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是一种冲击边界的思考。这边界既可以是本体论的边界,也可以是认识的边界,既可以是善与恶的边界,也可以是语言的边界。西方哲学两千多年来已经对这些边界发动了多次大规模的冲击,而且形成了几个“诸神与巨人的战争”系列。阅读这些超越性努力所凝聚而成的一个个经典文本,必然能让我们切近地聆听到西方文化最为内在的脉动。
本书主要从人文社会科学的基本理念、研究方法、重要流派和学科转折等方面,遴选哲学内的经典文献,以帮助读者通过阅读这些文献最切近地掌握西方哲学的基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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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西方哲学基础文献选读/人文社会科学基础文献选读 |
分类 | 人文社科-哲学宗教-西方哲学 |
作者 | 包利民 |
出版社 | 浙江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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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哲学是一种冲击边界的思考。这边界既可以是本体论的边界,也可以是认识的边界,既可以是善与恶的边界,也可以是语言的边界。西方哲学两千多年来已经对这些边界发动了多次大规模的冲击,而且形成了几个“诸神与巨人的战争”系列。阅读这些超越性努力所凝聚而成的一个个经典文本,必然能让我们切近地聆听到西方文化最为内在的脉动。 本书主要从人文社会科学的基本理念、研究方法、重要流派和学科转折等方面,遴选哲学内的经典文献,以帮助读者通过阅读这些文献最切近地掌握西方哲学的基本精神。 内容推荐 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里,无论是那些历经周折、迷途知返者,还是那些得到过高人指点、不费吹灰之力即大踏步登堂入室者,都非常清楚找到门径的重要性。这个门径就是读经典文献,读最少但确实是最重要最有用的文献。本书为“人文社会科学基础文献选读”中的一本。本书主要论述了前苏格拉底哲学,自然与逻各斯,洞穴比喻,希腊化罗马哲学,哲学的终结和思的任务,我思与疯狂史,经验论的两个教条,德国近代哲学,当代欧陆哲学,什么是高贵,现象学,当代英美哲学等内容。 目录 导言 前苏格拉底哲学 自然与逻各斯 巴门尼德哲学诗 古典时代的哲学 苏格拉底的申辩 洞穴比喻 什么是第一哲学 希腊化罗马哲学 基本要道和自然哲学书信 怀疑论文选 斯多亚精神 论美 基督教哲学 柏拉图与基督教 近代哲学的开端 第一哲学沉思 人性论(节选) 德国近代哲学 未来形而上学导论(节选) 小逻辑(节选)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异化及其克服 当代欧陆哲学 什么是高贵 现象学 哲学的终结和思的任务 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 伦理学作为第一哲学 我思与疯狂史 当代英美哲学 逻辑哲学论(节选) 哲学研究(节选) 经验论的两个教条 民主先于哲学 试读章节 雅典公民们!现在我要为自己辩护,尽快地清除掉你们心里很久以来所获得的偏见。我希望进行得顺利,因为这对你们有利,也对我有利,能帮助我打赢官司。但是我知道这很难做到.并不盲目乐观。成败如何,要听神灵的意旨;我应当服从法律,进行答辩。 我们从开始的缘由说起,先看那引起人们非难我、致使梅雷多控告我的罪状是什么。那些诽谤我的人是怎么说的?假如他们正式告状,那状子上该是这样写着:“苏格拉底很不正派,整天忙忙碌碌,钻研天上地下的各种事情,把没理的说成有理,并且教给别人。”说的就是这类话。你们在阿里斯多潘的喜剧里就看到这些,那里就有一个苏格拉底,自称能够腾云驾雾,口吐无稽狂言,说些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也一点都不知道的奇事。我这样说并不是瞧不起那一类的知识,知道有人擅长于此道。我相信梅雷多决不会在这方面指责我。雅典公民们,这些事情跟我完全不相干,你们各位大都可以给我作证。我请求你们这些大多数听过我讲话的人彼此交换一下情况,说一说有谁听到过我多多少少谈到这一类事情。根据这一件事你们就会发现,很多人对我进行的其他议论也是一样。 其实这些事没有一件是真的。如果你们还听到人家说我教人,说我索取钱财,那也不是实情。我觉得能够为人师表,像雷翁丁内的戈尔及亚、盖欧的柏若狄果、艾雷阿的希比亚那样,是一件好事。公民们,他们人人都能周游列国,游说青年人;这些青年人本来可以免费交朋友,跟本邦同胞中间任何人往来,却放弃那种交往而跟他们往来,付给他们酬金,而且感激不尽。除了他们以外,现在还有一个智慧的人,是从巴若来的,住在城里。我偶然遇到一个人,名叫伽利雅,是希波尼果的儿子,他在智者们身上花的钱比谁都多。因为他有两个儿子,我就去问他儿子的事。我说:“伽利雅啊,你的两个儿子假如是马驹子或者牛犊子,我们会去找个人来照管他们,给他报酬,他会使他们发挥应有的品德,成为最出色的。这人该是个马夫或者种地的。可是现在你儿子是人,你想该找谁来照管呢?这一种人的品德,公民的品德,是谁最精通呢?我想你对这个问题是思考过的,因为你有儿子。”我说:“有没有那样的人呢?”他说:“当然有。”我说:“那是谁呀?是哪里人哪?要交多少学费呀?”他说:“苏格拉底呀,他叫欧维诺,巴若人,要五个末纳。”这位欧维诺要是真有这个本事,直能把人教会,我说他就是大福人。我要是懂得那类事情,我就洋洋得意、不可一世了;可惜我一点都不懂得,雅典公民们。 你们中间也许有人会问我:“那么,你的毛病又出在哪里呢.苏格拉底?你受到的那些非难是怎么产生的呢?如果你的行为举止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你做的跟大家一样,肯定不会产生那种议论,那种流言。请告诉我们实情,使我们处理你的案子能够实事求是。”我觉得这人说得很对,我要努力使你们明白实情,知道我的名声是怎么造成的,我所得到的非难是怎么来的。请听我说。我的话也许有人觉得是开玩笑,其实不然,我要把实情给你们全盘托出。雅典公民们,实际情况是我仅仅由于某种智慧而招来了这种名声。这是哪种智慧呢?也许正是那种属于人的智慧。我智慧,实际上也许是人的智慧这个意义上的;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人,也许是在超人的智慧这个意义上智慧。这种智慧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一点都不懂,说我懂的人是说谎,是在引起对我的非难。雅典公民们,请肃静一点,不要打断我的话,即便你们觉得我在吹嘘;因为我说的并不是我自己的话,而是引证一位有分量的权威。至于我的智慧是不是智慧,是哪种智慧,我要向你们推举岱尔沛的神道作证。我想你们都认得凯瑞奉,他是我从小的朋友,也是你们多数人的朋友,和你们一同流放,一同回来的。你们知道凯瑞奉的为人,是行事果断不遗余力的。有一次他到岱尔沛去向神道求签,大胆地提出了智慧问题。公民们,请不要打断我的话。他问的是有没有人比我智慧。解签的毕体亚女巫答道:没有更智慧的了。现在凯瑞奉已经去世,他的兄弟在这里,可以向你们证明这些事情。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事情呢?为的是向你们说明我遭受非难的缘由。我听到那句话,心里就反复地想:“神的话暗含着什么意思呢?我自己意识到我并不智慧,既没有很多智慧,也没有很少的智慧。那么神说我最智慧是什么意思呢?他当然不能是说谎,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他的意思我很久不能理解,后来才勉强想出一个办法来探求其中真意。我去访问一个有智慧名声的人,心想在他身上可以证明神签有误,可以向它指出:“这个人就比我智慧,而你却说我最智慧。”我对这人进行考查,他的名字我用不着说,这是一位政界人物。见到他,雅典公民们,我的眼界大开。我跟他谈话,发现这个人虽然很多人认为智慧,他自己尤其自认为智慧,实际上并不智慧;于是我试图给他指出,他认为自己智慧而实非如此。结果他恨我了,在场的也有许多人恨我了。我临走的时候心里暗想:“我还是比这人智慧;因为我们虽然没人真正知道美的和好的,他一无所知却自以为知道什么,而我既不知道也不自以为知道。看来我在这一小点上要比他智慧,这就是以不知为不知。”然后我又去访问另外一个智慧名声比他更大的人,结果也是完全一样,这样就使这人和许多别的人都恨我了。 这以后我又逐个访问,自己也感到这在招怨,心里很不自在,有几分恐惧,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以服从天命为重。所以我一定要遍访一切号称有点知识的人,探索神签的意义。天狗在上,雅典公民们,我必须对你们说老实话,我得到了一点经验:那些名气最大的,我从神的意旨来看,几乎是最不行的;那些名气比较小的,却颇为讲理,似乎是比较干练的人。所以我要告诉你们,我到处奔波,备尝辛苦,终于证明那条神签是驳不倒的。我看了政界人物之后,又访问了那些诗人,如悲剧诗人,狂歌诗人,等等,心想在他们那里我可以凭实测证明自己学问差。于是我拿出几篇我认为是他们精心炮制的得意作品来-问他们是什么意思,想跟他们学点东西。可是,公民们,我很不好意思说出真相,却又不能不讲。因为在座的诸位几乎没有一个不能对他们的作品说出些道理,他们自己却说不出所以然。我这才明白了一件事:诗人们创作并不是靠智慧,而是靠天分、凭灵感,正如先知和解说神签的人一样;因为这些人也说出很多美好的话,却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明显,诗人们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两样。同时我也发现,他们凭着能写诗,就以为自己在其他方面也很智慧,其实一窍不通。于是我就告别了他们,心里也觉得自己比他们高明,如同胜过政界人物一样。 最后我去访问了手艺人。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确实一无所知,相信我会发现他们知道很多好东西。在这一方面我看得不错。他们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东西,这就表明他们比我智慧。可是,雅典公民们,我发现这些能工巧匠也有跟诗人同样的毛病。由于本行手艺干得好,他们就个个都以为自己在其他最重要的事情上非常智慧。他们的这种愚蠢掩盖了那种智慧,所以我代表神签问我自己:我究竟情愿像我原来那样,既没有他们那种智慧,也不像他们那样愚蠢,还是愿意两方面都跟他们一样?我对我自己和神签回答道:我还是像原来那样好些。 雅典公民们,就是这一番查访给我引来了很多人的敌意,非常苛刻,非常毒辣,它也给我招来很多诽谤,使人家说我是智慧的。因为在旁观的人看来,我既然说别人对某事无知,那就一定是我本人对这件事有智慧了。其实,公民们,只有神才是真正智慧的,他的神签的用意是说:“人的智慧价值不大,甚至毫无价值。”看来他并不是真说苏格拉底的智慧,只是用我的名字当作例子,意思大概是说:“凡人哪,你们中间那个像苏格拉底这样的人,是最智慧的,他承认自己在智慧方面实际上毫无价值。” 所以我到现在还在到处奔波,还在遵照神的意旨检验我认为智慧的每一个人,不管他是本邦公民还是外邦侨民。如果我发觉某人并不智慧,我就协助神指出他不是智慧的人。由于这项工作很忙,所以我没有余暇去参加政治活动,也没有工夫去料理自己的私事。如今我一贫如洗,两袖清风,这就是我一心侍奉神道的结果。 除此以外,还有一批小青年,本是富家子弟,游手好闲,很乐意跟我往来。他们喜欢听我讲怎样对人们进行审查,自己也学着我的样去审查别人。我想,他们该发现了一大批人自以为知道事情,实际上知道很少,或者一无所知。于是那些被他们审查的人十分恼火,就怨恨我而不怨恨他们,说苏格拉底最可恶,毒害了青年。有人问我做的什么事情,教了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知道,无话可答,又不愿意露出窘态,就搬出些人们指摘一切爱智者的现成话,说我钻研天上地下的事情,不信神灵,把没理的说成有理。我想,这是他们不肯说真话,明明不知道,硬说知道。他们野心勃勃,生性粗暴,人数又多,而且众口一词地对我发动攻击,所以早就往你们的耳朵里强行灌进了各种谰言。现在从他们那里来了梅雷多、安虞多和吕贡三个人向我进攻:梅雷多为诗人出气,安虞多为工匠和政客报仇,吕贡为演说家翻案。所以我在前面说,我要是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把你们心里这种根深蒂固的成见统统除净,那简直不可思议。雅典公民们,真相就是这样,我给你们说得毫无隐瞒,大事小事一概托出。我很明白我这样做是给自己招怨,不过这也正好证明我在说真话,证明他们对我心存偏见,偏见的原因就是这些。不过你们立刻考查,还是以后再考查,都会发现事情就是这样。P17-P21 序言 一 哲学是一种冲击边界的思考。希腊人说哲学是理论观照(theoria),是对智慧的热爱(philo-sophia)。一般来说这样的界定当然不错,但是随着其他的理论性纯粹知识的纷纷独立,哲学必须进一步限定自己的对象。“冲击边界”或者“理性的超越性冲高”是哲学与其他学科不同的地方。一般知识学科,更不用说我们的日常生活,是在边界内正常进行的,总是避开接触边界。希腊神话传说警告人们,过于靠近太阳,会有被烧死的危险。库恩也说,只有在不置疑范式本身,在范式的内部解题时,科学才有进步可言。 但是哲学冲击边界。 这边界既可以是本体论的边界,也可以是认识的边界,既可以是善与恶的边界,也可以是语言的边界。 二 对本体论的边界冲击首先吸引了人的注意。它的最为具象化的学科形态是以天文学为中心的“自然哲学”,这导致第一位希腊哲学家泰勒斯不幸跌入了泥坑。“天”不仅在空间上是世界的边界,是神灵居住的地方(或者就是诸神),而且在时间上启示我们想到整个天地宇宙(cosmos)有其终极性的起源(arche),也就是根基。这样的大全式自然哲学智慧,最为接近神学,从而也最接近古代人对智慧之学的看法。当然,边界那一边的对象不仅仅可以是“存在者整体”,也可以是别的东西。比如,可以是宇宙内部万事万物的“道—势—逻各斯”(赫拉克利特),还可以是宇宙的最普遍的本质或“存在”(巴门尼德)。这两种前苏格拉底哲学所关注的东西显然与自然哲学不同。它们在两个极端上拉开对存在的思考的理性框架——前者可以视为是时间节奏点的无限压缩从而极度提醒人们注意时间,后者可以视为是时间节奏点的无限拉开从而彻底否认时间。这两位哲人在西方哲学的入口化身为两位激烈拒斥常识的正义女神,设下思想尺度。 我们都知道“苏格拉底第一个把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这意味着放弃天,转向政治与伦理。由于现代社会的世俗化的总精神,人们不再感到这句话中的震撼意味。但是在当时这必然是令人惊诧和引起争议的“哲学转向”——你怎么还敢自称是“哲学-转向”?你不是已经从Nous的超越性冲高退回到城邦日常生活的那些“鞋匠”、“皮匠”之类的讨论中了吗?但是苏格拉底的“没有经过反思的生活不值得过”、“无人有智慧”等等的话还是令人感到这是哲学,这是根本性的思考,是冲击边界从而动摇神圣领域的思考。走到极端,它甚至必须在政治城邦面前为哲学这一貌似玄虚无用的追求的生存合法性进行申辩。 在希腊,柏拉图路线的哲学显然在纯粹理论的旨趣之外——或者之前——包含了政治伦理的旨趣,如此说来,这一古代哲学中最伟大的哲学至少有两个旨趣:纯粹理论的和政治的。虽然以这种或者那种方式合并二者的冲动在后世注疏家当中层出不穷,但是我们还是认为把这两种旨趣看作张力性地共存于柏拉图思想中比较好。可能因此他的“相”的哲学才企图在“洞穴”的内外开启出灵魂内部的深度与客观理智的宏大深远的“存在大序”世界。亚里士多德尽管在他的所有著作的“文献综述”部分都必然批评柏拉图,但是许多人越是多读亚里士多德,越是感到他其实是属于“我们柏拉图学派”的忠实传人。他对存在的总分类和“含存在量”的排序的本体论,一直启发了罗马时代伟大的新柏拉图主义哲学家普罗提诺。 与柏拉图路线相反的另一条路线即自然哲学的路线,它并没有被柏拉图路线的哲学光芒所压倒。实际上,在雅典除了柏拉图学园及其附近的亚里士多德的吕克昂学园之外,还有伊壁鸠鲁所开办的学校“花园”。自然哲学的思想方式在晚期希腊罗马时期甚至形成了十分有思辨性和完整的“原子论”体系。早在柏拉图的书中,就用“诸神与巨人的战争”生动准确地描述他的抽象本质哲学和原子论哲学所代表的自然哲学一线的冲突。 不过,如果人们认为“古代人”必然会看低唯物主义和快乐主义,拥护抽象圣洁的“相”世界和美德至高性,必然会都涌入Academy而忽视Garden,那就错了。实际上,涌入“花园”并且死心塌地而不悔改的大有人在。这也许与伊壁鸠鲁的原子论是在宣传一种哲学、而非“量子力学”的古代版有关。现代科学除了在细节之外,在原则上并没有超过古代原子论。有人认为启蒙以来的现代性就是伊壁鸠鲁的天下。但是,事实上古代原子论超过了现代科学,因为它是哲学,是认为我们的目光既然穿透了世界的内在本质,则我们的生活态度就应当发生与我们只知道日常视野时完全不同的巨大变化,我们就不该再患上本体性重疾。但是,很难说今日知识人与非科学人士在心性上有明显差别。 说到心性,我们必然要提到希腊化—罗马治疗哲学中的典型心性之学——斯多亚哲学。在一个你无法把握的世界里,你能否让自己的有限的一生散发出人性的极度高贵光辉?在西方古代,这是以“斯多亚派”的名义进行思考的哲学家最为关注的问题。尤其是斯多亚哲学家中的爱比克泰德,他的灵动、隽永、深刻的《哲学谈话录》中处处弥散出这样的光芒。它告诉我们反思在一个纷繁的,充满权力、金钱、名望、欲望、快乐与不幸、世俗的追求和“学者的名声”的追求的世界里,人怎么作为一个人度过自己的一生。相信读者在《谈话录》中会不时找到熟悉的影子,会发出会心或尴尬的笑声,会掩卷长叹,会钦佩有加,会高山仰止。 三 因为哲学在本体论上冲击边界,所以我们究竟有没有这种特殊能力,迟早会作为一个问题进入人们的反思意识。比如,作为有限者,我们能够认识“无限”吗?或者,且不要提“大全”这样的对象,即使面对眼前的一个苹果,我们能认识其“自身实体”吗?一般说来近代哲学开始时的笛卡尔和休谟代表了所谓的“认识论转向”:在我们下水游泳之前,应当先考察一下我们是不是水陆两栖动物。笛卡尔所代表的大陆唯理论和休谟所代表的英国经验论在取向上完全不同,但是在怀疑我们的日常经验和学科知识上是一样的。而且日益明显的是,这种怀疑并不是真的针对日常生活的,而是针对企图冲击日常生活和学科的边界的哲学的。事实上,貌似独断论的哲学家们自己早就感到这种智穷力竭的痛苦;高空的低温和稀薄的空气似乎在嘲笑不自量力的攀登者。形而上学家们在“概念—语言”的“边界—刀尖”上痛苦地跳舞,希望能够榨尽我们概念-语言的最后一点可能性——靠近本体。 康德的哲学工作可以说是系统地划分了我们可以知道的和我们无法知道的东西的界限,他不无怅然地接受了“超验的形而上学”不可能作为一个学科的休谟结论。但是,他不仅为信仰留下了空间,而且为未来的哲学家留下了很大一片“搞形而上学”(也就是搞哲学)的领域——先验领域,那就是事物的边界性根据。这种根据,按照类似于哥白尼革命的假设,是主观的。但是悖谬的是,恰恰因为这些主观框架的存在和运用,我们的经验才不至于像休谟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主观意识流,而是历历在目、井然有序的客观对象。这一先验天地是一个广阔天地,具有严格科学心性、又不甘心接受经验主义一统天下的哲学家在这里是大有作为的。黑格尔的现象学和胡塞尔的现象学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继续开发这一内在空间,以各种方式抵制现代性的经验主义还原论主流,承担看护独立“哲学”的使命。当然,我们会不时听到最新的“自然主义复兴”的潮汛。“诸神与巨人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四 认识论转向之后是语言学转向。进入20世纪“分析的时代”,对语言-逻辑的反思体现了哲学的批评精神的深入或者内转。形而上学不是不能认识的幻相,而是不能说出来的无意义的假句子。尤其是人工语言派的逻辑原子论,充分体现了这种精神的优点和杀伤力。当海德格尔和萨特醒悟胡塞尔的科学建构可能违背了现象学的本质直观本意的时候,日常语言学派也醒悟过来:人工语言派的工作依然坠入了他们所孜孜以求加以摧毁的西方形而上学的瓶子中。 维特根斯坦提示人们:落入瓶子的苍蝇不断冲击边界,但是它们永远不知道只要垂直从入口走出瓶口就可以了。 走出瓶子的哲学家在认识论上大多采取某种“整体论”的理解。蒯因的《经验论的两个教条》可以说是醒悟地较早的一个代表。整体论的认识论必然更为重视各种知识相互之间的支持(拥有理由),而不是知识与对象的关系(绝对真理);这样的路线最后走到“后现代”解构主义,就是十分自然的了。 人们在这一大趋势里也许可以看到一种日益严重的反对哲学本身的否定性倾向,这一倾向自哲学诞生起就与哲学伴生(寄生),它不试图批评某种哲学立场不对,而是试图站到哲学外面,彻底消除“哲学”这种事业。从古代怀疑论到近代不可知论,从尼采到罗蒂、福柯、德里达,此处难道不就是另外一个系列的“诸神与巨人的战争”?严格地说,此处的“巨人”不是哲学中人,它不使用关于超验对象的“对象语言”,而是使用“元语言”的“元哲学”。这种否定性的“元哲学”在有的时代显赫,在有的时代被哲学的风头所遮蔽。但是在现当代,它显然越来越显赫。哲学自巴门尼德开始傲慢地打压常识和生活——“不合逻辑”的,即使显而易见,也是错误的;现在生活终于反扑:伤害生活的,再精妙的理论思辨也要被拒斥——更不要说还会有可能被揭发为遮掩了权力的意识形态。 五 哲学不会坐以待毙。在当代,我们也可以看到哲学从“元哲学”的层面上回到实质性哲学内部。哲人担忧虚无主义对政治和伦理的杀伤。罗尔斯在20世纪中叶公开反对“元伦理学”的工作,开讲规范性的“正义论”。而且,毫不介意尼采已经指斥民主、道德为弱者的诡计,不介意斯特劳斯派大将布鲁姆指斥他为“没有文化”、不懂哲学,罗尔斯公然建立了一个非哲学非宗教的、公共理性基础之上的弱者政治学。犀利而机智的罗蒂从美国实用主义的角度出发为此喝彩和论证。作为法国“后现代哲学”宗师之一的列维纳斯在20世纪后期比罗尔斯走得更远,对于他来说,道德不仅仅是什么平等主体之间的“正义”,甚至是超越正义的、对他者绝对负起责任的伦理学。这样的伦理学是“第一哲学”。于是,哲学与政治的关系,民主政治是否需要哲学的支持,如果需要,是哪一种哲学;哲学是否应该开出民主政治,等等——总之,边界上的事情与边界内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突然又激起了学人们的热烈争论。 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对“边界”的含义和原因提供了独特的洞见:人类在最接近自然的劳作中的生产技术和生产方式,居然塑造出人类的生活形式的基本边界。那么,今天的我们应该看到,随着生命技术、核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等的加速度发展和普及,随着市场利润压力和存在主义所讲的那种本体性绝对自由的凸显,人类不久即将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生存样式里。我们目前所关心的民主、正义、德性、财富、理性、非理性等等到那个时候也许会全部成为“史前史”的话题。柏拉图在《法律篇》中抱怨人总是被动地听凭偶然性立法。面对我们迫切需要进入的新范式,更不要说遥望地平线上过早露头的那个极度陌生的“新世界”,人们有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人们甚至不遥—望,他们宁愿在世上的事情中当下烦—忙。 然而时刻到了。希望不被“流变”裹胁而去的人们应当打开以“在边界上”探险为己任的哲学家们的考察报告了。让我们细读。 包利民 书评(媒体评论) 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里,无论是那些历经周折、迷途知返者,还是那些得到过高人指点、不费吹灰之力即大踏步登堂入室者,都非常清楚找到门径的重要性。这个门径就是读经典文献,读最少但确实是最重要最有用的文献。 帮助“中层读者”以最短的时间、最少的阅读量、最可靠的方式,准确地掌握学科最重要的内容,这,就是我们选编这套读物的宗旨。 ——编者 哲学是一种冲击边界的思考。这边界既可以是本体论的边界,也可以是认识的边界,既可以是善与恶的边界;也可以是语言的边界,西方哲学2500年来已经对这些边界发动了多次大规模的冲击,而且形成了几个“诸神与巨人的战争”系列。阅读这些超越性努力所凝聚而成的一个个经典文本,必然能让我们切近地聆听到西方文化最为内在的脉动。 ——包利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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