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女药师转型到魅力作家,于燕青历经了剧变岁月的人生历练,于燕青著的《逆时花开(于燕青散文自选精华)》为作者多年来散文创作的精华篇章,文字充满张力和哲思。新锐散文代表作家格致、著名女作家沙爽联袂推荐。
本书许多篇目发表于《散文》、《散文选刊》、《北京文学》、《在场》、《作品》、《广州文艺》、《散文百家》、《福建文学》、《雨花》等期刊,选登《黄河文学》“中国当代知名散文家新作展”,入选《散文选刊》、王剑冰主编的《中国精短美文精选》、红孩主编的《中国散文100篇》年选本、杨献平主编的《散文中国精选》等选本。
著名诗人老皮推荐:于燕青的散文随笔作品四处开花,朵朵灿烂,洋溢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可感可触。
于燕青著的《逆时花开(于燕青散文自选精华)》选自著名作家于燕青在人生艰难时所写的文章,字里行间表达了作者在低谷人生时的独特感悟。生命无常,因了无常之痛与有常之苦,我们才恐惧,我们才需要爱与慰藉,才需要从容的心态。愿世间的烦恼、辛苦与无奈,在这些清水般的文字里得到荡涤。
随手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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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在病中的思敏力犀利,鲁迅在《狂人日记》多处写到“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最经典的是:“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原来病人的眼睛具有这样的穿透力。可我倒觉得自己麻木不仁了,书大都看不下去,自然没有什么可研究,没有字缝效应。更多的是昏睡,我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觉,也许是想要一觉醒来腿就好了,又可以蹦蹦跶跶,想走多久就走多久。
醒来的时候,腿自然是没有好,脑子却变得更加空白,没心没肺地看着电视剧,《杨三姐告状》是一个古装电视剧,很好看。渐渐地就被里面的情节牵制。心想,我怎么又上心了?他们只是演戏,卸下道具就没这回事了,我安慰自己。可是人生这出戏不也一样吗?等到我们都卸下肉身这副道具,不也都一样吗?
谁知道是不是一样呢?或许不一样的吧?盖棺方定论,定得了论吗?谁知到了那边会不会被推翻。没有人从那边过来告诉我们。
2
我们想象别人的痛苦,想象力其实是贫乏的,即使设身处地也是有限的,这是作为个体人的有限和无奈。行为艺术家X当过船员,在茫茫大海里航行,我相信那时他所感到的孤独是真正的孤独。然而,人是有限的,孤独是无限的。后来他为了尝试更深的孤独,以有限挑战无限,人为地制造了许多所谓的孤独。他把自己关在一个10平米的笼子里长达一年之久,不交谈,不读写,不听广播,不看电视。也许依然走不进孤独的深处,他又把自己放逐到户外,在零下38度的大街上被警察关了禁闭。X做的最绝的一件事情是和一个女艺术家用一根8英尺的绳子互绑腰间一年,两个人一起吃喝拉撒,规定不能有身体的接触,即使在一起洗澡。最终两人极度厌倦,一次女艺术家狂躁地差点将正在洗澡的X光屁股拖到大街上。
看了这所谓的孤独我简直是气愤了,这就像一个要体验轮椅生活的人,硬是把自己绑在了轮椅上,这与那真正瘫痪在轮椅上的人一样吗?那差别就是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解开绳子站起来。而真正的孤独不是刻意制造出来的,那是一条人力所不能解开来的绳子,一条无形的绳子。
所以我向来对作家体验生活抱有异议,我不是反对作家体验生活,是提醒,那只是你体验到的那种生活的皮毛。
伊壁鸠鲁派信徒确信父母爱子女是出于利益考虑,就是养儿防老,或是争取社会福利。一个有文学盛名的80后的人说,一个人巨大安宁的幸福,来自于自我献身的享受和自我欣赏。哈哈,我真想笑。我想说,第一种人永远不要对这类事发言。第二种人,最好等你当了母亲再来发言,不管你现在名声有多大。我还想说,母爱,那是自然而然的,想不那样都不成,就像分娩后自然而然的乳汁分泌。P130-132
在创作上,我不知道我是属于哪类人。我不知道我是属于走运的那类还是不走运的那类。若说不走运,我毕竟发表了一些作品。若说走运,发表的这些作品怎么就像打了水漂,没能激起一星半点的水花,涟漪也没有的。恩师艾云还在《作品》当副主编时,出差到我这里,她纳闷,说《作品》也算不差的刊物,说我在上面连发三篇,还得了奖,换作别人早冒出来了,可我在本省竟如此默默无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觉得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给人长脸的,像在见证那些从自由来稿中发表我文章的恩师们没眼光,看走眼了。看来,不能激起一星半点的水花,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名利问题了。
最不应该的是,我这个年纪的人却让自己错过八九十年代的文学好时光。说起来,我一直没有找准人生的方向,我不仅是现实生活里的路盲,创作之路上同样是路盲。早年我的兴趣太广,跳舞、绘画、服装,等等,我的心太花太不安定,必定要迷失方向,一个迷失方向的人免不了要走许多弯路和错路,耗去许多时间与精力。单单全国公共英语等级考试就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想想我都这个年龄了,每年外语学院要毕业多少年轻人?我还去蹚这浑水干吗?最后还忘得精光。这一切太像是谎花了,谎花就是南瓜、丝瓜、黄瓜常出现的那种不结果的花。写作对于我,就像是一朵藏匿于众多谎花中的实花。等到该谢的谎花谢了,该结果的花结了,尘埃落定、乾坤朗朗,便抱怨起那些个谎花原来只是来骗骗人,空耗去那么多肥料。最后我的园子只剩一枚果了,一枚长不大的果,闽南话说是“结丁”的果。我的写作就是结丁的果。而我的肥料已剩无几。这真是悲哀。我甚至痛恨我在学生时代学的那些数学、几何、物理、化学,等等,对我有什么用?我想,那完全可以作为常识,浅尝而止,它们在很长时间里搅乱了我有限的脑袋。
我的心太花太不安定,多是因为我看不起我的这份写作天赋。觉得很多营生都比当作家强,于是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折腾了这么多年,都只是有心栽花花不发。2005年我在私企,在一家新开的药品批发企业担任质管部负责人,领这家企业最高的工资,已过不惑之年的我,忽然就觉得我最该做的是写作,因为那工作忙、责任大,十二根神经都被捆绑在那里,于是就想辞职去写作。老板不愿意我走,最后还是我摔了一跤,才成全了我的愿望。这一跤把我赚的那些工资都赔进去了,也许本来就不该我得,终归逃不过宿命。后来,我连续又跌了几跤,那些漫长的疼痛时光已令我身心疲惫,对写作的兴趣也降到谷底。我只想着能康复就好,健康太重要了,别的都是身外之物。可是等到康复了,我又不满足了。就好像盖房子,都知道打地基太重要了,但你不能只打好地基就停住,你还得往上盖房子。
弯路、错路、灰心丧气使我又像是《出埃及记》的以色列民,从埃及到迦南地竟然走了40年,在旷野流浪了40年。后来看了歌德在《歌德谈话录》中说到,他40岁那年在意大利时才认识到自己没有造型方面的才能,说他原先在这方面的志向是错误的。这让我很吃惊,原来这么伟大的文学家也有误入歧途的经历。我似乎为自己找到一点安慰。
即使回归写作之路,我也常常是一个路盲。我的《十九病区》和《克拉克瓷》先后发表在《福建文学》期刊上,得到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文友的鼓励,其中赖妙宽老师短信的肯定和鼓励给我很大信心:“你是有才气的,也是努力的,只是以前没找准方向。要是能摒弃世俗的诱惑,听从内心的呼唤,坚持下去,做文做人都会非常自由快乐……”是的,一个写作者就必须摒弃世俗的诱惑,听从内心的呼唤,坚持下去!
一直没有出书机会,于是手头积攒下不少的稿,此书是我最珍惜的散文篇章,敝帚自珍吧。此书许多篇目发表于《散文》、《散文选刊》、《北京文学》、《在场》、《作品》、《广州文艺》、《散文百家》、《福建文学》、《雨花》等期刊,有篇目选登《黄河文学》“中国当代知名散文家新作展”,有篇目入选《散文选刊》、王剑冰主编的《中国精短美文精选》、红孩主编的《中国散文100篇》年选本、杨献平主编的《散文中国精选》等选本。
生命无常,因了无常之痛与有常之苦,我们才恐惧,我们才需要爱与慰藉、才需要从容的心态。别人的经历、别人的苦难、别人的感悟能给同感的人以慰藉、力量与从容。愿世间的烦恼、辛苦与无奈在这些清水般的文字里得到荡涤,愿阅读带给你悦读之乐。
最后,在此感谢所有读我文字的读者,感谢在写作上扶持过我的恩师,感谢为这本书的出版付出辛劳的人!
于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