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旅行，因着遇见你，平静的海水也会浮现最美的绿光。

这部青春文学是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得主王菡的倾情力作，它讲述的是一个孩子从年幼至成年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陪伴大家一起成长。

六月三十日去学校参加会考，七月十五日又去期末考试，沈泰宇也一直都没有来。考试之前老师让每个人交单子上去填写好自己究竟准备学文科还是理科，粼微必然选文科，明显自己是“李(理)白”，不是不想选理科，是自己根本没能力。杨成添一定是学理科，不学理科真是浪费他聪明的物理头脑。听说沈泰宇也会学理科。只有坤杰还在摇摆，她好像什么都好什么都能学。

“坤杰，你决定学什么呢？”下课后粼微回头趴在坤杰课桌上。“嗯，学文。”坤杰不紧不慢地说。“这么确定？”“是啊，我想多点时间画画，理科肯定会累死的，而且没准还能和你分在同一个班。”

格桑——自序

　 壹

　 贰

　 叁

　 肆

　 伍

　 陆

　 柒

壹～梦境·追想

　 NO.1 升C小调圆舞曲第一号“童年的游乐场”

　 NO.2 D小调协奏曲第二号“年幼的爱瑞巴迪”

　 NO.3 降E大调夜曲第三号“转学这回事”

贰～遇见·牵引

　 NO.4 F大调练习曲第四号“隐没的验伤报告”

　 NO.5 G大调变奏曲第五号“华丽的光与影”

　 NO.6 A小调钢琴三重奏第六号“流质的一梦千寻”

叁～漫溢·别离

　 NO.7 降B大调奏鸣曲第七号“永无的最终话”

NO.1　升C小调圆舞曲第一号“童年的游乐场”

粼微站在四合院的中间看着天。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看天时，天永远都是四四方方的。每天早晨只要站在院子中央就可以听到鸽子呼啦啦群飞而过，而后留下一阵阵的鸽哨声。这种声音在粼微的脑海里反复盘旋，像八音盒里传出来的一样好听。为了更准确地听到这么美妙的鸽哨声她开始学习爬房子。

跳房子那么容易爬房子应该不会难的吧？粼微问完妈妈后很是得意地笑了两下，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还有几颗尚未长好的牙齿。牙齿参差不齐，但看起来如果长好了应该会很漂亮，因为没有一颗是歪出来的。

妈妈听后瞪了粼微一眼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小心爬房子摔着你！”

可是别人都会爬啊，为什么我就不可以？粼微瞪着两只小眼睛看着眼前正在厨房忙来忙去的妈妈。在她眼里妈妈永远都是最忙碌的，无时无刻不在拿着锅碗瓢盆要不就是扫帚和垃圾筒。

粼微没有再问下去。她一个人径自走到院子里学着别的小朋友一样站在墙根下仰望天空。其实墙很好爬呢，那么多砖堆砌在一起，肯定会有地方爬的。

“你在做什么？”粼微听到声音便回了一下头。她看见另一个小女孩站在四合院对面的屋檐下看着冒汗的粼微。

“爬墙啊！你不觉得上面可以看得更远吗？”粼微说完便开始找地方上去。“很有意思吗？”小女孩又说了一句。她脸上有着粼微从未见过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是很惊讶很羡慕很忧郁的呢。

“当然，你不想试试吗？”粼微并没有继续向上爬，而是跳了下来走到小女孩面前用眼睛看着她。

“你叫什么？”粼微又补充了一次。

“周慕轩，爸爸妈妈以前都叫我小雨，现在……”女孩目光突然黯淡下来，那个时候粼微似乎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忧郁，只知道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很不开心。

“去我家吧？我家很好玩的。”粼微拉起周慕轩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间。她心里一直在想无论怎样也要让她先笑起来。

外面突然下起雨，顺着房檐往下滴落。好像很凑巧一样，如果不是周慕轩的出现也许粼微早已爬到房顶上下不来了。

“叫你小雨因为你是下雨天出生的吗？”粼微手里玩着个苹果扔来扔去的。

“嗯，我出生那天下雨下得好大呐。”

“那你怎么不叫大雨？”粼微说完后看了看周慕轩，她露出不整齐的牙笑了笑。气氛总算变好了，还真辛苦呢。

周慕轩起身跑到大窗户前惆怅地看着外面，回过头时看到了粼微的全家福照片。粼微家里亲戚不是很多，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但关系看来比任何人都亲，每次家庭聚会总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是被爱着的人所包围吧？

“我感觉你家关系都很好。”周慕轩抬起头，脸色变得惨淡起来。

“是吗？”粼微并没有试着去反问，她一直记着妈妈告诉她的，不该问的不要问，因为一直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

“别想那些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粼微随后又补充一句。她拉着周慕轩的手打着雨伞，两个女孩在滂沱大雨倾泻下来时向前飞快地奔跑，雨水被溅起漂亮的水花，溅到裤子却是大片泥点。

“慢一点跑吧，都湿透了。”周慕轩放下拉着粼微的手，一个人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袋纸巾开始擦溅在身上的泥点。

“你怎么那么爱干净？”粼微边撑着伞边说，她在猜想这个小女孩的妈妈是不是清洁工人。

“妈妈说了裤子脏了就要洗，可是是要自己洗。”

“哼，你妈妈干什么的啊？那么爱干净！”粼微不屑一顾地说，她开始觉得这个小女孩有点麻烦了。

“医生啊！她好厉害的。”周慕轩说完后独自一个人走到铁门前向里看。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又像现实中的水晶，那么剔透。

“哦，是很厉害。”粼微抖了一下幼小的身体。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一张很凶很严肃的脸，穿着白大褂，在一面面白墙下走来走去，手上拿着针管。

雨渐渐停了，伞也湿透了，从上面开始滴水，两个人打着伞还莫名其妙地把头发都淋湿了。

“门锁了怎么进去？”周慕轩淡淡地说，她头发很长很顺滑，不像粼微那样又短又枯燥。

“当然是爬进去了。”话刚说完粼微已经抓着铁门上的扶手爬了进去。她脸上还有未干的雨水，头发有些凌乱，裤子很脏但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喂，进不进来？”粼微在门里对着门外的周慕轩笑了笑示意让她也爬进去。

“不好吧？会让别人发现的。”周慕轩还是向后躲了一下，离开了铁门。她脸上也有未干的雨水，把脸侧到一边，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不会啦，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我经常来的。”粼微说完后便伸出双臂好像等待周慕轩飞进去就能接住她一样。

“嗯。”周慕轩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便学着粼微的样子爬进去。她的动作很细腻并不同于粼微一样的粗鲁和不计后果。她小心翼翼地蹬上门的一个把手然后把右腿迈到门的另一侧。她的脸显得有些通红，好像很害怕但又强忍着不让粼微看扁自己。

“喂，要不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粼微抬头看了看已经浑身湿透的周慕轩。

“不好吧，你肯定接不住的。”周慕轩强忍着但又不知道该怎样下去，她有些恼怒，同时胆怯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不试试怎么知道。”粼微显然已经做好准备，她张大双臂好像能包容万千一样。

“好，那你一定要接住我啊！！！我跳了。”周慕轩说完后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感觉像极了要去就义的战士。

“哇……好疼……疼。”粼微龇牙咧嘴地躺在了地上，旁边的周慕轩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粼微侧脸时仔细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周慕轩，此刻的周幕轩紧张得小脸红扑扑的，好像做了一件一辈子都没做过的大事一样。她看上去很清秀，虽然才4岁多，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她都是最漂亮的，眼睛很大，有长长的睫毛，五官也匀称得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你疼么？对不起。”周慕轩坐起来后马上去扶粼微并不管自己身上早已被泥水弄得其黑无比。她慢慢扶起粼微，拉住她的手看着被划伤的手臂，眼睛一下子就暗了许多，到后来就开始掉金豆豆。她看上去好像是泪腺极其发达总是动不动就会哭的那种孩子……

“没关系啦，我一直都这样……”粼微站在原地蹦了几下给周慕轩看，证明自己根本没事，然后抬手为周慕轩擦干眼泪。她看上去那么娇弱好像个玻璃人一般碰一下就会碎。

雨已经停了，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阳光很温和地洒下来。

……

P1-5

壹

这是讲述一个孩子从年幼至成年的故事。写至结尾我也不知究竟哪些是真实或虚构，许多场景仍让我充满着新鲜感，以致关系都变得无法去理解。

很多个夜晚在写下这些字时，过往所经历的人和事总会伫立于眼前。无论何时何地发生过什么，亦或是早已不再记得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年少时有太多可以去挥霍的时间和精力，一切不如所愿的事情都会为之伤悲和不满，不断用看似本该形容美好的文字去呻吟和感慨，以致我回头再阅读去年的文字都会为自己过于矫情和孩子气而兀自发笑，自嘲时我时常会看到每个时期的自己都会远离且消失。

若匮乏的思想只会让我们对过去念念不忘，那么我们为何还要生于这个时代？

写这些故事时，耳边常伴随着陈绮贞的歌声在我的ipod里不断循环。有时我会只为喜好一首歌便整夜播放。如CD背面制作人评价她的那句话：“在她的音乐里有一种温柔而强劲的叙述，让人心甘情愿地粉碎。”

无论他人是否认同，只要真心善待自己所喜爱的事物便是一种完美的姿态。

她的歌声陪伴我于这些寂静无声的夜晚，充盈着无数沉默。乐透于此，我常欣悦法喜这些令我有愉悦心情的歌声，一段时间我时常无端失眠，却又不是因着兴奋的心情。戴上耳机时她的歌声充斥于耳，扎根于内心，超越任何一件我认为可以让我沉静下来的事情。

也许，我并不足够强大，时常会凌晨蜷缩在椅子上把DVD一部一部重新观看；独居的时候，入夜时分任何在白天认为微不足道的声音却会在那些夜晚变得过分清晰，被扩大无数分贝，响彻在这沉睡的夜。

贰

我一直想写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可以陪伴自己成长的故事。我把它记录在纸上，在其中把现实里并不如意的重新修改并构建成自己认为完美的框架。我过分偏执于这些微妙的事情。也许我如许多常人一般，偏好大团圆的结局。生活中诸多的遗憾可以动手去改变，只是关于生命的状态、获得的经历、得知的苦与悦，却只能作为存档记录一般保存。

故事写了很长时间。并不是我不知该如何继续，只是课业和一些认为感兴趣的周边活动总是牵绊着。我是个太过自由散漫的人，贪恋生活中的惊喜和新奇事物。我常常独自行动，在几近无入的书店闲逛整个下午，或寻求好友陪伴去Live House里听喜欢乐队的专场。父亲常责怪我放太多精力于此，我却总当耳边风，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无限的事情。也许如女友所言，生命在于不断折腾。

还好，我知道回家的路，而且我的口袋里记得放上钥匙。

叁

这本不是一个整合的故事，是从几个故事中的某些部分拆分而来。还有长时间的修改，改的过程令我常自卑和烦躁。无论是在学校的寝室还是独自在家的时间，我会认为自己总有太多无法说服别人喜欢的证据，否定自己早已认可的故事，但最后却又摆脱思想的桎梏按着自己的最初想法固执前行。这道路上时常是一个人的旅行，寂寞得令自己惶恐，但终是坚强地行走至最后，展示给正在阅读的你。我理解着也许会不喜欢这个故事的人的言论；我也欣喜着喜欢它的人的存在。我把这些作为像自己在学校时制作的调查表分发给所有人，再通通回收。某时若视线交错，请予我一个微笑。

故事的框架和大部分稿件GZ都是一路阅读下来的。我们偶尔会在西单的某个地方点两杯冰柠檬茶讨论着故事的发展。她说了太多建议。阅读间隙所提的问题让我欢喜她的支持和认真。时而彻夜通电话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题。她有让我足够信任的理由和彼此交往时给予的帮助和言语。她一直默默存在，站在我的立场，从未有过争吵，太包容我情绪化的坏脾气。这五年的友谊让我知道太多无法用语言和文字表达的情感，无需多一点时间，我便看见这美好。

我一直坚持着手写，也满足于手写时带给自己的劳累和安稳。GZ很是喜欢阅读我那些凌乱的手写稿。字体杂乱无章，没有规则，别扭着书写通篇的紫色字体，让我在写完后有着强烈的满足和成就感。

坚持书写是好的习惯。在这个科技过分发达的年代，电脑早已代替书写，那快捷和方便时常令我叹为观止。并不是不需要，只是我们不能遗忘年幼初始用削好的铅笔在田字格里写着歪扭的字体的那些时光。

肆

我通常认为学生时代是生命中最艰苦的岁月，也是此生不复的美好时光。在度过那些日子时我总认为时间最好转变得越快越好，我自私地想摆脱课业负担想逃离沉重而频繁的考试。

我承认我怀念，怀念我十二年中相识的男子和女子。尽管他们间断性出现和消失，但曾有他们的日子让我撇开了那些令我不能负荷的力不从心的事物。

他们有着强大的背影和善良干净的内心与外表。

她们有着时而柔软却又时而坚韧的性格。

我却总是在刚开始遇见时便不可抑制地去预见将来的别离。他们给予的不是廉价的情感，只是时刻提醒着我该如何让这些早已“写好了”的结局真实地发展下去。

这十二年是一段充满冒险的旅行。无法预知明天会怎样，却被迫前行。刚开始的恐慌在结局时总是变为人生经验。我想去纪念这些途中发生过的一切，并在逝去时祭祀它们的美好。青春，本就该在拥有时享受，在怀念时铭记。

《柒祭行》，我认为属于这故事中最重要的七个阶段，来纪念它们曾经无声地到来和华丽地退场。

伍

格桑，一种生长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花。它喜爱高原的阳光，也耐得住雪域的风寒，美丽而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它是“幸福”的意思，藏语有“怜取眼前人”的意义。

我们曾忽略的往往都是最重要的。人与人之间本就简单的关系在不断发展的社会里变得有生疏感，转变成本不愿看见的事实。如若可以真心善待他人诚心给予，获得的那不仅是零星的身外之物；但所给予的前提，便是要先善待自己。

2008年，本来从不关心政治的我却在那段时间里整日守着电视关注中央电视台。几日我与舍友泪流满面于地震的惨烈和无法形容的爱时，我却又转换频道，无法直面生命的脆弱和那些平时隐于说出口的爱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成为无法抹去的沉痛。

看在眼里和听在耳里的，都被刻在柔软的心里，没有多余的脑子去理解，却明白那些最无法轻易触碰的情感该如何表达。

母亲说过，平安便是福。

陆

有人曾对我说过，语言是有生命的，中文的优处在于可见的美，需观之聆之。

我感动于她曾对我说的这句话。语言许是唯一可以慰藉我的。我茫然摸索，我会记得，这样的境地或是这样一种方式足够展示我并不完美的姿态。

并不擅于表达的我，无法让太多的人去喜欢这样一个并不优秀的自己，却只道是一场无法琢磨的视觉折射。

2007年，遇见和别离了许多人。离开能让所有入变得善良，我释怀于我曾经厌恶的人。

同样遇见了令自己欣慰的友谊，浓烈于日常生活中，默契心照不宣，与之相系皆是幸福，给予了我一个充满惊喜和疯狂的二十岁。这是命运赐予我的最美好的礼物。遇见了美好并且愿为之彼此停留，时常想起，我喜极而泣。

这些年来，太多的忙碌、坚持、沉默和拥有，让我终是喜闻乐见于这样的一个自己；我也愿意所见和所处都是灿烂的一季，让我认为生命总是如此绚丽，容易知足并且常乐。

请允许我自私地感谢这个让我拥有欢畅笑容的男子。杨的存在仿佛置我于一个新的天地——陪伴和习惯的晚安，甚至使我可以无所畏惧于一切不予置评的事情。这样的情感令我感激上苍。因着他，我可以满面笑盈地站在任何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下亦是坚韧无比。

还有我想大声疾呼，我拥有令所有人都羡慕的不离不弃的姐姐，我何其有幸得以拥有你。

柒

这本书献给父母。他们是我无法溢于言表的甜蜜和说不出口的喜悦。我心里感激得如同涨潮般波澜壮阔。

还有，能够有足够耐心阅读至此且想去收藏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那年轻和辉煌岁月的你。

贵安。

2008.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