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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
分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作者 周长行
出版社 团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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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每当人们昕到郭兰英唱着《我的祖国》、《人说山西好风光》;每当人们听到李谷一唱着《心中的玫瑰》、《难忘今宵》;每当人们听到蒋大为唱着《牡丹之歌》,彭丽媛唱着《说聊斋》;每当人们听到宋祖英唱着《爱我中华》,毛阿敏唱着《思念》时;每当……人们总会想起这些歌曲的词作者乔羽先生……该书介绍了乔老爷子的艺术人生。

内容推荐

他是新中国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和《中国革命之歌》的主创者之一,是电影歌剧《刘三姐》、故事片《红孩子》的编剧和话剧《杨开慧》等剧作的主创者。是《让我们荡起双桨》、《我的祖国》、《牡丹之歌》、《思念》、《心中的玫瑰》、《人说山西好风光》、《难忘今宵》、《爱我中华》等著名歌曲的词作者。他是20世纪下半叶中国歌坛具有代表性的词作家。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无不是听着、唱着他的歌长大。

他靠作品创造着伟大,却又用心灵固守着平凡。他是菜市场里、小餐馆里那些小商贩、农民工的朋友;他和几个忘年交将就着几个小菜,用酒瓶盖喝着小二锅头,可以聊得神采飞扬。在大学的讲坛上,他陕谐地侃起他的艺术人生:“那是我说的吗?我哪有那么高的智慧想出那样的句子:‘在男人眼里最美丽的风景是女人。’”

他就是中国文艺界的一代奇才、著名诗人、词坛泰斗乔羽;他就是顺其自然地挥洒性情,洋溢情趣,真实地生活在百姓中间的乔老爷子。

目录

序章 那一夜,这部书

第一章 我家就在岸上住

大运河岸边的乔家小院

家变不离其岸

“国共两党”与“皇亲国戚”

“兔子”的厄运

第二章 遥看草色近却无

诗词之父

故事之母

“躺下”的智慧

“土山儿”常客

第三章 中西中学的日子

一条半腿走路的“魔鬼”

唯一做不起校服的学生

“合唱”母校情

第四章 河魂湖韵

第五章 走上太行山

穷则“思走”

风雨中“改名”

梁山遗风

那个时代的大学教授

“党尔砦”报告

会喘气的“道具”

人生命运的“坐标”

“这一切”与“那一刻”

第六章 小船儿远航

从童话到童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

“奶奶,您怎么哭了?”

第七章 一条大河波浪宽

一条没有标志的河流

八千里路云和月

“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谜面是“水”,谜底同样也是“水”

沙蒙哭了,乔羽笑了

浪宽吻岸

第八章 伴随总理写“史诗”

周总理的建议

难忘的两个月

“总理总是这样”

两首“总理歌”

第九章 艺友同道风雨中

月饼中秋识王昆

少小便知郭兰英

周扬发话:“团结”李谷一

被蒙在“鼓”里的萧乾

笔哭郑律成

为“孤女”消灾避难

乔羽和苏里:影视界的“黄金搭档”

第十章 心中的玫瑰

三湘四水寻“真迹”

话剧《杨开慧》的幕后

开放在心灵深处的玫瑰

第十一章 “乔老爷”别传

邓颖超:“你不是乔羽吗?”

怕坐“滑竿”的“乔老爷”

好山好水“踏歌”来

人猪大战

王蒙:“乔老爷一瞥”

“乔汉先生,你好!”

“乔老爷”“上网”

“泥瓦匠”与“美食家”

“‘乔老爷’,理什么发型?”

痴者说“痴”

耗时最短和最长的两首歌

能从暗处看光明

一辆没有铃铛的“自行车”

水,也可以成为人的榜样

总是与“三”结缘

男人眼中最美的风景

真情不醉故乡酒

金婚题照:一个都不能多

第十二章 收藏着的思念

一只飞了几个圈的蝴蝶

让人怎能不思念

“婉君”之恋

“忍”出的爱情

听着《思念》上路

梦中蝴蝶心里飞

第十三章 我们永远是孩子

“移情别恋”赋“青词”

南国“婚纱”更浪漫

蝴蝶不识“老友”来

心心相印妙语中

陶艺馆里唱“大河”

99“第一歌”

奇缘喜至故乡行

永远的孩子

第十四章 云蒸霞蔚见彩虹

他是一个高度

童心不老的奥秘

因“歌”而“说”

哲学的吟唱

大情、大爱、大河

乔羽年表

后记

试读章节

早在1947年8月7日,刘邓大军遵照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指示,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挺进大别山,插入敌纵深要地。晋冀鲁豫野战军4个纵队及中原独立旅兵分三路,完成挺进任务。挺进大别山之后,刘邓大军的一个后方医院就设在河北省冠县境内。

为了加强伤病员的思想政治工作,冠县后方医院办了一张8开,套红刊头的油印小报《光荣报》,乔羽被从学校里抽调出来,担任该报编辑。不仅要编,而且还要亲手写稿、刻字、刻画、油印,全凭手工。这些都难不倒乔羽。每周一期,总能提前两天付印。因为办报经常深入采访伤病员的缘故,乔羽与各病房的关系甚为融洽。伤病员来自四面八方,有刘邓大军的,有陈毅的,有陈赓的,有时聚在一起,各自夸自己的部队打起仗来是多么多么勇敢,嘲笑和指责对方是“熊包”“软蛋”,有时闹到拳脚相加的程度。这时,他就以记者的身份去悉心调解,并在报上开辟专栏,开展团结友爱的大讨论,表扬伤病员中的好人好事。乔羽还在伤病员中收集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使报纸既有英雄赞歌又有乡土文化气息。这期间,乔羽还当过演员,虽然时间短暂,也未曾演过什么重要角色,但却严肃认真,一丝不苟,被大家评为“好演员”。演出之前,他还积极主动地做一些杂务:点汽灯、挂大幕。在一次演出中,需要有一个人装扮道具。他说:“我来。”于是,他把彩布披在身上,仰面躺在舞台上,一动不动。当观众看到舞台上那个存在了一个小时的“小山坡”时,哪里会想到彩布下仰卧的是乔羽呢!

也有“露馅”的时候,一次在山西长治县演出《白毛女》,舞台上要放一棵“道具树”,乔羽和另一个同志面对面,腿夹腿地合抱着那棵“树”,身上各披一条麻袋。演出过程中,说也凑巧,乔羽和另一个合作者都不停的放屁,臭气都捂在麻袋里,臭不可闻,两个人就憋不住动弹起来。于是他俩夹着的那棵“树”就来回摆动,台下的观众这才发现“树”底下有两个用麻袋盖着的人,观众群里发出笑声和嚷嚷声。导演这才不得不拉上帷幕,让他俩出来喘喘气儿……

乔羽在伤病医院的出色工作,受到院长岱正起(解放后任北京友谊医院院长)的赏识,他送给乔羽一套灰色军装,并建议让乔羽在医院当宣传科科长,后来仍因“中央要统一使用这批学生”而未能如愿。

人生命运的“坐标”

大学里给了他书本知识。整个太行山却给予他比之书本更为重要的东西。  他曾经在太行山深处转来转去,刷写革命标语;他曾经在太行山沙河县渡口村(解放后他又在这里蹲点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参与迎接和安顿闻一多烈士的家属和孩子;他曾经在这大山深处的一个贸易公司里搞到当时罕见的道林纸毛边装的《鲁迅全集》、《唯物史观》和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

来太行山之前,他还是一个不知命运归依何处的乔庆宝;进入太行山之后,他已经是共产党大学校里的乔羽了。个人命运的这一重大变故,决定了他日后的全部。

1948年秋,乔羽毕业于北方大学,留校进入剧本创作室。与光未然、贺敬之、崔嵬等诗人、剧作家在一起工作。这是对他3年艺术学院学习成绩和发展潜力的一个非同小可的肯定。这虽然与他原来的梦想大相径庭,但在那个战争频仍、流血牺牲都在所不惜的革命群体里,个人追求的“船头”只能随着革命大潮的流动而变动。原来想做经济工作的梦想化为泡沫,乔羽认为这个现实也可以。枪杆子与笔杆子,都能成为“好汉子”。他不再认为艺术只是“玩玩”了,当时的《白毛女》、《兄妹开荒》、《黄河大合唱》、《义勇军进行曲》等等艺术作品发挥的重要作用,他是深有感触的。

P77-78

序言

那一夜是:1999年5月12日晚上8点至次日凌晨5点。这部书当然是指《不醉不说……》。

人世间许多歪打正着的事儿,往往都带有莫名其妙的喜剧色彩。

笔者从1996年6月开始断断续续采访乔老爷子,迄今已有10余年。耗时最长的一次是18天(1998年春节前后)。最短的一次只有半天。大部分都在两三天、三四天不等。先后已达80次采访,恰好与乔老爷子的80寿辰相当。

这个采访过程,让我积累下了拍摄老爷子的电视素材上百盘(每盘30分钟),录音六十多盘(每盘一个小时),珍贵照片多幅,歌词手迹多件,文字资料三百多万字。凡此种种,不仅给我带来难得的快慰,也带来了不少埋怨和麻烦。仅以上百盘录像带为例,诱惑过不少电视编辑高手,也难坏了他们,到现在还没出来一部像样的电视作品。开始时一听说我拥有上百盘乔羽的带子,乖乖,那是多么好的素材啊,编辑出来得多好看啊!有几个哥们吭吭哧哧弄过一阵子,可谁也没弄出个名堂。

原因是什么?

大概是与我想搞一次“恶作剧”拍摄采访有关吧。

就是那次最长的18天采访。当时我任济宁电视台外宣部主任。济宁是乔羽的故乡。他家原址就距电视台一里路左右。那个时候,打开广播就是乔羽的歌,打开电视就是乔羽的画面。

外边的人都大炒乔羽,作为家乡人也不能无动于衷啊!此时,我热血沸腾,说着念着得拍乔羽。电视台的领导批准了我的创作计划。那时,我担任的中央电视台大型电视系列片《大京九》总撰稿人之一的片子享誉全国,刚获得国家“五个一工程”奖。领导们就认为乔羽这部片子肯定也能拍好。

我暗自拟订的拍摄方案,就是没有采访主题,没有主持人与之交流,也不让老爷子刻意的梳洗打扮化妆什么的。原生态,绝对的要原生态。老爷子干什么拍什么;说什么录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殊不知,这时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熟知乔羽家庭情况的人,都同样的“心有余陲”。要采访乔老爷子,就得要征得其夫人的支持。要达到这个目的并非易事。

乔老爷子的夫人佟老太太(我一直称她为佟阿姨)出身高贵,清朝皇族血统。按当时的排序,她应有“格格”的名分。一辈子爱清洁,一辈子口快心直,一辈子眼里揉不得沙子。老爷子每次“出场”,都得她“恩准”才行。

连续18天采访,有时晚上还得加班。此时老爷子已经72岁。整天折腾,佟阿姨能同意吗?

奇迹却终于在我的“阴谋诡计”中得到实现。

那时,乔老爷子刚得到一处新房子,地点就在北京市方庄区芳城园内。我得到佟阿姨正为装修房子(老爷子怎么按时吃饭?怎么上街买装修材料?)而发愁的消息。我便投其所急、所需,带了一部崭新的“213”吉普车进京,解决了佟阿姨的燃眉之急和后顾之忧。

女人进商场就等于跳进了欢乐的海洋,乐而忘返。佟阿姨每天带车外出买东西,常常是早出晚归。我给司机师傅小文特意交代要小心伺候,小文特别配合。

于是我便带着一群年轻人与乔老爷子整天嘻嘻哈哈。“原生态”的一百盘带子经18天为所欲为就这样拍了下来。

有些镜头用电视人的眼光去看,既精彩至极又遗憾至极。比如乔老爷子一进菜市场(方庄广场西侧),小商小贩就像触电般大呼小叫起来。有喊乔老爷子的,有喊老乡的,有喊小老头的,有唱着他的歌跟他开玩笑的……小商小贩对老爷子熟悉到这种程度,呈现出这种场面非亲眼目睹而无法相信。一个卖鱼的中年男子,见老爷子走来,“啪”的一声就把一条活鲂鱼摔在地板上,接着就把还甩着尾巴的足有两斤多的鱼捋直,刮鳞、抠腮、破肚、冲洗一遍,装进一个塑料袋内,“得,拿走!”老爷子掏钱,中年男子不干,说你吃我的鱼不收广告费就便宜了我。老爷子不干,说白吃鱼不好消化,得了胃病你负责啊!嘻嘻哈哈一番,一手交钱,一手掂着鱼,老爷子在小商小贩们各种各样的送别声中离开……写完这一组镜头,我仍为笔力的神奇而自鸣得意。摄像机就做不到。因为摄像师没反应过来,事情太突然,摔鱼的镜头只拍了个鱼甩尾巴。有人建议再补拍一次,我没有同意,原生态就是原生态。我不要导演过的乔羽。

有些镜头用电视人的眼光、用观众的眼光来看都会感到很糟糕,但在我个人看来,多少年之后肯定有其意想不到的价值。原因还是真实。坚持真实,就得多费点口舌。每次开机我都给摄像师强调一遍,乔老爷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拍,不许有任何的限制和约束。老爷子开始有点发懵,连连唠叨,嗨!还没有经历过这样拍电视的。后来,老爷子渐渐咂摸出味道来,索性完全放开了。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完全放松、放开的老爷子,香烟抽得厉害,几乎一根接一根,有人被呛得咳嗽,老爷子却津津有味的稳如泰山。在屋里拍他的谈话,要打点光,淡黄的灯光下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成为了蓝蓝的雾。老爷子的大脑门在蓝蓝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煞是好玩儿的紧。50盘谈话录,就被编辑们定性为“难识庐山真面目”。不光是烟雾,主要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没人掺和的情景下,就那么对着摄像机镜头自言自语,难免东一句西一句,不知道背景,不熟悉他经历的人,就感到像梦中呓语般的难解难懂。他还不停地喝茶(一生三大爱好:烈酒、有劲的香烟、浓茶)。你不给他续水,他自己来。奇怪的是,拍一个上午,年轻摄像师中间想歇歇,老爷子就是不中断谈话。让他多喝茶也不管用,喝了两暖瓶开水,不上一次厕所。谁也没辙,他却轻松地说:“我的肾还可以,尿不频。”

有些镜头是在老爷子喝酒时录下的,这是最好玩儿的一部分。喝了酒的乔羽与不喝酒的乔羽是大不一样的。酒后的乔羽不仅仅是妙语连珠,一派哲人风范,而且他还喜欢谈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他谈这些的时候,从来不说一个脏字,从来不说赤裸裸的东西。但是,却也最动人、最漂亮、最有玄机。他讲过他的初恋但从来不向我们透露他的初恋对象是何人。他说在“文革”期间蹲牛棚时,蹲着蹲着都不愿意出去了,以塞克为首的“黑帮们”,都是讲爱情故事的高手。听过的、看过的、自身的爱情经历,再加上艺术拔高,又都是落魄男人,个个讲起来眉飞色舞。看管人员也被爱情撩拨得“警惕性”疲软。乔羽说,蹲牛棚也不完全是像有些作品中描写的那样残酷。这部分画面大都是乔老爷子的隐私,拍得好与不好无关紧要,因为没有乔老爷子的允许不能示之于人。

这些努力对于一个想为乔羽这样的老头儿做点事情的我,不是彻底的失败,也不是完美的成功。从真正走进乔羽的角度上说,应该是1999年5月12日的那个晚上。

从那个晚上到现在,8个春秋已经过去。时间终于让我沉淀出一个感悟:历史不会忽视乔羽!在没有揭开那个晚上的“锅盖”之前,作者觉得有必要再卖一点关子,先说说老爷子散落在每个时代的一些干货,算是对那个晚上的背景铺垫。

乔羽因歌而名。其实这又把他创作的歌剧《刘三姐》、话剧《杨开慧》、儿童剧《果园姐妹》淡化了,把他的72篇长短各异的散文淹没了。他的一些访谈录更为精彩。圈内人把他作为长辈看待的一个原因是,他是新中国两大舞蹈史诗《东方红》和《中国革命之歌》的主创人之一。可是老百姓还是最喜欢他的歌。撑船打鱼的人传唱着他的“一条大河波浪宽”;花农传唱着他的《牡丹之歌》;恋人传唱他的《思念》、《心中的玫瑰》;少年儿童传唱他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大风车》;老人传唱他的《最美莫过夕阳红》;山东人传唱《山东谣》;山西人最爱《人说山西好风光》;一首《难忘今宵》,让黑夜成了白昼,让寒冬化作了春天……凡是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乔羽的歌曲在传唱;凡是有祝福、赞美、友情、爱情的地方就有乔羽的歌曲在传唱;凡是有大聚会、大团圆、大欢乐的地方就有乔羽的歌曲在传唱。他迄今已发表了上千首歌词。从整体上把握研究这些歌词,会让人惊叹它是一部思想脉络贯穿始终,风格完整一致的艺术巨著。有的已经唱了长达半个世纪却不见衰退的迹象。

乔羽因率真而久远。乔羽的为人与他的作品一样富有魅力。他有一种皈依天然的智慧。洞彻人情、世故,机敏幽默,善良为乐,微笑面对人生。“我把议论付与古往今来的过客,我把豪情献给风涛万里的船夫”。(摘自乔羽《巫山神女之歌》)把酒纵论风云,嗜烟吞吐忧乐,他以出世的达观对待世俗的生活。因组织领导《东方红》史诗的缘故,他与周恩来总理有过较长时间的接近和交往。从那以后,他与历届党和国家领导人都有友情往来,然而让人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一张与他们的合照,在这一点上他连一个小饭店的小老板都不如。在年轻娃娃们都能出文集的时候,他的文集却一拖再拖。出版社在策划《乔羽文集》时,曾提出要弄上几张他的照片,他坚决不肯。因此,就有评论家称《乔羽文集》是一辆没铃铛的“自行车”。不弄假,不造假,不伪装,不包装。这或许就是乔老爷子的本色。当人们远离真实的时候,他还在真实的土地上蹲守。

乔老爷子这一辈子,享过福、受过罪;得到过赞美,也受到过屈辱;一帆风顺过,也坎坎坷坷过。他1946年3月考入晋冀鲁豫边区北方大学,1948年毕业于该校艺术学院文学系即留校从事专业文学创作工作。全国解放后,先后在中国戏剧家协会、国家文化部所属创作室从事创作。“文革”结束后担任中国歌剧舞剧院副院长6年、正院长7年。65岁后,不再担任院长职务,仍从事创作工作。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1981年中国音乐文学学会成立,一直担任该学会主席。1993年担任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除这些头衔外,乔羽很少说的一个头衔,就是他在当时刘邓大军的后方医院当过一段“护士”,还兼《光荣报》的“社长”。社长头衔是笔者封的,因为就他一个人,采访、写稿、刻印、发稿,都是他唱“独角戏”。这份报纸的原件现在军事博物馆里。

乔老爷子这个人简单得有诗意,复杂得有诗意,复杂与简单相加更有诗意。他不大在乎自己的头衔,一方面很可能自认为没有什么牛皮可吹;另一方面很可能认为一切头衔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是稍纵即逝的浪花或泡沫。说他不在乎吧,似乎又不大准确。他在有些场合,有些时候,看上去又十分显“派”。王蒙写过乔羽的“老爷”气派,丛维熙、陈祖芬等名家们都写过他的派。既然不在乎,为什么有时候还摆谱?对复杂的问题,我无法做出简单的回答。这也是作者将要在本书中多费几支碳素笔芯的一个有趣的篇章。这也是许多人戏称他“乔老爷”的个中原因之一。

写乔老爷子自有其写乔老爷子的感觉。乔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白了,他是既伟大又渺小,既是诗人又是凡夫俗子,胆小、怕事、爱面子、不求人,有时还特贪杯,曾从家里偷酒到外面与朋友对饮。我就受过他这样的招待。被佟阿姨发现后,她罚我把喝醉了的乔老爷子背回去,招惹得满街人尽是惶恐的目光。他的子女没沾过他的一点光。一面对子女他就有点气短心慌。

采访乔羽期间,少有能放松的时候。每到饭时,我们就约老爷子随便进一个小饭店。操着地道的济宁话点几道小菜和一两瓶二两装的白酒。这个时候的乔羽总快乐得像个老顽童,喝酒挟菜,谈笑逗趣,招惹得邻桌“饭友”们举箸忘情,先是睁大眼睛观察着我们这一边,继而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接着是一个个地走过来,请乔羽签字,或闪光灯一亮,又合起影来。小饭店因为乔羽的到来,笑语喧哗,热闹非凡。乔羽却没有半点名人气,要照相就照,要签字就签,总是微笑着伺候每个有求于他的人。此时,摄影师也最为忙碌,吃饭的事只能暂搁脑后。每顿饭对于摄制组和乔羽都不觉得是轻松。  于是大家就有了放松一把的欲望。

1999年5月12日的晚饭,我们也就没有约老爷子到饭店里去。他老伴与他说好了的,晚饭一定要在家里吃。结束了在北京大学(乔羽给北大学生讲课)的采访后,我们兵分两路,他回了家,我们回到接待处的327房间。其实,我们的住处与老爷子家只一墙之隔。

要放松,就得有放松的样子。我们累得都不想外出吃饭,只派最年轻的刘震外出采购。泡上乔老爷子送给我们的庐山云雾茶,我索性只穿一件背心和一条衬裤,脱了袜子,趿拉一双拖鞋。我和摄像韩伟仰脸八叉地躺在床上,不觉问已到了晚上8点钟。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敲门,猜想是小刘震回来了。没曾想到进来的竟是乔羽,磁性般的嗓门开始问话:

“吃饭了没有?”

“环没呢!”

我们不得不实话实说。想赶紧再穿点衣服,光膀子,光脚丫子,多不礼貌!他立即制止我们。

“随便点好,随便点好,既然都没吃,咱们一块吃!”

“到饭店里去?”

“不,就在这里!”

老爷子通常不是一个斩钉截铁的人。他突然而至,提出就在这里吃饭,让我们感到既迷惑又尴尬。

这是个窄窄巴巴的客房,不足6平方米的空间,放置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张电视柜,一张台灯柜,还有凳子、椅子。这哪是招待老爷子的地方呢!

我说换个地方,他坚决不肯。我说楼下就是餐厅,他说今晚哪里都不去,就是这里了。

分手两个多小时了,他还没吃上饭,让我们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们什么也没问,赶紧折腾,刘震从外面买回来三盒饭,三样菜,韩伟赶紧又出去买了盒饭,乔老爷子爱吃的花生米、猪头肉、小瓶装的二锅头酒。大约四五样凑在一起成了大杂烩。

4个人在这么个小地方,转不开身,我只好盘腿坐在床上,让老爷子享受最高待遇,坐在一把椅子上。中间放一个高脚平板凳子,上面铺上报纸摆上菜,酒瓶放在老爷子身后的桌子上。一切摆放稳妥后,我们才发现没有酒杯。隔壁老爷子家里就有酒杯,他却不让拿。到楼下餐厅借几个酒杯,他也不让去借。他说只要有酒瓶,就不愁没有杯子。

他拧开一个酒瓶,把瓶子交给我,他拿着小小的瓶盖子说,它就是我今天晚上的“酒杯”了!我说把茶杯拿来喝酒岂不更好。老爷子不答应,他说用泡过茶的杯子喝酒忌讳。

我相信集体无意识的说法。那天晚上谁也没意识到,我始终掌握着老爷子喝“一瓶盖”就给他倒“一瓶盖”的主动权。从礼仪上讲,我不能让老爷子给我倒酒,他毕竟大我22岁啊!但是,我对着“瓶嘴”喝一口,就给老爷子倒一次,卫生问题可没法保证啊!

那个场面,让我回忆一次,就出汗一次。我喝一口,就给他往瓶盖里添点酒,说一声:“来,喝!”当时我们三位记者仿佛进入了幻觉,这个用一只小瓶盖喝着酒的小老头绝对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乔羽,绝对不是词坛泰斗乔羽,绝对不是艺术大师乔羽。他也不是那个造过“星”“腕”的专家(唱着乔羽的歌红起来的“星”不是一两个、两三个)。韩伟悄悄拣起“掌中宝”,来了个彻头彻尾的伞稗柏摄。

现在再回放那个晚上的录像,恍若隔世,又近在眼前。

开始阶段,是我拿着酒瓶劝老爷子,渐渐的我酒力不支。他反客为主,就一个劲地劝我“喝点,喝点”。他也“率先垂范”,小瓶盖往唇边一靠一仰脸,随即把瓶盖翻举起来,意思是喝光了,正等着呢!我曾经与他多次暗自较过劲,都因酒量不及而败北。他是古稀老人,而我尚在壮年,在酒量上却不得不倒过来重新界定年龄。

酒过“三巡”,老爷子道出了他今晚不在家吃饭的原委,刚一进家,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版权问题,一个是请写歌词的。打电话的人说起来没完没了,老伴准备好的饭菜是热了凉,凉了又热。他不得不让老伴先吃,自己把电话接完。等电话接完了,已到晚上8点。第一个电话弄得他心情很郁闷;第二个电话弄得他很难为情。“对方说,像你这样的大家,写首歌词还不容易,唰唰唰,一会儿工夫不就出来了?”

乔羽与众不同的是,他不是愤怒型诗人。他认为“愤怒出诗人”对他不灵。心情不好时,写不出半个字。他的许多流传既久又广的歌词,都是在国家逢盛世、个人有喜事时横空出世的。他的上千首歌词,没有一首是激发仇恨,拨弄是非的,也很少有让人伤心落泪的,大都是欢欢喜喜,温温馨馨,祥和祝福的。以善为本,以和为贵,是乔羽艺术的灵魂。中国老百姓喜欢乔羽,喜欢乔羽的作品,其奥妙大概就在于此。

心情不好时他写不出歌,却极喜欢聊天。夜间是最宜于聊天的时候。白天聊天似乎缺乏夜间那种魅力。再有了酒,都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家乡人。真可谓“天时、人和”都具备了。至于聊天的地点,乔羽认为无关紧要。

这个被老爷子主动送上门的“夜晚”,对于一个采访者,真是天赐良机。这个晚上老爷子借助酒力长达近9个小时的谈话,加上其他时候的谈话,将会在“不醉不说”这些章节里得以比较详尽的披露。

“没有功利之心,生活的波纹就能变得平静;

“没有常识,没有理智,大小便宜都想贪的人,不要说做作家,做一个平常人也是困难的;

“别小瞧跑龙套的,那些人是无名的英雄,没有跑龙套的,你这条龙是舞不起来的;

“不管是名人,普通人,咱们都是两只耳朵,一双眼睛。”

他几乎谈到了我们想提问的一切。

老爷子并不多么在乎上不上媒体,于是,我就发现,他在几个栏目中,有点玩耍的意思,弄着弄着,不是主持人左右他,而是他左右着主持人,还能让他们浑然不觉。

久而久之,在大众的目光里,乔羽不只是有趣,好玩,逗人喜欢,而且是诙谐、幽默,说话颇令人玩味的老爷子。

因此当我写乔羽的传记每写完一章,就有种难言的失落梗在心头。回昧评点,一些生动有趣、“原生态”的东西,被丢掉不少。穷其原因,毕竟还是“说”与“写”有所区别。乔羽原本“说”出的生动鲜活,让笔者写来却有些失色。有写作功力的原因,也有“说”与“写”难以调和的问题。出口成章与笔下生花是两类土壤里长成的“庄稼”。

我必须寻求保全生动鲜活的方式,让作者和读者在同样的愿望上达于和谐。思来想去,作者拟在每一章之后,安排与该章内容相关、相融而又不能重复的“乔羽访谈录”。这既是对正文内容的拾漏补缺,吸纳、保留生动鲜活之气息,丰富信息量和合理的游离,又能切换调节阅读情绪,缓解阅读疲劳。这或许也是人物传记写法上一个新的尝试。

“不醉不说”的题目,是笔者对于乔羽先生表达特点的一个发现。在中国文化艺术界,乔羽的能喝善饮是出了名的。然而,我从来没见到过,也没听说过乔羽醉酒;很难想象不喝酒的乔羽,会把话题弄到极精彩的程度。酒,仿佛是他灵感、激情、言辞的“燃烧剂”。许多话题,不借助酒力,乔羽谈话的精彩度就有打折扣的可能。在我们十余年的交往聊天中,尤其是酒喝得微醉时,乔羽往往是“独揽”聊天大权,灵光四射,妙语连珠,谈锋更健。这个时候,我就记录下了许多匆匆来去的采访者“求之不得”的东西。

因此,有来由的“不醉不说”,将使本书贯串着两条“结构线”:乔羽的人生足迹与心路历程。足迹,靠写出来;心路,要说出来。它们将互相依存,互为印证,相得益彰。

说实话,我至今依然不喜欢屏幕上的乔老爷子。确切一些说,不喜欢人为的光环。自那天晚上之后,我知道还有一个真实的乔羽存在着。这就是我坚持10余年采访不中断,为老爷子写一部书的念头没有泯灭的原因之所在。

知道乔羽的人很多,不知道乔羽的怕是更多;喜欢乔羽艺术的人很多,不知道乔羽的作品的人也很多。对于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国度的每个人,知道或不知道某些知识,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因而,我写作乔羽的目的和依据,不是别人知道不知道,而是自己知道不知道。

因此,我只写我所认识的乔羽,仅以我的观察、观点、思考、猜测,告诉人们我心中的乔羽。

我将用我的这支笔告诉你一个任光环之外喝酒、聊天过日子的乔羽,一个沐浴在人生夕阳光辉里、年届80,仍然贪杯,仍然喜欢开玩笑,随随便便与少男少女们侃大山时仍然神采飞扬的乔羽……

后记

此书基本收笔后,接踵而来的一个心事,就是应该对关心、支持过这部书的所有人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是我妻子和家人的一贯理解和支持,才使我完成了持续10年(其中大多是自费和利用业余时间)的采访,和两次比较大的写作活动:第一次是1998年长篇纪实文学《乔羽恋歌》的写作;第二次是此书的写作。子女还充当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第一读者角色。比如,“怎样让年轻人也爱读?”就是做记者的儿子和读文学研究生的女儿的一个期待。他们经常在网上对某些篇章反复斟酌,有几章是被他们“枪毙”了几次才得到复活。再比如,乔羽的一些生活照片,都是我儿子和他的朋友董龙波从我积攒的大量录像带里翻制出来的。

乔羽先生在济宁的外孙女孙迁给了我特别的帮助。她不仅从亲属中挖掘到乔羽早年鲜为人知的故事,还收集到了不少独有的照片、信件等资料,在我写过乔羽家世部分之后,她又去知情亲属中逐字逐句地核实、更正,对关乎乔羽早年故乡生活的几处重要细节,提出了修改意见。

乔羽先生的长子乔京在创作任务繁忙之际,通宵达旦、逐字逐句通读了书稿,对有些章节还看了多遍。对十几处唯乔家人才知道的生活细节和故事背景提出修改意见,为此书的独到之处添彩不少。

乔羽先生的朋友更是鼎力相助。王昆、郭兰英、谷建芬、阎肃、李谷一、彭丽媛、徐沛东等艺术家,都向我提供过弥足珍贵的素材。

该书中,我还运用了一些作品中与乔羽先生有关的部分资料,尽量都注上了出处。如有遗漏或疏忽,欢迎指正,以便再版时补充。

团结出版社举全社之力,精心编辑出版此书。张宏儒社长对该稿首先给予了肯定,对出版该书给予了支持。副总编辑唐得阳和彭明哲等驱车千里到乔羽的故乡与作者商议出版事宜。唐得阳先生还多次与作者切磋编辑改动意见,终于使此书得以圆满出版。

为了检验写作效果,尽量减少遗憾,我采取了边写边请人评头论足的办法,以便随时更正错误。在这方面给了我帮助的有:邵波、周晓湘、周幸、张润刚、张培昂、黄现中等朋友。在采访和整理素材的工作中,王海宁、韩伟、刘震、刘楠、谢畏伟等朋友都曾给予我各种帮助。“长行工作室”全体同仁对我全力以赴的支持,陪伴、参与了我创作的整个过程。周晓湘对封面设计拿出了创作的样本,被编辑采纳。

综上所述,请让我一并致以诚挚的谢意!

                      周长行

                      2007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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