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讽刺小说，全书共五部，讲述两个巨人国王高康大及其儿子庞大固埃的神奇事迹：高康大不同凡响的出生；庞大固埃在巴黎求学时的奇遇；庞大固埃和高康大对婚姻问题的探讨；庞大固埃远渡重洋，寻访智慧源泉——“神瓶”，并最终如愿以偿。作为一部讽刺小说，《巨人传》运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法。作者认为，“笑是人的本质”。因此，书中的笑料俯拾皆是，读来令人忍俊不禁。本书的语言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从而拥有“最奇特的语言交响乐”之美誉。

《巨人传》共分五部分，第一、二部通过叙述卡冈都亚和庞大固埃的出生、所受的教育及其丰功传绩阐明人文主义学说的种种主张；后三部以宠大固埃与巴奇等伙伴为研究婚姻难题寻访神瓶而周游列国作线索，展示中世纪广阔的社会画面，揭露和抨击种种社会弊端。

《巨人传》是法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虽然结构还比较松散，但毕竟突破了民间故事和史诗的格局，为长篇小说这一新的艺术形式奠定了基础，且率先为塑造近代小说中的“个性化”人物作出了贡献。在小说第二部中开始出现，在后三部中成为中心人物的巴汝奇就是法国文学中的第一个市民典型。在这个人物身上，集中了早期市民阶级的基本特征。他聪明能干、机智狡黠，同时也自私、爱钱、爱享受；他不承认任何传统道德、社会礼法，敢于肆无忌惮地“亵渎神圣”；他满脑子刁钻古怪的主意，干捣鬼骗人的事胆大包天，遇到危险却胆小如鼠，……在《巨人传》中，几乎所有的主要人物都带有理想色彩，惟独巴汝奇是个现实的人，具有从现实生活中概括出来的真实个性，具有真实的长处和弱点。这是个行将在资本主义竞争中大显身手的角色，是费加罗、弗隆坦等典型的前身。尽管这个人物还不够完整，前后性格还不够统一，但毕竟是法国文学中出现的第一个现实主义典型。单单这一贡献，就足以使拉伯雷在文学史上获得不朽的声名了，何况还有他那无与伦比的讽刺艺术和富有魅力的语言风格。

第一部 庞大固埃的父亲？巨人高康大骇人听闻的传记

给读者

作者前言

 第一章 高康大的谱系和古老的家世

 第二章 古墓中发现的防毒歌

 第三章 高康大怎样在母亲腹内呆了十一个月

 第四章 嘉佳美丽怎样在怀着高康大的时候多吃了肠子

 第五章 酒客醉话朋

 第六章 高康大怎样离奇出世

 第七章 高康大的名字是怎样取的？怎样喝酒

 第八章 怎样为高康大裁制服装

 第九章 高康大的代表颜色及服饰弭

 第十章 白色和蓝色的象征意义

 第十一章 高康大的童年

 第十二章 高康大的假马钌

 第十三章 高朗古杰怎样从高康大擦屁股的方法上看出他惊人的智

 第十四章 高康大怎样跟诡辩学家学拉丁文卯

 第十五章 高康大怎样更换教师显

 第十六章 高康大怎样乘骑大牝马到达巴黎？大牝马怎样驱赶包斯的牛蝇

 第十七章 高康大怎样对巴黎人行见面礼，怎样摘取圣母院的大钟

 第十八章 约诺土斯·德·卜拉克玛多怎样被派往见高康大索讨大钟

 第十九章 约诺土斯·德·卜拉克玛多大师向高康大致词索讨大钟

 第二十章 神学家怎样取去呢料，并和其他大师们打官司甜

 第二十一章 诡辩学教师为高康大制定的学习方法

 第二十二章 高康大的游戏甜

 第二十三章 高康大怎样在包诺克拉特的教导下受教育，不浪费一刻光阴

 第二十四章 雨天，高康大怎样使用他的时间

 第二十五章 列尔内的卖烧饼的怎样和高康大国家的人发生争执，因而酿成大战

 第二十六章 列尔内人怎样由国王毕克罗寿率领袭击高康大的牧羊人

 第二十七章 塞邑一修士怎样在敌人抢劫中保卫修道院

 第二十八章 毕克罗寿怎样偷袭拉-娄氏·克莱茂？高朗古杰不得已起而应战

 第二十九章 高朗古杰写给高康大的家书

 第三十章 乌尔利赫·贾莱怎样衔命往见毕克罗寿

 第三十一章 贾莱对毕克罗寿陈辞 

 第三十二章 高朗古杰怎样退换烧饼换取和平

 第三十三章 毕克罗寿驾前大臣怎样胡乱策划，使他冒可怕的危险

 第三十四章 高康大怎样离开巴黎驰援故国？冀姆纳斯特怎样与敌人遭遇

 第三十五章 冀姆纳斯特怎样计杀特立派队长及毕克罗寿其他部下

 第三十六章 高康大怎样拆毁旺代口城堡？怎样渡过河口

 第三十七章 高康大梳头时怎样从头发内梳出炮弹

 第三十八章 高康大怎样吃生菜冷盆吞下六个朝圣者

 第三十九章 隐修士怎样接受高康大款待以及进餐时高谈阔论

 第四十章 修道人为什么为世人所嫌弃，又为什么有的修道人鼻子比别人大

 第四十一章 隐修士怎样使高康大入睡？怎样诵经

 第四十二章 隐修士怎样鼓励战友？自己怎样挂在树上

 第四十三章 毕克罗寿前哨怎样与高康大遭遇？隐修士怎样杀死狄拉万队长？又怎样被敌人俘虏

 第四十四章 隐修士怎样摆脱看守他的敌人，毕克罗寿前哨怎样失败

 第四十五章 隐修士怎样领回朝圣者？高朗古杰善加慰问

 第四十六章 高朗古杰怎样以人道对待俘虏杜克狄庸

 第四十七章 高朗古杰怎样调动大军？杜克狄庸怎样杀死哈斯提沃？又怎样被毕克罗寿下令处死

 第四十八章 高康大怎样在拉·娄氏·克莱茂奇袭毕克罗寿并大败其军队

 第四十九章 毕克罗寿怎样败走遇祸，高康大处理战后事宜

 第五十章 高康大对战败将士训话

 第五十一章 高康大将士战后怎样受赏

 第五十二章 高康大怎样为约翰修士建造特来美修道院

 第五十三章 特来美修道院是怎样建造和得到捐助的

 第五十四章 特来美大门上的题词

 第五十五章 特来美修道院的居住情形

 第五十六章 特来美的男女修士是怎样装束的

 第五十七章 特来美修士怎样规定生活

 第五十八章 谜诗预言

第二部 渴人国国王庞大固埃传

于格·萨莱尔大师致本书作者的十行诗

作者前言

 第一章 巨人庞大固埃之元始祖先

 第二章 威严的庞大固埃出世

 第三章 高康大因妻子巴德贝克死亡抱鼓盆之戚

 第四章 庞大固埃的童年

 第五章 尊贵的庞大固埃少年的事迹

 第六章 庞大固埃怎样遇见一个里摩日人乱说法国话

 第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巴黎？圣维克多藏书楼的珍本书籍

 第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巴黎收到父亲高康大的家书？书信的内容

 第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遇见巴奴日并终身与之友好

 第十章 庞大固埃怎样公正地判断一件非常复杂和难于处理的讼案，判得如此公正，大家都为之钦佩不已

 第十一章 德·拜兹居尔和德·于莫外纳两位爵爷怎样在庞大固埃面前进行辩论而不用辩护人

 第十二章 德·于莫外纳爵爷怎样在庞大固埃面前声辩

 第十三章 庞大固埃对两位爵爷的诉讼纠纷怎样判决

 第十四章 巴奴日叙述怎样从土耳其人手里逃出来

 第十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提出一个建筑巴黎城墙的新办法

 第十六章 巴奴日的生活习惯

 第十七章 巴奴日怎样购买赦罪？怎样使老年女人出嫁和他在巴黎的诉讼

 第十八章 一英国学者怎样想和庞大固埃论战，结果反被巴奴日驳倒l

 第十九章 巴奴日怎样把用手势辩论的英国人辩得词穷理屈

 第二十章 多玛斯特怎样承认巴奴日的能耐和学问

 第二十一章 巴奴日怎样爱上巴黎一位贵夫人

 第二十二章 巴奴日怎样向巴黎那位夫人使坏，使她出丑

 第二十三章 庞大固埃听说渴人国的人侵入亚马乌罗提人的国土后怎样离开巴黎？法国的里为什么这样短

 第二十四章 巴黎一位夫人差人送给庞大固埃的一封信和戒指上语言的

 第二十五章 庞大固埃的伙伴巴奴日、加巴林、奥斯登、爱比斯德蒙，怎样巧胜六百六十名轻骑军

 第二十六章 庞大固埃和伙伴们怎样吃腻咸肉？加巴林怎样猎野味

 第二十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树立碑碣纪念战功？巴奴日怎样另建碑碣纪念兔子？庞大固埃怎样放响屁生小男人，放无声屁生小女人？巴奴日怎样在两只杯子上折断粗棍

 第二十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神奇地战胜渴人国人和巨人

 第二十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战胜三百名身穿石甲的巨人和他们的队长“狼人”

 第三十章 爱比斯德蒙的头颅被砍，怎样被巴奴日巧妙地治好？阴曹地府的消息

 第三十一章 庞大固埃怎样进亚马乌罗提城？巴奴日怎样使安那其国王成亲？怎样叫他卖绿酱油

 第三十二章 庞大固埃怎样用舌头遮蔽整队人马？作者在庞大固埃嘴里看见什么

 第三十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得病又怎样痊愈

 第三十四章 本书尾声和作者歉意

第三部善良的庞大固埃英勇言行录

弗朗索瓦·拉伯雷向那伐尔王后献词

国王御诏

作者前言

 第一章 庞大固埃怎样从乌托邦向渴人国移民

 第二章 巴奴日怎样被派到渴人国萨尔米贡丹做总督？怎样寅吃卯粮

 第三章 巴奴日怎样颂扬债务人和借贷的人

 第四章 巴奴日继续颂扬债权人和债务人

 第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憎恶债务人和债权人

 第六章 为什么男子新婚免赴战场

 第七章 巴奴日怎样耳朵里有虱子？怎样放弃他美丽的裤裆

 第八章 裤裆怎样成了战士的首要服装

 第九章 巴奴日怎样向庞大固埃请教是否应该结婚

 第十章 庞大固埃怎样向巴奴日说明指示别人结婚的困难？如何拿荷马及维吉尔占卜

 第十一章 庞大固埃怎样说明用骰子算命是不正当的

 第十二章 庞大固埃怎样用维吉尔为巴奴日的婚姻占卜

 第十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授意巴奴日用做梦来测算结婚的吉凶

 第十四章 巴奴日的梦和解释

 第十五章 巴奴日的歉意和对修道院咸牛肉的解释

 第十六章 庞大固埃怎样叫巴奴日去看庞祖斯特一女卜者

 第十七章 巴奴日怎样和庞祖斯特的女卜者谈话

 第十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和巴奴日对庞祖斯特女卜者的诗句解释不同

 第十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夸奖哑巴的主意

 第二十章 那兹德卡勃怎样和巴奴日做手势．

 第二十一章 巴奴FI怎样请教一位名叫拉米那格罗比斯的法兰西老诗人

 第二十二章 巴奴日怎样为行乞教士的会别辩护

 第二十三章 巴奴日怎样陈述理由再访拉米那格罗比斯

 第二十四章 巴奴日怎样向爱比斯德蒙请教

 第二十五章 巴奴日怎样请教特里巴老爷

 第二十六章 巴奴日怎样请教约翰·戴·安脱摩尔修士

 第二十七章 约翰修士怎样愉快地指示巴奴日．

 第二十八章 巴奴日疑心会做乌龟，约翰修士怎样安慰他

 第二十九章 庞大固埃为解决巴奴日的难题怎样召集一位神学家、一位医学家、一位法学家和一位哲学家一起谈论

 第三十章 神学家希波塔泰乌斯怎样指示巴奴日的婚事

 第三十一章 医学家隆底比里斯怎样指教巴奴日

 第三十二章 隆底比里斯怎样宣称做乌龟是结婚的一种自然附属条件

 第三十三章 医学家隆底比里斯怎样医治做乌龟

 第三十四章 女性怎样经常想望禁止的东西

 第三十五章 哲学家特鲁优刚怎样对待结婚的难题

 第三十六章 怀疑论者哲学家特鲁优刚继续解答问题

 第三十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劝巴奴日去讨教疯子

 第三十八章 庞大固埃与巴奴日怎样称道特里布莱

 第三十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旁听审理用掷骰子来判案的法官勃里德瓦

 第四十章 勃里德瓦怎样解释他用掷骰子来审理讼案的理由

 第四十一章 勃里德瓦怎样述说诉讼调解人的故事

 第四十二章诉讼是怎样产生的，怎样成熟的

 第四十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谅解勃里德瓦用骰子所做的判决

 第四十四章 庞大固埃怎样述说一件疑难讼案的离奇经过

 第四十五章 巴奴日怎样请教特里布莱

 第四十六章 庞大固埃和巴奴日对特里布莱的断语怎样解释不同

 第四十七章 庞大固埃和巴奴日怎样决定去寻求神瓶

 第四十八章 高康大怎样指出孩子未禀知父母并征得他们同意之前结婚不合法

 第四十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准备出海？怎样命名“庞大固埃草”

 第五十章 出名的“庞大固埃草”是怎样加工和使用的

 第五十一章 “庞大固埃草”命名之由来和惊人功能

 第五十二章 某种“庞大固埃草”怎样不怕火烧

第四部善良的庞大固埃英勇言行录

呈 最尊敬的名闻天下的卡斯提翁红衣主教奥戴亲王

作者前言蜘

 第一章 庞大固埃怎样出海寻访神瓶的谕示

 第二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美当乌提岛上购买珍奇物品

 第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收到父亲高康大的书信，和快速得到远方消思的奇妙方法

 第四章 庞大固埃怎样与其父高康大写信，并附寄珍奇物品数件

 第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遇见自灯笼国归来的一船旅客

 第六章 争吵平息后，巴奴日怎样向丹德诺购买羊只

 第七章 巴奴日和丹德诺的交易(续)踊

 第八章 巴奴日怎样使卖羊人和羊群葬身海底

 第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无鼻岛，以及岛上稀奇的亲属关系

 第十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和平岛登陆访问国王圣巴尼贡酊

 第十一章 为什么教士喜爱厨房算

 第十二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诉讼国以及当地执达吏的怪诞生活

 第十三章 巴舍公爵怎样效法弗朗索瓦．维庸奖励手下人

 第十四章 执达吏在巴舍府邸被打记(续)观

 第十五章 执达吏怎样恢复了订婚的古礼

 第十六章 约翰修士怎样尝试执达吏的天性

 第十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混沌岛和空虚岛，以及吞食风磨的布兰格纳里伊怎样奇怪地死去

 第十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海上遇暴风

 第十九章 暴风雨中巴奴日与约翰修士之态度

 第二十章 暴风雨中水手怎样无能为力

 第二十一章 暴风雨以及对海上立遗嘱之短评

 第二十二章 暴风雨终册

 第二十三章 暴风雨过后巴奴日怎样做起好人来艘

 第二十四章 约翰修士怎样说巴奴日在暴风雨时的恐怖是无道理的

 第二十五章 暴风雨后，庞大固埃怎样来到长寿岛册

 第二十六章 老寿星怎样向庞大固埃述说英雄的生活与死亡跚

 第二十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论断英雄鬼魂的死亡，以及已故德．朗惹公爵死前的惊人奇事

 第二十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述说一个有关英雄死亡的悲壮故事

 第二十九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鬼祟岛，以及岛上的统治者封斋教主

 第三十章 克塞诺玛恩怎样解剖并评述封斋教主

 第三十一章 封斋教主之外部解剖

 第三十二章 续谈封斋教主的容颜

 第三十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荒野岛附近发现巨鲸

 第三十四章 巨鲸怎样被庞大固埃杀死

 第三十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香肠人古老的居处荒野岛

 第三十六章 荒野岛上的香肠人怎样计害庞大固埃

 第三十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召见“吞香肠”和“切香肠”两位副将并畅谈人名和地名之意义

 第三十八章 香肠人怎样不是人类中应该轻蔑的

 第三十九章 约翰修士怎样联合厨房师傅大战香肠人

 第四十章 约翰修士怎样准备“母猪”以及藏在猪体内的英勇厨师

 第四十一章 庞大固埃怎样战胜香肠人

 第四十二章 庞大固埃怎样和香肠皇后尼弗雷塞特讲和

 第四十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吃风岛

 第四十四章 小雨怎样平大风

 第四十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反教皇岛”

 第四十六章 小魔鬼怎样上了“反教皇岛”上农夫的当

 第四十七章 魔鬼怎样上“反教皇岛”上老女人的当

 第四十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教皇派岛”

 第四十九章 “教皇派”主教奥莫纳斯怎样让我们看到天上的敕令

 第五十章 奥莫纳斯怎样让我们瞻仰教皇像

 第五十一章 进餐时对《敕令》之称赞

 第五十二章 续谈《敕令》的奇迹

 第五十三章 《教皇敕令》怎样巧妙地使黄金从法国流入罗马

 第五十四章 奥莫纳斯怎样把“善良教徒梨”赠给庞大固埃

 第五十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海上听见解冻的说话声

 第五十六章 庞大固埃怎样从冻结的语言里听出奇怪的字意砸

 第五十七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全世界？第一艺术大师卡斯台尔阁下的居处

 第五十八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艺术大师的王朝里对腹语人和崇拜肚子的人表示厌恶．

 第五十九章 号称饿死鬼的怪异神像以及崇拜肚子的人怎样供奉大肚腹神灵

 第六十章 崇拜肚子的人在守斋的日子怎样供奉他们的神灵

 第六十一章 卡斯台尔怎样发明种植和储存粮食的方法W

 第六十二章 卡斯台尔怎样发明避炮法筋

 第六十三章 庞大固埃怎样在伪善岛附近瞌睡，以及醒来后解决之问题

 第六十四章 庞大固埃怎样无须回答伙伴们的疑问

 第六十五章 庞大固埃怎样和属下消磨时光．倒

 第六十六章 在庞大固埃的命令下，怎样向盗窃岛上缪斯致敬

 第六十七章 巴奴日怎样吓得屙了一裤子，怎样把罗底拉都斯猫当作小魔鬼

第五部 善良的庞大固埃英勇言行录 卷末

前言摘要

 第一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钟鸣岛，以及我们听见的声音

 第二章 钟鸣岛怎样原来住的都是“歌唱死亡者”，后来怎样都变成飞鸟

 第三章 钟鸣岛上怎样只有一个“教皇哥”刀

 第四章 钟鸣岛上的鸟怎样全是候鸟

 第五章 钟鸣岛上的“鹗鹏鸟”怎样都是哑巴刀

 第六章 钟鸣岛上的鸟儿怎样得到食物#

 第七章 巴奴日怎样给艾底图斯师傅述说马和驴的故事

 第八章 我们怎样好不容易地才看到“教皇哥” 

 第九章 我们怎样来到铁器岛

 第十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骗人岛

 第十一章 我们怎样经过“穿皮袍的猫”的大公格里波米诺的机合关

 第十二章 格里波米诺怎样叫我们猜谜

 第十三章 巴奴日怎样解答格里波米诺的谜语

 第十四章 “穿皮袍的猫”怎样以贿赂为生

 第十五章 约翰修士怎样决定把“穿皮袍的猫”一网打尽

 第十六章 庞大固埃怎样来到愚人岛(愚人的手是弯的，手指很长)以及遇到的奇事和妖魔

 第十七章 我们怎样来到皮桶岛，巴奴日怎样几乎送命舰

 第十八章 我们的船怎样搁浅，怎样被“第五元素”的人援救

 第十九章 我们怎样来到名叫精致的“第五元素”王国

 第二十章 “第五元素”怎样用音乐治疗疾病

 第二十一章 王后怎样消磨饭后时间

 第二十二章 “第五元素”的文武百官怎样履行职务，王后怎样留我们做她的管蒸馏的

 第二十三章 王后怎样吃晚饭

 第二十四章 怎样在王后驾前举行对棋式舞会

 第二十五章 舞会上的三十二个人怎样作战

 第二十六章 我们怎样来到道路岛，以及岛上来往的道路

 第二十七章 我们怎样经过木履岛，以及“半音修士”的会规

 第二十八章 巴奴日怎样向一个“半音修士”问话，而他的回答仅仅是一个字

 第二十九章 封斋期的制定怎样使爱比斯德蒙厌恶

 第三十章 我们怎样游历丝绸国

 第三十一章 我们怎样在丝绸国看见“道听途说”执掌作证学校

 第三十二章 我们怎样发现灯笼国

 第三十三章 我们怎样在灯笼人的港口登陆并来到灯笼国

 第三十三章 (其二)晚餐时灯笼国的夫人怎样进餐

 第三十四章 我们怎样到达神瓶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我们怎样由地下进入神瓶大殿，施农怎样是天下第一城市

 第三十六章 我们怎样走四十四个地下梯阶，怎样吓坏了巴奴日

 第三十七章 神殿的大门怎样神奇地自动开启

 第三十八章 大殿的地面是怎样用象征性的图案砌成的

 第三十九章 殿内墙壁上怎样嵌砌了巴古斯战胜印度人战役之图案

 第四十章 壁画上巴古斯怎样对印度人作战

 第四十一章 大殿怎样由一盏神奇的灯照明

 第四十二章 祭司巴布怎样使我们看到殿内之奇异水泉

 第四十二章 (其二)水泉的水怎样具有饮水人所想象的酒味

 第四十三章 巴布怎样打扮巴奴日，让他能得到神瓶的谕示

 第四十四章 祭司巴布怎样把巴奴日领至神瓶跟前蹦

 第四十五章 巴布怎样解释神瓶的谕示

 第四十六章 巴奴日等人怎样狂热地吟诗

 第四十七章 怎样辞别巴布，离开神瓶谕示

短诗一首

第四十二章

(其二)水泉的水怎样具有饮水人所想象的酒味

说罢，她吩咐把杯、盅、碗取来，有的是金的，有的是银的，有的是水晶的，有的是瓷的，并热情地请我们尝尝此处的水。我们当然欣然从命。因为，老实告诉读者，我们和牛可不一样，它们和那些不敲尾巴不吃东西的麻雀一个类型，非等人拿大棍子打，否则就不吃不喝。可是我们，只要有人亲切地邀请，我们从不推辞。

饮罢之后，巴布问我们泉水如何。我们回答说确是清凉可口，比意大利①的阿尔基隆戴斯河、戴萨里亚的贝内乌斯河②、米格多尼亚③的阿克修斯河、西里西亚的西德奴斯河④——这条河，马其顿的亚历山大见它在夏天顶热的时候如此可爱、如此清冽、如此凉爽，不顾预见到这一短暂的快乐所能引起的疾病，还是跳进去洗浴一番⑤——还要清澈，声音还要悦耳。

“啊！”巴布说道，“你们还没有观察观察自己，也没有体会体会泉水在通过我们肥大舌头以后所有的动作，它并不像柏拉图克②、马克罗比乌斯④等人所说的那样，经过弯曲的气管流向肺部。从食道下到胃里。远方来的客人，难道你们的喉管果真像古时号斯@的波提鲁斯⑤那样，涂上了东西、垫上一层皮、镀过一层珐琅，只有天上有的饮料的滋味也没有分辨出来么？”说罢，又吩咐她身边的那些女孩子：“把我的刷子拿来——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把他们的上颚刮一刮、削一削、刷一刷。”  

于是立刻送来肥腻美味的火腿、又粗又长又肥的熏牛舌、大块的肉、大批的香肠、鱼干、鱼子、灌肠等等清理喉咙的食物。在这位祭司的指示下，我们吃得一直到承认胃口倒光、觉得渴得要命为止。她这才说道：

“古时，犹太国一位博学英勇的首领⑥在旷野里带着人民前进，在极端的饥馑中得到从天上降下来的吗哪，吗哪的味道在他们的想象中，和过去吃过的东西的味道是一样的。我们的水也不例外。喝了此处神奇的饮料，便会感到你们想象中的酒也是同样味道。所以，请你们先想一想，然后再喝。”

  ：

我们依照她的话办了。巴奴日高声大叫道：

“天主在上，这真是包纳的酒，比我喝过的还要好，否则让九十再加十六个魔鬼把我带走！为了能够多欣赏一会它的美味，顶好能像菲洛克塞奴斯④所希望的那样，有一个三肘长的喉咙，或者像美兰修斯⑧所盼望的那样，喉管像一只天鹤⑨！”

约翰修士也叫了起来：“凭灯笼国人的信用说话！这是格拉沃的酒，又浓又醇。啊，看在天主份上，我的夫人，请把制造的方法教给我吧！”

庞大固埃说道：“我觉得味道像米尔沃的酒，因为在喝以前，我先想到了它。唯一不同之处是更凉，我简直可以说是更冷，比冰还冷，胜过诺尼①和狄尔赛②的水，比普林多的康脱波里亚的水泉还要冷，虽然康脱波里亚的泉水能把饮水人的胃口和消化器官冻住③。”

巴布说道：“再喝一杯、两杯、三杯吧。每次都另外想一种味道，你们会觉着它和你们想象的滋味一模一样。今后，可别再说天主不是万能的了。”

“我们可没有说过这话，”我回答说，“我们一向认为他什么都办得到。”

第四十三章

巴布怎样打扮巴奴日，让他能得到神瓶的谕示

我们说罢饮罢之后，巴布问道：

“你们中间是哪一位想得到神瓶的谕示？”

巴奴日说道：“是我，你这个卑微的小漏斗。”

巴布又说道：“我的朋友，我只嘱咐你一件事，那就是，听神谕的时候，只许用一个耳朵。”  约翰修士说道：“这样说来，是一个耳朵的酒④了．”

随后，巴布给巴奴日穿上一件绿色的外套，戴上一顶雪白的风帽，套上一条滤酒的短裤，短裤上面不穿上衣，只有三条飘带，给他手上放了两条古老的裤裆，腰里拴好三只捆在一起的风笛，然后叫他在上文说过的水泉里洗三次脸，在他脸上撒一把面粉，在滤酒的短裤右面装三根雄鸡毛，再叫他围着水泉转上九圈，跳三跳，屁股往地匕蹲七蹲，巴布嘴里也不知道用埃托利亚文祷告着什么，还不时望着身边一个助手捧的一本经文念上一通。总之，我想连罗马人第二个皇帝奴马·彭比留斯①、多士干的凯利人②、犹太人的那位神圣的领袖⑧也没有我看到的礼节多。埃及蒙菲斯供奉阿庇斯的预言家、拉姆奴斯城供奉拉姆奴西亚⑤的厄庇亚人⑥，甚至古人对阿蒙的朱庇特、对菲洛尼亚⑦也没有我在这里看到的礼节繁缛。

这样打扮好以后，她才从我们当中把巴奴日领走，从右手一扇金的大门走出神殿。她把他领进一座水晶石和白云石⑨构造的圆形内殿里。这座内殿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透光的地方，仅仅通过透明的石头，受到太阳的光照。然后，再由石头的反射作用，把亮光照在正殿里面，光辉明亮，仿佛从神殿内部自己产生光亮，而不是来自殿外。工程之奇妙，不下于拉维纳的神殿@，胜过埃及开姆尼斯岛上的庙堂@。还有一件有关建筑的事也不应该略过不提，那就是它的对称平衡，因为它的直径恰好是殿内拱顶的高度。

殿中央有一座白玉砌的七边形的水泉，花饰和镶嵌都特别精细，泉内的水清澈得和一种在静止状态中的元素一式一样。我们所说的神瓶就一半坐在这泉水里，瓶上满是纯净透明的水晶，椭圆形，只是瓶口比它本身的形状稍微高出来一些。

第四十四章

祭司巴布怎样把巴奴日领至神瓶跟前

尊严的祭司巴布命巴奴日弯腰屈膝，亲吻水泉的边缘，然后叫他起来，围着水泉跳了三次巴古斯舞①。跳过之后，叫他坐在两个特设的座位中间，屁股冲地，然后打开一本礼规大全，向他左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命他唱出下面一首收葡萄歌②：(见图)

这首歌唱罢之后，也不知道巴布往水泉里扔了些什么，只见水泉里的水立刻像布尔格邑③巡行祈祷瞻礼的大饭锅那样沸腾起来。巴奴日一声不响地用一只耳朵听着，巴布跪在他旁边，这时从神瓶里发出一种好像依照阿里斯忒乌斯④的法术所宰杀和准备的那头小公牛的腹内飞出的那群蜜蜂嗡嗡的声音①，或者是弓弩手射出的箭的声音，不然就是夏天落骤雨的声音。只听见这样的一个字：Trinch。

巴奴日高声叫道：“凭天主的道德说老实话！你这个瓶子早就破了，不然就是有了裂纹，像我们那里对水晶瓶离火太近炸裂开的说法一样。”

这时巴布站起身来，轻轻地用手搀住巴奴13的胳膊，对他说道：

“朋友，快感谢上天的恩典吧，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你已经听到了神瓶的谕示。我可以说，自从我负责神圣的谕示以来，这是我听到的最鼓舞人心、最神圣、最肯定的一个字了。现在起桌Ⅱ巴，咱们去找字典去，在那里边可以找到这个字的解释。”

“走！”巴奴日说道，“天主在上！我和没有来以前同样明智。请你说这本书放在哪里。把那个字找出来，看看是怎么个解释。”P830-836

初读起来，这部小说讲的都是滑稽突梯、逗笑取乐的故事，有的地方甚至流于粗野鄙俗，然而倘在捧腹大笑之余仔细回味，就不难发现这些故事实则蕴含着严肃丰富的思想内容，虽然同我们相去达五百年之久，仍不乏给人以启发教育之处。

作者拉伯雷的名字在我国读者当中并不陌生，不过因为过去没有出版过《巨人传》的全书译本，所以真正读过这部小说的人可能并不多。这部世界名著以其全貌呈现在读者面前在我国还是第一次。

拉伯雷是十六世纪法国文艺复兴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于一四九三年(一说一四九四年)诞生在法国中部都兰省的施农城，父亲是律师，并拥有田庄，所以推测起来生活是富裕的。拉伯雷幼年在父亲的田庄过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优美恬静的乡野风光，淳朴敦厚的农村习俗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使他终身难以忘怀。这一点可以在他的小说浓重的乡土气息中得到证明。可惜好景不长，他到十几岁上便被送到教会学校接受死气沉沉的宗教教育，后来又进圣方济各会的一所修道院当了修士。在高墙深院里修行是与他活泼开朗的性情格格不入的，而且这时他已经开始接触人文主义思想，所以终于因为轻慢神学经典，醉心异教邪说的古代文化而遭到迫害，最后只好转到圣本笃会的德马伊修道院去。这是拉伯雷为了追求新思想而遭到的第一次打击，它无疑在年轻的拉伯雷心中埋下了仇恨教会的种子，更加激发了他对人文主义理想的向往。

圣本笃会是一个比较重视学术的教派，德马伊修道院的院长又是一位爱好古典文艺的开明主教，拉伯雷的人文主义思想于是得到了自由生长的土壤。后来，他离开修道院，以在俗修道士的身分作了一次周游半个法国的旅行。途中，他考察了各地的法庭和大学教育，封建法律制度黑暗的内幕和经院教育对人性的摧残使他痛心疾首。这次长途旅行使拉伯雷对法国社会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于他日后《巨人传》的写作来说，不但是一次思想的酝酿，而且是一次创作素材的准备。

也许是因为医学和人文主义同样是以“以人为本”的思想为基础的缘故吧，拉伯雷在三十多岁上爱上了医学。他跑到蒙帕利埃大学医学院学习。有趣的是，仅仅两个月他就领到了毕业文凭，有人据此推断他早就对医学有兴趣并且掌握了相当丰富的医学知识。他的医学修养不但使他越发感到宗教迷信的荒唐可笑，而且为他的创作准备了丰富的知识源泉，为他的想象力和无穷尽的诙谐提供了自由驰骋的广阔天地。他表面上在扯着漫无边际的笑话，实则信守着生理、解剖、药物等方面的理论，那些以巫术、迷信和偏见为基础的伪医学无不捎带受到严厉的鞭笞。

以后，他到里昂行医，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巨人传》头两卷就是在那时创作的。医生这个职业，使他能够广泛地接触社会的各个阶层。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刻的幽默感，这位高明的医生把法兰西社会的每一个痈疽和溃疡都看在眼里，终于不再满足于做一名医治人体疾病的医生，而想同时做一名医治社会疾病的医生了。一五三二年八月，里昂市的书店里突然出现一本奇特的小说，名为《庞大固埃传奇》，作者署名那西埃。小说立刻被抢购一空。原来这那西埃不是别人，正是立志于改革的拉伯雷。他在这部小说中以老大不敬的态度几乎亵渎了社会上一切似乎威严神圣的东西，其思想之解放，揭露之大胆，语言之泼辣，挖苦之刻薄实属前所未有。为了躲避教会淫威的锋芒，拉伯雷把自己名字的字母拆散后重新丑合，造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字作笔名。相隔一年，他继续用这个假名出版了小说的第二卷《高康大》。这两部小说像地震一样震撼了整个社会。它一方面受到城市资产阶级和社会底层人民的欢迎，据拉伯雷自己说，两个月的销售数量超过了《圣经》九年的销售数量；另一方面受到教会和贵族社会的极端仇视，不久，巴黎法院就宣布这两部小说为禁书。一五三五年，法王弗朗索瓦一世改变了在新旧两教之间的平衡政策，完全倒向天主教，公开镇压新教。一切反对天主教会的进步思想当然也都不能幸免，政治形势顿时险恶起来。拉伯雷处世机敏，加上教会中朋友的庇护，终于逃脱了恶势力的屠刀。虽然如此，在他的后半生，封建王朝和教会一直没有放松对他的迫害。

拉伯雷并不屈服，他与黑暗势力进行了顽强而巧妙的斗争。一五三五年他暂时离开里昂，跟随教会中的朋友先后三次游历罗马。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得到教皇的特许，以在俗教士的身分继续行医，并再一次到蒙帕利埃大学学医，获得硕士和博士头衔。他的生活暂时得到保障。懦夫和庸人可以在平静小康的生活中苟且偷安，但是伟大思想家的思想活力和斗争热情却犹如奔突于深处的地火，是一定要爆发出来的。拉伯雷在与各种恶势力机智周旋的同时，又拿起他的笔，开始《巨人传》第三卷的写作。他经过多方努力，争取到国王的特许发行证，为了保险，又在卷首冠以献给王后的诗，由于有了这个合法的伪装，他第一次署上了真名实姓。小说虽然有了一副温良恭顺的外表，但是字里行间仍凶猛地喷射出批判的火焰，于是神学家们首先哗然，鼓噪而起，最后巴黎议会裁决，小说又被列为禁书。出版商、拉伯雷的好友埃季艾姆被烧死，陈尸示众，拉伯雷不得不逃到当时在日耳曼帝国统治下的麦茨。直到几年以后法王亨利二世得子，有人叫拉伯雷写了一首贺诗，因此“皇恩浩荡”，他才获准回到祖国。

晚年的拉伯雷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在长期过着不受约束、自由放任的世俗生活之后又回到宗教世界中来，担任两个小教堂的本堂神父。但是他虽然羁绊在宗教的繁文缛节之中，一颗心仍旧憧憬着未来社会的理想，人史主义的热情并没有因衰老而减退。他在离开圣职后不久于一五五三年四月九日与世长辞。

……

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作为独树一帜的文学体裁在文学史上确立其地位，在法国是以《巨人传》为起点的。当然，在后世人的心目中，《巨人传》仍未脱尽口头文学的稚气：纵观全书，结构松散，有时失之拖泥带水，有时又大跨度地跳跃，缺乏整体的美感；人物塑造仍流于一般化，离典型化尚远。不过，瑕不掩瑜，小说的这些缺陷并不能掩盖它的艺术光彩。

首先，我们不能不佩服作者丰富的想象力。这种变幻无穷、似乎永不衰竭的想象力当然是和民间传说的启发分不开的；作者渊博的学识也无疑给想象插上了翅膀。但是，其主要源泉还是作者宽广深厚的生活基础。小说以巨大的篇幅，用神怪传奇的形式叙述了三代巨人的经历，各具特色，互不雷同。现实社会不同阶级、不同职业的人，从国王到农民，从教皇到教士，分别出现在层出不穷的新颖奇特的故事当中，万千社会现象，各种不同的场面都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虽然无所不包，读来却无单调枯燥之感，而且小说自始至终对读者有一定的吸引力。如果没有深广的社会阅历，没有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体验，那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小说在艺术上的成功，除得之于作者丰富的想象力之外，语言的功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拉伯雷精通古希腊文和拉丁文，然而他并没有用古人的语言作为写作材料，而是用人民大众的语言，主要是城市商人、手工业者和自由职业者的语言作为小说语言的基调。他大量采用俗语、习语、俚语，使作品的语言生动活泼、平易流畅，而且富于变化。他有时甚至信笔所至，创造新词，别开生面，令人捧腹。特别是人物对话，往往有声有色，富于戏剧性，具有较强的感染力。他的语言深深地根植在现实生活的土壤中，因此能够一扫教会文学和贵族骑士文学矫揉造作的文风，犹如大江流水，具有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语言气势对作品的思想气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情节松散的缺陷。

拉伯雷是杰出的讽刺大师。法兰西民族的幽默感同对现实的洞察力结合起来，使他的笔具有非凡的讽刺力量。他的讽刺，冷嘲有之，热骂亦有之；前者像白描的幽默画，使人忍俊不禁，后者如重彩的漫画，使人捧腹大笑。拉伯雷具有彻底精神，对社会黑暗务欲彻底揭露之，因此常用夸张的笔法化“庄严”为滑稽，抹去一切“神灵”头顶的灵光圈，暴露其丑陋的真面目，让读者发出痛快的笑声。所以说，拉伯雷的讽刺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它的革命性和战斗精神。

《巨人传》无论在思想内容方面还是在艺术手法方面，都显而易见是中世纪法国市民文学的继续和发展。市民文学是口头文学，《巨人传》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保留了口头文学的格调，因而它的通俗性和民间性使它得到广泛的欢迎。有关高康大的传奇早在拉伯雷写作《巨人传》之前就广泛流传于民间故事之中了。拉伯雷的成就，在于他巧妙地采纳民间传说的题材，然后把自己渊博的知识以及在生活中积累起来的丰富的现实素材糅杂进去，寓严肃于诙谐，寄深刻于庸凡，以聪睿的才智、惊人的决心和勇气完成了法国第一部成功的通俗小说。

拉伯雷之所以采用通俗小说的形式，除了因为他知道这种体裁深受城市市民的喜爱之外，还因为用开玩笑、说故事的方式曲折迂回地宣传人文主义思想(在当时也就是宣传革命思想)，比较易于逃避教会的迫害。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拉伯雷的斗争艺术。

《巨人传》在法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这是历代评论家所公认的。虽然他们对小说的社会意义如何理解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他们都一致承认作品的伟大艺术力量，承认拉伯雷对于法国文学发展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