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部描写凄婉哀怨的爱情悲剧的优秀作品。费利克斯是一个青年贵族,他爱上了有夫之妇莫瑟夫伯爵夫人。伯爵夫人的家庭生活极为不幸,她的丈夫性格暴躁,对她缺乏真正的爱。这样缺乏爱情的生活自然枯燥、平淡。费利克斯进入到莫瑟夫伯爵夫人的生活后,在她一潭死水的生活中掀起了波澜。但是莫瑟夫伯爵夫人对丈夫却十分忠诚,她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拒绝一种不道德的生活方式。后来,费利克斯到达巴黎,在贵妇人迪特利的引诱之下,堕入爱河。莫瑟夫伯爵夫人得知这个消息,痛不欲生,她选择了死亡作为自己解除痛苦的办法,看成自己命运的结局。在她临终时,费利克斯来到她的身边,读到了她留下的信。这封信中她表露了她的真实情怀以及不得已的苦衷。这部小说结合了当时的时人风云,我们从中可以读到百日政变、宫廷的演变、法国贵族的流亡等等情节,这是巴尔扎克驾轻就熟的技巧,正是通过这种背景,把这曲爱情悲歌演绎得如泣如诉、缠绵悱恻。这部小说可以称得上是巴尔扎克的代表作之一,是法国文学的宝贵遗产,也是世界文学史上一部不可多得的爱情小说。
青年贵族费利克斯追求莫瑟夫伯爵夫人。伯爵夫人丈夫暴戾,家庭生活缺少乐趣。他的介入,掀起她感情上的波澜。她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对丈夫保持忠贞。费利克斯后去巴黎,经不起贵妇迪特利小姐的诱惑,坠入情网。伯爵夫人得悉,悲痛欲绝,把死当作是天主的恩赐。弥留之际,费利克斯赶到,她在临终时给他的信中吐露了隐衷。这是一曲哀婉动人的爱情悲歌。古堡发生的故事中,却让我们看到了时代变幻的风云。“百日政变”的影响、宫廷的变化、老贵族的流亡生活、年轻贵族巴黎发迹,等等,无一不打上深深的时代印记。这是巴尔扎克最优秀的小说之一,是法国文学遗产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两种童年
有些人心灵里的幼嫩根芽在家庭这块土壤里触到的却尽是些坚硬的岩石,它们长出的第一批嫩叶就被仇恨的手掐去,它们的花朵在盛开时就遭到霜冻侵袭。如有这么一天,要描绘出这些人默默忍受的痛苦,要把最动人的悲歌抒写出来,那该出自哪一位多情才子的手笔呢?当一个孩子的嘴唇吮吸到的是一只苦涩的乳房,当他的微笑总是被那严厉眼睛射出的凶光所压抑,又有哪一位诗人会把这个孩子的痛苦倾诉给我们听?如果有一本小说描写那些备受周围的人压迫的心灵,而这些人被安排在他们周围原是为了有利于他们的感情的发展,那么这本小说正是我青年时代的写照。我,一个幼儿,谈得上能伤害什么人的虚荣心呢?我的生理和性格上有什么缺陷使我该遭到母亲的白眼呢?我难道像那些出生就不合法,活着就该受到谴责的孩子那样,只有尽义务的份儿吗?
我给寄养在乡下,被家庭忘却了三年,当我重新返回到双亲身边的时候,在家里简直算不了什么,只能受到家人的一丁点儿怜悯。一开始我就无足轻重,而我又不懂得利用某些感情和机遇以提高我的家庭地位。在我的家中,孩子什么都不懂,大人也一无所知。我的哥哥和两个姐姐非但不同情我的命运,反以折磨我为乐事。孩子们之间往往有些默契,相互隐瞒各自的过失,并且已经开始学会了如何保全自己的面子,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仅如此,哥哥做错了事,我常常还要代他受过,受到委屈,还不能申辩。阿谀逢迎,在孩子们的心中已萌发幼芽,难道是这种心理促使他们折磨我,让我伤心,去向他们自己也十分畏惧的那个母亲讨好么?还是他们的模仿的天性在起作用?是他们需要炫耀自己的力量,还是他们本来就缺乏同情心?也许所有这种种原因都有,才剥夺了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我得不到任何爱,也什么都不能爱,而大自然却使我生来情感丰富!一个天使会听到这个情感不断遭到摧残的善心人的叹息吗?如果在某些人的心灵中,那些被人看成一文不值的感情会转化为仇恨的话,那么在我的心中,这些感情就会集中在一起,并在我心上挖出张温床,日后,感情就从那儿喷射而出,影响我的一生。就本性而言,担惊受怕的习惯使人畏畏缩缩,并产生恐惧,而恐惧又总是迫使人忍让。软弱就是这样来的,它使人变得猥琐,唯唯诺诺。但是,这些无休无止的折磨却使我养成了一种显示自身力量的习惯,这种力量经过锤炼而不断增长,并使我惯于未雨绸缪,精神上先提防起来。我像殉道者等待一次新的打击那样,总是在等着一次新的痛苦,因而整个内心世界不得不表现出一种消极的顺从,在这种情绪之下,孩提时代的那种天真烂漫和活泼好动的天性统统遭到了扼杀。我的这种神态被看成是白痴的征兆,从而证实了我母亲不祥的预言。我确信自己受到的待遇是不公正的,这样就过早地激发起了我内心深处的自尊心那理性的果实;毫无疑问,就是这种心理制止了这样的家庭教育所鼓励的不良倾向。虽说我被母亲撇在一边,但有时她也会为我操心,偶尔还会谈起我的教育问题,表现出愿意关心这件事的意思。那时,我一想到与她天天接触将给我带来的痛苦,就会毛骨悚然。没人管我,我反感到幸运,能够独立呆在花园里玩玩石子,看看小虫,望望蓝天是我莫大的幸福。孤独常使我想入非非,但我耽于幻想的偏好还是在一次经历中养成的,您将从中了解到我最初的种种不幸。我太无足轻重啦,连女管家都经常忘记叫我去睡觉。一天傍晚,我悄悄地蹲在一棵无花果树下面,带着好奇的心情,入迷地望着天上的星星,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而我的过早的忧郁又在这种心情之上增添了某种感伤的智慧。姐姐们在玩耍和叫嚷,她们从远处传来的喧闹声仿佛是为我的幻想伴奏。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不巧,我的母亲发现我不在。我们的管家卡罗利娜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小姐,她为免受责备,便迎合我母亲对我的偏见,说什么我讨厌这个家,如果不是她仔细管着我,我已经逃之天天了;还说什么我并不傻,而且还挺狡猾,在她照看过的所有孩子当中,她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我这样品行恶劣的孩子。她明明知道我总是呆在无花果树下面,却装做寻找我的样子,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回答了她;她就径直走了过来。
她问道:
“您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看星星。”
“您不是在看什么星星,”我母亲说,她站在阳台上面听我们说话,“像您这样小小年纪能懂得什么天文学么?”
“啊!夫人!”卡罗利娜小姐大声嚷了起来,“他把水池子的开关打开了,花园给水淹啦!”
这一下可热闹了。我的姐姐刚才为了看淌水好玩,把开关拧开了,可是当她们看见水柱喷出,从四面八方向她们洒下来的时候,她们吃了一惊,不知所措,没有拧好开关,就跑掉了。现在她们却一口咬定是我想出了这个恶作剧,我刚为自己辩白,她们又指责我在扯谎,因此我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但罚不当罪!就因为我喜欢看星星,我真是受尽了挖苦嘲讽,打那以后,我的母亲再也不许我晚上在花园里逗留。专横的禁令反而会使孩子们产生比成年人更加强烈的好奇心;孩子们总是只想着大人不许他们做的事,那些事对他们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我就是因为星星而常常遭到毒打。我谁也信不过,只得像孩子在初生时牙牙学语那样,用他们那种表达最初的思想时有趣的内心独自向星星诉说我的悲伤。即便在十二岁上我在读中学时,我仍然常常凝望着星星,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乐趣;一个人幼年时得到的印象总会在心灵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我的哥哥夏尔,比我大五岁,以前他是个漂亮的孩子,现在成了英俊的小伙子。他既是父亲的宠儿,又是母亲的心肝宝贝;他是全家的希望,也是家中的国王。他的身材高大,长得也很结实。他有一个家庭教师。我呢,我既瘦小又虚弱,五岁时,就被送到城里的一家寄宿学校去当走读生。每天早晨由父亲的贴身仆人送去,晚上再由他接回来。出发的时候,我总是提着一只篮子,里面将就放着一点儿吃的,而我的同学们却带了丰盛的食品。我的寒酸和他们的阔气形成的鲜明对照,使我痛苦万分。在早餐与放学后回家吃的晚餐之间,每天中午我们在学校吃饭,那一餐的主菜是著名的图尔熟肉酱和油渣。这个菜,一些馋鬼是赞不绝El的,但在图尔贵族家庭的餐桌上却不多见。就算我在去寄宿学校之前已经听人说起这个菜,我也从来没有运气可以尝尝抹上这种褐色肉酱的面包片的滋味;然而,即使这种肉酱当时在寄宿学校里尚未时兴,我想尝尝这种肉酱的欲望却很强烈,它已经牢牢地缠住了我,就像看门人烧的蔬菜炖肉引得巴黎某个高雅的女公爵馋涎欲滴一样,她作为女人,当然能如愿以偿啦!别的孩子从我的目光中猜出我在觊觎着什么,就像您能从眼睛里看出爱情来一样。因此,我就成了他们嘲弄的理想的目标。我的同学几乎都出身于小资产阶级的家庭,他们走来向我介绍他们美味的肉酱,并且问我是否知道肉酱是怎么做的,在哪儿有卖,我为什么没有。他们边舔嘴边吹嘘自己的肉酱——这些像熟块菰一样的猪油渣渣;他们翻遍了我的篮子,只找到一些奥利费干酪或者干果。因此他们总是以“你难道什么也没有?”这样的问题来折磨我,使我不由得意识到了我的哥哥和我之间的差别。
我自身的寒酸与他人的幸福形成的鲜明的对照,玷污了我的玫瑰色的童年,也使我绿色的青春黯然失色。有一次,我上了一个好捉弄人的同学的当,他假装慷慨,虚情假意地要送我一块我渴望已久的面包,可是,当我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却在预先串通好的同学们的笑声中把手缩回去了。如果最高尚的人也多少有一些虚荣心的话,那么对一个看见自己受人歧视、耻笑而嘤嘤啜泣的孩子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这类恶作剧使多少孩子变成贪吃的、伸手乞讨的胆小鬼啊!为了免遭捉弄,我奋力抗争。人到绝望时也就无畏了,我变得非常可怕,可是我也就成了众人厌恶的对象;面对着种种算计,我束手无策。一天傍晚,我走出校门时,有人把一块手绢包满了小石子打在我的背上。我家的仆人替我狠狠地报了仇,可是,当他把这件事告诉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立即叫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孩子只会给我们带来烦恼!”
P3-7
给纳塔利·德·马内尔维尔伯爵夫人的信
我满足您的愿望。如果我们爱这个女人比她爱我们更为强烈的话,那么她就取得了让我们随时忘记良知的准则的特权。您稍不遂愿就会难过地嘟起了嘴,为了免得您产生这样的表情,也为了不愿看见您的额上出现皱纹,我俩奇迹般地大大缩短了感情的距离,付出了血的代价,牺牲了前途。现在,您想知道我的过去,全在这儿了。不过,您得知道,纳塔利:我虽服从了您的旨意,但也是迫不得已,勉为其难的。有时,即使在我陶醉在幸福之中时,也突然会陷入长时间的沉思,可是您有什么可生疑的呢?在我沉默不语时,您又何必像被人追求的女人那样娇嗔地生我的气呢?您难道不能适应我的反复无常的性格变化而不问其原因么?在您的心坎里莫不有什么隐衷,为了原谅自己,需要我内心的秘密作陪衬么?总之,您已经猜到了,纳塔利,并且,把一切都让您知道,也许更好一些:是的,我的生活被一个幽灵控制着,只要有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刺激它,它就会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这个幽灵时常还会主动在我头上晃动。在我的灵魂深处埋藏着辛酸庞杂的回忆,就如这些海中生物,风平浪静时,人们还看得见它们,遇到暴风雨,波浪就把它们撕成碎块,一段段扔在沙滩上。思想需要清理才能表达出来。虽说做这一份工作就会勾起旧日的激情,而这种感情突然爆发,会使我痛苦万状的,然而,在这次忏悔中倘若有什么情节使您伤心的话,您还得回忆一下,当时如果我不服从您,您就要吓唬我了;因此,您就别因为我听从了您而惩罚我吧。我只希望,我的坦白会使您更加爱我。晚上见。
费利克斯
《幽谷百合》在巴尔扎克的作品中占有特殊的地位,这不仅因为它是一部十分感人的爱情悲剧,传统的道德观念与真挚的爱情的冲突在这部小说里表现得异常激烈,而且因为这部作品被很多人认为是作者青少年时代生活的写照,有点儿自传的性质。他本人也曾说过:“这个故事多少是有些真实性的。”
这部小说是用第一人称写的,结构也颇为奇特,全书由几封信组成,其主要情节就是主人公费利克斯应他追求的一个名叫纳塔利·德·马内尔维尔的女人之请,叙述他与前两个女人的恋爱始末。
故事叙述的是一位名叫费利克斯的年轻贵族,从小缺乏家庭温暖,在外求学,过着孤寂简朴的生活。在一次舞会上,他偶尔发现了一位心目中的美人,特别是她那副肩膀更使他动心,他一时失去了理智,狂吻了上去。这位夫人是德·莫瑟夫伯爵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的丈夫年纪比她大很多,且生性暴戾,为人刻薄古板,她的家庭生活很少乐趣。费利克斯的介入,在她的一潭死水般的感情生活中掀起了层层波涛。费利克斯也想方设法成了她家的座上客,并且苦苦追求她。但是,德·莫瑟夫夫人始终忍受着内心巨大的矛盾和痛苦,对她那十分厌恶的丈夫保持忠贞。
费利克斯终于要到巴黎自谋生计了。临行前,德·莫瑟夫夫人给了他一封长信,传授他处世之道,勉励他上进。在巴黎,费利克斯经不住英国贵妇人迪特利小姐的诱惑,堕入了情网。德·莫瑟夫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又无所适从,只能把死看成是天主对她的仁慈。
费利克斯真正爱的还是德·莫瑟夫夫人,当他得知她病危时,急忙赶去看她;后者在病逝前交给他一封信,向他吐露了隐衷。后来,费利克斯被迪特利小姐抛弃,追求德·莫瑟夫夫人的女儿也没有成功。
许多人把费利克斯的童年说成是巴尔扎克早年生活的自诉是不无道理的。作者也是于1799年5月日出生在图尔,从小被寄养在奶妈家里,他也有两个姐姐,与小说不同之处,是他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弟弟,后者受到母亲的宠爱。
作者5岁那年,被送至图尔的一所寄宿学校;后又在旺多姆的奥拉托利教会学校寄读。1814年,他的家迁居巴黎之后,他就在勒皮特尔私立学校就读,经历了“百日政变”。
1818年8月,当昂古莱姆公爵路过当地时,在伯比翁饭店确也举行过欢迎盛会,巴尔扎克也可能是参加了的。
据资料记载,从图尔到萨谢,巴尔扎克也曾徒步往返过数次,走的路线与费利克斯是一样的,因此,巴尔扎克能把安德尔山谷的景色描绘得如此真实、细致、生动,也就不足为怪了。此外,作为故事背景的安德尔山谷,是巴尔扎克早年常住的地方。查理曼荒地,卢昂桥的磨坊,书中迪特利小姐的别居——格林纳第埃都是真实存在的;弗拉拜斯勒堡、克罗西古尔特堡虽然无处查考,但也有巴尔扎克生前所熟悉的相当的古堡可对照,至于克罗西古尔特古堡的内部布局,也有不少人作过多种猜测。
其次,对本书的主要人物,历来,巴尔扎克的研究者都作过很多的探讨,他们把作者一生结交过的人拿来作比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比较一致的看法是把巴尔扎克结识的第一个女人贝尔尼夫人当成是德·莫瑟夫夫人的模特儿。贝尔尼夫人比巴尔扎克年长,他俩自始至终是真诚相爱的。巴尔扎克后来虽然有不少情妇,但他对贝尔尼夫人却是一往情深,对她极其尊敬。说她是“伟大的思想之母,未来的支柱,黑暗中的明灯,就如在晦暗的树丛中开放的一朵百合花”。德·莫瑟夫夫人身上表现的明智、富有牺牲精神等等,也正是贝尔尼夫人的特点。巴尔扎克在给韩斯卡夫人的一封信中提到贝尔尼夫人时说过:“这是一位天使,德·莫瑟夫夫人就是她的影子。”可以相信,书中,在费利克斯离开克罗西古尔特堡去宫廷供职时,昂里埃特给他的关于为人处世的一封长信,也是从贝尔尼夫人给巴尔扎克的许多信中节选出来的。巴尔扎克于1836年8月22日给韩斯卡夫人的一封信中曾说,“贝尔尼夫人断然拒绝我去见她,她只能在美丽和健康时才允许我去见她。”这与德·莫瑟夫夫人临终前接见费利克斯一幕也是相吻合的。如果说这两者有什么不同,是否可以说,德·莫瑟夫夫人始终拒绝费利克斯的肉体欲求,而贝尔尼夫人却慷慨地做了巴尔扎克的情妇。
有趣的是贝尔尼先生也是一位未老先衰的绅士,固执而又无能,贝尔尼夫人得经常在事业上辅佐他,但反而招致他的训斥。
巴尔扎克曾有过一个英国情妇,名叫撒哈·罗浮尔。巴尔克也许借助了她,才能把迪特利小姐描绘得如此淋漓尽致。
甚至奥里热医生也确有其人,他在图尔就医,是巴尔扎克家的医生,且同名同姓。
……
本书的情节发展缓慢,作者叙述了费利克斯的童年生活之后,就让他在克罗西古尔特堡小住,产生了初恋。这是1814年8至10月间的事。一直到1820年10月德‘莫瑟夫夫人去世前,费利克斯共去了四次;第二、三次是与昂里埃特感情的发展,第四次时间很短,等于去奔丧了。这期间,法国社会动荡得厉害,费利克斯在政界平步青云,又成了阿拉贝尔的情人。但主线仍然由德·莫瑟夫夫人牵着,主要的活动情节仍然在都兰纳省内的一个古堡里展开。这使我们感受到,即使在政治的风暴下,在法国的一个偏僻的山谷里,大自然仍然保持着它的优美与宁静,曲折的河岸上轻拂着树叶,草地散发出醉人的幽香。然而,随着情节的变化,爱情的消逝,明媚的山谷变得黯然失色了。从中,我们也可看出作家表现艺术的功力之厚实。
不仅如此,这部小说对景物的描写也很有特色。图尔、安德尔山谷的风光被他描绘得非常生动逼真,难怪有人说,本书的风格很像卢梭的《新爱洛绮丝》。当然,巴尔扎克不会孤立地去描写风景,而是处处与人物的内心感受紧紧结合起来,作为烘托人物形象的一种手段。
作者在这部小说里虽然宣称要模仿玛西隆的语言,但根据一些巴尔扎克研究者的看法,本书的语言与其说像玛西隆的,还不如说更像卢梭和夏多勃里昂的语言风格。作者在运用语言上,难免有些笨拙粗疏之处,但统观全书,作者还是能熟练地驾驭语言,像希腊悲剧的诗韵那样,使小说具有浓烈的抒情气氛,让人物的感情充分地流溢出来,产生一定的艺术效果。
译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