者描绘的这个乡镇,是来自作者的亲历感受,是在乡镇现场(而不是纸现场)漫游、恍惚的结果,虽然作为时光的亲历者,他并非是为今后的写作而亲历。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个乡镇没有被作者歪曲和改造,甚至臆想和虚构。还原一个绝对真实的乡村不可能也无必要,文学是贴着生活的表皮飞翔的灵物,它以生活为支点,但是以离开它越飞越高为荣耀。文学不等同于生活本身。因此我这本书描绘的乡镇,虽几近真实于本原,甚至某条路、某棵树、某个村庄、某个人物、某次事件,都有原型可考,可以逼真地找到对应物,但我不会无知地认为等同于他(它)们本身。 我虽然是写乡镇,其实想写的是溢出乡镇以外的更辽阔的中国。一个时代。但对于这样的初衷是否达成,我不能确定。作为一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他所经历的时代,固然没有出生于六十年代的人丰富,作为一个文学写作者来说,尤其如此,因此他们不得不与一个“辉煌,,的八十年代擦肩而过。而以网络崛起于文坛的“八○后”,他们似乎从发轫起,就一直受宠于体制内外的各个方面,成为图书商业神话和文学现象的代名词。而七十年代的写作者,真是很不走运的一代。但是不是因此他们也是内心潜沉、习惯于寂寞的一代?假以时日,他们会被历史所重新认清。我想普遍的“七○后”都对逝去的九十年代葆有深刻的记忆,因为那时他们青春勃发。冷寂、青灰的九十年代给他们的性格气质也打上了深深的时代烙印。九十年代虽没有其他年代耀目和喧嚣,但是潜流暗涌,人心思变,充满着种种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性的年代,不确定性的一代人。这也是我回望九十年代的理由。 坦率地说,我自写作散文开始,就受所谓的散文作品影响极少,反而在诗歌、小说中获得的教益最多。随着阅读视野的扩充,史学和人类学的影响也逐渐呈现。如今我更喜欢作“田野考察”式的勘探,这要求散文不仅仅是性灵、意蕴、文采、哲思的表达,有时也需要社会学者的精微和确然。在我写作的过程中,人类学者费孝通、林耀华以及当代社会史学者的著作,带给我一些帮助。需要指出的是,本书毕竟是散文作品,充斥着文学的想象和虚构,不同于社会学作品。明眼的读者应一望而知其中的差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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