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根据宗教产生和发展的普遍规律，客观回顾了藏传佛教本质内容的历史，并探究了神奇背后的谜底。书本借重前贤时彦的成果，并加入作者自己的思考，与感兴趣的读者一起分享，并广为救教。

本书将回顾藏传佛教内在的四方面的历史，探究神奇背后的谜底。历史告诉我们，藏传佛教今天的进步，是必然的。

所有的宗教自述，都既将一些神话说成历史，又将一些历史演绎为神话。藏传佛教的高僧多著述，留下了大量宝贵的史料。后人应当为此深深地感谢他们。但一些人在著述中称印度人是藏族的祖先，否认印度佛教传入雪域后被藏化的事实，改动历史，编造神话。神话的历史化和历史的神话化这两种手法，使藏传佛教自述的历史虚虚实实，扑朔迷离。本书将拨开神话的云雾，关注真实的历史。这就是说，本书将根据宗教产生和发展的普遍规律，客观回顾藏传佛教本质内容的历史。这种历史的探究，中外学者早就投身其中，硕果累累。本书借重前贤时彦的成果，并加入自己的思考，与感兴趣的读者一起分享，并广为救教。

引言

第一章　藏传佛教的渊源与构成

　藏传佛教与青藏高原

　大小昭寺的地位

　桑耶寺的象征

　所谓佛苯辩论

　所谓顿渐之诤

　藏传佛教的形成

　来自印度的成分

　来自青藏高原的成分

　来自祖国内地的成分

第二章　活佛转世制度的智慧

　家族世袭与师徒嫡传

　活佛转世方式的创立和普及

　活佛转世的神学　

　寻访和认定灵童的仪轨

　活佛的大小

　活佛转世方式的影响

　争权夺利的新途径

　历代中央政府对活佛的管理

　现代活佛转世活动

第三章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朱人废

　西藏俗教合一的割据势力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确立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必然性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历史功绩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继续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顶峰

　走向结束的过程

　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弊病

　最终结束的时刻

第四章　藏传佛教寺院教育的今昔

　寺院教育的开端与发展

　寺院教育的形成

　昔日的学制与课程

　昔日的背经与辩经

　昔日的学位制度

　昔日方法的启示

　寺院教育的历史作用

　寺院教育的改革

主要参考文献

后记

现代活佛转世活动

1959年，西藏结束了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活佛逐渐脱去了身上封建的世俗性，完全以宗教性的面貌出现，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改革开放后，中断多年的活佛转世活动恢复举行。截止到2001年，全国共有活佛1479位，其中有242位是建国后转世的。这些新的转世活动，继承了历史定制和仪轨。其中以第十世班禅的转世活动最为隆重，最具有代表性。《人民日报》2002年12月9日刊登《垂范后世昭彰未来一纪念十一世班禅寻访认定七周年》一文，详细介绍了第十世班禅圆寂后，寻访和认定他的灵童的过程，此处引述如下。

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于1989年元月圆寂。在大师圆寂后的第三天，国务院根据扎什伦布寺和僧众的请求，参照历史惯例，作出了治丧、转世和遗体保护三项决定。中央政府决定在日喀则扎什伦布寺修建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遗体灵塔和祀殿，按照藏传佛教的仪轨，举行宗教悼念活动，办理遗体保护等事宜。中央政府就转世问题指出：“由扎什伦布寺民主管理委员会负责，并视必要请中国佛教协会、佛协西藏分会协助，办理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转世灵童的寻访、认定等事宜，报国务院批准。”1989年8月，国务院批复扎寺通过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转呈的《关于寻访认定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转世灵童有关问题的请示》，批准成立寻访班子和顾问班子，着手办理寻访事宜。

1991年和1993年，召开了两次寻访工作领导小组会议。会议提出了班禅转世必须遵循爱国主义、扎寺负责、国内寻访、中央批准、在扎寺坐床和培养的五项基本原则，宣布必须坚持金瓶掣签制度，坚持中央政府主持、领导，坚持按历史定制和宗教仪轨寻访、认定十世班禅转世灵童。到1995年4月，严格按照宗教仪轨和工作程序，完成了祈祷转世、观看神湖、秘密寻访和灵童遴选等事宜，采用金瓶掣签办法的有关准备工作也在加紧进行，历时6年的寻访认定工作有望圆满成功。

就在寻访认定工作紧张进行之际，1995年5月14日，十四世达赖喇嘛无视藏传佛教在数百年实践中早已形成的宗教仪轨和历史定制，擅自宣布所谓的“班禅转世灵童”。这一行径践踏了宗教仪轨、历史定制，完全违背了广大信教群众期盼十世班禅大师转世灵童真身早日显现的强烈愿望，否定了我国宗教界和藏传佛教高僧大德以及班禅大师的主寺扎什伦布寺广大僧众在寻访过程中所做的大量工作，严重干扰了转世工作的正常进程，理所当然地遭到中央政府的拒绝和包括藏传佛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在内的全国各族人民的反对。

1995年11月举行的第三次寻访工作领导小组会议重申了坚持金瓶掣签制度寻访认定班禅转世灵童的基本原则。1995年11月10日，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根据扎寺的报告向国务院呈报了《关于确定三名男童作为第十世班禅转世灵童金瓶掣签候选对象的请示》。11月25日，国务院作出批复：“同意坚赞诺布、贡桑旺堆、阿旺南追3名男童作为第十世班禅转世灵童候选对象。按历史定制，适时在拉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由国务院派员主持金瓶掣签，认定转世灵童真身一名，再报国务院批准继位为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以昭大信。”11月29日凌晨5时许，举世瞩目的金瓶掣签仪式举行。中国佛教协会西藏分会会长波密·强巴洛珠郑重从金瓶内掣出一根用藏、汉两种文字书写着坚赞诺布的签牌，经国务院代表和特派专员及在座的高僧大德的验视、确认后，国务院特派专员江村罗布当即宣布嘉黎县6岁男童坚赞诺布中签。当天，国务院批准了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呈报的《请国务院批准经金瓶掣签认定的坚赞诺布为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的请示》，国务院代表罗干在册立仪式上宣读了国务院的批复，国务院批准坚赞诺布继任为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决定授予并列汉藏文的金印金册。

1995年12月3日，国务院批准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根据扎寺报告呈报的《关于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坐床典礼的请示》。12月8日，坐床典礼在扎什伦布寺隆重举行，国务院代表、国务委员李铁映和中央特派专员江村罗布、叶小文负责主持和督察坐床典礼。李铁映代表国务院宣读了《国务院对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坐床典礼的请示>的批复》。十一世班禅在李铁映代表的照护下安稳地坐上班禅额尔德尼的根本法床，并接受中央政府颁授的金册、金印。国家主席江泽民为班禅驻锡地扎什伦布寺题写了“护国利民”的金匾匾文。1996年1月12日，十一世班禅和扎寺致谢团拜见国家主席江泽民，感谢党中央和国务院的关怀。寻访认定十世班禅大师转世灵童和十一世班禅继位这一佛门盛事圆满完成。

十世班禅大师的转世灵童寻访事宜，完全符合大师“乘愿再来”的遗愿，自始至终严格按照宗教仪轨和历史定制进行，充分发挥了扎什伦布寺广大爱国僧众的主体作用和藏传佛教高僧大德的骨干作用，得到了中国佛教协会和全国有关省、市、自治区佛协分会的积极配合，充分尊重了广大信教群众的宗教感情，维护了他们的合法权利和根本利益。这也是全面贯彻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依法加强对宗教事务的管理，引导藏传佛教和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必然结果。同时，在严格遵循宗教仪轨和历史定制的基础上，又结合现实特点进行了一些必要的改革：一是将金瓶掣签地点改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这既充分体现了“佛断”的神圣性，又符合十世班禅大师的遗愿，符合“二十九条”的本意和变化了的国情；二是由中央特派专员验签，驻锡寺民管会主任投签，中国佛教协会西藏分会会长掣签，体现了充分尊重藏传佛教人士的思想三是鉴于西藏社会已经发生根本性变革，废弃了授予灵童父母庄园农奴的“尧奚”制度的传统。

实践充分证明，第十一世班禅寻访认定的整个过程是我国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开展藏传佛教活佛转世工作的成功范例，提供了既符合历史定制、宗教仪轨、金瓶掣签和中央批准的历史传统，又蕴涵与时俱进、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精神，管理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的成功经验。所以说，这是一件垂范后世、昭彰未来的佛门盛事。

十一世班禅坐床后，扎什伦布寺为他选聘了经师。他学习很刻苦，进步很快。

P115-119

人们形象地把青藏高原比喻为“世界屋脊”。“世界屋脊”者，全世界数这里的平均海拔最高之意。此称包含着世人的惊叹与赞美。他们惊叹青藏高原上矗立着的雄伟的雪山、绵延着的富饶的河谷、袒呈着的蓝色的湖泊、横亘着的辽阔的草原；他们赞美壮丽景色映衬着的低翔的苍鹰、俯视的牦牛、奔跑的藏羚羊、雄伟的建筑、热烈的歌舞。与这些同时存在的，是青藏高原大部分地区高寒缺氧，交通险阻，另有大片的生命禁区。因此，“世界屋脊”之称也透露出前人的几丝畏惧。至今人们亲临青藏高原者尚不多，透彻了解者更少。这使得青藏高原长期披着一层神奇的面纱。

在神奇的青藏高原上，诞生了藏传佛教。藏传佛教自诞生后，就主要流行在青藏高原，至今不衰。虽然藏传佛教也流传到其他地区和国家，比如说流传到甘肃、四川、云南、内蒙古、新疆等省区和印度、不丹、尼泊尔、蒙古以及欧美等地，但在许多人的心里，藏传佛教是雪域青藏高原的一部分，二者互为表里，雪域佛教比雪域更为神奇。比如寺院塑有各种密宗神像，绘有各种密宗壁画，供酥油灯，挂唐卡，制酥油花，展巨大的佛画，吹长号，跳神，观神湖，磕长头，献哈达，转经，转玛尼堆，挂风幡，支塔幡，等等。这些形象的内涵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几乎是一个谜。他们想比较深入地了解藏传佛教的神奇。

藏传佛教有自己独特的教义和修法，它不是印度佛教简单的延续。内在的东西更能反映本质，是神奇表象的谜底。此外，旧时藏传佛教还有三种制度，也是内在的内容，都是世所罕见的。其一，藏传佛教把人变成神，创造了活佛及其转世，几朝中央政府将之完善为制度。其二，西藏地方政权曾经长期实行中央政权管辖下的政教合一制度，维护了祖国统一，也造成农奴制社会的超常稳定。其三，藏传佛教的大寺院兼有学校的功能，能够授予格西学位，对藏族、蒙古族、门巴族、珞巴族、土族、裕固族等民族的文化作出了积极贡献，但过去对社会和藏传佛教本身也带来过负面影响。

今天的藏传佛教，早已不再充当政教合一制度的主角，放下了沉重的历史包袱。它扬弃了一些过时的东西。比如说，抛弃了考格西中的科举性，废除了寺院的封建特权等。但藏传佛教仍然保持着自己独特的教义和修法，仍然在实行活佛转世制度，仍然在继续寺院教育。它保持着独特的完整的自我，仍然像雪域那样神奇，展示出民族文化绚丽的色彩。同时，雪域佛教也在与时俱进，将更加生机勃勃。

本书将回顾藏传佛教内在的四方面的历史，探究神奇背后的谜底。历史告诉我们，藏传佛教今天的进步，是必然的。

所有的宗教自述，都既将一些神话说成历史，又将一些历史演绎为神话。藏传佛教的高僧多著述，留下了大量宝贵的史料。后人应当为此深深地感谢他们。但一些人在著述中称印度人是藏族的祖先，否认印度佛教传入雪域后被藏化的事实，改动历史，编造神话。神话的历史化和历史的神话化这两种手法，使藏传佛教自述的历史虚虚实实、扑朔迷离。高僧们个人信仰的虔诚之心无可厚非。对宗教家的著述，不必以纯学术的标准去苛求。但我们如果进行学术研究，就应当对这些著作进行梳理。其中的门派之见和小说之笔，不可轻信。本书将拨开神话的云雾，关注真实的历史。这就是说，本书将根据宗教产生和发展的普遍规律，客观回顾藏传佛教本质内容的历史。这种历史的探究，中外学者早就投身其中，硕果累累。本书借重前贤时彦的成果，并加入自己的思考，与感兴趣的读者一起分享，并广为求教。

1986年至1990年四年左右的时间，我的一项工作是研究藏传佛教，重点研究寺院及活佛转世。为此曾参加过一些讨论会，曾到藏区调查。赴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调查那次，给我留下难忘的记忆。我和几位年轻人骑马去八邦寺，一路上山花入眼，美不胜收。沿途看到藏族农牧民淳朴而安祥。路过乡政府。乡政府是一座木楼，周围用木桩围成大院，院子和木楼坐落在小溪后面的草地上。几位“乡官”无为而治，逍遥自在，令人羡慕。八邦寺的建筑高大庄严。我们在寺中住了几天，僧人热情坦诚，彬彬有礼。喇嘛们把最珍贵的收藏展示给我们看，专门给我们做汉族饭菜。其实我们五个人中有三人是藏族。后来，我专门研究道教和汉传佛教。虽说研究藏传佛教的工作转交给别人了，但我同藏传佛教领袖们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山不转水转。10年后，我改为从事西藏工作，没想到又捡起藏传佛教的研究。这次，重点研究僧人念经和学位制度。记得1986年开始研究藏传佛教时，参考资料很少，找起来比较难。近十几年来，学者们出版了不少书。如今，关于藏传佛教的论著、译著在我的床头和案头堆成了小山，读不完。除了读书外，我又去西藏、青海、甘肃、四川、云南等藏区实地调查，许多地方是旧地重游。我特地到墨竹工卡县去重游噶则寺和塔巴寺，1964年我曾在这两座寺院里住过。寺院变化非常大，几乎认不出来了，使人顿生感慨。1964年8月至1965年10月，我在西藏实习藏语，住了14个月，看到不少寺院。40年后的今天，储存在脑海中的寺院图像，仍很清晰。那时获得的感性知识，如今作为历史的参照，无可替代。

1966年春大学毕业前夕，学校已经指定我免试连读研究生，让我师从于道泉教授学习古藏文。那时，我已经站在了藏学研究的门口。不巧“文化大革命”开始，学校停课了，连读的事儿就吹了。12年后改革开放，我考上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道教学研究生，历史同我开了一个玩笑。于道泉先生对这个玩笑感到不解。直到1980年，他还为此问我：“为什么不考藏传佛教研究生?”我心里既惭愧又感动。于先生病重时，我到西山去看望过他。后来，我到八宝山去同他的遗体告别。今天写了这本小书，多少可以告慰母校中央民族学院于道泉、马学良、牙含章、翁独健、王森、苏晋仁诸先生在天之灵了，还要感谢母校所有为我授课的老师们。

本书写作过程中，得到张晓明、吴神、周爱明、高国镕、沈阳、曹自强、李德成、郑堆、桑德、徐绍强、敖俊德、刁勇诸友的热情帮助。本书插图作者除笔者外，还有车刚、文群太、高国镕、张鹰、唐召明、吴神、李小可、顾绶康、年坼等。鹭江出版社江金辉编辑对本书出版认真负责。本书写成后，由内子陈敏润色定稿。对上述诸位女士、先生的帮助，谨表示衷心感谢。

朱越利

2004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