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中2005年度英国文学入选作品。

亚瑟和乔治生于英国19世纪末，但出生环境截然不同。亚瑟是医生，后成为大名鼎鼎的柯南道尔——本书的作者，乔治却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律师，为铁路法而努力呼吁。但在新世纪初，他们因轰动一时的”大沃利帮派”案走在了一起。乔治因此案深受牵连，亚瑟利用一切侦破手段为其鸣冤。作者深入调查，发挥想象，再现了这个被长期遗忘的著名案件，揭示了两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和成长环境，反映了罪过与无辜、民族与种族等人类固有的问题。

　　这是“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中2005年度英国文学入选作品。亚瑟和乔治生于英国19世纪末，但出生环境截然不同。亚瑟是医生，后成为大名鼎鼎的柯南道尔——本书的作者，乔治却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律师，为铁路法而努力呼吁。但在新世纪初，他们因轰动一时的”大沃利帮派”案走在了一起。乔治因此案深受牵连，亚瑟利用一切侦破手段为其鸣冤。作者深入调查，发挥想象，再现了这个被长期遗忘的著名案件，揭示了两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和成长环境，反映了罪过与无辜、民族与种族等人类固有的问题。

亚瑟

小孩子都喜欢东看西看。事情总是这样开始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一个孩子想要东看西看。

他会走路，而且够得到门把手。他这么做毫无目的，仅仅是出于一种幼童的本能。那扇门被推开了，他走进去，停下来，东看西看。没人注意到他，他转身走开，然后他把身后的门小心关上了。

他在那里所看到的一切，成了他最初的记忆。一个小男孩，一间屋，一张床，拉上的窗帘漏进午后的日光。等他能够公开描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六年以后了。他叙述时所使用的那些平淡无奇的词句，是在内心复述了多少遍，才最终理顺和调整起来的?毫无疑问，一切都宛如当日那般清晰，那扇门，那间房，那道日光，那张床，还有床上：那具蜡白色的尸体。

一个小男孩和一具尸体，在他那所处那个时代的爱丁堡，这样的遭遇并不稀奇。高死亡率以及幽闭压抑的环境，构成了他的早期经验。这是一个天主教家庭，尸体是亚瑟的祖母，凯瑟琳·派克。也许门是被故意虚掩着的，想把死亡的恐惧给孩子造成印象，抑或，乐观点来看，是为了向他展示，死亡并无可怕之处。祖母的灵魂无疑已经升人天堂，留下来的不过是被废弃的躯壳。小男孩想看?那就让他看吧!

窗帘幽闭的房间里所发生的遭遇，一个小男孩和一具尸体。孙子，通过获取记忆，被停驻在某个状态；而祖母，她所丧失的属性，正在这个孩子体内生长，她亦藉此回到了这个状态。小男孩注视，半个多世纪以后，这个成年的男子，依然注视。这具躯体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得更确切点儿吧，当生死巨变之时，留下的仅仅是躯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成为亚瑟始终关注的核心命题。

乔治

乔治没有最初的记忆。当人们都以为拥有最初记忆理所应当时，已经为时太晚。显然他没有上述任何回忆——没有人接送他、拥抱他、嘲笑他或责罚他。他是在知道现在有了个贺瑞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是独子。但是，新添了兄弟，并没有给他带来那种不安的第一感觉，也没有从天堂被放逐的失落。更没有第一眼看见或第一次嗅觉的记忆——无论是带着芳香味的母亲，还是带着煤油味的全职女佣。

他是一个害羞的、认真的男孩，对他人的期待觉察敏锐。有时，他感觉他辜负了他的父母：一个有良心的孩子应该记得自己打从出生起就受到的呵护。然而父母从未指责过他的这个不足。也许其他孩子可以弥补这一缺憾——能够将母亲溺爱的面容或者父亲支持的臂膀强行塞入自己的记忆——但乔治没有这样做。他打小就缺乏想象力。是他天生就没有过想象力，还是家长的某些行为阻止了他想象力的成长?这个问题有待心理学的某个分支学科去研究。乔治完全能够理解别人的创作——诺亚方舟的故事，大卫与巨人，东方圣贤之旅——但是他自己缺乏创造的能力。

既然父母并不认为这是他的缺陷，他也就不为此感到内疚了。在他们的村子里，说一个孩子有“过多想象力”，显然是一种指责。说得再不客气点，就是“说大话”或者是“扯小谎”；对一个孩子最糟糕的评价就是“彻头彻尾的撒谎者”——这些都是要不惜一切去避免的。从没有人劝导乔治要说实话：如果这么做，就意味着他需要劝导。比这更简单的是：他理所当然就该说实话，因为在教区牧师的家里，根本不存在其他选择。  

“我就是规则，就是真理，就是生活”：他从父亲的嘴里听了很多遍这样的话。规则、真理、生活。你的规则就是一生都只说真话。乔治知道《圣经》的确切意思并非如此，但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这样的词句始终在他耳边环绕。  亚瑟  

对亚瑟来说，从他家到教堂之间的距离很平常，但每一处都满是经历、故事和教诲。他每周去一次冷石教堂，下跪并且祈祷，那里有上帝、耶稣、十二使徒、十大戒律和七宗罪。这一切都仿佛《圣经》里的赞美诗、祷告和韵文那般，被井然有序地罗列并编号。

他了解他所学到的真实，但是他的想象力让他更喜欢另一种平行的版本，那种在家里学到的截然不同的版本。他母亲给他讲的故事同样发生在古代，同样旨在教导他辨别对错。她会站在厨房里，一边搅动着麦片粥，一边像往常一样，把头发拢在耳后。有时她会用棒子轻敲平底锅，停顿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把微笑的脸冲着亚瑟。而他总是等着这个时候的到来，这时她的灰眼睛会盯着他，声音在空中划过一道运动的弧线，抑扬顿挫，说到亚瑟难以忍受的部分，她的语速就慢得几乎停顿下来，故事这一部分里所包含着的剧烈痛苦或欢乐，不但在等待着男女主人公，还包括这个听众。

“骑士被扭曲缠绕着的蛇困在地洞里，那些蛇咝咝地吐出唾液，一边把身子缠绕在以前被它们诱入陷阱的受害者的白骨上面……”

“黑心的恶棍念着可怕的诅咒，冲着那个毫无防备的人，悄悄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

“少女摘下头发上的别针，金色的秀发从窗口垂了下来，一直往下垂，往下垂，抚过城堡的墙头，几乎直垂到他所站着的那块嫩绿的草地上……”

亚瑟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任性的孩子，他很难安静地坐着，但是一旦母亲拿起搅麦片粥的棒子，他就会安静得入迷，仿佛妈妈故事里的恶棍把神秘的药草掺进了他的食物里。骑士和他们的姑娘随之在小小的厨房里走来走去；挑战开始了，探索神奇地实现了；盔甲铿锵，锁链丁当，荣誉至高无上。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些故事是与父母床边一只古旧的木头箱子联系在一起的，箱子里的纸张是世袭的传家宝。这些各色各样的故事，更像学校的家庭作业，有关布列塔尼的公爵家族，诺森伯兰郡的珀西在爱尔兰的一个分支，那个领着派克军旅在滑铁卢作战的人，正是他祖母的叔叔——那个他无法忘记的、有着蜡白躯壳的祖母。母亲将纹章学与所有这些家族故事联系在一起，私下里教授给他。妈妈从厨房的碗柜里拉出一张大纸板，纸板是他在伦敦的一个叔叔绘制并上色的。她会解释武器表面的涂层，轮到他的时候就指导说：“给我描述一下这块盾牌!”他就像背乘法表一样地回答：形臂章、六角图案纹章、鲱鱼章、梅花章、月牙银章和它们闪烁的光芒。

除了教堂里学来的十大戒律，他在家里还知道了额外的戒律。“强大来自无畏，软弱所以卑微”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还有“以骑士精神对待女士，无论高贵还是低贱”。他感觉这些戒律更为重要，因为它们直接来自妈妈的教诲，而且它们需要实际执行。亚瑟对他目前的景况并未视而不见：狭小的公寓，拮据的经济，操劳过度的母亲和性情乖张的父亲。他孩提时代就一遍遍立下誓言，他知道他永不会背弃这誓言：“等你老了，妈妈，你将穿着天鹅绒的衣服，戴着金丝边眼镜，舒舒服服坐在火炉旁边。”亚瑟能够看到故事的开头——即他眼下的境况——还有幸福的结局，惟有中间部分暂缺。

他在自己最喜欢的作家梅因·里德上尉那里寻求线索。他翻阅了《步枪巡逻骑兵：又名一个士兵在南墨西哥的冒险》。他阅读了《年轻的樵夫》、《战争的痕迹》和《无知的骑士》。美洲野牛、红发印第安人和穿锁子甲的骑士、派克军旅的步兵在他脑中混作一团。梅因·里德的所有作品里，他最喜欢的是《剥头皮的猎人：又名南墨西哥的浪漫冒险》。亚瑟仍不知道如何获得金丝边眼镜和天鹅绒衣服，但他猜想这大概与去墨西哥冒险旅行有关。

P2-6

评选并出版“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是一项新创的国际文学作品评选活动和出版活动。在世界文学格局中，由中国文学研究机构和文学出版机构为外国当代作家作品评奖、颁奖，并将一年一度进行下去，这是一个首创。因而，当2001年度的评选揭晓，6部当选作品中译本面世时，立即引起了国内外广泛的关注和兴趣。

“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活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及各语种文学研究会(学会)联合举办，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评选委员会由分评选委员会和总评选委员会构成。各语种文学研究会(学会)遴选专家，组成分评选委员会，负责语种对象国作品的初评工作；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及上述各语种文学研究会(学会)委派专家组成总评委会，负责终评工作。每一年度人选作品不得超过8部。入选作品的作者将获得总评委会颁发的证书、奖杯，作品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组成丛书出版，丛书名即为：“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

总评委会认为，人选“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的作品应当是：世界各国每一年度首次出版的长篇小说，具有深厚的社会、历史、文化内涵，有益于人类的进步，能够体现突出的艺术特色和独特的美学追求，并在一定范围内已经产生较大的影响。

总评委会希望这项活动能够产生这样的意义，即：以中国学者的文学立场和美学视角，对当代外国小说作品进行评价和选择，体现世界文学研究中中国学者的态度，并以科学、谨严和积极进取的精神推进优秀外国小说的译介出版工作，为中外文化的交流做出贡献。

一项新创的事业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令我们感到十分欣慰，信心倍增。我们相信，2005年度的评选活动和6部作品的出版，也一定会继续获得成功。而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并恪守评选的原则，这项“世纪工程”在整个21世纪的进程中必将获得持续的成功。

人民文学出版社

“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委员会

亚瑟在随后几年继续出现在世界各地的降神会上，不过，他的家人只承认他在一九七三年奥斯本·伦纳德太太的私人降神会上出现过。在那次降神会上，他警告说英国会产生“巨变”。琼自从她兄弟死于蒙斯战役后成为狂热的招魂术者，直到一九四。年离开人世时仍坚持她的信仰。妈妈于一九一七年离开梅森吉尔，桑顿一因一朗斯代尔的教民送给她一个“装在皮盒里的夜光表”。虽然她去了南方，但从未搬到儿子家一块住，她于一九二。年在自己的西格林斯泰德小屋里去世，当时亚瑟正在澳大利亚宣传招魂术。布莱恩·沃勒比亚瑟多活了两年。

威廉·奥朗于一九二一年三月死于圣一琼一德一卢兹，四个月后，他现身于道尔家族的降神会，为自己曾怀疑过招魂术而道歉，并声称“再也不受过去可怕的哮喘折磨了”。康妮于一九一四年死于癌症。乔治·奥古斯塔斯·安森阁下担任了四十一年的斯塔福德郡警察局长，最后在一九二九年退休。他在一九三七年的加冕典礼上被封为爵士，于一九四七年在巴斯去世。他的妻子布兰奇于一九四一年殁于敌人发起的一次军事行动中。夏洛特·艾达吉在夏普吉离世后回到什罗普郡，于一九二四年在什鲁斯伯里附近的阿查姆撒手人寰，享年八十一岁。她选择葬在当地而不是与丈夫合葬。

乔治·艾达吉比他们所有人都活得长。巴勒高街七十九号直到一九四一年仍是他的住所和事务所，从一九四二年到一九五三年，他把事务所搬到阿盖尔广场。他在一九五三年六月十七日长眠于韦林花园城的布罗克特克洛斯，死因是冠状动脉血栓形成。莫德一直跟他住在一起，并亲手料理了他的后事。她在一九六二年最后去了一趟大沃利，把父亲和哥哥的照片交给教会。如今照片就悬挂在圣马克教堂的小礼拜堂里。

亚瑟爵士去世四年后，一个名叫伊诺克·诺尔斯的五十七岁的体力工人在斯塔福德郡皇家法院伏法，罪名是写了三十年的淫秽匿名信。诺尔斯承认他是从一九。三年开始他的写信生涯的，并用“沃利帮帮主G.H.达比”签署他的匿名信。诺尔斯定罪后，乔治·艾达吉给《快报》撰写了一篇文章，时间是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七日。这是最后一篇关于此案的文章，文章中只字未提夏普兄弟俩，也未提及种族偏见有可能是其动机。他总结道：

然而，谜团仍然未解。各种解释纷至沓来。有人说这些动物残害案是一个疯子干的，他不断受制于嗜血的欲望；又有人说做这种事是为了给教区和警察局蒙羞，或者是一个被解雇的警察干的。还出现过一个奇怪的理论，斯塔福德郡的一个男人告诉我，这些罪行不是人类犯下的，而是一两只野猪犯下的。他认为有人给野猪吃了药，在晚上放出去，药物促使野猪变得疯狂。野猪理论当时在我看来似乎——现在我仍然这样认为——太离谱。

亚瑟的第一个孩子玛丽·柯南·道尔在一九七六年过世。她始终保守着一个秘密，没让她父亲知道。托伊临死前不仅警告女儿亚瑟会再婚，而且提到他将来的妻子是琼·莱琦小姐。

朱·巴二OO五年一月

除了琼写给亚瑟的信以外，不论是签名的还是匿名的摘录信件都是真实材料，都取自报纸、政府文献、议会备忘录、亚瑟·柯南·道尔爵士的手迹。我要感谢：斯塔福德郡警察局的艾伦·沃克警官，伯明翰中心图书馆城市档案室，斯塔福德郡财产处，保罗·奥克利牧师，丹尼尔·斯塔肖尔，道格拉斯·约翰逊，杰弗里·罗伯兹恩和萨马亚·帕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