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风趣的叙事口吻,阅读轻松无负担。
易懂实用的概念技巧,提笔写作非难事。
大师亲授的写作班,开课罗!
或许你第一次接触卜洛克,是从小说《八百万种死法》开始。
或许你第一次认识卜洛克,是因为三年前(2005)的访台旋风。
或许你第一次对卜洛克感到好奇,是因为梁朝伟、王家卫、侯孝贤、唐诺、朱天心、冯光远、杨照、骆以军等人都是他的忠实读者。
唔,或许这是你第一次听闻「劳伦斯·布洛克」的大名,那也没关系。
这肯定是台湾读者第一次,看卜洛克用一贯的戏谑却又沉著的文字,谈写作这件事。
角色开不了口?情节步履沉重?好点子到底打哪儿来?看了《布洛克的小说学堂》这本书之后你会发现,原来小说可以这么读、这么写!
《布洛克的小说学堂》以劳伦斯·布洛克在《作者文摘》最叫座的专栏,集结成为这本非看不可的作品,深入观察创作脉络,告诉你小说是一门怎样的专业,如何发挥书写技艺。他的建议,都是身经百战的经验之谈,让写作者可以住创作游戏中,避开陷阱,悠游自在。从分析市场开始,到如何自我要求、“创意拖延”,再到处理退稿的失望落寞,《布洛克的小说学堂》是一本无价的实战宝典,提供扎实可行的写作守则,让读者与作家都能掌握小说写作的关键所在。
第5章 长篇小说的长度
在上一章,我们不再局限于短篇小说,而是看到了写长篇小说的好处。我们注意到,长篇小说比较好卖,能给作者带来更多的利润,对新手作家而言,也能获得丰富的写作经验。接下来,我们继续探讨你们就长篇写作提出的问题。
我怕写长篇小说,因为我还不是一个写作高手。写长篇小说,不是需要高超的写作技巧吗?
我倒不这样认为。有时候恰恰相反,长篇小说反而能包容文体风格上的粗糙之处,而同样的瑕疵,却会毁掉一篇短篇小说。
记着,长篇小说给你最多的是空间,让你的角色和故事情节能从容展开。写长篇小说,文字无伤大雅,更重要的是吸引读者的注意力,让他们急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畅销书排行榜上,写作技巧欠雕琢的作品比比皆是。我无意在此指名道姓,但随手可以举出十来本小说,想读完第一章非常难。这类作品的风格我心知肚明——写作不会改变我作为读者的感觉,我感觉这类作品的对白机械呆板,情节转折笨拙,描述含糊不清。但是,读到二三十页时,我的视线会从一棵树转向整个树林——换言之,故事情节吸引了我,我不再注意他在写作技法上的不当之处。
而短篇小说,故事情节却起不了这样的作用。
所以,也许,若写短篇小说,你得擅长写作技巧,若写长篇小说,你得擅长讲故事,虽然这两者都是作家必备的技能。显而易见,最好的长篇小说离不开高超的写作技巧,最好的短篇所讲的故事当然有吸引读者的魅力,可我总不能因为对自己的写作技巧缺乏信心,就避开长篇小说的写作吧。
行了,下一个问题。后面的那位,你有问题要问吗?我看你的手举起又放下,好多次啦。
因为我不能确定。我脑子里有个长篇小说的好题材,但我似乎没法动笔。在某种程度上,写一篇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小说,似乎没啥意义。 我知道那种感觉。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创作长篇的情景。我一坐下来开始写,就知道草稿至少五百页。我整整工作了一天,敲出了十四页。我从打字机前面站起来说:“嗯,还剩四百八十六页。”一想到这点,我就立刻感到神经虚脱。
你要记住:小说总有写完的一天。老话说得好,千里之行,始干足下,慢不要紧,只要你坚持不懈,就会赢得这场比赛。
想想看:你每天写一页,一年下来,小说字数就相当可观了。当今作家,一年能写上一本小说的,一年年下来,就称得上是多产作家了。即便是某一天你运气很坏,坏到极点,难道你觉得,自己会连薄薄的一页都写不出来吗?
或许,不完全是长度的问题。我写短篇小说时,坐在打字机前,对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已了然于心,只消把它写出来就行了。可写长篇小说,我却做不到。
当然如此,没人有那种本事。
有几种办法你也许可以考虑。一种是在真正动笔前,先把小说每章的每个场景都写成大纲,然后逐步添加具体细节,直到角色基本上有血有肉,最后再写成书。采用这种写法的作家说,写作会因此变得很轻松。虽然我觉得,这种写法把本来具有创造性的写作,搞成了基本上是机械化的程序,但不是说这种写法对你毫无帮助。
反之,你可能已意识到,短篇小说似乎容易掌控这种说法,多半只是错觉。你所拥有的是信心——因为你以为在你动笔写短篇小说之前,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你已无所不知。
如果你像我一样,那就坐在打字机那里,让无数的惊奇在你面前展现吧。角色会找到自己的生命,说他们自己想说的话。原先你认为必要的场景,写到后来,会发现是多余的;而另一些场景,则与你原先的预想,大相径庭。故事写到一半,你往往会想如何改进原先设定的情节大纲。
这种情况,在长篇小说创作中更是经常发生,没关系。小说本来就该是个有机体,它是鲜活的,有自己成长的方向。
我拿自己正在写的一部长篇小说为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这是一本极其复杂的推理小说,场景设定在二战。这本小说我大约已写到一半。我能写到这一步,是因为“每天前进一步”。
每当我试图通盘考虑整本小说,我就吓得几近瘫痪。我会觉得不可能,这么复杂的作品,完成是不可想象的。但每天早晨,只要我起来,坐在打字机前面,专心完成当天的进度,我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果然,小说就这样有条不紊地渐渐成形了。“每天前进一步”,这对我似乎很有用。你若能明白,你只能影响自己当前正在做的一小块,整本小说反而不难处理。
P27-30
1975年夏天,我踏上旅途。我放弃了纽约的公寓,将大半辈子的家产变卖或者送人,剩下的打包扔进一辆破旅行车后车厢,就开车出发了,目的地是洛杉矶。
这一路我花了八个月的时间。我先开车沿着海岸线南下,到达佛罗里达,然后悠然西行。我会在某地逗留几日,或者数周,然后一时兴起就会走人。曾有一次,我居然因为一家汽车旅馆的电视接收不到我想看的足球比赛,就结账离开那儿,驾车奔了五英里,才另外找到一家。
在此期间,我继续写作。毕竟,自大学开始,除了写作,我就几乎没干过别的啥事。我写的第一部小说草稿,几经修改,最终成为《爱丽尔》(Ariel)。还有几本书,我写了五六十页就写不下去了。现在想起那几本书,只觉得它们是朽树上结出的烂果。
我也开始写多年没碰过的短篇小说。我还写了一篇名为《小说创意从何而来》的文章,这篇文章是我头天驾车从北卡罗来纳州威尔明顿往西的路上打好腹稿,第二天早晨在一家汽车旅馆房间里打好字,第三天下午从南卡罗来纳州格林威尔的一家邮政所寄走的。
当时我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半年后,我住在好莱坞的魔法旅馆。有一天我想起那篇寄给《作家文摘》的文章,一直杏无音讯,就写信问情况。结果《作家文摘》的编辑约翰·布兰迪给我打来电话,他这几个月一直想刊发那篇文章,但秘书弄错了我的地址,回信出了岔子。我们讨论了两处他希望我修改的地方,我提及会在八月开车东归,他邀请我如果路过辛辛那提附近,不妨和他打个招呼。
到了八月,我断定《作家文摘》需要一个小说专栏,决定回纽约的途中在辛辛那提停留。于是就有了一次丰盛的午餐,然后我继续开车东归,同时带回了一份作业,那就是撰写关于小说技巧的专栏文章,两月一篇。在写了五六篇专栏文章后,编辑部做了某些调整,我的专栏文章变成每月一篇,自此我就一直写了下去。
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很想知道,当初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写那篇关于小说创意来源的专栏文章。我能想到的原因有两点。其一,当时我有几个月完全没机会与其他作家当面交流,我猜自己正感到孤独,肯定会专注于思考自己工作的本质及其基本过程;其二,我在长期搁笔后又重新开始写短篇小说,种种情节构想纷至沓来,浮现在脑海中,我觉得这个过程颇为有趣,值得写出来。
我当然从未料到,一篇谈小说创意的小文章,从此会让我投入大量时间,去写如何创作。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除了每月的支票和开专栏的自得,还有一些有趣的效果。
有句老生常谈的话,说作家这个职业每天要工作二十四小时(参见第13章《小说家的时间》),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只知道自己花在专栏上的时间,远超实际写作的时间。我所读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是写作这个特定磨坊的谷物。在写作中,有没有哪个作家会以有趣的方式预告作品的情节走向呢?嗯,我该不该写一篇专栏文章专门谈这种文学技巧呢?还有别的例子吗?比如这方面不成功的例子?
同样道理,对别的作家如何谈论写作,我越来越感兴趣,不管他们是在谈论写作方法、提供写作秘诀,还是就这个职业的本质发表评论,我都感兴趣。我一直做这方面的剪报,但经常会弄丢。
《作家文摘》的那位才女编辑罗斯·阿迪肯斯,每年都给我写一两封哀怨信,请我提供接下来准备写的专栏文章主题,越多越好。我每年也回个一两封信,试图让她明白,这活儿比叫我提供月球背面地图还难。我时常觉得,自己做完本次专栏就会辞掉这份工作,因为我可能再也想不出可行的专栏主题。但在接下来的三十天内,不知怎么,总会有个题目冒出来,让我靠近它。于是我坚信,同样的情形还会发生。 况且,每月专栏不只是一股意义上的写作,它还提供了双向交流的管道。从开设专栏之初,我就一直收到大量的来信:有提建议的,有寻求建议的,有对我说过或没说过的话表示感谢或批评的。来信的数量之多,热情之巨,让我感到编织文字这个行当,对我们作家来说,还是蛮有意义的。不管我们在艺术上或商业上成功与否,不管我们是风华正茂,还是年华渐老,写作都是作家必须履行的责任。
读者来信常常为我的专栏提供新思路。同样重要的是,这些来信让我与读者保持联系,了解到他们对我作品的反馈。每封读者来信我都看,并且大多回复,尤其那些随函附有回邮信封的,更是必回信件。忠言寄语智者……
这本书可以说起源干这些信件。许多读者写信建议我将专栏文章结集成书出版。我也承认我自己恰好有这个念头,这些信使我确信,本书确实有市场需求。
将持续四年的专栏文章编辑成书,这经历非常有意思。我没怎么修订,大多是把“专栏”改成“章节”,将重复的地方删节。对于文中的文法错误和事实谬误,我也藉此加以修订。虽然我内心明白,这些修订在不经意间难免会有不少疏漏之处。
重读这些文章,有时我惊讶自己对同一件事喋喋不休,有时又觉得自己在不同时间给出的建议似乎相互抵触。最终我决定不必为此负疚,因为我觉得,这些文章写于不同时间,基于不同视角,出现上述情况在所难免。
在本书的成书过程中,我要感谢下列人士:《作者文摘》的热心同仁,尤其是约翰·布兰迪、罗斯·阿迪肯斯、比尔·布罗翰,以及发行人迪克罗·森萨,他们自专栏开设之初,就始终不倦地给予我支持和帮助。同时,如果没有阿波出版公司的唐·范恩的热情鼓励,此书也不会出版。就我所知,在出版界,没有谁比阿波出版公司更为关心小说创作,该公司对于出版此类作品的信心和尊重,可谓独一无二。
负责此书编排的是阿波出版公司的编辑加雷德·卡林(Jared Kieling)。正是他独具慧眼,看出这些专栏文章可按其内在逻辑分成四大领域:小说职业、纪律、结构与技巧。我衷心赞同他的分法,因为这种分法,比我先前所想到的按发表日期和字母顺序编排,可能对读者更为有用。
我写专栏时,不可能知道是否有读者觉得这些文章有用。依我看,本书的第四部分,对小说创作者而言最为具体实用,但是,越是一般励志的内容,越会吸引大量的读者来信。当然喽,这些文章让你提笔写信,不代表一定对你有用。
同样,我也不知道读者会如何评价此书,我只知道一篇篇专栏文章写下来,这种经历对我而言弥足珍贵。在此感谢此书所有的读者,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在这本书里,劳伦斯·布洛克很精确的凸显了创意写作的方法与道理,功力甚至超过拉和斯·恩格里(Lajos Egri)的《戏剧写作的艺术》(The Art of Dramatic Writing)。
——布莱恩·加菲尔(Brian Garfield)
劳伦斯·布洛克是作家的好朋友。他聪明、风趣,实话实说,硬是帮得上你的忙。如果你的朋友无能为力,你的妈妈爱莫能助,就读这本书吧。
——《高尔基公园》作者/马丁·克鲁兹·史密斯(Martin cruz smith)
布洛克在这本书里所说的话部是“对”的,你可以放心的听,放心的相信,放心的记得它。方法可能错误可能误导,但技艺没有成败,只有进展的远近程度问题。这也就是说,当你完完全全读懂了它,也就是你可以丢开它的时候了。
——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