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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传说之死/中国当代作家李锐系列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李锐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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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今天我们谈论李锐,这是一个不能轻易漏过去的话。李锐的写作不断改变着文学想象中国的方式,呈现了当代汉语写作的发展前景和当代汉语写作中尖锐的精神危机;李锐以他的写作力图回答“建立现代汉语主体性”这一关键的历史命题,这是他不停地追问汉语写作的厚土,也是李锐的文学意义所在。本书收录了他的小说代表作六篇,有《红房子》、《运河风》、《传说之死》等。

内容推荐

本书为《中国当代作家李锐系列》之一,李锐以他的写作力图回答“建立现代汉语主体性”这一关键的历史命题,这是他不停地追问汉语写作的厚土,也是李锐的文学意义所在。本书收录了他的小说代表作六篇,有《红房子》、《运河风》、《传说之死》等。

目录

总序

红房子

运河风

古墙

传说之死

黑白——行走的群山

北京有个金太阳——行走的群山

后记:留下的,留不下的

李锐作者年表

试读章节

如果官司打到爸爸那里就糟糕了。爸爸很少有过笑脸,从来也不记得他抱过、亲过我们,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地要求我们执行他的话。爸爸揍人是不许哭的,尤其不许哭出声,你越哭他就打得越凶,爸爸见不得眼泪。爸爸就像一个消声器,只要他在家里,我们举手投足都格外警惕。我最佩服哥哥的时候,就是我们俩一起挨揍的时候。因为他是哥哥,出了什么娄子落在他身上的巴掌总比我多。爸爸打人不像妈妈那样仔细地选择工具和部位,爸爸不,他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打。我们稍微大了一点的时候,哥哥就学会了忍着疼不出声,一声也不吭,爸爸打人的手便突然停下来。我在一旁看着,心想,我也不哭!可轮到我的时候,常常挨了第一下便哭起来。哭虽哭,有哥哥陪着心里就不那么害怕。往往在受了这样的皮肉之苦以后,到了吃饭的时候,爸爸会拣好吃的菜放到你碗里,一面夹菜,一面挖苦哭了鼻子的人:“你的泪水多,你是林黛玉!”

挨打的时候不一定哭,可到这种时候就特别委屈,特别想哭,热辣辣的泪水顺着两腮滴落到饭碗里,爸爸夹菜的筷子立刻就会翻转来打到头上。妈妈不让了,一面挡住筷子,一面把我们护在怀里。每到这时候,我们就扎在妈妈热烘烘的怀里,忍不住放声哭起来……现在,自己也已有了孩子,可不知什么时候被突然触发了,热辣辣的东西仍会在眼眶里涌动……母亲已经永远地去了,命运所赐给每个人的那个热烘烘的怀抱,竟如此久远地温暖着我的心。

因为只有一个小小的供销合作社,农场的职工买东西就比较紧张,尤其是到了月头买粮食就更紧张,总是要排一个长长的队伍。这种事情自然很烦人,也很费时的。于是排队的任务就常常由我和哥哥去顶替,快排到头时,大人才来解放我们。有一次,又分配了这样的任务,我和哥哥每人在路旁折了一枝肥大的蓖麻叶子顶在头上挡太阳,嘴里热闹地讨论着一本刚刚看完的小人书——《孟姜女》。最后一致的结论是:这本小人书不棒,好人都死了。哥哥忽然建议说:

“东大院里有好多砖,咱们也去搭个万里长城吧?”

我把蓖麻叶扯下来摔到地上:“走!”

砖垛很高,我们就先搬些零散的砖搭一个台阶,哥哥站在台阶上往下搬,我往远处运,一块一块挨着摆过去,然后再一层层地加高。慢慢地,一道长长的矮墙从砖垛下愈伸愈远。我和哥哥来回奔跑着,手指磨疼了,衣服弄脏了,一直到听见妈妈焦急的喊声,我们这浩大的工程才停下来。我和哥哥不光误了排队,连午饭也早已耽误了。大人们又气又急,挨打是在所难免了,板子还没打到肉上,我的屁股已经紧得发麻了。为了万里长城,我们弟兄俩付出的眼泪,比孟姜女或许还要多些。

父亲对待我们几个男孩子已远远超出了严格,也远远超出了严厉。小小年纪的我们,从七八岁开始,就力不从心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跟他一起锯木头,按他自己的设计做活动门兔窝;跟他一起拧管钳子,在家里安装小暖器(也是他设计的);跟他一起用水管子做自行车;跟他一起翻地种菜;跟他一起栽葡萄、种花草、夹篱笆,稍有不对,手边的工具就会打上身来。爸爸似乎是在很急躁地催我们长成一个如他一样能干的男人。现在我才懂了,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同自己童年的经历分不开的。

爸爸是四川自贡人,自贡素以盛产井盐而闻名天下。他虽然也出身于盐商的家庭,但不到一岁便失了父母,所以小时是很苦的。在自贡,有王、李两大家族长期的明争暗斗。王家的买卖多一些,而李家除了钱财而外,还有做官人多、读书人多的优势。为了保持这个优势,李家的大户们出资办了族学,凡是李姓的,不论贫贱富贵均可免费就读。父亲最初的教育就是在族学中得到的。在族学里,父亲最爱做的事情不是读书,而是逃到江边去游泳。后来,当他和六姑连盐水煮蚕豆的饭食也无保障的时候,便只好辍学。爸爸说爷爷当年是只靠了一只锅、两只碗的全部家当创业的,随着贩盐的马帮,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彝人或藏人的区域,九死一生当中,竞让爷爷取得了成功。但爷爷一死,家境马上就衰落下来。父母双亡,子女们如失巢的鸟,各自投林找一条生路。父亲曾回忆说,当时他的一个姐姐出嫁了,按照习俗,姑娘离开娘家门时,要拿一把筷子从头顶朝背后撒下去,由新娘的弟弟在背后撑起衣襟接住,这种举动大约是取一个快快生子的吉利。可当爸爸撩起衣襟去接的时候,那十数根筷子竟从褴褛的衣衫中哗地一声纷纷坠落到尘埃中,做姐姐的不禁转身抱住弟弟痛哭失声……后来家中无米下锅的时候,爸爸就常常跑去找这个姑姑,但数次之后姑夫的脸色便难看起来。姑姑只好叫爸爸躲在后楼的窗口下,把饭团用荷叶包了投到爸爸怀里。爸爸辍学后,就是在这个姑夫开的裱褙店里做学徒。把担钩卷起来,挑着齐人高的木桶到江里去担水;握住擀杖粗的墨在石臼里研磨;站在木凳上拆卸比自己还要重的挡板;涮锅、洗碗、倒尿盆……父亲是极聪明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的毛笔字竟有一天超过了姑夫,顾客们竞也要他把字写到匾上,而后堂堂皇皇地贴上金箔高高地挂起来。姑夫破天荒地提出来今后要付给他工资。可爸爸早已受不住这个牢笼了,他从别人手中转借到一本刘半农的《扬鞭集》,里面有一首诗叫做《学徒苦》,几十年后,爸爸依然能背出这首诗的前几句:

学徒苦!

学徒进店,为学行贾;

主翁不授书算,但日“孺子学习勤苦!”

朝命扫地开门,暮命卧地守户;

暇当执炊,兼锄园圃!

爸爸觉得这字字句句竟是在说他自己,于是在一个雾蒙蒙的早晨,去江边担水的爸爸放下那副压了他多年的担子,毅然踏上一只货船,沿着滏溪河流进沱江,然后汇入长江一直漂泊到重庆。因为没有钱,他一路上就替船老大做杂工,淘米、洗菜、劈柴,什么都干。朝天门码头冰凉而赤裸的石阶,迎接了这个身无分文的年轻人;浩浩荡荡的长江,敞开了他探寻人生的视野。父亲先考进一所不收学费的教会学校,后来因为闹学潮而被开除。接着他又考进另一所学校,半天读书,半天做工,有时也靠给报纸投稿得一两个稿费。他开始读到这样的话:“人生最大快乐事,莫过于雪夜闭门读禁书。”他开始听到这样的诗句:

一只两只三四只,五窝六窝七八窝,吃尽人民千万担,凤凰何少尔何多?P4-7

序言

这套丛书一共收入了我的八部作品。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厚土》开始,到最近的一些随笔为止,大致选了二十年以,内的文字。《厚土》是我的成名作。严格地说,我的文学创作也是从《厚土》开始的。在其之前的十二三年虽然也写了一些作品,但只能算是学习和准备。

我为自己的写作定下一个标准:用方块字滦刻地表达自己。但是,为什么在全球化的时代强调使用方块字?怎么才能算是深刻?用什么样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自己?这几个问题一问,就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标准,其实很苛刻。用这个标准衡量自己这八本书,我不能说真的做到了,只能说还算是一种自觉的追求。

本来文学创作是个人的事情。作家和好作家的分野就在于类似和独创的不同。但是我相信,无论多么独特、独创的写作者,他都无法使自己分身于历史和时代之外。从某种意义上说,写作常常是对历史和时代的反省与反抗,是独自一人对生命深情的抒发和挽留。讽刺的是,历史会让反抗和反省变得多余,生活会让抒发和挽留变成自作多情。因为,无动于衷是历史的基本属性,变幻无常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我是和“文革”以后的“新时期文学”一起成长起来的。当我们在一波又一波的主义和潮流中模仿和“创新”的时候,身边的这个世界早已翻天覆地:

从天安门广场上高举毛主席语录本狂呼万岁的红海洋,到灯光广场上挥动荧光棒泪流满面的追星族;从千百万城市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到亿万农民像潮水一样涌向城市去打工;从所谓的国家主人翁,到失去生活依靠的下岗工人、没了土地的农民;从排着长队用粮票、布票购买生活必需品,到琳琅满目的超级市场、名品专卖店;从“深挖洞,广积粮”的自我封闭,到高楼林立、汽车塞路的国际化流行病,这一切都是我们亲历亲见的历史和生活。眼前的这个世界变化之大,之剧烈,之深刻,说翻天覆地没有半点夸张。在所谓全球化的潮流下翻天覆地的中国,让所有的文字描述相形见绌。我们已经从狂热信仰的革命天堂或地狱,一步跨进了权力和金钱的狂欢节。在这个狂欢节上被权力剥夺的精神侏儒们,却又同时依靠金钱变成了消费巨人。有入宣称,这是一个历史终结于消费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经典被读物取代,独创被复制取代,欣赏被刺激取代。总之,在“作者死了”之后,文学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可是在我看来,文学是人记录自己生命体验和想像力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在没有文字之前被人们口口相传,在有了文字之后人们就用文字记录。就像食欲和性欲一样,这样的生命本能并非专属吁某一时代。真正的文学从来都是出’于内心的渴望和需要,权力的剥夺,金钱的驱使,或许可以得逞于一时,甚至得逞于一个时代,但它们从来也没有能得逞于永远。刻骨的生命体验,勃发的想像力总是会从岩石的缝隙中生长出来,总是会在大漠的腹地汇聚成茂盛的绿洲。真正的创作者从来用不着向历史撒娇,非要要求一个适合文学生长的“盛世”。生活本来就是泥沙俱下的,历史也从来就不可能干净。唯其如此,才滋养出了意想不到的文学。

在这翻天覆地的世界上,几十年来除了读书就是写作,很单纯也很单调。写的东西也简单,除了小说就是散文随笔。如此这般,在单纯和单调之中一晃三十载,眨眼间,曾经的热血青年忽然白发杂生。真快。快得来不及感叹。所谓的反省和反抗,在落到纸面的同时,也渐渐变成一个人的独白。到这时候才体味出什么叫“创作是个人的事情”。那情形很像是一个人把沙子扔进黑夜,也很像那只衔来石子填海的笨鸟。

牢记着历史无动于衷的基本属性。我不想给自己的选择涂上浪漫的色彩,更不想找一个道德的高台阶站上去。义无反顾的自生自灭是用不着宣言的。

二○○七年六月二十九日傍晚,于草莽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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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2 19:0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