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记录了晋宋年间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本书就是从该书中精心挑选了100句精彩名言，回溯了历史时空，详细介绍了名言的出处和背景，传递了古人智慧，进而腾越时空，以发人深省的相关历史人物故事印证这些名言的涵义。

《世说新语》是有关东汉到南朝刘宋间人物遗闻轶事的杂史，也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志人小说的代表作。《世说新语》文字风格质朴，大量运用口语而意味隽永，保留下来许多脍炙人口的佳言名句。除了文学价值以外，书中记载的人物事迹和文学典故等也多为后世作者所取材引用，对后来笔记小说影响尤其大，并为人们所喜读，其中有不少典故，经常在后代诗词中被引用。

本书从这本记录晋宋间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的著作中，挑选了100句精彩名言，回溯历史时空，详细介绍名言的出处和背景，传递古人智慧，进而腾越时空，以发人深省的相关历史人物故事印证这些名言的涵义。

前言

刘义庆和《世说新语》

人患志之不立，亦何忧令名不彰

不能流芳百世，也应遗臭万年

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

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

我不杀周侯，周侯由我而死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鹰化为鸠，众鸟犹恶其眼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乘兴而来，兴尽而返

簸之扬之，糠秕在前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铜山西崩，灵钟东应

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穷猿奔林，岂暇择木

澄之不清，扰之不浊

千岩竞秀，万壑争流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龙跃云津，凤鸣朝阳

烂若披锦，无处不善

刻画无盐，唐突西施

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楂梨橘柚，各有其美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可以理夺，难以情求

丰年玉，荒年谷

犯上难，摄下易

名教中自有乐地

会心处不必在远

是非自有公论

澄清天下之志

松柏之志犹存

才情过于所闻

好色不好德

蒹葭倚玉树

玉山之将崩

以天下为家

无可无不可

辞约而旨达

东床快婿

哀毁骨立

卿卿我我

璞玉浑金

一木难支

凤毛麟角

身无长物

旁若无人

传神阿堵

怅然自失

一览无余

哀梨蒸食

百感交集

标同伐异

拾人牙慧

咄咄怪事

标新立异

楚楚可怜

代人捉刀

望梅止渴

七步之才

栋梁之才

契若金兰

一日之长

割席分坐

臧否人物

未能免俗

绝妙好辞

堕云雾中

管中窥豹

胸中垒块

咄嗟立办

空洞无物

才疏志大

屋下架屋

一往情深

咏絮之才

林下风气

难兄难弟

期期艾艾

面如傅粉

应接不暇

肃然起敬

吴牛喘月

骨肉相残

枕流漱石

掷地有声

鹤立鸡群

口若悬河

后起之秀

伯道无儿

带金佩紫

名播海内

宠辱不惊

登峰造极

入幕之宾

鹤唳华亭

琳琅触目

楚囚相对

渐人佳境

安国宁家

[名言故事]

周处年轻时，凶狠倔强，好使气力，是家乡的祸害。

当时在上义兴郡河里有一条蛟龙，山上有一只跛脚虎，也都对百姓造成危害，于是当地人把周处和虎、蛟并称为“三横”，而以周处为首。

后来，有乡民劝说周处去杀虎斩蛟，希望“三横”中只剩下一个。周处立刻上山刺杀了老虎，又下河去斩蛟龙。蛟龙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游了几十里，周处始终和蛟龙在一起搏斗。

经过三天三夜，乡亲们认为他已经死了，摆酒互相庆贺。没想到周处竟然杀死蛟龙，从水里出来了。他听说乡亲互相庆贺是以为自己死了，才知道自己被人们所痛恨，于是有意改过自新。

他听说吴郡有两位贤士陆机和陆云兄弟，于是前去请教。他来到陆家，哥哥陆机不在家，只见到了陆云，他把以往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云，并且悔恨地说：“我想加强修养，改正错误，可是岁月已经虚度，恐怕终究不会有什么成就。”

陆云激励他说：“古人尚且重视朝闻夕死，何况您的前途还远大着呢。再说，一个人就怕不能立志，又何必担心美名不能显扬呢?”

周处听了以后，振作起来重新做人。最后终成一代忠臣。

[名言史例]

西汉末年，马援十二岁时就失去了父母，靠他的哥哥抚养长大。马援年少时胸有大志，但生性并不聪明。当时和马援在一起上学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十二岁就能背诵《诗》、《书》，在家乡一带很有名气。

马援对照自己，感到与对方的差距太大，认为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加上看到自己的家境不富裕，于是他就向哥哥马况提出请求，准备放弃学业到边疆去放牧挣钱，来贴补家用。

但是马况十分了解他，鼓励他说：“像你的同学这样的人，虽然是十分聪明，但却是小器速成。人患志之不立，又何忧令名不彰?如果你能够发奋努力读书，将来一定可以成功的。对自己要充满信心，千万不要自卑。”

马援听了哥哥的话后，深深地点了点头，从此以后不再自卑，而是努力学习和锻炼。

到王莽末年，马援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了汉中太守，后来又在建武十一年(35年)任陇西太守，率军大破先西羌部落。因为马援在东汉的建立和巩固过程中屡建奇功，因此在五十五岁时他被封为伏波将军，成为一个“大器晚成”的名将。

[名言故事]

桓温作为东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其北伐西征，功绩之大，在整个东晋也只有刘裕、祖逖和谢玄几人可与之相比。晚年时，他已经基本控制了朝野大权，开始谋求篡位。

太和六年(371年)，桓温废掉了晋废帝司马奕，把他贬为东海王，改立简文帝，他自己则以大司马镇姑孰专擅朝政。第二年，简文帝去世，桓温要求加九锡，作代晋的图谋。然而就在这时，桓温生了病。他躺在床上对他的亲信说道：“做这种寂寂无闻的事，一定会被文帝、景帝那些开创数世基业的人所耻笑。”

接着，他一下坐起来，说：“既不能流芳百世，难道也不值得遗臭万年吗!”

然而事与愿违，桓温不久就因病去世，由其弟桓冲代领其众。  [名言史例]

宋神宗熙宁年间，王安石推行变法，却得不到一些老臣的支持，于是大胆启用了一大批新人如吕惠卿、章敦和蔡京等。然而，这些人抱持着“不能流芳百世，也应遗臭万年”的想法，为了执行新法不择手段。最后，他们全部声名狼藉，而且绝大部分被列进了官修正史《宋史》的奸臣传中。

在这些人当中，尤其以邓绾为最典型。邓绾曾经以礼部第一的名次考取进士，并被任命为宁州通判。在变法受到批评时，邓绾上书神宗，说百姓十分拥护颁行的新法；并且这种大好形势“以臣所见宁州观之，知一路(宋朝行政区划，相当于后来的省)皆然；以一路观之，知天下皆然”。

在王安石的极力举荐下，徽宗要邓绾火速进京，并且官升一级成为宁州知州。但是邓绾很不高兴地发牢骚：“这么匆忙地召我进京，是还要让我回去吗?”原来他来的时候根本没打算再回去。有人问他：“你认为自己应当做什么官?”

他回答说：“至少应当是馆职。”

第二天，他居然就被升为集贤院校理。他在京城的同乡听说后，纷纷骂他是无耻之徒。然而邓绾听说后却用了一句“笑骂从汝，好官须我为之”来回敬。

[名言故事]

280年，吴国为西晋所灭。原在吴国做官的蔡洪因为才华出众，由本州举荐为秀才，来到了京都洛阳。

来到洛阳以后，有本地人奚落地问蔡洪：“现在官署衙门刚刚开始办公，有才能的人都在谋求官职等待任命，正是从平民陋室中寻求英雄奇才，从山乡隐居之处选拔贤士俊杰的时候。你是吴国灭亡以后剩下来的人，有什么出奇的本领而来投奔应聘?”

蔡洪笑了笑回答说：“夜明珠不一定非要产在孟津的河中，大块的玉石，也未必一定非得到昆仑山开采。大禹出生在东夷，文王出生在西羌，圣人贤士都未必一定要在固定的地方出现。想当年周武王讨伐纣王，把那些顽愚不服从统治的人都迁移到洛阳，诸位大概就是他们的后代吧!”

那人又问他：“吴国的旧臣都怎么样?”

蔡洪回答说：“吴国的官员都是君主的得力助手，太平时代的有用人才。比如朱永长善于处理事物，有慎重严谨的崇高威望。严仲弼如同深远沼泽里的天鹅，深谷中的白马。顾彦先如同钟、罄、琴、瑟等八种乐器，又像五彩龙纹的礼服。张伯威如同严冬的青松、黑夜的灯光。陆士龙就像飞舞徘徊的天鹅、悬挂的钟鼓，等待有人去敲响。”

那人听了以后，对蔡洪不由得肃然起敬。

[名言史例]

李邦彦是宋朝时的一位宰相，字士美，怀州(今河南沁阳)人。

他出身贫寒，父亲是一位制作银器的工匠。他自幼勤奋好学，很有文才。宋徽宗大观二年(1108年)，他参加了科举考试并金榜题名，担任了符宝郎。由于他做事勤谨，因此仕途上一帆风顺，几年以后担任了少宰，到宋钦宗靖康初年(1126年)升为进太宰，也就是宰相。

李邦彦被任命为宰相以后，同朝的大臣相互议论，其中有人嘲笑他出身于工匠之家。

这些议论传到李邦彦的耳朵里，他为此闷闷不乐，感到十分羞愧。回家以后，他就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让他没想到的是，母亲对此却毫不在意，对他说道：“古人说：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如果是宰相家里的后人出了个做银器的工匠，那才是值得羞愧的事情；现在是银器工匠的家里出了一个宰相，这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向天下人宣扬，有什么可羞愧的呢?”

[名言故事]

东汉末年，邴原和朋友刘政避黄巾之乱来到辽东，受到当地太守公孙度的礼遇。邴原到辽东仅一年，前来投奔的游学之士达数百人，读书之声不绝。  不久，公孙度认为刘政有英雄气概且智谋出众，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派人去捉刘政。刘政只身逃走，但是他的家人却都被抓住了。公孙度发布公告：若有人藏匿刘政，便与刘政同罪。刘政走投无路，来到邴原家。邴原让刘政躲藏在自己家，一直躲了一个多月。

这时恰逢太史慈来到辽东，邴原便把刘政托付给太史慈，然后自己找到公孙度对他说：“您要杀刘政，是因为刘政对您有危害，但是现在刘政已经走了，这种危害难道还有吗?”

公孙度说：“没有了。”

邴原又说：“您之所以害怕刘政，是因为他有智谋。现在刘政已经脱身，一定会因其智谋被人所用。现在您却还把他的家人抓起来，不是白白与他结怨吗?所以不如放了他们。”

公孙度听后，便释放刘政家人。邴原取出金钱送给刘政，令他们能顺利回乡。

后来，邴原也想回家，但是公孙度认为他是有用之才，曾几次劝阻他。于是，邴原就偷偷地走了。公孙度的部下想去追，公孙度叹了一口气说：“他是所说的云中白鹤，不是用捕燕雀的网所能捕到的。我这里确实没有办法挽留这样的人才。”

[名言史例]

南北朝时期有一位叫刘吁的人，字彦度。他自幼就十分孝顺。后来，刘吁被伯父所收养，他对伯母和堂姊十分关心，受到乡里人们的称赞。他的长兄刘絮为他娶妻，希望他能尽快完婚。刘吁听说以后，逃到深山里躲藏，直到这件事过去以后才回来。

不久，当地的刺史张稷准备任命刘吁为主簿，派人送了一张任命书给他。不料刘吁却把任命书挂在树上，自己又躲到了别人家。陈留的阮孝绪博学多才，但是隐居乡里，不与权贵结交。他所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树枝架成的床，周围种植着竹木，他自己睡在床上，外面的人进来以后都看不到他。刘吁前来拜访，阮孝绪当即引为知己。刘吁的族兄刘欹也是一位品格清高之人，于是三人朝夕相处，被称为“三隐”。

后来，刘吁和刘欹又双双隐居到山中求志，遨游林泽，以山水书籍为娱，在山上精心学佛，三十年不出，隔绝人世。他的本家族叔刘孝标给他们写了一封信，信中称赞说：“刘吁超凡脱俗，有如半天云霞。刘欹矫矫超凡，有如云中自鹤。”

P1-9

没有哪一位艺术家能够分分秒秒做个不折不扣的艺术家，他所获得的重大的、恒久的成就常常来自灵感闪现的一瞬间。同样的道理，也没有哪一部经典著作中每一句话都是经典，它最精彩的部分往往是只言片语。

我们把这些只言片语称为“经典名言”。虽然只是片言只语，但它们却几乎是一部作品智慧精华的集中体现，是作者创作灵感的高度凝结和沉淀。也正因为如此，在世代相传的过程中，经典名言给人们带来的启迪和思考，不仅远远超过其他成百上千部作品，甚至也超越了它所来源的著作本身。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从中国历代最广为流传的古典名著中，严格挑选脍炙人口的经典名言，献给大家。使大家对生活中经常遇到的名句，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

在编写体例上，围绕每一句名言，按照“名言何来”、“名言解读”、“名言故事”和“名言史例”四项作全面分析和解读。

“名言何来”，顾名思义就是对名言追根溯源，提供它的详细出处。“名言解读”部分对名言出处的原文作注释和翻译。有些条目本身文字并不艰深，但我们力求通过通俗易懂的注解，不仅让大家对原文的涵义有准确的了解，同时通过对名句相关背景知识的介绍，使大家的理解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

一切激动人心的话语都需要背景，一切跌宕起伏的事件都需要铺陈，每一句名言的背后，也都有一段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名言故事”所提供给大家的，就是有关名言的产生背景和故事铺陈。它能让我们走入名言背后的历史时空，理解名言活生生的涵义。

名言是一种历史沧桑的印记，是文化的积累，它融合了不同时空中华民族的经验与智慧，足以体现古今中国人对自然、社会、历史和人生等方面的解读和思考。

如果不把这种解读和思考揭示出来，我们对名言的理解就一定不够完整。在“名言史例”部分，我们从浩如烟海的古典史著中，选择一些最为传神的故事，以表达历代古人对于名言的理解和运用。

本系列是兼具欣赏和实用价值的“名言汇编”，可以使读者朋友在较短的时间内，全面了解古典名著的精髓。我们在编写时既注重资料的准确性，更兼顾阅读的趣味性，使大家在理解名言的基础上，能会心一笑，并充分感受智慧升华的快感。

本系列在香港中华书局翟德芳总编辑的直接关心下出版，值得欣慰。但是一方面限于篇幅，我们只能举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之一隅；另一方面，由于编者学识能力有限，编写时难免挂一漏万，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在所难免，不足之处，敬请指正。

王春永

二00六年六月九日