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洛夫寓言全集》是克雷洛夫最有独创性的作品，克雷洛夫在寓言诗中吸收了大量民问语汇，形象鲜明生动，精品不少，其中许多诗句已成为格言和谚语。克雷洛夫的寓言故事既富诗情画意，又富戏剧性，充满了矛盾冲突，扣人心弦，人物性格贯穿始终。他还通过大量个性化的人物对白，生动地展开故事情节，鲜明地揭露人物的内心世界。

提到克雷洛夫，我们立刻会想到《狼和小羊》《乌鸦和狐狸》《落网的熊》《驴子和夜莺》等一系列生动形象的寓言故事。曾经有入问克雷洛夫为什么选择野兽来写，他回答说：“要知道，我的野兽能代表我说话。”在他的笔下，飞禽走兽不是披上禽兽外衣的、抽象的动物，而是栩栩如生的、带有典型性格的俄罗斯人，是俄罗斯文化的缩影。

《克雷洛夫寓言全集》题材广泛，寓意深刻，具有极强的民族性和现实性。这些寓言广泛地运用民间语言，通过多种表现形式，广阔地描绘了俄罗斯的社会生活，形象地反映了俄罗斯民族的精神和智慧。《克雷洛夫寓言全集》被公认为俄语的最佳诠释者，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寓言之一。

序

实用知识

卷一

 一 乌鸦和狐狸

 二 橡树与芦苇

 三 歌手

 四 乌鸦和母鸡

 五 小匣子

 六 青蛙和黄牛

 七 挑剔的小姐

 八 帕尔纳斯山

 九 神像

 十 矢车菊

 十一 树林与火焰

 十二 黄雀与刺猬

 十三 狼和小羊

 十四 猴子

 十五 山雀

 十六 驴子

 十七 猴子和眼镜

 十八 两只鸽子

 十九 金币

 二十 讨三个老婆的人

 二十一 不信神的人

 二十二 鹰与鸡

卷二

 一 群蛙求王

 二 狮子与雪豹

 三 长官和哲人

 四 野兽遭遇瘟疫

 五 狗的友谊

 六 分利钱

 七 一只木桶

 八 狼落犬舍

 九 小溪

 十 狐狸和田鼠

 十一 行人与狗

 十二 蜻蜓和蚂蚁

 十三 说谎的人

 十四 鹰与蜜蜂

 十五 兔子打猎

 十六 梭鱼和猫

 十七 狼和杜鹃

 十八 公鸡与珍珠

 十九 农民和雇工

 二十 车队

 二十一 小乌鸦

 二十二 大象当总督

 二十三 驴子和夜莺

卷三

 一 包税商与鞋匠

 二 倒霉的农夫

 三 主人和老鼠

 四 大象和哈巴狗

 五 狼和狼崽

 六 猴子

 七 布袋

 八 猫与厨师

 九 狮子和蚊子

 十 种菜人和学究

 十一 农夫与狐狸

 十二 狮子的培养教育

 十三 长者和三个年轻人

 十四 小树

 十五 鹅

 十六 猪

 十七 苍蝇和旅客

 十八 鹰与蜘蛛

 十九 母鹿和托钵僧

 二十 狗

 二十一 鹰与田鼠

卷四

 一 四重奏

 二 树叶和树根

 三 狼和狐狸

 四 风筝

 五 天鹅、梭鱼和青虾

 六 椋乌

 七 池塘与河流

 八 特里什卡的长衫

 九 机械师

 十 大火与钻石

 十一 隐士和熊

 十二 花

 十三 农夫与蛇

 十四 农夫和强盗

 十五 好奇的人

 十六 狮子打猎

 十七 马与骑手

 十八 农民与河流

 十九 好心的狐狸

 二十 野兽聚会

卷五

 一 杰米扬的鱼汤

 二 小耗子和大老鼠

 三 黄雀与白鸽

 四 潜水采珍珠的人

 五 女主人和两个女仆

 六 石头和小虫

 七 管蜂房的熊

 八 镜子与猴子

 九 蚊子与牧人

 十 农夫与死神

 十一 骑士

 十二 影子和人

 十三 农夫与板斧

 十四 狮子和狼

 十五 狗、人、猫、鹰

 十六 风湿症与蜘蛛

 十七 狮子和狐狸

 十八 葛藤

 十九 大象受宠

 二十 乌云

 二十一 诽谤者和蛇

 二十二 命运女神与乞丐

 二十三 蛤蟆和丘比特

 二十四 狐狸建筑师

 二十五 诬陷

 二十六 命运女神来做客

卷六

 一 狼与牧人

 二 杜鹃与斑鸠

 三 梳子

 四 财迷与母鸡

 五 两只木桶

 六 阿耳刻提斯

 七 阿佩莱斯和驴驹

 八 猎人

 九 顽童与蛇

 十 水手与大海

 十一 驴子与农夫

 十二 狼与白鹤

 十三 蜜蜂与苍蝇

 十四 蚂蚁

 十五 牧人与大海

 十六 农民与蛇

 十七 狐狸和葡萄

 十八 绵羊与猎犬

 十九 落网的熊

 二十 麦穗

 二十一 男孩儿与蛀虫

 二十二 送葬

 二十三 勤劳的熊

 二十四 作家与盗贼

 二十五 小羊

卷七

 一 老鼠会议

 二 磨坊主

 三 鹅卵石与钻石

 四 浪荡公子和燕子

 五 石斑鱼

 六 农夫和蛇

 七 橡树下的猪

 八 蜘蛛和蜜蜂

 九 狐狸和驴子

 十 苍蝇和蜜蜂

 十一 蛇与绵羊

 十二 铁锅与砂锅

 十三 野山羊

 十四 夜莺

 十五 一把扫帚

 十六 农民和绵羊

 十七 守财奴

 十八 诗人与达官

 十九 狼和小耗子

 二十 两个乡巴佬

 二十一 小猫与椋鸟

 二十二 两只狗

 二十三 猫与夜莺

 二十四 鱼跳舞

 二十五 外区来的教民

 二十六 乌鸦

 二十七 杂毛羊

卷八

 一 老朽的狮子

 二 狮子、羚羊和狐狸

 三 农夫与马

 四 松鼠

 五 梭鱼

 六 杜鹃和鹰

 七 剃刀

 八 雄鹰与爬虫

 九 穷汉发财

 十 战刀

 十一 商人

 十二 炮与帆

 十三 驴子

 十四 米隆

 十五 农夫与狐狸

 十六 狗与马

 十七 猫头鹰和驴子

 十八 蛇

 十九 狼和猫

 二十 鳊鱼

 二十一 瀑布与小溪

 二十二 狮子

 二十三 三个乡下人

卷九

 一 牧人

 二 松鼠

 三 老鼠

 四 狐狸

 五 狼和羊

 六 农民和狗

 七 两个男孩

 八 匪徒与赶车人

 九 狮子和老鼠

 十 杜鹃和公鸡

 十一 大官

九卷外的寓言

 一 怕丢面子的赌徒

 二 赌徒的遭遇

 三 孔雀与夜莺

 四 狮子和人

 五 宴会

驴子——俄罗斯寓言中的一个生灵

成人世界和寓言世界

一 乌鸦和狐狸

阿谀奉承可耻而有害，

这种告诫不下千百遍；

然而一切劝说都没用，

谄媚的人总有空子钻。

上帝赏给了乌鸦一片奶酪，

乌鸦落在枞树上边，

嘴里叼着奶酪沉思了片刻，

眼看要享用这份早餐。

偏巧附近跑过一只狐狸，

闻到了香味儿左瞧右看，

看见奶酪，十分眼馋。

这小滑头踮起脚尖走近枞树，

眼盯着乌鸦，尾巴摇得直转，

屏住呼吸，说话声音赛蜜甜：

“亲爱的，你真好看！

脖颈美丽，眼睛漂亮！

说真的，你简直美如天仙！

多俊的羽毛，多俏的嘴巴！

你的歌声想必也奇妙非凡。

唱支歌儿吧，宝贝儿！

别害羞，小妹妹，天生这么美，

再是个唱歌的能手，瞧吧，

准能戴上鸟中女王的桂冠！”

乌鸦被吹捧得头晕脑涨，

喘不过气来心里好喜欢。

为了报答狐狸的一番夸奖，

它以特有的嗓门儿大声叫唤：

“哇！”——

奶酪脱口掉了下去，

滑头的狐狸叼起奶酪，

跑起路来一溜烟。

二 橡树与芦苇

有一天橡树和芦苇交谈。

橡树说：“你真有理由怨天怨地——

落一只麻雀，你都觉得沉重；

微风吹来，水面皱起层层涟漪，

你就摇摇晃晃颤抖不已，

弯腰躬背孤苦伶仃，

让人看了就可怜你。

再看我，像高加索山一样雄伟豪迈，

不仅能挡住太阳的光芒，

还敢嘲笑暴风骤雨，

我巍然屹立，坚定而刚强。

有我守卫，四周的世界坚不可摧。

你惧怕的风暴，在我看只是微风送爽。

假如你能在我的庇护下生长，

我能帮助你躲避风雨成为可靠的屏障。

可惜你命中注定长在河岸，

那是暴躁的风神统治的地方，  命运之神从不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上。”

芦苇听了回答说：“你很仁慈，

但不必多虑，我并不那么晦气。

我惧怕风暴不是担心自己，

风雨中弯腰低头，可我不会折断，

因此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暴风雨对你的威胁反倒值得忧虑！

不错，雨暴风狂——

至今未能动摇你的根基，

风暴袭来的时刻，你从不低头，

但我们想看看最后的结局！”

芦苇这段话刚刚说完，

突然，暴风从北方呼啸而来，

夹带着冰雹骤雨雷电霹雳。

橡树抗争着——芦苇匍匐在地。

飓风咆哮，凝聚起千钧之力，

把顶天立地的橡树连根拔起。

三 歌手

有一家主人请街坊吃饭，

可是心眼儿里却另有打算：

他呀，是个歌迷，

想叫邻居欣赏他的歌手表演。

小伙子们唱起歌来：

你声音低，他调门儿尖，

第三个扯着嗓子喊。

客人的耳朵嗡嗡响，

顿时头晕眩。

吃惊的客人开口说：

“我的天！

让人欣赏哪一点？

你的这支合唱队，

声音嘈杂真混乱！”

主人忙回答，口气颇自满：

“你的话不错，

他们唱得有缺点；

但是歌手们个个不喝酒，

品行端庄是模范。”

依我看，吃酒也无妨，

但该懂本行。

四 乌鸦和母鸡

斯摩棱斯基公爵①

以神机妙算应付敌人的疯狂，

为新式野蛮人布下天罗地网，

放弃莫斯科加速敌人灭亡。

莫斯科市民不分男女老幼。

一刻不敢怠慢连忙收拾行装，

瞧他们慌慌张张跑出城来，

俨然像一群蜜蜂涌出蜂房。

楼顶上的乌鸦，

望着这慌乱景象，  用嘴巴梳理着翅膀十分安详。

一只母鸡从车上向它叫嚷：

“亲家，你到底走不走呀？

听说我们的仇敌已近在身旁。”

乌鸦慢条斯理地回答母鸡：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有胆量留在这个地方。

你们这些草鸡想逃就逃吧，

反正人家不会拿乌鸦做菜烧汤。

我跟客人一定和睦相处，

说不定有机会还能沾一点光，

弄点奶酪或骨头渣儿尝一尝。

再见吧，小草鸡，

祝你们一路平安远往他乡。”

这乌鸦果真留了下来，

不过，沾光的念头成了梦想。

当斯摩棱斯基公爵

以饥饿严惩敌寇的时候，

乌鸦倒真被敌寇抓住做了菜汤。

人们如意谋算也像这样盲目，

自以为亦步亦趋追随着幸福，

到头来看看结果却事与愿违，

正好比汤里的乌鸦在火上煮。

五 小匣子

有些事很简单，

看一眼就会干，

可是我们常常发现：

就为这些琐碎小事，

耗费了许多精力和时间。

工匠送给某人一个匣子，

匣子光彩耀目装潢美丽；

人们对它都很赞赏，

这时来了一位聪明的技师。

瞧瞧匣子，技师说道：

“匣子没安锁，一定有机密，

我来弄开它，大概很容易。

诸位请不要暗自发笑，

找到机密，给你们打开匣子，

对于力学常识敝人略知一二。”

技师开始摆弄小匣子，

擎在手上左右转动瞅个仔细，

捺捺把手，摸摸铜钉，

皱着眉头，用心考虑。

有些人看着他摇头晃脑，

有些人偷偷发笑窃窃私语。

耳朵里只听见嘁嘁喳喳：

“不在这儿！

不是这样：不在那里！”

技师越来越焦急，

汗流浃背想不出好主意，  到末了自己泄了气，

猜不透怎样打开匣子这个谜。

其实打开这匣子轻而易举。

P1－5

“夏园”里的寓言大师

俄罗斯故都圣彼得堡，涅瓦河畔，离冬宫不远有一座“夏园”。

春夏季节，“夏园”里树木葱茏，鸟语花香，绿茵茵的草坪，一座座优美的白色大理石雕像，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园林深处，浓郁的树荫之下，有座带雕花护栏的纪念碑，纪念碑方形底座上雕刻着许多动物：凶猛的狮子、狡猾的狐狸、机灵的猴子、笨拙的狗熊、温驯的绵羊、活泼的松鼠、呆头呆脑的鹅、展翅欲飞的鹰……无论是走兽还是飞禽，全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底座上方端坐着一位长者——俄罗斯寓言大师克雷洛夫，他面容和蔼慈祥，手里拿着一本书，仿佛正在给听众讲故事。

据说，这座纪念碑是圣彼得堡市民自愿捐款修建的。克雷洛夫寓言九卷集是他们最为喜爱的读物，也是他们教育子女的必备教科书。一代又一代的父母给自己的孩子讲，孩子们长大当了父母，又讲给自己的孩子听，克雷洛夫寓言就这样一辈传一辈，世代流传。纪念碑前，四季不断摆放着的一束束鲜花，说明这位作家至今仍活在人们的心中。

作为在大学教授俄罗斯文学的教师，我非常喜爱克雷洛夫和他的作品。早在一九八三年就翻译出版了克雷洛夫寓言诗选集《驴子和夜莺》(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当时依据的是苏联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版本，只选译了一百三十六首。一九八八年冬天，我有机会到列宁格勒大学语文系进修，一九八九年春夏季节有幸游览“夏园”，瞻仰克雷洛夫纪念碑和作家雕像，当时我便萌生出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位俄罗斯作家的九卷集寓言全部译成中文。虽然有了意向，但意向变成现实绝非易事，弹指一挥间过了十几年，意向还是空想。二〇〇二年退休以后，我才有了充裕时间，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译完了克雷洛夫寓言九卷集的二百〇三篇寓言诗。

克雷洛夫曾译过法国作家拉封丹的一些寓言，形式上相当重视民族化，有些作品已变成了地道的俄罗斯作品。有鉴于此，翻译时，我既要尽力保持原作的韵味，也要顾及中国读者的审美趣味和欣赏习惯。

别林斯基曾经说过，克雷洛夫寓言是“不可译的”。这个“不可译性”表现在成语、谚语难以用另一种语言准确表达，而诗歌韵律的音乐美也很难用另一种语言移植再现。译诗，如果思想内容和风格忠于原作，又能恰到好处地模仿原诗的形式，那是上乘译作。我在翻译时，力求接近原作的神韵与风格，使文字简练、准确、流畅，读起来朗朗上口，又不失风趣和幽默。

真正的艺术作品，具有不朽的艺术生命力，既能超越时空的局限，又能跨越民族疆界和语言的障碍。在中国，《克雷洛夫寓言全集》已经有了几个译本，拥有众多的读者。现在，我依据自己的理解，为读者提供一个新的译本。

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