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1942年大灾荒与大迁徙之后失去故乡,重建故乡,坚忍、默默承受的中国式平民生活!
全方位展现西安城东北河南社区生活的长篇小说,《叶落长安》可能是陕西长篇小说中的第一部。对上百万流落在秦地,生活了几十年几代人的河南弟兄,陕西文学终于有了一个交代,终于给了一个审美的说法。
作者吴文莉有很强的形象记忆能力、形象联想能力和形象表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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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叶落长安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吴文莉 |
出版社 | 凤凰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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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再现1942年大灾荒与大迁徙之后失去故乡,重建故乡,坚忍、默默承受的中国式平民生活! 全方位展现西安城东北河南社区生活的长篇小说,《叶落长安》可能是陕西长篇小说中的第一部。对上百万流落在秦地,生活了几十年几代人的河南弟兄,陕西文学终于有了一个交代,终于给了一个审美的说法。 作者吴文莉有很强的形象记忆能力、形象联想能力和形象表述能力。 内容推荐 这是一部描写西安城内平民生活状态的城市题材小说,它以西安为背景,描写了郝玉兰、梁长安等河南籍的外乡人群在西安五十年间的艰辛生活和融入这座城市的过程。吴文莉用了八年时间创作这部作品,她将西安城的风貌人情融入小说,展现了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苦难中的亲情温暖与生命的力量。 《叶落长安》于2007年2月出版发行,一经问市便引起了文学界和普通读者的高度关注。仅半年后,出版社就应国内各书城的订货要求对小说进行了第二次印刷,取得了较大的社会影响。 《中国图书商报》在“2007年中国类型原创图书TOP10”长篇小说类图书的评选中,吴文莉的《叶落长安》荣登第二位。2008年3月,吴文莉的《叶落长安》获得西安市文联第二届“推新人出新作”活动“双新奖”。2010年,本作品获第二届“柳青文学奖”。 目录 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跋 后记 试读章节 白老四觉得自己像骡马一样,走一天路就是为傍晚时候活的。顺着锦华巷拥挤窄小的巷子走到一半,在茅房门口问一声“有人没?”理直气壮得像自家茅房。撒完憋了一路的尿,带着说不出的快活,有意放慢脚步和四邻老乡们打着招呼,这是白老四渴望的。他并不急着立刻回家,他知道巷子最后头,他的孩子们和老婆玉兰总在透着煤油灯光的小屋等自己哩。 锦华巷家家门口都盘着黑乎乎的小泥灶,这会儿呛人的柴火把小巷笼得烟气腾腾,有人“咳咳”起来。一家几代十来口人住一间小土屋,当然憋屈得很,不论早晚人们就爱在老城墙砖垒的门槛上一蹲,热热闹闹拉着家长里短。干了一天活儿的人们几乎都在巷道里,吃饭时一人一个比脸还大的老碗,老少一起呼噜呼噜地吃,家家饭也都差不多,不是熬白菜就是包谷糁。 谁家的小妮在哭,白老四用不着停下脚也听出来了,她的牙掉了,流了点血。修鞋的张歪脖在哼曲剧:“小苍娃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受尽了饥饿熬煎……”白老四跟着唱腔边打拍子边慢慢往家走。 “回来啦?”说话的狗蛋嘴里并不停,边吃边招呼。 “你都端上碗啦。”白老四和街坊们招呼着往家走,光棍柱子笑着说:“四叔,你不知道人家夜里太累啦,咋能不赶着早早吃饭哩?——大哥,你打了一天铁还长劲啦,和嫂子弄啥哩?昨天‘咚咚’一晚上,让兄弟我一个人咋睡得着哩?”巷子太窄,房小墙薄,在这儿住谁家也没秘密。 男人还没搭腔,蒋狗蛋媳妇先嚷嚷开了:“龟孙子!胡说啥哩?那是俺家逮老鼠呢。”光棍柱子不紧不慢接一句:“下回把老鼠赶到俺家,让俺也打一回!” 锦华巷的人干啥的都有,修鞋的张歪脖和化玻璃吹琉璃嘎巴儿的老关爷是两隔壁,会打铁的蒋狗蛋天天带着细身长腿的小媳妇在广济街干活,箍瓮的王大瘸子、编笼的柱子平时没活干也会去钉锅补窟窿。能在西安城走街串巷挣钱,都算有手艺能养家糊口的能行人,就连坐在游艺市场给人缭补丁、吹糖人也能混日子。大多数人连这些也不会,就在火车站、马路边拉架子车送货,照样拉扯一大家子人。 白老四也是拉车的,赁了个半旧的架子车送酱油、甜面酱。这个活儿送得多就挣得多,所以白老四卖命一样地干。只是太辛苦了,天不亮就得出门到东新街架子车行领架子车,再到酿造厂拉上三大瓮酱油、甜面酱顺城墙根走,一路给小供销社、大食堂送。天麻黑才能拉着架子车赶到酿造厂交回大瓮,到架子车行还了车,才摸黑回锦华巷自己那个小黑窝。 白老四没进门就听见老五白西京在哭,他进屋时玉兰正挥着锅铲指挥白莲花往锅里倒菜,老四白东京穿着鞋蹲在床上不知在弄啥,二林趴在床沿写作业。白老四心烦起来,他啥也没说,步子比平时重了。全家人在屋里,地方就显得太小了,偏偏灶边放着一大筐湿棉线,把半间屋都弄湿了,他吊着脸说:“咋不晒干就放屋里啦?” 郝玉兰边给锅里添水边说:“老四回来啦,今天晚了,你别跟个客人一样光站着,给我把那摞子碗递过来。”她只顾支使白老四,没看见他的脸已经吊得很长了。 “我像个客人?有我这样的客人?天不亮就出门,天不黑严回不来,就是个驴你也得让我卸了磨喘口气吧。你天天在家弄啥哩?看这一家子乱七八糟的,孩儿饿得直哭,你还等着我给你递碗?”白老四越说越气,抬脚在筐子上踢了一下。郝玉兰不答应了,把锅铲往灶台上“咣”地一丢,冲到白老四面前说:“咋啦,咋啦!谁歇着啦?你像个驴想喘气,我大冷天在河里泡着,现在骨头缝里还疼呢,想让人伺候,就多拿点钱回来再当老爷吧!”老二二林依然写着字,白西京也还在哭。老四白东京早悄悄地溜下了床,白莲花低头忙着收拾灶台上的黑瓦碗。她的手有点抖,不知道爸和妈今儿会不会打起来,会不会摔这些盆盆碗碗,白莲花小心地踮脚尖把黑瓦碗往灶台最里头推了推。 郝玉兰说的是白老四最不爱听的,要命的是她说得一字不错。他一个月磨烂几双鞋,挣的钱还是不够一家六七口人糊口,就算他这头驴不卸磨不喘气也总是接不上茬。郝玉兰仗着身板壮实人又勤劳就手不时闲地干着,下河洗油线、背菜、拉坡,打能找到的各种零工,一分一毛地攒着,又一毛一分地买成粮食。这样日子一天天过下来,大人小孩碗里没稠的也总有稀的,一天没三顿总有两顿也过了七八年。 “你能蛋!我还不尿你哩,天天就会掂着秤去借面……锦华巷还有哪家你没借过?你……你个借面精!谁娶你也当不上老爷!”白老四气得头上青筋直蹦,说话也结巴起来。 实在接不上顿,郝玉兰就掂着秤挨家借粮,白老四发了工资就得先还债。他不满极了,认为每顿吃少点,晚上再吃稀点就能解决粮不够吃的问题,人家不都是这样子过的?还是玉兰不会过,弄得日子这么难唱!她回嘴说孩子们长身体、老四在外边出大力不能亏嘴。 “中了吧!我借面你没吃?嘴里吃下去,上趟茅房回来就不认账了!”她不依地回嘴。白老四说不过玉兰了,他掂着门后边的馍篮砸了过去,里面却跳出来半个包谷面馍。女人挨打在锦华巷不是啥新鲜事,有被打急了的女人冲到巷道里大哭,男人追回来再打。郝玉兰挨打却从不跑出去,她会破口骂人,从白老四的十八代祖宗骂到白老四的爹妈,还要骂白老四前边的两个老婆,外加那个一只眼的媒人。白老四不会骂人,就更使劲地打她。 隔壁老梁木匠听见老白家传来了吵闹声,竖了耳朵听着,他隐隐觉出是为了下午的事和那个馍。老四照例要吃点干粮顶顶劲的,可只有半个馍了,老婆玉兰还不依地说,你挣那点钱还要天天吃干粮?白掌柜的,下回你到家是不是让俺娘儿几个站门口,像迎接志愿军回国呀? 接着就是一阵追打声,还夹着郝玉兰的哭骂。“白老四!你打死我吧!呜……跟你这几年我没过一天好日子,你不如打死我,也省得吃苦受累还得挨打!”没啥回音,只听见东西打在身上的“叭叭”闷响。郝玉兰平时叫他“老四”,亲亲热热的,隔三差五吵打起来,那个“白”字加匕就成了“白老四”,一字一顿有些恨恨的意思。 老梁头“呼”地站起来,心在突突地跳。他看看桌上的窝头,后悔收下它,害得白家女人挨顿打。他想去劝劝,刚出门就停住脚步,他好像还没和白老四说过一句话哩。夜静了,站在巷子里,叫骂声就听得更清楚了。天太寒了,老头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爷,一会儿就好了。”对门老宁站在自家门里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玉兰再能干也是个女人哩,跟男人抻着脖子骂,不打她打谁呀?大爷,别操心啦,谁家不闹个仗?” “女人咋啦?”门里头老宁媳妇接话了,“大黑,明儿让你爸给你做饭吧。别吃女人做的饭才算本事呢。”大黑格格笑,老宁有点下不来台,跟老梁头点点头把门关上了。老宁说得不差,这会儿吵闹果然到了尾声,老四已经停了手开始生闷气了,郝玉兰照例开始从头骂起了。 “我的命咋恁苦哩呀!老天爷哩!呜……那个一只眼的老娘们儿,收你多少钱给你做媒来哄我!俺娘贪财让我跟了你这个挨刀的,比我大十八岁还穷得叮当响。呜呜……我跟你没吃过好的,没穿过好的,倒是打挨得不少!……白老四!你屈不屈良心呀!……”哭声里夹着老四沉沉的叹息,几个孩子才敢“妈呀,妈呀,别哭啦”地小声叫着。郝玉兰擤了几下鼻涕,哭声渐渐止住了。 老梁木匠一直在门口呆呆站着,听着动静不大了才缓缓回屋。长安早蹬掉破衣裳烂被子,在床边斜趴着睡着了。P12-15 序言 全方位展现西安城东北河南社区生活的长篇小说,《叶落长安》可能是陕西长篇小说中的第一部。对上百万流落在秦地,生活了几十年几代人的河南弟兄,陕西文学终于有了一个交代,终于给了一个审美的说法。 作者吴文莉有很强的形象记忆能力、形象联想能力和形象表述能力。正是对父辈祖辈生命记忆活跃的联想、心理经验灵悟的移植,还有被亲缘、地缘融为一体的感情,这位并没有经历那个流徙时代的青年作家,才能用二十几万字把那一代人的苦难生存复活于我们眼前。你看她细针密线一路写来,流落秦地陷于困境的河南弟兄们,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咬紧牙关相互帮扶朝前走的生存相,便有如中国山水画一层一层的积墨,得到了细腻的丰腴的甚至稍显凝重的展示。作者的描绘不动声色,但在看似不动声色的描绘中,却传递出内心炽烈的热度。你能感到她是他们中的一员,和他们共患难、共拼搏,共命运。这也就暗传给了读者一种生存的力量,生命的力量,一种生命乐观主义和历史乐观主义。 故都长安由于自古以来文化主体的强大,有着内向性的堡垒式的稳固,异质生命异质文化很不好融入的。但小说写出了炎黄子孙中最能适应动态生存的一个族类,我们的河南兄弟,如何在古长安的城墙内外容身,由一无所有到求生、发展,最终融入这座古城的血脉之中。小说也写出了他们被长期的流动生存锻打出来的那种过人的活力和智慧,写出了既流贯于日常生活之中又渗透到人物气质深处的乐观自信、急公好义。他们的贫穷让人揪心,他们背水一战、哀兵取胜的坚忍和悲怆却更让人震撼。他们所经受的,其实是整个中华民族共同经受的;他们用以抗争命运的,也正是我们民族共有的道德力量。 长篇的语言,在家长里短中跳荡着鲜活,不滥用生僻的方言土语,但在北方普通话的基础上有一种河南乡音浓浓的韵味。在她笔下,生活之河总是挟泥带沙,不动声色、沉沉缓缓地朝前流去,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急弯飞瀑,一般也不去直叙对生活的评断和哲思,却有本事把日常生活和心理意绪中一些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丝丝缕缕传达出来,让你感觉到了那种最难用言辞表达的弦外之音,象外之绪。 这是很要一点功夫的。 吴文莉在美术学院正经八百读过研究生,专攻国画,平日又专门去拜师习书法。她的画满纸柔媚秀丽,字却写得很有几分须眉气度。书与画还不足以宣泄这个女子内心涌动的生命情愫,她又拿起笔写开了长篇,以洋洋洒洒二十多万字,吐出积攒在心里的话。嘿,长篇竟然写得蛮不错。真是个活出了才气活出了勤奋活出了充盈的女子。要知道,并不是人人都能让自己的’生命如此绚丽多彩的啊。当然,因此也就有理由担心,正是这样的四面出击,有可能影响她在每一个方面的冲击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在这个耕耘的过程中生命得以美丽一回,又何必计较收获呢? 萧云儒 2006年6月10日西安不散居 后记 我用我的方式爱我的西安。 我爱我的西安。 在我看来这个城是有灵性的,小雁塔边斜挂的圆月,该是还记得周秦古国的沧桑故都吧?老城墙上盘旋的清风,又该是卷着汉唐盛世的红尘飘然而至的?那风韵真的触手可摸。孔庙外的古槐想必早看惯了西安人的万般姿态,在秦声秦韵里,干枝肥叶绿了千年。 任何外地人都能在西安城扎下根,包容的西安城也许是最能代表中国灵魂之地,在任何地方河南人都能扎下根,韧性的河南人也许是最能代表中国人性格的群落。这样的城市和人群终于构成了西安城现在的风貌,也许这就是一非常中国吧。 西安是经过大富大贵也渡过诸多苦难的智者,她大气、淡定,藏古纳今。在帝王之都蕴养自己的秦人儿女,也敞开胸怀包容天下。不知道曾有多少异乡人因为爱上西安而以此为家,埋骨在此,但我小说里关注的河南人群却是为活命才踏上的秦地。 我向不少河南籍老人问起过去的事,“过去那日子,老可怜!”他们第一句都是这样说,有的要抹抹泪才能絮絮说起往事,没吃、没穿、没住,也没文化,拉扯孩儿们的不易。“老可怜!”他们还是用这三个字总结了所有的艰难。我问起这辈子有过好生活没,他们眯着浑浊的眼笑了,露几颗残牙,操着依然浓郁的河南乡音:“现在好!”在失却了青春、失却了健康、失却了体力,甚至失却了行动能力的时候,他们却认为现在是他们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他们也爱西安,不同于文人们对古老文化的向往,也不是当省城人的荣耀。那爱是极其现实的,却也极其深沉——即便当时同样贫穷的西安城并没可能多给他们一口温热的吃食,但在这座城下,他们搭起了自家的屋檐,能让一家老小安身立。这前半世便是受了西安城莫大的恩,善良的河南人无法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故乡。 河南老家,只是户口本上那几个汉字,是梦里的故乡,也是令人伤心的,不得不离别的家园。而西安,却是真实的,钟鼓楼、城墙砖、棋盘般的街巷,老人们闭着眼也能把西安转上一大圈。 闲暇时他们听豫剧,过年时儿孙们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老人们守一台更大的电视看河南台的“梨园春”,他们和故乡的联系唯有这一曲乡音。他们爱那曲乡音,却也不觉得秦腔吼得野,城墙根下老人们的心境,谁能说得清? 那些岁月和老人们的故事夜夜翻腾于心,使我不得安宁——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仅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却拥有着亲情和快乐;生活好起来了,有些人却迷失在物欲里,不知生命的意义,失去生活的勇气…… 于是,我有了使命感,这心中的不安宁,催促着让我不得不把听到的写下来。但这么做却不是只为揭开一段河南人的辛酸史——我想记住,也想让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们记住那段渐行渐远的岁月,记住我们的祖辈、父辈们曾这样生活过,曾这样痛苦和幸福过。对过去探究得越深,我越觉得人情的温暖。 《叶落长安》写了八年之久,写作之初我只想把我关注的人群写下来。故事一个个地写出来,却总觉得,那让我感慨万千的情绪没有真正地表达出来,我彷徨了。 好友赵韦也是个热爱西安的人,他是《阳光报》深度报道部门主任,文笔好,通摄影。他也在用各种方式审视着西安,他花了大量时间拍摄西安的城墙内外,古刹与高楼、传统与现代、西安人与异乡人。2001年,他看了我的第一稿说:“你要写的不只是河南人融入这个城市的艰辛历程。你那么爱西安,就该力图展示出西安的人情风貌和时代演化过程。西安小东门城墙根是西安城的缩影,而西安又何尝不是中国的缩影?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河南人群所经历的苦难,又何尝不是整个中华民族共同经受过的苦难?放在这个背景下,郝玉兰和梁长安们的生存故事就真的有了意义,这就是历史。” 我顿悟了,这几句话使我又用了三年时间重写了一稿。 这次却觉得难得多——没有生活经历,我查西安志、图书馆翻旧报纸、上网找资料。那几年我几乎见谁问谁,见到老年人问刚解放时的情形,见到五十岁的人问文革时的遭遇,就连哪个年代苞谷面多钱一斤、棉布多少钱一尺的细节也不放过。我外婆见了我就先说:“我又想起些老事,你带本儿了吗?”——她老人家已经记得我那些随身记录的本子了。 丈夫李正民该是世上最好的丈夫吧!他是个沉稳善良的人,我喜爱画画和写作,他只是一味地支持。这八年里,他看着我写出一张张手稿,又把近两尺高、百余万字的手稿修改成现在的二十四万字的小说。我从手写稿转为电脑写作,每夜无论多晚他总陪我写作,直至我关电脑他才关灯去睡。电脑坏了,已输入几万字的稿子瞬间丢失,我哭,丈夫劝道:“别哭了,明天给你买台新的!”第二日我还未起床,他已抱了新电脑回来…… 我沉浸在我的故事里,正吃饭就发起呆来,丈夫就静静地望着我……和他说话,也更多是郝玉兰或梁长安,一说起来就神采飞扬,他专注地听,说好,或说很好。让他多说几句,他就笑:“让我看,世界名著也没这么好,都是你‘亲自’写的呢!” 回想那段时间,我说不清是怎样度过的。丈夫见不得我一遍遍地修改小说,说可怜我披头散发终日坐在电脑前,一天只吃一餐饭,形同失了魂的鬼。女儿李曼瑞年方十岁,乖巧聪明,怕扰了我的思路,不敢高声说话,甚至不能在电脑上玩心爱的“连连看”。她常写小小的纸片给我,只一句话——“妈妈,我很爱你!”画着红红的爱心。 画家朋友们笑我,说画家写了本书,看我的国画的人却又说作家画了张画,言下之意我没用心做事情,只是想玩票。女儿身体孱弱,几次住院治疗,我给她做饭并陪她打吊针……那个时期我几乎想放弃了。一连几个月只是画国画,却无论工笔、写意,画的全是西安的古槐、城墙、小雁塔——都离不开我魂牵梦萦的西安城! 我很幸运,一直得到家人、老师、朋友的理解和帮助,很多老师都用宝贵时间读我的小说并洋洋洒洒写了数页意见。好友赵韦细读了我的每一稿,在我写不下去时鼓励我,和我探讨人物安排,故事的取舍,对文字提出问题。很多个深夜,我写得顺手忘记了时间,就打电话给他,整页整页读给他听,听他说一句“好”我便安心入睡了,他那边却会失眠好久。 我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郝玉兰、梁长安们的世界里,为他们苦难痛哭失声,为他们的幸福释然欢笑。我的生物钟完全失控,抑制不住的亢奋让我一连几天都是二十多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丈夫终于发怒了,强行关了电脑,对我吼:“你不想活了!不许写了!”女儿怯怯地哭着说:“妈妈,我要你,不想要你的小说!”我木然地看着他们,分不清站在面前的,是现实中的李正民还是小说中的梁长安、白老四,是现实中的李曼瑞还是小说中的童年白莲花、梁静…… 发出书稿时我终于病倒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心像掏空了般的难受。然后是整天整夜的失眠,中医说是伤了神,西医说是神经衰弱免疫系统紊乱。女儿高兴地陪着我,说终于和我天天在一起了。她给我端她爸爸煎好的中药,用细齿梳子给我梳头发:“妈妈,你书里的郝玉兰就这样给她女儿梳头呢!你要像郝玉兰一样坚强呀!”我的亲人们爱我如已,女儿爱我的书,她已经能感知到我想在书里表达的东西了!那一刻,我真实地感到了幸福。 “写完小说”曾经是我们家人对美好生活憧憬的开头语。小说终于结稿了,好日子终于来了,女儿是最最高兴的人,我终于能履行诺言一家人出游了。 然而,在很多个夜里,我依然会沉浸在《叶落长安》的世界里,郝玉兰、梁长安、白莲花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现身。我坐在电脑前,如同郝玉兰眼望着城河般静静地坐着……我对他们说,书也许写得并不好,但我讲述过去岁月的心却是真诚的。 我用我的方式爱我的西安。 吴文莉 2006年10月于西安 书评(媒体评论) 全方位展现西安城东北河南社区生活的长篇小说,《叶落长安》可能是陕西长篇小说中的第一部。对上百万流落在秦地,生活了几十年几代人的河南弟兄,陕西文学终于有了一个交代,给了一个审美的说法。小说有一种河南乡音浓浓的韵味,作者在看似不动声色的描绘中,却传递出内心炽烈的热度。 ——萧云儒(中国文联委员、陕西文联专职副主席、中国小说学会会长) 长篇小说《叶落长安》讲花园口难民在西安的城墙底下生存、奋斗和发展的故事,小说真实地再现了这群人的艰辛不易和喜怒哀乐。这本书的作者是位年轻女画家。我对她说,一个好画家同时也可以成为一个好作家,比如写过电影《暴风雨中的雄鹰》的石鲁,写过《缘缘堂》的丰子恺。 ——高建群(著名作家、陕西文联副主席、陕西作家协会副主席) 吴文莉用密集的生活细节,把西安一个外来移民(主要是河南人)社区贫民群落的生活状态,染写得如此真切活脱,富于原生态,为西安文学添加了重要的一笔。她写苦难中的人情之美,可以重撞人的心灵。她具体感性地再现生活的能力似有天赋,由内而外地喷吐,自然如流水。这是小说最可贵的本质的生命灵魂。 ——费秉勋(西北大学教授、陕西易学研究院院长、评论家) 小说真实道出了古城西安半个世纪的沧桑变化,文笔朴实明快,一扫矫揉造作之时弊。书中诸多人物,个个有血有肉有个性,充分表现了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正是这些人物,使西安千疮百孔的老城墙屹然耸立,成为时代的印记,表现了社会和人文的发展。 ——黄钟(《东方艺术报》主编、陕西书画艺术研究院顾问) 吴文莉的文字是有灵魂的,和她的绘画作品一样,浮游在现代与幽古之间,既敏感又凄婉,用凡常的景象营造出象外之意。她讲述了中国平民生活中表面无伤无痕,体内却五脏俱裂的痛,还原了平民生活的本来面目:曾经辉煌,如今却落寞的城市,如同曾经雄踞四海如今迈步急迫的国度;一群流落异乡却努力扎根的人们,如同曾经动荡不安内心渴望平稳的亿万百姓…… ——赵韦(陕西阳光报今周刊主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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