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务是怎么样形成的?它是否终将摧毁美国?美国要成为自己最强大的敌人,经济的优越性必将破灭……作者列举了长期以来危害美国金融体系的经济失调:巨额贸易赤字、不断飙升的个人和政府债务、房产泡沫、庞大的军事支出等,作者以睿智、深刻地角度审视了美国经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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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债务帝国 |
分类 | 经济金融-金融会计-金融 |
作者 | (美)威廉·波纳//安迪森·维金 |
出版社 | 中信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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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债务是怎么样形成的?它是否终将摧毁美国?美国要成为自己最强大的敌人,经济的优越性必将破灭……作者列举了长期以来危害美国金融体系的经济失调:巨额贸易赤字、不断飙升的个人和政府债务、房产泡沫、庞大的军事支出等,作者以睿智、深刻地角度审视了美国经济现实。 内容推荐 在短短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历程中,美国的经济是如何变成美丽的泡沫又如何破灭的? 在《债务帝国》一书中,特立独行的金融作家威廉·波纳和安迪森·维金再度联手,首次深度剖析美国“政府”如何掌控公众生活与经济,如何寅吃卯粮、过度消费,并进行无畏的军事冒险等劣迹。在一系列的动荡中,美国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堕落,正一步步走向破产的深渊。 《债务帝国》一书讽刺、睿智、深刻地审视了美国这个帝国。作者高瞻远瞩,立足历史,面向未来,以广阔、深远的视角揭示出:“伟大帝国”之于全球地理政治,正如巨大泡沫之于全球经济——看上去很美,但终将以一场浩劫而结束。 很遗憾,对某些人来说,这本书就像一位不受欢迎却意欲留宿的客人。但是对那些能够接纳这种幽默、睿智的人来说,在本书的字里行间,他们能感受到神秘的未来。 目录 序言 走向帝国 第1篇 债务帝国 第1章 债务:从里根时代说起 可笑的供应经济学 繁荣与金钱的关系 通贷膨胀的数字 最后审视里根 美国人不是变富而是变穷 美国没有牛市 债务的世界 第2章 光荣的债务帝国 公众的债务如何增加 格林斯潘的谬论 飞向最高赤字 当节俭不再是美德 帝国以灾难结束 第3章 现代帝国金融 全球化及其弊端 谁对美国债务负责 格林斯潘到底干了些什么? 第4章 弗里德曼的谬论 消费葬送美国 贸易逆差从何而来? 第2篇 精英投资者 第5章 欢迎来到浪费的美国 美国正依赖于穷国的储蓄 对泡沫的狂热 聚集房地产 房产市场的闹剧 美国人变穷了…… 债务帝国的未来 美国的信贷会发生什么情况? 美元的死亡 第6章 再转向日本 关于通货膨胀 第7章 华尔街舞曲 股市是内部人员的游戏 真正有效的投资方式 不要爱上投资 第8章 颠覆性投资 做一个精英投资者 资本收益的神话 颠覆性投资 黄金的力量 投机 第3篇 帝国的荒谬 第9章 历史的教训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教训 华尔街最后的傻瓜 先人的智慧 当经济依赖于贷款时 我们该储备现金? 真正的债务额 第10章 回望帝国 匈奴即将到来! 伟大的可汗 逝去的帝国归于何处 罗马帝国 无敌舰队 第11章 帝国如何运作 帝国的历史 回到未来 帝国礼赞 奥匈帝国 一个帝国的建立 美帝国史 第12章 20世纪初的经济 债务增长与军事扩张 第4篇 背水之战 第13章 地狱之路 不被提及的好总统 威尔逊的背水一战 插手墨西哥 世界大战 威尔逊的战争 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纪念日 使世界安全、民主 为战争埋单 第14章 1913——大变革与大萧条 钱从哪里来 美国的政治家 新货币 罗斯福新政 政府的责任 罗斯福法院 无法计算的成本与花销 第15章 麦克纳马拉战争 麦克纳马拉的战争 面对敌手 第16章 就是尼克松 付出代价 美元主导的全球经济 试读章节 第1章 债务:从里根时代说起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方式真是奇怪,”一天晚上,有一位客人在晚餐时说,“这就像在全球进行一场狂热的竞走。在欧洲,我们殚精竭虑,试图牵着别人的思想走,而美国却很聪明。你们不动声色,按部就班,反而成了领先者。” 这位客人的话概括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是人们对美国称霸还莫衷一是、频频嘲笑的年代。当战争、革命、大屠杀席卷欧洲,以及世界上其他大部分地区时,美国则冷眼旁观,洁身自好。引人注目的新思潮如毒蕈般在欧洲蔓延时,美国人却对其中的绝大多数观点都持保留意见。大多数人都忙于自己的事业,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寻找幸福——努力致富。“美国的事业就是商业。”卡尔文·柯立芝如是说。 钱并不是一切,我们突然记起。对财富的渴求并非总那么恰当和值得,也不会带来满足和尊贵。在庸碌的商业追逐中,总会存在某些粗俗……就像一件浆得笔挺的衬衣上的污点,一杯冷咖啡,一截未燃尽的烟。想要获得财富的人,通常不得不努力钻营。当你在攫取金钱或者市场份额时,很难保持优雅与精致。不过,为钱钻营也远胜于人类的很多其他勾当。下面我要说的,就是对此结论的反映。 对于一个快速发展中的国家来说,攫取金钱可能会是件好事,但是对于一个成功的大国来说这是否值得? “在市场中强调保守主义的麻烦就是,”威廉·F·巴克利说,“它变得让人厌烦。当你第一次听到它时,你会有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断地重复再重复,就会使人觉得将余生投入到这个事业中很恐怖。” 另一位老“保守派”人士欧文·克里斯托尔说:“成为世界上最伟大、最强大、不存在皇权的国家的目的是什么?” “太糟了,”克里斯托尔对金钱至上的行为表示遗憾,“我想美国应该恢复它的本性……多参与国际事务……指挥并指导民众。人民需要这样的国家。” “这让我想起上个世纪末在法国发生的一切,”我们的晚宴嘉宾继续说道,“或者应该说是在欧洲。你知道,在那之前我们发明了很多可怕的思想:解构主义、弗洛伊德主义、纳粹主义、概念论、工团主义、极少主义、机能主义……想想看,几乎所有最坏的思想都来自欧洲。我如果没讲错的话,甚至美国所有在哲学、艺术、建筑方面的新发展都来自于欧洲移民或者流亡者的贡献。几乎一切都是如此。当然,这些思想大多数无害,甚至可以说是有趣,例如达达主义。但是政治却并非无害。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了。现在你们在做着我们曾经做过的事。你们提出新的思想……强迫其他人来接受。你们奉行的是……他们把它叫什么……新保守主义。” “我们感觉我们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乔治·W·布什在2004年的国情咨文中说。造成这种感觉的原因在于美国开始拙劣地模仿自己;这个国家的左派似乎一直在诟病着它的本质,而它却从来不曾是这副样子:自我幻想和自我满足相结合,进而走向自我毁灭。对从柯立芝时代流传下来的共和原则:有限政府、平衡预算、更少规章,怀有条件反射一般感情的旧保守派可能会拯救他们,然而旧保守派业已湮灭。 保守主义是种羞耻,是的,老的顽固不化的人是对进步的阻碍;是的,老的头脑守旧的人是迟钝的。结果是可以预料到的。是的,他们一想到某人可能玩得开心,他们衰老的膝盖就要疼痛。但是,我们仍旧想念那些守旧者。你能依靠他们,抵制此时此地的专制统治。当新的事物出现时,他们不喜欢,他们会抵制它,不从任何知识立场,而是以一个人抵抗一双新鞋,或一只狗抵抗一个新的领口的方式。新的模式也许更加时尚,但那就是回避它们的足够的原因。 作为一个信条,保守主义已经失去它所有的追随者,至少在美国如此。作为一种哲学,它几乎已经消失了。作为一种政治运动,它已经死了。所有人现在都喜欢新事物。 保守主义的基本品质不是一个具体的议程(既非降税也不是举起旗帜),它只是看待事物的方式——怀疑;对新建议的回应方式——迟疑不前。保守派对抗新的主张,就像他们对抗寿司一样。这不仅令人吃惊,而且看起来或许也很危险。 但是现在老头子已经染了发,抬起了脸。有怪癖的人为他们的房子重新申请了贷款,用信用卡付账,投票给任何向他们承诺给别人的大部分钱的人。在政治和金钱上,抱怨伴随着流行的东西——就像其他的人一样。 你能指望的事情就是虚荣心——它从莱不显得过时。此时此地,每一代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每个帝国都是永恒的,每个因此惹出麻烦的都是邪恶的不健全的人类。 在21世纪早期,美国的新保守派,威尔逊——伍德罗·威尔逊和罗纳德·威尔逊·里根的继承者、追随者,成为地球上最有活力、最有雄心的帝国的建造者。 “这些冷战分子大多数是特别的、思想上热情的自由主义者”,美国保守派中的一篇文章解释道。 他们大多数来自于极左势力,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救世目标,不想有任何竞争。所有这些社会单一模型的建设者能够同想象的保守派组成同盟,他们冷战时逐渐相信保守派在外交政策总是强硬和过分自信的。这些民族主义的和叫嚣战争的保守派习惯拥护美国,在建立更好世界的事业中他们发现了新的出路来满足其行使美国力量的渴望。 新保守派引用乔治·W·布什的话进行“全球民主革命”的唤醒布道。对于革命没有什么是保守的,但是谁注意到呢? 根据前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所说,自由世界的领导者在白宫讨论采取何种外交政策时有点麻烦,但乔治·W·布什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家,他能及时地理解别人给出的好的口号。他立即看见了攻击美索不达米亚的好处——它给了他借口,使他可以比其他总统花更多的钱,却看不见一点反对。传统的保守派面对这种强硬的胆大妄为惊讶得哑口无言。 唉,有时输掉一场战争比打胜它好。胜利好像更经常导致耻辱,而不是荣誉,特别当你在建立一个帝国的道路上时。 罗纳德·里根对前苏联的攻击已经如此成功,以至于共和党人希望有个续篇,他们从没想象自己也许称得上些许邪恶。改变伊斯兰文化是件困难,危险和代价巨大的工作,但是必须有人得去做,他们说,只有美国有这样的军事实力,有这样的决心,有这样的勇气,有这个金钱和意愿去做。如果老的保守派的膝盖仍旧能抽搐该多好啊!老的保守派就会哼哼和呕吐。 这是一个新的主张——一个重大的横扫一切的新主张——这看起来需要美国历史上最有进取心和最激进的外交政策。这就使美国有个机会,使自己卷入外交军事冒险,从而也许再也不能获得自由。这是一个改造世界的方法,一个几乎对于美国是万无一失的方法,来将自己展示给公众,更加深陷债务,扩张帝国!P3-5 序言 走向帝国 宙斯的意志就要被实践。 ——《伊利亚特》 2005年初春的一天,我们乘火车从普瓦捷前往巴黎,在车上我们发现邻座居然是瓦勒德瓦兹参议员罗贝尔·于。与其他旅行者一样,他坐在那里,掏出一本旅行杂志在读。除了一名他的同事在经过时停下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一个朋友告诉我,几个月前他乘同一班火车,碰到的是法国总理让·皮埃尔·拉法兰,当时只有一个助手跟在他身边。 很多年前,当美国还是一个以谦虚为美德的国度时,那时候的美国总统也是这样,很容易在公众场合见到。托马斯·杰斐逊曾经沿着宾夕法尼亚街散步,向沿途每一个遇到的人问好。约翰·亚当斯曾经在波托马可河里裸泳,一位女记者说他上岸后居然坦然地坐在衣服上跟她说话。 不过现在,要是谁想见总统,就得先接受背景调查,还要通过金属探测器的安全检测。记者们想要参加记者招待会,必须先得到白宫工作人员的批准。州领导人旅行时,举手投足都很有帝王派头:周围簇拥着数百警卫队卫兵,神枪手在屋顶严阵以待,还有数以千计的地方部队战士。克林顿总统1998年访问中国时,他带着他的家人和“5名内阁成员、6名国会议员、86位高级助理、150名文职人员——医生、律师、秘书、贴身服务人员、理发师等等,150名军事人员——司机、行李搬运人员、狙击手等等,150名安全人员、几只搜爆犬和大量装备,包括豪华装甲轿车以及克林顿的防弹讲台——‘蓝鹅’”。 为了运载总统的随行人员以及装备往返中国,美国空军动用了波音747、C-141和C-5运输机。中国之行花掉了五角大楼1400万美元,仅仅“空军一号”一项的开销就是每小时34000美元。 现在,华盛顿周边逡巡的总统车队是由武装到牙齿的凯迪拉克组成的。这种豪华轿车的车窗玻璃与轮胎都是防弹的,同时自带通风系统,以防生化武器袭击。 美国特勤局——负有保护总统的重任——雇员超过了5000人:2100名特工,1200名白宫警卫人员,还有1700名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无论总统去哪里,他的安全都有保障——数千名警卫、安全的场地以及精心策划的行动。2004年布什总统访问加拿大渥太华的时候,安保尤其严格,甚至发生了明显抵触加拿大法律的事件:安保人员拒绝没有一次性通行证的议员进入大厦。 2003年11月布什总统访问英国的时候,5000多名英国警察被布置在伦敦的各个街道保卫他的安全。公园与要道被封闭,狙击手隐藏在女王的屋顶上。当布什离开白金汉宫的时候,女王被凌乱不堪的地面震惊了:看起来就像人们刚刚哄抢完沃尔玛特卖场一样。 本书的主旨 看新闻就像看一场糟糕的歌剧。你可以从尖叫声中感觉出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所遗漏的,就是情节。 让我们假定正在上演一出随时可能变为悲剧的喜剧。舞台上是我们熟悉的角色:消费者、经济学家、政客和商人,他们就像那些常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骗子、小丑、土鳖和笨蛋。不过今天他们的演出非比寻常。他们是这个星球上最富有的人,但他们却蚕食着那些最贫穷人们的可怜积蓄,让那些人来为他们的巨额消费埋单。他们一如既往地透支——就这样无限期地透支下去,债务越积越多,而他们却从未考虑过还有还账这码事。他们买房子,再用房子抵押贷款——一套又一套,直到他们的口袋里所剩无几。 人们会习惯于去相信他们不得不相信的东西。我们在美国最著名的投资通讯刊物的网站www.Dailyreckoning.com里看到的这些可笑的、自大的错误观念,不是来自于思考,而是来自于环境。就像华尔街所说的:“市场决定观点。”造就这种奇怪表演的是美国的帝国身份——不管我们喜不喜欢。它必须以人们熟知的方式周旋于世界舞台,就像你我都必须扮演我们自己的角色一样,这并不是因为我们自己认为应该这样,而仅仅是因为我们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必须扮演我们需要扮演的角色。原始人有原始人的角色。他们不比我们笨,但如果他们开始做微积分就会显得突兀。和我们一样,他们也有自己那一幕戏剧要上演。现代人有现代人的角色。他们不比其他人聪明,但是你无法想象他们用骨头作鼻环。我们——最后一个帝国的子民们——也有自己的角色要去扮演。而帝国本身,则要做一个帝国必须要做的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制度有其自身进化的方式——若干年后的制度与最初的制度绝不会相同。2l世纪之初的美国与1776年的美国之间,同博尔基亚教皇统治下的梵蒂冈和《最后的晚餐》所描述时期的基督教的关系,或者2005年的微软和比尔·盖茨在车库里开始的第一份工作的关系一样。 尽管如此,随着制度的进化,与之相关的思想和理论却仍旧停留在原处:人们对此似乎毫无觉察。在美国,旧共和国体制下人们所拥有的内敛、克制和谦逊已随新帝国之风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自大、欺诈、亏空、妄想的虚荣体系。 美国宪法上的字句依然是它诞生那时候的样子,但是如今它们的含义却更具弹性。无法抽税、无法消费、无法管理的政府,现在只能一事无成。执政者几乎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力。国会就像个一根筋的小丑,一门心思埋头向前冲锋,直到他们周围遍布战利品。整个程序运行得如此良好,以致国会议员对于自己的公职大可高枕无忧,除非人们在他床上发现了“一个活的男孩或者一个死的女孩”。 美国的商业仍然是资本化的。众所周知,他们在世界上最多变、自由和开放的经济条件下运作。据最近一则通讯报道,通用汽车若不降低公司的医疗卫生费用,将再也无法维持其竞争力。为什么不仅仅是削减费用那么简单?削减医疗卫生费用的行为看起来不是决策者脑子进水了就是在赤裸裸地剥削。不过新闻记者提示了解决方法:国家医疗保险制度!与此同时,CEO的工资猛增到一个高点,在此基础上,2000年首席执行官的平均补偿佣金是每小时平均工资的500倍。金钱被老板们大肆挥霍,股东们却没有出声——他们还一相情愿地认为公司是为他们而运转,他们还未曾发现,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环环相扣、藕断丝连,充斥着繁文缛节和重重障碍,公司再也不是19世纪那些孜孜求利的公司了。 现在,整个国家的经济都靠着那些无足轻重的穷人们的储蓄才免于崩溃。美国人总在寅吃卯粮。这建立在陌生人的友好之上——勤俭的亚洲人的过剩储蓄成全了遍及美国的花岗岩台面和纯平电视。 不过,这些讽刺、矛盾和悖论都没能干扰到帝国的好梦。他们现在什么都会相信。2001年秋,得梅因和德卢斯的人们正忙于购买宽胶带来保护自己,以抵御“‘休眠细胞组织’即将对中西部发起的攻击”。就像漫游过奇境的爱丽丝一样,他们在早餐前对6件不可能的事深信不疑,在喝茶前再对另外6件不可能的事深信不疑:房地产永远不会跌!你能花钱致富!储蓄没什么用!赤字算什么!让别人流汗去吧,我们以后再思考! 对此我们无能为力,不过我们不知道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在本书中,我们再一次回顾了尘封的历史。我们发现,我们总是沿着西方最伟大的帝国——罗马——的足迹前行,追寻着它的蛛丝马迹。同样,罗马制度的进化与衰落,比人们对它的认识发展得快得多。罗马人记得他们曾经的共和国,记得那些典章和风俗。在一个新的欺骗性风俗体系建立之后很长时间,他们仍然以为他们在旧体制下生存。 罗马帝国的财政系统比起美国来要强大得多。罗马帝国的税收严格按照各诸侯国贡金的10%来抽取,该体系几乎很少出差错。被统治的各族人民对此也心悦诚服,贡金几乎不需要强制敛取。事实上,在罗马市民及被统治的各国人民的齐心协力之下,帝国的运行费用被大大降低了。从帝国的规则中获益却不直接出现在薪酬支取名单上的地方贵族履行着很多代价高昂的职责。据拉姆齐·马克穆伦在《腐败与罗马帝国的衰亡》(Corruption and the Decline of Rome)一书中所说,他们的很多职责是“私有化”。 这种手段在很多领域都得到了娴熟的运用。很多官员,甚至驻边的士兵,都会利用他们自身的地位从地方榨取钱财。在这种情况下,行政及边防的费用更依赖于私营部门的推动。“Commoda”一词指的就是这种行为,显然,随着帝国的成长,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普遍。 马克穆伦回顾了一个经典事件: 367年,某位叫做帕拉第乌斯的护民官与公证人从米兰出发前往迦太基。他负责对刑事过失行为——“不给钱就不帮忙”——的指控进行调查,对罗马驻非洲的军事总指挥提起公诉。当时由于罗马的不作为,的黎波里周边遭到了当地部族的攻击,护卫帝国不力。不过,被告早已为将要到来的检察官准备好了礼物。当帕拉第乌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非洲军事指挥部的时候,他拿到了当地官员的贿赂。交易是在桌子底下进行的,那是一笔高额贿赂款。帕拉第乌斯欣然收下了。不过他仍然在当地两位提起诉讼的要人的陪同下完成了他的调查。他在给君王的报告中声称,对那些罗马人的指控确实存在。然而,在贿赂者告发其收受贿赂的威胁下,帕拉第乌斯最后向君王报告说这些指控纯属捏造。那位罗马人获救了。君王下令割掉了两位原告的舌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最初成立时的共和国相比,帝国已经渐行渐远。古老的美德被堕落所取代。渐渐地,边界的驻军不得不开始务农。“在士兵变成兼职农民时,他们的战斗力被大大削弱了。”马克穆伦称。 帝国可依赖的军队越来越少。在图拉真统治时期,帝国在达契亚战役中可供调配的部队有数十万人之众;而到4世纪,一场战役通常只用几千人;到5世纪,这些仅存的部队几乎再也无法抵御蛮族的进攻了。 帝国已经完全陷落。 如果你忽略了美国现在是一个“帝国”的事实,那你就和我们一样愚不可及。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很反感这种说法。我们不希望美国成为一个“帝国”。我们认为那是一个政治性抉择。我们喜欢杰斐逊和华盛顿统治时期的共和国,我们喜欢古老的美国宪法……我们喜欢那个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的谦逊国度,我们不想结束它。我们总是在想,即使美国现在是一个“帝国”,它现在的表现也是因为它在某方面出了错而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帝国”。 我们太傻了,完全没能理解这其中的关键。这与我们的意愿毫不相干。这与毛毛虫无权选择是否变成蝴蝶一样,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参透这一点至关重要。在此之前,舞台上所有的疯狂与吵闹看起来似乎都是“失误”:我们不知道美国为何要维持如此巨大的贸易逆差?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这个国家简直是在自取灭亡。我们不知道美国为何要入侵伊拉克或者挑衅恐怖主义者——这两样可都是代价惨重的错误。看起来好像美国有自残倾向——先使自己经济崩溃,再在全球树敌。 之后,我们开始意识到,它的所作所为都是必然的。 我再次重申,人们倾向于去相信他们不得不相信的东西。美国是个帝国;美国人民必须以帝国主义者的思维考虑问题。为了履行他们的天职,美国的公民们不得不成为乔治·奥威尔所称的“傀儡”。帝国的人民必须相信他们被赋予了帝王的权力——也就是说,他们必须相信,他们有权力指导别人的行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必须相信那些不真实的东西——与别人相比,他们的文化、社会、经济、政治体系都要优秀得多。这是个虚浮的荣耀,但是它如此光鲜,甚至产生了推动整个社会的动力。不久它就在骚动中建立了一整套充满着虚荣与幻象的体系。它与真相的距离比地球与冥王星的距离还要远,它又像土星那样光怪陆离。美国人民坚信,他们可以通过消费他人的金钱而致富;他们坚信别国愿意被入侵与接管;他们坚信他们可以永远只借不还,他们贷款买来的房子就像银行里的存款一样美妙。这一切都使当代经济研究变得饶有趣味。我们拿着望远镜遥远地看着,嘴角带着笑意,仿佛一位处理离婚案的律师抓了某位大款的现形;我们知道,我们有的赚了。 不正常的事情最终通常会回归正常;如果没有恢复正常,原因就在于可能不存在可以回归的“标准”。而我们可以对股价低时上涨、高时回落有所期待。2007年的股价过高——股票市价平均下来约为市盈率的20倍。通常来说,市盈率应保持在12~15之间,因此你可以期待股价的下降。 美国的房价同样过高。通常,房价的增长率大致相当于通货膨胀率、收入增长率或GDP增长率——现在却不再是这样。在过去的10年间,美国的房价增长了3~5倍。房价的增长速度不可能长期快于收入的增长速度;人们总要买房子住。因此,你可以期待房价恢复正常。 人们对于房价回归正常没有异议。我们居然不知道这种回归何时会发生,但这无疑是板上钉钉的事。 对我们来说更有趣的将是回归到一个更高的标准。帝国是个稀罕物事,它的出现很正常,同时十分罕见。对垄断的厌恶是人们的天性,而帝国却是强制性垄断。人们可以勉强暂时忍耐,不过迟早帝国的人民会回归正常,帝国人民曾经怀有的荒谬信仰也将终止。他们必然会进入一个欺骗的天堂,在那里荒谬的思想和无聊的奉承在装腔作势地踱步,而围观的诸神则指点着,窃笑着,笑倒在地,笑到双手紧紧捧住肚子,觉得这一切十分幽默。 美元也是个怪东西。你知道流通纸币的长期均值是多少吗?对,是零。这就是纸币在多数时间里的真正价值,这就是迄今为止所有流通的纸币所造成的黑洞。在美元身上可能发生了某些奇异的事情,致使它看起来与其他纸币不同——也就是说,由于某种原因,它没有回归标准。不过如果真有人知道原因,他也就不需要再关注本书了。在过去的一百年中,美元迅速贬值,比尼禄执政时期的罗马第纳尔的贬值速度还要快。这不足为奇。罗马货币中含有金或银等金属。为了使货币贬值,需要减少货币中贵金属的含量,但这并不受欢迎。相比较而言,美元中不含任何贵金属,甚至也不含任何贱金属。它只是纸而已。它没有价值。它里面没有任何能够剔除的东西,因为从一开始它里面就没有被放入任何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毫无疑问美元将会回归它的真正价值——像真空一样空空如也。 纵观历史长河,如果一个文明国家比其他国家人均收入多得多,这也是不正常的。在几千年的历史中,一些国家贫穷而另一些富有。两极分化通常会有其自身的解决方式——贸易、战争、瘟疫、堕落。1700年,居住在印度、阿拉伯、欧洲国家的人的生活水平大致相同,那时全世界的生活水平都不算太高。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收入的平衡被打破,人们的思维方式也发生了改变。欧洲在世界上率先实现了工业革命,在相对较短的时期内生产效率得到极大提高。很快,欧洲人就成了世界上最主要的帝国主义者。他们坚信,他们拥有最完善的经济体系、最博学的学者、最高的道德准则和最强大的军队。 不过,如果这个世界按照我们的预想运转,你就可以想象到欧洲人的收入——以及他们的美国远亲的收入一一也将回归历史平均水平。这个进程可能要经历几代人。此过程可能会有所延迟,也可能会在某个时段出现逆转。但是我们没有理由认为,法国的劳动力生来一定比孟加拉国的值钱,同样也不能认为,一个穿星条旗工装的管道工必须比穿新月工装的人赚得多。 如果果真存在一个平均标准,那么事物肯定会回归于此。你可以预测到,相对来说,亚洲人的收入将提高而美国将下降。当然,这也正是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以印度为例,在过去的10年间,印度居民的实际收入不止翻了一番。而美国的数据则存在争议,不过就算有所提高也是微乎其微。 现在我们再来讨论一个令人沮丧的话题。我们提到过,一切都将会回到正轨。对于人而言,正轨就是死亡——或不存在。在数百万年的时间里,人只有两种存在状态——存在于未来,或存在于坟墓。 亲爱的读者,您正在享受的这样一个短暂、夸张、奇怪而失衡的时期,我们通常称之为“生命”。我们不需要知道它将于何时归于何处。但是与所有的回归现象相同,只有傻子才会赌它不可能发生。(面对自己,我们尤其不在乎我们将在何时以何种方式死亡,我们只想知道我们将会死在哪里,然后避开那个地方。) 不过大多数美国人正在赌一切回归都不可能发生。他们举债消费,仿佛他们没有明天;他们疯狂投资,仿佛他们没有昨天。其实他们最需要做的是以史为鉴;他们会看到,以高价买入并不明智——这并不是生财之道。人们通常的获利方式是低买高卖。反其道而行是行不通的。同样,举债和提前消费也不能使人致富。明天终归会来——债务越积越高,但债总是要还的。 价格总是随着时间在上下波动。同样,很多其他事物也周而复始,由兴盛而衰落,或由繁华而枯萎。所有这些现象都有可以预见的周期,可以大致描绘出其所遵循的模型。分析家们研究了这些周期,努力地想找出当前我们所处的阶段。结果经常令人沮丧,因为现在所显现出的模式不像过去那么具有规律性和明确性。有一个问题仍然值得思考:我们究竟处于周期的哪个阶段? 分辨你所处周期的阶段的方法之一,是看一看你的朋友与邻居的信仰。市场决定观点。 你可以通过观察人们的观点来分辨出市场正处于什么状态。当你认识的人都认为股票每年会增长15%——无限期增长——你就可以确认它正接近顶点而非底部。如果人们的认识正好相反——股票再也不会上涨——多半,它正接近底部。 信仰也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人们必须扮演强加于他们身上的角色。他们在牛市尾声时做多;在熊市尾声时做空。不如此的话,市场就永远无法完全表达其自己。如果投资者在接近牛市顶点时突然变得谨慎,他们会卖出股票,顶点就永远不会达到。或者假设若干年房价飞涨之后,房屋所有者会开始相信房价下跌吗?你将会怎样看待房地产泡沫? 这些都是深刻的哲学问题。不过它会有助于让我们认识自己正处于一个周期的哪个阶段。人们的思想随着价格的疯狂而疯狂。因此,越是疯狂的想法越意味着我们可能接近转折点;聚会越是疯狂,就越可能有人会叫警察。 我们对一个帝国的周期也抱有同样的看法,在此周期中,一个国家的经济、金融、军事在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下蒸蒸日上,之后逐渐衰落。在顶峰的时候,帝国的人民开始相信他们的体系是最先进的,他们的价值观是最主流的,他们要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支配整个世界。 不过,当人们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他们会将以前认为荒谬的事视为理所当然。如我们前面所提及的,美国人正在依赖于他国的储蓄来为自己的生活方式埋单,为他们“维护世界和平与民主”的战争埋单。他们在这么做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潜意识里,他们相信帝国人民通常会相信的事情——他们的社会如此先进,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民都渴望同他们一样,或者正在气喘吁吁地追赶他们,想要变得同他们一样。我们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还有其他想法,我们居然自负到丧失了想象力。 同样,最近我们的触角伸到了尼加拉瓜。无论任何时候,我们只要有机会,就会在那里买地。尼加拉瓜的房价在过去的5年间飞涨。有人用350000美元买了一幢海景房,这如果发生在几年前,别人肯定会觉得这人患了失心疯。不过我们都不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因为我们坚信他们都想与我们一样——而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当然,美国入侵伊拉克也有几分基于这种想法:即使是贫弱沙漠地带的土著们都想成为我们这样的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推翻那里的独裁者专政,让那里的男人们去建大型购物中心,让女人们都穿得像小甜甜布兰妮一样。 一切都是你站在帝国之巅时的错觉。 但是文化、政治体系和经济永远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能够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适用。相反,一切都在进化。在美国,我们都在追求收入最大化。我们加班加点,创办公司,大搞投资。而在法国,人们并不热衷于多赚钱。相反,他们希望将生活质量最优化。他们会不厌其烦地讨论如何烹饪培根,而不去探讨如何才能买更多的培根。 历史上的法国曾经是一个南至西班牙,北到莫斯科的欧洲帝国。后来,它成为一个世界性大帝国,在非洲、西印度群岛和南太平洋拥有很多属国与殖民地。从黎塞留时期到莱昂·勃鲁姆时期,法国一直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理论上来讲,甚至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法国所拥有的军队都是最强大的。但是,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没有发展变化的事物。帝国的周期也会变化。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法国人认为他们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化、最好的学校、最先进的科学和实力最强的建筑师。法国人认为他们的使命就是将他们的文明——红葡萄酒和人权——散布到世界各地。不过现在轮到我们了。现在我们美国人认为我们有最优秀的文化、最发达的经济、最完美的政府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队;现在,是我们肩负着“教化文明的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将自由与民主带给这个千疮百孔的旧星球。”我们的总统如是说。 美国是如何成为一个帝国的?我们从未提起这个问题。这个题目从来就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我们从未就此发起过全民投票,也没有任何总统候选人提到过它。没有任何人哪怕说过一句:“让我们成为一个帝国吧!”不是人们选择了帝国,而是帝国选择了他们。潜移默化中,人们的思想、信仰和制度随着帝国的发展而重建。 尽管没有关于“美国是否应该成为一个帝国”的争论,公众仍然对帝国发展过程中的细节争论不休。我们应该攻打伊朗还是伊拉克?我们应该设立身份证制度吗?我们是否应该终止《自由法案》,以便更有效地打击恐怖主义? 很多人,包括我,都对伊拉克战争的目的心存疑虑。伊拉克这个国家与恐怖袭击毫不相干。还有一些人在怀疑,攻打伊拉克究竟会令世界更和平还是更危险。或许美国拥有一支誓死效忠的军队吧,或许他们可以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吧。 为什么美国人对中东或其他地区发生的一切如此感兴趣?瑞士人关心过伊拉克应该成立怎样的政府吗?瑞士人是否在试图将世界上的其他地区变成第二个瑞士?瑞士人是否整天想入非非,认为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怀着向瑞士人靠拢的隐秘渴望?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帝国的杂草已经深深地根植于美国的土地上了。到21世纪初,这块土地上几乎再无其他植物生长,它已将开国之父辛苦栽植的民主花朵吞噬殆尽。围绕入侵伊拉克进行的争论是帝国式的争论——人们争论的仅仅是入侵的方式方法,而不是入侵本身的是非对错以及其所涉及的国家的利益。主要政党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指出美国本没有任何权利窥探别人的事务。两党都意识到攻打伊拉克关乎的不是国家利益——而是帝国利益。事件本身与其所发生的地点都渺小到令帝国提不起任何兴趣。通过设在全球的军事基地以及卫星传感器,美国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在2005年,所有麻雀可以落脚的地方都可能在五角大楼的监控范围之内。 这表明了一种始于一百多年前的趋势已达顶峰。在20世纪初,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体以及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美国这位帝国主义者很少关注他不想卷入的战争。几乎与此同时,西奥多·罗斯福开始压制小国和穷国。在他的敦促之下(以亲自带兵参战威胁),威尔逊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匆匆宣布加入1917年的欧洲战争。威尔逊说他是“为保卫世界民主而战”,从此这几乎成了美国所有外交政策所追求的目标:用民主促使这个星球进步。当然,所有的帝国创造者们都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在促进这个世界的进步——亚历山大大帝也将传播希腊文化视为己任。 不过,当威尔逊将军队派往欧洲之后,人们开始怀疑这样做的真正目的之所在。美国对这场战争并不感兴趣,也不需要取悦参战的任何一方。人们还是没有猜到美国的真正用意。美国正在迅速成为一个帝国,一个几乎一直处于战争状态的帝国,它的出兵是因为它要“维护世界和平”。 杜鲁门总统用实际行动阐明了帝国的含义。他在未宣战的情况下直接使美国卷入了朝鲜战争,甚至在美国已经派出军队并出现人员伤亡的时候他都没有通知国会。随后,约翰逊总统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发动了另一场与越南有关的战争。这次战争的意图是什么?瑞士军队没有了,比利时人也不见了,甚至法国也在十年前就放弃了这场战争。而美国却累计派出了上百万的士兵去越南,直到他们被担架抬回来。这是为了什么?这不过又是一场帝国的外围战。所有这些约定都与一个谦逊国度的自身事务毫无干系;自最初的罗斯福政权开始,所有这一切战争都对美国毫无意义;但是,一旦一个国家成了帝国——一个对自己国家之外的广阔领域虎视眈眈的帝国——那么所有的战争都理所应当。 美帝国历史上的另一块里程碑出现在1971年8月15日。这一天,理查德·尼克松切断了美国的货币与黄金之间的联系。在那之前,无论美国是否已成为帝国,它都要像其他国家那样处理债务——使用一种他们所不能制造的货币。但从那以后,帝国的开销开始出现巨幅增长——包括债务。 这样,我们就看到了帝国的实质问题。它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它的国境周边没有强劲对手。因此,它要成为自己最强大的敌人。所有的帝国都将成为过去,所有帝国都要寻找一种自我毁灭的方式。美国的方式就是债务。 帝国管理财政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甚至连一个野蛮人都能轻松掌握。那就是征服其他国家,强迫他们进贡。以此推论,帝国本土会得利;它会比各诸侯国更富有。然而美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它打着“将世界建设得更好”的幌子,就不好意思要求那些穷国替它埋单,它只能向他们借钱。 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美国的工业都很强大,他们可以利用美元主导的全球经济来扩张销售、扩充职位并从中获利。但是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的贸易收支是赤字。艾伦·格林斯潘在美联储上任的那一年,美国的外债高于美国的债权。美国的工厂变得老旧且成本高昂。工人的工资太高了。美国的商人花费在培训和新增固定资产上的投资少得可怜。举国上下都认为帝国正在走下坡路。帝国的人们开始消费而放弃储蓄,开始幻想而放弃思考。 很多人认为成为帝国是件好事。帝国可以扩充领土以扩大贸易。用现代的说法,这有益于“全球化进程”。总体来说,全球化对任何人都有利。它允许人们发挥自身优势,以低成本制造出物美价廉的产品。但它对某些人来说更为有利。直到目前为止,亚洲人都被远远排斥在最大获益者之外。亚洲有30亿人,几乎人人都想获得美国平均工资的几分之一。不仅如此,他们更愿意存钱而不是消费。举例来说,据说在某些国家,人们的存款数额接近工资的25%,而在美国,这个比例几乎为零。 全球化以及美国人操纵的高利率促进了亚洲工业的繁荣。但是亚洲的出口商每赚1块钱,都将在美国沉重的资产负债表上增加6美分的债务。 事情往人们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人们大都随声附和——却从未想过它将如何发展,也未曾想过为何要支持它。 每个人都在扮演自己被赋予的角色;每个人都相信为了扮演好这个角色他所需要相信的东西。 在艾伦·格林斯潘还是个自由学者的时候,他以支持纸币用黄金作担保而著称。当他成为政府公职人员之后,他的观点也悄然发生改变。他开始相信他不得不相信的东西,以适应他作为帝国中央银行——美联储主席的地位。帝国需要无穷无尽的贷款来支付它在国外的战争花费,和在自家享受面包与马戏的花费。艾伦‘格林斯潘的任务就是确保贷款的进程。 昂贵的国外战争、昂贵的面包和马戏——从罗马到伦敦,它们都是令帝国破产的东西。但这也支持了前面的观点:规律也在发生作用。一个蓬勃向上,另一个必然腐朽老化;一个必然灭亡,另一个必然取而代之;一个必然沦落,另一个必然繁荣。 即使将其军事预算削减75%,美国也将拥有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军队。美国人即使将家庭开支减少一半,日子也会过得不错。他们可以开小点儿的汽车,停止房屋抵押贷款,“将就”着穿去年的衣服,用去年买的笔记本电脑。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在到达目的地前刹车呢?他们为何要自毁前程? 艾伦·格林斯潘的放松银根政策——在超过两年的时间里,贷款利率低于消费价格上涨率或与其持平——不仅仅是为了促进人们借款与消费,还对历史的制动器起到了润滑作用,加速了一个帝国对另一个帝国的取代进程。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是亚洲人。当美国的消费者们跑到沃尔玛超市去买越来越多的“每日特价产品”的时候,他们发现货架上陈列的都是来自亚洲的产品。假如不是格林斯潘的低贷款利率,他们不会觉得贷款这么诱人,也不会觉得消费如此迷人,也不会向亚洲的制造商们借如此多的债,那些亚洲工厂就不可能赚这么多钱,造这么多新工厂,培训这么多工人。换言之,如果没有格林斯潘的贷款政策,亚洲就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也不会对世界上其他地区的工业造成威胁,美国人也不必欠亚洲人那么多钱。 亚洲人现在拥有足够多的美元资产,他们可以买下任何一家道琼斯指数上市交易公司的多数股权。他们拥有足够多的美国10年期债券,他们的GDP以西方国家3-5倍的速度增长。 所有这些见解并不新鲜。大多数美国人都听说过这些事情。不过即使人们知道这些事情是真的,他们也并不相信它们。他们相信在这个没落衰败的帝国应该相信的东西,那就是慵懒的幻想。 “美国经济仍然是世界上最活跃、最灵活的!”他们相互安慰。“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最有创造力、最善于发明创造的人,”他们相互祝贺,“我们会开创新的事业。我们的思考能力最棒!” 这种对信仰模糊不清的表述可能在帝国中极具代表性。在最后一个统治者罗穆卢斯时期,蛮族出现在城墙之外,罗马人还在相互开解:“这次我们肯定能打败他们!我们总是能打败他们!” 不到无法挽救的时候,你就不会发现自己身处这个循环之中。我们还天真地以为,当前我们面对的可能仅仅只是美利坚帝国上升期中的短暂低潮。 我们前面曾经提及,美国当前的态势表明它正处于一个伟大帝国的尾声而不是开始。更进一步来看,数字使我们认识到我们越来越接近落幕的时刻。美国正在为全球化埋单——它的军费预算超过了其他国家的总和。另外,它还承担了超出其承受能力的负担——7000亿美元的贸易逆差。所有的这一切成本占据了GDP的10%——每年超过10000亿美元。 除了财政收入,美国负担这些成本主要依赖于借贷。在这里,艾伦·格林斯潘和纸币都非常有用。对于可偿还的债务数量并没有一个理论上的限制。一个实际的问题在于,美元必须保持一个合理的价值或者必须考虑借方不愿意再出借的情况。美元借款必须支付一个合理的利息。对于36万亿美元的借款来说,即使是5%的利息,每年也要偿还1.8万亿美元的债务。谁得到了这些钱?不是美国人:他们已经花掉了每一分钱。而且他们花掉的越多,留下付利息的钱就越少。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重新筹钱——通过借新债来偿还旧债的利息。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做,即使是经济学家也不能把这一切维持很久。终究有一天人们再也得不到借款,再也无法维持支付能力。 这使我们想起前不久的那个蛊惑人心的谎言。艾伦·格林斯潘告诉我们,即使房价上涨,房贷也不成问题。他肯定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他说,和所拥有的资产来比,美国的消费者并没有过度借贷。这有点像告诉一个人不要担心喝酒太多——因为他已经因为喝酒胖起来了——是一样的!房子的价值只有当他想卖掉并准备住进山洞或者死掉的时候才有意义。另外,他也无法真正获得房子增值部分的利益,除非他再次借贷,而这会使情况更糟。 美国人好像并不是特别关心他们的债务。就像经济学家建议的那样,他们认为自己必须借贷。而且就像他们相信的那样——并没有经过认真思考——随着条件改善,他们是可以负担债务的。他们沉迷于这种幻想和假象中,直到被榨干。接着,他们马上又开始有了新的信仰。 当前,美国人依然寄希望于股票,即使他们已经有6年多没有从中赚得一分钱了。基于以往的经验,这次始于2000年1月的熊市可能会持续10年之久,盈利可能会下降6~8倍。由此,他们对于股市的信心会被扑灭……而在这个时刻,股市正期待着另一个牛市。 美国人还相信房价会一直上涨。房产交易商的门永远也不会结蜘蛛网。贷款商在电话边上坐等电话响起。但是,房产价格增长的幅度是不可能超过GDP增长幅度太久的。这种想法也必将伴随着一个长期熊市的到来而破灭。罗马的房价从公元前300年或更早就开始下降(我们并不清楚当时的确切情形,这只是一个合理的猜测),一直到1000年后的文艺复兴时期或更晚些还在下降。即使到18世纪,那些原来用于集会的场所还在用来养羊。 对于美国的这种信仰——包括对于美国文化、政治、社会以及经济方面的优越感——必将以某种形式破灭。而下一个阶段——帝国的衰落阶段——可能会持续一百年或更长。 总体来说,我们所梳理出的关于政治和市场的运行模式是——繁荣、破碎、泡沫和欺骗。少数公司会占据市场的优势地位,有时候甚至是一家独大。与此类似,少数国家支配了世界政治——他们被称为“帝国”。一个正常的国家和帝国有着巨大的不同。一个正常的国家——例如比利时或保加利亚——关注于自身事务。帝国看上去更加外向,把世界的命运更多地揽到了自己的肩上。一个帝国就像一个牛市一样生成、发展——当人们相信更多荒谬的事情时,帝国常常会进入泡沫阶段。 我们不知道美国到达了哪个阶段,但看看周围如此众多的衰退景象和荒谬的事情,我们的猜测是,我们更加接近结束而不是开始。 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注意到,人们不会心甘情愿地放弃他们的自私、自负与幻想。他们到最后一刻还将坚持认为:“美国有世界上最强大、最有活力的经济。”他们自说白话,全然不顾美国正在损失金钱(收入低于消费)。这种疯狂很难形容;这就像一个老妇人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却越来越有魅力。现实与认知之间的距离日益增大,直至魔镜破裂。 金融危机可能会摧毁美国人的自信。美元很脆弱。10年期债券也如此。股票和房价同样如此。人们都在猜测将会由谁来打破这种幻觉。我们猜房价会停止上涨,引发消费性开支的减少。这将使美国的经济陷入萧条——有可能会是一个长期的、比较柔和的衰退——将房价和股市带入低点,而美元和债券几乎不受影响。 长期饱受折磨的美国人可能会发现这个预测似曾相识。两年前我在与安迪森·维金合作的《清算美国》里表达过同样的观点。我们那时认为工业泡沫将会破裂,引发一个长期的、柔和的衰退,就像日本一样。无论我们的预言是错误的抑或只是无用的,都留待将来的报纸来检验吧。在真正的大萧条之前,美国经历了一个9个月的“伪衰退时期”(在这个时期消费债务确实扩增了)以及从那时到现在的“伪繁荣时期”(在这个时期消费债务实际上也扩增了)。我们认为,这两个时期揭示了帝国所处的真正阶段——一个并非柔和、或许也并不缓慢的经济衰退期。 如果对这个预测有把握的话,我们应该买债券;如果不确定,就买黄金。在即将到来的经济萧条中,各种资产可能都会显著下降——尤其那些交易的另一方是债务人的领域。当人们对帝国和帝国的货币心存疑虑的时候,他们会买黄金。我们猜,他们将会怀疑越来越多的东西。 我们忧心忡忡。甚至于药剂师和鞋店店员都在接触宏观经济学。人人都以为自己理解了世界经济的运作。 假设一位店主最大的顾客在付账上出现了问题。于是这位店主就延长了顾客的赊账期,希望他的财务状况能够恢复到正常。但是他赊给顾客的越多,顾客的财务状况就越混乱。如果能够有两全的办法就好了,但是目前似乎没有。相反,这种平衡最终将会崩溃——顾客停止了购买,而店主也停止了赊货。换句话说,那个时候麻烦大了。 “投资者该如何保护自己?”我们的朋友问。 “买黄金。” “黄金?好奇怪的想法。我已经好多年没听人提起过黄金了。听起来真过时。我可不认为还有谁需要买黄金。” “这就是你需要买黄金的原因。” 书评(媒体评论) 这是一本很棒的书。它不仅深刻,而且文笔绝佳,资料翔实,极富可读性。它抽丝剥茧,令人感觉仿佛对经济现实进行了X线透视一般,它应当成为大多数领域的必读本。读一读这本书吧,你的世界观将发生改变。 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黑天鹅》作者 也许现在总算有人听得进去了! 吉姆·罗杰斯,量子基金创始人之一,国际著名投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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