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是伟大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所产生的一代文化巨人。他为人光明磊落，多才多艺，而又热情奔放，一生写下了贯彻反帝反封建、充满爱国主义精神的多种体裁的作品，计有话剧剧本63部、戏曲27部、歌剧2部、电影12部、诗歌2000多首，以及散文评论等等，多达1000万字。而本书正是青年学者刘平所撰写的一部研究田汉的专著，书中对田汉一生的生活经历、创作、创作思想以及在文艺运动方面的活动、作用等，都给予了比较客观、公正的评价与论述。

《戏剧魂——田汉评传》是青年学者刘平所撰写的一部研究田汉的专著。本书对田汉一生的生活经历、创作、创作思想以及在文艺运动方面的活动、作用等，都给予了比较客观、公正的评价与论述。尤其是对田汉一生中的几个难点问题,如被捕、南京演戏、与鲁迅的关系等也进行了详尽的、有说服力的论述，写出了田汉的复杂性格和创作上的丰富性。

作者在弄清史实的基础上，以朴实、简练的文笔写成了50多万字的《戏剧魂——田汉评传》。

序

引子

第一章 戏剧启蒙

　一、农民的儿子

　二、做人要有气节

　三、仙姑殿下的趣事

　四、小乡巴佬进城

　五、“英雄怀汉”

　六、在长沙师范学校

　七、小戏迷

第二章 立志做戏剧家

　一、向新的世界进发

　二、不忘使命

　三、吸取异域的营养

　四、立志做戏剧家

　五、三叶情

　六、新浪漫主义

　七、“出世作”

　八、“五四”新诗人

　九、蔷薇路上

　十、擎起“恶魔”之剑

第三章 “南国”创业

　一、正义的呼声

　二、“南国”宣言

　三、从悲哀的国里来

　四、重登大道

　五、一个银色的梦

　六、由民间硬干起来

　七、流浪者的家园

　八、若干出来的戏剧

　九、“南国”与官府

　十、向绅士阶级开仗

　十一、“我们的生活马上就是我们的戏剧”

　十二、转向

　十三、“自觉我们对于时代的使命　”

第四章 在暴风雨中成长

　一、“不能斗争的只有死灭”

　二、入党

　三、“艺华”风波

　四、《义勇军进行曲》的诞生

　五、被捕

　六、南京演戏

　七、“卢不沟桥”的怒吼

　八、与鲁迅的交往

　九、恋爱的烦恼

　十、在暴风雨中成长

第五章 在血与火中锤炼

 一、投身抗日救亡的洪流

 二、创办《抗战日报》

 三、战斗在“三厅”

 四、直把歌场当战场

 五、三进桂林

 六、文化城里“戏剧兵”

 七、一辈子都是一把火

 八、再奋啼声催曙光

 九、改革旧剧的排头兵

 十、风雨如晦唱新声

第六章 为民主自由而奋斗

 一、湘桂大撤退

 二、齐为光明猛着鞭

 三、宁流血，不曲笔

 四、“把戏剧真正还给人民”

 五、荆天棘地中的一枝奇葩

 六、“人生从五十岁开始”

 七、进入解放区

 八、为建国奔忙

第七章 新的长征

 一、戏曲改革的先锋“官”

 二、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

 三、为民请命

 四、追赶着时代前进

 五、一鸣惊人《关汉卿》

 六、攀登创作山

 七、话剧民族化的杰作

 八、“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的名篇

第八章 傲千奇枝斗霜雪

 一、再为时代作先锋

 二、在阶级斗争的漩涡中

 三、暴雨飘风总不移

 四、欲加之罪

 五、自我检查

 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七、在“红色恐怖”中

 八、精忠今已照人间

尾声

后记

田汉是一个农民的儿子，1898年(清光绪二十四年，戊戌)3月12日出生在湖南省长沙县东乡田家■茅坪的一个农民家庭，原名田寿昌，乳名和儿。田汉这个名字是他上中学时自己改的。

田汉出生的年代，正是中华民族处于风雨飘摇的时期。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帝国主义列强像一群饿狼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撕裂着中国这个巨人的肢体。俄国强占东北旅大，德国强租山东胶州湾，英国强借威海卫，法国强租广州湾，日本划福建为势力范围，美国要求“门户开放”。而清朝政府畏洋人如虎，听任帝国主义列强进行瓜分，束手无策，任人宰割。这更使帝国主义者有恃无恐，在中国进行残酷的掠夺与剥削，中华民族与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空前激化。广大人民群众不堪帝国主义的剥削与欺压，奋起反抗，伟大的义和团运动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发生的。义和团明确提出“扶清灭洋”的口号，斗争矛头直指帝国主义列强。与此同时，在清朝政府内部也发生了一场变法维新与反变法维新的斗争。以康有为、谭嗣同等为首的激进派极力主张变法维新、救亡图存，在光绪皇帝的支持下开始变法维新运动。可是，这场变法运动很快就被以慈禧为首的保守派扼杀了。康有为、梁启超逃亡香港、日本，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从容就义，为变法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清朝政府外不能抵御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掠夺，内不能肃清吏治、惩治腐败，只有把日益沉重的经济负担转嫁到农民头上。全国上下到处是一派凋敝的景象。

田汉出生的家庭就是这凋敝景象中的一个缩影。

田家原本是一个大家族，祖上也曾广有田产，在当地显赫一时，是。‘久富财主”，曾夸口“一天不走别人的田塍”，有“有史以来的大地主”的荣耀。可是，经不起经济萧条的打击，到田汉祖父田桂泉这一辈，家道早已败落。田桂泉共有六个儿子，祖孙三代近30口人。由于家里“子女众多，连年有进无出，已经扯得很空，恰像一个烂灯笼壳子快要破了。”幸亏田桂泉很能干，“在外面信用好，扯得动”，家里种田、养猪、织绢人手齐，肯出力，所以“表面上还没有什么败相”。

田汉的父亲田禹卿，母亲易克勤，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在田家六个儿子中，田禹卿行五。他小时候“本是最爱读书的，以后因家贫废学，他不知哭过多少次”。为了养家糊口，他只得改学烹饪。从18岁起便长年在外地当厨师，不大过问家事。

易克勤的娘家也是普通的农民，住在东乡花果园村。易克勤小时候虽被全家人当作宝贝，但因家境贫寒，却从不娇生惯养。她的母亲姓蒋，住在黄狮渡，八岁就来到易家当童养媳。因蒋家贫寒，没有东西给女儿陪嫁，所以她母亲在16岁圆房之后依然挂的是一顶破蚊帐，有许多小洞洞，蚊子可以自由出入。易克勤做婴儿的时候就饱尝了蚊虫叮咬之苦。直到她长大了一点的时候，母女俩才自己动手织成了一顶蚊帐。受母亲的影响，易克勤从小就养成了勤奋耐劳的性格，“七岁麻，八岁纱”，从来也没有闲过。她16岁嫁到田家，马上就成了管理家务的主力。易克勤是田家娶进的第一个儿媳妇。她来到田家时，大嫂子已死，三嫂子还没来，四嫂子比她年轻，又不大会做事。所以，管理家务的重担理所当然地就落在了她的肩上。她每天除斟茶煮饭、浆衣洗裳、纺纱绩麻、鞋头针线等活计外，还与家人一起采桑养蚕，以补贴家用。易克勤说：“我的手很红，每年收的茧子很好，缫出丝来卖得好几十元钱，交给公公，对于家里经济周转上帮助很大。”公公婆婆自然喜欢。

易克勤的勤劳使田家的经济状况也有了好转。家里人为了给她找几个选丝的帮手，就叫六叔去学习织绢。六叔出师后，又带了两个徒弟，请了几位客师，八叔也学了这一行手艺。当时家里有六七张织机，甚是兴旺。易克勤更是忙碌，“常常整夜不睡”。六叔时常对人说：“我不晓得五嫂子何以那样没有瞌睡？人家睡了，她还在那儿选丝，第二天早上又那么早起来煮饭。”易克勤说：“那时一家人都齐心，工作得有意思，也不觉得太累。”正当大家齐心协力，家业逐渐走向兴旺之时，六叔两次进城卖绢都丢失了票款，而他又染上了抽鸦片的习惯，每天嘴里含着冰糖，引起家人怀疑。结果八叔织绢不起劲了，机匠们也渐渐辞退了。“人心一涣散，本来刚有起色的家就此完了。”

易克勤20岁时生了一个男孩儿，只因她“初当母亲经验不够”，不到三个月孩子发脐带风死了。她伤心痛哭，一病不起，饮食不思，骨瘦如柴。后来，一个算命先生给她算命，说她是“先开花，后结果”。“生崽要到二十六岁”。听了这话，她才安定下来。经过一番调养，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果然隔了六年就生了田汉。

因为第一个孩子死了，一家人都很宝贝这个孩子。为使孩子能顺利地成长，就取名寿昌，希望他长寿永昌。他祖父怕这个孩子难带，还特地把他“寄在观音菩萨名下，做个小徒弟”，求菩萨保佑他。因此，田汉的乳名叫“和儿”，就是和尚的意思。不知是神灵保佑，还是养育的精心，田汉小时候果然很好带，长得聪明可爱，说话也早，“十个月就晓得喊妈妈”。

农村里每逢春节都很热闹，湖南乡村的风俗，大年正月兴耍龙灯，从正月初一起直玩到元宵节。每逢这时，人们都穿起新衣裳，把孩子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起去看热闹。易克勤生田汉的第二年正月，带着孩子回娘家，正值玩龙灯的热闹时候，舅舅们便抱着田汉去看龙灯。田汉看见龙灯非常欢喜，拍着小手喊：“打龙！打龙！”

那时，他还不满1周岁。P3-6

《戏剧魂——田汉评传》是青年学者刘平所撰写的一部研究田汉的专著。

田汉是伟大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所产生的一代文化巨人。他为人光明磊落，多才多艺，而又热情奔放，一生写下了贯彻反帝反封建、充满爱国主义精神的多种体裁的作品，计有话剧剧本63部、戏曲27部、歌剧2部、电影12部、诗歌2000多首，以及散文评论等等，多达1000万字。他的书法也极见功力。田汉对中国的历史，中国的文学艺术，十分熟悉，又善于采取国文艺的精华，他的创作也就富有现实的时代意义，呈现出他的独特风格，其中颇多经典传世之作。《关汉卿》和《谢瑶环》尤其著称。早在40年代，在田汉50寿辰时郭沫若就说：“他是我们中国人应该夸耀的一个存在。”茅盾在1979年田汉追悼会上则说：“田汉同志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是忠勇无畏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是我国革命戏剧运动的奠基人和戏曲改革运动的先驱者，又是我国早期革命音乐、电影的杰出的组织者和领导人。”田汉的无私奉献真是难能可贵。但是他的生活道路曲折坎坷，在反动统治下，被迫害处于地下活动、被捕坐牢；新中国成立万象更新，他是人民代表，他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被选为我国国歌的歌词，然而他的创作生涯却时不时为“左”风所干扰，终于被“四人帮”所陷害，瘐死于狱中，令人万分痛惜。

我在青年学生时期读田老的作品，深受感动，心仪其人。我步入左翼文学戏剧的行列多少是受到他的影响。我开始认识他是在七七事变之后，他从南京软禁中回到上海，在卡尔登戏院(今长江剧场)一次欢迎会上，记得那次集会就有了组织十多个救亡演剧队分赴全国的决定。之后，在长沙、武汉、重庆，又是上海而北平接触的机会也就较多了。我在“剧协”的一些工作是他领导的。记忆犹新的是当1957年《洪深文集》编印出版时，他说：“我的东西将来还是请你搞一下吧。”但田汉著作编辑委员会直到追悼大会后始组成，于1983—1986年编辑出版了16卷本的《田汉文集》。我们之间也许可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大约在20年前，我有鉴于西方盛称的“莎学”的发展与规模，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我们应该提出“田学”这个词儿。大英帝国宁愿丢失一个殖民地印度，而不愿丢失莎土比亚。我相信“田学”是有广阔前途的。中国人民素重信义，尊重科学文化，我期望大家对田汉同志这位具有历史功勋、一代文化巨人开展多方面的深入研究，这无疑是有利于我们精神文明建设的。令人高兴的是，近数年来除了多次举办的纪念会、研讨会外，在他的故乡长沙，在他战斗过的上海先后塑起了铜像，在首都也在可望的将来树立起一座铜像；英年早逝的张殉华编写的《田汉年谱》已经出版，董健的《田汉传》列为中国现代作家传记丛书于1996年问世，电影党史资料传记片“革命文化先驱——田汉”即将公开放映，《田汉全集》目前正在编辑中，将作为今年纪念田老百年寿辰大会的献礼，以飨海内外广大的读者。

刘平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青年有为，发表过有关田汉研究的多篇论文。在此基础上，他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按照田汉的活动轨迹，跑遍上海、杭州、南京、武汉、重庆、桂林等地，搜集并核实资料，访问了许多当事人，获得了很多珍贵的资料，最近又从田汉的遗稿中发现了没有发表过的新材料，同时查阅了很多日文资料。他还和日本学者合作编选了《田汉在日本》一书。他在弄清史实的基础上，以朴实、简练的文笔写成了50多万字的《戏剧魂——田汉评传》。

我曾看过这部书稿的若干章节，总的印象是：史实清楚，资料可靠，所写的每一件事都有根有据。对田汉一生的生活经历、创作、创作思想以及在文艺运动方面的活动、作用等，都给予了比较客观、公正的评价与论述。尤其是对田汉一生中的几个难点问题，如被捕、南京演戏、与鲁迅的关系等也进行了详尽的、有说服力的论述，写出了田汉的复杂性格和创作上的丰富性。

在我耄年得见这部书稿至感欣慰，并悉将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我是乐为之序的。  

1998年3月

我选择田汉作为研究课题，是在1984年。主要原因：一是田汉的作品吸引了我，二是田汉光明磊落的人格和不怕苦、不怕难的奋斗精神感动了我。当时，戏剧界正处于不景气的状态，我感到应该宣传田汉等老一辈艺术家的奋斗精神。由此萌生了写田汉传的想法。

写田汉传记，最困难的不是写，而是资料的搜集与考证。田汉的一生有许多难点问题，如四条汉子、被捕出狱、南京演戏等。这些问题不搞清楚，就很难把田汉的一生写清楚。可是，没有现成的资料，田汉的很多资料也在战争年代和“文革”时期散失。而有些资料(包括田汉的文章)还有错记、误记之处，都需核实、考汪。怎么办？只好去查找当年的报纸、杂志，再就是访问了解田汉的当事人。为此，我利用外出开会之机去长沙、武汉、上海、南京、杭州、桂林等地查阅资料，先后访问了50多位在不同时期与田汉一起工作过的老先生，如田洪、陈绮霞、于伶、杜宣、赵铭彝、阎折梧、石炎、陈白尘、严恭、龚啸岚、萧崇素、吕复、曹孟浪、唐叔明、葛一虹、李紫贵、刘乃崇、张光年、陈樾山、冯法祀、舒强、凤子、张颖、屠岸、马少波、石岚等。同时还访问了田汉的子女田海男、田野、田大畏。他们对田汉的一片深情以及对我的支持与鼓励，更坚定了我写田汉传的信心。

田汉是“五四”以来的一位文化伟人，但他的生活道路却是曲折坎坷的。我写这本书的目的，一是通过描述田汉曲折坎坷的一生，写出他的“湖南牛”性格和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二是通过评述田汉在戏剧、电影等方面的创作成就和思想发展的轨迹，展示其作为中国话剧奠基人和戏剧运动领导者的历史地位。记得唐搜先生在写《鲁迅传》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从一个人看一个时代。”我很欣赏这句话，在写这本书时也时时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从1993年初开始动笔，1995年写成初稿，又经过一番删改，至1996年上半年完成第一稿。在此书写作过程中，曾得到许多专家、学者的关心与帮助。陈樾山、张大明、董乃斌、杨景辉、袁良骏、杨匡汉先生等在百忙中对本书部分章节提出过宝贵意见。董健老师自己写《田汉传》，还时常挂念我这本书的写作，并在资料上互通有无，对我帮助很大。王永德、李坚老师和沈学明同志也给予我很多帮助。葛一虹先生更关心我这本书的写作与出版问题。1997年春，葛先生出院不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开始审阅这部书稿，并在百忙中为这本书写序。周巍峙先生很热情地为这本书题写了书名。在搜集资料时也得到许多图书馆的同志们的大力帮助。在此谨表诚挚的谢意。而在家里，对我支持最大的是我的妻子吴伯娅，她也搞研究工作，却承担了几乎全部家务劳动支持我。  

感谢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这部书稿，刘敏同志在百忙的日常工作中，利用假日和晚上编辑这部书稿，付出了很多心血和劳动。

古人说，“十年磨一剑。”这本书从1985年开始搜集资料起，也“磨”了十几年了。然而，“磨”的时间长，不等于“磨”的质量好。因我的水平所限，不足之处一定很多，恳请各位专家提出批评，给予指正。

在田汉诞辰100周年之际，谨以此书表达我一个后辈的敬意！

刘平

1998年3月于文学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