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和积累,赫本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掌控舞台了,有了担当主角重任的能力和资格。
不过事实上,赫本早已经有过一次担任主角的经历,那还是在排演《大池塘》的时候,不过那次的经历成为赫本后来一直津津乐道的出糗事件。当时按照原来的计划,赫本被安排出演一个次要的角色——一个女秘书,但是在开演的前一周,剧团经理解雇了女主角的扮演者,临时决定由赫本顶上。赫本大为吃惊,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加班加点地进行准备,但她还是找不到感觉。首演之夜,赫本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开演前几分钟,潜意识的逃避心理使她决定驱车前往附近的商场买水果吃。等她返回剧院的时候,大家已经因为女主角的失踪而乱成了一锅粥。赫本顾不得解释,匆忙换衣入场,裤子上的带子把她绊了一跤,她便干脆把长裤脱了。在舞台上,忐忑不安的赫本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台下的观众对她的表演根本摸不着头脑……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锤炼的赫本已经不再是《大池塘》灾难似的毛手毛脚的小角了,而是有了丰富经验的舞台剧演员。与此同时,经历了与勒德罗短暂的婚姻,赫本更是成熟了不少。因此当剧团决定由她担任《风流少女》一剧的女主角时,她显得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和惊慌。
《风流少女》取得了成功,观众对于这位新人报之以珍贵的喝彩和掌声。不过最令赫本开心的并不是主角的宝座,而是她自己别出心裁设计的衣服。她对此一直津津乐道,认为自己颇有设计师的天分。
赫本鲜明的个性和表演风格给《风流少女》的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剧组同事乔伊斯·凯恩在回忆中说道:“有很多姑娘参与考察,以便选出饰演女儿的合适人选。凯特毫无疑问是其中最独特的一个,她从一开始就明显地比其他女孩更加突出。她看上去像个假小子,很少化妆,头发梳得光溜溜的。我清楚地记得,她总是在脖子上围点饰物,以掩饰她的长脖子。她说话的声调很高,显得很有气势。几天的排练之后,她显得极富个性,与众不同,举止大气。虽然从外表看来有点粗野,但事实并非如此,这种错觉来自于她说话的方式。渐渐地,我开始喜欢她了。虽然她有点急于求成,但是她的态度是严谨的,这让人十分敬佩。她极富魅力,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一个最执拗的人。”
继《风流少女》之后,赫本在《艺术与伯特尔夫人》中担任重要角色——主角简·考尔的女儿,她的才能再一次得到展示。导演本来不喜欢赫本,认为她过于张扬,所以在演出的中途开除了她。但是之后竟然接连换了十几个女演员都得不到观众的认同,所以不得不又把赫本请了回来,赫本的表演取得了重大成功,甚至盖过了主角的风采。
不过接下来赫本受到了一点打击,在争取一个她十分喜欢的角色——《动物王国》的女主角时,她没有得到制片人的认可。赫本是在《艺术与伯特尔夫人》的演出期间接触《动物王国》的,她很喜欢这个剧本,因此好几个月都念念不忘。在她到好友的夏季别墅度假时,她还把剧本研究揣摩了整整一个夏天,度假归来后,她便立刻投入到排练当中。但是不到一周,她就被开除了,当她向剧组追问时,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她不适合演出轻喜剧。但是有传言说真正的原因是男主角,著名演员李斯廉·霍华德对赫本比自己高的情况大为不满。赫本愤怒至极,同时也深感无奈。
不过有低谷就会有高潮,有黑暗就会有光明,很快,《勇士的丈夫》剧组的制片人亨利·摩西找到了赫本。摩西为赫本提供的角色是剧中的土著女王安德浦,一个部落首领,统治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一个小部落。她男子气概十足,而与之相反,她的丈夫却懦弱无能,是女王的一个玩具。而此时男主角出现了,他作为闯入者征服了女王,使她实现自身女性角色的完善。
这出戏能成为赫本舞台生涯的重大转折并非偶然,这个精力充沛、雷厉风行的土著女王,实在和赫本太像了。正如舞台监督菲利浦,希顿回忆的那样:“《勇士的丈夫》是最适合赫本性格的戏,角色需要的所有特质赫本都具备。她年轻气盛,灵巧敏捷,生机勃勃,无所畏惧,如同外星人。与我共事过的人当中,从来没有见过比赫本更有活力的人了。”
赫本对这个角色也很中意,因为那活脱脱的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因此在长达数月的排练中,她从始至终都不畏艰辛地百分百投入。赫本不愿意坐车,而更愿意骑自行车或者步行上班来为一天的工作热身。不管天气晴朗还是雨雪连连,她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排练场莫斯科剧院的人。
在排练开始之后,赫本并不满足于做一个“本分”的演员,她随时随地向导演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性格一向温和的导演帕克,西蒙对赫本的“夺权”行为听之任之,当赫本在台上用又高又尖的声音为大家说戏的时候,他却舒服地在台下瞌睡。
赫本生性爽朗,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但有时因为拿捏不住轻重,往往让同事们哭笑不得。第一周的演出刚刚开始,就出了这么一件事:一天,她从女更衣室跑到男更衣室,一本正经地对大家喊道:“等过了星期六,我们就可以不用再演啦!”当舞台监督菲利浦,希顿来到更衣室,叮嘱大家即将开演的时候,却发现大家一个个都愁眉不展,一问才明白大家都以为过了周六,这出戏就要停演了。菲利浦,希顿立即找到赫本,质问她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星期六晚上就要结束演出了?”赫本被问得莫名其妙,辩解道:“我没有那样说啊,我们演得很不错嘛!我只是说演完礼拜六的夜场,我们就可以在礼拜天休息一整天了。难道不是吗?我打算去郊区玩呢。”菲利浦·希顿说:“那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想愚弄他们吗?”赫本摇摇头又点点头,扮着鬼脸说:“我只是想让气氛活跃一点。”菲利浦,希顿哭笑不得,责令她到更衣室向大家道歉。赫本只得照办,这件事情也因此成为演出过程中令人难忘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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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煌谢幕
2003年6月29日,一个叫凯瑟琳·赫本的女人以96岁高龄告别人世,这一年的夏天也因此而变得不平静起来……
美国总统布什和夫人劳拉·布什发来唁电:“凯瑟琳·赫本在她60年的演艺生涯中,以她的卓越表现给观众带来了无穷的快乐,我们敬佩她的聪明智慧,她将作为我们国家宝贵的艺术财富为人们永远铭记。”
美国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多德·德科恩发言指出:“凯瑟琳·赫本是点亮荧屏的璀璨星辰,她的光芒将永远照耀美国和全世界的世世代代的人民。”
赫本的家乡康涅狄格州为自己最优秀的女儿降半旗志哀,州政府发言人米歇尔·沙利文表示:“这对于康涅狄格州来说是悲伤的一天,因为我们失去了这样一个特别的人物,她不仅仅是一名演员,一个偶像,而且还是名伟大而具有同情心的女士,她所取得的成就和留下来的文化遗产为各个年龄段的人们所熟知。凯瑟琳·赫本是康涅狄格州最好的公民之一。”
7月10日,美国有线特纳电视台全天播放了11部凯瑟琳·赫本的影片和赫本自述的纪录片《凯瑟琳·赫本:关于我的一切》。
威尼斯电影节组委会一获悉赫本去世的消息,便立马宣布将在本届电影节上隆重放映电影节组委会珍藏的赫本名作《夏日时光》,以此深切缅怀凯瑟琳·赫本。
两届奥斯卡影后,“玉婆”伊丽莎白·泰勒以崇敬的口吻怀念道:“世上所有的女演员都会以尊敬的眼光看她……我们从不忌妒她,因为她是这样的优雅、睿智而又迷人。……我很高兴她现在终于可以和屈赛在天堂相会了。”
两届奥斯卡影后,曾与赫本合作《金色池塘》的简·方达对前辈的离去深感悲痛:“凯特(赫本昵称)是强有力的自然之子,我们都在她的影响下想做得更好。我以曾与她合作,并受到她的教导为荣。”
著名影评人蒙汀指出:“她的人格魅力比名气更让我们纪念……你可以看到她的去世给人们带来多大的冲击,不是因为她是明星,而是因为她的人品。我认为称她为美国的象征并不为过,她在银幕上塑造了那么多独立坚强的女性形象,而在银幕之下她同样为女性做出了榜样。”
一位影迷曾如此动情地描述道:“有的人会成为明星,成就更大的会被称为巨星,超越时间限制的成就可堪‘传奇’二字,而超越传奇的,就只有丰碑。在世界电影史并不茂密的碑林中,凯瑟琳·赫本就是其中最宏伟的丰碑之一。”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获得了社会各界如此高的评价?人们不禁在思考:凯瑟琳·赫本这个名字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
她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符号”,她让人们看到了女性的“丰富和潜力”。她精力充沛,谈吐不凡,在某些方面“过着男性一样的生活”;她“惊才绝艳”,十二次入围奥斯卡,四次折桂,塑造了众多“独立坚强”的经典形象;她我行我素,挑战传统,开女性在银幕上穿短裤之先河;她倔强激进,锋芒毕露,常为不平之事“振臂高呼”,成为“公众的旗帜”;她“不相信婚姻”,却忠于爱情,四分之一世纪 “完美的关系”令人动容。……她将“美丽”演绎得如此与众不同,像松脂一样柔韧浓厚,像夏花一样热烈张扬,像水晶一样晶莹纯净,像闪电一样鲜明深刻,像勇士手中的剑击一样坚强有力。……如今,她带着“迷人而自信的微笑”和我们说再见,把永世光亮留在一帧帧的回忆里。她是璀璨群星中“最有个性、最有成就”的一颗;她是“强有力的自然之子”;她是“新时代女性的典范”;她是“美国影坛第一夫人”;她是“全世界女演员效法的榜样”;她是我们“独一无二”的“凯瑟琳陛下”……
——她有说不尽的美丽
她是“高贵、不朽的电影女神”,却被人直陈“缺乏女性的魅力”;她出身于舞台剧演员,却在舞台上被人抨击为“一个矫揉造作的明星演一出矫揉造作的话剧”;她出演过许多卖座的影片,却也一度被视为“票房毒药”,遭到影迷的“高声指责”甚至“辱骂”;她憎恶好莱坞的华而不实,却有忙不完的专访和交际,无奈宣泄道:“死了好,死了就没有采访了”;……她的爱情之路始终“迷雾重重”,“我并不相信婚姻,婚姻并没有给我带来幸福和爱情。”一个个恋人擦肩而过,直到遇到斯宾塞·屈赛——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的、伟大的爱情。在银幕上,他们扮演着“最完美的美国夫妇的形象”,但在现实中,有情人最终也没能成为眷属。背负着“第三者”的骂名,默默承受巨大压力,她与屈塞共享了26年的甜蜜,也分享了他那“吞噬心灵的痛苦”。当爱人突然撒手永诀,她黯然神伤,只能在城市一隅遥遥祈祷,等待身体“慢慢衰退”……
——她有说不尽的哀愁
阅读本书的理由:
美国总统布什和夫人劳拉·布什以“国宝”评她:“凯瑟琳·赫本在她60年的演艺生涯中,以她的卓越给观众带来无穷的快乐,我们敬佩她的聪明智慧,她将作为我们国家宝贵的艺术财富为人们永远铭记。”
伊丽莎白·泰勒以“迷人”评她:“世上所有的女演员都会以尊敬的眼光看她……我们从不嫉妒她,因为她是这样的优雅、睿智和迷人。看见她我们会想要是像她那样多好。”
著名影评人蒙汀以“美国象征”评她:“她的人格魅力比名气更让我们纪念……我认为称她为美国的象征并不为过,她在银幕上塑造了那么多独立坚强的女性形象,而在银幕之下她同样为女性做出了榜样。”
建议以下人群阅读本书:
“好莱坞现象”之研究家或爱好者,女权运动或新女性主义之倡导者或反对者,西方电影史之研究家或爱好者,凯瑟琳·赫本之影迷或非影迷,职业女性或大中小学生……
颧骨高挑,下巴突出,是她长相上的“个性”;反叛、坚忍,脾气急躁,厌恶抛头露面,是她性格上的“个性”;穿着松松垮垮,不饰粉黛,不修边幅,举止傲慢,不注意公众形象,是她行为上的“个性”;超越经济、名誉与地位,甘以情人身份与有妇之夫屈赛“超常规地”相守二十六年,是她感情上的“个性”;……
强烈的“个性”把她一步步地提升到不可逾越的高位:与英俊、潇洒者同台,她展示奇异、疯狂的一面;与沉静、泰然者同台,她展示机智、谐谑的一面;与高贵、优雅者同台,她展示神秘、诱人的一面;……没有一个合作者能挡得住她的光辉,没有一个角色不是“淋漓尽致”:富有、傲慢的少女、离婚的妻子、性格乖戾的老处女、风烛残年的老妪、独身与婚姻不幸的弃妇……她以为演员要成为“伟大的”,“重要的是要有个性”,甚至“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