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 鸡鸣报晓,天擦亮。一些挑着担儿的卖货郎陆陆续续的出现在街头,走到固定的点儿,卸下担子,摆着摊卖些吃食。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从街的另一头歪歪斜斜的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又是个醉卧百花、青丝绕枕的登徒子。 登徒子走到一处卖面的摊前,醉眼惺忪,对正在下面条的大叔道:“劳驾,一碗阳春面。”竟意外的彬彬有礼。 大叔有些愕然,像登徒子这般人物他见的多了,哪个不是恃强凌弱。前两天,隔壁家的茶肆还遭到几个地痞流氓的挑衅,最后还是老板怕生事,使些银子打发了去,这才免生事端。不过人有百样,只要不找碴,做生意的人又有几个不欢迎,是以大叔很快恢复常色,又抓了把面条下在锅里。 街头小摊,本就桌位不多,加之是大清早,尚无太多人光顾,桌面还较为干净。登徒子随意挑个坐下,伏桌而息。 他有太多的事情担着了,担的太累太累,也是该卸下好好休息。 很快,热腾腾的阳春面送上来了,白白的面儿、泛着油光的汤水、一小撮葱花,看着煞是可爱。狠狠地吸上一口香气,想不食指大动都颇为困难。可是登徒子却不管这些,仍旧伏桌而息,仿佛睡着一般。 大叔犹豫再三,考虑究竟是否要推醒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叫醒——万一他若因在此睡着而风邪侵骨,向自己勒索汤药费用,岂不晦气。 低低唤了几声客官,见人仍无转醒之意,大叔这才去推了推他。许是力气过大,那登徒子竟就势被推倒在地。大叔暗道糟糕,想是一场麻烦终究是躲它不过,头皮不禁发麻。 然而登徒子却未如大叔所料般起身怒骂,他仍旧静静地躺在地上,脚还勾着长凳的腿儿。 周围的人这才感到事情有异,纷纷朝这边观望。 大叔探下他的鼻息,脸色突变。 ——死了。 刚刚还能说会走的人,死了,就死在一家街头面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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