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我国古代杰出的文言短篇小说集,故事情节奇幻诡谲,人物形象生动丰满。其中《劳山道士》、《画皮》、《促织》、《聂小倩》等篇章在民间流传很广,深受人们喜爱。这些故事借鬼狐之形寄寓了深刻的社会意义:或热情讴歌善良美好的人性;或弘扬正义、鞭挞丑恶;或揭露封建社会黑暗政治;或反对封建礼教……读之发人深省,进而让人体悟到其中的人生智慧和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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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全本新注聊斋志异(上中下)/中国古代小说名著插图典藏系列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清)蒲松龄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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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我国古代杰出的文言短篇小说集,故事情节奇幻诡谲,人物形象生动丰满。其中《劳山道士》、《画皮》、《促织》、《聂小倩》等篇章在民间流传很广,深受人们喜爱。这些故事借鬼狐之形寄寓了深刻的社会意义:或热情讴歌善良美好的人性;或弘扬正义、鞭挞丑恶;或揭露封建社会黑暗政治;或反对封建礼教……读之发人深省,进而让人体悟到其中的人生智慧和哲理。 内容推荐 《聊斋志异》是一部充满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创作特色的短篇小说集。它以文笔生动传神,形象栩栩如生,情节结构诡异奇谲而极为脍炙人口。作为融志怪和传奇于一炉的文言笔记小说,《聊斋志异》是继唐宋传奇之后突放的一朵光彩夺目的奇葩。《聊斋志异》的出现把文言小说的艺术性又推进了一步,并由此奠定了《聊斋志异》在中国小说史上独特的地位。全书题材非常广泛,内容极其丰富。《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实际包含两种不同性质的作品:一类篇幅短小而不具有故事情节,属于各类奇异传闻的简单记录;另一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多为神鬼、狐妖、花木精灵的奇异故事。本书为插图本。 目录 高序 唐序 聊斋自志 卷一 考城隍 耳中人 尸变 喷水 瞳人语 画壁 山魈 咬鬼 捉狐 荍中怪 宅妖 王六郎 偷桃 种梨 劳山道士 长清僧 蛇人 斫蟒 犬奸 雹神 狐嫁女 娇娜 僧孽 妖术 野狗 三生 狐入瓶 鬼哭 真定女 焦螟 叶生 四十千 成仙 新郎 灵官 王兰 鹰虎神 王成 青凤 画皮 贾儿 蛇癖
卷二 金世成 董生 龁石 庙鬼 陆判 婴宁 聂小倩 义鼠 地震 海公子 丁前溪 海大鱼 张老相公 水莽草 造畜 凤阳士人 耿十八 珠儿 小官人 胡四姐 祝翁 猪婆龙 某公 快刀 侠女 酒友 莲香 阿宝 九山王 遵化署 张诚 汾州狐 巧娘 吴令 口技 狐联 潍水狐 红玉 龙 林四娘
卷三 江中 鲁公女 道士 胡氏 戏术 丐僧 伏狐 蛰龙 苏仙 李伯言 黄九郎 金陵女子 汤公 阎罗 连琐 单道士 白于玉 夜叉国 小髻 西僧 老饕 连城 霍生 汪士秀 商三官 于江 小二 庚娘 宫梦弼 鸲鹆 刘海石 谕鬼 泥鬼 梦别 犬灯 番僧 狐妾 雷曹 赌符 阿霞 李司鉴 五羖大夫 毛狐 翩翩 黑兽
卷四 余德 杨千总 瓜异 青梅 罗刹海市 田七郎 产龙 保住 公孙九娘 促织 柳秀才 水灾 诸城某甲 库官 鄷都御史 龙无目 狐谐 雨钱 妾击贼 驱怪 姊妹易嫁 续黄粱 龙取水 小猎犬 棋鬼 辛十四娘 白莲教 双灯 捉鬼射狐 蹇偿债 头滚 鬼作筵 胡四相公 念秧 蛙曲 鼠戏 泥书生 土地夫人 济南道人 酒狂
卷五 阳武侯 赵城虎 螳螂捕蛇 武技 小人 秦生 鸦头 酒虫 木雕美人 封三娘 狐梦 布客 农 章阿端 馎饦媪 金永年 花姑子 武孝廉 西湖主 孝子 狮子 阎王 土偶 长治女子 义犬 鄱阳神 伍秋月 莲花公主 绿衣女 黎氏 荷花三娘子 骂鸭 柳氏子 上仙 侯静山 钱流 郭生 金生色 彭海秋 堪舆 窦氏 梁彦 龙肉
卷六 潞令 马介甫 魁星 厍将军 绛妃 河间生 云翠仙 跳神 铁布衫法 大力将军 白莲教 颜氏 杜翁 小谢 缢鬼 吴门画工 林氏 胡大姑 细侯 狼 美人首 刘亮采 蕙芳 山神 萧七 乱离 豢蛇 雷公 菱角 饿鬼 考弊司 阎罗 大人 向呆 董公子 周三 鸽异 聂政 冷生 狐惩淫 山市 江城 孙生 八大王 戏缢
卷七 罗祖 刘姓 邵九娘 巩仙 二商 沂水秀才 梅女 郭秀才 死僧 阿英 橘树 赤字 牛成章 青娥 镜听 牛癀 金姑夫 梓潼令 鬼津 仙人岛 阎罗薨 颠道人 胡四娘 僧术 禄数 柳生 冤狱 鬼令 甄后 宦娘 阿绣 杨疤眼 小翠 金和尚 龙戏蛛 商妇 阎罗宴 役鬼 细柳
卷八 画马 局诈 放蝶 男生子 钟生 鬼妻 黄将军 三朝元老 医术 藏虱 梦狼 夜明 夏雪 化男 禽侠 鸿 象 负尸 紫花和尚 周克昌 嫦娥 鞠乐如 褚生 盗户 某乙 霍女 司文郎 丑狐 吕无病 钱卜巫 姚安 采薇翁 崔猛 诗谳 鹿衔草 小棺 邢子仪 李生 陆押官 蒋太史 邵士梅 顾生 陈锡九
卷九 邵临淄 于去恶 狂生 潋俗 凤仙 佟客 辽阳军 张贡士 爱奴 单父宰 孙必振 邑人 元宝 研石 武夷 大鼠 张不量 牧竖 富翁 王司马 岳神 小梅 药僧 于中丞 皂隶 绩女 红毛毡 抽肠 张鸿渐 太医 牛飞 王子安 刁姓 农妇 金陵乙 郭安 折狱 义犬 杨大洪 查牙山洞 安期岛 沅俗 云萝公主 乌语 天宫 乔女 蛤 刘夫人 陵县狐
卷十 王货郎 罢龙 真生 布商 彭二挣 何仙 牛同人 神女 湘裙 三生 长亭 席方平 素秋 贾奉雉 胭脂 阿纤 瑞云 仇大娘 曹操冢 龙飞相公 珊瑚 五通 又 申氏 恒娘 葛巾
卷十一 冯木匠 黄英 书痴 齐天大圣 青蛙神 又 任秀 晚霞 自秋练 王者 某甲 衢州三怪 拆楼人 大蝎 陈云栖 司札吏 蚰蜒 司训 黑鬼 织成 竹青 段氏 狐女 张氏妇 于子游 男妾 汪可受 牛犊 王大 乐侮 香玉 三仙 鬼隶 王十 大男 外国人 韦公子 石清虚 曾友于 嘉平公子 卷十二 二班 车夫 乩仙 苗生 蝎客 杜小雷 毛大福 雹神 李八缸 老龙船户 青城妇 鹗鸟 古瓶 元少先生 薛慰娘 田子成 王桂庵 寄生(附) 周生 褚遂良 刘全 土化兔 鸟使 姬生 果报 公孙夏 韩方 纫针 桓侯 粉蝶 李檀斯 锦瑟 太原狱 新郑讼 李象先 房文淑 秦桧 浙东生 博兴女 一员官 丐仙 人妖 附录 蛰蛇 龙 爱才 后记 试读章节 王成 王成,平原故家子,性最懒。生涯日落,惟剩破屋数间,与妻卧牛衣中,交谪不堪。时盛夏燠热,村外故有周氏园,墙宇尽倾,惟存一亭。村人多寄宿其中,王亦在焉。既晓,睡者尽去;红日三竿,王始起,逡巡欲归。见草际金钗一股,拾视之,镌有细字云:“仪宾府造。”王祖为衡府仪宾,家中故物,多此款式,因把钗踌躇。焱一妪来寻钗。王虽故贫,然性介,遽出授之。妪喜,极赞盛德,日:“钗值几何,先夫之遗泽也。”问:“夫君伊谁?”答云:“故仪宾王柬之也。”王惊日:“吾祖也。何以相遇?”妪亦惊日:“汝即王柬之之孙耶?我乃狐仙。百年前,与君祖缱绻。君祖殁,老身遂隐,过此遗钗,适人子手,非天数耶!”王亦曾闻祖有狐妻,信其言,便邀临顾。妪从之。王呼妻出见,负败絮,菜色黯焉。妪叹日:“嘻!王柬之孙子,乃一贫至此哉!”又顾败灶无烟,日:“家计若此,何以聊生?”妻因细述贫状,呜咽饮泣。妪以钗授妇,使姑质钱市米,三日外请复相见。王挽留之。妪日:“汝一妻不能自存活;我在,仰屋而居,复何裨益?”遂径去。王为妻言其故,妻大怖。王诵其义,使姑事之,妻诺。逾三日,果至。出数金,籴粟麦各一石。夜与妇共短榻。妇初惧之,然察其意殊拳拳,遂不之疑。 翌日,谓王日:“孙勿惰,宜操小生业,坐食乌可长也!”王告以无资。日:“汝祖在时,金帛凭所取,我以世外人,无需是物,故未尝多取,积花粉之金四十两,至今犹存。久贮亦无所用,可将去,悉以市葛,刻日赴都,可得微息。”王从之,购五十余端以归。妪命趣装,计六七日可达燕都。嘱日:“宜勤勿懒,宜急勿缓;迟之一日,悔之已晚!”王敬诺,囊货就路。中途遇雨,衣履浸濡。王生平未历风霜,委顿不堪,因暂休旅舍。不意淙淙彻暮,檐雨如绳。过宿,泞益甚。见往来行人,践淖没胫,心畏苦之。待至亭午,始渐燥,而阴云复合,雨又大作。信宿乃行。将近京,传闻葛价翔贵,心窃喜。人都,解装客店,主人深惜其晚。先是,南道初通,葛至绝少。贝勒府购致甚急,价顿昂,较常可三倍。前一日方购足,后来者并皆失望。主人以故告王,王郁郁不乐。越日,葛至愈多,价益下。王以无利不肯售,迟十余日,计食耗烦多,倍益忧闷。主人劝令贱鬻,改而他图。从之。亏资十余两,悉脱去。早起,将作归计,遍视囊中,则金亡矣。惊告主人。主人无所为计。或劝鸣官,责主人偿。王叹日:“此我数也,于主人何尤?”主人闻而德之,赠金五两,慰之使归。自念无以见祖母,蹀踱内外,进退维谷。 适见斗鹑者,一赌辄数千;每市一鹑,恒百钱不止。意忽动,计囊中资,仅足贩鹑,以商主人。主人亟怂悬之,且约假寓饮食,不取其直。王喜,遂行。购鹑盈儋,复人都。主人喜,贺其速售。至夜,大雨彻曙。天明,衢水如河,淋零犹未休也。居以待晴。连绵数日,更无休止。起视笼中,鹑渐死。王大惧,不知计之所出。越日,死愈多;仅余数头,并一笼饲之;经宿往窥,则一鹑仅存。因告主人,不觉涕堕。主人亦为扼腕。王自度金尽罔归,但欲觅死。主人劝慰之。共往视鹑。审谛之,日:“此似英物。诸鹑之死,未必非此之斗杀之也。君暇,亦无所事,请把之;如其良也,赌亦可以谋生。”王如其教。既驯,主人令持向街头,赌酒食。鹑健甚,辄赢。主人喜,以金授王,使复与子弟决赌,三战三胜。半年许,积二十金。心益慰,视鹑如命。先是,大亲王好鹑,每值上元,辄放民间把鹑者入邸相角。主人谓王日:“今大富宜可立致;所不可知者,在子之命矣。”因告以故,导与俱往。嘱日:“脱败,则丧气出耳。倘有万分一,鹑斗胜,王必欲市之,君勿应;如固强之,惟予首是瞻,待首肯而后应之。”王日:“诺。”至邸,则鹑人摩肩于墀下。顷之,王出御殿。左右宣言:“有愿斗者上。”即有一,人把鹑,趋而进。王命放鹑,客亦放;略一腾踔,客鹑已败。王大笑。王命把鹑者再进。俄顷,登而败者数人。主人日:“可矣。”相将俱登。王相之,日:“睛有怒脉,此健羽也,不可轻敌。”命取铁喙者当之。一再腾跃,而王鹑铩羽。更选其良,再易再败。王急命取宫中玉鹑。片时把出,素羽如鹭,神骏不凡。王成意馁,跪而求罢,日:“大王之鹑,神物也,恐伤吾禽,丧吾业矣。”王笑日:“纵之。脱斗而死,当厚尔偿。”成乃纵之。玉鹑直奔之。而玉鹑方来,则伏如怒鸡以待之;玉鹑健啄,则起如翔鹤以击之;进退颉颃,相持约一伏时。玉鹑渐懈,而其怒益烈,其斗益急。未几,雪毛摧落,垂翅而逃。观者千人,罔不叹羡。王乃索取而亲把之,自喙至爪,审周一过,问成日:“鹑可货否?”答云:“小人无恒产,与相依为命,不愿售也。”王日:“赐尔重值,中人之产可致。颇愿之乎?”成俯思良久,日:“本不乐置;顾大王既爱好之,苟使小人得衣食业,又何求?”王问直,答以千金。王笑日:“痴男子!此何珍宝,而千金直也?”成日:“大王不以为宝,臣以为连城之璧不过也。”王日:“如何?”日:“小人把向市廛,日得数会,易升斗粟,一家十余食指,无冻馁忧,是何宝如之?”王言:“予不相亏,便与二百金。”成摇首,又增百数。成目视主人,主人色不动。乃日:“承大王命,请减百价。”王日:“休矣!谁肯以九百金易一鹑者!”成囊鹑欲行。王呼日:“鹑人来,鹑人来!实给六百。肯则售,否则已耳。”成又目主人,主人仍自若。成心愿盈溢,惟恐失时,日:“以此数售,心实怏怏;但交而不成,则获戾滋大。无已,即如王命。”王喜,即秤付之。成囊金,拜赐而出。主人怼日:“我言如何,子乃急自鬻也?再少靳之,八百金在掌中矣。”成归,掷金案上,请主人自取之,主人不受。又固让之,乃盘计饭直而受之。 王治装归,至家,历述所为,出金相庆。妪命置良田三百亩,起屋作器,居然世家。妪早起,使成督耕,妇督织;稍惰,辄诃之。夫妇相安,不敢有怨词,过三年,家益富。妪辞欲去。夫妻共挽之,至泣下。妪亦遂止。旭旦候之,已杳矣。 异史氏曰:“富皆得于勤;此独得于惰,亦创闻也。不知一贫彻骨,而至性不移,此天所以始弃之而终怜之也。懒中岂果有富贵乎哉!” P117-120 序言 《聊斋志异》是中国清朝初年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它以写花妖狐魅、畸人异行著称于世。奇特诡谲的故事情节,异彩纷呈的人物形象,不同流俗的美学理想,构成《聊斋志异》的独特风格。它既是中国文学的瑰宝,更是世界文学的明珠。作者蒲松龄无愧为中国文学史上的巨人。 蒲松龄生于明崇祯十三年(1640),卒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字留仙,号剑臣,别号柳泉居士;山东淄川县(今淄博市淄川区)蒲家庄人。他的家族,明万历以来也曾“科甲相继”;但至蒲松龄时代,“为寡食众,家以日落。”(《述刘氏行实》)分居后,蒲松龄“数椽风雨之庐,十亩荆榛之产;卖文为活,废学从儿;纳税倾囊,愁贫任妇。”(《呈石年张县公俚谣序》)十九岁,“初应童子试,即以县、府、道三第一,补博士弟子员。”(张元《柳泉蒲先生墓表》)此后则屡挫于乡试,以岁贡终老。他一生,除了去扬州府宝应县充当幕宾一年,均设帐于缙绅之家;而在同邑西铺毕际有家时间最长,设馆三十年,七十岁才归老家居。七十六岁辞世。 蒲松龄出生前一年,即崇祯十二年正月,第五次人关的清兵攻破济南,积尸盈城;血腥洗劫殃及齐鲁。崇祯十七年,清兵再次人关击溃李自成,建立清王朝,镇压各地抗清力量;压城黑云弥漫全国。然而在兵连祸结之中,明中叶以后萌发的民主启蒙思想依然向前发展。清初,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唐甄等人继续批判宋明理学,思想上闪现出更多的民主性光芒。历史的灾难、时代的思潮以及个人的遭遇,这一切对蒲松龄的思想和创作,必然有所影响。蒲氏狂痴招尤,孤愤著书,正是时代使然。其思想积极用世,憧憬仁政;他希望赋役征收应当“念民膏”,刑名出入应当“得民情”,工役兴作应当“惜民力”。(代孙蕙作《放生池碑记》)黑暗的现实虽然“罔念夫民命”,然而蒲松龄则终生坚持“利民济物”的理想。他睥睨邪恶,摆脱世俗的羁绊,追求心灵的自由,将自己的人生理想写入《聊斋志异》。 清初人民饱经兵燹战乱,其心灵创伤尚未平复。《聊斋志异》有不少篇目,隐约曲折地展示了那个时代的劫难。举凡明末北兵入寇的“齐地大乱”、“济南大劫”,清初的“姜壤之变”、“三藩之乱”、“谢迁之变”、“于七之难”,《聊斋志异》都曾触及,虽然含蓄迷离,但都倾向鲜明:诅咒兵连祸结,悼念受害人民。怀着对人民的深切同情,《聊斋志异》更把批判的锋芒指向整个社会,斥之为“强梁世界”(《成仙》)。在这个社会里,“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促织》);封建官府像阴司一样暗昧(《席方平》);高级官僚恶德满盈(《续黄粱》),下级官吏鄙琐贪婪(《梅女》),衙门公役则“无有不可杀者”(《伍秋月》);至于地方豪绅,更是依财仗势,横行乡里。《聊斋志异》刺贪刺虐,全无畏忌。 明清两代用八股取士,以强化其政治统治。蒲松龄五十一岁才放弃应举,虽然他还不能自觉地否定这个制度,然而他却能从旧垒中反戈一击,揭露科举的弊端与丑恶。《聊斋志异》有相当数量的篇目,以嬉笑怒骂之笔讥刺科场衡文不公以及贿赂公行。司衡无目,盖因帘内诸官只熟悉八股滥调,不谙德业文章,无能识别真才(《司文郎》、《贾奉雉》)。学官贪冒,则不仅“学使之门如市”(《神女》),而且“考弊司”竞定例割髀肉为贽(《考弊司》)。读书人对此却帖耳忍受,心无愧耻;俸进者则高官厚禄,作威作福(《续黄粱》),失意者则嗒然若死,如饵毒之蝇(《王子安》)。蒲松龄晚年诗作《历下吟》写省城试士的丑态,不禁慨叹:“此中求伊周,亦复可恻怆。”《聊斋志异》抨击科举的作品,也都流露出此种恻怆的心情。 《聊斋志异》各类题材的作品都有自己的审美追求,其中描写婚姻爱情的作品表现得尤为鲜明。在蒲松龄那个时代,封建的因袭观念大都开始动摇,“甚至骨肉之间,亦用机械,家庭之内,亦蓄戈矛”(《为人要则》)。《聊斋志异》描写家庭纠葛的作品,往往把青年一代视作冲决封建礼教的主要力量。封建社会鄙视妇女,《聊斋志异》却以大量篇目,塑造了许许多多天生丽质,从不同角度展示她们的美好情操和过人才能。例如:颜氏之才,乔女之德;翩翩之仙,葛巾之神;婴宁的天真,蕙芳的纯朴;素秋的淡泊,黄英的通达;娇娜的洒脱,青凤的痴情;等等。她们人各一面,全非世俗男子所能比拟。封建社会严男女之大防,《聊斋志异》则借助浪漫主义的奇想,赋予青年男女以极大的互爱自由。作品认为:“礼缘情制;情之所在,异族何殊焉”(《素秋》);“天下惟真才人为能多情,不以妍媸易念也”(《瑞云》)。作品呼唤真情,反对“以礼节情”,因而对知己相爱或钟情不移者备加赞扬,而对虚伪矫情或欺骗爱情者则予以谴责。作者意识到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因而确认男女婚姻,“此自百年事,父母止主其半”(《青蛙神》)。作品所赞扬的大多是自媒自主的婚姻;这在当时不是已经存在的现实,而是应该实现的理想。蒲松龄的审美情操,的确高人一等;纵然杂有些微糟粕,毕竟瑕不掩瑜。 《聊斋志异》近五百篇,举凡天上人间、域内海外的诸般异闻,鸟兽虫鱼、草木竹石的荒怪变幻,民俗风习、自然灾害的趣闻琐谈,都在包罗之列。以上所述,仅其荦荦大者。 《聊斋志异》把中国文言短篇小说创作艺术推向顶峰,前人称它为“空前绝后之作”。其主题境界既高出晋之志怪、唐之传奇,而笔墨命意更非后世续书所能比拟。它的艺术成就,既是蒲松龄借幻异故事寄托自我情志的创新,又是中国文学优秀传统的发扬。 作为“孤愤之书”,浓烈的感情色彩和超俗的审美追求,为《聊斋志异》创作艺术的主要特征。作者在创作时,往往驰想天外,神与物游:“遄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怀,痴且不讳。”(《聊斋自志》)这种感兴飞动的激情,恰足以表现幻异小说的奇诡。在各类作品中,既有金刚怒目的愤激,也有童心展现的温情;既有口诛笔伐,也有幽默讽嘲。诸般幻异故事,都具有扣人心弦的艺术魅力。《聊斋志异》的问世,使得一度沉寂的中国文言小说重现光辉,在艺术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其实质是在发扬中国文学优秀传统基础上的艺术创新。蒲松龄有丰厚的文学修养,他不仅“用传奇法,而以志怪”,而且自觉地发扬楚骚的创作精神。其《聊斋自志》谓:“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自鸣天籁,不择好音,有由然矣。”《聊斋》为文,狂狷傲世,不遵矩度,盖亦步武楚骚,直抒胸臆,不择好音。《聊斋志异》每于篇后仿《史记》的“太史公日”,添加“异史氏日”论赞一段,把艺术具象的意蕴径直地表达出来。全书有“异史氏日”近二百则,为数之多,用意之深,均不同于唐传奇偶尔加入的议论体例。这一形式的采用,是对《史记》美学思想的自觉发扬。盖蒲松龄“长命不犹”、“仅成孤愤之书”与司马迁“意有所郁结”、“发愤之所为作”,两者之间有其相通会意之处。鲁迅先生称《史记》为“无韵之《离骚》”。《聊斋》则把楚骚的艺术传统用之于小说,遂使中国文言小说艺术再生奇葩。蒲松龄的这种创作精神,在今天仍有可资借鉴之处。 朱其铠 一九九二年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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