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建文年间的“靖难之役”是古今中外少有的历史事件、它是一个藩王谋篡而且反叛成功的事件，它是尾大不掉的强悍外藩以残酷 手段篡夺中央皇权并完全得逞的史例。建文帝这个好端端的承平天子为什么会被赶下台？朱棣果真是个圣主贤君吗？建文帝和永乐帝之间斗争的实质又是什么呢？传说迭出，野史纷呈，本书为你拨开历史尘埃，讲述建文皇帝的悲歌，可以说也是建文年代的悲歌，更是建文臣民的悲歌，还是永乐大帝的悲歌……。

公元1398年，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去世，因其长子懿文太子已先去世，其第四子朱棣已封为燕王，驻守北平，所以，朱元璋将皇位传给长孙懿文之子、朱棣之侄朱允文，史称建文帝。然而，强悍残忍的燕王朱棣是个早想篡位的野心家，又见侄儿朱允文天生仁义软弱，政务常由少数朝臣处理，遂立即以“清君侧”为名，掀起“靖难之役”。最后，朱棣梦想成真，成为大明王朝的第三代皇帝明成祖。

本书描写了明朝建文年间，燕王朱棣兴兵“靖难”、叔侄相残的全过程。揭示了朱棣血腥篡国的残暴性格，表现了方孝孺等忠臣坚贞不屈的惨烈精神。

第一篇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懿文去，太祖册储君

二、举国动，外藩震环宇

三、叹域中，马妃共夜话

四、逐荣华，沈嫔入宫帏

五、窥大位，燕王谋篡国

六、先帝崩，建文登大宝

七、欲攀附，沈嫔竟卧底

八、肃朝纲，君臣论削藩

八、肃朝纲，君臣论削藩

九、剪燕羽，智取周王府

十、探北平，擒审燕家将

十一、红颜冤，翠嫔玉香陨

十二、帝仁义，放虎归山林

第二篇 龙争虎斗几春秋

十三、韬晦计，朱棣装疯病

十四、求自保，张信投燕王

十五、拉大旗，北燕起靖难

十六、杀京使，怀来多陷落

十七、挥雄兵，炳文初败北

十八、遵帝旨，南军不杀燕

十九、遏外藩，围攻北平城

二十、无义者，智取大宁国

二十一、再得胜，燕王整军威

二十二、图大事，定林曾有约

二十三、畏强燕，景隆兵再败

二十四、势危急，重论杀燕王

二十五、忠勇师，东昌报大捷

二十六、朝内空，韩郁求和谈

第三篇 燕王入京帝逊国

二十七、反间计，孝儒谋世子

二十八、南军烈，燕王怯久战

二十九、燕又飞，兵临江北岸

三十、求太平，庆城议和解

三十一、拒和谈，燕破六圩港

三十二、动军心，瓜洲楚歌亡

三十三、道衍僧，临别荐贤才

三十四、金川破，皇城也陷落

第四篇 槛外长江空自流

三十五、燕入京，建文逊家国

三十六、追穷党，黄齐双被执

三十七、赴大义，孝儒投罗网

三十八、斥燕贼，拒写诏书简

三十九、成鬼雄，铁景感天地

四十、灭余烬，群英就戮杀

四十一、叹往昔，定林有思忖

四十二、靖大明，徐梅在何方

序歌

青冢森森泪成涛，一变龙衣万骷凋。

回首犹见石城水，秦淮流萤照南朝……

带有昆腔味的渔歌声时隐时现，从莫愁湖方向飘来。莫愁湖、孙楚楼、秦淮河、三山门、赏心亭、白鹭州、聚宝门、十八坊、金川门、玄武湖、紫金山……一幕幕在歌声中掠过。

一、懿文去，太祖册储君

明朝洪武二十五年初秋，京都南京北郊江边，波涛涌动，蒲草早黄。

大学士刘三吾、侍读黄子澄、兵部侍郎齐泰等王公大臣在江边码头，为大儒方孝儒先生送行。此时，阴云翻滚，衰芦萧瑟，江风凄紧，气氛热烈，宾主难舍难分。

“方先生在京数载，未能返回故里，今日西去，将一地难回浙江了？先生何时能去家乡悼念宋濂先生？”黄子澄问孝儒道，“先生在浙悼念大师时，还望向宋先生谈及吾辈心声，在下鹄望宋先生英灵回京，辅我朝政！方先生就要启航入蜀，万岁已觉，朝中人才匮乏了。”

“宋濂先生为孝儒五年之师，亦为太子之师，自离开懿文太子后，宋濂先生就已于流放茂州的路上，自缢于夔州一僧舍。今日想来，我辈仍觉心惊！”齐泰叹道，接着又说，“唉！据悉，宋先生当年也曾有归隐之意。”

“哦，宋濂先生要做第二个刘伯温？”黄子澄问道，“当今之士，大多劳者不能，能者不劳。如今能如方先生这样，德才兼备而又不辞辛劳为天下人谋事者实在太少了！”

“正是！”刘三吾激动地向方孝儒说道，“方先生自洪武九年，拜师宋濂，宋大儒帮去，多年未能再回宁海家乡。尤其在洪武十五年受陛下召见后，十年来为我朝礼制和民生大事，为皇孙学业，花费了无限心血！实令我等敬仰之至！”

“万岁、皇孙及朝中诸位本不忍与先生离别，奈何先生今日幸得受封汉中教授，又得蜀献王聘为世子之师，我等又岂能阻挡先生，此去巴蜀，大鹏展翅一番？”齐泰、刘三吾兴奋异常，并同时说道。

“诺，诸位过誉了！大学士等老前辈，如此看重孝儒，乃是尔等前辈欲激励后生之意。孝儒深感诸位情意不浅！孝儒何能，敢叫诸位如此牵挂？”方孝儒慨然说道，接着又说，“孝儒本是宁海乡野一村夫，不谙世事，当年自钱塘出山，沿运河经苏州，达溧水，再由胭脂河，过天生桥、外秦淮，来到这东南形胜之地南京都市，已觉心胸开阔，眼界无边。今应诏西去，体察西南，是令孝儒目光远望，获益非浅。此诚为孝儒之愿也。诸位切勿挂怀孝儒！诸位的深情厚谊，实令孝儒眷恋，然而，诸位在京的肩负重任巍峨，每想到此，孝儒西往，犹觉不安！”

“当今万岁，乃英明圣主，以方先生之才，当不日被召回京，委以重任。人称先生为文学博士，文章盖世呀！尤其是先生的‘井田’主张，治国安民之策，更令我朝百官信服。万岁曾夸奖先生作为，说道：虽大汉当年的张良，也莫过于此！望先生早日回京大展宏图。此乃万岁之幸、万民之幸也！”侍读黄子澄说，“况且，此趟前往蜀地，溯江而上千里，尚可考察西南民风、民情，对将来先生治国安民之策的实施也大有益处！外放先生于西蜀，乃万岁圣明之举！”

“来日方先生将大展宏图！”刘三吾也点头笑道，“嗬！刘伯温——宋濂——方孝儒。哈！人杰地灵的浙江青田、义乌、宁海，相继为我大明朝送来了三位治国大儒！”

“各何大人过奖了，孝儒一介书生，有赖诸位提携，只图来日能与诸公一起，共保国家，为民祈福而已。晚生岂能斗胆，与刘伯温、宋濂大师相提并论？”方孝儒挥泪道，“望各位大人保重！孝儒当牢记诸位临别勉励之言，趁机体察民情，以便来日为国效力。孝儒将时刻谨记范仲淹名句：‘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也！’”

“方先生言之有理，我等在朝者，也当铭记：‘在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刘三吾、黄子澄、齐泰三人齐声向孝儒拱手说道。

此时，江风乍起，艄翁张帆，艨船过来。孝儒起身，就要迈步登舟。

“方先生且慢——”突然从南边仪风门方向穿出一支人马，向这里飞奔而来，为首的一员黄袍少年在一边策马飞跑，一边喊叫。

很快，那批人马已到眼前。人们看出，原来是皇孙朱允文前来送别方先生。

“今日临行之时，孝儒所以要不辞而别，是恐怕皇孙为此分心挂念也。想不到殿下却到底赶到这江边来了，实令不安！”见皇孙赶到，孝儒立即转身，走到皇孙面前说道，“如此更让孝儒不忍西往也！”

“方先生权且应诏西去！听皇祖说过，先生乃有周朝的管仲、乐毅之才，不久回京后，将长期为我讲授学业。学生鹄望来日——”皇孙朱允文下马，紧拉着孝儒之臂，流泪说道，“俟先生回朝后，学生又能与先生朝暮相处，时听教诲！”

“如此，令人欣慰！”众人齐声说道。

此时，大江之上，浪潮汹涌，一行白鹄飞过。方孝儒等人冒着江风吹起的雨雾，陆续登船，艄翁扯帆摇桨，开始起航。

“各位大人——”船行数丈时，孝儒又冒着雨雾走到船头向岸上送行的人们叫道。

“方先生尚有何话要说？”刘三吾面向江中隔着雨雾朝孝儒高声喊道。

“懿文太子初薨……国家册储之事……”孝儒的声音和在波涛声之中，传到岸边。

“哦，先生是说……册储之事？先生放心：因袭古制……册立长嫡……”刘三吾立刻大悟，并合掌，大声地向孝儒叫道，他的声音穿过江雾，断断续续地传到远处孝儒的耳中。

接着，孝儒之船，乘风破浪，扬帆而去。刘三吾、黄子澄、齐泰与皇孙一起，再一次频频向孝儒拱手道别。

正当此时，从仪凤门方向又穿来两骑，转眼到了刘三吾等人跟前。原来是左都督徐增寿偕侍从也赶来码头。

“方先生果然行动迅速，莫非已经走远了？”左都督徐增寿一面翻身下马，一面喘着大气地向众人说道。P3-6

“城边人倚夕阳楼，城上云凝万古愁。

山色不知秦苑废，水声空傍汉宫流。”

我虽不能领悟古人《两京赋》感伤倾颓的真缔，然而，眼望着衰败的南京明朝故宫，树木森森，芳草凄凄，却也能很自然地想起了韦庄吟叹秦宫废都的诗句。

象大明江山一样，大明皇宫也是首先被大明皇帝自毁的。登临明朝故宫午门残楼，鸟瞰一片断垣颓壁，后来的大清康熙皇帝曾经扼腕长叹。而作为一介书生，我却仿佛感悟着另一种景象:登临燕子矶上，眸望大江，唯见脚下的洪涛滚滚，仿佛观看着一派大明腥风血雨、无尽杀戮的汹涌而去的历史波浪。

悲哉！大明从太祖谋害师主、毒杀忠良，到成祖叔侄相残、臣民涂炭，其残暴之情，亘古旷今，已达极至了！

……这就是大明血淋淋历史的悲哀！

悲哉！大明朝方孝儒，这等大忠大义大智大勇之人才，却未能保其一家、十族和大明两代的朝国，这乃是国之悲哀，也是才之悲哀！

拙作《建文悲歌》是建文皇帝的悲歌，也是建文年代的悲歌，更是建文臣民的悲歌，还是永乐大帝的悲歌……。

著名的剧作家张弘曾如上指导过《大明王朝·建文悲歌》，而他本人恰巧又是昆剧《桃花扇》的改编者，“桃”剧宛若末明的悼词，拙作又如初明的哀歌。二者或许纤纤然，真有某种若即若离、隐隐约约的联系？

包明宝 2004年冬初稿

2005年冬二稿

2006年冬三稿

2007年春再修订于南京钟山美林苑

我虽然学数学、教经济，至今已三十余年了，然而，自幼酷爱文史，“年既老而不衰”，所以我在工作之余，稍写一点文史之类的习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那么，我为何要写《大明王朝·建文悲歌》呢？这是因为：

一、大明是我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王朝。作为一个“完全”赤贫农民的朱元璋，能够拔地而出，建立起一个无论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都堪称“宏伟”的大明王朝，这在中外历史上都是罕见的！我们自然能够从中得到一些启迪。

二、明朝建文年间的“靖难之役”又是古今中外历史上少有的事件。它是一个藩王谋篡、而且反叛成功的事件。它是“尾大不掉”的强悍外藩，以残酷手段篡夺中央皇权并完全得逞了的史例。我们又怎不为之而震憾？

三、我所任教的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又恰在大明故宫遗址之上，我数十年的工作和生活舞台就是建立在昔日大明皇帝活动的弹丸之地上面的。徜徉在此处的大路小道、林中石旁，我仿佛时时都能目及到明朝宫中的将相出入、人影遄遄景象。

当我以手抚摸着明宫太庙残础的时候，甚至还能仿佛感悟到当年太祖君臣祭祀诵吟之声正在绕梁；当我俯瞰午门断阶石砑的时候，甚至还能仿佛聆听到当年成祖血洗皇都，建文旧臣惨嚎之声，尤其还能仿佛看到方孝儒们在义愤填膺、怒吼哭骂。

多少年来，这一历史事件，这些历史人物的形影萦我脑际，他们的噪声填我胸臆，他们在时时催促着我，使我不能不拿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紫金山、玄武湖、雨花台、水西门、金川门，甚至去南京远郊等所有与之有关的山山水水、古廓名胜，为之去努力地、虔诚地寻踪觅迹，最后得出这本《大明王朝·建文悲歌》。

值此书出版之际。我谨以之向古今中外的一切正义致敬！

包明宝2007年春

于南京明故宫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