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这个悲惨事件提出了一个疑问:一个文明的现代社会何以能够将其命运丢弃给一位喝血的独裁者的疯狂的手中,其政策——公开声明的政策——变成从肉体上摧毁犹太人民。
为了理解这种独一无二的怪异现象,姜·埃·瓦洛里追溯到恶的根源,回顾了反犹太主义的历史,从宗教反犹太主义开始,到在种族仇视形式下的最近发展。
作者自豪地写出的这本书富有作为证据的文件和图片,系统地把天主教社会的不明冲突曝光,在多少世纪里天主教社会教育人们仇视这样一个人民:天主教本身就在这个人民中找到自己的根,并从其传统发展了一神论的概念,天主教神学即基于一神论概念。
本书包含着一个民族的全部历史事实和全部苦难。当姜·埃·瓦洛里谈到在“正义者花园”中栽种了献给妈妈的一棵树的时候,表明他不仅要建立同妈妈的一种永恒的联系,而且同时要以母爱把抵抗精神、把妈妈所表现出来的对纳粹主义的牺牲者、对如此突出地成为纳粹主义横行霸道的牺牲者的那些犹太人的帮助精神传承下去。
种族主义在姜·埃·瓦洛里的笔下被谴责为难于理解、而在发生的时候又易于识别的一种行为。姜·埃·瓦洛里在种族主义中看到如今对以色列的一种经常性批评。对以色列的这种批评往往是在一种反犹太主义的背景中提出的。然而如果把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的政治批评和报复作为对反犹太主义的谴责,似乎是不正确的。当这种批评是出自表现错误的愿望,针对遭受占领的另一个民族而采取的立场和报复行动,那么反犹太主义的掩饰就找不到根据了。
纳粹政府不顾人们共同的想法,在其上台之后马上就开始实行集中制。在1933年2月27日国会火灾之后,宪法保障被暂停,3月23日政府获得了特别权力。这是极权制度的真正开始,尽管纳粹党从未掩饰过它的专制计划。
在那个时候,逮捕浪潮席卷了整个德国:至1933年7月底有26789人入狱。
集中营接待如此大批的被监禁者,这些集中营完全不同于那些合法的监狱组织,是在各个当地纳粹头目的行动路线的基础上混乱地产生的。
在1934年,当“紧急情况”过去了、极权制度在宪法保障之外巩固了的时候,党卫军头目希姆莱授命达豪(Dachau)集中营的司令特奥多尔·艾克(17heodor Eicke)组织德国集中营体系。
海德里希的死敌艾克在1935年初指挥着6个集中营,这些集中营都注定全部要变成死亡集中营:达豪、埃斯特韦根(Esterwingen)、利赫滕堡(Lichtenburg)、萨克森堡(Sachsenburg)、莫林根(Moringen)、柏林的“哥伦比亚”(Columbia)监狱。
艾克使集中营生活标准化,建立了囚犯的划分,把劳动用作有计划的恐怖和屠杀手段,建立了按照一个极为精细的计划进行惩罚的决疑法(casistica)。
正是通过看守规则,艾克把集中营变成了死亡机器。
后来在1935年,成立了一个公司,名为“哈瓦拉”(HAAVARA)(犹太语,“转移”——编者),这是根据“犹太社”(Agenzia Ebraica),即其驻巴勒斯坦执行局与纳粹政府之间达成的一项协议而产生的。
当时“哈瓦拉”的目的是为德国犹太人移民到巴勒斯坦提供方便。但是,移民的候选人要把他们的大部分财产留在德国,除了那些“出口资产”后来再转移到巴勒斯坦。通过这一协议,当时约有5万犹太人到达了中东。
指出如下一点是适宜的:“哈瓦拉”问题最近如何被原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驻维也纳代表加季·侯赛因(Ghazi Hussein)利用来贬低对犹太人的大屠杀的意义和推卸施之于犹太人的宗教暴力的罪过。
另一方面,很容易注意到这样一点:在当年情况和纳粹主义专制政府已经付诸行动的反犹太主义政策的背景中,“哈瓦拉”作为希特勒专制政府所实施的许多“公共关系”行动中的一个行动当时是怎样实施的。
然后,在1936年,所有在那日期之前已存在的集中营都被关闭了,建立了新的集中营(也可在原来的地方):1936年萨克森豪森(Sachsenausen),1937年布痕瓦尔德(Buchenward),1938年毛特豪森(Mauthausen),1939年拉文斯布吕克(Ravensbruck)妇女集中营。
在以前的集中营中,只有达豪将保持原样。
在占领荷兰和比利时之后,于1939年建立了在荷兰的韦斯特博克(Westerbork)过渡性集中营和在德国的欣塞尔特(Hinsert)集中营。
从1938年起,所有集中营除接收政治反对者之外,也接收“惯犯”、“不附和社会者”、吉普赛人。
在“水晶之夜”之后,也关进了3.8万犹太人,随着战争的爆发,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1940年是在欧洲的犹太人灭绝史中的转折点。艾克被免去了集中营监察之职,由其副手里夏德·格吕克斯取代,建立了两个新的集中营:奥斯威辛和大罗瑟恩(Gross-Rosen)。
在波兰的战争刚结束不久:直至那个时候,在集中营里的犯人是共产党人、社会民主党人、“耶和华的证人”、所有声明公开反对纳粹主义的教士、内部斗争的牺牲者纳粹分子、普通犯罪者、妓女、在开始时的群体逮捕中被关进的犹太人。 随着战争的爆发,也关进了波兰人、苏联战俘、在被占领国家中开展抵抗运动的成员、被占领国家的犹太人。
奥斯威辛和大罗瑟恩从其建立起就具有这样一种共同特点:作为与克鲁伯公司(Krupp)和法尔本公司(I.G.Farben)那样的德国大工业联系在一起的集中营。在那个时候希姆莱的想法是拥有非常宽大的集中营,以便为企业提供奴隶般的劳动力,这样就使德国公民解脱出来去参加战争行动。
犹太人当时还不是集中营里的最有代表性的阶层,这是由于希特勒还在考虑一种单独同英国的和平,无论如何,在“特别行动队”以其在东欧大平原中的屠杀而进入行动之前,在组织方面还需要一年。
希特勒的地缘政治狂热当时还在于把德国群众转移到东欧,使之乡村化,消灭或者奴役斯拉夫人和犹太人,监视英国,以此关闭欧洲的地盘而不与英国以及继而不与美国爆发战争。
在格里克斯的新的领导下,后来在1941年又建立了纳茨韦莱尔一斯特鲁托夫(Natzweiler—Struthof)集中营,就在斯特拉斯堡附近,后来可悲地因为医学试验而出了格。
在1941年9月,在帕德博恩(Paderbom)附近的下哈根(Niederhagen)开始设立集中营。
正是在那一年,在那里由于在极为恶劣的条件下超负荷的劳动而致死的集中营,开始变成地地道道的死亡集中营。在那里希姆莱和党卫军原先考虑的工业活动被抛在一边了,而立即就转到了对犹太人和其他被关进去的人的肉体消灭。
在那一年,11月份,在布拉格西北建立了我们前面已经讲过的泰雷先斯塔迪特(Theresienstadt)集中营。
这是一个“特别集中营”,在那里集中了65岁以上的德国犹太人(只是犹太人),或者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受勋者犹太人,无论如何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认为有“重要的”理由的。
泰雷先斯塔迪特当时应当是而且首先是用来接待国际红十字会参观的“宣传性集中营”,它应当展示反犹太人的隔离的好的方面,其作用首先是同英国的协调一致,并计划把美国从欧洲战略范围中排除出去,纳粹当时想要“行动自由地”建立西欧霸权,在摧毁苏联之后,把德国的地缘政治重心转到东欧,在斯拉夫人中间,直至使纳粹化的欧洲同真正的雅利安人的摇篮——高加索和印度东方相连接。
如同所见,也像我们在上面已经说明过的那样,在纳粹的意识形态中,理论的公开性与地缘政治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然而,正是在建立泰雷先斯塔迪特集中营的同时,组织了第一个地地道道的死亡集中营:海乌姆诺——库尔姆霍夫死亡集中营。
海乌姆诺的头目的目的是毁灭瓦尔特兰德(Wartheland)的犹太人,名字是由纳粹分子给波森(Posen)地区起的。
当时那是直接吞并到第三帝国的一个地区,因此要除掉犹太人(judenfrei)。就是在这里,希姆莱授权极为紧急地用毒气卡车消灭瓦尔特兰德的lO万犹太人。
这个集中营从1941年12月7日开始其活动,在消灭了30万人之多后于1945年停止杀人。
在海乌姆诺之后,马上又建立了马尔丹内克(Majdanek)集中营,作为战俘营,由党卫军直接管理。在那里死亡36万人。
P29-38
姜·埃·瓦洛里教授,作为伟大的人文学家,早就为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这个悲惨事件,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可怕的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所折磨,在那期间600万人仅仅因为他们是犹太人而遭纳粹杀害。他们没有犯任何罪。他们不曾介入军事行动。他们的唯一罪过就是他们是犹太人,他们因此而成为在人类历史上没有先例的仇恨和疯狂摧毁的目标。
如同在大战前后在欧洲出生的其他许多人一样,姜·埃·瓦洛里一直不断自问这一切何以能够发生:一个文明的现代社会何以能够将其命运丢弃给一位喝血的独裁者的疯狂的手中,其政策——公开声明的政策——变成从肉体上摧毁犹太人民。
为了理解这种独一无二的怪异现象,姜·埃·瓦洛里追溯到恶的根源,回顾了反犹太主义的历史,从宗教反犹太主义开始,到在种族仇视形式下的最近发展。
作者自豪地写出的这本书富有作为证据的文件和图片,系统地把天主教社会的不明冲突曝光,在多少世纪里天主教社会教育人们仇视这样一个人民:天主教本身就在这个人民中找到自己的根,并从其传统发展了一神论的概念,天主教神学即基于一神论概念。
这部书是动人的,可以逐字逐句地一口气地读它,力求跟随仇视的历史并理解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为何当时是可能发生的。甚至今天对我们来说还是难于明白,怎么会由于在最开明的大陆里一个现代国家的官方机构所奉行的政策,犹太人被系统地屠杀、枪杀、施刑、毒杀和焚烧。然而我们吸取了这个历史教训吗?我们可以肯定这种恐怖行径一旦被揭露就会阻止在将来再发生类似的大灾难吗?
在一段时间里我曾这样想过,但是在最近这些年里我的这种信念遭到了一些冲击。在最近两代人期间有过其他灭绝种族的大屠杀,在亚洲,在非洲,甚至在欧洲。诚然这些大屠杀没有达到对犹太人的大屠杀的规模,也没有达到其矫揉造作的程序。
希望姜·埃·瓦洛里的这本书,对读者来说不仅是有关过去的一个教训,而且会成为为了未来的一种告诫,要使那些好心人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可能重新发生;对一些人来说,生命、人权和对人类之爱是极其重要的,要使所有这些人竭尽其所能来阻止对犹太人的另一次大屠杀。
以色列政府发言人
阿维·帕兹内尔
姜卡洛·埃利亚·瓦洛里教授是中国的老朋友,他专门为中国读者撰写了《犹太人的大灾难》一书,系统而深入地介绍犹太人所遭受的巨大灾难的历史。原作系意大利文,但书中多处出现德语、俄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拉丁语等。由于译者水平有限,加之时间紧迫,译文定有不妥和谬误之处,诚恳欢迎读者提出批评和意见。
为方便研究问题,书中一些专有名词附有其原文,请读者谅解。
衷心感谢为翻译出版本书提供了宝贵帮助的中国和意大利朋友。
译者
2006年12月1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