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周永福所著的《碧血碑（上下）／甘肃历史系列小说》是甘肃历史小说系列丛书之民国卷。分上下两册。主要叙述了辛亥革命后至蒋介石国民政府开始统治甘肃这一时期甘肃政坛发生的重大事件。小说以这一时期甘肃最高军政长官的任职更替为主线，生动地再现了当时风云变化的政坛上，各种政客、军阀，以及甘肃地方和中央之间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争斗，同时也对当时甘肃的民族矛盾、战乱给人民带来的疾苦等都有所触及。此外，小说对黄钺等人在甘肃首创共和之功予以称颂，对张广建等不顾及生民死活而搜刮的行为予以辛辣嘲讽。

辛亥革命后，甘肃同全国一样，社会陷入了急剧动荡之中。这是一个英雄与枭雄辈出的年代，也是一个盛产故事的年代。由周永福所著的《碧血碑（上下）／甘肃历史系列小说》以清王朝、北洋政府、西北军、国民党政府迭次激烈争夺甘肃政权为主线，描述了一系列鲜为人知的重大历史事件，刻画了那个年代数十名著名的政界、军界人物。这是一部纪实色彩很浓的小说，作者深入史料，细致体察辨析，所描所绘尽量逼近历史原貌，帮助今天的读者了解那段已经逝去的历史，引发思索；又力求首尾连贯，波澜起伏，环环相扣，读来饶有兴味。而穿插其中的民国时期的甘肃民俗风情、轶闻掌故，也令人倍感亲切有味。

上卷

 第一章 陕甘大战

一、她问他：你不会是到西北躲清静的吧？

二、他不得不刀下留人

三、出动数万大军，决非儿戏

四、兰州打不开局面，就去秦州

 第二章 秦州起义

一、赶走拦路虎

二、最需要的是军事人才

三、乾州恶战

四、秦州撤下了青龙旗，换上了五色旗

五、后院起火了

 第三章 走向共和

一、袁世凯电令。攻陕甘军全部撤回

二、甘肃终于承认共和

三、当闪电划破夜空的时候

 第四章 秦兰和解

一、送命的差使落到了他头上

二、甘肃最大的两个官儿争得不亦乐乎

三、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秦州问题

四、秦州起义的功绩不可抹杀

五、去北京，还是去南京

 第五章 议长被刺

一、炮兵营关了城门，准备炮轰兰州城

二、究竟是刀把子厉害，还是笔杆子厉害？

三、省临时议会的大木牌被劈成了碎柴

四、深夜里的谋杀

 第六章 都督乱象

一、军政斗法，各有高招

二、一个可能让千万人流血殒命的可怕阴谋

三、“哪块木板不合适，用锤敲敲就能做好！”

四、“文治”景象下，演绎出多少悲惨故事

五、庆祝宫开追悼会

六、古董铺里的清朝官服被抢购一空

 第七章 护法斗争

一、谒见孙中山大元帅

二、护法起义首先在何处发动

三、“怕啥子哟？我是去探一探督军的口气嘛！”

四、起义宣告失败

五、孙中山说：“甘肃目前只有二途：一为护法，一为革命。”

六、乱世中的奇人奇事

七、督军兼省长的他在想，如何逃离甘肃

八、争督风潮

 第八章 八镇割据

一、事情让崆峒山老道说中了

二、能不能吃到嘴里，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三、“一电平甘乱”

四、一次难得的高端会议

五、顶替省长一段，这“一段”究竟有多长？

六、“打倒军阀专制！”

七、再换他一个省长何妨？

下卷

 第九章 逼宫夺印

一、新一轮军政权力的争斗又拉开了大幕

二、夺权交易在酒桌上进行

三、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四、一无所有的叫花子是最安全的

 第十章 智取兰州

一、“新村”的不眠之夜

二、化整为零。乔装进城

三、这些西北军的士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里？

四、练兵场上的生死一幕

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第十一章 鸿门盛宴

一、一场惊心动魄的“鸿门宴”

二、客人们一个个吓得不敢喘大气

三、省城的风气为之一变

四、寒夜里的《国际歌》声

 第十二章 平定甘乱

一、喇嘛庙中的重重魔影

二、“我给你透漏一个秘密

三、一个不解鞍，一个不下马，硬生生僵持了一个来月

四、兰州东、南、西三面被围

五、两面出击，一举荡平甘肃东南

 第十三章 战略后方

一、“固甘援陕”

二、一边说着赞扬话，一边诉说着家乡的难肠

三、第二位敢于冒死犯禁的省议会议长

 第十四章 河凉事变

一、“没有个儿子娃，有的话，把脓皮袋给戳破去！”

二、和谈宣告失败

三、戎首们的归宿

 第十五章 合久必分

一、一省分三

二、西北军主政甘肃的时代画上了句号

三、新来的省主席

 第十六章 鹿死谁手

一、“甘肃是咱们‘救国救民’的根据地。”

二、雷马事变

三、捉虎容易放虎难

四、来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五、“迅速出城，迟则有变”

六、两耳光换了个省主席

尾声

后记

四、练兵场上的生死一幕

东教场（今兰州南昌路一带）坐落在黄河南岸上，系历代驻军教练士兵的场所，始建于明太祖洪武初年，明、清两朝曾三次扩建。因其处于旧兰州城东．故名东教场。场内西侧有一长条天然高地，形似房梁，叫“大教梁”。大炮森列其上。东面是一大片空旷的开阔地，地面在数百年间被士兵们的大脚板夯得平整而坚硬。驻军的营房四周一圈儿是近两丈高、一丈宽的土筑围墙，四角高耸着哨楼，教场东、南、西三面是平整的庄稼地和绿叶成荫的果园．北面的黄河在两岸高大浓密的柳树护送下滚滚车去，发出沉闷的涛声。

李长清一回营，即刻命令部队抓紧打扫营房，擦拭枪炮，训练队列行进、射击格斗，整顿军风军纪。一时间，旅长骂团长，团长骂营长，营长骂连长．连长摔士兵的耳光。整座营房里鸡飞狗跳墙，乱成了一锅粥。

夜半时分，李长清把包玉祥和魏鸿发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李长清还没有睡，和衣躺在床上，眼睛正瞅着房顶在想事情。他等包玉祥和魏鸿发坐定后．言外有音地问道：“明天的事情准备得咋样了？”

魏鸿发说：“各方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各营都已经就寝。”

包玉祥转了一阵眼珠子后低声说：“师长，你想过没有，这蒋鸿遇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闯进了兰州。这实在是把我们没放在眼里！等刘郁芬的大军一到．哪里还有我们的糜子谷子吃（方言，意谓没有好日子过）？”

包玉祥的顾虑，正说出了李长清的担心。李长清叹了口气说：“依你看，这事该咋办？”

包玉祥摸了摸他的络腮胡子说：“先下手为强！明天蒋鸿遇只要来，我们就把他收拾了，来个杀鸡给猴子看，让刘郁芬不敢贸然进城，然后我们联络陇东的张兆钾、陇南的孔繁锦，在南方找靠山，共同阻止西北军入甘，宣布脱离段祺瑞政府！。’’

魏鸿发沉吟了一阵后说：“杀个蒋鸿遇并不难！麻烦的是，他们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他们的后面有冯玉祥的十几万大军做后盾，这不能不考虑！而且就算你联络上了东南面的张兆钾、孔繁锦，可是西北面还有马麒、马廷勷、马鸿宾、马鸿逵，他们都听马福祥的，马福祥现在听冯玉祥的，对他们你防不防？小胳臂能拧过大腿吗？”

包玉祥眼里满是狡黠的神色：“老魏，你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秦州起义的时候，四面强敌压境，你帮着黄钺凑热闹，那时候胆子怎么那样大？现在为啥缩头缩脑，前怕狼后怕虎的？”

魏鸿发一脸平静，口气不温也不火：“此一时，彼一时嘛。还是想想我现在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别看马福祥现在投靠了冯玉祥，那只不过是因为冯玉祥靠着十几万军队一巴掌罩住了华北，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冯玉祥把他和他子侄们的老本儿一舌头舔进了肚，他们岂能甘心？别想着他们会给冯玉祥死心塌地地卖命！你不要总是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包玉祥黄眼珠子一轮，凶光四射，接着说道：“昨天蒋鸿遇吹嘘他们分了九个梯队往兰州开进。我当时就想，这个时候正应该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机，趁其不备将他们个个击破。如果失去这个机会，等人家攥成一个拳头，那以后就难对付了！”

听到此处，李长清眼睛一亮，微微点了点头。

“问题恐怕没有如此简单！你前面一开仗，后面的梯队就会迅速增援。俗话说‘蝎子的尾巴毒蛇的嘴’，你顾了蛇嘴，能不能把蝎尾防住？打仗不是图一时的痛快，人家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开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丢下地盘就跑？那样干的后果，你掂量清楚了没有！”

包玉祥还想说什么，李长清摆了摆手说：“我再想想看。明天相机行事吧！”

李长清自己是马弁出身，很敬重科班出身的魏鸿发，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

曙光初临，士兵们早早地集合在了练兵场上。

还隔着老远，哨楼上值班的士兵就看到了蒋鸿遇一行五人向教场大门驰来。他飞快地跑到师部，把消息报告给了李长清。李长清先给身边的包玉祥斩钉截铁地抛给一句话：“去，赶快让部队准备好。再传我的话，今天谁砸我的锅，老子就要他的命！”他又让魏鸿发去迎接蒋鸿遇。

拱形的辕门两侧，挺立着两排高大威猛的士兵。他们个个金刚怒目，荷枪持刀。穿过这道门，走过这排兵，只见数千士兵整齐地排列在训练场上，一个个把腰板儿挺得笔直，远远一看，纵横队列仿佛是用墨线弹出来的。（P304-305）

后记

民国时期是中国社会变动最大的时期之一。当时的甘肃同全国一样。各种思潮激烈碰撞，各股政治势力在激烈较量，各色政治人物轮流登场。甘肃大地上政潮跌宕，战火频仍，平民百姓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对于这一段历史，新中国成立后各地各级档案研究、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地方志编纂、社会科学研究等机构都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资料收集，许多历史事件的参与者们也根据亲历亲见留下了大量的回忆资料。他们多年的辛勤劳动，留下了一座丰富的史料宝库。近年来，《西北通史》、《甘肃通史》民国卷也已陆续出版。研读这些史料，我越来越强烈地觉得，这段逝去不远的历史，有着重要的垂鉴后世的认识价值；用小说的方式把它展示给世人看，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翻阅史料，我发现不少当时较有影响的历史人物活动的细节和彼此间微妙关系的记载。这些星星点点的片断，如同吉光片羽分散在大量的文献中。正是从这些细节中，我真切地触摸到了各个人物的表情和内心活动，一个个个性各异的鲜活形象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型。关于这些民国人物，研究者和坊间多有臧否。我想，对这些历史人物，尽可能先不作简单的好坏善恶、进步反动之分，而应当以原始史料为基础，努力揣摩他们在当时急遽动荡的社会环境下复杂的内心世界和多面的性格，以求尽量接近其本来的样子，给读者一个比较可信的原貌。有些细节，各种史料之间常有矛盾之处，笔者尽可能采用多数人的或是本人认为合乎情理的说法。为了结构故事的需要，在无关宏旨的地方，对个别真实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稍稍作了调整。但是，由于涉及的人物众多，事件纷繁，作者学养和阅历有限，错谬之处肯定不少，请批评指正。

我当年是学文学的，从政多年，对文学却始终未能忘怀。此次接受约稿，一开始信心并不是很足，承蒙我的两位大学同学、资深出版人汪晓军、管卫中的信任和热情鼓励，始能奋发一搏。初稿完成后，与责任编辑管卫中先生多有探究切磋，每受启发，反复修改，始成定稿；收集资料时，得到了旨月、齐玉钞、王磊、李世珍、王成聪等师友的各种帮助，在此一并谨致谢忱。

本书在写作过程中，参考了大量史料，采访了一些尚健在的知情者。在此，对史料作者和受访者表示诚挚的谢意。由于人数较多，不再一一写出。在感谢图书馆同志们支持的时候，我也不会忘记兰州城隍庙出售旧书刊的“师傅们”，是他们给我提供了一些在图书馆见不到的资料。

作者

二〇一二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