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阿提拉、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蒙古人成吉思汗这三位历史人物,都是从个人理想出发,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和掠夺欲望去征服欧亚世界的。他们为世界带来战争和死亡,而后又重新为其布局。西方人在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因为不喜欢他们来自落后的地区,而且缺少文明,所以便称他们为“蛮族”,但当西方的城市被掠夺,建筑被无情地摧毁、高贵被凌辱,乃至文明被撞击得东倒西歪的时候,西方人便惊呼:上帝之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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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上帝之鞭(成吉思汗耶律大石阿提拉的征战帝国) |
分类 | 人文社科-历史-中国史 |
作者 | 王族 |
出版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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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匈奴人阿提拉、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蒙古人成吉思汗这三位历史人物,都是从个人理想出发,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和掠夺欲望去征服欧亚世界的。他们为世界带来战争和死亡,而后又重新为其布局。西方人在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因为不喜欢他们来自落后的地区,而且缺少文明,所以便称他们为“蛮族”,但当西方的城市被掠夺,建筑被无情地摧毁、高贵被凌辱,乃至文明被撞击得东倒西歪的时候,西方人便惊呼:上帝之鞭出现了…… 内容推荐 马背上的三个王朝 匈奴人 阿提拉是匈奴的最后一位单于,是历史上走得最远的匈奴人。在东方,匈奴要么已融入别的民族,要么进入长城以内生活,人们已经很少再提到匈奴这两个字了。但他却突然在欧洲出现了,把匈奴人乐于冒险的精神推向了极致,在欧洲横冲直撞,差一点摧毁了罗马。我们把时间从阿提拉这里回溯四五百年,当时的匈奴在西域像脱缰的野马,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心和幻想匆忙上路,在受到阻碍后便又向别处恣肆蔓延。 契丹人 耶律大石从一开始跃上历史舞台就命运不济,他面临的辽国大厦将倾,人心涣散,但他却雄心万丈,企图力挽狂澜,拯救辽国东山再起。就这样,辽国的“大败”和他个人的“大志”在他身上交织出了痛苦的命运,他苦苦挣扎,作为一个常人的内心和精神反应显得越来越清晰,他的失败和追求也越来越紧地扭结在了一起。 蒙古人 成吉思汗是统一蒙古并征服欧亚的天之骄子,他将草原民族围猎的方法十分成功地运用到作战中,形成大兵团攻击的优势,取得了一次又一次辉煌胜利。他带领蒙古人征服欧亚,推翻宋朝,是以军事的方式走得最远的游牧民族。而且受到他打击的都是一些强大的国家,这些强大国家的文明和城市被他一举击溃,他走后,身后留下了一座座废墟。 目录 引子一 牧人、骑手或战士 引子二 游牧者走过的地方 阿提拉:最后的单于 匈奴人 一 怀念或记忆 二 狼的后代 三 散架的原始车辆 四 时间的腹腔 五 贬和褒的词 六 狼性 七 流血的河 八 文明之痛 九 奥尔良战役 一○ 猫与老虎的游戏 一一 女萨满传出的消息 一二 九十九步和最后一步 一三 婚礼背后的阴影 一四 死亡的另一种说法 一五 马戏表演中示众的头颅 一六 冒险的代价 一七 寻找祖先的人 附录一 匈奴单于世系等 耶律大石:一个人的帝国 契丹人 一 战争让人疯狂 二 长城第一次被打开了一个口子 三 辽王朝的盛与衰 四 战狼跃上了历史舞台 五 不合时宜的爱情 六 孤独的突围者 七 寻找自己的路 八 远行 九 一个人的帝国 一○ 理智的迁移 一一 称雄一方 一二 卡特万大战 一三 中亚的颤抖 一四 复国之痛 一五 胜利与失败 一六 消失的背影 一七 一种证词 附录二 辽皇帝世系 成吉思汗:一代天骄 蒙古人 一 宫帐车大道 二 天族 三 少年的苦难 四 两个典故或草原上的女人哲学 五 安答的箭 六 蒙古的统一 七 大树底下的启示 八 札撒令 九 像围猎一样打仗 一○ 西夏的阵痛 一一 金朝的战栗 一二 西辽之痛 一三 花刺子模的灭亡 一四 英雄的血一定要洒在战场上 一五 草原的尊严 一六 长调声音里的马群 一七 倾倒的巨柱 一八 让世界年轻起来 一九 科克盟科克 附录三 成吉思汗世系 后记 他年之史,今日之志 试读章节 匈奴人 匈奴像所有的游牧部落一样,“随畜牧而转移”,其畜物以马、牛、羊为多,而橐驼、驴等则少一些。他们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居住的城郭。更不以耕田为主要生存依赖,但他们有强烈的占有欲,每个人都在草原上分有一块土地。由于民族文化欠发达,缺少文明的影响,匈奴没有文字,一切皆由口头传递。正因为这样,他们对言语十分看重,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常常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他们行事果断,从不改变主意,如果一个匈奴人在做事的过程中改变了主意,则会被认为是耻辱的。 匈奴人在童年的时候骑羊,用小弓箭射乌儿和老鼠,慢慢长大,则射稍大一点而且狡诈的动物,比如狐狸和兔子。他们和这些动物斗智,学会了设计捕获和猎取的方法。一旦用计谋捕有猎物,他们便在荒野中生火,将其烤熟吃掉。等到他们能拉动弯弓,会射箭了,便被编为甲骑,随时准备打仗。 在匈奴的生活中,打猎和打仗是一样的。在平静的日子里,他们以猎取禽兽为主要的生活内容。一旦别的部落来犯,他们马上把对准猎物的箭转对向人,像猎杀动物一样杀人。他们不会为战争而恐惧,在他们的心里没有“敌人”这个概念。有的只是浓厚的捕取猎物的兴趣。在战斗中,匈奴分为长兵和短兵。长兵即射手,他们会像诱导猎物一样使来犯的部落陷入圈套,然后用大雨一样密集的箭将其射杀;而步兵则常常手执弯刀。骑着飞快的马凶猛地向前冲锋。他们作战的方法很灵活,胜利则进,失败则退,没有什么羞辱之感。他们所作所为只图高兴,不为什么利益。 这些简单、勇敢的人,在一生中一直都没有姓,出生后由父母随便取一个俗名,一直用到死为止。在匈奴内部,有严格的种族体制,身强力壮者往往吃最好的肉,而老者只能吃到他们吃剩下的东西。所以,匈奴人在体格健壮时是人生的黄金时期,一旦老弱病残,便没有了什么地位。匈奴中的一位父亲死了,前妻所生的大儿子便娶后母为妻;哥哥死了,弟弟娶嫂子为妻。这样的传统方式一直未曾改变,被匈奴坚持了许多代。 匈奴有严格的法律,盗窃他人的财产,全家没为奴隶;刀不能向自己人动用,持刀斗殴者判处死刑。其他罪犯“小者轧(压断骨节),大者死”(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犯罪的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被判处,所以关押的犯人很少,往往只有几个人。 匈奴部落首领被称为“单于”,意思是“像天子一样广大的首领”。单于死了,对于匈奴们来说,一头领路的头狼倒下了,天穹的一角也似乎变得暗淡了。在单于的葬礼上,匈奴们举行一种牺牲礼,将单于的妻子和随从们的喉咙割开,让他们倒地而亡,以示永恒的追随;如果是匈奴部众对单于进行祭奠,则往往致使几百或上千匈奴人被割喉,一把把刀子光芒闪闪,一股股鲜血飞溅而出,一个个身躯仆倒在地。他们用一种极端的残忍表示出了极端的虔诚。如果一个打过仗的匈奴人死了,人们纪念他的方式是在他的坟墩上放上一些石头,这些石头的数量与他生前所杀敌人的数量成比例。不论悼念谁,只要仪式开始,他们用小刀把脸划破,“让血和泪一起流出来”。这种嗜血性的风俗,对于匈奴来说,是一种生命的盟约。 他们同样也勇敢地去追求荣耀,享受荣耀。遇上敌人,他们英勇出击,在追赶和砍杀的过程中享受快感。追上敌人了,他们的弯刀一闪,阳光在一刹那间被折射出灼目的寒光,敌人的头颅“咔嚓”一声落地。他们将敌人的头颅挂在马鞍上,向营地返回。一路上,滴滴答答的血洒向草叶,散发出一股血腥。当夕阳泛出浓烈的光彩,草叶上的血渍便变成了草原上最显眼的色彩。在营地,他们将敌人的头颅从眉沿处锯开,在里面嵌上金片,外面蒙上皮套,作为饮酒的器具使用。他们还将敌人的头皮揭下,拴在马缰绳上以示荣耀。战场上的胜利给他们的心理带来了一种满足感。他们要把敌人的头颅和头发留在身边,让这种满足感长驻内心。 他们善射,上了战场,在突然之间,从匈奴的军队中就会飞出像密雨一样的箭,敌人在短时间内被这箭雨覆盖,纷纷倒地。箭,在那个时代无疑是最尖端的杀伤武器——不直接交锋,却有摧毁敌人士气的作用。所以,他们很快就组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专业化兵种——马上弓箭手。 按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的说法,匈奴是一股从西域雪山倾泻下来的雪水,他们渴望流入中原这个“水库”中,找到一个立足之地。但当他们冲涌到长城脚下,却被长城挡住了。于是这场大风便呼啸得更厉害了,一声高过一声,使绵延万里的长城一线烽火硝烟千年不息。就像从雪山流下来的雪水再也不会倒流上去一样,在顽强而执拗地要参与缔造中国历史的能量未耗尽之前,他们是决不会回头的。 一双有些粗糙但很有力的手,揭开了历史新的一页。P16-18 序言 牧人、骑手或战士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春天让草原上有了新的生机——草地绿了,树发芽了,山上的积雪消融后流下了雪水,牛羊和马又变得不安起来,它们知道很快又要去夏牧场了,那是一次要历经远行之后才可以享受的盛宴。牧人们同样在这样的季节会有一丝悸动,“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他们的目光被吸引到了远处,心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要急切地赶着牛羊去远方的夏牧场。他们的先辈曾留下过这样的谚语:“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人和马一定能到达。”当他们将眺望的目光收回,内心已有了几丝欣慰,脸上的神情也颇为从容和惬意。 在春天出发,这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沿袭了很多年的生存规则。“随季节迁移,逐水草而居。”他们因此成为大地之子,命运与土地紧密相关。他们赶着牛羊到达夏牧场,让它们啃食青草,而他们则骑马在草原上奔跑、追逐和唱歌。古老的游牧生活让一代又一代人遵从着草原上的法则:牛羊仅为自己食用,马匹仅为自己骑乘。他们不懂得对外交流,经济和贸易在远古的草原上是不存在的,他们因而自足自乐,精神极度自由。一年下来,一个牧民随着羊群增多,马匹长得健壮,在部落里的地位也会逐步提高。当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草原的主人,每个人都被划分了牧场。有时候,部落与部落之间会有一些战争,但民族尊严是解决所有矛盾的有力方法,他们会用多少代人坚持下来的传统方法解决矛盾,比如歃血盟约,赔驼代罪,等等。 后来,他们把牧业发展壮大,因为偶然的机会,他们开始向外界张望。那一时刻,他们看到了让他们十分震惊的文明。这些文明在一道沿袭了很多年,显然是用来防范他们的栅栏。他们向这道古老的栅栏内眺望,看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文化、建筑、村庄、农业、城郭、粮食、服饰、工具等,他们受到了刺激,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慢慢向文明地区接近。显然,他们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文明给他们造成了一种既兴奋又怯懦的心理。他们从草原边缘或不为人知的角落悄悄走出来,像他们传说中的祖先“狼”一样,在他们认为较为安全的地带先慢慢游动,然后迅速越过栅栏向目标扑去。但这种在好奇心促使下的冒险显然是不成熟的,他们受到了栅栏内的人强有力的阻击,他们一无所获,不得不转身离去。他们由此明白,栅栏内的东西并不像他们在草原上捕获动物那样容易得手,他们在草原上惯用的手段在文明面前毫无作用。但他们对此并不在乎,回到草原后便又引吭高歌,纵情欢舞。草原是他们的天堂,他们回到草原便等于回到了天堂。 但他们是不安分的,到了秋高马肥之时,他们又有了去外面的世界闯荡的想法。他们是一股从雪山上倾泻下来的雪水,文明地区相对他们而言犹如一个“水库”,他们渴望汇入这个水库找到一个立足之地。他们甚至还有在这个水库上建立水上乐园的想法。 他们因此引发了文明地区的战火。历史有时候总是被一些不起眼又完全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缔造的。纵观历史,中原每隔几百年,总要被北方的某个少数民族攻入,并执掌大权。鲜卑、蒙古、满族就是这样的例子。这些草原牧人就是在不被人们注意时悄悄迁徙的。这时候,前面有可能就是他们愿望中的家园,也有可能就是战场。他们把全部家产都捆绑在马背上,手持弯刀前行;他们是游牧者,但在瞬间的杀伐中又会变成一个个战士,对于“善骑”的他们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好斗和残忍的。 文明地区的栅栏有时候并不是坚不可摧的,他们伸出双手将阻碍他们的古老栅栏推倒后,十分惊讶地发现,那里气候很好,田野上的泥土十分肥沃,四周有长势非常好的树木;这正是他们理想中要到达的地方。但不久,栅栏内的人因为受到了他们的打击,便开始走出栅栏与他们开始了真正的较量。很快,两只手掰在了一起。在他们各自的身后,都有更为复杂的背景,都站着更多的人在呐喊助威。雪峰上的云慢慢散去,太阳从雪峰反射出的一片寒光中升起,将阳光洒在了大地上。他们马上有了反应,浑身突增力量,一咬牙将从栅栏里走出的人的手向下压去。从栅栏里走出的人大吃一惊,赶紧用力挺住……这两只手从此就一直这么掰着,谁也不想轻易松开。 后来,这些草原牧民慢慢变得平静了,早先想在文明地区“射杀猎物”的心理也已经没有了,但他们的血液依旧很热,依旧不停地在文明地区的栅栏外徘徊着。他们的向往就像大漠上一掠千里的大风一样,一旦发作便不可收拾。当这场大风被阻挡后,便呼啸得更厉害了,一声高过一声,使绵延万里的边关一线烽火硝烟千年不息。就像从雪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再也不会倒流上去一样,在他们改变文明地区的能量未耗尽之前,他们的野心没有被摧毁之前,冒险没有付出残忍的代价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慢慢地,从他们中间涌现出了一些代表人物。他们是匈奴阿提拉、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蒙古人铁木真(成吉思汗)。 阿提拉是匈奴的最后一位单于,是历史上走得最远的匈奴。在东方,匈奴要么已融入别的民族,要么进入长城以内生活,人们已经很少再提到匈奴这两个字了。但他却突然在欧洲出现了,把匈奴人乐于冒险的精神推向了极致,在欧洲横冲直撞,差一点摧毁了罗马。我们把时间从阿提拉这里回溯四五百年,当时的匈奴在西域像脱缰的野马,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心和幻想匆忙上路,在受到阻碍后便又向别处恣肆蔓延。他们在人生途程上拐了很多弯,受到了很多物体的羁绊,但他们始终没有停止过。并从来都不回头。几百年后,他们的这种冒险精神终于在阿提拉身上得到了一次淋漓尽致的爆发,在西方文明世界面前,他仍然显得像他的祖先一样乐观、简单和无所顾忌,让我觉得这群不停地给世界找麻烦的匈奴人通过打击罗马帝国,终于享受了一次实现了古怪想法的快感。 耶律大石从一开始就立志称汗,在最为艰难困苦的境地几乎靠着一个人的力量建立了帝国。如此大志向和大作为,古往今来有几人可与他相比。而且他在后来称雄中亚时,使喀喇契丹成为历史上统治中亚和西域版图最大的国家。但耶律大石从一开始跃上历史舞台就命运不济,他面临的辽国大厦将倾,人心涣散,但他却雄心万丈,企图力挽狂澜。拯救辽国东山再起。就这样,辽国的“大败”和他个人的“大志”在他身上交织出了他痛苦的命运,他苦苦挣扎,作为一个常人的内心和精神反应显得越来越清晰,他的失败和追求也越来越紧地扭结在了一起。他作为西辽大汗是无比辉煌的,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凄楚,至死都不能放松。 成吉思汗是统一蒙古并征服欧亚的天之骄子,他将草原民族围猎的方法十分成功地运用到作战中,形成大兵团攻击的优势,取得了一次又一次辉煌胜利。他带领蒙古人征服欧亚,推翻宋朝,是以军事的方式走得最远的游牧民族。而且受到他打击的都是一些强大的国家,这些强大国家的文明和城市被他一举击溃,他走后,身后留下了一座座废墟。无论中国还是西方的史学家,都对他的经历和他所处的时代进行了细致的记录。由此可见,人们是因为出于对他的敬仰而在认真地做着有关他的事情。成吉思汗是成功的,历史记录下了他高大和完美的形象,有关他的史书皆因他身上的扩张和掠夺欲而显得生动。作为一个军事家,他成功实施扩张。并用掠夺手段取得了撼人的业绩。他是一位战神。 阿提拉、耶律大石和成吉思汗这三位历史人物,都是从个人理想出发,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和掠夺欲望去征服欧亚世界的。他们为世界带来战争和死亡,而后又重新为其布局。西方人在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因为不喜欢他们来自落后的地区,而且缺少文明,所以便称他们为“蛮族”,但当西方的城市被掠夺,建筑被无情地摧毁,高贵被凌辱,乃至文明被撞击得东倒西歪时,西方人便惊呼:上帝之鞭出现了。他们三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即他们都是从东方草原出发。用极富游牧特色的方式去征服世界的。他们把诸多“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并且因为他们都是来自落后地区的牧民,所以,他们身上呈现出了一股奇特的地域气息。按勒内·格鲁塞的说法,他们是一群大地之子。历史学家在论述历史每每涉及草原文化时,都显得很兴奋,似乎从草原上出发的游牧民族是历史大车上的一部古老的留声机,当历史学家扭开属于它的那个开关时,便会发出震耳欲聋、让人精神振奋的声音。所以,当这样一群人突然在人们面前出现时,他们身上赤野的气息和对文明的轻视,让西方人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但他们百折不挠。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愿为世界换血,享受征服的快乐。他们终其一生都要让自己在开阔的地方生活,并为之而不惜一切地去打仗,让人觉得他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这三个人之所以能够重新为世界换血和布局,其实都与他们的血性有关。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的意志是从不会因受外界的影响而有所改变的,他们的行为同样不会囿于世界,当走到让他们眼花缭乱的文明世界面前时。他们并没有胆怯,而是用自己的想法开始劫掠、征服和杀戮。有时候,他们显得非常可爱,打仗只是率性而为,不把胜利当回事,即使失败也在所不惜。他们行为中的本能和无意识,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民族不可改变的根性。事实上,他们三人除了打仗外,更多的时候有清晰可见的常人举动。比如阿提拉向往罗马公主的裸体时的内心悸动,耶律大石难以割舍家族尊严的隐忧心理,成吉思汗对马的偏爱,等等,都让人觉得他们似乎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又因为匈奴和契丹都已在时间中消失,所以,他们身上的民族根性对后人而言便显得弥足珍贵。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他们垄断了自己所处的时代。最后,他们都告别了这个世界,结束了自己的人生,跟随他们闯荡了很久的战士,甚至是他们所在的民族的命运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在身后留下了无数惊心动魄的故事,在世界各地,他们的名字被人们久久谈论。如果把世界比喻成一扇对人人都打开的门的话,那么相对于大一统的国家而言。他们的出现和消失都是推进文明这辆大车的插曲。他们为自己的理想全力以赴地去征服世界,甚至在有些时候他们只为享受冒险的快感,视维护人的尊严为至高的行为准则,他们武断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虽然“上帝之鞭”(Scourge of God)是他们的代名词,但被他们征服过的人因为内心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除了诅咒他们之外,从来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 只有经过很多年后,人们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历史时,他们的名字才开始从发黄的史册中散发出光芒。那时候,一位小男孩走进爷爷的书房,他翻开一本书,找到了爷爷讲过的故事里的三个人,大声朗读他们的名字。 后记 他年之史,今日之志 今天,乌鲁木齐2006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来了,我将《上帝之鞭》修改完毕,定了最后一稿。这场雪来得晚了,天气预报说是乌鲁木齐五十年来下得最晚的一场雪。往年到了这时候,新疆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了,今年到了11月中旬才落下第一场雪,新疆人着实已经很着急了。好在这场雪终于落下来了,窗外细雪飘飘,我的思绪被历史拉远,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久远的年代经历着什么,但因完成一本书体会到的快乐,我又为之略有一丝欣悦。 这本书与我已往的写作情况一样,也是由一瞬间的一个感觉所决定的。今年下半年,我马不停蹄地到处参加活动,先后到了奇台的刀条岭,兰州的黄河边,8月份又随新疆作家协会去了温泉县,该县以蒙古族人为多,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活动期间,县上为我们准备了一台晚会,舞台上的蒙古族男女歌手引吭高歌长调,我在台下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可以把阿提拉、成吉思汗和帖木儿三人的历史写一本书,书名就叫《上帝之鞭》。勒内·格鲁塞在《草原帝国》一书的前言中说这三个人是上帝派来惩罚现代文明的,并称他们是“上帝之鞭”。我觉得这三个人的经历十分相似,把他们每人写一章,从体例结构到主题都很整齐,可供我叙述出对他们的判断和理解。 几天后回到家。这个感觉已经像烧开的水一样在心里沸腾了。阿提拉和成吉思汗这两个人物让我觉得胜券在握,我这几年在写散文和诗歌之余钟情于阅读历史,尤其喜欢匈奴史,一直被他们身上的血性和冒险精神所打动;与其他匈奴相比,阿提拉更让我心动,当东方草原上的匈奴或已融入别的民族,或进入长城纷纷汉化,集体姓刘后,他却突然在欧洲出现了。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时空感,既有先祖们的冒险精神,又有他自己独特的本性。他的出现把匈奴的历史连接了起来,让人们看到了这个民族顽强生存的本性。我曾设想写一本《匈奴书》,但因为对阿提拉太过于喜欢,就索性先把他写了。这本书中的另一位人物成吉思汗人所共知,丰富的历史素材使他变成了一个明朗化的人物。我将不同的人撰写的有关成吉思汗的历史资料对照着看,发现几乎没有出入的地方。由此我相信叙述出他的一生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在进一步归纳和整理思路时,我却痛苦地发现无法进入帖木儿这个人物。帖木儿是突厥人,因年轻时腿受伤而终生行走不便,被史学家称为“跛子帖木儿”。也许正如人常说的,身疾而心烈,帖木儿虽然是一个跛子,但他极富智慧和征服欲,狂妄地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帝国之梦,并义无反顾地付诸实施。帖木儿的这种“狂妄的跛子”形象让我动心,我想抓住他身上的这种生命的得与失的交叉,以此成为我叙述他的历史的切入点。但让我感到迷惑的是,他从一开始跃入历史舞台就在打仗,直到死时都没有离开战场。我觉得战争很难写,它富于血性,充满激烈和杀戮的细节,但正因为加此,战争往往给我们的写作提供的参考形式和内容便显得单一,除了宏大场面外,很难有细致的地方。而以推行连环战争,借《武功记》扬名的帖木儿更是如此,他使我迷惑不已。不知该如何通过叙述战争写出一个我理解中的帖木儿。可阿提拉和成吉思汗已激起了我强烈的写作欲,我不想放弃。我左右衡量。觉得一本书如果只写阿提拉和成吉思汗两个人的话,则显得有些单薄,至少得再找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必须与阿提拉和成吉思汗有同等分量才行。我知道。历史都已经是在时间中完成的事件,作为后人和写作者。只能依从于历史事实,不可强求历史,我不能为说历史强找人。但找谁好呢?我一时陷入了迷雾之中,不得不先放下心中的念头,考虑该如何做别的打算。 几天后,像是神助似的,我在一个偶然的念头中想起了建立西辽(即喀喇契丹)的契丹人耶律大石,他的名气虽然略逊于阿提拉和成吉思汗,但他的个人命运和心灵反应则更吸引我。我在几年前曾去内蒙古赤峰游历过大辽遗址,后来又去了一次耶律大石迁徙西域后立国称汗的新疆额敏,慢慢地,对他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很快便决定将帖木儿换成耶律大石。我被他贯穿了一生的失败和从来都矢志不渝的坚韧打动,觉得他是一个有些嚼头的人物。写到最后,我已经能够深深地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我也因此觉得选他选对了,通过叙述出我对他的理解,我觉得他似乎是我在生活中熟知的一个人。读历史的好处便在这里,它可以让你觉得他年之史,可成为今日之志。 阿提拉和耶律大石两章写得很顺,很快便完毕了。写到成吉思汗时。我提醒自己,因为成吉思汗太过于明朗,在我的叙述中要重新认识他,力争写出一个独特的成吉思汗。按照我对这本书的设想,我必须写出他的人性,以及他本真的心理表现。慢慢地,我感触到了他在内心、精神、性格,乃至亲情、言语等方面作为一个真实的人的反应。我写了他的成功,比加他将游牧围猎这一方式很好地运用到了战场上,形成了大兵团作战的优势;他还制定了蒙古人的札撒(法律、军纪等),使他的军队在当时具备了相当庞大的规模。除此之外,我也写到了他的失败,比如他由于心性太过于刚烈,以致在自己受伤后视生命的脆弱于不顾,仍坚持打仗,最后命殁于征战途中。由此我想,人有时候对这个世界有一点敬畏之心,实际上可以更好地完善自己。 这本书写得很顺利,国庆节放七天大假,被我全部用来写作。每天早上吃完早餐。泡一杯茶,打开电脑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因为这几年读了一些有关西域历史的书,所以写起来并不费事。两个月将初稿杀青。几经修改,到最后定稿共用了近三个月时间。在写作过程中,我感到写历史像一种劳动,其过程犹如把一个东西掰碎,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组合。它的品质没有变,但是结构却变了,变成了一种可感可观的东西。 在写作过程中,我遇到了两次让欣喜的事。写阿提拉时,我想起几年前看过的电影《匈奴王阿提拉》,有一次在北京与高建群先生还谈论过这部影片,我心想要是能再看一遍就好了。不料在晚上打开电视机。一个电影频道正在播这部电影,而且才刚刚开始,正演到阿提拉的父亲被别的部落的人害死,他一个人骑着马在草原上彳亍而行。我很高兴,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儿,认认真真地将该影片看了一遍。《匈奴王阿提拉》拍得不错,在剧情中传达的匈奴民族血性和对人物形象的塑造都是很成功的。从电影到我对阿提拉的叙述,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少启发。写到成吉思汗时,我又想起电视剧连续剧《成吉思汗》,我去音像店租该电视连续剧,人家说是几年前的东西,现在已没有这部电视剧了,我怏怏而归,不料回到家闲翻电视频道,新疆兵团电视台正在放《成吉思汗》,屏幕的一角打出了广告,因是国庆大假,每天五集。啊,好家伙,从9点一直可以看到零点。我调整了自己的计划,每晚9点坐在电视机前雷打不动,一集都不落下。后来,因我发现电视剧在把握蒙古历史时极度严肃和冷静,没有一处与我了解的蒙古历史有出入,我干脆将写成吉思汗的节奏调解到与电视剧同步。我很佩服这部电视剧的编剧,他们对蒙古历史了如指掌,使电视剧变得真实而又深刻。因电视剧拍摄的选景均在草原,使我对成吉思汗的叙述也受到不少启发。 与已往的写作不同的是,这本书中少了文学,多了些对历史的证述和思辨,将历史、哲学、学术和文学揉到了一起,是我摸索出的一条写历史的新路子。我很喜欢阿诺德·汤因比的《历史研究》,他在叙述历史时颇为独特,用智性和抒情的笔法将许多坚硬的东西一一化解,让历史呈现出了迷人的色彩。我由此受到启发,在这本书中坚持了对人和事件的多角度论述:我想让历史变得有质感,在我的笔下变得柔软,可触可摸。写完后,我觉得自己用文字唤醒了他们,让他们从历史烟尘中走出来,让后人对他们身上的“民族的根性”有所理解和思考。我曾在一本书中说过,历史对时间有复仇心理。凡历史,都是事件在时间中的结束,而且很多事件的结束实际上只是在某个特殊时段被时间掠夺了,从此它和那个特殊时段被人们怀念和追忆,因此就有了美其名日“历史”这种东西。有时候,历史会重演。历史重演的原因是有些事件在某个特殊时段并没有完全结束,它在时间中悄无声息地滋生着,一遇到合适的机会便又呈现出新生的面孔。我甚至觉得后人对历史的解读和理解其实都与历史隐约的生命有关,在那一刻间,后人被历史自身所具备的力量击中,他开始注视和反思历史,历史经由他的注视和反思变得高大和清晰起来。 我在起初动笔时,想把这部书交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贝贝特。我注意到,该社近几年出版的书在品位和形式上都独树一帜,被誉为“社科三家”之一。初稿完毕后,我趁各出版社在年底都要做第二年选题计划的时机,将初稿用电子邮件发给了北京贝贝特人文馆的主编曹凌志先生,我注意到北京贝贝特的策划能力很强,近几年策划出版了不少好书。他看了电子稿后很快便报了选题,被列入了2007年出版计划。应该说,这个顺利的过程正是我所期待的,我感受到了写作的幸福。 我这几年沉迷于西域历史。越陷越深,似乎已无力自拔。让我欣慰的是,我慢慢发现在新疆这样一个极富精神背景和地域气质的地方生活和写作。西域历史其实在影响着我的个人心灵变化,让我很好地补了一课。我在此书中多次提及的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有一次被日本作家池田大作问道:“你喜欢在历史上什么时候的哪个地方出生?”他回答:“我希望能出生在公元纪年刚开始的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古印度文明、古希腊文明、古伊朗文明和古老的中华文明融合在一起。”显然,阿诺德·汤因比向往的这个诗意的栖息地就是古代的新疆。人类学家也曾断言:打开人类文明历史的钥匙就遗落在新疆,遗落在新疆的塔里木盆地。丰厚的历史使这块土地充满了缦纱一般的色彩,虽然有一层隐隐约约的时间之纱覆在表面,但深层的东西却一览无余。在这块土地上,你只要沉入进去,就会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条时空隧道,可以一直走到久远的年代,和历史中的人对话。 此时此刻,我写着这本书的后记,想着自己在新疆已生活了快二十年,许多我去过的地方,匈奴、耶律大石和成吉思汗当年都打过仗;古战场遗址、岩画、石人,等等,在新疆随处可见,这些都是对他们的纪念。阿提拉、耶律大石和成吉思汗在我的这本书里形成了一致的叙述脉络,即他们三人作为生命个体对世界的垄断和改变是空前绝后的。现在。我用文字叙述他们的历史,似乎确定了和他们在时间中的一种关系。新疆是一个历史很丰厚的地方,随便选一个地方一脚迈去,似乎便可穿越一两千年,一步就可以踏入汉唐。这样想着,便觉得从早晨就开始飘起的2006年的第一场雪格外亲切,多少年前,这样的雪在匈奴、耶律大石和成吉思汗的时代就这样落着,今天又在我为一本书定稿的日子如约而来,似乎是对我的一种抚慰。于是写下一首《初雪》,以示纪念: 微薄的一层 几乎和晨曦混为一体 阳光一照便没有了踪影 但毕竟是一次入侵 留在空气里的寒冷 让行人接受命令 纷纷竖起衣领 ……冷——一种无法抗拒的困扰 犹如一枚软软的钉子刺痛我们 风拖着阴影掠过我们头顶 ——也是另一个开始—— 落雪在另一种情意中抚摸着大地 冰反射出光 我们在悸痛中慢慢平静 大雪将至 白色世界将在一夜间变得从容 坚硬和寒冷真的是一种幸福 让这个颤抖的世界 在颤抖中被完成 一年时光将尽,沉静的伏案写作在年底换来了让人聊以自慰的果实。完成这本书,我便要从这个部队大院搬家了,离别让心中有一些难言的情绪。我在这套房子里住了七年,我的人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我一直没有停止写作,仍坚持写了几本书,转过身看看书柜中我出版的书,觉得在以后回忆这七年岁月,我的生命便只能和这些出版的书一起成为记忆了。我就这样写着,并快乐。我突然觉得现在是我这辈子中最好的年龄,我为自己仍在干着自己最喜欢干的事情而深感欣慰。 是为后记。 王族 书评(媒体评论) 阿提拉、成吉思汗……他们的名字广为人知。西方的编年史家们对他们的叙述使他们名扬四海。这些伟大的野蛮人闯入了发达的历史文明地区。几年之内,他们使罗马、伊朗或者中国在瞬间被夷为废墟。他们的到来、动机及消失似乎都是极难解释的.以致使今天的历史学家们还倾向于古代著作家们的结论,视他们为上帝之鞭,他们是被派来惩罚古代文明的。 ——[法]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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