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之地自古就上演着一出出历史大戏。风花雪月里,分明有政治演变起伏跌宕;低吟柔歌中,又可听一声声金戈铁马。作家肖复兴的这本新著,为读者描写的正是清末民初北京的这样一个特殊舞台——八大胡同。
作者的笔严谨而生动,他对历史陈迹八大胡同的叙述,是一次最具个人性的人文地理探索。读者携书而行,随着他的笔触和路标走进阅尽沧桑的大小胡同,星星点点的陈迹串连起来,也就成了风风雨雨的历史追寻。
勾栏之地自古就上演着一出出历史大戏。风花雪月里,分明有政治演变起伏跌宕;低吟柔歌中,又可听一声声金戈铁马。作家肖复兴的这本新著,为读者描写的正是清末民初北京的这样一个特殊舞台——八大胡同。
如今,提起旧北京的红灯区,人们都知道有个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是一种泛指。北京人对数字崇拜,讲究个“八”字,特别愿意用一个“八”字,雅的有燕京八景,俗的有天桥八大怪。这个“八”字只是一个虚数,就像李白诗中说的“疑是银河落九天”里“九”字一样。八大胡同泛指大栅栏一带的烟花柳巷而已,用当时《顺天时报丛谈》中的话说是“红楼碧户,舞扇歌衫”,和西洋人的红灯区一个意思。
不过,八大胡同的地理范围是有特指的,它们的方向在大栅栏西南,但到了南面的珠市口西大街为止,珠市口西大街是一道明显的界限。在老北京,这条街有无形的分水岭的地理标志作用,它以南属于低等档次,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八大胡同里的妓院虽然也有三四等甚至暗娼,但与一街之隔的铺陈市、四圣庙、花枝胡同里的老妈堂、暗门子下等妓院,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当时,逛八大胡同,是一种身份和档次的象征,其意义有时并不仅仅是简单意义上的寻花问柳,而是有一种娱乐圈乃至社交圈的更为宽泛的意思在,超越情色之上,称之为泛娱乐化或泛情色化,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所以,当年军阀曹锟贿选,袁世凯宴请,都是选择到八大胡同。
如今,在前门一带转悠,你常常会碰见如老舍先生小说《骆驼祥子》里那些拉三轮的车夫祥子们,拦住你的去路,拉着你的胳膊,指着他们的三轮车车身上贴着的花花绿绿的照片,热情地对你说拉你到八大胡同转转吧。
八大胡同,在北京名气不小,特别是这几年,前门地区面临着拆迁,推土机日益轰鸣,位于前门地区的八大胡同命运未卜,从前朝阴影里苟延残喘到了今天,不容易,可是,说没,没准儿就没了,也就是一口气的事情。北京的,外地的,甚至外国的,拿着地图,特意到八大胡同来转悠的人增多,败落而凄清的八大胡同,比以前还要透着热闹。
娼妓制度,在我国有上千年的历史。一座城市,在过去的年代里,有妓院,就会有红灯区,妓院作为一种生意存在,便和任何生意一样,都是喜欢扎堆儿的,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做规模化发展,生意才能够红火。在老北京的历史里,前门地区的八大胡同,只能够算做红灯区的后起之秀。最早出现的妓院在元朝,不过,史料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花胡同”和“锦胡同”,倒是已经在元杂剧之中出现,但不知具体指的哪些条胡同,即便有特指,那些胡同早已不复存在了。那时也有“勾栏”字眼的出现,不过,那时的勾栏指的是民间唱戏说书演杂耍的地方,类似现在我们的庙会,并不是后来的妓院的别称。因此,“花胡同”、“锦胡同”到底是妓院丛生的地方,还是勾栏集中的地方,应该存疑。不过,元代红灯区在北京肯定是存在的,据学者推测,那时的红灯区主要集中在北京内城的西城和北城,也就是现在的西四附近。学者张清常教授就持这一说。P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