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介绍和评述了立志开拓和发展"中国现代画之路"的中国著名艺术大师--刘国松先生的一生事迹,向我们展示了一位怎么在传统和西方,古代和现代,他人与自我中走出一条自我创造的路,走出一条中国现代画之路来的伟大艺术家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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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刘国松的中国现代画之路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林木 |
出版社 | 四川美术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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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介绍和评述了立志开拓和发展"中国现代画之路"的中国著名艺术大师--刘国松先生的一生事迹,向我们展示了一位怎么在传统和西方,古代和现代,他人与自我中走出一条自我创造的路,走出一条中国现代画之路来的伟大艺术家的人生之路! 内容推荐 刘国松是二十世纪中国美术界的一个奇才。刘国松作国画不用毛笔,不用宣纸,甚至在国内称为圭臬的"中锋",他也要"革中锋的命",对世人视为中国藤底线一的笔墨,他也以肌理和制作取而代之,他发明了百余种稀奇古怪的画法使自己的作品焕然一新。他像一个无法无天的孙悟空在大闹中国绘画的天宫。许多人视刘国松为反传统的先锋,有的人视刘国松为发明新技巧新工具新材料的巧匠,有的人认为刘国松在移置西方的观念和风格。但恰恰相反,刘国松研究传统之深,民族主义情结之重,反对向西方现代艺术趋同之切,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刘国松正是立足干对传统美学、美术史与传统画论的研究,立足于对西方美术史论的研究和比较,而创造出他的包括技法、工具、材料、风格在内的全新的画风这也是刘国松对他的"中国现代画之路"主张的成功实践。尽管刘国松离经叛道之处多多,但他却又是一个在国际国内均广受称赞,获得无数荣誉的人。本书洋尽地介绍了刘国松绘画创作的成功之路,重点研究了他的理论和技艺的关系,也介绍了他的许多重要的观点和思路,相信对自心变革画风,创立新格,尤其是对愿意拒绝盲目尾随西方,而探索中国自己当代艺术之路的画界朋友们,能提供艺术创作方法论角度的全新启示和创作思路上的别致参考。 目录 卷首语 序言 第一章 天降大任于斯人 第二章 走上美术之路 第三章 日本画不是中国画 第四章 五月的革命 第五章 抽象的信念 第六章 抽象与红帽子 第七章 浪子回头 第八章 探索之路 第九章 中国现代画的诞生 第十章 走向世界 第十一章 太空画 第十二章 先求异,再求好 第十三章 革中锋的命 第十四章 抽象意境的自由表现 第十五章 刘国松的大陆旋风 第十六章 永不停息地探索 附录一 附录二 附录三 后记 试读章节 天降大任于斯人 刘国松是当代中国画坛最著名的画家之一,又是当代中国蜚声世界的最著名的画家之一,而在当代中国这些最著名的画家中,刘国松无疑又是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位:仅仅刘国松不用笔能够作画而出如此大名这一点,就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不用笔玩点花样炫人眼目者从古至今倒也不难见,但刘国松不用笔,不用"写",不用"笔墨",仅用"制作",竟能让国内国际画坛折服,让几乎是一大批当代全中国最著名最活跃的美术评论家所关注,让当代中国最具权威性的几乎各类展览所邀请,让包括圣保罗国际双年展、巴黎五月沙龙展、纽约古根汉"中华五千年文明艺术展"在内的一系列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大展昕邀请,让包括李铸晋、苏立文、高居翰在内的国际上最具权威泰斗地位的中国美术史专家、评论家所关注,被包括香港艺术馆、上海美术馆、纽约亚洲博物馆、美国加州史丹福博物馆在内的国内外数十个权威博物馆所收藏。而且,最奇特的是,这位"反传统"、反笔墨、反"写"、"革中锋的命"的画家,不仅可以受到最传统最笔墨最写的画家、评论家的热情关注和赞美(等到刘国松的朋友吴冠中十几年后再来"笔墨等于零"的时候,换来的则是一片恶骂),而且干脆以他的这套离经叛道、自认为"传统"与"国画"的新办法,在整个中国画画坛居然闹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制作风潮,现在在国画界已可谓铺天盖地。刘国松奇特的地方还很多,例如一般画家弄出点小技巧小发明小道道,生怕人家知道诀窍秘方,悄悄地躲着人画,绝不让你知道究竟;而刘国松辛辛苦苦实验出一百多种技巧发明,则生怕人家不知道,不仅走遍中国之天南海北苦口婆心到处演讲、亲手示范,还出成书拍成照制成幻灯片去介绍这些绝招,一个心思就是让没能听到没能看到的画界朋友们都能知道。一般画家出了点名,尾巴就翘上了天,照相的时候皱着眉挤着眼居高临下作睥睨群雄的盖世英雄或作自己想象中那副深刻的哲学家状,与人打交道时更不可一世;而大名鼎鼎的刘国松去却慈眉善目,笑罗汉一般总是满脸堆笑,就是跟画界不认识的小青年打交道,都如老哥儿们般的亲热,不仅不做派,连丁点儿架子都找不到……你在全中国的画坛,还能再找出一个上述刘国松这样的奇人么? 但刘国松这位大画家是怎么出名的?他的成名又有些什么绝招?在一夜暴富一夜威名者如过江之鲫的当代中国画坛,成名极早(22岁在台湾以文章惊动画坛,23岁组织"五月画会",26岁参加"圣保罗国际双年展"),名气又如此之大,且又大方慷慨的刘国松可以贡献给我们画坛后学们什么成名绝招呢?或者,刘国松的成长J万程又可以给当代画坛一些什么启示 在研究刘国松的时候,不少时候真为成长历程中的刘国松捏把汗!少年时的刘国松差点死在日本兵手里。少年时的刘国松已经准备当烟贩为生,如果没有在极要命的时候偶然看了一眼他平时根木就不会看的报纸,今灭的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大画家刘国松!就算是当了同家,如果没有偶然看到的那些糊灯笼的纸,如果没有余光中美国留学与李铸晋相识,及此后余光中把刘国松向李铸晋推荐,由此而米的李铸晋对刘国松的鼎力推荐,甚至,如果没有建筑系一位同事的演讲,如果没有洛克菲勒基金安排的环球考察,如果没有香港大学的任教……如果刘国松发展历程中的任何一个环节缺失或有变异,刘国松都绝对不可能是今天的刘国松,即使他仍然在画画! 历史就是偶然,人生也是偶然。恰巧,刘国松也崇奉偶然,刘国松以偶然的方式去创作自己的艺术,哪怕是几十米高的绘画作品,他也只用其偶然。刘国松认为,艺术创作就如下棋,每一步棋每一盘棋都是存变数与机遇中发展,都是在随机中生发变化。其实,我们一向信奉的历史的必然,那莫须有的历史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其实都不存在。历史如此,人生也是如此。或许,人生就因为这无数的偶然变数和由此而来的无数期待而变得兴意盎然。记得宋美龄说过一句话:上帝是仁慈的,他不让我们知道未来。谁愿意把人生变成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宿命而乏味甚至恐怖的必然呢?当然,说历史的偶然、人生的偶然,这里而也有某些必然。就如高手弈棋胜算较多,这是必然。但每一步棋怎么走,每一局棋怎么完,却仍然又无不是偶然。这就又讲到事物演进绝对的偶然了。因此,历史其实就是人们在其偶然遇到的既有条件下的随机性创造。刘国松人生历程中有他无数的偶然,也有他无数随机创造的必然。正是这无数的偶然和必然,造成了本书所要介绍的独特的个性的仅仅"这一个"的刘国松。 1932年,祖籍山东益都的刘国松出生于安徽蚌埠。刘国松童年的命运随着混乱的时局而变化。刘国松的父亲原名刘中兴,北伐时期参加北伐军。因与一长官同名同姓,而改名为刘仲起。刘仲起北伐至北京后,与一大家闺秀刘敏玲结婚。婚后,刘敏玲与当军人的刘仲起开始了颠沛流离的军旅生活。1932年,刘仲起参加了著名的"淞沪会战",耳朵被日罕的子弹打穿。这一年,刘国松出世。到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爆发时,军旅生活中的刘国松母子尚在河南堰城。刘国松父亲到1938年回陕西安康整编时,已升任少校营长的职务。在颠沛流离的军旅生活中,刘国松依稀记得的一件事,就是在湖北樊城驻军时,父亲带他去听戏,这位少校营长和少校公子在当地受到的尊敬。刘国松的父亲被安排在前排,还泡了茶,买了瓜子。只由父亲带去一次的6岁的刘国松,竟被看门人特殊优待,不仅自己可以随便进出,与刘国松同行的小朋友也可有此特权。 但好景不常。山于抗战局势愈发紧张,战事吃紧,刘伸起的部队奉命凋防黄陂,接着又参加从1938年5月开始至1938年10月武汉失守的武汉保卫战。在这场有40余万中国军人伤亡的大战役中,刘仲起在团长战死后,以代理团长的职务继续指挥战争而至自己也英勇牺牲。父亲的牺牲带给了刘国松母子无尽的苦难。这以后,在部队留守处的母子俩开始随留守处后撤。1939年夏,刘国松和妈妈以及存战乱中刚出生不久的妹妹,一家三口开始随留守处从湖北的郧阳到陕西的安康,又从安康翻越大巴山而进入四川,再顺大宁河南下而至巫山,再由万县而至忠县。到忠县不到一年,留守处再向湖南转移。以后又在湖南各地迁徙,向江西转移,直到抗战结束,他们又到了湖南长沙。其中或翻山越岭,或跋涉于乡间小道,或坐木船穿行于激流,其间的艰苦与辛劳,是难以尽数的。 其艰辛可以妈妈做工与妹妹去世为例。一路上,本到读书年龄的刘国松却因始终辗转跋涉于各地而无法就读。后来到了湖南祁阳时,知道城边有个军政部的第三被服厂,厂里有个职工子弟小学。入学者必须是厂内职工子弟。妈妈为了让儿子去读书,只好到厂里去做工,而年幼的妹妹也只好跟着做工的妈妈到工厂,妈妈上班时就存一边自己玩。少校营长的太太落到当女工的地步已让人慨叹,而刘国松的妹妹,昔日少校长官的干金,也到了无人看管的地步。为了刘国松的读书,妈妈与妹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妹妹无人照料,得了哮喘一类的严重病症,久治无效。后来,年幼而可爱的妹妹竟死在正在为她用一种上偏方--即用哥哥买回的荞麦而擦身体--治病的妈妈怀里,死在爱她的哥哥的面前。这对患难之中的孤儿寡母是何其严酷的打击!P1-3 序言 我与刘国松先生认识已有十余年。第一次是在香港的一个国际会议上,他在台下当听众,利用提问的方式大发其言,其个性之鲜明让人留下深刻印象。另一次是l997年在北京钓鱼台开会,那是一个总结20世纪中国画的国际会议。他对一个与会者已经非常含蓄地对他的"制作"的批评,当场立即毫不合糊地明确反驳回去。刘国松的历史知识极为丰富,他当场举到古代大师们"制作"的一连串例子,让人信服,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但得理不让人的刘国松在走下讲台时,还天真地孩子斗气般地"再一次举起右手大声喊道'就是要作',更激起了一阵欢呼声。"当时笔者在场,印象极深刻,我相信与会者对此不会印象不深刻。以后接触就更多了。每次接触,他的天真、热情、直爽与睿智均给人深刻印象。刘先生这种慷慨激昂甚至不无活泼可爱的印象,使我一直以为刘先生大概50岁左右,说不准儿40多岁。及至后来受邀为其撰文,研究了刘先生的材料,才吓了一跳--我真的吓了一跳,我一直当平辈叫的"国松",竟然大了我接近一辈!仔细一想,我的感觉的确为纯粹精神性感受性印象,你想想,65岁的人还可能孩子般天真地当场--那可是最高级别的严肃的国际会议哟!--斗气么?所以印象其实也应该不算太错。 我对刘先生的印象好,还在我和他的观点极为相似。例如对目前国画界奉为圭臬,视为底线的"笔墨",我们都不太以为然,不是说笔墨不好,而是说现代人不应该照搬古人的创造。因为我们都研究过美术史,我的职业就是研究中国美术史论,还出版过20万字《笔墨论》的专著,知道笔墨在古代美术史中的真正历史、地位与作用。尽管刘先生是20世纪60年代就有这些想法,而那时我还在读中学。又如刘先生对明清把笔墨抬高到与"气韵生动"等同的研究,与我在20世纪80年代对明清研究的结论极为相同,我们殊途同归的研究,论据与结论竟都差不多,但时间却差了十多年,也认我慨叹了半天。如果你愿意去读刘国松研究传统的著述,即使你是美术史论的学者,你也会感服于作为画家的刘嘲松20世纪60年代对传统研究的深度。例如刘国松研究传统画论的"理",就分别列出了"常理"("造化之理")、"丹青理"(技巧之理)及"造理",天地之"真"、宇宙之"真"的形而上之"理"。又如我们都对一些自认为传统派的人的传统水平十分看不起,而且又都不约而同地把他们称作坐吃山空不知发展对不起祖先的"不孝子孙"(刘国松语)与"败家子"(林木语),这也让我诧异惊喜之中颇有"所见略同"的慨叹。当然,对一些全盘西化派,自以为"现代艺术"--在今灭的内地,已被称作"当代艺术"了--者们,我们又都有共同的批评。我们俩都有极强的民族自豪感和自尊心,都有被人指责为"民族主义者"--在西化时髦的今天,这差不多已变成一个贬义词了--的经历,刘国松认为既要现代还要中国,他的道路是"中国现代画之路";而我的一本正在出版中的当代艺术论文集的名字就叫《中国的当代艺术是当代中国的艺术》,也以此为题目到处演讲。你看,又几乎是一样……刘国松的美术史研究功夫颇深。例如刘国松就内容与形式关系,在早于内地20年的60年代初,就石涛论笔墨问题说出了"这也就是我以前为何说艺术的形式就是其内容"。这些话,又显示出刘国松从画家立场研究艺术的特征,是一般光说不练的艺术理论家说不出也难以看到的。而内地再说此话时,已是20世纪80年代了,那也是一个画家吴冠中说的。又如,刘国松以清人"点苔"的纯笔墨形式关系而非写实造型作用为例指出,"他们不问山石上到底该不该有苔,却只是斤斤千苔对丁笔墨所发生的作用。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中国绘画中的反形似,反写实,反自然的再现,是由这里开始的"。刘国松对笔墨的研究角度与深度都让人诧异。例如他对笔墨直接地等同十"气韵生动",直接地等同于"士气",以及明清绘画中笔墨与"繁简",与"三病"乃至"南北宗"的直接关系的认识,都十分难得。更有意思的是,笔墨的讲究,使得清人对古人"丘壑结构也还可'采用'的情况他也都注意到。他甚至看到,明清时人已不是借笔墨以画山水,而是"借山水、借人物或借花鸟,以表现笔墨"等等,都说明了这"种种问题,都是以笔墨为中心"。当笔者联想到自己于1991年出版的《明清文人画新潮》一书中,在中国大陆第一次用几乎同样的论据论述而得出儿乎同样的结论时,我对现在才读到的中国台湾的刘国松先生早我30余年的这些论述所抱的钦佩之情就可以想见了。而笔者是从研究古代美术史起家,至今也是古代与现当代同时在研究,且在中国大陆决非二三流的美术史论家。可见刘国松对传统的这些研究决非等闲之论。难怪他可以对一些自称传统代表却又"从不去读读美术史","从不去看看历米的艺术理论",对传统一知半解的人持轻蔑的态度。他是有此专业的学术资格的。这又让人想到洛克菲勒基金20世纪60年代要支助刘国松在方闻先生那里读美术史博士的事,决非空穴来风。读刘国松文章,与他谈话,他可以对中国古代美术史实、画论、作品引经据典,信手拈米,而头头是道。有时,刘先生引用的一些材料还不只是美术史中的常规材料,一些生僻的资料的引用显示出其深厚的传统史论素养与知识面的广博。但这些情况,中国大陆的画家们不知道,中国大陆的评论家们也少有知道的,至今也是如此。这也是中国大陆对刘国松的评论往往处于看得见的技法材料层面的原因。因为从雕虫小技角度去看刘国松的艺术,所以对刘国松的认识和评价,不论是褒或是贬,至今仍相当片面。但刘国松研究美术史却不愿当美术史学者,他只想让这种研究为其绘画创作服务。这是他谢绝洛克菲勒基金保荐他读美术史博士的原因。但这又反映出刘国松创作与其史论研究的直接而紧密的关系。 这样自然就又引出刘国松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即学术难度问题。刘国松的被推出是美国华裔美术史家李铸晋的功劳,接着又得到国际上资深中国美术史家苏立文、高居翰的支持。这个事实是意味深长的。既然刘国松的绘画与其中国美术史、中国古典画论以及西方美术史的研究如此的密不可分,没有中外美术史的相当的专业知识,自然是谈不清刘国松的。然而刘国松的研究者中偏偏又少有美术史家。中国大陆研究刘国松的评论家中美术史家不多,即使是美术史家,又冈为海峡之隔而缺乏相关的研究材料,故没有人注意到刘国松的美术史论研究与其创作的关系,许多中国大陆研究者、评论者根小不知道也没读过刘国松的多种著作和数百篇文章,所评所论就可想而知了。西方的评论家熟悉西方的情况,对刘的评论就往往是立足西方的立场。然而刘国松的艺术却是在中西交融之中特别强调立足中国的基础,而缺乏对中国美术史、中国古典画论的缜密的研究,自然也难以把挥刘国松艺术的实质。的确,不把握中国艺术,尤其是中国艺术的历史,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刘国松。 例如你不知道西方流行的抽象表现主义,克莱因、波洛克等,不知道刘国松何以要抽象;不知道波普艺术、欧普艺术、硬边艺术,你也会弄不清刘国松何以会把照片转印或硬贴在他的太空画上,他何以会拼贴些大山在山水中,他怎么会弄些方的圆的几何形东西在画上;不知道刘国松研究过笔墨,不了解他知道笔墨在古代(至少在明中期之前)不如境界重要,不如自我表现重要,则你会认为刘革中锋的命似属鲁莽。又如你不知道刘国松研究过道家尚自然观念,研究过唐人张彦远以自然为上品之上,你肯定弄不清刘国松何以始终坚持作画如布弈,坚决反对"胸有成竹",只愿随机行事,崇尚偶然灭成。你当然也就弄不清纸拓、水拓这种强化偶然的东方式审美基础…… 比较而言,中国台湾的研究者占天时地利之便,的确有不少真知灼见,研究的深度就深得多。如余光中、萧琼瑞、林惺岳、尉天骢、华裔美国学者叶维廉,但就连他们的研究,中国大陆画坛知道的也不多。中国大陆对刘国松研究的现状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中国大陆研究或介绍刘国松,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当刘国松1981年被邀访问中国大陆参加展览及此后举办个展到处讲演时,对中国大陆画坛形成了一股狂飙突进般的"刘国松旋风"和"冲击波"。在中国大陆正值改革开放初期的兴奋期,加上刘国松"台湾同胞"的特殊身份,中国大陆画坛全体,不论左、右,不论老、小,不论激进或是保守,都对刘国松持热烈欢迎的态度,整个美术界都为刘国松奇异的画风所倾倒。到处请去办展览,到处请去演讲,理论家们纷纷呈文章赞扬,有的一写就是好几篇……刘国松像是潘多拉魔盒里放出来的那个大力神妖一般,一下子风靡了中国大陆画坛。冲击波过后,不少捧过场的人又担心起这个潘多拉魔盒里放出来的怪物,他们不再开腔了,他们甚至私下里(只好私下里)怪罪起刘国松来。但是,潘多拉魔盒里放出来的这个大力神妖已经收不回去了,中国画坛真的大变样了。牛津大学教授苏立文在1990年时乐观地说到:"时至今日,刘国松已经不再需要有人为他作出辩护了,甚至在北京也不必如此。"苏立文当时说这话是对的,今天却未必。刘国松的国际地位已是牢固的了,用不着再做什么,他也高居其上;在国内的地位,也高居其上。公开的批评也不多,因为该说话能说话的人都曾热情地赞扬过他,但私下的质疑与批评可能就不少;再者,真正能理解和懂得刘国松的人就更少。一些今天还在喜欢刘国松还在赞扬刘国松的人,有的甚至喜欢错了,以为刘国松和他们一样,也是要"割断传统"追逐西方。上述这些原因,也是笔者所以写此书,多向画坛介绍些关于刘国松的艺术的原因。 当然,我对刘国松的兴趣,更多地集中在他的现代艺术观及其成功的实践上。从20世纪初始,中国的艺术家们就在寻求中国的现代艺术之路。他们纷纷地向西方去寻求真理,寻求现代艺术之路。徐悲鸿的素描加线条的革命,林风眠的"绘画的本质就是绘画",刘海粟则是油画偏西方表现主义,国画则学石涛,各是备的,互不干扰。他们都是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的开拓者,而中国现代美术教育则又全是在西方模式中建立起来的,要克服盲目崇拜西方的思想是困难的。当然,他们那一代人与今天我们这些代有很大的不同,他们都是有民族责任感的理想主义者,都想通过自己的办教育与自己的艺术实践为中国开拓出一条现代艺术之路。他们也的确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为后人铺垫下(不论是经验或是教训)相当的基础。但或者因为20世纪50年代后政治干扰过大(连政治中的主导因素也都是西方的),或者因为西化式教育模式中民族性因素过弱,更重要的是,贯穿于整个20世纪整个中国(包括台湾)的史观是进化论的史观,按这种史观,人类社会的进程是由落后向先进阶段性进化的。而中国在这种史观中最示的进程与西方相比又处在落后的阶段。因此,追逐乃至模仿西方属于向先进阶段学习与靠拢的行为,带有明显的进步性。所以20世纪中国的"现代美术"(今天又称"当代美术")领域几乎都带有明显的模仿西方的性质,可以笼而统之地称之为西化式美术。亦如当年的共产国际中国支部一样,中国的现代美术史亦是"西方美术华化史"(高名潞语)。但刘国松却不是这样,他走的是中国自己的路。刘国松的一个外国朋友Roger Goepper,在谈到刘国松时说,"大部分的中国艺术家遂扬弃本国特质,投身于跨越国度的艺术大海洋里,遵循西方的艺术风格与表达方式来进行创作。不过,这并不见得是良方妙策。"然而,刘国松却"是一位在国际艺术界稳占一席高位,却又不失中国风范的艺术家。"刘国松艺术最重要的价值就正在这个极重要的问题上。 作为中国之一部分,台湾的艺术与大陆艺术面对的几乎是完全一样的问题:台湾也是历史进化论,台湾也是全盘西化,台湾也有复古主义,台湾也既有西化派也有伪传统派,台湾也有从专制到开放的过程,台湾也有中国画现代化的进程……刘国松也信历史进化论,他也传统过,也全盘西化过,但作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对艺术本身的绝对信仰,他对通过艺术创造表达自己情感理想的痴迷,他对民族历史与民族艺术的深情与自豪,他对创造中国自己的现代艺术的责任感,以及在他身上极为宝贵,而在他人身上罕见的不断自省与反省意识,使他能较为容易地克服他的进化论史观的消极影响。刘国松清醒地意识到:"我们既非古时之中国人,亦非现代的西洋人;我们既非生活在宋元的社会,亦非生活在欧美的环境。我们抄袭中国古画是作伪,画西洋现代画又何尝不是?模仿西洋新的并不能代替模仿中国旧的。"他的敢于斗争的勇气,也使他的…中国现代画'的理想与主张,是一把指向这目标的剑,'中国的'与'现代的'就是这剑的两面利刃,它会刺伤'西化派',同时也刺伤'国粹派'。"刘国松由全盘西化而向中国民族艺术之路回归,作为台湾现代美术的领袖,他的清醒而正确的民族现代美术之路的设想与实践,给"中国现代画"、中国当代艺术作出了极具开拓性的启示。 想想今天的中国大陆,除了整个地仍然浸淫于进化论史观的强大势力之中,还增加了西方商业势力的严重干扰,视西方当代艺术为先进艺术之楷模,几成今天中国大陆画坛之共识。经过漫漫一百年的西化大潮,今天的中国画坛朝野上下,一片西化之声,就连文化主管部门主办之双年展,也几成美国当代艺术的中国分展场。甚至对中央政府"自主创新"的观念,在追新成风的中国当代画坛竟无人回应!政府似乎也没太在意"自主创新"的观念应在文化艺术部门去落实。本来艺术的自主创造是更该甚于科技的,科技如果不涉及专利,模仿反倒更省事。有忧心于此者,鉴于西化势力之强大,亦或洁身自好,或噤若寒蝉。至有一二敢于抗争者,竟成奋战孤军!或者,国画界就干脆回归古代,视古人之笔墨为圭臬为底线,今人所画与古人之画难分彼此……偌大一个中国画坛,有几个刘国松者在! 从这个角度,中国台湾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倡导"中同现代画之路"的刘国松,无疑又是今天中国大陆"中国当代艺术之路"的一个极为难得极为宝贵的参照和镜子。笔者昕以撰写关于刘国松的书,其根本意义也在于此。尽管刘国松的艺术之路也是极其独特的个性的,他的道路同样不可模仿。如果本书的出版引米无数的刘国松式的画家和作品,亦如今灭无数的"黄宾虹"横行画坛一般,那就有悖刘国松先生多年开拓"中国现代画之路"的初衷,也有悖笔者撰文的一番苦心了。当然,朋友们如果通过本书能对刘国松先生的艺术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能从刘国松先生的创作思路、创作途径,以及他怎么学习西方而不愿模仿西方,精研古人也决不模仿古人,既知道刘国松的学习与借鉴,又知道他怎么学习和借鉴,怎么在传统和西方,古代和现代,他人与自我中走出一条自我创造的路,走出一条中国现代画之路来,则本书的出版就可以让人宽慰了。 林木 2007年1月1日 后记 到昨天晚上近一点,不,应算今天早上一点,《刘国松的中国现代画之路》的统稿全部结束。我愉快地长舒了口气:终于完了!通读一遍,边读边改,边增删,感觉也还可以。只是时间太紧太紧,否则,效果应该更好才对。最近我常对人说,这几个月,大概是我一生中最最紧张最最忙碌的时段,什么最紧要的事都挤在了一起,都非做不可,都有铁一般的时间限制!我惟一的办法就是每天四五点钟就起来写,写刘国松可是马虎不得的呀! 写书比不上千其他,一个字一个字,其中得有想法,有观点,快又快不起来。而对我来说,刘国松可是我心目中中国现代艺术的楷模:他继承传统,继承得如水中煮盐;学习西方,也学习得羚羊挂角。风格一看绝对就是中国,但真要一一对比,又说不清属中国艺术中的哪一路数,连批评家们习惯的找师承关系都困难。说起来老师都是大名人:溥心畲、黄君璧、朱德群、孙多慈,但像吗?半点都不像……这就有意思了:古代的不像,老师也不像,西方也不像,"国画"不像,油画不像,水彩也不像,谁都不像,但是是中国的,刘国松的,今天的,这绝没问题。这就是刘国松的"创造"!我们的"当代艺术家"个个都能像刘国松这样"创造…'创造",中国的当代艺术就健康正常了。我非常希望中国的当代艺术能健康正常地繁荣发展,我希望当代中国画坛的人都能学学刘国松。不是让大家都去板拓、纸拓、水拓、渍墨,而是从刘国松那里去学思想,学方法,学习怎么研究传统,继承传统,运用传统;学习怎么学习西方,借鉴西方,运用西方。开启一下"创造"的思路。在我心目中,刘国松太具中国现代艺术楷模的作用了。今天大陆"当代艺术"或当代画坛的情况,大家那种崇洋媚美(国)心理,连刘国松三四十年前的心态都不如。而今天复古一路的情况,刘国松也是几十年前就在批评。本书以杂文写作的方式,一边论刘国松,一边联系今天的情况,批评之处不少,批评也极尖锐,也都是希望今天中国的画家们,能有些理想,能有些责任心,也能有些自信和自尊心,希望当代的中国画坛能健康些,正常些。 改革开放都几十年了,国家空前的强大,经济空前的发达,经济实力已跃居全球第四,据说经济已比改革开放前翻了两百多倍,也应该有一些自信心才对。刘国松当年说,"台湾由于经济的起飞,促使民族精神的觉醒,本土意识的高涨,画家们也领悟到民族文化的尊严与可贵。""人穷志短"尚有话说,但怎么大陆的经济也起飞了,起飞到这个程度,可艺术家们的心理却仍在落后至极的晚清民国初年,还是一种自卑自贱乃至自虐的奴才心态。这就不仅太没跟上时代,而且太对不起人,太对不起我们的政治家和实业家了。他们已经把国家从政治实力到经济实力在全世界提升到这种程度了,怎么自己的艺术家们--竟都还是些弄"精神"的人!--还是如此的丢脸和不争气!国家提倡"自主创新",在整个艺术界就几乎没人响应。这也是咄咄怪事! "自主创新"成了科技界的专利!本来"自主创新"最该的就是艺术界,跟着洋人装疯弄怪的都在"当代",怎么不也"自主创新"一下呢?艺术界一些人跟了美国人,西方人,一些人又跟了古人,还有些直接就跟今人,一个艺术界都在跟风,"自主创新"从何谈起?这也是笔者著此书的初衷之一。 我国大陆画坛的人其实大多知道刘国松,但偏偏只知道刘国松的"国松纸"、"抽筋剥皮皴"、墨拓、水拓及喷撒东西,偏偏大家都不知道或不太知道刘国松是先有思想先有理论才有这些工具材料技法的变化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国松在台湾,大家没法知道刘国松的根底。我呢,应该说较熟悉。不要说研究他研究了多年,就是材料,占据的也多。刘国松多年来提供给我的材料很多,从他青少年时期的材料,他的,以及人家研究他的历年的材料,各种画册、图片、剪报、著作、复印材料好大一堆。因为搬家(这也是最近忙的原因之一),要集中搬这些东西,才发现竟有二三十斤重!因为占有资料多,因此更有责任把刘国松不为大陆画界学界所了解的刘国松的思想、理论,及由这些思想、理论而形成的思维方法、创作思路好好地介绍一下,也把此种思想、理论、思维方式、创作思路与刘国松奇特的作画方式与绘画之间的关系也好好地作分析,以让大陆的朋友们能有所了解。我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学习刘国松。刘国松决非等闲之辈。你看看吴冠中、周韶华这些成就卓然而思想深刻的老先生对刘国松那种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也可明白此公不简单。因此,本著虽也按年代一一写来,但基本不涉及刘国松的个人生活,逸闻趣事,只谈他的艺术及其艺术联系紧密的事。故此书不是评传体,而是艺术论。 这本书说难写,有上述原因;说容易,也因为有无数的研究者的东西可以参考,台湾的,国外的,大陆的,理论家、美术史家、画家的,都在那里。研究刘国松的人都如刘国松一样热情洋溢,都是些大名头,大家都争着抢着在写似的。李铸晋五六篇都不止,还有著作,苏立文写了三篇,吴冠中有三四篇,郎绍君有三篇,周韶华不仅自己写了好几篇,还帮着刘国松出书,皮道坚也有几篇,陈履生也是又有文章又有书,台湾刘国松的朋友们如余光中、尉天骢们就更多了。就是笔者,前后也有三篇,再加这本书……大家中了魔似的。我在书中把刘国松说成是潘多拉魔盒里放出来的那个魔,看来还真有点魔的意味。这种情况,在画坛,在批评界也是极为罕见的,说不准也就只有刘国松一个人是这样。正因为大家都中了刘国松的魔,所以我可以参考的东西就多。所有的文章中我特别地参考了李铸晋、陈履生、萧琼瑞、李君毅诸先生的研究。李铸晋的研究属于原发性的基础的研究;陈履生写的是评传,收集的刘国松的生平轶闻最详尽;萧琼瑞对刘国松艺术自身的研究很细腻精到;李君毅收集整理的刘国松研究材料很多。他们的研究都给我帮了大忙,吸收处很多,难以一一尽举。在此对所有的研究者,尤其是上述几位深致谢意。 当然,研究刘国松一个最大的方便,来自刘国松自己。此公热情非凡,又喜欢说又喜欢写,他又慷慨大方,如同喜欢向人演示他的技法"绝招"一样,他把关于他的想法,思路,全都写成了文章,或与"访谈"的方式告诉人家写成了文章。这对于研究者当然大为有利。但也得认真对待,刘国松也有不少记错的时候,个别时候词句中闪闪烁烁,你还得去分析究竟。同时,刘国松也有他的弱点,还有一些据笔者看来的错误,乃至可能成为学习者陷阱的地方,笔者学习刘国松本人和他的诤友如余光中们的直率,均一一指出。当然,刘国松学识渊博,绝非一纯然画家,他与黄宾虹、潘天寿、傅抱石有些相似,都有美术史研究的经历。没有这方面的素养,你也难读懂刘国松。而笔者数十年研究美术史,既研究古代,又研究现当代,这或许是与刘国松能神交的因缘。 刘国松在2007年4月26日他75岁生日时要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办个展,这个展览,意义非凡。因为在许多不喜欢刘国松的人那里,刘国松是传统的叛逆。现在最传统的标志性的故宫也请刘国松去办个展,而且听说刘国松还是请去办展的第一个画家,这就遂了二十多岁时就发誓要建立"东方画系新传统"的刘国松的愿。故笔者应邀也写了篇《刘国松的中国画新传统--贺刘国松75岁个展在故宫展出》提前发在《荣宝斋》今年3月号上,算是为刘国松的展览和本书的出版做了个广告。也一并附在书后。 本书的出版,首先感谢四川美术出版社社长袁久勇先生的鼎力支持,还要感谢我的几位优秀的学生:责任编辑陈荣、李颖、伍妍、吴雪娟为本书所做的工作。 2007年1月31日于成都东山居竹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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