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披露费孝通最后岁月病中遗言！

用纪录片式的文字、诗意的笔法、全面详实的资料，展现了费孝通的传奇一生。

《中国人的自觉(费孝通传)》以“民族复兴要从认识中国开始，要有世界眼光”为基调，以宏观历史时空为分界点，用18章的内容讲述了费孝通家学、留学、治学、建言的不同阶段。作者李昇明历时10年，遍访费孝通家人、师生、朋友，重走费孝通求学路和治学路，收集上百万字原始素材，终成此书。完整讲述费孝通先生的家族史、乡土情和书生志。还原真性情的一代宗师——费孝通！

《中国人的自觉(费孝通传)》用纪录片式的文字、诗意的笔法、全面详实的资料，生动展示了费孝通的传奇一生。作者李昇明历时10年，遍访费孝通家人、师生、朋友，重走费孝通求学路和治学路，收集上百万字原始素材，终成此书。

费孝通贯穿其一生思考的题目就是”文化自觉”，而《中国人的自觉(费孝通传)》将探讨中国人应该如何做人、做事、做学问7对于知识分子以及社会学者来说，这是一部对费孝通先生为代表的中国“士大夫”阶层治学精神的独特解读，引领知识分子重新探寻精英阶层社会价值和责任感。对于青年学子来说，这本书淡化了费孝通的政治光环，而将费孝通求学、修学的成长经历娓娓道来，将时代大背景下个人的发展轨迹清晰描述，也将启迪青年学子重新认知求学态度和人生价值。

序言

前言

第一章 江南遗梦

第二章 姑苏遗韵

第三章 燕京遗爱

第四章 英伦留学

第五章 昆明留声

第六章 北平留心

第七章 中流砥柱

第八章 冷雨凄风

第九章 东山再起

第十章 太湖戏水

第十一章 瓯江逐浪

第十二章 珠江扬帆

第十三章 丝路新语

第十四章 中原论衡

第十五章 渤海放歌

第十六章 东方大龙

第十七章 民族大观

第十八章 天下大同

后记

世纪遗言

江南的大小湖泊遍布，最大的湖泊叫太湖。白天，人们摇动船桨航行，可以跨州过县，也可以穿街过巷。晚上，月亮升空，也潜入每一片湖水中。月亮下的太湖边，有一个小镇没有按照惯例进入宁静中，家家户户传出来的织布声，像在弹奏一首《子夜交响曲》，演奏者全部是家庭女子，人人天生一双灵巧的手，织布声到了深夜才渐渐隐退。次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轮到一群身材粗壮的男人登场，他们把织好的丝绸浸泡在水池子染色，或者把染了色的丝绸悬挂在屋子外晾晒，在太阳照耀下，五颜六色的丝绸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成片的彩旗飘飘，场面蔚然壮观。这是号称东方丝绸之乡的盛泽镇，意为兴盛的水泽，或者是湖泊众多的地方，名列中国的四大丝绸市场之一。四大丝绸市场都分布在太湖四周。

盛泽镇和震泽镇结伴，两镇相邻而居，形如一对情侣，震泽专事养蚕和缫丝，出产的银白色的“辑里丝”在欧洲久负盛名。盛泽擅长做丝绸纺织和贸易，街道和水道并行，沿街的丝绸铺面林立，货船穿梭往来。各家各户带着织好染好的丝绸云集在这儿交易，叮叮当当的白银也累积在盛泽镇上，市镇的繁华面貌远远超过吴江县城。在古代中国，有些地方的城和市是分离的，吴江的松陵镇作为官衙中心，盛泽镇作为丝绸市场中心。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打官司需要到县城，平常日子里的盛泽人不想去县城，好日子全靠太湖边种植桑叶的土地和一双勤劳的手。盛泽镇和震泽镇的人们为了感恩好日子的源头，分别修建了很气派的“先蚕祠”和“蚕王殿”，他们用婉约而浑浊的太湖吴语祈祷，态度诚恳地请大慈大悲的“蚕王爷”保佑，保佑众生年年风调雨顺。

江南有天下人羡慕的三大宝，文士、丝绸和园林，聚集在太湖边上，少了一个就不够整体，不够味道。自从宋朝以来，中国经济中心向南转移，吴越两地的地位突然飙升，以苏杭为两大繁华中心区域，号称人间天堂。在天堂外的人看来，江南人天天过着吃大闸蟹，穿丝绸，听评弹的好日子，心生羡慕加嫉妒。盛泽人的好日子根基从来没有动摇过，只要地球在转，他们就小酒天天喝。来到清末年间，延续了数百年兴盛的盛泽镇忽然吹来了阵阵寒风，生丝和丝绸的出口销量严重下滑。盛泽人感觉意外，街头巷尾的人们一时间纷纷议论，难道盛泽不盛了？西方人不喜欢丝绸了？一层层追查下去，真相浮现，欧洲人对丝绸的喜爱不减，生丝和丝绸的国际市场被相邻的日本人抢走了。

一个小小的日本岛动摇了中国丝绸的老大地位，这是何故？事情必然有个缘由。日本在西方列强进逼亚洲后，感受到一种莫名恐惧，担心有一天日本岛被吞并，相邻的沙俄最有威胁，欧洲的老牌大国也随时有可能登陆，自救的办法只有一个，抢先一步自我强大起来。抢时机是很多岛国的生存文化，日本在外来压力下结束了幕府时代的长期分裂状态，举国把财力、人力、物力、军力和智力统统集中在天皇体制下，比中国先行一步，推行明治维新运动，效仿英国工业革命，且派遣大批留学生去英国学习，或者学习军事，或者学习技术。日本在甲午海战前后，一边奉行军事扩张战略，试图鲸吞中国东三省，一边在丝绸纺织产业上奉行贸易立国战略，且左手抢占中国的纺织市场，右手抢占欧洲的丝绸市场。盛泽人还躺在历史荣耀和老式生产方式的椅子里，一家一户的缫丝不能保障批量的成色稳定，抵不过日本人的举国之力；日本人从改善蚕丝品种入手，引入机器批量生产生丝，成色稳定，突然间抢走了中国的生丝出口市场。

英国曼彻斯特织布机的轰鸣声，借道日本岛，给中国带来的冲击终于显现了，最传统、最有优势的丝绸贸易遭遇失利，表明中国经济的根基已受到损伤。上海码头上的洋货纷纷涌入后，打乱了中国乡村的经济体系；一旦盛泽人发现丝绸产业滑坡，连自救都晚了。因为西方列强制定的一系列不平等的通商政策，把中国的关税大权夺走了，也打乱了中国经济体系的自我修复能力。盛泽和震泽两大镇的丝绸产业陷入大萧条中，这些人口密集的太湖沿岸出现了饥饿问题。被动，被动，除了被动还是被动，清末以来的格局，让中国的志士仁人、昔日的江南文士看不下去了，他们的行动最早，站在了民族救亡运动的前列。

聚居在苏州的著名进步文人黄炎培和史量才，在茶楼端庄而坐，表情严肃，邀请出生在盛泽，留学日本归来的郑辟疆一起品茗，商讨如何拯救江南丝绸产业的声誉，形成了一个共识：“欲振兴丝绸产业，必先有蚕丝学校”，决定筹资建立一所集技术研究、培训和推广于一体的蚕丝学校，要体现出苏州文人的眼界才行，占据教育与技术联合的制高点。三人分头行动，由黄炎培和史量才募集资金，由复兴丝绸业使命感强烈的郑辟疆担任校长，选派学生去日本学习蚕丝技术。此后，苏州蚕丝女校在太湖缓缓浮出水面，人们期待它修复丝绸之乡消逝的美丽容颜。江苏省的教育兴国之风盛行，南通有张謇，苏州有郑辟疆，费璞安跟这两位教育家都有缘。费璞安与郑辟疆早年是留学日本的朋友，回国后俩人经常有对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或许受到张謇兼顾纺织和教育的影响，他决定送15岁的女儿费达生去蚕丝女校读书，她于1920年加入了留学日本的行列。

费家唯一的女儿费达生，意外地成为全家最早出洋留学的读书人。当初，杨纫兰的嫁妆就有一台织布机，也许是前生注定了费家儿女与丝绸之乡有不解之缘。费达生从日本留学归来后，过了10余年，无意中把弟弟费孝通带进丝绸之乡，成就了一个读书人对比研究中国农业文明与英国工业文明的开始，此事与费孝通即将登陆英伦攻读博士有关，这是当时世界上一兴一衰的两个大国。中国之命运，是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中国之前途，在于找到社会变迁的门道。苏东坡自嘲沾上国是论，多情应笑我云云；江南读书人从来不缺乏多情，天生对做学问感兴趣，而费孝通的故事刚刚开始，有道是：若是一块璞玉，自会经得起雕琢。P14-16

那一年(2004)，一次意外的大瑶山之旅，拍摄一部《瑶山情》纪录片，作者前后往返十多天。此行意外地了解到，在很久以前，1935年，人类学探险者的足迹已经光顾大瑶山，一对青年夫妇遭遇一死一伤的事故，背后有一个红门立雪的爱情故事。也因此意外走入费孝通先生在北京的住宅4号院。之后，受委托拍摄《乡土中国与费孝通》纪录片，重走费孝通先生的足迹，走进费孝通先生的学术世界。所有这些，完全是意外的，这是作者认识费孝通先生这位享誉国内外的大学者的起点。

作者不懂文学，动笔写这本费孝通先生的文学传记，是因为每个人都希望与时代的智者同行。现在的中国是一个标签化社会，做人做事往往被忽略。事实上，费孝通先生的做人做事和做学问是一体的。中国人从很低的位置向上攀登，怎么做人是一个大问题，做一次全程的收集和写作，尝试品读费孝通先生的做人之道：“做一个什么样的中国人，才会是世界大家庭的优秀成员。”还有，中国在上个世纪流行革命斗争，人与人之间斗来斗去，把“奋斗”与“斗争”混淆了，奋斗是为了爱，斗争有很多不确定的理解，甚至可能赞同暴力。如果人的视线被文化迷雾遮住了，不容易看清楚费孝通先生性情饱满的奋斗之路。比如，某人喜欢劝人，不要知难而上。因为中国百废待兴，费孝通先生习惯于知难而上，接受一个时代的考验，奋斗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各有各的精彩人生，何不以一种自然舒展的心情，回顾他“为爱奋斗”的足迹呢？这是费孝通先生在1932年冬天翻译《中日战争(甲午)目睹记》时袒露的心迹，晚年时得出“美美与共”的思想，在他的足迹里，有一种做人的民族精神。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农民的生活水平低，普遍受到率先西方化的人们鄙视。费孝通先生所做的学问，始终站在乡土社会这一边，认准中国现代化起点是农民，所以，才有机会发现中国农民的伟大创造力，这才是真正的认识中国。也因为如此，在中国发生巨大进步的30年，他和一位美国学者是最有代表性的见证者。

真正的大师是全人类的眼睛，也许这两位中美学者算是这样的人。芝加哥大学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科斯说：“我是一个出生于1910年的老人，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和许多事情，深知中国前途远大，深知中国的奋斗，就是全人类的奋斗！中国的经验对全人类非常重要！”科斯出于对中国的欣赏，要为世界还原一个真相，意外地打破了所有人对中国30年改革发展的程序化解读。世界上各种媒体语言千篇一律地解释，中国改革发展是“自上而下”的。即使是科斯本人，也是大量引用政府高层的决策过程资料，但是科斯不愿意留下错误的历史结论，看到了改革力量的源头和主角在中国城乡的社会底层，这才是经得起时间考证的事实。

2008年，科斯已是98岁高龄，在芝加哥大学的学术会议上宣布他的独特见解：“过去30年，中国发生了令人瞩目的市场转型，然而，不是中国政府，而是称之为边缘革命，将私人企业家和市场的力量带回中国。饥饿的农民发明了承包制：乡镇企业引进了农村工业化，个体户打开了城市私人经济的大门；经济特区吸纳直接投资，开启劳动力市场。与国有企业相比，所有这些都是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的边缘力量。”

科斯的这个观点，意外地佐证了费孝通先生两个经典的观点：“中国的改革发展是被农村的改革发展驱动的，事实告诉我们，农村的发展，必然推动小城镇的发展，进而必然推动中等城市和大城市的发展。”此其一；“中国现代化和工业化的起点是存在了几千年的农业社会，农民用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本钱购买机器，腾出居住的房子做车间，这是中国农民的创造。”此其二；费孝通先生经常在农村现场，观察记录春江水暖一般的乡村工业化动态，感受到中国人真实的性格、真实的智慧。这是他青年时期的梦想，有机会在晚年变成了现实。

有些凑巧，科斯和费孝通先生都是在1910年出生的人，一个是研究制度经济学的大师，一个是研究社会制度和文化变迁的大师。他们保留了追求真理的精神，穿透迷雾，排除干扰，认识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是社会底层的经济活动决定了政治。他们的冷静和睿智有助于解开当下的一个世界谜团：中国在21世纪会不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国？国际上存在很多怀疑和争论，要看中国有没有一股持续稳定的发展力量。两位大师不约而同地发现：有一个生机勃勃的中国企业家阶层在顽强地奋斗，它是一种最稳定的、值得信赖的力量。

现在中国存在一个亟须冷静思考和做出回答的问题，有什么必要去否定：中国社会转型是农民的转型？民营企业家是否在转型中起决定性作用？有什么必要抢走他们在社会变迁中的主人地位，中国向工业社会转型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当遭遇社会经济环境动荡之时，出于失望和困惑情绪，他们也会产生移民潮的倾向，因为这是地球村时代。这股资本外流比贪官外流和社会精英外流的影响更可怕。因为民营企业家扎根在中国的土地上，没有哪一个外流的群体比他们具有更浓厚的乡村感情，民营企业家受过土地的滋养，皮鞋还沾着家乡的泥土，不能和不愿意把泥土擦掉；他们从本乡本土起家，走向乡村工业化，做最脏最苦最粗重的制造业，吸纳了最大数量的农民，不计较付出多少汗水，从小树长成大树的过程还历历在目。

2013年9月，科斯辞世的消息给中国人带来一股冲击波，人们怀念这位最注重研究中国的诺贝尔奖经济学家，以及最看好中国前景的美国重要人物，他的著作《变革中国》再度流传，那些改革记录将会对未来有启示意义。时逢本书写作进入尾声的时候，作者对费孝通先生的一些基本判断得到了印证，他那些认识中国和记录中国的价值，将会远远超越他生活的那个时期。科斯提出的那些乡镇企业、个体户和经济特区以及开放地区的改革发展力量，都记录在费孝通先生的“苏南模式”、“温州模式”和“珠江模式”等调查著作中，并且做一位社会发展的推进者，为此承担过政治风险。他相信，中央领导层的决策依赖基层的信息，社会学可以提供真实的信息。

认识决定中国，用费孝通先生的话来说，唯有形成对中国社会的常识性判断，这艘大船才能持续地迎风破浪前进。中国人还需要继续奋斗30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拥有真正的世界领先地位。如果中国过去30年是昨天，以后的30年是今天，昨天和今天一定存在着必然的联系。现阶段的中国显然遇上了转型期的困难，人们何不回顾一下过去，当初能走出一条改革道路，找回多元化的文化力量，一切是何等的来之不易。未来的道路漫漫，有待把那股30年前的改革精神找回来。具体应该怎么做，不在于现在明白多少，在于明白：“唯读可以破天下之伪，唯实可以破天下之虚。”  翻阅过这本书的人，可以看到一位中国书生双脚沾满泥水的上下求索之路。为了找到一条中国人由穷到富的道路，费孝通先生在农民与非农民两大群体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正如朱通华所言：“很少人能做到费老那样，他与农民的内心是相知的。”费孝通先生的诸多学问还架起了许多桥梁，比如，农业社会与工业社会，汉族与非汉族，传统与现代，中国与西方等。他不放弃求真的科学精神，不是单纯对乡土、对民族和对中国付出情感。他一生的足迹累积出一条文化自觉的道路，在传统文化断层的情况下，以身作则地把中国文化的核心价值融入到现代化进程中，做一个中国人。至于做得怎么样？他不愿意做自我评价，这也不是本书所能做的事情，但是，他的方向是那样的清晰，脚印是那样的坚实，他的一段故事，或者一句劝言，对于后来者如何做人做学问，有受益不尽的启示。也许可以用一句话来表示：今人要做后人的桥梁。

临近截稿前，作者沉思良久，似乎开始明白了文化自觉的含义，费孝通先生为什么说中国要从自己的文化本位出发。此前，作者看到的世界是焦虑不安的，误以为世界的本来面貌就是这样。现在才发现，经历了对中国文化的怀疑和否定，多少人没有了文化的根，什么都敢乱说乱做，这个世界一定是焦虑不安的。相反，如果一个人有文化的根，一生之中有些东西是坚持不变的，明白做人应该少给社会制造混乱。看了费孝通先生走过的道路，会逐渐明白，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择善如流的事，为什么强调做学问先做人。现代人已经遇上了很大的麻烦，什么都不相信，什么都缺乏耐心。人人都感觉到社会出了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自什么地方，还会把焦虑不安当成正常现象。实际上，中国应该结束这种焦虑不安的状态，每个人都应该有勇气说：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但是，不是逃避到海外去，也不是继续用斗争撕裂社会。

当年，在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费孝通先生及时总结了中国经济体系的三大发展特色。那是成千上万个农民企业家的摇篮，正是他们的异军突起，一起“把市场和企业家的力量请回来”。在那个迎难而上的闯关过程中，展现了中国人的奋斗精神，超出了所有的书面评价。中国的工业文明里程才走了一半，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业发展基础，现阶段正面临最严峻的挑战，要么主动升级，要么被淘汰。

中国人应该有个共识，发展制造业是中国的立国之本，中国制造业的主体是中小企业，企业发展亟须再上一层楼，在世界上，中国制造业还没有获得品质和品牌地位，究竟是什么原因？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必须清楚，依靠炒买炒卖不可能使中国成为世界强国。要想一想，当年出发的起点是何等艰难，现在期期不可失去方向和机遇。回顾费孝通先生提出的文化自觉，从现在起，要有自知之明，思考在未来的社会发展中如何占据主动地位，在两个30年之间架设一座桥梁，将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大事。使中国现代化成为“完成了的文明”，这是费孝通先生期望实现的社会变迁，想看到每个中国人安其位、遂其生。

大约三十年前，我一个从偏远农村走出来的外交官有缘在访问欧洲途中向可敬可爱的老学长费孝通大师请教一些难题。我永远难忘：他对祖国的忠诚那么真挚，对民族文化充满自尊自信，把外国优秀文化学得广博、严谨，而对中国农民和乡村发展的惦念那么像一个“双脚沾满泥水”的“最美”村委会主任或乡政府发言人。

今天，眼前这本难得的传记让这些经受了时间检验的印象更丰满、深化、鲜活了。唯一一点建议是，像要节约饭菜一样，本书中能省的字兴许可省几个。

祝贺这本佳作问世。其年轻作者喜欢乡村和山庄，常年关注县域经济。感谢他。

2014年4月23日，国际读书日。

自衡水去新乡途中

半个多世纪里，费老在祖国的大地上“行行重行行”，沿着村庄一城镇一区域发展的轨迹，不断探索乡土社会转向现代社会的发展规律，概括总结了农民在实践进程中的经验，提出了农民致富的多种模式。费老伴随中国近代历史前进的步伐就是20世纪中国的知识分子艰辛前进、追求真理的历程。他以自己的研究工作和社会活动，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和尊重。

——刘延东国务院副总理

费先生的“文化自觉”是为了文化自主。取得一个文化自主权，能确定自己的文化方向，而不同文化的人则要有“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心态。他心中一个理想的全球秩序是“多元一体格局”。“多元一体格局”是他对中国文明史发展出来的民族关系现实与理想的一个综合概念。

——鄂义太中央民族大学校长

他站得高，看得更远，考虑得更周全。他提出“以上海为龙头，江浙为两翼，长江流域为腹地”。“大上海就是Greater shanghai”。他满怀希望地说：“当上海这个龙头高高昂起的时候，即‘大上海’实现之时，以江浙为脊梁的东方巨龙就会腾空而起。”

——厉以宁北京大学教授、著名经济学家

大约三十年前，我一个从偏远农村走出来的外交官有缘在访问欧洲途中向可敬可爱的老学长费孝通大师请教一些难题。我永远难忘：他对祖国的忠诚那么真挚，对民族文化充满自尊自信，把外国优秀文化学得广博、严谨，而对中国农民和乡村发展的惦念那么像一个“双脚沾满泥水”的“最美”村委会主任或乡政府发言人。

——李肇星中国第九任外交部长

孝通兄提出过许多有益于国家和地区社会、经济发展良策，尤其苏南乡镇企业模式之研究为世人敬仰。孝通兄辛勤耕耘一甲子，著作等身、奖掖后学，滋兰树惠，终就社会学教育和研究之一代宗师。

——钱伟长原上海大学校长

他生命的最后20年，不只夺回失去的20年，而且愈加发光发热。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固然重展新貌，他个人更是写作不停，写出一篇又一篇与时代共呼吸的大文章，从社会学、人类学的知识视野，为中国的社会发展，为中国的现代化，为全球化时代中国文化的自立提供了理性和方向性的思路。中国社会学、人类学何幸而有费孝通，中国人民何幸而有费先生。

——金耀基原香港中文大学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