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江奇涛继《亮剑》之后,倾力打造的又一心血之作。
同名电视剧即将登陆各大卫视,文章、宋佳、柳岩等众多明星倾情演绎。
从全新角度解读张学良辉煌而坎坷的一生。
清末民初,时局动荡,风云际会,军阀、政客、侵略者、爱国志士……你方唱罢我登场,演绎了一段精彩绝伦的时代大戏。
张学良生于乱世,本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经过血与泪的洗礼,终于在历史的长卷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少帅》这本书和以往任何一本讲述张学良的书都不一样,作者江奇涛既没有刻板地罗列历史资料,也没有夸张地讲述历史事件,而是在还原历史的基础上,用讲故事的方式,通俗而生动地描绘了张学良精彩的青年时代。作者对张学良这个人物寄予了很深厚的感情,但又不是一味歌颂,而是完整地呈现了他从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成长为一代名将的过程。
江奇涛编著的《少帅》是年逾古稀的传奇人物张学良的人生自传,娓娓道出这位沧桑的老人那辉煌而又坎坷的一生。张学良出生于军阀混战的动乱年代;幼年丧母的他,是大军阀张作霖最钟爱的长子。这位顶着父亲光环的风流公子,自进入父亲创办的陆军军校起,便踏上了一条大起大落的戎马之路。从最初带兵打仗时那个手足无措的青年,张学良几经战争的洗礼,遭受过挚友郭松龄举兵反奉的打击,忍受着父亲被日本人谋杀的家仇国耻,最终担负起身上的家国重任,成长为东北三省真正的领导者。
张学良一生风流倜傥,游戏人间,吃喝玩乐无所不能;他却情归两位奇女子,与原配凤至、挚爱赵四相伴一生。他吸毒成瘾,几近自毁边缘,却能靠意志戒毒,犹如脱胎换骨。他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为了中国的统一,他力排众议,坚持实行“东北易帜”,对蒋介石绝对服从;但却也因此,在“九·一八事变”中,让日本人一夜之间占领了沈阳。终于,张学良在三十六岁那年与杨虎城将军策划了著名的“西安事变”,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内战,促成国共合作、一致抗日;他自己却因此被软禁长达半个世纪之久……
一
一九一三年冬,中国东北,也是一个午后。漫长的严冬即将过去,乍暖还寒,广阔的平原上已有了依稀的绿色,几朵早开的野花在风中微微摇曳。午后温暖的阳光融化了冰冻的黑土地,车马踏出的小路上满是翻浆的黑色泥泞。
有一个庄户人赶着一匹马拉着的大车,在这泥泞中缓慢而艰难地前行。远处传来了车马行进的轰鸣声,那人回头一看,忙将马车赶向一旁让出路来。不一会儿,两匹并排行进的军马踏着泥泞驰骋而来,马上是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紧随前卫骑兵,一辆七匹马拉着的大车轰哗辗过,车上载满了家用行李。驾车的依然是名军人,似是着急赶路,一路将手中的马鞭甩得山响。
行李中的一只大皮箱上坐着姐弟三人,身上都戴了重孝,小脸冻得通红,沉默地依偎在一起。最大的姐姐梳着一条麻花辫子,生得眉目清秀,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还红肿着,却掩不住她眼神中透出的坚毅。大一点的男孩还梳着清末的“猪尾巴辫儿”,与姐姐长得很像,眉宇间已经有些男孩的英气,眼神有些愤恨地看向远方。最小的弟弟脸上还挂着风干了的鼻涕,怀里抱了一条小狗。
这三个孩子,便是张作霖与原配夫人赵桂春所生的三个孩子。早年张作霖四处征战,赵氏与他是患难夫妻。如今苦尽甘来,张作霖成功在东北打出一片天下,成为盘踞一方的大军阀,便定居奉天,娶进多房妾室,却对留在家乡的原配夫人甚少过问。三个孩子原本跟随母亲生活。母亲却因病早逝,让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孩子们伤心不已。赵氏的丧事刚料理完,张作霖便派人将三个孩子接到位于奉天的张府。那年学良十三岁,姐姐首芳十五岁,弟弟学铭五岁。
在荒郊原野上一路颠簸,一行人终于在当天晚上赶到了奉天城。军人的乘马和载了孩子的马车穿越城墙门洞,忽地就融进了城中一片灯火街市之中。马匹轻轻地打着响鼻,马蹄有节奏地踏着石板,车轮辚辚地碾过街面,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陌生。也许是还未能适应这城里的光亮,街灯红红绿绿地照过来,映衬出一个个显得不知所措的孩子的脸。
马车继续在城里辗转行进,渐渐的绕进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街道,孩子们正在纳闷,一扇灯火通明的大宅院门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这才明白,这宅院竟是占了整条街。马车停下,几位随行的军官纷纷下马卸车。三个孩子面面相觑——原来这就是张府。几个孩子跳下马车,无言地打量着这巨大的院门,似乎愈加紧张了。
院内的建筑早已是灯火通明,一条通体雪白长毛的名犬萨摩捕捉到门外的动静,仰首狂吠起来。管家闻讯赶来,忙吩咐将府邸的大门打开。府内下人们纷纷迎出门去,帮军官们将车马上的行李卸下车来,一时间府内府外一片人欢马叫,好不热闹。三个孩子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仍旧不发一言。
管家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头发油光锃亮地梳向一边,穿着缎子制成的长袍,手里拿着一盏灯笼。他笑眯眯地迎上来,对着愣怔在一旁的三姐弟:“几位想必是首芳小姐,学良少爷和学铭少爷吧?”首芳有些迟疑地打量了他一下,随即默默地点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管家一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吧,这府里上下都盼了你们一天了,可把你们盼来了……”边说着边自顾向府内走去。姐弟仨愣了片刻,随即也只得沿着管家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提着灯笼的管家领姐弟三人穿廊过院。卫兵提着大小行李跟在后面。管家一路还在喋喋不休:“老爷去北京见谒袁大总统去了,临走他交代了,让你们随二妈妈一块儿住,吃饭可随五妈妈,读书由三妈妈安排……”
内院那厢,似是听见了门外的声响,几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夫人同时从各自的院房门内探出头来。年纪最长的是二姨太卢夫人,招呼着后面搬行李的卫兵:“是六子他们到了吗?”搬行李的卫兵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边行礼边道:“回二太太,是他们。”说罢在前引路,带着众人朝着姐弟仨所在的院子走去。
三姨太戴氏似是有些自言自语,悠悠地问道:“怎么才到?”心知她是这几位姨太太中脾气最为古怪的,卫兵赶紧回道:“回三太太,赶上翻浆化冻,一路支棱八翘的,就耽搁了。”见三姨太没反应,四姨太许氏对他有些不屑,“咂”了一声接过话:“路上也得吃了饭啊?”卫兵也忙回道:“回四太太,他们都吃过了。”
在几位姨太太中,五姨太寿懿最为得宠,人长得年轻漂亮,言行举止也颇有大家风范。她看苗头不对,忙拉着几位姨太太边走边念叨:“这可算是到了,到了就好,姐姐们咱快些走,我还真期待着看这六子长得啥样。”这才算是化解了一时间有些紧张的气氛。
五姨太口中的“六子”便是张学良的乳名,这说起来还有一段典故。原本张作霖给他起了个乳名叫“双喜”,因生他的时候打了大胜仗,取个“双喜临门”的好彩头。谁知学良生下来后便体弱多病,向来迷信的张作霖便请算命的先生来看。这人一看便说学良命硬,会克父母。张作霖忙按着算命先生的化解之法,找了个寺庙让学良剃发,算是“出了家”,再用草扎了个草人扔过院墙,算是代替张学良去死。出了寺院们,要用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当成学良的乳名。学良走出门,恰逢有人在喊“小六子”,便有了学良现在的乳名。
那厢,管家已将姐弟三人安置在早已为他们布置好的房间里。三个孩子开始安置行李,默默地四下打量着,各怀心事。还是首芳先打破沉默,抱怨道:“我为什么不能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我在家里从来都有自己的房间,怎么这儿就没有呢?”学良心中早已对父亲多有不满,此时更是心生些许怨恨,他冷笑一声道:“姐,咱还有家吗?”此言一出,几个孩子都怔住了,心里难受了起来。
在这个当口,几位珠光宝气的姨太太恰好走进门,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几个孩子嘘寒问暖,好不热闹。三个孩子本就穿戴着一身重孝,看着这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心里更是多了些许恨意,冷言冷语地将这几位姨太太打发了出去。
这是三个孩子在张府的第一天,却连父亲的面都没见着,这让学良与首芳辗转难眠。相依为命的姐弟俩互相倾诉着对父亲的诸多不满,直至天亮才沉沉睡去。小学铭和他们带来的那只叫“小白”的小狗倒是。一夜好眠。天刚亮,几个孩子还在沉睡,小白就已经醒来自己蹿了出去,似是迫不及待要看看他的新家。
五姨太那只英国血统的高大萨摩犬叫“虎子”,五姨太对它甚是宠爱。加上五姨太本就是这府里最受宠的姨太太,这狗自然是被宠得上了天。许是不容陌生的狗侵占它的地盘,小白刚出门,闻见味道的虎子就挣脱了丫环的手,发了狂地冲着小白奔了去。可怜的小白,还没过上好日子,就被它一口咬住毙了命。
刚刚失去了母亲,如今连母亲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也没了,小白的死让姐弟三人悲痛欲绝,学良止不住红了眼眶,最小的学铭更是哭闹不止。性子刚烈的首芳心里怨恨,又不肯让弟弟在这些个姨太太面前示弱,忙喝住学铭:“哭啥呀你?有啥可哭的?不就死了一条狗吗?你以为是你家呐,你妈死了,你爸不管你,你哭给谁看呢?”小学铭忙忍住了哭声,三个孩子的眼眶都红红的,眼里满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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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一年,美国夏威夷檀香山的海边。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下来,本该有些热,却被徐徐的海风吹散了热度,变得温暖而舒适;白色的海浪轻柔地拍打在金黄色的沙滩上,与不时飞过的海鸥交织出美丽的和声,静逸而安宁的海滩。一位年近百岁的老者坐在那里,戴着黑色的丝绒软帽和银色的细框眼镜,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双膝上摆着的一本《圣经》上。他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身下轮椅的轮子已经被沙子掩埋了少许,已完全融入这片祥和之中。
老人抬起头,试图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那个身着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军服,英俊挺拔,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仿佛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带着迷人的微笑。老人竭力想看清楚这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却徒劳了;他摇摇头,低头继续阅读。他手中的那本《圣经》,折页在诗第九十篇上,那是摩西向耶和华的祈祷,其中第九小节写道:“我们度尽的岁月像一个讲着的故事。”这位老人就是张学良。他那段轰轰烈烈岁月的故事,始于一九一三年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