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9年9月10日,维也纳
终于下起雨来,上午也变得十分凉爽。随着夏日逝去,盖特朗重生了,加上卧底线民提供令人欣喜的最新情报,使他更加精力充沛。
“圣殿骑士严律会的情况不佳。”他对上司安东说道,“正如您所预料,布兰兹维公爵与南曼兰公爵之间的激战危害到整个组织。骑士阶级的弟子发出抱怨,并责怪大首领不守承诺。最后一次试图和解的努力终告失败。双方各自坚持己见,瑞典派与德意志派之间毫无接触。”
“布兰兹维的费迪南德有没有被推翻的可能?”
“不是不可能,伯爵大人,但他会奋战到底。向来谨慎的他,这三年来冻结了高层的任命,以免引狼入室。因此他身边仍围绕着可靠的人,重要人物也依然受他掌控。更好的是:他已不打算在德意志创立分会,他们也不会再武装维也纳的骑士。”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可能表示他们处境不利,但也可能是诡计。这个大首领与其伙伴都是顽抗分子,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力与组织的扩张。吩咐卧底的人继续严密监视。”
1779年9月11日,布兰兹维
布兰兹维公爵面对35岁、充满活力的亲信兼左右手赫希,深感自己58岁年纪的沉重负担。
“我们正面临分裂的危机,但我绝不放弃!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瑞典亲王的野心就失去理想。”
“大首领,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而且我也许有条线索。我们第二教区首府里昂似乎非常活跃。威勒莫兄弟长期以来耐心研究,可能因而获得炼金石并得知部分秘密。我们就忘了奥地利与德意志,转向高卢的首府吧。”
“为什么?”布兰兹维公爵暗忖道,“为什么那位来自埃及、极具远见的匿名高层不回来为我提供意见呢?”
1779年9月13日,威尼斯
警队带着正式的逮捕令出现在达邦提神父的住所。从1776年12月起,达邦提即被禁止教学,他由于主张人活在自然状态下会比活在过度约束的社会规范中快乐,而被判散布危险的革命思想罪。总而言之,神父是在鼓吹消灭教会与社会。
小心谨慎的鸟儿在被抓之前已先离巢。
事实上,真名柯奈里亚诺的犹太人达邦提当天便已越过奥地利国界,寻求庇护。他在永恒之神面前满口谎言,平日风流韵事不断,意外有了孩子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正由于不断做出荒唐事,他才会毅然决定离开让他开始感到不安全的维也纳。此外当地官府打算以“公然通奸与姘居”罪名将他驱逐出境,而当初他便是因同样罪名遭到特雷维斯神学院开除。
尽管如此,这位神父仍具有丰富的文学涵养,仍勤勉地研读但丁、佩脱拉克与塔索等人的著作,也仍偶尔作几首堪称内容空洞但格式工整的诗自我炫耀。在上流社会的沙龙里,他经常以各种主题即兴创作十四行诗或小颂诗,非常受欢迎。
在此之后,他便勾引受他才华吸引的贵妇,靠她供养,直到找到下一个目标为止。
如今这浪荡的生活结束了。30岁的达邦提实在不想再被强行驱逐,迫使自己在流浪途中寻找生计。因此他打算到维也纳宫廷碰碰运气,据说优秀的歌剧剧本作者在那里大有可为。神父对自己的创作才华有信心。他可以根据歌剧作曲家的要求,很快写出剧本。至于竞争对手嘛,他会一一制伏的。
决心将威尼斯抛在脑后的达邦提,迈开大步朝奥地利帝国的首府维也纳前进。
1779年10月,萨尔茨堡
“你听说了吗?”史塔勒问沃夫冈。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对你的旧爱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艾萝西亚·韦伯小姐刚刚受雇于维也纳的的德意志歌剧院,她的家人也都搬去了。”
“太好了,这是她应得的。”
“你好像不怨她!”
“艾萝西亚是个杰出的歌唱家。她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也祝福她成功、幸福。”
“你还爱着她吧?”
“也许我会爱她很久,甚至永远爱她。她是第一个唤起我这种既甜美又强烈、既温柔又剧烈、既平和又炽热的情感的女子。她让我的灵魂面临到这种神秘的现实。”
“多和其他女孩交往,你会更认清这种现实!除非你想重新追求艾萝西亚厖”
“不,她已经让我绝望了。”
“那你就别再苦等,学着放松自己吧。可别跟我说《埃及王塔摩斯》占去你所有时间!”
“事实的确如此!我努力做好仆役乐师的工作,以便全心投入这部作品,这个剧本我真的很喜欢。我仍无法参透所有观点,但我相信音乐将为我打开大门,带我进入太阳神祭司的思想核心。”
“这有这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史塔勒!你难道对我们生命的奥秘不感兴趣?”
“目前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才不会浪费一分一秒去想这种无聊的事。”
“你难道从未对生命的意义提出疑问?”
“你来提出疑问对我已大大足够!当你找出答案,记得告诉我。这正是友谊的可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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