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然的小说《女人花》轻巧流利,很好看,作者在小说里抽空了对人物灵魂的审视与拷问。她不研究心灵,只对外部故事感兴趣。
情节叙述起来像极了张爱玲笔下的故事。诱惑与陷阱,猎人与猎物,最后也许恰恰是猎者成了猎物,设陷阱的人最终落入了陷阱。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往往刻毒变态,无望地在黑暗中喘息挣扎,静然笔下的女性却没有。她们好似不知善恶是非的天使,需要的就是合理的,没有道德负担,没有心理挣扎,带着一种邪恶的天真,一步步往前走。
读者读这小说,感觉自己长了翅膀,斜斜地飞掠而过,浅浅看一眼别人的悲欢离合,不用动什么感情,依旧找自已的天空去。
清纯丽质的姬水离开山明水秀的湘西老家前往深圳寻梦。在这里,她见证了方子墨财富逼人千金散尽的奢华生活;见证了古风放荡不羁超凡脱俗的艺术生活;见证了莫小倩空虚无聊又不甘堕落的性爱生活……熙熙攘攘的都市,爱情会在何处驻足?秋子为了爱被骗财骗色,甚至失去宝贵的生命而无怨无悔;莫小倩以无爱之性抚慰寂寞之躯,但她何以填补爱的空缺,何以抚慰失落空虚的灵魂?茫茫人海中姬水苦苦寻觅心的另一半,她一次次孤独地站在纱窗后,可曾看见那个始终默默为她守候的人……
何爱国和高山是老乡,比高山年长几岁,八十年代末从国内一所著名的外经贸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深圳当时最热门的外贸集团下属的一个公司工作,两年后,公司将其派往俄罗斯做生意,生意未做成,他却将自己做成了彼国的公民。再回国时,携一俄罗斯太太。那真是一标准的俄罗斯美女,据说何爱国当年在外贸集团的一位朋友,正在办理去美国的移民手续,自见过这位俄罗斯美女后,便心心念念地要去俄罗斯定居。都说夫荣妻贵,那是针对中国式家庭而言,俄罗斯公民何爱国却以为:妻子身份高贵,做丈夫的自然也应该以此为荣。这叫妻贵夫荣。俄罗斯公民何爱国还以为:谁以谁为荣,这跟夫妻双方在床上的体位有关。中国是一个制造神话的民族,中国女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习惯了“龙在上”、“风求凰”。而俄罗斯是一个生产悍马的国家,俄罗斯女人个个都是骑手。俄罗斯公民何爱国很是以自己的俄罗斯太太为荣,他爱她,亲热地叫她小番茄。只可惜好景不长,小番茄自从生了一只小小番茄后,其本人就变成了一只装番茄的大箩筐。俄罗斯公民何爱国离弃了这只大箩筐,又爱上了一位印度美女。在印度美女的帮助下,俄罗斯公民何爱国转而成为印度公民。不两年,印度公民何爱国因无法忍受印度美女身上的咖喱味而只身去了美国,虽一时未取得美利坚合众国国籍,却为自己取了一个很美国的名字Ben。
Ben在一个中国餐馆找到一份传菜的工作,餐馆老板是个北京女人,颇有韵味,Ben很想身体力行地演一回《北京人在纽约》。那女人倒是个阿春,他却不是王启民。“阿春”后来嫁给了一个在加拿大留学的博士,Ben则由传菜的沦为刷盘子的。Ben心灰意冷,冒出了回国的念头,可他又不想两手空空地回去,要么混个美籍身份,要么赚笔美金,却都不容易。Ben于是退而求其次,觉得拿个美国学府的文凭也不错。他先是想到了几所著名的大学,细细一打听,发现其难度远远超过混身份赚美金。Ben最终进了北爱荷华州立大学。Ben想:反正这文凭拿回去是蒙中国人的,中国人连自己国家的几所大学都未必数得过来,哪里搞得清大洋彼岸的事。工夫在诗外,到时候只需自己巧弄簧舌,不怕国人不把北爱荷华州立大学看得和哈佛一样的神秘一样的高不可攀。Ben在北爱荷华州立大学混了两年,结识了一个学习很用功的女同学。女同学是个处女,Ben把她给做了,她则把Ben的毕业论文给做了。
Ben准备回国了,他去跟“阿春”结算工资,“阿春”不在,外出度假去了,她的博士丈夫站在她应该站的位置。博士丈夫取得博士学位以后,并未取得和博士身份相匹配的工作,他花了三年时间研究出来的“光功率监控系统”和“高稳定性WDM模块”并未通过权威技术部门的鉴定,但他却自认为绝对是两项高科技成果。博士丈夫有心要将这两项高科技成果带回中国,只是自己在国内并没有适当的关系。得知Ben要回国,他竞与Ben谈起了他的想法。Ben只觉得灵光一现,大肆吹嘘起他在国内的关系和背景,并表示愿为这两项高科技成果在国内探探门路。二人越谈越兴奋,博士丈夫请Ben吃晚饭,Ben善饮,博士丈夫也酒兴大发,博士丈夫继续谈着他的两项高科技成果,Ben边赞美边帮着分析市场前景。Ben在国内学的是国际贸易,经他这一分析,“光功率监控系统”和“高稳定性WDM模块”成了两块未被开采的价值连城的钻石。博士丈夫一阵阵眩晕,与Ben连干数杯后,在Ben的要求和赞美声中打开了电脑,“光功率监控系统”和“高稳定性WDM模块”的技术方案尽在其中。博士丈夫终于醉倒在电脑前,Ben迅速地将方案下载……(P19-21)
静然的小说《女人花》轻巧流利,很好看,而且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我们以为女作家们一开口,必然做控诉哭泣状,不是哀哀怨怨,就是咬牙切齿。男人和女人总在纠缠不清,互相伤害,而男人尤其可恶可恨,真该千刀万剐。静然这部小说却不同。她的小说里,同样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有痴情,有救赎,有诡计,有负心,有血泪,有欺骗,一切都叙述得那么轻松、轻快,仿佛袅袅春风中枝头飘过的花影,似有还无,过了也就过了。读者读这小说,感觉自己长了翅膀,斜斜地飞掠而过,浅浅看一眼别人的悲欢离合,不用动什么感情,依旧找自已的天空去。
静然在小说里抽空了对人物灵魂的审视与拷问。她不研究心灵,只对外部故事感兴趣。莫小倩去做人工隆乳是为了诱惑高山,高山不为所动,却另有一个男人古风上了钩。莫小倩知道光靠一对丰乳也许还无法抓牢男人,便又为古风生了个孩子。莫小倩以此要挟古风和她结婚,古风却只答应每月给孩子生活费。这情节叙述起来像极了张爱玲笔下的故事。诱惑与陷阱,猎人与猎物,最后也许恰恰是猎者成了猎物,设陷阱的人最终落入了陷阱。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往往刻毒变态,无望地在黑暗中喘息挣扎,静然笔下的女性却没有。她们好似不知善恶是非的天使,需要的就是合理的,没有道德负担,没有心理挣扎,带着一种邪恶的天真,一步步往前走。因为没有重量,所以也不存在堕落。
也许现代人的生活就是如此,连悲欢离合都不可能再铭心刻骨,一点点的喜怒哀乐,不过是水面上泛起的泡沫,打了一个漩子就消失了。抽离了道德善恶和生存意义后的生活已经没有重量。这也正是现代人所需要的。说到底,灵魂究竟在何处?肉体快乐着,这就是现实。
1994年深秋的某天,我的母亲因癌症去世。当时我正在武汉大学读书,为了某学科的结业考试,竟未能参加母亲的葬礼,我是事后从父亲和大哥的叙述中才知道母亲死前的情形:那天,风好大,母亲坚持要父亲打开她床前的窗户,窗外有一棵古老的枫树,树叶漫天漫地,母亲的目光就在这些树叶间飘忽。她的声音也是飘忽的,哭完大儿呼小儿,呼完小儿唤孙儿,最后,她喊了一声“英儿”,即我,便失声了。母亲显然是有话要对我说,很久很久,她的嘴都没有闭合。父亲拿过纸和笔,母亲的手其实已无力拿起那支纤细的圆珠笔,但终于拿了起来,并断断续续地写了一个“书”字。字很大,有整本书那么大,当父亲交给我时,我感觉到它的分量。
1998年,我南下深圳。不几年,哥哥也来了,在某广告公司任总经理。一日,我们谈起了久违的文学。哥哥天赋异禀,且博览群书,有着过人的口才和深邃的思想。在哥哥的鼓舞下,我忽然又有了写作的念头,之后便写写停停,晃晃悠悠。哥哥说:“你必须坚持每天码三千字!”我感觉自己是在码墙。文字变成了一块块沉重的砖头。继而,又感觉自己是在码多米诺骨牌,不知道哪一天,我的梦想就会随着这些字儿一起倒塌,一个接一个。
2003年伊始,因种种原因,哥哥又回到了湖南株洲。六天后,2004年10月5日,在长沙至株洲的高速公路上,我的哥哥遇车祸身亡,年仅四十。我始终记得六天前的那个中秋之夜,月色清明,点点杨花飞舞,花过无影……
和哥哥一同遇车祸身亡的还有我的父亲。哥哥是驾驶员,父亲坐在他的右边,当救护车赶到时,哥哥早已经死了,父亲则死在去医院的路上——父亲亲眼目睹了亲生儿子的死亡。殡仪馆,父亲的遗容虽经过休整,却依然显得魔怪森然,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的小说终于要出版了,朋友知道我的故事,称之为一个家族的绝唱,也许吧,我不知道。
在欲望展示和流行小说元素的背后,我们能读到令人感动的优美人性、生命激情、情感追求和理想主义,我们还能读出红尘生命的困惑、滞重与无奈,感受到一位现代知识女性的有些单纯但却非常执著的人生勘探。《女人花》写的是红尘欲望和情爱纠葛,却传达了天籁般至情至美的心荧之声。
——文艺批评家李运抟
我尤其喜欢静然的简洁和智慧。不动声色的温暖中的伤感。对生命易逝的追问和无奈、女人内心深处的哭喊和挣扎。对男人灵肉的剖析和凌迟,下手之狠,令人不寒而栗。
——作家陈应松
静然的小说《女人花》时尚、清丽、隽永,还有几分淡淡的忧愤,十分好读。
——作家何顿
女人如花花似梦,这个故事诉尽了白领丽人的寂寞空虚与心酸无奈,写尽了商海情场的风云变幻和异地他乡的世情冷暖,有真情,有灵性,有魄力,有深度,值得一读。
——新浪网友海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